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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辱虐情] 【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倚天后事录】(3月8日更新至70楼)【014】

本主题由 逍遥夢 于 2024-12-16 01:18 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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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倚天后事录】(3月8日更新至70楼)【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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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zsss1
2024年12月15日首发于sis001
禁止转载
字数:9132

             01、江湖往事成云烟

  千里长白,天地一色,目光所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不分天地。北风一
刮,冰渣如幕布一般席卷而来,直扑人面,生生作痛,仿佛大风也变成了白色。

  一行凌乱的马蹄印在如纸的雪地上蜿蜒,间接着还带有血迹,远处被层叠覆
盖的山尖上,一缕黑烟袅袅升空。四人四马在雪地上走得十分小心,仿佛就怕随
时一脚踏空,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首之人,面容甚是儒雅,留着三缕长髯,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双鬓
已经花白,面目也极尽沧桑。在胡须和发丝之间,夹杂着一粒粒带血的冰渣子。

  寒风如刀,刻在他脸上的皱纹,也像刀一般。

  「大师哥,山路崎岖难行,我们暂且在此休憩一阵吧!」另一位也是浑身染
血的中年人道。

  曾经稚气未脱,翩翩君子的殷梨亭,而今也是面露老态,体态臃肿,俨然一
副中年发福的模样。既然殷梨亭开口喊了大师哥,那为首之人定是武当派的宋远
桥无疑,至于余下二人,便是俞莲舟和张松溪了。

  如今的武当派,早已没了当年的气象,开山鼻祖张三丰已于多年前驾鹤西去,
门下弟子武当七侠,老三俞岱岩被西域僧人以「大力金刚指」捏断了身体关节导
致瘫痪,幸得黑玉断续膏救治,虽然能够恢复行动,但一身的武功无法再练;五
侠张翠山为了保全金毛狮王谢逊隐居岛的秘密,又因心爱的妻子错伤师兄而内疚
自责,在师父张三丰的百岁寿宴上,当着天下群侠之面引咎自刎;七侠莫声谷亦
为陈友谅和宋青书所杀。堂堂武当七侠,如今所剩者,不过四人。

  近日正值师父张三丰忌日,依照武当派惯例,要下山行侠仗义,一则祭告师
父在天之灵,二则再显武林名门的风采。师父虽逝多年,但这些年来大家一如既
往,年年如斯。这也是本该在湖北的武当四侠出没于东北长白山的原因。

  四人蹒跚前行,身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浑似雪人一般。若换成寻常人,
此时早已冻得簌簌发抖,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心思闲聊?可这四人言语
之间,却无半点哆嗦,显然内功深厚,自身真气游走全身,不仅没有半点寒意,
身上还微微发暖。

  只见宋远桥轻喝一声,身子一震,落在衣上的冰渣立时四溅飞射。余下三人
见了,也如他一般,震飞了积雪,一身轻松。虽然四人武功不俗,可是已经在冰
天雪地之间行走了一整日,也觉得有些乏了。

  早在数年前,长白山上啸聚了一帮匪徒,占据雪龙峰,在邻近州县为非作歹,
欺男霸女,令官府很是头疼。官兵虽几次上山围剿,却因山地白雪茫茫,匪徒又
熟悉地势,官兵一至,便分头藏起来,官兵一走,又重新为祸乡里。如此数番,
官府皆无功而返,也不知该拿着帮匪徒如何是好。

  此番四侠见师父祭日已近,便相约一起远赴东北,踏雪上长白,诛杀匪首和
匪众,解救出被困在寨中的男女数十人。四侠把救出来的平民百姓都安顿好后,
又将几名擒获的匪众交由官府处置,这才离了长白,回武当而去。只是长路漫漫,
一时半会竟在山中迷了方向。

  殷梨亭心中虽想念娇妻杨不悔,但见大师哥年事已高,不堪长途跋涉,又因
他前些年丧了爱子,黯然神伤,体力已不复当年,这才驻下马匹,提议道:「我
们已是走了一日了,倒不如寻个去处休息一阵,吃些东西。」

  俞莲舟是七侠中的老二,侠道热肠,但面容之间,很是威严,也唯有他,和
大师哥年龄相仿。宋远桥因儿子宋青书之事,自知不堪武当掌门大任,因此把教
派中的事务权且交由俞莲舟负责。听老六这么一说,目视前方,缓缓道:「如我
记得不差,此去十余里地,有一个村庄,我们到了村上再行休憩吧!」

  四侠多年在江湖中行走,辨向识路,自是最基本的功夫,只是东北苦寒之地,
处处都是大雪茫茫,不管走多久,宛若天还是那片天,山也还是那座山,就像一
直在原地打转一般,这才有些迷失。

  宋远桥知道六弟所言,乃是出于照顾自己的本意,心下不胜感激,却还是照
着俞莲舟的话道:「二弟说得没错,我们在此休息,一停下来,便会寒风侵骨,
免不了生一场大病,不如就近寻一个村庄再作打算!」

  四侠在雪龙寨里大开杀戒,身上满是血迹,在这冰天雪地里行走多日,汗水
和血水早已在衣内结成了红色冰块,若不是四人内力高深,只怕早已冻死于途。

  四侠继续往前走,果然行了两个时辰,见地上的冰雪渐渐薄了起来,放眼望
去,在一片仍是洁白的山坳里,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张松溪喜道:「甚好,终于见到人烟了!」

  宋远桥道:「四师弟,此处终究非是大明地界,还需小心为是!」

  说起来,也是时光荏苒,如白马过隙,朱元璋已经驱逐鞑子,一统河山,改
朝换代,天下也终究换成了汉人的天下,只是四人依然身处关外,不得不多留几
个心眼。元人虽然已经远遁,但长城塞外,依然有北元的骑兵出没,武当派的几
人身着汉服,免不了要被他们当成奸细看待。

  殷梨亭道:「我听闻征虏大将军徐达不日便要北伐,荡清北庭,咱们若是在
山里走不出去,留在这里接应他,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松溪闻言笑道:「六师弟,你这主意出得倒是不错,我和大师哥,二师哥
自是赞成的,就怕你家小娘子见你经年累月不能在家,会念你念得紧的!」

  殷梨亭一听张松溪打趣他,脸上不由地一红,沉默不语。他与杨不悔成婚多
年,夫妻伉俪情深,如胶似漆,似片刻也分离不得,若非要在师父的忌日上行侠
仗义,他是死也不愿离开武当山的。

  说话间,四人又越过了一座山头,立在山巅之外,往下眺望,果见十余里开
外的山谷之中,坐落着一座村庄,村里十余户人家,秩序井然,炊烟袅袅,显然
那里的乡民已经开始张罗晚宴了。张松溪道:「二哥说得没错,前面果然有几户
人家。」

  俞莲舟却一脸正色,道:「我只是依稀记得来时经过此处,并未进村打探过!

  住在里头之人,是善是恶,尚未分明,各位师兄弟还需小心为上!」

  张松溪笑道:「这长白山赫赫有名的匪首飞天狼吴四一也让我们一剑刺伤了,
百里之内,还有何人能是我师兄弟几人的对手?」虽然俞莲舟让大家小心谨慎为
上,可他的几名师弟却对此不以为然。如今武林凋零,已经很多年没有听闻东北
一带出过什么高手,料想凭着他们四人在江湖中的武功和威望,寻常人等断然不
会打他们的主意。

  雪地虽然越来越浅,但马蹄一脚下去,还是直没膝盖。四人一步三滑地走到
村口,举目望去,但见村里错落着十多户人家,全是茅草覆顶,看样子像是本地
的猎户。屋顶之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几乎把房屋掩埋。

  宋远桥道:「这便是奇了,我们从雪龙峰下来,一连行了数日,莫说是狍子
鹿子,就连兔子都没见到过一头,这些猎户如何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张松溪道:「大师哥,此处风情,不比中土,这些房屋看起来也不像是新建
的,料想生活在此处的人,定有其活下去的法子!我先前听人说起过,这些猎户
都会在秋季之前打好猎物,做成肉干肉脯,待肚子饿了,便吃这些东西充饥,也
能挨过一冬!」

  宋远桥和俞莲舟闻言,都点了点头,一起肩并着肩往村庄内走去。

  在村子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也被积雪覆盖着。殷梨亭走上
前去,用手抹开雪花,但见上头用凿子凿出了几个红色的大字——杜家村。字上
的油漆也因为年久而变得斑驳,倒是这块巨石,四周棱角还在,像是几年前才刚
刚从别处挪过来立着的。沿着模糊的路径轨迹进入村内,但见雪地里零落着几乎
人家,全都是大门紧闭,但透过窗子,还是能看到里头有人影在晃动。

  俞莲舟上前,轻轻地叩了几下门,口中喊道:「有人在屋里么?有人在屋里
么?」

  一连叫了数声,这才听到门轴嘎吱一声转动,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迎了出来,
看到几人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吓得大叫:「不好了,有强盗!」

  宋远桥急忙上前,拱起双手道:「老丈莫慌,我等乃是武当派的弟子,在下
姓宋,名远桥,与师弟们在雪龙峰剿灭了啸聚的贼众,这才弄得一身血渍,绝非
坏人!此番斗胆叩开老丈的门,实在是万不得已,只因从雪龙峰下来,路途遥远,
像是迷了方向,想向老丈借一处避风躲雪的地方!老丈暂且宽心,我等绝非歹人!」

  出门在外,本应隐晦自己的名姓,但一想到自己和师弟们乃是名门正派出身,
又何必遮遮掩掩。况且,这些年武当派在江湖中也是声名鹊起,这才自报家门,
打消他人疑虑。

  那老丈一听,急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人,见他们虽然身上染有血渍,但面
目和善,仙风道骨,绝非歹人,便道:「原来是武当派的几位大侠,老朽刚刚被
你们的模样吓到了,失礼,失礼!」

  老丈将四人请进屋内,在一张陈旧的桌子前坐下,一边忙着给他们沏茶,一
边说道:「久闻武当七侠的盛名,想不到竟会在着荒郊野岭中遇到,实在幸甚!

  那雪龙寨的贼寇,也是隔三差五要到村子里来劫掠一番,幸得几位大侠出手,
这才将他们剿灭,今后咱村子里,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宋远桥道:「行侠仗义,乃我等分内之事!」

  老人将一壶满满当当的茶放在各位的面前,道:「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是
饿坏了吧!只是这荒村之中,并无好酒好菜招待,只是在大雪封山之前,存了一
些酱菜和肉干,诸位若不嫌弃,老朽这就替诸位大侠准备一些!」

  「多谢老丈!」俞莲舟拱手道。

  他们几人在大雪里行进了数日,早已是又累又饿,饥肠辘辘,身上的汗水血
水都结成了冰渣,这时进了屋,冰渣子都开始融化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反而
更显得寒气逼人。宋远桥见灶台里生着火,便脱下衣衫,放在火钳烘烤,旁边的
师弟们见了,也学他模样,纷纷将外面的罩袍脱了下来。

  不一会儿,老丈已经准备好饭菜,端到了桌上,恭敬地说:「几位道长,快
请用饭,若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尽管招呼老朽便是!对了,老朽还存了一些烧
刀子,如不嫌弃,尽可开怀畅饮!」说完,便到隔壁屋子里忙碌起来。

  武当诸侠虽不好酒,但几人实在扛不住东北的严寒,这时看到烧刀子酒,也
都不推拒,各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几人这才感觉身子上开始暖和起来。殷梨亭道:「在这荒郊野外,
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实属不易!」

  张松溪也道:「这老丈看上去人很不错,但咱们武当七侠也不能白吃白喝,
等下离开的时候,我便放些银两在他的桌上!」

  宋远桥道:「我们师兄弟四人合力剿灭了雪龙寨,也算是为国为民的一桩义
举,想来回到武当山,也能在师父灵前告慰他老人家了!」

  俞莲舟一听他提起师父,不禁两眼通红,道:「你这一说,倒是又让我想起
了五师弟和七师弟。想当年,我们武当七侠纵横江湖,何等威风,而今只剩下我
们四人了,不禁凄然。」

  宋远桥也有些黯然,但还是劝道:「老二,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常理,任
谁也避免不了。师父当年一代宗师,武林至尊,却也免不了这一轮回。只是可惜
可叹,他老人家自离了少林,八十余年,竟还有未了之愿!」

  大家都知道大师哥指的未了之愿是什么事。当年昆仑三圣何足道携小东邪郭
襄闯入少林,被张君宝击退,却也因此被少林怀疑偷学武艺。此后觉远圆寂,张
君宝和郭襄分道扬镳。武林中皆称,女侠郭襄风陵渡一见杨过误终身,可对于张
君宝来说,少林一别,又何尝不是?

  俞莲舟道:「师父直至临终前尚一再嘱托我等,唯独不能与峨嵋派起争执,
想来心中也是耿耿于怀。」

  殷梨亭道:「曾经中原板荡,天下豪杰尽举义旗,驱逐鞑虏,而今江山尽归
大明,我等有生之年,总算也见到了中华光复的一日。只是如今武林之中,许多
故人已是死的死,离的离,再也不复往日了。」

  他的感慨是因张无忌而起,张无忌在把《武穆遗书》交给徐达之后,卸下明
教教主之职,自此和赵敏浪迹于蒙古,不问江湖事。他幼时与五弟张翠山最是要
好,当张翠山在俞岱岩和天下群雄面前谢罪自刎后,痛心疾首,更将无忌当成了
自己的儿子,只是没想到,如今也是天涯相隔,想要见上一面,也成了万难。

  张松溪笑道:「说起来,不见无忌也已经许多年了,想必这时正好赵姑娘在
草原上琴瑟和鸣呢!待回到武当,我自当修书一封,问问他,何时让咱们几个师
叔抱小侄孙了呢!」

  俞莲舟道:「那是再好不过,我也许久未见无忌了,指望着他何时能够回到
武当,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与他见上一面。」

  宋远桥长叹一声,道:「往事悠悠,今非昔比,无忌这一走,武林也不知又
要沉寂多久!」

  俞莲舟也叹息着说:「是啊,就连当年意气风发的周姑娘,如今也只不过在
峨嵋长伴青灯古佛了!」

  殷梨亭却道:「我看未必,周姑娘俗念未消,定是对无忌尚未死心。她虽然
再次当上了峨嵋的掌门,可我听说,她并未剃度,想来是对前尘往事还有诸多留
恋。」他们口中称的周姑娘,乃是当今峨嵋派的掌门周芷若。灭绝师太过世后,
掌门之位便传给了她,只是她虽身兼掌门,却并未依照峨嵋派的制度剃了青丝。

  众人感慨之间,又提到了被关押在少林的成昆。少林法制森严,成昆被关在
那里,也不能继续再为非作歹了,前些日子,也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消息,他已
因病过世,如此也算解决了武林中的一桩心腹大患。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闯入一名八九岁的孩童,口中换着「爷爷,爷爷」。几
位大侠回头一看,只见这孩童长得甚是可爱,外面裹着厚厚的兽皮,露出一张红
扑扑的小脸在外,他陡然间看到几个陌生人坐在自己家中,不由地愣了一下。

  那老丈听到呼声,赶忙又迎了出来,大声道:「你这不懂事的家伙,大呼小
叫地做什么,莫要惊扰了几位大侠的兴致!」

  宋远桥见是小孩,也不设防,对老丈笑了笑道:「无妨,无妨,我等冒昧叩
门,本就是我们几个惊扰了你们一家才对!」

  孩童想来一直住在村中,大雪封山,许久没有见过外来人了,不禁好奇地打
量着几人道:「大侠?那定是有武功的非凡人物了,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
绝技?」

  「你这小子,居然在客人面前如此无礼,看我不打死你!」老丈呵斥道。

  殷梨亭最是喜爱孩子,一把将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道:「让爷爷教你几招
功夫如何?」

  孩童大喜,连声叫:「好呀好呀!」

  殷梨亭拿起一根筷子,以箸为剑,当即在孩童面前比划起来。他使的是武当
剑法中的太极剑,劈挑撩刺,绵柔带刚,只是在使出来的时候,将速度放慢了许
久,能够让孩童看得清楚。

  孩童小小年纪,自是吃不透武当剑法中的奥妙,只是见殷梨亭使得如行云流
水一般,自是鼓掌叫好。

  其余三人见他高兴的样子,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似乎把连日长途跋涉的疲
惫都一扫而空。

  就在殷梨亭演示到第三式的时候,忽然手中一软,筷子啪嗒一声,竟掉在了
桌子上。要知道,武林高手在用剑之时,人剑合一,断不可能将手中的兵器掉落,
那与自断一臂并无多大差别。

  「老六,」宋远桥不解地喊道,却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失误,正待起疑,
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差点栽倒在地。宋远桥虽酒量平平,却也万不
至此,大叫一声,「不好,酒中有毒!」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但已觉得浑身手脚发软,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仿佛整
间小屋都在跟着一起飞速翻滚。

  俞莲舟一拍桌子,指着那老丈喝道:「武当派与你素来无恩无怨,你为何要
如此加害我们?」说罢,双手在桌面上一按,整个人已经往上纵了起来。他模糊
的视线里,他隐约看到窗子外头有人影在晃动,想起他们刚进村子的时候,可是
一个鬼影也见不到的,这时猛然间外头出来那么多人影,料定必有蹊跷。无奈这
时他们已经中了酒里的毒性,意识模糊,一旦和村民们陷入缠斗,料想也讨不到
半点好处,眼下之际,唯有尽快脱身。

  武当的轻功「梯云纵」独步武林,俞莲舟一跃之下,身子已经飞起数丈之高,
同时手中的长剑呛然出鞘,轰的一声,在屋顶上撞出一个大窟窿来,木屑横飞。

  就在老丈以为他就要逃脱,大喊着「莫让仇人走脱了」之际,又见俞莲舟的
身子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了下来。

  原来俞莲舟突然暴起,靠的全是一口真气,只是此时他已中了酒里的药毒,
气息不能长久,刚撞穿了屋顶,后继无力,身子又笔直地坠落,啪的一声,砸在
桌子上,将桌子轧得粉碎。

  「仇人?」还是宋远桥的神智比旁人更清醒一些,听到老丈呼他们为仇人,
更是不解,道,「我武当派究竟与你们有何仇怨?」

  原本和蔼的老丈这时已经露出狰狞的微笑来,道:「你们这四个将死之人,
便不需要知晓得那么多了!快来,把他们都收拾了!」他最后的那句话是对着外
面喊的,话音尚未落地,只见十几名手执钢叉锄头的汉子破门而入,直朝他们扑
来。

  宋远桥也亮出掌中的宝剑,叮的一声,格开了正朝他面门戳来的几把钢叉,
转身对张松溪和殷梨亭喊道:「你们快护着老二先走!」他的喊话虽然中气十足,
远近可闻,可是话没说完,身子也跟着晃了一晃。

  这时,他已能感觉出,自己身上中的并非是寻常毒药,而是十香软筋散,这
药性一发作,全身筋骨酸软,内力却已半点发挥不出,急忙把剑尖拄在地上,稳
住身形,同时也把自己拦在了师弟们和冲进来的那帮村民们的中间。

  「别让他们走脱了!」老丈眼看着张松溪和殷梨亭扶着俞莲舟要走,也无暇
对付宋远桥,指着他们三人喊道。

  张松溪见村民们围过来,手上忽然一阵疼痛,原来被那孩子死死咬住,一时
挣脱不开,本想一掌将膝上的孩子毙死,可是手刚举起来,见他年纪尚幼。自己
身为武林正派,冤有头,债有主,如今事发缘由尚未分晓,哪能伤及老幼妇孺?

  便抱起来将他放在地上,任由他逃去。谁知这孩子不仅没跑,竟转过身来,
从怀里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来,猛的扎进张松溪的小腹之中。

  张松溪只觉得肚子上一疼,一掌将孩子从身前推开,双手捂在伤口上,双脚
腾腾腾地往后退去。好在殷梨亭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张、殷二人中了软筋散的毒性,也是头重脚轻,双足如同踩在棉絮上一般,
一身的本领怎么也使不出来。三人刚推开窗子,想要越窗而逃,不料闻讯赶来的
村民早已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窗子一开,几根叉子锄子便一起捅了进来。这些
农具本就伤不了人,却能把他们全都堵在屋子里面。

  张松溪大怒,抽出佩剑,使劲地一挥,那些农具应声而断。

  「二师哥,你先走!」张松溪来不及把宝剑归鞘,就把托着俞莲舟越窗,可
就在他双臂刚一发力,两腿紧跟着也是一软。刚刚用饭时,那烧刀子属俞莲舟饮
得最多,张、殷二人心中念着师门戒律,也不敢贪杯,只是浑身发冷,这才勉强
将几杯下肚。然而此时,酒中的药性还是升了起来,两人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
倒在地,顺带着也将俞莲舟一起拖倒。

  宋远桥有心要保护师弟三人,拼命挡在他们跟前,不停挥舞着手中的宝剑。

  堂堂武当派的大师哥,这时剑法已经杂乱无章,就像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
在胡乱地比划着。实则,他眼瞅着敌人逼近,这才将剑式送了出去,却不料药酒
作祟,看到的只是几道重影而已,频频挥空。他挥舞得越起劲,经脉里的血液流
动也便更快,无疑加速了药性的发作。没几下,身子又是一晃,栽了个跟斗。

  「打死他!」宋远桥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大喊大叫,没等他反应过来,肩上
已经挨了一下。钉耙深深扎进他的肉里去,顿时血流如注。他忍住剧痛,伸手往
前一扳,正好扣在那人的手腕上,顺势也将他拉翻在地。

  可宋远桥要对付的人何止一二,紧接着又有四五个村民一起拥了上来,对着
他一顿乱棍。武当四侠本来对付毫无半点武功的村民,易如反掌,可现在身中十
香软筋散,竟无还手之力,只能胡乱招架。不一会儿,宋远桥只觉得手腕吃痛,
像是在混乱中被谁狠狠地刺了一叉,鲜血直流,掌中的宝剑也呛的一声,滚出老
远。

  「大师哥!」殷梨亭想着,先把俞莲舟送到窗外,自己转身来救宋远桥,可
现在不仅没能把二师哥救出去,自己反而被拉翻在地,抬眼一见,大师哥正被几
个村民一起围在中间,忍住心中的悲伤,扑上前来。他挥舞了几下宝剑,不料用
力过猛,脚步一个趔趄,竟也一头栽了下去。

  「哼哼!」老丈冷笑道,「看你们今日还能走得脱么?」

  宋远桥自知今日在劫难逃,急忙问道:「这位老丈,若是我武当派有何处冒
犯了你们,尽可明言,即便死,也让我们当一个明白鬼!」

  老丈道:「你们可还记得龙门镖局都大锦?」

  「都大锦?」宋远桥和殷梨亭不禁反问一句。算起来,那已经是几十年的事
情了,当初他们的三弟俞岱岩身受重伤,殷素素委托龙门镖局的都大锦将他送回
武当,眼看着这趟镖走到武当山下,却被西域僧人阿三用大力金刚指所伤,浑身
关节尽断,几近残废,若不是张无忌用黑玉断续膏救治,只怕这时还只能躺在床
上。在托付这趟镖之前,殷素素有言在先,要是不能把俞三侠平安送到武当山,
定会灭了龙门镖局满门。果然,数日之后,殷素素将都大锦上下七十余口人,杀
得一个也不剩。只是没有料到,都氏一门,居然还有亲族在世,而且他们竟把对
殷素素的仇恨全都记在了武当派头上。

  宋远桥凄然一笑道:「这就是了!五弟妹惹下的怨仇报到我们四人的头上,
倒也理所应……」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几乎把他的一颗
大牙连根打断,唾液里带着血,一起喷出口外。

  尽管四人心中还有很多疑惑,都大锦的后人怎么会出现在苦寒之地的东北,
仿佛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似的,可是一想到这是当年他们师兄弟种下的因,也就变
得坦然起来。另一边,三四名大汉也围着张松溪、俞莲舟等人不停地挥舞着拳头
棍棒,不一会儿,几个人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

  武当山金顶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宛若在天空中忽然抛下了一件巨物,
震得整座山都跟着摇晃起来。躺在床上的杨不悔在睡梦之中被惊醒,猛的坐起身
来,大喊一声:「六哥!」

  过了良久,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噩梦而已,浑身上下汗如雨
淋,可是细细回想起来,似乎又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隐约只记得梦境里的事
好像和丈夫有关,一切都像漂浮在迷雾中一般虚幻。

  「呼……」杨不悔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被褥,她刚刚躺过的地方也
已经被汗湿,有些冰凉。忽然,她感觉眼角有些不适,伸手一摸,却是眼皮跳得
厉害。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已经嫁给殷梨亭多年,老夫少妻之间虽然还没诞下子嗣,却恩爱如初,杨不
悔叹息得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太过想念他了,才会如此……」每次
丈夫下山,她都要无来由地担心好几天,虽然知道凭着武当派的威名,当今武林
很少有人敢惹到他们头上去,却还是有些不安和心悸。

  房间外似乎已经下起了暴雨,雨点落在瓦片上,溅起哔啵的声音。冬夜雨水
带来的寒气,连屋子里烧得正旺的柴火盆都无法抵抗,杨不悔不由地往肩膀上拉
了拉被子,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在黑暗中,默默地祈祷着丈夫这次能够平安回
来。

  又是一声惊雷!在震天彻底的雷声降临之前,一道刺眼的闪电依然划过天际,
把整座笼罩在黑暗中的武当山照得透彻。闪电也照亮了门口的窗户纸,一道黑影
一闪而过,转眼便消失不见。黑影似乎早就躲在窗外偷窥,只是杨不悔心中惦记
着丈夫,并没有留心。

  虽然此时还不过午夜,可不知为何,杨不悔的心却跳得很快,没有丝毫睡意。

  刚闭上眼睛,便觉得刚才梦境里的东西正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拨开一
层层厚厚的迷雾,她看到了自己丈夫的脸。

  殷梨亭正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全是血污,双眼盯着她,却一言不发。

  「六哥!」杨不悔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却仿佛探手到镜花水月中一般,任她
多么用力,不仅没能握住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反而让殷梨亭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模
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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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3-9 00:58(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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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apollo19841 于 2024-12-16 00:58 发表
会是长篇吗?老哥功力不俗,瞬间拉进了倚天的世界
长篇,之前答应别人神雕之后要再写一篇倚天,预计篇幅在35万以上(如果没烂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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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1127

             02、纷纷流言满紫霄


  武当之巅紫霄宫,钟声悠悠。

  杨不悔凭栏站在殿前的茶亭里,目眺远方,但见群山叠嶂,皆隐没于一层云
雾之间,缥缈若仙境。她的身子有些乏力,呆呆地凝视着半山半雾,如画卷一般
的武当群山。从山脚下直抵紫霄宫,原有三条道路,分别是起自太和宫的北山路
和起自元和宫的西山路,以及从凝虚观上山的东山路,可是现在这三条道路已经
大半被隐于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就连紫霄殿前的山道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忽然,杨不悔感觉有些寒意,清晨的雾气夹带着夜里尚未消散的阴冷,直袭
她的薄衫,不由地抱拢了自己的双臂。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杨不悔常常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仿佛在比眼前的浓雾还
要厚重的夜色里,隐约瞧见满脸是血的殷梨亭正在说话,但到底说了些什么,她
却怎么也听不清,当她精神一振,梦却偏偏醒了。

  「六哥……」杨不悔嘴里轻轻地念道。记起武当四侠数月前下山,要到长白
山去惩奸除恶,算起日子,想来也是在回程之中了罢。可不知为何,杨不悔的忧
愁却随着日子一天比一天深重,自己也说不清这愁绪究竟来自何处。

  「六太师婶!」有人在后面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杨不悔旋过脸,道:「哦,是清风啊!」

  清风垂首道:「此处寒冷,为何不到大殿内歇息?」

  杨不悔只盼着能第一眼看到从远方归来的丈夫,如何有心思去殿内,只是淡
淡地道:「无妨,待日光出来了,雾气也便散了!」

  清风、明月原是武当山的小道童,比张无忌还小上一辈,因此每次见着他,
都会唤他作小师叔。无忌本与杨不悔同辈,奈何不悔嫁给了殷梨亭,辈分自然也
跟着升了上去,因此二人见到她,都会喊出拗口的「六太师婶」。这两个道童一
直服侍在俞三侠的身边,俞岱岩闲来无事,便将毕生所学的武功心法尽数传授给
了两人,尤其是清风,更是得其真传。如今这师兄弟二人,也算是武当第四代弟
子中的翘楚了。这次武当四侠下山,松园桥便让这二人协助俞岱岩打理门派事务。

  清风道:「若是六太师婶受了风寒,到时候六太师叔回来可又要责罚我们了!」

  杨不悔微微地一笑道:「他若是责罚你们,我便保着你们,看他敢是不敢?」

  虽然杨不悔和清风的辈分相差天壤,可论起年纪来,不悔也比清风长不了几
岁,俨然大姊姊的模样。

  清风往后退了一步,道:「三太师父那边还需要我去照顾,您若是觉得冷了,
便也回殿内去吧!六太师叔想来也在这几日便能回到武当了,还请莫要挂念为是!」
说罢,向杨不悔行了个礼,往后殿走去。

  三侠俞岱岩由于被张无忌的黑玉断续膏将养着,近几年身体也恢复了许多,
几乎已经能够自行拄拐下地了,只是他的一身武功尚未恢复,可看起神色来,也
比以往红润了许多。他瞧见清风进屋,便道:「如何?明月下山去打探我几位师
哥师弟的消息,不知回来了没有?」

  清风道:「回三太师父的话,明月尚未返回山上!」

  俞岱岩叹了口气,可以看出,他对几位师兄弟的挂念全不在不悔之下。这么
多年过去了,他的鬓发已经花白,时常想念当初与师兄弟们一起习武的岁月,感
慨万千。

  「对了,」俞岱岩目光望着自己的书桌道,「少林派前几日送来了拜帖,言
称成昆已经在狱中圆寂。此人虽然作恶多端,不容饶恕,却也是少林的弟子。人
死账消,咱们武当礼不可废,还是要送些祭品去悼念的!」

  武当七侠在江湖中素以仁义著称,就算对待仇人,也是仁至义尽,此番听闻
圆字辈的成昆离世,武当自然也要行一番礼数。

  清风撇了撇嘴道:「那臭和尚早就该死了!」

  「住嘴!」俞岱岩道,「枉太师父教导了你那么多年,侠者当以德报怨,方
才能使人信服!你休要多言,赶紧去准备悼礼,派人送去少室山。切记,不可口
不择言,给武当惹来麻烦!」

  「谨遵太师父教诲!」清风拜了一拜,出了后殿。当他路过紫霄宫的时候,
看到杨不悔仍坐在茶亭里出神,本想上去再嘱咐几句,可料定她思夫心切,想来
也是劝不动的,还是顾自走向偏殿,给少林派准备悼礼去了。

  杨不悔抬眼望了望天,此刻已近巳时,可日光始终没能越过山头,山间的雾
气不仅没有消散,还仿佛变得更加浓重了。空气里带着水气,很快就把杨不悔身
上的衣衫浸湿,不由地簌簌发起抖来。就在她有些失望地想要回殿里去时,忽然
看到一个人影在雾中穿梭,身形矫若游龙,沉浮起落,时隐时现。

  「明月?啊,是明月回来了!」杨不悔很快就认出了来者,正是清风的师弟
明月。明月的武功也尽得武当真传,轻功更是出神入化,比起清风来更胜一筹。
只见他一路飞驰而来,足不沾地,转眼间便已过了南岩,往茶亭而来。

  明月到了杨不悔跟前,已是气喘吁吁,虽然他的轻功了得,可这一路上翻山
越岭,已是使足了十成的功力,焉能不吃力?还没到得茶亭,便已见到了杨不悔,
忽然双膝跪地,大声地悲恸起来。

  杨不悔大吃一惊,再定睛细看明月,道袍之外竟披着一层孝麻,头上也扎着
一顶白色的麻冠,急忙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明月呜呜地痛哭不止,竟不能言语。

  杨不悔心头不由地一颤,这么多天来隐隐的不祥预感,似乎在此刻变得真实
无比,她急忙一个箭步飞出茶亭,将明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声问道:「你快说
话呀!到底是怎么了?」

  明月这才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太,太师叔他们一行四人,在回
来的路上,竟遭不测……」

  「你,你说什么?」杨不悔的身子晃了晃,胸口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
堵得十分难受,想哭也哭不出声响来。她甚至不愿意相信,明月口中说的都不是
事实,紧紧地抓着他的双臂问,「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这才道:「太师叔他们四人在雪龙寨诛杀了山匪后,在回来的路上被,
被人暗算了……此事也是随行的小道童见他们入了雪龙峰后,数日不见返回,这
才顺着沿路留下的记号寻去,却在一个废弃的荒村里见到了他们的尸首……」

  「这,这不可能……」杨不悔的心头堵得愈发厉害了,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一边摇头,一边问,「是谁干的?」

  明月摇摇头道:「却是不知!太师伯、太师叔他们的尸首已经由元和观的道
友抬着上山了,待会儿太师父见了,自有分晓!」

  杨不悔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半句话,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
儿,这才从两眼之中淌出泪水来,口中念道:「六哥……不,这不是真的!」话
没说完,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竟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明月见了,急忙上前扶住她,在风池、十宣、人中多出穴位不停地按摩推拿,
这才见杨不悔长长地叹息一声,复又缓过神来,幽幽地睁开双眼。一想起自己竟
和六哥天人永隔,不由地又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明月,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紫霄殿里给玉皇上香的俞岱岩听到了外面的
悲恸之声,由两名小道童搀着,走出殿外问道。

  明月又把武当四侠遇难之事,和俞岱岩说了一遍,哪知他听罢,大叫一声:
「大哥,二哥,四弟,六弟!」一口鲜血从胸腔里涌了上来,身子晃了一晃,竟
也昏迷过去。武当七侠兄弟几人情同手足,当初老五和老七先后殒命,已让俞岱
岩悲痛万分,如今一日同时得到四位师兄弟的噩耗,打击自是非同小可。

  清风急让道通扶着俞岱岩入殿内休息,自己留下来和明月一起照顾杨不悔。

  过了一会儿,元和观的十几名道友已经抬着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和殷梨
亭的尸首上来,停在紫霄宫前。

  明月唯恐杨不悔见着自己丈夫的尸身后愈发不能自禁,便死死地拉着她不肯
放手,可杨不悔却不理,挣扎着扑到了殷梨亭的胸口上,悲声大放。

  清风、明月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不悔哭了一会儿后,忽然撕开了殷梨亭的衣襟,将他的尸身裸露出来。清
风、明月见了,也急忙凑了上来。他们自是知晓杨不悔的意图,当今武林,想要
同时让武当四侠死于非命,只怕连少林派的渡厄、渡劫、渡难三位神僧都无法轻
易办到,在四人的尸身上,定能瞧出对方是什么门派,用的什么招式等端倪。可
是清风、明月乃武当晚辈,不敢轻易有辱太师叔的尸身,此时杨不悔撕开了殷梨
亭的衣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到线索。

  四人的尸体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在死前挨了许多拳脚棍棒,当中
有几处是致命的,直摧骨骼。

  明月一脸疑惑,对清风道:「师兄,恕明月无能,竟瞧不出对方的路数!」

  清风也面有难色,点点头道:「非是对方武功高深,实是多人所为!师弟请
看……」说着,翻开殷梨亭右侧的门襟,指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淤青道,「这一脚,
稀松平常,即便是不会武功的人也能踢得出来,而且按照乌青的深浅,料想也是
没有内功之人所为!」

  明月愈发不解:「几位太师伯太师叔都是有数十年功力的人,何以被人寻常
的一脚,踢断了肋骨!」在说这句话见,他的两个指尖已经按到了殷梨亭的肋下,
透过已经冰凉的皮肤,能够感知到皮下的肋骨已经断成了两截。

  清风没有回答他,又指着殷梨亭左肩上一处绽开的伤口道:「这人的一招,
却比刚才使腿之人力气来得更大。不过可以看出,也全是没加半点内功,即便是
刚学了一年半载功夫之人也能轻易躲开。只是不知为何,太师父竟结结实实地受
了这一拳!」

  武学谚语称,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如只是招式精妙,对付寻常泼皮无
赖倒也有些用,可遇上内力深厚之人,每一拳每一脚打上去,都如打在钢板上一
般,若对上像武当四侠这样的人物,无异于在皮肉上挠痒。殷梨亭的轻功虽不是
武当派最好的,却也数一数二,就算避不开对手的来拳,挨上这毫无内力的一招,
也断不致于骨裂。

  明月道:「莫不是,他们在死前已无还手之力?」

  清风道:「想要知道实情,怕是只有……只有验尸才行了……」他这话说得
犹豫,还不忘偷偷瞧了杨不悔几眼。

  果然,杨不悔听了这话,更是不依,紧紧地抱住了殷梨亭的失身喊道:「不
可!决不能玷污六哥的尸身!」

  清风、明月也没有再劝,他们心知杨不悔不肯让丈夫的尸身被解剖,想为他
在死后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清风继续道:「如此看来,凶手不止一人,而且还都是全然不会武功之辈,
或许太师伯太师叔几位在离世之前,已失去了反抗之力。可我武当派向来以侠义
仁厚著称,江湖上也少结恩怨,究竟是何人会对他们几位下手呢?」

  明月摇摇头,显然其中的道理,他也猜不透。

  清风道:「师弟,先让人将太师父太师叔几位的尸身停到紫霄宫里去吧!」

  三天后,整个武当派披麻戴孝,为武当四侠大办丧事。俞岱岩又病倒了,始
终没有露面,只是让两个小道童在房里伺候着。想起当年武当七侠何等风光,武
林中人人见了,都要卖几分薄面,可如今,七人之中,只剩下他一个了,如今病
重,料想自己也是时日无多,恨不得当即下去陪几位师兄弟。

  杨不悔一身孝麻,跪在殷梨亭的灵前已经三天三夜,滴水粒米不进,整个人
像是痴了一般。当初殷梨亭负伤,她自请伺候,不可否认,也全是出于父母对殷
六侠的辜负,可相处的日子久了,感情日深,一朝听闻丈夫归西,怎能不伤心欲
绝?

  紫霄宫内外,丧钟长鸣,昼夜不息,上上下下无不为四侠的离世而悲愤,个
个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的行凶之人,为四侠报仇。

  「六太师婶,峨嵋派的人来吊丧了!」清风走进紫霄殿,垂首在杨不悔身边
轻声禀报道。四位大侠一死,武当派中辈分最尊的当属俞岱岩了,可俞岱岩卧床
不起,只能由杨不悔处理丧事。虽然清风、明月二人在名义上打理武当上下事务,
但既有贵客到访,还是要禀报杨不悔的。

  杨不悔却宛如一个字也没听到,依旧痴痴地跪在殷梨亭的棺椁前,默默垂泪。

  清风见她不言语,叹了口气,走出了紫霄殿。

  自从武当开宗立派起,便与峨嵋派最是交好,所以每次武当有大小事体,远
在蜀地的峨嵋派总是第一个赶到。这次来的,是贝锦仪,她远远地看到清风、明
月二人迎出殿外,捏出一个手印,道:「敝派周掌门有誓言在先,终身不下峨嵋
山,故而此行由贫尼代劳了,还请两位小师父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清风也还礼道,「只是武当大丧,未能远迎,还请师太莫要
见怪!」

  两人客套毕,贝锦仪令男女弟子抬出酒祭、面祭、花圈、挽帐等物,列在紫
霄宫前。每次峨嵋到访,送的礼物也比其他各门各派要隆重得多。清风请贝锦仪
入殿,先祭拜了四侠的灵位,又请入偏殿,令小道童看茶。

  贝锦仪和杨不悔的母亲纪晓芙是师姐妹,当初丁敏君处处与纪晓芙为难时,
也是贝锦仪多次在旁斡旋,如今见了杨不悔,更如见到自己的师姐,倍感亲切,
也在旁劝说了几句,可杨不悔全然不理,只好随清风一起撤入偏殿。

  其实,这次峨嵋派出使武当,周芷若因自己不能亲身前往,又怕礼数不周,
这才请师姐们出马。只是丁敏君为人刻薄,很不讨喜,挑来选去,还是谨慎和善
的贝锦仪最为合适。贝锦仪如今也只是四十出头,因深悟峨嵋道行,一副不染人
间烟火的模样。即使是小道童奉茶上来,也微笑着点头致意。

  清风和贝锦仪分宾主落座,只听贝锦仪问道:「四侠惨遇,峨嵋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武当可有线索?」

  清风摇摇头道:「一连查了数日,毫无头绪。晚辈只想等此间事务毕了,禀
明太师婶和太师父,亲自去往长白山下,探明究竟!」

  贝锦仪点点头道:「若是需要峨嵋协助,小师父尽管开口,敝派必定竭尽所
能,助武当找出凶手!」

  就在说话间,外面又有人来报:「少林、华山、崆峒、昆仑等门派也遣人上
山悼念。」

  清风暂时向贝锦仪师太告罪,离开偏殿,前去迎接。少林派近日因发生了不
少事情,山门紧闭,寺内僧人无故一律不得下山,因此这次只是一名圆字辈僧人
为首前来悼念。另外华山派的高老者、矮老者,崆峒五老,昆仑派新任掌门西华
子等人,各携祭礼,上山悼念。各门派之间本有些恩怨瓜葛,但在张无忌的联合
下,一致抗击元兵,如今大明天下甫定,依然情谊不断,送来的祭品倒也丰厚。

  清风一一谢过之后,让道童引着他们各自到殿内奉茶,不可怠慢。

  明月凑到清风耳边道:「师兄,明教的杨左使也来了!」

  清风闻言一喜,道:「人在何处?」

  明月道:「已在殿前!」

  「快快有请!」

  自张无忌卸任明教教主之后,奉了当初阳顶天教主之令,由杨逍打理教中事
务。如今明教法王,五散人,五旗使也各自归心,皆奉明教左使之令。也因无忌
的关系,武当和明教又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次杨左使亲自上山,一来悼念四侠
的离世,二来也正好顺道探望自己的女儿不悔。

  清风、明月二人一起迎出门去,见到杨逍两鬓斑白,看起来比上回见时,更
苍老了几分,但依旧白衣素服,儒雅倜傥,见到清风、明月,举手抱拳道:「两
位小师父,杨某姗姗来迟,切莫见怪!」

  「杨左使,有礼了!」杨逍名动江湖之时,清风、明月尚未出生,两人见他
如此多礼,哪敢承受,急忙还礼。

  杨逍道:「听闻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殷……殷六侠被害,杨某痛心疾
首,只盼早日找出凶手,以慰四人在天之灵!」说到殷梨亭的名字时,他不由地
哽噎了一下,毕竟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当妻子,算起来殷梨亭也算是杨逍的女婿
了,亲人辞世,怎能不悲切?

  清风、明月也愁上眉头,把杨逍请入山门,刚到紫霄宫前时,二人朝着大殿
内指了指道:「杨左使,四位太师父的灵柩便停在里头,您想去祭拜一下么?」
他两人话中的之意,既然灵柩在内,不悔定然也在其中守灵。

  杨逍道:「好,有劳小师父了!」说罢,令随行的人员将祭品抬到偏殿去,
自己走进了紫霄殿内。

  刚进法门,便见四口巨大的棺椁停在正中,一身孝麻的杨不悔正动也不动地
跪在那里,仿佛没有焦点的瞳孔痴痴地望着火盆,也不烧纸,只是在那出神。

  杨逍见女儿这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心痛起来,喊了一声:「不悔!」

  杨不悔虽然睁着眼,可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世界宛若一片混沌,根
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忽闻耳边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声音又是如此熟悉,急忙仰
起头来,大喊道:「爹爹!」

  杨逍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愈发心碎,走到女儿身边,与她一并跪下,问道:
「你没事吧?」

  杨不悔岂能没事?一见到父亲,心头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便涌了上来,
一头趴到了杨逍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杨逍抚着女儿的背道:「不悔,莫哭,莫哭……」

  杨不悔只是不听,顾自抽泣不已。

  杨逍也不由地声声叹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儿才好。殷梨亭虽长了杨不悔
二十几岁,却为人和善,武林中人无不交口称赞,又因杨逍辜负殷梨亭和纪晓芙
在先,心中抱愧,这才许了女儿嫁给他。只是万没想到,殷六侠竟遭此厄运,不
免伤神。良久,才听杨逍道:「我已令明教的五散人、五旗使率人马赶赴长白山,
去查明真相了,料想用不了几日,便能真相大白!不悔,你要相信爹爹,爹爹一
定会替殷六侠报仇的!」

  杨不悔依然抽泣着道:「爹爹,我不要你报仇,我只要六哥回来!」

  杨逍又长叹一声,摸了摸女儿的后脑,泪水潸然而下。

  当日,自少林起,峨嵋、明教、崆峒、华山、昆仑各派皆在灵前祭拜了四侠,
又好生安慰了殷梨亭的遗孀一会,见时光不早,便在武当山暂且住下。杨逍因挂
念女儿,唯恐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便住到了隔壁的厢房里。峨嵋与武当最是亲切,
贝锦仪也向清风求了几间厢房,和弟子们一道住下,只等明日一早再行下山。

  长夜漫漫,杨逍立于庭前,仰头望月,只是今日乌云厚重,竟望不到月色,
心中愈发凄然起来。自从担任明教教主后,杨逍终日在光明顶处理教中事务,不
似往年那般能够常常下山,算起来,也已经有数年没有到过武当了,便在观中散
起心来。

  行到一处庭院,忽然听得里头有些人声。杨逍堂堂正人君子,本不愿去偷听
别人讲话,只是恰巧路过,难免有几句话钻进耳中去,似有人提到「明教」二字,
不由地一怔。他施展轻功,蹑手蹑脚,绝无声息,从院墙外朝里望去。

  正在庭院里说话的是两名峨嵋的弟子,年纪尚轻,想来是刚刚入门不久。只
听其中一人道:「这次武当四侠无端端地遭人暗算,事出蹊跷,依我看来,或是
明教所为!」

  此话一出,却把另一人吓了一跳,小声道:「师姐,这话可不许乱说!明教
与武当关系最是要好,岂会做出这种勾当?」

  师姐道:「怎的不会?武当如今在武林中声名大震,力压武林泰斗少林,试
问何人胆敢动他们分毫?若非明教,又有什么人会那么大胆子?明教终究是歪门
邪派,与我中原名门正派有所不同,昔日虽曾一并联手抗击元兵,但泰山易移,
本性难改,杀人害命之事,想来他们是做的出来的!」

  师妹道:「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信,明教行事竟如此下作,竟敢残害武当
四侠的性命!」

  师姐道:「还有一桩事,不知你听未听过?」看师妹摇摇头,又接着道,
「前些日子,少林派传出消息,称是成昆老贼已经圆寂,明教竟派人夜探少林,
与寺中的僧人起了冲突!」

  「竟有此事?」

  「自是假不了!在下山前的一夜,我给周掌门奉茶,听她在室内与贝师叔正
在说起这事。明教的人和少林夜间巡视僧人冲突,互有损伤,这才撤下山去!也
正是从那夜之后,少林山门紧闭,既不允许弟子私下下山,亦不再招收新弟子!
这次四侠在东北殒命,也只是由圆字辈僧人为首前来悼念的!」

  「呀!」师妹显然被吓了一跳,捂住嘴道,「若是师姐所言不假,那明教果
真是可怕至极!只是,明教闯入少林,少林又为何要紧闭山门不出呢?这二者之
间,可有联系?」

  师姐道:「这我倒是猜不透了。想来,少林僧人素来清静,不喜再惹上这些
世俗之事了吧?」

  杨逍听到这师姐妹二人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诋毁明教,不禁怒从胸中
起。成昆暴毙,明教不信真假,派人刺探一事,他是知晓的。而且,这个命令也
是他默许的,只是言说明教残害了武当四侠的性命,却是子虚乌有,他岂能容许
外人如此毁坏明教声誉,正要现身将这二人好生教训一顿,忽见贝锦仪从厢房里
走了出来。

  「天色已晚,你二人不在房中休息,却在此处乱嚼舌根,是何道理?当心回
到峨嵋,我将你二人今日之所言告知掌门,看她如何处置你们?」贝锦仪将拂尘
在空中轻轻一甩,但听得破空之声啪啪作响,料想动了真怒。

  这师姐妹二人自知失言,都吐了吐舌头,回到房中去了。

  贝锦仪独自一人叹道:「真是口不择言,若是让明教的人听了去,只怕峨嵋
与他们又免不了起一场冲突!」

  杨逍躲在阴处,暗暗佩服贝锦仪为人公道。在明教之中,灭绝师太当年杀戮
明教弟子过甚,新掌门周芷若也曾害过无忌,丁敏君又为人刻薄,比起灭绝有过
之而无不及,唯有贝锦仪和许久没有露面的静玄师太才为人所称道。杨逍今日一
见,果真如此,气也消了大半,暗自道:「罢了,不过是一些弟子们私底下乱嚼
舌根,即便是如少林、武当之流的名门正派,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胡说八道,我
如今已是堂堂明教主事,又何需与她们一般见识?」只是明教夜探少林一事,想
不到竟闹得武林中人人皆知,这让杨逍很是尴尬,刚刚在紫霄宫祭拜四侠灵柩时
遇见少林派的弟子时,两边人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想来少林
僧人个个道行高深,绝不至为此当面诘问明教。

  贝锦仪刚推门出来,便碰到了正立在那里出身的杨逍,不觉怔了一下,面上
满是尴尬。

  杨逍忙道:「适才无心入眠,便想着去瞧瞧女儿,正好路过此地,不料遇见
师太!」

  贝锦仪感激地点点头,略一躬身。

  杨逍在武当山上随意逛了一圈之后,只觉得心境比刚才开朗了许多,这才回
到自己的屋里休息。

  第二天,杨逍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便起身穿好衣裳。其实这喧闹声离厢房很
远,只是他如今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又有精进,越练越觉得耳聪目明,即便是一些
细小的动静,也能被觉察到。他走出室外,看到清风和知客道人灵虚正与几个身
穿华山派服饰的人在争吵。

  「这又是出了何事?」杨逍想起昨日华山派已经下山,今日不知为何,竟又
出现在武当山上,而且手持兵刃,喋喋不休。

  他刚想凑近前去打听,忽见高老者手指过来,喝道:「就是他,害死了武当
四侠!」

  矮老者道:「师兄说是,便就是他!」

  「今日咱们华山派就要替武当四侠报仇!」

  「对!报仇!杀了杨逍,灭了圣火!」

  杨逍喝道:「你二人休要血口喷人!」

  清风道:「二位师父怕是有所误解,武当与明教早已化干戈为玉帛,断不致
做出这等事来!」

  「小子,只怕你还不知道吧?」高老者道,「朝廷这些年早就想要铲除明教
了,你武当若是还要与这邪教眉来眼去,只怕日后也落不到好果子吃!」

  矮老者道:「没有好果子吃,就只有死路一条!」

  清风道:「当今圣上朱皇帝也曾出身明教,岂能做出这等事来?」

  矮老者道:「师兄,他说皇帝不会铲除明教!」

  高老者冷冷一笑道:「圣意难测,今日咱也不管那么多,只消明教给天下武
林一个交代,究竟杀没杀四侠?」

  杨逍道:「四侠武功人品当世绝顶,我明教自是不会做这等伤害天理之事!
诸位若是不信,可随我上光明顶,见我可曾下过杀死四侠之令!」这时,他才算
明白,原来私下猜测四侠为明教所害不止峨嵋一派,华山派竟也如此认为,只是
不知这风声从何而起。

  矮老者道:「师兄,咱要去光明顶吗?」

  不等高老者答话,清风道:「诸位想必是忘了一茬,杨左使的女儿嫁给了我
六太师叔,就算杨左使有心要针对武当,又岂能对自己的女婿下手?」

  矮老者道:「老丈人自是不会对女婿下杀手的!」

  清风对众人道:「四位太师父因何辞世,武当派自会调查清楚,还请诸位下
山,静候消息!」

  高老者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咱也不在这里纠缠了。若是查明凶手,还有
劳小师父遣人来华山派一趟告知,我等虽然武功不济,却也容不得凶手逍遥法外!」
说罢,领着华山的弟子又下山去了。

  清风带众人走远,这才转过身来对杨逍道:「杨教主,实在抱歉!」

  杨逍摇摇头道:「今日还多亏了小师父解围,若不然,依着我的脾性,自是
会与华山派交手的!」

  清风道:「一旦动起手来,只怕武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回到当初六大派围
攻光明顶的时候了!不过有一事,还请教主示下!」

  「小师父但说无妨!」

  清风道:「晚辈自是不信明教会对四位太师父下手,只是如今各大门派均认
定此事为明教所为,却不知当今武林,还有多少人的武功在四位太师伯太师父之
上?」

  杨逍一愣,算起来,各大门派之中,也确实只有少林、武当、明教三大派高
手最多。少林素来不问俗事,自是不会做出行凶杀人之事。如今武当蒙难,别人
认为是明教所为,也是情理之中。如此一想,杨逍倒开始佩服起眼前的这位小道
士来,他看起来的年纪比张无忌还要小几岁,可处理这种棘手之事却井井有条,
如此一问,既不得罪明教,又要明教自证清白。

  杨逍道:「如小师父所言,小女不悔乃是殷六侠之妻,杨某即便是天杀的恶
人,亦断不致于做出杀害女婿之事。天可怜见,我这当父亲的,又如何能眼见女
儿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呢?」

  清风点头道:「晚辈自是不疑杨教主为人,只是各大门派如今均有不利于明
教的传言,还请教主当心行事!」

  杨逍谢过清风,又往紫霄殿走去,虽然他并不理解这传闻从何而起,却隐约
感觉到,武林似乎又有一场动荡来临。

  大殿内,杨不悔还是披麻戴孝地跪着,宛若失神,便走到近前,轻声道:
「不悔,为父这几日便要回光明顶去了。你在此处也是徒增伤怀,不如随我一道
前去,如何?」

  杨不悔摇摇头,呢喃般地说:「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六哥!」

  杨逍劝道:「斯人已逝,武当也没你留恋的地方了!况且,你回到明教,为
父也能照顾你一二!」

  杨不悔道:「我既嫁入了武当,自是不会与爹爹一道回去的!就算……就算
六哥已经不在了,我也要守着他,每天在他灵前烧一炷香,也权当是我陪着他了!」

  杨逍见劝不动女儿,只好叹息道:「我知你与殷六侠夫妻情深,既然你执意
要留在武当,爹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是……只是好自为之!」刚才高老者无
意间说起朝廷一事,让杨逍心中颇为触动,朱元璋自登基以后,已经宣布脱离明
教,眼下虽然没见他对明教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但杨逍也依稀能够觉察得到,
如今朝廷对明教已是越来越不待见,若是一旦风波再起,把女儿留在明教反而是
更危险之举。但他又没法明说,只能用「好自为之」来提醒不悔。

  杨不悔何等聪明,自是明白父亲的话中之音,抬起婆娑的泪眼道:「爹爹这
就要走了么?」

  杨逍本想这几日便下山,可一看到女儿精神恍惚的模样,又于心不忍,道:
「爹爹想多陪你几日再走!」

  杨不悔闻言,又是不能自禁,伏在杨逍的胸前大哭起来。殷梨亭已逝,张无
忌又远走漠北,如今她身旁唯一的亲人也剩下杨逍了。

  杨逍又劝慰了一番,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正午,在简单地用了小道童端来
的素斋后,便觉得有些疲乏,便卧在罗汉床上休憩了一会。待他醒来,忽觉脑袋
有些沉重,刚坐起,便是天旋地转,好似得了风寒之症。

  「怪哉!」杨逍坐在床上,强行运了内力,却发现自己气息阻滞,内力不能
贯通,愈发起疑。习武之人最基本的便是强身健体,别说是如杨逍这般的武林高
手,就算是刚入门学了半年功夫的少年,也绝难染上风寒。可是世事无一万,杨
逍也只能感叹自己年岁见长,不如年少时那般体力旺盛了。

  本来杨逍觉得自己过几日便能好转,也没告诉不悔和清风,生怕惹得他们担
心,可是躺了几天后,病症却越来越严重,竟致卧床不起。清风、明月见他数日
不出门,心中担忧,进门探视,这才知晓他已染了重病。张无忌师传自蝶谷医仙
胡青牛,本可替杨逍医治,可自从他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当中,医术皆是平平。
杨不悔得知父亲生病后,急忙令人远赴光明顶,请明教遣医术高明之人前来诊治。
五散人、五旗使等人先后赴武当山,查看了杨逍的病情之后,均无头绪,只说或
是风寒入肺腑,将养数日也便能痊愈了。杨逍自己不能下山,只好将教中的事务
暂时交由范遥、彭莹玉处置。几人遵命,见女儿杨不悔在武当照顾杨逍,也就没
有其他什么话可说,都下山回去了。

  一连数日,杨逍的病情始终没见好转,杨不悔便将清风喊来,吩咐道:「我
也知道,这种小事原本不该去麻烦无忌哥哥的,但父亲病情日益加重,我还是想
有劳小师父遣人去往漠北,寻访无忌哥哥来给父亲诊脉!」

  清风道:「理应如此!六太师婶莫要心慌,晚辈这就让明月启程去寻访无忌
小师叔!」清风深得俞岱岩的太极真传,武功比明月更胜一筹,但论起轻功,还
是明月更出神入化,颇有心得,因此让明月远赴漠北,倒是不二之选。

  明月得了师兄的恳请,当夜便下了武当,往漠北而去,暂且按下不表。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4-12-23 11:35(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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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引用:
原帖由 jolin1899 于 2024-12-23 21:14 发表
听说大凤更新了,我就来看看,本集女主杨不悔,我就想问问到底能不能加上殷不亏的戏份,本来我还想着黄衫女,但是最近就觉得殷不亏的梗要玩起来就特别的溜了 ...
你就别想殷不亏了,后面可能会有微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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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引用:
原帖由 ftk 于 2024-12-23 14:45 发表
怎么说呢?架构是不是太大了点?色文嘛,两章了,女主肯定是没露面呢吧?不太可能是杨不悔,更不太五能是贝,一上来这么生猛的把武当四侠干没了,案子得破啊,这来来回回的悬疑剧情得占二十万字,肉不是万能的,可是少放肉,想满足大多数人,也 ...
这个文向来只有肉太多,没有肉不够的,悬疑也不是这文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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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字数:12209

             03、人祸阋于武当墙

  一日夜里,杨不悔在父亲床前伺候,但见他形容愈见消瘦,更是心疼不已。
心想自己自幼漂泊,历经艰险,方才回到父亲膝下,还未来得及尽孝,便嫁做人
妇。如今更是长年居住在武当山,哪里还有工夫去探望父亲?杨逍为了给她亡夫
悼念,不远万里亲上紫霄宫,却意外染了重病。细一想,全是自己的罪过,不由
地又暗自悔恨懊恼。

  在给父亲喂下了药物后,杨不悔唉声叹息,回到自己房里休息。当真是祸不
单行,丈夫殷梨亭刚刚离世,如今父亲又病重,只觉得这人世间所有不好的事情,
这几日全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夜里卧在床上,辗转难眠。过了许久,这才恍
恍惚惚地开始睡去。

  就在杨不悔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屋子里有些响动,下意识地将手一伸,
按住了放在身旁的宝剑。她睡觉本就容易惊醒,更何况这几日心事重重,睡得又
浅,稍许的一些动静,便能令她惊觉。虽然身在武当,料想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危
险,但自小的流离早就练就了杨不悔谨慎的性子,当即大喊道:「何人?」

  她在武当之中,身份地位颇高,若无吩咐,闲杂人等岂敢擅自进入她的房中,
更何况是这种更深露重的时分。尽管只在一瞬间,杨不悔还是将念头在脑海中转
了一遍,手握宝剑,坐了起来。可没等她坐稳,忽觉一个黑影朝着自己的身上压
了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已按在了她握剑的手腕之上。

  「哪里来的淫贼,居然敢擅闯我的房间!」杨不悔登时大惊,话说之间,已
将右手手腕翻转。她的掌中握着宝剑,右腕翻转的时候,宝剑也跟着一并转动过
来,压到了那黑影的手背之上,同时左手疾出,黑暗中要点住对方的穴位。可黑
影显然也非泛泛之辈,但见自己按着杨不悔手腕的左手手背被剑鞘压住,瞬间右
手往前一探,握住了剑柄,呛的一声,宝剑一半出鞘,压在了杨不悔的脖子上。

  杨不悔愈惊,刚点到一半的左手急忙缩了回来,也按在了剑柄子上。此时剑
身已经出鞘一半,加之那黑影的身子甚是沉重,压将过来,把那锋利的剑刃直逼
她的喉颈处,若是慢上半分,她颈处的动脉便要被划断,情急之下,左手往回一
收,又把还没完全出鞘的宝剑按了回去。

  可杨不悔终究还是失了先机,身体被黑影压着,冰凉的剑鞘也跟着压到了她
的脖子上,竟致无法动弹。今夜月明星稀,一缕银色的月光如轻纱般从窗口照射
进来,正好照在那黑影的面孔上。待杨不悔瞧清了他的长相时,不禁惊叫道:
「啊!清风,如何是你?你别胡闹,快将我放开!」

  杨不悔看得一清二楚,压着她的那个人,正是武当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清风。
如不出意外,这武当掌门之位,来日便是他的。可清风为人,素来温文儒雅,又
极具分寸,颇有当年大侠宋远桥之风,只不知他为何夜闯太师婶的寝房,犯下这
人神共愤的大错来?她心思纯善,哪能料得到清风早有非分之念,便压低声音,
让他下来。

  清风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却未蒙面,瞧见杨不悔,笑道:「六太师婶,如
今殷六侠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年纪轻轻,独守空闺,想来是寂寞得紧。不如…
…嘿嘿,不如成全了晚辈?自打你头一天上山起,我便对你情根深重,只是太师
叔在,晚辈不能放肆,如今这武当山上下,皆有我一人把持,将来让你当个掌门
夫人,想来也不是不可!」

  「清风,你说什么浑话?」杨不悔闻言,既羞且怒,大声地训斥道。她本以
为清风定是趁着空闲,偷偷溜到山下去饮了酒,这才有酒后失态的模样,可凝神
嗅了嗅,却未从他口中闻到任何酒气,愈发不解起来。

  「你当我说的是浑话?」清风显然有些怒意,一手握在剑柄上,一手握在剑
鞘上,又将整柄宝剑往下压了压。

  杨不悔的玉颈和双臂都被压在了剑下,竟动弹不得,急忙叫道:「清风,你
速速离去,我这个当太师婶的也便不与你为难,权当此时从未发生过!如若不然,
我出声一喊,武当派弟子定然不会饶放了你!」

  听她这么说,清风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拜你所赐,
如今武当山上武功唯一能与我比肩的明月已让我遣去漠北了,谅他轻功再是高深,
没个十天半月,想来也是回不来的。至于其他人嘛……哈哈,你倒是喊一声试试
看?」

  杨不悔见他说得那么有恃无恐,心中愈发慌乱,她本意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若是让武当派弟子知道清风擅闯了她的闺房,清风受戮自是难免,可她的名声定
也要折损,免不了被人在身后构陷,丈夫尸骨未寒,便做出这等勾引弟子之事。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嘴叫道:「有人么?」

  谁知,一连喊了数声,外头竟无人应答。清风道:「你别白费心思了,伺候
在你门口的那些小道士,已让我遣往别处了,今夜想必也是回不来了的!」

  「你!」杨不悔大怒,这才意识到,今夜发生的事绝非偶然,乃是清风早已
经过了缜密布置的,顿感心底一阵寒意骤起。她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想从清风的
控制下挣脱出来,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竟大得出奇,仍她她的脖子和双手压得
死死的。

  清风忽然出手,点住了杨不悔肩井、肾俞、竹柳几处穴道,这才将宝剑从她
手中夺了过来,丢到一旁。

  杨不悔既中了点穴,只觉得浑身酸麻不已,竟致无法动弹,只能恨恨地盯着
清风道:「你想干什么?」

  清风道:「当然是想和太师婶一起共度春宵了!」

  杨不悔以前还觉得清风这人孺子可教,可今夜见他这副本性毕露的样子,顿
觉可恶可恨起来,尤其是他说话时候的样子,更是让她恨不得想要扇几个耳光过
去。她杏目圆睁,怒道:「你敢!」

  清风浑然不为所惧,将自己伏到了杨不悔的胸口上,舌头在她的脸上舔了起
来,道:「你瞧我敢,还是不敢?」

  「啊!清风,你松手……」杨不悔顿感满口的腥臭之味冲她袭来,急忙屏住
呼吸,难受地大叫。她虽曾和张无忌学过一些心法,跟随父亲杨逍也练了许多明
教的武功,可归根到底,还是武艺不精,当她暗自运起内力,想要冲开穴道的时
候,却发现清风的点穴手法很是霸道,每每运气,都像一扇门似的将她的气息全
部堵住。谚语有云,动手先动肩,被点住了肩井穴后,她的双肩酸麻,手臂更是
抬不起来,完全无法反抗。

  清风一把握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死死地固定起来,双唇已毫不留情地吻
了上去。

  「唔……」杨不悔急忙抿紧了嘴唇,不让他得逞,可是在清风的口舌撬动下,
她的牙关还是被撬了开来,一条湿滑的舌头闯入她的口腔。顿时,杨不悔感到自
己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要知道她与清风之间,足足两代师徒辈分,但武当派
中,无异于祖孙之间的关系,这更令她难以自处,拼命地想要反抗。就在她的脖
子朝着一边拧去的时候,下颚却在清风的手中,整张脸仿佛都被扭歪了似的。

  「啊!清风,你不可以这样……」惊恐之下的杨不悔不顾面颊上的疼痛,扭
转脖子去,让自己的双唇硬生生地与对方分离开来。谁料,刚喊出声,清风又将
头一低,双唇堵在了她的口上,将她的下半句话又全都塞回了喉咙里去,只能发
出「唔唔」的呻吟。

  清风一边强迫着杨不悔与自己亲吻,一边双手开始在她的胸前摸索,很快就
摸到了衣襟,用力地向两旁一扯。杨不悔这几日由于丈夫新丧,身上穿的都是素
服,很快就被清风撕开了门襟。在衣襟下,但见两团丰满的胸脯被一层薄薄的肚
兜包裹着,随着急促的娇喘,不停地起伏着。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清风更是下手无
情,直接抓住了肚兜,又是往下一扯。

  杨不悔能够感受到背上的系带崩裂,很快胸前便是一股凉意。而此时,她的
心里却比身体更冰凉。想起自己一往情深的丈夫,尸身刚刚下葬,她便被压在了
别的男人身下,肝肠寸断,泪水忍不住地滑落下来。

  清风离了杨不悔的唇,低头一看,两团雪白剔透的乳房正在自己的眼前不停
地颤抖,挺立的玉峰之上,两颗如熟透了的葡萄般的乳头更是诱人,借着从窗外
射进来的月光,似是在凹凸不平的乳尖之上结了一层霜。顿时,他的脑海里精虫
翻滚,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哪想那么许多,低头便将乳头紧紧地含了起来。

  「啊!救命……」杨不悔颤栗地喊道。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大,虽
然口中呼救,却又怕当真被外头的人听到。倘若这时武当的弟子闻声闯进房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无法想象那些弟子脑中所念,只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自
己当真不如死了算了。

  「嗷呜……嗷呜……」清风如疯了一般,不停地啃食着杨不悔的乳房,他一
边将那只嫩得几乎能够挤出水来的软暖肉球往自己的口中送,一边用掌根推着乳
根,五指在其上不停地揉捏。

  杨不悔感到胸前阵阵痛意,双手已经捏足了拳头,指甲都快掐入掌心的皮肉
之中,可受制于武当点穴术的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此时此刻,她的心上宛如
被无数刀子在割一般,疼痛欲裂。

  「唔……太师婶,你的奶子可真新鲜啊……想来六太师叔可没怎么好好疼你
啊!」清风的嘴似乎不愿离开杨不悔的乳头,一边吮吸,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在
杨不悔的身上,他嗅到了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女人体香,那宛若春药般的刺激,
让他裆部的巨物忍不住变得坚硬起来。

  「住嘴……啊啊!」杨不悔低声地呵斥。辱她骂她,已是她本身所不能承受
的底线,如今又听清风出言对殷梨亭不逊,更是怒不可遏。只是她现在的怒火已
经变得毫无作用,甚至无法在清风的心里造成任何一丝创伤。

  清风已经无法再说话,继续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那两只娇嫩欲滴的玉峰。这时,
他的手上又开始有了新的动作,贴着杨不悔几乎已经赤裸的腰身滑了下去,抓到
了她的裤腰上。

  「你,你要干什么?啊!不可以这样!」杨不悔惊得再次大叫起来。那是她
身子最私密的去处,也只在六哥一人面前裸露过,虽然她早就意识到自己今夜难
逃被辱的命运,可当看到清风要去脱她裤子的时候,还是羞耻得差点没有崩溃。
她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手臂,虽然肩部的穴位已经被点住了,但手肘和腕部还是
能够活动的,只是使不出太大的力气而已,她急忙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裤子,不让
清风得逞。

  「放手!」清风狰狞着脸命令道。

  可是杨不悔又怎会去听他的话,还是不肯就范。

  清风忽然咳嗽了一声,对着门口喊道:「金马,玉堂,进来吧!」

  顿时,又从外面进来两个小道士,年纪不大,约摸十几岁的模样,脸上稚气
未脱。杨不悔很快就认出了他们,是几年前刚刚上山的五代弟子,师从清风,名
唤金马、玉堂。二人的父母在战乱中被元兵杀死,成了孤儿,是武当大侠宋远桥
接他们到武当的。彼时张真人还在世,亲自为他们起名作金马、玉堂,乃取宋代
欧阳修「金马玉堂三学士,清风明月两闲人」之意,正和了清风、明月的名号,
也显了清静无为之风。清风见二人入内,便指挥道:「快将她的双手给我按住!」

  「啊!」杨不悔万想不到,自己的房门口居然还有两名五代弟子在。方才她
接连呼救了几声没人应答,此时清风刚出声,二人便进来了,想来这两人定是已
被清风蛊惑,心中甚是气恼。可当她反应过来之际,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衫
已尽数被清风撕开,两只羞耻的乳房正露在外面,当着弟子们的面如此赤身裸体,
让她好不害臊,顿时惊恐地大叫起来。

  金马、玉堂二人怔怔的,却是没有动手。两人自从上了武当后,清心寡欲,
何曾见过女人的身子,眼前两团白花花的肉前乱晃,忍不住感觉口干舌燥,吞了
几口唾液,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风扭头望着二人道:「还愣着做什么?」

  金马、玉堂顿时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分别捉住了杨不悔的双手,将她按到
了头顶之上去。

  「啊!你们……啊啊!」杨不悔想不到这两人竟会助纣为虐,可自己近乎半
裸的身子却让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思考,只能由着本能,不停地扭动挣扎。

  清风将腿一分,骑坐在杨不悔的大腿上道:「这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说着,继续自己刚才被中断的动作,将她的裤子一点点地往下扒。

  「啊!不可以!啊啊!清风,求求你,别这样……呜呜呜……」杨不悔本想
呵斥清风,可在巨大的羞耻和无奈之前,所有的威严和气势都被消弭于无形,想
到自己身体最私密的部位就要裸露在这些后辈们的眼皮底下,又慌又怕,只能苦
苦哀求清风,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已委屈地哭出声音来。

  清风只是不理,很快就把杨不悔的裤子脱到了小腿处,露出自肚脐眼以下,
膝盖以上一截迷人的身段。杨不悔虽已嫁为人妇,但因为尚未生育,腰肢盈盈一
握,宛若处子一般,仿佛轻轻一扭,便能扭断。髋骨稍显宽大,让她的臀部看起
来由为丰满,在两腿之间,有一道细缝的夹缝。杨不悔羞耻得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身子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地夹住大腿,试图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清风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身子挤了进去,双膝跪在杨不悔的大腿中间,
解开腰带,将胯下的肉棒举挺起来。如今清风也已成年,不再是当初那不谙世事
的小道童了,阳具既黑且大,如同一条巨蟒,恐怖得人毛骨悚然。此刻那巨物已
是阵阵龙吟,肥厚的包皮已从龟头上剥了下去,露出如拳头般大小,布满了紫色
青筋的阳根。他看上去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挑衅般地瞅了杨不悔一眼。

  杨不悔一见到他的性器,心跳愈发加速,简直快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似的。
她这辈子除了自己的丈夫外,还未见过别的男人的身子,顿时感觉脸上阵阵发烫,
急忙把目光从清风的身上移开,口中叫道:「你,你快把裤子穿起来!」

  清风道:「我这宝贝既已出鞘,若是不能饮血止渴,岂能甘心收回?」

  「啊!不要脸!」

  杨不悔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清风的卑鄙和无耻,与往常看起来判若两人。当真
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篡时,不到这种时候,又如何能瞧得清他的真面
目呢?可现在已经迟了,杨不悔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清风把双手搭在杨不悔的大腿上,两个大拇指扣在大腿内侧,将她的两条腿
张开一个更大的角度来。在双腿的夹角之间,一道粉嫩的肉缝正紧闭着,似未出
阁的姑娘一般,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一撮整齐乌黑的耻毛呈倒三角状分布,使
得那诱人的神仙洞显得更加神秘。

  清风、金马、玉堂三人见了,都忍不住直吞口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杨不悔
的私处。

  杨不悔虽然紧闭着双眼,却也能意识到他们究竟在瞧些什么,但绝浑身上下
火辣辣的,如同被火炙烤一般,她咬着牙屈辱地喊道:「呀!你们……你们不要
看!啊,放开我……」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想把双腿重新夹起来,可已经被点住
了腰部穴道的双腿这时竟动也动弹不得,只能羞耻地裸露着阴户,任由几名弟子
观瞻。

  清风已把杨不悔调戏得够了,这时便要进入正题。他手握在阳根处,将那威
武雄壮的龟头对着严丝合缝的阴户,上下摩擦。

  「唔唔……」杨不悔感觉到腿间有滚烫的东西在嫩肉上滑动,浑身忍不住颤
抖起来。恶心和恐惧也到达了极点,屈辱地喊道,「别这样!你杀了我罢!」

  清风道:「不,太师婶,晚辈如何舍得将你杀了呢?我还得留着你好好把玩
呢!」说话的当下,龟头在阴户上的摩擦愈发用力起来。他并非不急着插入,看
到不悔在自己身下无力挣扎,这滋味简直比直接单刀直入来得更加令人痛快。

  杨不悔却丝毫也没有要与清风亲热的念头,当炽热的龟头在身体上磨蹭的时
候,不仅感受不到丝毫的快感,反而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蹂躏般,让她
禁不住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清风眼看着自己的挑逗起不来作用,便低下头,往肉棒上吐了一口唾液。他
将肉棒竖起来,换了个角度贴着不悔的下体又蹭了几下,那口刚刚被吐上去的唾
液很快就均匀地涂抹在了小穴四周。这时,他再次将阳具一横,往前轻轻地捅了
过去。

  「啊!啊啊!不要啊!」杨不悔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正在被缓缓地
扩张,由此带来的阵阵酥麻感让她愈发无地自容,大声地尖叫不止。此刻,她的
脑海里轰的一声,紧接着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天崩地裂之后,在体内造成了永久
不息的震荡。

  肉棒有了唾液的润滑,很顺利地便进到了杨不悔的体内。殷梨亭在世时,乃
谦谦君子,即使是夫妻之间,也相敬如宾,从不主动向杨不悔求欢,因此杨不悔
虽已不是处女之身,但小穴却紧致得如同姑娘家一般,当清风的大肉棒进到其中
之时,顿时感觉自己的阳具像被一层温软的肉膜紧紧地包裹起来。

  杨不悔咬碎银牙,嘴角已是丝丝鲜血流淌出来。这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
的身子已经不再是干净的了,更对已经离世的丈夫有着万千愧疚。她忽然有些后
悔,当日杨逍提出带着她一起回坐忘峰的时候,理该答应。若真如此,也不致于
遇上今日这般厄运。

  清风直将肉棒插到最深处,左右两瓣肥厚的阴唇似乎已快要将整条阳具吞没,
只留出一截不到寸余长短的根部在外。此时,他已不可再继续深入了,龟头前似
乎顶到了一层软软的肉棒,像是已经捅到了子宫外壁上。

  杨不悔已不再反抗,心如死灰的她知道即便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她两眼痴
痴地望着屋顶,昔日的神采仿佛不复存在。

  清风可顾不得这些,刚刚有一句话,却是没有撒谎,自打杨不悔第一日上武
当时,便已觊觎了她的美貌,只是不悔乃六侠殷梨亭的妻子,他不敢染指。怨只
怨,这武当山女子太少,张真人所创心法又要求人人清心寡欲,可这清风正是血
气方刚之年,哪能忍耐得住?如今殷六侠已死,武当在尽在掌握,这才敢将多年
的心声吐露出来。看着杨不悔痛苦的表情,他的内心更是兽性大发,双手往上滑
动,抱紧了不悔的腰身,开始快速的抽插起来。

  虽然在肉棒进入时,有了唾液滋润,可这对于清风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在进出了几回之后,发现包皮贴着肉洞内壁摩擦,竟生涩地发疼,不禁有些愤怒
起来。想自己那么多年伺候殷梨亭夫妇,眼下这遗孀竟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让他的自尊心顿时有些受挫。其实,当他有这念头的时候,内心早已是扭曲的。
人家夫妇二人的事,又与你何干?若真如他所想,对他有了感觉,那才是不正常。

  只是在不正常人的眼中看来,任何正常的事也都变得不正常了。他一边抽插
不止,一边微微地弯下腰,把身子伏在了杨不悔光溜溜的胸脯上,双手同时抓住
她的两团肉球,一手揉搓,一手又往自己的口中送去。他含住杨不悔的乳头,用
齿尖轻轻地摩擦着,吮吸,咬啮,极尽所能。

  「啊啊……不……」杨不悔已是泪流满面,私处的扩撑让她痛不欲生,谁知
胸部竟也遭受了羞辱,锋利的牙齿虽没有用力咬她的嫩肉,但在乳头上滑动摩擦,
依旧如一把把刀子在上面割,疼痛不已。

  「嗯……唔唔……」清风几乎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到了不悔深深的乳沟中去,
口中发出的声响又变得含糊不清。赤裸的屁股一上一下,不停地把肉棒送进肉洞
里。

  渐渐的,杨不悔竟感觉到自己的小穴内有股难忍是酸胀,仿佛在摩擦刺激中,
她的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不仅浑身燥热,而且每一块肌肉都开始变得紧绷。她拼
命地摇着脑袋,想要摆脱这种痛苦的羞耻,可她抵触得越利害,这种感觉也就来
得越猛烈。肌肤上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与此同时,似乎下体也跟着一阵紧缩,
令人无法启齿的液体在不停地流出来。

  「啊……这么快就开始流骚水了吗?」清风抬起头,嘴角边挂着口涎笑道。

  杨不悔不想搭理她,而且即使开口,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她现在竟觉得自
己在这个武当弟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好像只要和他对上目光,就能清晰地看出对
方眼中对自己的侵略和嘲笑。每一下抽插,都让杨不悔宛如世界末日一般,不管
是她的信念,还是对六哥真挚的感情,似乎都在一点点地流失。

  清风的肉棒在淫水的滋润下,进出抽动变得越来越顺畅起来,只见他的双手
松开了两团肉球,朝着杨不悔的后腰上抄了过去。当他两个手掌同时插在杨不悔
的腰下时,用力往上一抬。如今他的功夫比起已故的武当四侠来也不遑多让,抬
起毫无反抗之力的杨不悔的腰简直易如反掌。杨不悔只觉得腰上又是一酸,髋部
已经被托高,在这种姿势下,让清风的抽动变得更加方便。

  杨不悔依然没有放弃挣扎,当她腰部被抬高,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座拱桥模
样时,双脚的跟部死死地蹬在床板上,想要借力把自己的身体挪得远远的,避开
清风的进犯。可每当她刚把身子挪开去一些后,清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又将
她使劲地往回一拉,重新回到肉棒前。

  「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啊!」清风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肉棒在小穴里进进出
出,也让左右两瓣阴唇里外翻飞,同时不少透明的蜜液被带了出来,滴落在床垫
上,很快就留下了一片片晕染的水渍。他不屑地骂道,「果然和你那个淫荡无耻
的娘一般模样!」不悔的母亲纪晓芙曾经和明教的杨逍有过一段旷世绝恋,可这
在每个名门正派的眼中看来,却成了是纪晓芙失贞。

  「住嘴!」杨不悔大怒,骂她可以,但骂她的母亲却是不行。

  「难道不是么?」清风吭哧吭哧地继续奸淫着,「居然和魔教的人搞在一起,
难道不是淫贱的女人吗?」

  「啊!」杨不悔只恨自己没有能耐,无论此时清风再怎么辱骂她,欺负她,
都只能眼睁睁地承受着,这种痛苦简直比当年亲眼看着母亲死于灭绝师太的手下
时来得还要锥心。可恨归恨,她的身体却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蜜汁也变得越来越
多。

  忽然,清风的脸色变得通红,肉棒开始变得鼓胀起来,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
正待呼之欲出。其实从他刚插进去的一刹那,便感觉龟头被一层厚厚的肉膜裹得
密不透风,瞬间便有了要射精的冲动,好在他及时运起内功,压入丹田之中,这
才忍到了此时。可如此不间断的奸淫,早已让他心神失守。即便是内力再高深的
武林人,也是讲究一吐一纳,此时正是他想要吐的时候。

  杨不悔也感觉到在体内闯荡的巨物变得越来越火热,就像在火堆上烤过的铁
棍一般,既硬又烫,忽然大声地叫了出来:「清风,你,你……」她毕竟已是人
妇,对男女之事也颇有心得,很快就意识到清风已至吐纳的关键时候,急得眼前
金星乱冒。如果只是肉棒进入体内,也不过是被沾染了身子而已,但倘若将精液
射到里面去,那她便算是彻底被对方占有了。杨不悔不想委屈求全,更不愿意对
不起刚刚离世的丈夫,突然莫名地一股真气上涌,惊冲开了被点住的几处穴道。

  「啊!」杨不悔手足上的酸麻感顿消,第一念头便是要推开清风。可是当她
挣脱金马、玉堂二人的压制,腾出手来一掌刚刚打出去,还没碰到清风的面门,
忽然又觉得体内一阵热流涌动。插在小穴里的阳具偏偏在此时精门大开,一波猛
烈的冲击直逼下腹。一刹那,杨不悔刚刚凝聚起来的真气又被冲散,手上的力道
也被卸了大半。原来就在此时,清风竟把精液射到她的体内,逼得杨不悔心神乱
摇,真气消弭。可她手上的一掌去势未尽,还是直奔着清风的天灵拍去。

  清风虽是在高潮之后,却凭着身子的本能反应,轻松地把脸往旁一躲,耳旁
一阵风声掠过,杨不悔的一掌竟打了个空。清风趁势将身子往前一倾,将正在激
射的肉棒插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处。

  杨不悔一阵闷哼,双眼不由地往上翻了翻,露出大片眼白,模样无比凄惨。
当她一掌打出,后继无力,整条手臂也跟着疲软下来,恰好此刻清风整个人往前
倾去,重重地垂落下来的小臂搭在了他的后颈上,看上去像是有意要搂抱他一般。

  清风足足憋了十几年的精液在今朝一下倾泻,宛如黄河奔流,滔滔不绝,一
波紧着一波不停地射进杨不悔的小穴里。每一波精液,如不是射在不悔的肉洞里,
凭空能够喷出数丈之远,如此强劲的力道,怎能让杨不悔不受用呢?

  「啊……」清风伏在不悔赤裸的胴体之上,一边上下耸动着臀部,一边长长
地叹息了一声,数波湍急的精液应声而出。过了许久,这才终于把最后一滴精液
从马眼里挤出,身子不由的一软,重重地压到了杨不悔的胴体之上。可杨不悔早
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一想到自己竟被武当弟子玷污,心如刀绞不说,更有对六
哥深深地愧疚之情。她与殷梨亭结合本就是一半报恩,一半真情,可那么多也未
能给六哥生出一儿半女,已让她深感不安,如是因此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那她
还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六哥呢?

  清风倒也不怕杨不悔反抗,深得武当真传的他料想真打起来,也多半能够胜
得过对手,所以肆无忌惮地伏在不悔的玉颈上,不停地喘息。良久,才见他直起
身来,笑嘻嘻地看着杨不悔屈辱的表情,对身边的金马、玉堂二人道:「这武当
山的苦修不知何时是个尽头,总不能像张三丰那老头一般,到死还是个童子身吧?」

  杨不悔听他提到张真人,恍然的目光中又露出恨意来。武林上下,谁不对张
真人敬畏有加,可也任谁都想不到,竟有武当的弟子这般辱骂自己的祖师爷。

  清风瞧见了她的神色,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我说错了?他老人家这辈子什
么事都敢做,唯独不敢向郭襄女侠表白,到死都是抱憾终身!」

  听着清风的说辞,金马、玉堂顿时就把自己的经历往张三丰的身上套了,他
们二人上山不过短短数年,情欲之祸已害得他们如万蚁挠心,苦不堪言,若是真
像张真人那般熬上百年,怕不是要疯魔?更何况,此时眼前还有这具成熟诱人的
肉体在魅惑着他们的眼球,顿时也向杨不悔的身上爬了过来。

  「啊!」杨不悔顿时觉察到了他们的意图,急忙双腿曲起,挡在身前。

  清风冷冷地看着她,道:「太师婶,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乖乖
地让咱们师徒几个玩个尽兴。如若不依,只怕明教也要像我们武当一样,开始操
办丧事了!」

  杨不悔虽然周身的穴位已经冲开,却已被清风插得手足俱软,眼看着金马、
玉堂二人往她身上扑来,只能伸长了双臂,掌根紧紧地推在二人的胸口,不让他
们欺近自己,这才勉强维系着僵持的局面,听清风那么一说,更加惊愕,忍不住
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风缓缓地披上道袍,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杨逍
得病只是偶然么?」

  「咦?」尽管杨不悔早已觉得父亲病重,事出蹊跷,但思前想后,也找不出
原因,泱泱武当,无一不是正派弟子,其中有不少还是当年张真人亲手挑选的,
人品自是不消说,可她万没想到,这问题竟然当真出在武当自己的身上。难道
……

  清风不暇她多想,又接着道:「听闻杨左使这几年练习乾坤大挪移已臻进第
四层了,如他这般的身子骨,又岂能轻易得风寒,而且还是在这么凑巧的时候?
哪怕便是寻常毒物,他也能运功排出。」

  「竟,竟是你所为?」就算清风早已露出了真面目,可杨不悔还是不愿意相
信他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太师婶不知有否听说过无毒之毒,药石难医?」

  杨不悔当然没听说过,当年王难姑的《毒经》之上,记载了各类毒物。明教
的光明顶虽设在西域,教众却是遍布天下,奇人异士不少,哪怕是醉仙灵芙与奇
鲮香木之类的奇毒,也不至于明教上下都看不出是中了毒。

  清风道:「行医用药讲究君臣佐使,五行生克。如今杨左使风寒侵体,并非
毒物所致,只是我用药物乱了他体内阴阳五行,这非寻常药物可以医治。如果你
还想让你的父亲活下去,那就乖乖地听我的话,从了我们!」

  杨不悔道:「明月已去往漠北,不久便能请来无忌哥哥,他定然有法子能解
这无毒之毒!」

  「明月?」清风嘿嘿一笑,「你确定他能到得了漠北?即使他真的到了,你
确定他能找到张无忌?就算找到一来一回,也得数月光景,那时候你爹爹早已命
丧黄泉了!呀,可能我刚刚说得还不够明白,你此时脑中定在想着,无毒之毒除
了张无忌,难不成中原便无人能解?其实,这解药的方子倒也不难,凡是行医有
所造诣的人都能配得出来,只是一来这毒难认,二来若是不知当时药物的种类剂
量,只怕一治便死。听说,当年蝶谷医仙为了解这无毒之毒,足足花费了大半年
的光景呢。这时就算张无忌来了,也只能看着你爹白白丧命!」

  「不可!」近几日连遭打击的杨不悔再也见不得亲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去,摇
头喊道。

  清风道:「刚刚我已说了,很简单,用你的身子,来换你爹的性命!只要你
点头,杨左使便能活下去,若你再抗拒,只怕他今夜都活不过了!」

  杨不悔顿时整颗心冰凉,一则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丧命,二则她也不能
让杨逍死在武当山上,倘若明教之人听闻教主在武当殒命,只怕两大门派之间又
要陷入血雨腥风之中。她既不愿父亲死,更不愿看着六哥的武当从此在江湖中消
亡。如此一想,臂上的劲道顿时卸了大半,任由金马、玉堂二人朝她身上趴过来。

  两人分别捧起杨不悔的一只乳房,含进嘴里用力地吮吸起来,滋滋的声音听
得不悔头皮发麻。从乳头上传来的酥麻感就像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一样,又痒
又难忍,这种滋味让她羞耻得恨不得引剑自裁。随着乳房被人揉摸刺激,刚刚冷
静下来的周身又开始燥热起来。其实,这种被强暴的滋味让她没有丝毫快感可言,
却不知为何身子还是会有这种无法言说的羞耻。身子越滚烫,便越觉得两腿只见
凉飕飕的,刚才清风把精液一滴不剩地全都射在她的肉洞里,吸收了大半之后,
还有不少流出体外,再加上二人的汗液混合在一起,此时被风一吹,竟有凉意。
这像是不时地在提醒着不悔自己的遭遇,感知来得越真切,越不似在梦中。

  可杨不悔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啊!如果梦醒时分,自己的身子还是清
白的,所有的一切依然归复原点,那该有多好!

  金马在乳房上亲得够了,就连脸颊的肌肉都吸得酸麻起来,便把嘴松开。杨
不悔的整只乳房上沾满了口水,上面还密布着一道道鲜红的牙印。看到一直以来
都备受尊崇的太师婶竟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位五代弟子更是血往脑门冲,
率先抱起了杨不悔的一条腿,将她高高地举了起来。

  「呀!」杨不悔屈辱地惊叫一声,本能地想要反抗,可是一看到旁边清风似
有威胁的表情,又只能绝望地任其摆布。

  对!不能让爹爹因我而死!忍了这一时,方能救下爹爹和武当!

  杨不悔心中这般想着,便也不再反抗,由着金马将她的右腿高高举起,足尖
超过了头顶。她的武功虽在江湖中算不算数一数二,却也是自小习武,身体各处
的韧性远超常人。很快,她的整条腿便与上身折叠起来,下面的阴户也愈发暴露
出来。

  杨不悔对自己的这个姿势感到羞耻万分,却又不敢伸手去打身上的两人,只
能紧紧地抓握住床毯,简直要把毯子撕破。

  「啊!太师婶,准备好了吗?我可要进来了!」金马刚刚见清风玩弄不悔,
瞧在眼里,心头也在冲动和渴望。没想到,师父在完事之后,居然还能想着自己,
此时他既感恩清风,也暗忖着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竭尽所能,将不悔肆意摆
弄着。他的话刚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已微微地抬起屁股,将裤子褪下一截,掏
出阳具,自上而下,缓缓地插入了那肉洞之中。

  「嗯!」绝望的杨不悔从鼻腔里发出一阵闷哼。她的阴户已在刚刚被清风奸
淫时逗得又红又肿,原本严丝合缝的肉唇也因为充血和两腿姿势的张开,露出一
道二指宽的肉缝来,加之残留在里面的精液和蜜汁的滋润,这次肉棒进入仿佛愈
发顺利,转眼的工夫,便见那乌黑丑陋的巨物整根插到了小穴里。杨不悔胸口的
郁积瞬间变得更严重起来,惊惧和屈辱之下想要大叫,却又不愿让这些宵小之辈
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只能轻轻地哼了一下。

  金马却不管那么多,一方面精虫上脑,另一方面毕竟做贼心虚,生怕在这里
待得久了,被外面的人发现,一心只想速战速决。他当即奋起腰肢,一下一下地
抽动起来。他的身子是趴在杨不悔举过头顶的右腿之上的,当他使劲地把沉重的
躯体往下沉的时候,既压住了不悔的腿,不让她恢复原位,又能借用自己的体重,
将肉棒捅得更深更有力。

  杨不悔何曾尝过这等暴行,刚刚清风的奸淫已让她精疲力尽,这时又被金马
玩弄,何尝不是透支?她反抗无力,只等由着这些想要害死她爹爹的人在自己身
上胡作非为,心头已开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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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峨嵋指环落谁家

  杨逍在武当山上将养数日,依旧不见好转,脑袋始终昏昏沉沉,下不了床,
心中不觉有些苦恼。

  只见他勉力撑坐起来,运功调息,谁知胸口一阵热流涌将上来,不由地将嘴
一张,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他虽然不懂医术,可阴阳行转之道还是有所涉猎,此时若是吐出来的是黑血,
那便说明他的病症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再在床上休养数日,也就无碍了。

  可若是吐出来的是鲜血,问题便是大了。

  此刻,他的胸中有如一块巨石压着,不仅喘不过气来,更是连运功都不成。

  尽管会诊的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受了风寒,可自己的身子终究是只有自己才知
道,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己是中了毒。

  可是,武当山上,又有何人会向他下毒呢?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只好无力
地靠在枕头上,自语道:「我杨逍威风一世,莫不是要葬送在这武当山上?」江
湖中人,死便死亦,有何足惜?可是他终究是挂念自己的女儿,放心不下。

  就在胡思乱想间,忽闻外头有人叩门,杨逍稍稍振作精神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竟是一名小道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煎好的汤药。

  只见他轻轻走到床边,将汤药放在床头道:「杨左使,清风师兄已令人照大
夫开出的房子煎了药,还请趁热服用!」

  杨逍不由生疑道:「往日都是不悔送药来的,今日为何瞧她不见?」想起来,
从昨日开始,他便没有再见过女儿了。

  小道士道:「太师婶这几日悲伤过度,也是病倒了,便由在下代劳!」

  杨逍审视他片刻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叫金马,没错吧?」

  金马道:「正是在下,教主好记性!」

  杨逍道:「你方才说不悔病了,严重么?」

  金马道:「教主宽心,太师婶不过是心力憔悴,休息几日便无碍了的!」

  杨逍点头道:「好,我知晓了,你暂且退下吧!」

  金马当即从杨逍屋子里退了出来,离开前尚不忘将门带上。

  杨逍待他走远,拿起放在床头的药碗,泼在了地上。

  身在江湖那么多年,如何能吃下外人送进来的汤药?除非,是他女儿亲手送
来的,才不会让他生疑。

  只见他将空碗放回床头上,又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待一觉醒来,浑身上下竟出了一身虚汗,贴身的衣物都湿了,身子更是冷得
直颤。

  待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仿佛好了一些,稍一运气,似乎刚才更
顺畅了许多,便手扶着床,如个耄耋老头般颤颤巍巍地双脚落地。

  不曾想,他竟然自主站了起来。

  「果然是这汤药有问题!」杨逍此时基本已经能够定论,是他喝下去的汤药
被人做了手脚。

  唯一不解的是,除了昨日和今日,往常都是不悔亲手把药送来,总不至于是
女儿也想害他吧?难道,不悔并不知情,是煎药之人从中下了毒?

  如是看来,武当山上也是暗流汹涌,如将女儿继续留在此处,怕也有性命之
忧。

  杨逍披衣推门而出,但见外头已是夤夜时分,月明星稀,不知名的虫儿在远
处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

  他顺手从门口朝了一把扫帚,权当拐杖,摇摇晃晃地向不悔的房间走去。

  既是武当之中有奸人,他必须要尽快告诉不悔。

  因此,也没让别人伺候,径自支撑着病体,一步步地朝着不悔的房里挪去。

  杨逍终究是习武之人,即便是病魔缠身,仅凭着一股毅力,竟也步履蹒跚地
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前,正当他想要叩门时,忽的听到房间里有些响动。

  「夜已深,又是何人会在不悔房内?」杨逍心中不由地嘀咕了一下,侧耳细
听,不料屋里传出的竟是女子的娇喘之声。

  「不,不……啊!啊!轻点……啊啊!」竟是女儿不悔的声音!

  杨逍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莫不是女儿移情别恋,偷偷在夜里找了别的男
人?虽然他对殷六侠并无多少好感,可毕竟是他的女婿,如今殷梨亭刚死,尸骨
未寒,女儿便在夜间将男人引入自己房中,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他的老脸还能往
哪里搁?若当真如他想的那般,他便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训一下女儿。

  可贸然闯入,终是不妥,不仅会让女儿颜面尽失,更有可能在武当引起动荡
来,便留了个心眼,将舌头在指尖上一舔,捱近门去,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悄悄
往里张望。

  只见杨不悔一丝不挂地跪在床上,面朝着床头,两条手臂让红绫一左一右绑
在围子上,丰满的臀部高高地往后撅起。

  同样是光着身子的清风竟跪在她的屁股后面,拿肉棒不停地朝她的双腿间送
去,啪啪之声,清脆响亮。

  「是清风?」杨逍心中不由地一震,万想不到,女儿的情人竟然是比她辈分
还要小上三辈的弟子。

  这如何得了?

  就在他思忖间,忽又闻啪的一声,清风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杨不悔挺起的
屁股上,随着嫩肉乱颤,雪白的肌肤上已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指印来。

  「啊!」杨不悔惊叫一声,想要扭动屁股躲避,却又被清风一把抱住了腰身。

  只听清风道:「老实点。要不然,你爹可就没命了!」

  杨不悔便不敢再乱动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床头围子上,顺从地任由肉棒抽插。

  「原来,清风竟拿我的性命要挟不悔!」杨逍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地懊
悔自己刚才竟把女儿往坏处想,但此时更多的,却是对清风的恼怒。

  本来他还想着等里面完事再闯进去,可看到女儿竟受歹人的欺负,他哪里还
能再多忍片刻?

  顿时想要破门而入,将小道士清风的脑袋割下来去祭告张真人的在天之灵,
谁知他刚一运功,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

  方才他没有喝下金马送来的汤药,总算让体内的毒性减退了一些,运功时才
见真气丝丝涌出,宛若康复一般。

  可毕竟积毒太深,一时半刻,如何能够化解得了?这时猛一发功,瞬间经络
尽溃,再也支撑不住。

  正趴在床围子上的杨不悔听到门外咚的一声闷响,立即转过头来问:「是,
是何人在那?」

  清风却是不理,又狠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别走神,快动!」

  「外面……外面有人……」杨不悔如何知道来者正是她的父亲,只道是有人
在外偷窥,自己的这副模样若是让武当的其他道士见了,那她今后在江湖中哪里
还有脸面见人?因此心中格外害怕。

  清风丝毫不以为然,这是六太师婶的房间,男女避讳,平日就罕有人至,如
今他有令金马、玉堂在四周戒备,若是真有外人来,他们早就预警了。

  想必,正是那两个小道士在外面胡闹时发动的响动,便不再理会。

  杨逍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也没能重新立得起来,耳边不停地响起清风对女
儿的辱骂声和从不悔口中发出的浪叫,心头郁积愈发沉重,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
来,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他刚昏过去,就见金马、玉堂两人走进了院子,只听玉堂道:「方才我一不
留神,打了个瞌睡,竟让他溜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马面露杀气道:「想必他已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再留他不得!」话未说完,
已从身上取出一把利器来。

  玉堂惊道:「你莫不是要杀了他?他,他可是现任的明教教主呀!」

  金马道:「那又如何?反正,他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言罢,
便是一刀,朝着杨逍的心口上刺了下去。

  可怜杨逍堂堂教主,竟丧命在这无名小辈的手中。

  峨嵋华藏寺,金顶和千佛顶、万佛顶仿佛都笼罩在云海中一般,从山下的万
年寺望去,就像一座浮在水上的海市蜃楼。

  周芷若正在禅房里闭目养神,忽然闻得门外有脚步声,不由地睁开眼问道:
「是何人在外面?」

  一名接引殿的小尼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周掌门!」

  周芷若缓缓地问道:「是去往武当的贝师姐回来了吗?」

  小尼姑道:「是师伯静玄师太想要拜见掌门!」

  「哦……」

  周芷若刚才仿佛一直在练内功,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真气,「快请她进来吧!」

  静玄师太左臂架着拂尘,缓步走入禅堂,也躬身道:「拜见周掌门!」

  静玄年纪虽然已经五十出头,而周芷若还不过三十,只因在万安寺灭绝师太
不堪被蒙古人羞辱又不愿受明教恩惠,将掌门传给了周芷若,从塔上跃下身亡,
自那以后,周芷若便是峨嵋派名正言顺的掌门人了。

  即使连师姐静玄、丁敏君、贝锦仪等人见了,也要给她行礼。

  周芷若终究是年纪最小的师妹,受不住这样的大礼,赶忙说:「师姐不必多
礼,快请起!」

  静玄师太抬头望了一眼周芷若,问道:「掌门又在练习九阴真经么?」

  周芷若道:「我承师父遗命,要将峨嵋发扬光大,恢复郭祖师在世时的荣光,
时刻勤苦练习,不敢片刻耽误!对了,师姐你这时找我,不知所为何事?」自从
倚天剑、屠龙刀中取出兵书和武功秘籍后,已让张无忌拿走,但周芷若素来冰雪
聪明,过目不忘,对九阴真经里的口诀历历在目,空闲之时也会独自修炼。

  她请静玄坐下,伺候的小尼姑已经端上了茶水。

  静玄道:「我刚从山下回来,听万安寺的弟子们说起,昆仑派的掌门西华子
好像被人偷袭了!」

  「哦?竟有此事?」周芷若虽然对那西华子并没有太大好感,只因如今昆仑
派掌门何太冲夫妇在屠狮大会前夜闯少林,被渡厄、渡难、渡劫三位老僧用黑鞭
打死,昆仑掌门之位便由西华子领受,因此肩负峨嵋中兴重任的周芷若不得不对
此人多加留意。

  静玄道:「不止是西华子,就连闪电娘娘卫四娘也被打得身受重伤!一并遇
袭的,还有昆仑派的十几名弟子!」

  周芷若问道:「是何人所为?」昆仑派在江湖中的名头虽然比不上少林、武
当和峨嵋,却也是中原六大门派之一,一般的小门小派人物绝不敢轻易地招惹他
们,除非是不想活了。

  静玄道:「却是不知!只是听说,袭击他们的人手法很是诡异,不似中原武
学!」

  「难道是明教?」周芷若忍不住地问,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明教被称为魔教,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念头,也是师父灭绝师太强行灌输
给他的,所以当听到不是中原武学这几个字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明教中人干
的,但凭着她对张无忌和杨逍的了解,料想也不会干出这等枉顾武林大义的事,
这才又否认了。

  况且,明教和昆仑派之间多少已是冰释前嫌,万没有偷袭昆仑的理由。

  静玄道:「自然不是明教,明教的那些武功咱们峨嵋派和昆仑派也见识多了,
岂能认不出来?」

  「那会是谁呢?」周芷若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她从打坐的蒲团上立起身来,转身面对着威严的普贤菩萨的金身,在金身的
一侧,立着一个檀木的剑架,上面放着已经折断的倚天宝剑。

  刀尖相斫而折,屠龙刀已被明教锐金旗使吴劲草重铸,但至于这柄宝剑,当
初屠戮明教之徒甚众,锐金旗不愿使其重新染血,拒绝重铸。

  但倚天乃是祖师郭襄女侠的遗物,所以即便折断,依然供奉在佛堂之内,受
峨嵋派弟子的万世瞻仰。

  静玄道:「这却是不知了!」

  周芷若又转过身道:「前些日子,我倒是也听闻了一桩怪事,崆峒派莫名其
妙地烧起了一场大火,把藏经阁烧了,好在大殿不为火势所侵,安然无恙。

  后来崆峒弟子们在清点损毁物件时,发现《七伤拳谱》居然也在大火中被烧
为灰烬。

  崆峒五老疑是门派中弟子所为,将他们全都罚了个遍,却依然没能找出纵火
之人。

  师姐您看,此事是不是也颇为蹊跷?」

  静玄道:「是!」

  如果是别的门派起火,烧了经书拳谱,倒也寻常,只是崆峒派乃是大派,上
上下下数百人,光是藏经阁之内便有好几名高手看守,岂能说烧就烧,而且被毁
的还有崆峒上下视若珍宝的七伤拳谱。

  周芷若道:「这其中的道理,甚是奇怪,本座一时半刻之间,也想不出个缘
由来!不过这次本座让贝师姐下山去武当祭悼四侠,暗中让她一路上打探江湖中
消息。

  算起日子来,只怕这几日也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知客的小尼姑又在门口禀报道:「掌门,贝师伯来了!」

  周芷若急忙令她将贝锦仪请入禅房,两下见礼毕,问道:「师姐此番前去武
当,可是探知了什么消息?」

  贝锦仪躬身道:「武当四侠死因可疑,我听清风和明月二人说道,四侠乃是
让人下了十香软筋散,身无反抗之力,这才被乱拳活活打死的!」

  周芷若面上一惊,在屠狮大会上,她曾和俞莲舟、殷梨亭二人交过手,彼时
她虽已习得九阴真经中的部分武学,却仍觉得二人内力深厚,已臻张真人传授的
绝诣,绝非泛泛之辈可比,可四侠竟是如此这般屈辱的死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由地叹息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贝锦仪接着道:「武当四侠远赴长白山,诛灭雪龙寨,下山之后遭人暗算,
料想也是没有防备的。」她这话说得中肯,四人见大事已毕,往往失去了防备之
心,这才着了江湖中的道。

  周芷若沉默不语,武当四侠名满江湖,竟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可叹可惜,
但她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远在大漠的张无忌此时尚未知晓几位师伯师叔的
噩耗,如是知道了,又该怎样伤心难过啊!

  贝锦仪道:「掌门,在我下山之后,又听闻了一桩事,甚是诡异?」

  周芷若目视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贝锦仪道:「此次前去武当祭悼的,还有明教的杨左使。」

  周芷若道:「武当和明教渊源颇深,杨逍前去,也在情理之中。」

  贝锦仪道:「可是,他刚到武当没多久,竟然病了。

  据说是得了风寒!」

  「风寒?」周芷若和静玄二人同时大吃一惊。

  杨逍的内功在武林之中数一数二,寻常病症难以侵体,纵使杨逍如今已经年
老体衰,也绝不致染上风寒。

  周芷若道,「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缘故吧?」

  贝锦仪道:「自是不能!明教彭和尚、冷谦等人已经派人上武当探视过了,
并无中毒的迹象!」她知道掌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还没等她问出来,就已经开
口说了。

  「这真是怪了……」周芷若走到普贤菩萨的神龛前,抚摸着那柄断了的倚天
残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武林中怪事连连,着实算不上好事,可不知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来支
配这一切呢?

  贝锦仪望着她的背影道:「掌门,我们是否需要通知……通知……」

  「不必!」周芷若厉声喝道。

  周芷若虽然已经身任峨嵋掌门,却一直未能剃度,心中自是放不下张无忌的,
峨嵋上下也都知道这一点,只是人人讳莫如深,唯恐勾起掌门的伤心往事。

  所以贝锦仪这才有此一问,如能将张无忌召回中原,两人旧情复燃,亦未可
知。

  周芷若转身道:「师父死前,叫我发下毒誓,绝不能和魔教中人勾连,武当
和明教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峨嵋绝不插手!」

  静玄和贝锦仪相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贝锦仪又道:「掌门,还有一事!」

  「说!」

  「丐帮的二十五代掌门史红石死了!」

  「嗯?竟有此事?」

  当年屠狮大会上,投入峨嵋门下的宋青书出手击杀了丐帮的掌钵龙头和执法
长老,从此峨嵋和丐帮结下了化不开的梁子。

  不过周芷若心机深沉,早有密探打入丐帮内部,因此对丐帮的动向了如指掌。

  贝锦仪道:「在回蜀地的路上,我遇到了丐帮的探子,他言说史帮主在册立
大典上,被人用毒针所伤,当场毙命!」

  「是有人在口水中藏了毒针?」周芷若惊愕地问道。

  众所周知,丐帮帮主出任时要受吐口水之礼。

  史红石是前任帮主史火龙之女,手执打狗棒,只因当初年纪尚幼,立帮主的
典礼一拖再拖,如今算起来,也该成年了,正式登上帮主之位势在必行。

  可史红石受父亲史火龙的真传,又有黄衫女的指点,武功造诣已非旁人可及,
若想暗算她,只怕没那么容易,唯一的法子,便是将毒针藏于口水之中,趁帮主
受礼之际突然射出,方能见效。

  只是能用嘴发射毒针的,除非内力深厚之人。

  贝锦仪道:「想来是如此!」

  「那现在丐帮由何人掌管?」

  贝锦仪道:「听探子说道,史帮主被见血封喉,死前口呕黑血,竟连一句话
也没说出来,下任帮主之事,自然没了着落。因此净衣、污衣二派争斗不休,只
怕丐帮又要大乱。」

  周芷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丐帮一乱,便再也不能和峨嵋争锋,也算是让她少了一个对手。

  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高兴不起来,武林中发生这些古怪的事,并非没有来
头,只是这缘由出自哪里,她一时竟想不明白。

  少林紧闭山门,武当四侠死于非命,华山、昆仑、明教、丐帮亦像极发生怪
事,放眼天下,找不出谁有这般能耐,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让各大门派吃亏,
除非……

  周芷若想到这里,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吩咐道:「静玄师姐,贝师姐,自
今日起,峨嵋也关闭山门,令山下万安寺、广福寺、伏虎寺的弟子守住各自路口,
任何前来峨嵋之人,只消说本座要闭关修炼,不见外人!」

  她料想少林中卧虎藏龙,必有能人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些由头,这才与外界隔
断联络,如今峨嵋也只能效仿少林,免得惹上事端。

  周芷若从禅堂里出来,见门口有两名弟子候着,便问道:「丁师姐今日在何
处?」

  两名小尼姑嗫嚅着说:「弟,弟子不知……」丁敏君自诩为峨嵋长者,飞扬
跋扈,就连把当年的周芷若都没有放在眼中,处处针对。

  如今周芷若已继承了灭绝师太的衣钵,执掌峨嵋,而且武功大成,自己是万
万比不过的,这才在她面前稍许收敛了一些。

  周芷若外表人畜无害,实则颇有心机,手段狠辣,毫不逊于当年的殷素素和
赵敏,丁敏君自是不敢再与她争斗的,只是本性难改,在这些师妹、弟子们面前,
依然一如往常,甚至变本加厉,动辄打骂,性命威胁,那些晚辈们当然也不敢过
多询问她的事。

  「弟子已经一整日没有见到丁师伯了!」小尼姑答道。

  周芷若任掌门后本也不打算放过丁敏君,只是她近日来甚是乖巧,不再兴风
作浪,况且如今峨嵋上下皆只服周芷若一人,丁敏君早已成了孤家寡人,难成气
候,念在昔日同门之谊上,也由得她去。

  周芷若道:「本座近日修炼九阴真经,其中尚有一些心法未能参悟,需闭关
几日。

  你二人见到丁师姐的时候便告知她,本座闭关的时候峨嵋的事务暂且由她打
理!」

  「是!」两人躬身道。

  周芷若虽对九阴真经中的心法烂熟于心,只是内功根基尚浅,想要彻底参悟,
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好在天资聪颖,乃峨嵋数十年间罕有之天赋,稍加琢磨,
也能领会。

  因此时常需要闭关精修,而峨嵋中静玄资历虽高,却无心掌门之职,贝锦仪
深得人心,资历又比不上丁敏君,每次掌门闭关,只能由丁敏君暂代。

  峨嵋的后山有一处著名的所在,名唤舍身崖,崖壁绝谷千丈,葱茏毓秀,是
为历代掌门清修之地。

  当年创派始祖郭襄女侠已经后来的风陵师太、灭绝师太等人皆在此处修炼过,
周芷若自也不例外,结庐于顶,常常参悟其中。

  一来争得清静,成了她思念张无忌之所,二来也昭示一侧金顶一侧绝谷的
「成佛成魔」之意。

  舍身崖上筑着一所茅屋,竹篱围之,院内一泉一井,皆是山中温泉上涌,终
日烟雾缭绕。

  周芷若屏退众人后,轻解罗裳,缓缓步入泉中。

  刹那间,暖流自身上涌过,有说不尽的舒坦。

  泉中含有硫磺,不仅能渗透肌肤,促美容养颜之功效,更能直通经脉,兼助
长内力地功效。

  她靠在一块岸边凸起的石头上轻轻地坐了下去,将整个身子隐没于半是温泉
半是烟雾的池中,宛若飘浮于云端,只露出一颗脑袋。

  背后的那块石头光滑如镜,却非人工打磨,郭女侠、风陵和灭绝三代掌门俱
是内力高深之人,往往在池中参悟练功,每有心得,便运气调息,内功起处,身
周利风如刃,将这石头刮得越来越平整,就像能工巧匠雕琢过的一般。

  此刻周芷若却无心练功,双目轻阖,脑中有浮现出当年张无忌对她说过的甜
言蜜语,四女同舟,同生共死时的经历。

  猛然间,她又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罢了……」

  虽然她曾对张无忌说过,只求他今生不得与赵敏婚配,可二人的心终归还是
在一起,张无忌更是为了赵敏在朱元璋的胁迫之下舍弃教主之位,远赴草原,如
今他婚与不婚,实则已于自己并无多大差别了。

  心中默念: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
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只是无论她如何想要集中精力,可心思却偏偏不
在练武之上,琢磨了半晌,竟毫无进展。

  「呃……」周芷若忽然凝眉呻吟了一声,只觉得腹内咕咕直响,就像一股浊
浪在其中翻滚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间,忽然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竟有排泄的冲动,这让她
感到无比羞耻。

  她急忙暗运内力,将这股排泄的冲动稍稍压制了下去。

  「莫不是方才吃坏了肚子?」周芷若自言自语道。

  可回想刚刚黄昏时候的点心,却并无不妥,只是一些简单的清茶与糕点,而
且掌门的用食,皆是由心腹之人服侍,以免有不法之徒在其中下毒。

  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排泄欲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似有冲破肛门之
象,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翻滚声更是不绝于耳。

  周芷若深吸了一口气,用内功封住天枢、关元等几处穴位,这才勉强有些好
转。

  并非是她不愿花费工夫去一趟茅房,只是此刻正在已九阴真经的功力运转周
身,如若戛然而止,前功尽弃事小,难保不会走火入魔。

  隐约的,她仿佛又觉得体内的便意正在冲击着几处穴位,只是如今她的九阴
真经内功已经臻进,那几处被封住的穴位岂是那般容易被突破的?

  「何人在那?」周芷若忽然大叫一声,玉臂轻舒,右掌一半在水中,往前推
出。

  顿时池子里的水哗啦啦的一声,被激起一阵浪花,宛若一堵水墙,竟有丈余
之高。

  峨嵋中素来有男女弟子,男弟子往往不得修习高深武学,此乃历代掌门定下
的规矩,因此他们也入不了金顶参拜,往往被安置在山下的万年、广福、伏虎和
侧峰的仙峰寺中,金顶之内绝无半个男子可以踏足,周芷若赤身裸体地在泉中沐
浴,也不怕被他们瞧见。

  只是难保在金顶上的女弟子会忽有重大事宜要请掌门出关相商,依然是处子
之身的周芷若只觉得即使让女弟子瞧见了自己的身子,也是一桩羞耻的大事,这
才万分紧张,先是一张推波助澜,筑起水墙,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纵身从池中
跃起。

  峨嵋派虽不已轻功闻名于世,却习练的也是上乘武学,但见她从池面拔身而
起,柳腰轻旋,带起周遭的池水一道疾旋起来,如一卷巨大的被褥,将她的身子
裹在其中。

  一时间,水花飞溅,弥漫在温泉周围的白烟将像被人用刀从中间切开了一般,
朝着两边倒散开去。

  周芷若藏身于水花之中,往前一跃,伸手便要去抓放在岸边的衣裳,可她的
五指刚要碰着衣裳时,忽然听到耳旁一阵劲风袭来,显然是有人偷袭,急忙又挥
出左掌抵御。

  轰的一声,二掌相遇,对方的力道竟也不弱,虽然暂时被周芷若九阴真经的
功力逼退,但此刻她身在半空,无处着力,整个人也跟着往后飘了出去。

  在混乱中,她看不清对手是男是女,但此刻心中依然顾着自己衣不蔽体的羞
耻模样,玉足在水面上一勾,又激起一阵浪花来,筑起水墙,一方面挡住对手的
视线,二来扰乱他的攻势,以防他再次突袭。

  既然整个身子都往后飘了出去,周芷若的右臂探得再长,自也抓不到她放在
岸边的衣裳,急忙左掌收回,五指轻扣在岸上的石头,外荡之力转化成了旋转之
势,依左手抓着石头之处为支点,整个人又荡了回来,右掌再次往前探去。

  又是在咫尺之间,她的腕部忽然被人扣住,显然这次偷袭她的敌人不止一个,
这人看起来外家工夫甚是强劲,绝非泛泛之辈。

  周芷若化掌为爪,五指暴长,反手扣去,那人显然是忌惮于九阴白骨爪的功
力,急忙缩手而回。

  周芷若回荡之势不绝,见对手撤功,五指轻挑,勾起衣裳来。

  迷雾和水花中,倏忽间一阵破空之声直逼而来,转眼间,刺破迷雾和水花而
来的一道青光已逼到周芷若的面前。

  周芷若尚未来得及穿起衣裳,眼看剑锋已经迫在眉睫,伸手往剑身上一弹,
剑身立时嗡嗡作响,那人显然已是虎口吃痛,又退了回去。

  可这一来,她手中的衣衫也被挑破了一大半,只剩下一身内衫。

  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将内衫往身上一披,大喝一声:「方东白!」

  「九阴白骨爪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穿黑衣,愁眉苦脸的独臂男子手持长
剑,从雾气中现身。

  此人正是当初在赵敏的率领下闯荡武当山,后被张无忌用太极剑逼退的八臂
神剑方东白。

  周芷若身上本是湿漉漉的,轻薄的内衫仅仅只是一层白色的薄纱,此时已经
全部浸透,似乎也变成了半透明,贴在肌肤上,使得她周身上下玲珑毕现,尽显
身段,就连胸口两颗鲜嫩的乳头也若隐若现。

  顿时,芷若羞怒交加,急忙暗用内力,将身上的水分蒸干,头顶几乎冒出白
烟来。

  方东白以剑术著长,早些年投入蒙古朝廷,在汝阳王麾下效力,但自从武当
一役后,此人像了消失了一般,再无消息,只是不知他如今突然出现在此,为的
是何目的?他那张长满皱纹的脸眉头紧锁,此时看来,竟让人不寒而栗。

  周芷若道:「方老前辈,你夜闯峨嵋,意欲何为?」

  方东白道:「原以为峨嵋守卫森严,却也不过尔尔,容得老夫来去自如!」

  周芷若看得出他原是想冷笑的,但他这张脸似是全然不会改变,始终是这般
表情,想笑也是笑不出来。

  见他轻视峨嵋,不由地柳眉倒竖,喝道:「只怕你是来得去……去不得!」
她无意和方东白多言,本想当即置他于死地,可是话未说完,忽又觉得腹内一阵
翻滚,咕咕直响。

  原来,刚才在和雾气中的几人交手时,真气已然全使到了对敌之上,无意间
让天枢、关元几处穴位被冲开,便意竟又涌了上来,急忙再次运功,封住穴道。

  这时,另外两人也从水雾中现身,一个是如方东白一般枯瘦的老者,头顶光
溜溜的,另一个满身横肉,脸上长满虬髯,从衣袖里露出来的双手青筋毕露,像
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爆裂一般。

  周芷若道:「果不出所料,阿大既然来了,阿二、阿三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来
了的!」

  阿三道:「小贱人,今日你若束手就擒,咱们好商好量,还能对你以礼相待,
如说半个不字,定然让你知道咱们兄弟三人的手段!」

  周芷若脸色煞白,她并不是怕了这阿大、阿二、阿三几人,只是此刻她的便
意又在开始冲击穴道,若是再与他们交手,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舍身崖自古以来便是峨嵋禁地,如不是出了大事,寻常弟子是万不能踏足
这里半步的,此时周芷若就算要喊人,也是没有半个人能听得到。

  「你们想干什么?」周芷若定了定神。

  「周芷若你这个小贱人,只要你肯交出掌门的铁指环,今日我便放你一马!」
丁敏君忽然也从雾气中走了出来,面露凶相地道。

  她本来面孔便生得尖削,此时怒目瞪眼,更像是一名泼妇。

  周芷若恍然大悟,道:「丁师姐,原来是你!你这吃里扒……扒外的东西!」

  峨嵋禁地,自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如非有人带领,外人是半步也踏足不得。

  见到丁敏君,周芷若顿时就明白了一切,不由地怒喝道,「你费尽心思,带
外人上山,难道就为了想当掌门?」

  丁敏君道:「掌门之位本该就是我的!都是你和纪晓芙这两个贱人,好在纪
晓芙那骚货被魔教所获,已让师父一掌拍死,还有你,居然在万安塔里对师父花
言巧语,让她将掌门的铁指环传给了你!」

  丁敏君想要当掌门,周芷若心知肚明,只是想不到她居然会使出这种卑劣的
手段,顿时怒不可遏,喝道:「师父对掌门之位的继任心中早就意属于我,与你
何干?」

  丁敏君不由冷笑一声道:「你可真不要脸啊!当了掌门之后,先与魔教教主
纠缠不清,后与武当叛徒同流合污,使得我峨嵋清誉毁于一旦,即便是师父意属
在你,可如今看来,你也并非适合当这个掌门,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丁敏君对身边三人道:「去把她拿下!」

  大出周芷若的意料之外,这三人居然对她言听计从,甚至比当初在赵敏手下
时还要来得更恭顺,一句话还未说完,三人已是长啸一声,一起向周芷若扑了过
来。

  当年武当一役,周芷若虽然没在现场,但事后也听无忌和别人说起过,已经
练成了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对付这三人也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因此
不敢大意。

  就在她转念之间,方东白的长剑青光一闪,已迫到了面前。

  周芷若急忙双足一蹬,身子往后掠去,飞出丈余,后背忽然撞到了一棵松树
上。

  眼前形势,依然退无可退,她学着张无忌的样子,顺手从树上摘下一根枝条
来,玉腕轻旋,打在方东白的剑身上。

  这一招,如换在几年前,她是万不敢轻易尝试的,而今九阴真经的功力已是
颇有精进,而且眼下形势危急,只能冒险一试。

  树枝击处,剑身又是一阵嗡鸣,方东白大吃一惊,急忙撤剑。

  他刚往后推出一步,阿二和阿三也跟着一起扑了上来,一拳一掌,朝着周芷
若打了过来。

  周芷若正要用树枝去打那二人,谁知阿二的掌风甚劲,还未打到跟前,掌风
先至,竟将她手中的枝条摧断。

  实则她的内力虽已今非昔比,但比起张无忌来,还是差了火候,手中的树枝
即使挡下了方东白的一剑,枝干里的茎条已被震断,这时阿二的掌风一至,岂有
不断之理?

  周芷若当即撤了树枝,左手爪,右手掌,分两侧迎敌。

  阿三乃是西域火工头陀的传人,毕生横练的是外家功夫,手上的劲道自是不
差,只因当年火工头陀叛出少林,虽然习得一身外家武功,对内家功夫却是泛泛,
因此在对敌之间,阿三往往在此吃了不少亏。

  他已知周芷若九阴真经武功大精,不敢与她的白骨爪对抗,瞬间化拳为指,
以少林的大力金刚指迎了上来。

  周芷若的白骨爪迎上金刚指,顿时身子一震,急忙运起内力,将五指一绞。

  阿二的两根手指顿时如手绢一般,被绞在了一起,关节尽断,咔咔之声清晰
可闻。

  顿时,他一声惨叫,右手已经如没了力气一般垂了下来。

  于此同时,只听得轰的一声,阿二的金刚伏魔神通也和周芷若两张交汇。

  火工头陀的金刚伏魔神通需以纯阳的内力驱动,阿二深得其法,也是西域少
林之中罕有以内力见长的弟子。

  而周芷若这次与他对掌使的并非是九阴真经里的功夫,乃是峨嵋派的无上绝
学佛光普照。

  当年张无忌和灭绝师太约定三掌,灭绝师太使的第三掌正是此招,乃是峨嵋
掌门的不传秘技。

  周芷若的内功终究造诣不深,虽有九阴真经加持,却也不过短短几年工夫,
双掌合击到一处时,身子猛的往后一退。

  好在此时她的后背紧靠在大树,能借树对抗,将吃在身上的大部分力道转移
到身后的树干之上。

  顿时,大树晃动,落叶纷纷而下。

  方东白见此,长剑又是一振,又逼了上来,剑身轻盈如灵蛇,锋芒直迫周芷
若的几处要害。

  周芷若目光到处,白骨爪便也到了,五指绞到了剑身之上,有如刚刚绞断阿
二的手指一般,轻轻一扭,长剑顿时断裂。

  虽然周芷若数次化险为夷,但终究还是双拳敌四手,她被阿二逼在树干上,
一时不得脱身,又得花心思对付左右的阿大和阿三两人。

  而且,双臂报剑的丁敏君一直冷眼旁观,殊不知何时也会加入战圈。

  此时的形势已是异常凶险,周芷若不得不使出毕生所学来对抗,可她真气一
用,天枢关元几处穴道又被冲开,便意突如其来,差点又从肛门处喷涌而出。

  此时她已没有多余的真气再来封闭穴道,只能靠收缩肛门来抵抗,不一会儿,
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身上的薄衫再次被浸透。

  「不好……再这么下去,我必输无疑……」周芷若此时已经无心在意输赢,
只想着如何能让自己优雅地退出战圈,不致当众出丑。

  可她现在脚步无法移动,若非背靠大树,心慌意乱的她早已被逼到了舍身崖
之下。

  就在动念之间,腹内的翻滚变得愈发剧烈,没有真气封穴,便意已经彻底侵
袭全身,让她脸色煞白,即使紧缩肛门也是无济于事。

  「啊!」周芷若大喝一声,全身真气灌注于掌,奋力往前一送。

  这一掌,已是倾注了她毕生修为,蕴藏九阴真经和峨嵋九阳功的真气,一阴
一阳,竟然相得益彰,实是已超越自身当前的造诣,即便是张无忌受了这一掌,
只怕也得退避三舍。

  果然,阿二吃不住她的掌力,身子竟直直地往后飞出数丈,直到撞在一块凸
起地面的岩石上这才停了下来,当即人事不省。

  「没用的家伙……」丁敏君低头看着脚下昏迷过去的阿二,怒骂道。

  可是她想说的话还没出口,目光斜处,已见到周芷若白色的纱衫下已流出一
片黄褐色的污渍,越染越大,一股难闻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得意地说道,「真想不到,堂堂周掌门居然当着大
家的面出恭了!」

  方东白没有笑,反倒是已经被折断了二指的阿三强忍着痛意,大声地笑了出
来,一痛一笑,让他面部的肌肉也随之扭曲起来,狰狞无比。

  「唔……」周芷若羞耻地大叫一声,夹住了双腿,想要遮掩自己的丑态,可
在纱裙上已几乎被染了整个下半身的污渍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挡住的?

  刚才她眼看着阿大、阿二、阿三几人,一个剑术精巧,一个外家横练,一个
内功深厚,三人联手,心灵相通,如同一人,自己已被逼到了绝境,这才使出全
力,将阿三震退,可如此一来,她的后庭便再也抵抗不住便意的侵袭,当即喷涌
而出。

  粪便如同覆水之势,绝难收回,哗啦啦地流了一档子,在白裙外渗透出来。

  周芷若在丁敏君的嘲笑下,已然羞耻到了极点,恨不得当即飞纵上去,用九
阴白骨爪封了她的喉,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可是刚刚喷涌后的身子疲乏至极,
只觉得双腿酥软,竟使不出力气来。

  超越自身修为的一掌也耗尽了周芷若的体力,再加上刚刚排泄后的疲乏,一
时之间竟难以恢复。

  丁敏君看在眼中,情知只消给了周芷若片刻喘息之机,她便能彻底恢复过来。

  周芷若是个极重颜面之人,自是不愿让自己今日之丑态容得她告知同门,定
会将她灭口,当即也没多想,一个起落飞到了周芷若的面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周芷若虽然手脚酥麻,却没并非没有反抗之力,瞬间也锁住了她的手腕。

  丁敏君却意不在夺她的性命,左手倏然击出,点中了她的软麻穴。

  周芷若忽觉双腿愈软,竟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后背紧贴着树干,滑坐在地。

  丁敏君又回到阿二的身边,在他的膻中、太阳几处穴位推拿了几下,阿二这
才苏醒过来,口中犹是叫着:「好厉害的内力!」丁敏君不屑地瞧了他一眼,道:
「大事已成,快起来!」

  阿二这才看到周芷若瘫坐在树下,料想已被制服,这才手扶着石块,站起身
来。

  周芷若顿感绝望,瞪着丁敏君道:「师姐,你这是为何?」

  丁敏君抓起她的左手,从她的无名指上取下铁指环,冷冷地说:「周师妹,
当年师父将掌门之位错付于你,让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峨嵋派的掌门,怕是有许
多师姐师妹不服,这枚掌门指环我就暂时替你收着了!」

  周芷若如今浑身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的指环捋走,但她此
刻最不堪的还不是掌门之位的旁落,身中软麻穴的她虽然没有倒在地上,后背依
然靠着大树的树干坐着,两条修长的玉腿在跟前呈八字形张开着,由于纱裙松软,
混乱中已卷到了膝上,露出两条如象牙色的小腿在外。

  覆在下体上的裙子已是污秽不堪,黄褐色的粪渍几乎已将下身裙子染得失去
了本来颜色。

  她用力地挣扎一下,想要站立起来,可四肢酸麻无力,竟不能得逞。

  丁敏君觊觎掌门之位已久,怎奈天姿平平,颇不得灭绝欢心,更兼其为人刻
薄,那些师姐师妹都不愿于她走到一块。

  在万安寺那会,灭绝已铁了心要与鞑子死战到底,拒绝张无忌救助,跃塔而
亡,令武林中人感慨唏嘘,在死之前,却把掌门之位传给周芷若,这让丁敏君很
是嫉妒,这才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周芷若。

  周芷若咬着牙,暗运内力,可是和阿三对掌之后,下身失禁,以致真气外泄,
一时间无法凝聚,丁敏君的点穴手法又极为狠辣老到,只觉得四肢穴道阻塞,不
能冲开。

  阿三忽然大叫一声,竟把刚刚被折断的手指关节强行扶正,嘎嘎之声,听得
人汗毛直竖。

  除了方东白之外,他与阿二也已失去了再战之力,只可惜此时的周芷若也有
如山穷水尽,不能发力,此时只要再来几名峨嵋弟子帮手,这三人必败无疑。

  丁敏君目视着三人道:「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接下来便全都交给你们了!

  记得,天亮之前离开峨嵋,不能让别的师姐妹看到!」

  这三人本在汝阳王门下效力,此番也不知为何,竟能听从丁敏君之言,而且
瞧这模样,竟比当年在赵敏麾下时还要顺从。

  阿大方东白依然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就像被人痛殴了一顿,旁人见了都忍
不住要替他流泪,阿二、阿三闻言,桀桀地笑了起来,一齐道:「我等当头陀已
久,不染女色,今日既然丁先生吩咐了,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让咱们兄弟几人玩弄峨嵋派的掌门,实在受宠若惊啊!」

  周芷若听着几人的对话,不禁惊慌起来,大叫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丁敏君手抚着铁指环,宛若珍宝一般,头也不抬地说:「小贱人,师父在时,
你便处处于我作对,令我好不安生。

  今日你落在本座的手中,定要让你知晓我的手段!」她的自称也从「我」改
成了「本座」,俨然已将自己当成了峨嵋派的掌门。

             05、山头易帜更掌门

  阿二、阿三一起上前,将周芷若从树下架了起来,拖到了池边的一块平整石
床上。

  这石床也被打磨得光滑如镜,是供历代掌门出浴后躺在上面调息休养的。

  周芷若叫道:「你们放开我!」只是身体已被点了软麻穴,竟不能动弹,只
能由着二人胡来。

  二人将周芷若放到石床上,面露狰狞笑意,道:「周掌门,冒犯了,嘿嘿!」

  说着,便将她身下的裙子一点点地掀了起来。

  周芷若是正在沐浴中突遭袭击,情急之下,想要抢夺自己的衣衫,却屡受阻
扰。

  原是丁敏君与三人合计,只要不让周芷若抢得遮羞之物,她赤身裸体之际,
自是不敢与三人交战,定能束手就擒。

  可周芷若是何等机敏之辈,敌人尚未靠近,便已觉察到动静,几番争斗下来,
也抢得一袭内衫。

  此时穿在她身上的仅是贴身之物,衣下完全真空,随着裙子被卷到大腿根部,
两条修长晶莹的玉腿已几乎全裸露出来。

  「住手!放开我!啊……唔唔!」周芷若心下已慌乱得紧,分寸尽失,脸上
也浮现出骇色。

  就在她还要痛斥这几名恶贼时,忽觉下体一凉,不用眼看,已能感觉到裙子
被撸到了腰上,身下神秘之处尽数显于众人眼前。

  她顿时羞耻万分,口中想要骂人的话也被硬生生地截断,怎奈四肢不得动弹,
既无法为自己遮羞,更不能出手反抗,只能绝望地闭紧了双眼。

  阿二、阿三两人的眼珠子盯着她的玉体竟无法移开,但见周芷若肌肤如凝脂,
在夜色中竟泛起一层微光。

  温泉池里的雾气飘来,浮在身侧,让她有如仙女一般,若隐若现,充满神秘。

  笔直的双腿此时已紧紧地夹在一起,中间的缝隙竟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漆
黑的耻毛呈杏叶状分布在阴阜之上,如点睛于墨画上的神来之笔。

  两人分别捉住了周芷若的一只脚,使劲地朝左右一扯,顿时毫无力气的两条
腿便被分张开来,露出中间细密的肉缝。

  周芷若素来爱惜自己的身子,每每入浴之后都会对阴毛修剪,她的下体看起
来丝毫不见杂乱无章之感,反倒是干净整洁。

  碍于师父死前的遗命和峨嵋派的清规戒律,已年近三十的周芷若至今还是处
女之身,下身从未被任何一名男子亵渎过,今日竟被这些恶人凌辱,顿时羞耻得
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对丁敏君喊道:「师姐,你还不如一剑将我刺死罢了!」

  丁敏君本意属掌门指环,正兴致勃勃地观赏抚摸,看到这个和自己争了十几
年掌门之位的师妹落到敌人手中,顿时心花怒放,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一
幕。

  周芷若的身段肌肤无可挑剔,目力所及之处竟无半点瑕疵,自命不凡的丁敏
君见状,愈发妒忌,反而触发了心头的残忍之意,冷笑一声道:「你这个不要脸
的小妮子,觊觎掌门之位不说,还与那魔教头子张无忌勾勾搭搭,牵扯不清,既
然你如此不安守本分,那今日便让你吃些苦头!几位前辈,无需卖本座面子,你
们爱怎么来,便怎么来!」

  不消丁敏君多言,这几人早已在周芷若身上上下其手,几只粗糙的大手在她
晶莹剔透的玉腿上抚摸起来。

  虽然周芷若已让这几人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起
来,愤怒与羞耻交加,早已让她忘记了女人本身的矜持,对着这些人大骂「淫贼」。

  「周掌门既然说咱们是淫贼,自当不能辱没了这个淫贼的称号!」阿二不怒
反笑,一对贼溜溜的眼珠子对着周芷若的下体不住地扫荡起来。

  周芷若更觉不堪,仿佛那目光所至,肌肤上有如炙烤一般,万分难受。

  阿三道:「只是在当这个淫贼之前,咱们还需给周掌门清理一下身子。

  要不然……嘿嘿,你们瞧见了没有,这些东西沾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大煞风
景啊!」

  说着,粗短的手指在周芷若的大腿内侧上刮了几下,刮下一层黄色的粪水来,
仿佛又觉得脏,便又将指尖在她的小腹上正反磨蹭了两次,把刚沾来的粪水又涂
到了她的肚脐眼上。

  周芷若刚刚与三人比拼掌力之际,肛禁失守,排泄物不仅沾到了衣裳,更在
她的双腿上流得到处都是。

  此时,她的两条腿黄一块,白一块,看起来竟有些斑斓。

  「哈哈哈哈!」阿二、阿三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就连满面愁容的方东白这时
也牵了牵嘴角,反复发出了嘲讽。

  「别碰我!啊……淫贼!我要杀了你们!」不堪其辱的周芷若已是有些口不
择言,将乱成了一团麻的脑子里能够想到的骂人词汇全部泼了出来,虽然有些前
言不搭后语,却也足以表达她此刻羞怒到极点的心情。

  阿三似乎也想学着刚才阿二的样子,到周芷若身上刮下粪水下来羞辱她,可
他刚伸出手指,便觉得一阵疼痛,刚刚接好的指骨哪有那么快恢复如初,只好作
罢。

  丁敏君见他表情痛苦,情知周芷若如今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道:「真没想
到,周师妹如今你的内力已是这般可怕,莫说是我,就连咱们的师父在世,只怕
也有所不及了吧?好在我留了个心眼,在舍身崖的温泉里下了泻药,这才……哈
哈!」话没说完,仿佛已为自己的杰作而得以,大笑起来。

  「丁师姐,你……啊!」周芷若没想到自己失手被擒的真相竟是如此,恍然
大悟之际,又为自己的不堪感到羞耻和丁敏君卑劣的手段而愤怒,就在她刚要叫
骂时,忽觉自己的双腿已被阿三分开,摆成了八字型,莫说反抗,就连遮羞也已
是不能。

  虽然周芷若的医术并不如张无忌那么精通,然峨嵋创派之初,亦是以驱逐鞑
虏,救死扶伤为宗旨,郭襄女侠广集天下医书,于医学之上也颇有造诣。

  周芷若自是能够想得到,药物并非只能从口而入,只消下到温泉之中,人涉
水而入,毛发舒张,药性便会进入体内,同样能收到奇效。

  可此时想到,为时晚矣,只能后悔自己太过大意。

  阿三的手指虽不能动,但做些杂活倒是毫不影响,他走到池边,取了个葫芦
水瓢,掬了一大瓢泉水起来,浇在周芷若的身上。

  顿时,刚刚被芷若用内力蒸干的衣衫又重新被打湿,贴在肌肤之上,宛若透
明。

  那些排出体外的粪水并没有完全干涸,经泉水一淋,很快被冲落下去,斑斓
的肌肤秽物一除,焕然一新,凝脂胜雪,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无暇。

  阿三何曾见过这般美色,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在西域少林守得清修逾久,此时的心魔便也愈重,自觉若是继续强忍下去,
迟早免不了经脉尽断,早已解开了裤带,将胯下之物掏了出来。

  但见那巨物宛若一条黑龙,粗壮无比,膨胀起来使,四周的包皮全都被绷得
紧紧的,青筋毕现。

  奇的是,他的包皮竟凹凸不平,宛若在上面覆盖了一层鳞片,异常可怖。

  巨阳即使不用手扶,也是昂首向天,仿佛随时都会发出一阵骇人龙吟。

  他探出双爪,同时捏住周芷若的小腿,朝着自己身前一拖。

  周芷若只觉得身不由己,后背紧贴在石板上,往前滑动了数尺。

  被卷起的衣衫本是缠绕在大腿和腰间的,这时身子移动,裙子却仍贴在石板
上,越卷越高,几乎捋到了胸下,整个下半身连带着腰身,已全部裸露出来。

  阿三将周芷若的双腿高高举起,往自己肩头一扛,伸手握紧了自己的阳具,
往前一捅。

  周芷若花容失色,万没料到这些人如此无耻,竟对她行这般无礼之事,吓得
大叫:「啊!万万不可!」可在她出声之际,已是有些晚了,只觉得如拳头般大
小的龟头已然撑开了她的肉穴,缓缓地插入其中。

  顿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让她周身的肌肉猛的一紧,丹田之内的真气
似也感应到了主人正处于不利境地,变得愈发强劲,立时运转发功,冲破了穴道。

  周芷若恢复自由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要将阿三置于死地,而是双掌向前,
猛的一推,想让自己从他的身前脱离开来。

  无奈她穴道虽破,但功力一时之间尚未恢复完全,这一推并无太大劲道,反
倒是让旁边的方东白觑了个正着,怕阿三受伤,急忙上前,紧紧地扣住了周芷若
的脉门。

  他对丁敏君和阿二道:「不好!她冲开了穴道!」

  丁敏君道:「你不是带了十香软筋散么?快给她喂下!」

  方东白让阿二在自己的胸前摸了几下,终于摸到了一个纸包,拆开一瞧,里
头进是些白色的粉末。

  他也没有多想,急忙将纸包展开后对着,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折成了槽状,朝
着周芷若的口中喂去。

  「不……」周芷若一听十香软筋散这几个字,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

  她并非没有吃过其中的苦头,当年峨嵋征战光明顶而回,被赵敏掳至万安寺
囚禁,正是所有人都着了她十香软筋散之毒。

  师父灭绝师太之死,亦于此有很大的干系。

  此药一旦吃下肚里,虽不致命,却内力全失,比普通人都不如。

  她大叫一声之后,便紧抿起嘴唇,死也不愿开口。

  「张嘴!」阿二掐住周芷若的双颊,试图将她的樱唇钳开,只可惜他虽然练
就了少林的不二法门大力金刚指,却因为手指刚刚被折,使不出劲来。

  若不然,周芷若在他指力的钳制下,必然被卸了下巴。

  阿三的肉棒已经挺入小穴之内,但刚刚往里推进几寸,便觉龟头处已被一层
肉膜抵挡。

  他立时明白,丁敏君虽说得周芷若如何不堪,但她却从未与张无忌有过肌肤
之亲,甚至还为他留了处女之身。

  想到这里,心花怒放,内力暗暗地从丹田涌出,忽然大喝一声,腰部往前挺
去。

  坚硬的肉棒也随之内推向深处,竟然顶破了那层肉膜,长驱直入。

  周芷若刚被阿三肉棒侵犯之时,小穴已感觉到生生的痛意,如此一来,愈发
觉得下体仿佛有什么地方的皮肉被撕裂了一般,在惊痛之下,额头上又泌出一层
薄汗来,忍不住张嘴惨叫起来。

  趁着这个当下,阿二急忙将纸槽里的十香软筋散全部倒入她的口中,不等她
吞咽,右手按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托。

  「唔唔……」周芷若已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夺去了清白,脑海里一片混乱,
万千滋味杂陈,可每一种滋味却远非她所能承受,化到最后,全成了慌乱与羞耻。

  出自本能地,她想要以大叫来发泄,不料下巴又被强行托起,双唇重新阖了
起来,叫声顿时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生性刚烈的她不堪就此屈服,绝望之中内力陡增,一掌拍在了阿二胸口。

  轰的一声巨响,阿二被打出两三丈远,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

  只是此时的周芷若内力远不如方才,竟没能将他打昏过去。

  不一会儿,阿二又站了起来,如没事人一般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周芷若还待对付正在奸淫她的阿三,孰知刚要挥出第二掌的时候,身体就像
一只被扎破了的气球,真气迅速流失,待她刚将手臂举起来的时候,依然没了力
气。

  阿三对十香软筋散很是熟悉,知她此刻药效发作,再也无法反抗,便也没了
忌惮,憋足了一口气,腰身连续往前挺了几回,大肉棒每一回皆是深插入内,几
乎被两片肥厚的阴唇吞没。

  他低头看去,两人身体交合之处,已有一缕鲜红色的血迹从她的肉洞里流淌
出来,滴落在身下的石板上,很快便成了暗色。

  阿三的阳具仿佛已被一层软软的肉壁包裹,愉悦之感自是不消多言,周身血
液宛若沸腾,加速涌动,面目也跟着变得狰狞起来,道:「你这小贱货,想不到
居然还是个雏儿,今日可让老子拣了个大便宜呢!」

  「淫贼……畜生……」周芷若心如刀绞,她这辈子虽然也有春心涌动之时,
却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今日之事,便是将她与前半身守身如玉划出了一道界线,
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无忌,甚至不知如何面对同门的师姐师妹。

  而最悲哀的是,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啊……」阿三舒服地长叹着,将脸仰到了空中,身子却一刻也没停,继续
将肉棒一次次地送进周芷若的小穴里。

  被撕裂的处女膜在流出几丝鲜血之后,便不再有别的液体涌出,周芷若对眼
前这人不仅怨恨得想要杀了他,更没有丝毫好感,当肉棒深插进小穴里时,感受
不到半点快意。

  肉壁之间全是干燥的,布满了鳞片般凹凸感的肉棒在那娇嫩的淫肉上摩擦时,
竟像是砂纸在打磨一般,竟有隐隐的痛意。

  阿三疯狂地进出了几下之后,似乎也觉得举步维艰,便把肉棒往后退出一截,
低下头,嘴里「咳……呸!」将一口浓痰吐到了肉棒上,紧接着再次把腰一挺,
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你……啊!」周芷若本想说这好恶心啊,却又觉得如此说道会让自己
显得仿佛在撒娇一般,便又住了口。

  可是一想到阿二肮脏的痰居然被抽送的肉棒带进自己的体内,不由地浑身鸡
皮疙瘩都起来。

  阿二此人长得又老又瘦,皮肤又黑,咋一看很容易给人一种不怎么爱干净的
感觉,至于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唾液和浓痰,那更是不消多言了,周芷若顿觉双眼
发花,乃至不愿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阿二在给周芷若喂下了十香软筋散之后,看到阿三正奸淫得起劲,下身也是
蠢蠢欲动,双手抓住女人的衣襟,用力一撕。

  他虽然带伤,想要伤人已是不能,但撕开这薄薄的轻纱,却还是绰绰有余。

  顿时耳边一阵裂帛声,纱衣开出,两团诱人的乳房已裸露出来。

  周芷若的乳房算不上十分丰满,却无比坚挺,即使平躺在石板上,也能望见
两座小山丘高高地耸立着,令人爱不释手。

  阿二毫不停留,双手一抓,同时握住了她的胸口,使劲地揉捏着。

  柔软的乳房怎禁得起他这般蹂躏,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泛起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来。

  「嘿,小贱人,你的奶子可真嫩啊,好像都能够挤出水呢!」阿二兴奋地连
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露出满口的大黄牙道。

  此时在他手心里的是带着暖暖体温的柔软之物,仅凭触感都是那般美妙无比,
不由地掌根往上一推,使出的劲也愈发大了起来。

  「啊……住手!」周芷若无力的双手扳在阿二的脉门上,试图按下他的穴道,
可服下了十香软筋散的四肢全然使不出半点力气,即使她的招式再怎么奇妙,此
刻也毫无半点用处。

  阿三的抽插越来越带劲,使出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布满筋肉的下身不停地撞
击着周芷若的臀部,发出啪啪的脆响。

  看似娇弱的芷若仿佛已是不支,在他的蹂躏之下花枝乱颤,平躺着的身子一
前一后地耸动着。

  「啊……真是太奇妙了!」阿三深吸了一口气,似要运起内力,守住最后的
精关,可他的每一次抽插都会给周芷若带来无尽的痛楚,周芷若对他虽无半点好
感,但在屈辱和疼痛之中,小穴还是忍不住地收缩着,将那根巨物紧紧地夹了起
来。

  阿三感到紧致的嫩肉几乎已将自己的阳具裹得密不透风,几乎运息的闲隙都
没有,只觉得龟头处一胀,涌动的精液已快呈喷涌之势。

  「你……啊!不可以!你出去……淫贼!啊啊,我不会放过你的!」周芷若
忽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地尖叫起来。

  可她话音未落,阿三已是大喝一声,在全力地抽插了几下之后,又猛的把腰
一挺,髋骨和周芷若的臀部紧紧地吸合在一起,阳具在小穴内发出一声龙吟,滚
烫的精液瞬间破体而出。

  短短的一瞬间,周芷若就像经历了几个时辰那般漫长,先是感受到对方龟头
处热流涌动,眨眼的工夫遍及全身,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后,便成了一片空白。

  待她重新反应过来之际,无尽的委屈和羞耻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
起来,连呼吸也不能够。

  最终,所有的屈辱都化成了愤怒,破口大骂。

  周芷若被撕破处女膜时,最多是被侵犯时束手无策的挫败感,可当阿三将精
液一滴不剩地全都射进她体内时,忽又感觉到身子被玷污的羞耻,仿佛自此以后,
她已与清白无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贱货。

  阿三足足射出十余波精液来,直到将他数十年积累的欲望在此刻倾泻干净,
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退,疲软下来的阳具从依然带着血渍的小穴里退了
出来。

  他的精液奇多,如果接在酒盅里,能满上不止一盅,但此番射出来,绝大部
分全让周芷若受了精,唯有少量的精液尚不及流进她的体内,这才又从肉洞里回
涌出来。

  浓白色的精液带着血丝,染成了粉红色的粘稠状液体,挂在周芷若被蹂躏得
红肿而翻开的小穴上,缓缓地流到身下的石板上。

  一想到自己的贞操和清白居然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夺去,周芷若立时
连死的心都有了,在无尽的羞耻中,她咬着牙道:「混蛋,我……我要将你千刀
万剐……」此刻对周芷若来说,即使将阿三千刀万剐,似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老二,该换你了!这小贱人玩弄起来,倒也有不错的滋味!」阿三意犹未
尽,但暂时气血空虚,还是把位置让给了阿二。

  阿二却不急着将自己的肉棒再次插到周芷若的小穴里去,而是翻身坐到了她
的小腹上,腰部往前一挺,将两腿间长长的阳具摆放到女侠的乳沟之间。

  紧接着,他双手再次同时抓捏住那两团坚挺的乳房,用力地朝中间一裹。

  他的肉棒比起内功强劲的阿三来自是少有不如,却也巨大得像一条成年男子
的手臂,当他想要用乳房上的嫩肉将自己的肉棒裹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仍是少女
的周芷若双乳竟无法将他的大肉棒完全吞没。

  不过,这已足够让他亢奋了,手握着两条白花花的肉球挤向中间,屁股不住
地在女侠的小腹上不停前后挪动,让肉棒能够在被他强行挤压出来的乳沟间快速
地抽动。

  「啊……住手……啊!」刚遭射精的周芷若已是失魂落魄,脑袋里混混沌沌,
只道自身的遭遇在阿三射精的片刻已宣告终止,不料残忍的阿二却没有放过她的
打算,竟对着她的双乳奸淫起来。

  拿到如黑色巨蟒般的阳具在自己的胸口前不停滑动,心中除了羞耻,更不堪
承受的是源源不断的恐惧。

  当紫黑色的龟头从被乳房夹住的包皮里剥出来时,她甚至能够嗅到散发的恶
臭味,那宛如尸体腐烂般的异味简直让她发疯。

  她扭动着酸麻无力的玉颈,似乎想要逃避扑面而来的臭味,但这臭味无处不
在,无论她如何逃避,却仍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

  雪白的双乳在之前阿三的抓捏之下,上头已经布满了几道深深的指印,此时
又被火热的肉棒不停地摩擦,皮肉上呈现出一大片如刮痧般的红斑,似要流出血
来一般。

  周芷若甚至无法想象,这些人的脑子里如何能够想得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交合
方式,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被他们拿来当成泄欲的工具,头皮上更止不住阵阵
发麻。

  阿二在乳沟里快速地抽插了几下,很快也临近高潮,只见他屁股往上一抬,
将夹在乳沟里的肉棒提了起来,右手握在自己的阳具上,快速地套动。

  他的手速之快,几乎拉出几道幻影来,周芷若看到壮实的龟头在包皮间剥进
剥出,吓得魂飞魄散,虚弱地喊道:「你要干什么?啊,不可以……唔!」

  还是不等她把话说完,眼前的龟头陡然暴胀,马眼裂开一道口子,浓白色的
液体伴随着愈发腥臭的精液迎面浇了下来。

  周芷若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该如何抵抗,只是下意识地将脸往旁
边一扭。

  可是阿二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腾出另一只手,猛的掐住了她的下巴,
复又将她的脸拧了过来,直面自己的肉棒。

  精液不仅浓稠,而且还显得有些厚重,啪嗒啪嗒地挥洒在周芷若的脸上,瞬
间让她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

  周芷若不敢呼吸,生怕一呼吸,便会将这恶心的精液吸入鼻孔之中,就算侥
幸躲过了精液如鼻腔的厄运,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也远非她所能承受。

  那黏糊糊白花花的体液只是远远地看到,便足以让人心生恐惧,此时竟弯弯
曲曲地落在自己脸上,那恶心感简直让周芷若发疯。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天快亮了!」丁敏君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脸愁容的方东白瞅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来,推开阿二和阿三,
一把揪住周芷若的头发,将她从石板上拎了起来。

  周芷若虽然内力尽失,却也并非完全不能动弹,当方东白揪住她头发的时候,
顿时又感到头心一阵剧痛,却又无法反抗,一直双手抓着她的手腕,身体顺着对
方拉扯的方向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以减轻青丝差点被连根拔起的疼痛。

  方东白将周芷若拖到池边,往下一扔。

  周芷若一路之上是爬着过来的,膝盖已被乱石磕出一道道伤疤,血流不止,
当她上身沉下去的时候,双腿却依然是弯曲的。

  方东白抬起脚来,一把踏在她的后颈之上。

  「唔……唔唔……」周芷若的脖子像是快要被踩断了一般,不仅说不出话来,
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她双手举到后脑上,扳住方东白的腿,试图将它移开,不料方东白的脚就像
绑了千斤巨石一般,竟动也不动。

  她一边拼命地呼着气,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地上泥土的腥味,被阿二射得满
脸的精液甚至还没干涸,此刻在地上一滚,尘土全被沾到了脸上,让她看起来就
像带着一层黑色的面具,一边屈辱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把刚刚来不及伸直的双腿
摊平在地上,这样或许能够让她的呼吸变得稍微好受一些。

  她刚扭动了几下屁股,不料双腿一痛,阿二阿三已经抢上前来,用脚分别踩
在了她的小腿肚子上。

  周芷若后颈和双腿已被踩住,可膝盖依然是弯曲着的,只能高高地往后撅着
屁股,露出下体两个鲜艳的肉洞。

  小穴已遭阿三强暴,细密的肉缝变成了一道豁开的口子,里面充血的阴蒂和
幽深的肉洞一览无余,在嫩得几乎能够掐出水来的阴唇上还挂着一坨浓浓的带血
精液,正缓缓地朝她大腿根部流去。

  后庭皮肉皱褶,宛若漩涡,显然仍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

  她顿为自己的姿势而感到屈辱,不停挣扎,可无论如何动弹,终究也不过是
左右扭动屁股,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阿二、阿三从怀里取出一卷提前准备好风干牛肠,不过一尺长短,一端按着
一个仅有数寸长短的陶瓷中空管,外面被牛肠套着,以一条细得如鱼线般的银丝
扎住。

  二人将那冰凉的管头放到周芷若的下身,轻轻地蹭了几下,顿时流到她体外
的那些黏滑液体被沾了许多在上面。

  周芷若猜不透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也明白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越是猜不到,心中便越恐慌,断断续续地大叫起来:「你们……啊,这是要
做什么?啊,快放开我!」

  阿三道:「自然是帮你洗洗这具肮脏的身体了!」说完,便将那已经涂满了
体液的陶瓷管头对准周芷若的肛门轻轻地插了进去。

  当冰冷的管头碰到周芷若后庭的皮肉时,她仿佛已经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
的事,急忙缩紧了那布满褶子的肉洞,可这对阿三来说,全然不是阻碍,还是一
点点地将管头捅了进去。

  陶瓷烧制而成的管道上大下小,大的那端便和牛肠扎在一起,小的那端毫不
费力地插进了肉洞中。

  陶瓷本身光滑无比,再加上有体液当做润滑,一路竟畅通无阻。

  随着管壁越来越大,周芷若后庭的皮肉也被越绷越紧,逼仄的肛门已被撑开
到了极限。

  「啊!啊啊!」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恐慌顿时紧紧地攫住了周芷若的心,迫得
她不顾一切地大叫出来。

  冷冰冰的陶瓷进入身体,虽只是在后庭出,却又一股寒意从脚底陡然升起。

  她疯狂地扭动着臀部,试图将还不够深入的管头从身体里甩出去。

  可皮肉自身的张力已紧紧地箍住了它,如何能够轻易摆脱?

  「哈哈!」阿三笑道,「这小贱人的屁眼还真是够紧的,要将这管头塞进去,
看来还得花费要一些力气呢!」他痛恨于周芷若刚刚折断手指的仇,此时虐待起
她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当寸余长的管头完全进入她的肛门后,又让阿二食指
和中指并拢成剑状,继续将那坚硬的陶瓷头往里送去。

  「唔唔……」周芷若猛然感觉到一阵胀痛,这种滋味比起刚才身体被阿三侵
犯时小穴里的撕裂痛楚不同,仿佛将后庭的皮肉扩撑到了极致,胀痛自是不必说,
还有一种难忍的异物感,正朝她的体内慢慢蠕动。

  在疯狂地扭动了几下之后,她的身子也耗尽了力气,只能无力地收缩着臀部
肌肉,想将那异物挤出去,谁知却越夹越紧。

  阿二直到把陶瓷管送进周芷若的肛门,又用手指往里推了几寸,连带着很长
一截扎在管壁上的牛肠也跟着一道送进了她的体内,这才道:「该是差不多了吧?」

  「你们……啊啊,你们要干什么?」周芷若无力地双臂伸向后面,在自己的
屁股上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抓到了那截依然露在体外的牛肠,想要将它拔出来,
可还没使劲,脉门又被阿二、阿三点住穴道,无力地垂到了身体两侧。

  尽管陶瓷管在她的肛壁内不停地互相交换温度,但那冰凉感仍是十分明显。

  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管头几乎已经捅到了回肠之中,身体里的异物好像长
在了她的五脏六腑中一般,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

  阿二取出一个牛皮水囊来,浸入冒着热气的泉水中,汩汩地灌满水,又回到
周芷若的身后,把水囊的口子接在露出她体外的牛肠另一端上,双掌一合。

  装在水囊里的泉水顿时流过牛肠,从陶瓷管头处涌了出来。

  一股热流顿时冲进周芷若的腹腔,竟让她有些气胀。

  「唔!呃!呃!」周芷若所习的内功本可以清除体内的任何病症,也能将这
些强行注入肠子里的泉水用真气逼出去,可现在她已服下了十香软筋散,所有的
真气全部被阻,施展不出。

  顿时,她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开始胀了起来,喉口处似也有隐隐的不
适,仿佛要打嗝一般。

  阿二把整个水囊都卷了起来,又用力地绞了几下,将里面的泉水全部挤出,
但这还远没到他把手的时候,又从旁边池子里灌了整整一袋,如刚才那般,重新
接在牛肠上,继续朝周芷若的体内灌去。

  「啊!不!不!住手!啊啊……救命!」周芷若本视生死如无物,可真当这
般死了,她倒也没什么话可说。

  最要命的是,似眼前这般活受罪,而且身体还不能反抗。

  她整个人登时剧烈地颤抖起来,一阵强烈的便意又在小腹里逐渐生成,随时
都会喷涌而出。

  方才和阿二、阿三等人对掌时大意失禁,已让她颜面尽失,此时又被这些人
强制着产生便意出来,愈发觉得无地自容。

  出于与生俱来的恐惧,她终于开口呼救起来。

  丁敏君冷笑道:「小贱人,舍身崖是历代掌门的禁地,峨嵋的弟子们谁都不
准轻易靠近。

  此时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是没人听得见的!」

  丁敏君素来信口雌黄,诬陷师姐师妹们,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此番说出
这话来,周芷若倒是相信的。

  这里除了她和这些淫贼恶棍之外,并无其他可以出手帮她的人!

  第二袋泉水也很快被阿二绞干,他又到池边灌起第三袋来,继续往周芷若的
肛门里注入。

  此时的周芷若已感觉腹内越来越胀,肚子也开始高高地鼓了起来,就像十月
怀胎一般。

  然而最要命的是,她此时弯腰屈膝,腹部被自己的大腿顶着,流进体内的泉
水无处容身,在周转了一圈之后,又开始回涌。

  「放开我……啊啊,放开我……」周芷若已如失常了一般,嘴里不停地大喊。

  她已经想不出任何能让自己逃过一劫的法子,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能在这些
人面前排泄。

  要不然,她就算死,也再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阿三可管不了那么多,很快就把第三袋泉水全都灌了进去。

  此时周芷若的腹内就像浪涛翻滚一般,咕咕地响个不停,热流更是忍不住地
要往外喷涌。

  她不得不再次紧缩肛门,借此抵御,可是被陶瓷管撑开的洞口似乎永远也闭
合不了,始终留着一个透风的孔洞出来,万分难受。

  泉水中仍含有丁敏君偷偷下在里面的泻药,周芷若只是皮肤接触,已是当场
失禁,此番直接进到体内,药效更是倍增。

  周芷若咬紧牙关,作着最后抵抗。

  不一会儿工夫,已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子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几欲不
支。

  尽管心里还想着用仅剩的倔强再痛骂几句淫贼,却已不敢开口,生怕嘴一张,
粪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周掌门,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意志啊,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强忍着。

  咱们都已是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当着我们的面出恭一回,又有什么大不
了的呢?」

  阿三嘣的一声从周芷若的肛门里将紧塞在其中的牛肠和陶瓷管拔了出来,丢
到一旁,弯下腰来,抚摸着她依然高高挺起的屁股讽刺道。

  此刻只消他按住周芷若神阙、行间等几处穴道,必然能让她大小便再次失禁,
但如此一来,也失去了其中乐趣。

  他想要看着这位在武林中被公认为第一美人的女掌门在自己的面前失去自制
力,当场难堪。

  虽然他并不打算去按周芷若的穴道,双手却在她的敏感部位上不停地抚摸摩
擦,借以分散对方的精神,使之注意力难以集中。

  「唔……不……别碰我……啊!」周芷若忽左忽右地晃动着屁股,却难逃对
方的魔掌,在阿三的抚摸下,她的皮肤上竟有些火辣辣的酥痒感,愈发让她感到
无比羞耻。

  无意间,肛门收缩里力道和速度也开始加快,可体内的便意不增反减,如江
潮涌动,滚滚而下。

  话只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不愿让对方得逞,只能继续和自己作
着抗争。

  「好!既然你不让我们碰,我们不碰便是了!」方东白是这些人的老大,说
完话很快就对阿二、阿三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让开。

  大家的脚都从周芷若的颈部和小腿上挪开,已无反抗之力的周芷若连跪都跪
不住,顿时身子往旁边一倾,倒了下去。

  她的肚皮已经高高地鼓了起来,翻滚的便意在腹腔内涌动,就像孕妇胎动一
般,让她的皮肤此起彼伏。

  「唔唔……你们不要看……啊,闭上眼睛!」周芷若情知自己已是抵挡不住,
就算再花费心思去抗争,守得住一时半刻,却无论如何也守不到十香软筋散的药
效消散。

  一想到自己的努力终归不过是拖延时间,立时心如死灰,想要放弃。

  不过放弃归放弃,却也不能在这些恶人面前当场出恭,唯一的法子便是在附
近找一处隐蔽之地偷偷解决了。

  她抬起头来,但见舍身崖附近尽是一片怪石嶙峋,就连地挨的灌木丛都无处
可寻。

  看来看去,只能找到一块相对还算高的岩石,躲在后面约摸也能避开这些人
的视线,急忙手脚并用地朝那里爬了过去。

  只是她双手穴道被点,根本无法动弹,两条腿又不敢站立,唯恐一使劲,聚
通体之力守护肛门的力气就会被分散开去,只能屈辱地蠕动着左右膝盖,在地上
一寸寸地往前爬去,慢得就像蜗牛。

  「周掌门,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难道你还怕让我们看到吗?哈哈哈!」阿二
大笑起来,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刻不离。

  周芷若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快些……就快到了……到了那处,便能将这
股肚子里的秽物一并排出……」可越紧接目的地,身子便越难忍,眼看有了希望,
在抵达希望前夕的片刻光景,实是最最难受的。

  让阿二惊讶不已的是,周芷若居然真的快要爬到那岩石后面去了,他自是不
愿让她得逞,就在周芷若眼中闪出希望之光时,忽然又抬起脚来,对着她的后腰
用力踩了下去。

  这一脚,虽没有用上内功,却也使出了十足的劲,顿时又将周芷若微微撅起
的腰身踏得凹陷下去,隆起的腹部和坚硬的地面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啊!」周芷若嘴里发出绝望的惨叫,被阿二一踩,腹部遭受的压迫之力自
是不言而喻,被足足灌入三袋泉水的腹腔再也承受不住这般冲击,顿觉肛门处一
垮,一道黄褐色的粪水呈柱状喷涌而出,喷得足足有四五尺高。

  肛门一开,便再难把守,肚子里的秽物一下子全都被逼了出来。

  周芷若在终于得到解脱的轻松和当众排泄的羞耻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唯
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为这些人的笑柄。

  阿二捂着鼻子笑道:「周掌门也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就连当年
红巾贼的韩林儿也对你念念不忘。

  只可惜那小子死的早,竟没能看到周掌门这般下作的模样!」

  周芷若对这些嘲笑宛若没有听见一般,激烈的排泄让她整个人一下子虚脱,
瘫在地上,任由越来越多的粪水在她的跨间横流,刚刚清洗干净的大腿上再次被
斑驳的污渍染满,不堪入目。

  丁敏君看着地上动也不动的周芷若,忽然有些恻隐之心,毕竟二人当年同在
灭绝门下求艺,也算师姐妹一场。

  可转念一想,如周芷若仍在峨嵋,那掌门之位便永远是她的,怎么也轮不到
自己头上,便下了狠心道:「现在天色已经快要亮了,你们带着她离开峨嵋吧,
永远也别再让我看到她!」

  方东白沉着声音道:「带走自是不难,但永远不见,只怕上头的那位不会答
应!」

  丁敏君脸色微变:「那也要让我先登上掌门之位再说!」

  阿二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说这句佛号了,施主
执念至深,只怕将来自作自受!」

  「少废话,快滚出峨嵋!」丁敏君双眼一瞪。

  阿大、阿二、阿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将周芷若的衣裳捡起来,裹在她的身
上,往肩膀上一扛,长啸一声,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几个起落,消失在峨嵋清
晨的雾气之中。

  丁敏君怔怔地站了片刻,也转身离开了舍身崖,朝华藏殿行去。

  一路上,早起的几位弟子远远地看到她,却又躲了开去。

  峨嵋上上下下都知道丁敏君此人尖酸刻薄,极不好相处,若是两三句话不对
付,便是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就连掌门都要给她几分颜色,他们这些弟子自是
不敢去招惹她。

  「喂,你们见到我躲什么?」丁敏君摸了摸戴在食指上的铁指环,中气也足
了许多。

  「弟,弟子不敢!」几名小尼姑急忙走到近前,却连头也不敢抬。

  丁敏君道:「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华藏殿来,我有大事宣告!」

  「这……丁,丁师伯,如此怕是不妥!」弟子嗫嚅着道。

  鸣钟召集峨嵋弟子,只有掌门才有这个权力,任凭丁敏君在峨嵋作威作福,
无人敢惹,但此事也算有违门派里的规矩。

  「这什么这,我说去,你便去!难道你不想在峨嵋待下去了吗?」丁敏君喝
道。

  弟子们不敢有违,很快鸣钟,召集所有人到华藏大雄宝殿里集合。

  不一会儿,自静玄以下所有峨嵋弟子,片刻集结完毕。

  他们见丁敏君竟坐在掌门的宝座上,面面相觑,还是静玄先开口问道:「师
妹,这金座乃是掌门独享,你坐在上面,只怕周掌门会不高兴的!」

  丁敏君冷笑一声,将手臂高举,故意露出戴在手指上的铁指环道:「周掌门
这几天心神不定,要去大漠寻找魔教的张无忌,特令我暂摄掌门之位。

  自今日起,峨嵋大小事务,均要报于我知!」

  「啊?」众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

  虽然他们人人都知道,周芷若曾意属无忌,只是屠狮大会后,张无忌被朱元
璋胁迫,辞去教主之位,远赴大漠寻找赵敏,周芷若自此便也死了心,回到峨嵋,
谨遵师父灭绝师太的遗命,接管掌门之位。

  平白无故的,她却为何又心生念想,要追随张无忌而去了呢?

  静玄道:「丁师妹,若真是如此,掌门为何不亲自向我们说明缘由呢?」

  丁敏君怕她如此一说,招到同门猜疑,又将铁指环搬了出来:「掌门指环在
此,难道还能有假?周掌门自知此去,归期无定,又恐峨嵋生变,特意嘱托于我!

  当年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周师妹的时候,不也没有与大家知会么?」

  她说得仿佛有些道理,让人无法辩驳,只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掌门竟会毫无
征兆地离开峨嵋,却又慑于丁敏君铁指环的威势,只好缄口。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1-13 11:23(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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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兄弟嫌隙酿血光

  鄱阳湖水面上,乌云低沉,战船林立,呈一字排开。高耸的桅杆彷如能够到
天际,穿云而过。湖面上无风,空气宛如凝固,剑拔弩张的气氛同样让人透不过
气来。

  此时的陈友谅已是汉王,执掌六十余万大军。当年屠狮大会后,陈友谅趁乱
逃走,投奔到徐寿辉麾下。虽杨逍已着人告知徐寿辉要对陈友谅多加提防,然徐
寿辉此人生性豁达,喜交江湖豪杰为友,见陈友谅本领非凡,文武双全,因是对
他很是信任。谁知陈友谅竟狼子野心,伺机杀害了徐寿辉,自称汉王,公然与明
教义军作对,此时明教总部已无力制止陈友谅,只能坐视其尊大。

  朱元璋乃旷世枭雄,早已用计逼迫张无忌卸任明教教主,自掌本部兵马,占
据金陵,虽仍戴着明教吴王的头衔,却早已不再为明教所用。自韩山童战死后,
张无忌令山童之子韩林儿掌管各路义军,可韩林儿终归还是年轻,手段不足,再
加上教内本部也是动荡不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路义军分崩离析,却又无可奈
何。

  陈友谅得罪明教在先,又被丐帮驱逐,后虽投入徐寿辉旗下,也勉强算作是
明教中人了,奈何此人心机深沉,反而杀死徐寿辉,自立为帝,于是明教上下,
无不对他咬牙切齿。他自知若不彻底铲除明教,今后在这世上绝无立锥之地,此
番倾国之力,纠集数十万之中,来攻洪都,便想一举之下,先将毗邻的朱元璋取
下项上人头。可围城数月,城不能下,反而等来了朱元璋的救兵,两下对峙于鄱
阳湖,势必决一死战。明教中人不明就里,不知朱元璋逼迫教主之事,对他死心
塌地,五行旗闻知两军对垒,纷纷赶来助战。

  常遇春见教中的兄弟齐聚,很是高兴,对朱元璋道:「殿下,此战有明教兄
弟相助,定当大破陈友谅!」

  朱元璋丑陋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表情,看着座船下明教兄弟声势颇振,心中
却并无半点喜庆。他动也不动地看着一面面招展的红旗在湖面上飘扬成海,凸起
的颧骨和下巴不经意地狰狞了一下,让他整张黑着的脸都凹了进去。

  这一战关系到义军的生死存亡,若是能大破陈友谅,自是好事,可即使张无
忌已经离开中原,明教本部的教众实力依然不可小觑。如今杨逍暂代教主之位,
从光明顶施发的号令下属莫不遵从。

  巨木旗的掌旗使闻苍松正手托着一根比碗口还要粗的桅杆,运转自如,和锐
金旗的教众们一起,正在把那根桅杆涂成白色。转眼间,刚刚涂好的桅杆便立了
起来,让闻苍松轻巧地插回原处,对朱元璋道:「坛主,你看怎么样?和你的桅
杆颜色一模一样吧?」

  朱元璋座船的桅杆也是白色,早先有从陈友谅手中俘虏过来的将官透露,汉
军识得朱元璋座船的白色桅杆,便下军令,再次交锋之际,所有战船一并合击插
有白色桅杆的船只,想要擒贼擒王。于是朱元璋便让手下的士兵们一起,将所有
的战船杆子全部涂成了白色。

  「汉军来袭!」忽然哨船里有人高喊一声。

  闻苍松双脚一踮,人已如燕子一般拔地而起。他虽在明教中轻功算不得是最
好的,但这一式旱地拔葱也使得出神入化,转眼间已掠到了另一艘战船上,大喊
道:「快,都把桅杆插起来!」

  巨木旗的教众最是膂力过人,顿时扛起桅杆来,将一根根白杆全都竖立起来,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艘是朱元璋的座船,哪艘又是别人的。汉军的战船既高且
大,就像漂浮在湖面上的一幢高楼,缓缓推进。朱元璋麾下的船只相比之下,却
有些相形见绌,还不及他们的一半高度。这次陈友谅倾巢而来,特意打造了数百
艘楼船,庞然大物一起冲杀过来,宛如一头头巨兽正咆哮着向朱元璋的水师碾压。
陈友谅痛恨张无忌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他的计谋,也视明教中人为仇敌,既然
朱元璋总是与他过不去,他便想一口将他吞了。

  可是巨木旗的教徒们同时将白杆一举,显然大出汉军的意料之外,一时间不
知该打哪一艘才好。趁着这个嫌隙,烈火器的教众已划着小船逼近,将手中填满
硫磺的瓦罐不停地朝着汉军大船上掷去。瓦罐的口子上有蜡封存,留着火绒,当
罐体撞击汉军船身,应声而裂,火绒便将里面的硫磺引燃,转眼间便化作了一盆
大火。

  「着火了!快救火!」汉军在楼船上慌成一团,纷纷跑去救火,哪里还有人
记得开炮?

  洪水旗、锐金旗的教徒将小船划到楼船下,一个猛子纷纷扎进水里,在水下
朝楼船的底部靠近。这洪水旗的教徒最擅水性,能在水下憋气半炷香的光景,很
快便游到了汉军的船底,锐金旗取出凿子锥子,在船底敲了起来。汉军楼船虽大,
却也是木头做的,怎禁得起这般折腾,很快船底便被凿出了一个个大洞,湖水直
往船舱里灌去。

  「快跑!船要沉了!」汉军见船舱进水,纷纷大叫,各自逃命。他们顾不得
等自家的小船靠近,已跃入水中。水下正有洪水旗等着他们,很快便见荡漾的湖
面上泛起一层层血波来。

  站在朱元璋身边的徐达道:「殿下快看,汉军败了!」

  朱元璋却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道:「徐达兄弟,从倚天剑屠龙刀
里取出来的《武穆遗书》何时能借我一阅?」

  徐达一愣,旋即道:「张教主把兵书授于我时,有言在先,阅毕即焚,末将
早已将它丢进火盆里来!不过兵法所云,我已烂熟于心,殿下若是想看,待此战
罢了,便写给殿下!」

  朱元璋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他关心的并不在战事上,随口应了一声道:
「改日吧!」

  汉军与朱元璋的吴军鏖战数个时辰,终究不敌,缓缓退去。在战前,朱元璋
和徐达已经拦截了陈友谅的归路,汉军见无路可去,只得退往鄱阳湖的更深处,
用铁索连船,结成大阵,宛若一座水上城池,誓与朱元璋死战到底。

  朱元璋虽与陈友谅并无深仇大恨,只是两人的属地相邻,又都是野心勃勃之
人,遂成水火之势。今朝陈友谅已成瓮中之鳖,朱元璋岂能如此轻易地便放过了
他?下令让军士将汉军的船阵团团围困起来。陈友谅倚仗船坚炮利,以船身为墙,
每每有吴军逼近,便让人开炮射箭,一时之间,朱元璋竟也无法轻易取胜,只得
又陷入僵局。

  朱元璋对徐达道:「天德兄弟,依你之见,该如何破敌?」

  徐达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火烧赤壁之事?如今陈友谅铁索连阵,只待东风
一起,到时候再让烈火旗的兄弟上去烧一把火,定可大获全胜!」

  朱元璋道:「可如今值秋,何来东风?」

  徐达道:「若天意要让殿下赢得此战,东风自是会来的!倘天意想让陈友谅
逃脱,自然也是勉强不得。且先不急,吴军已经围住了陈友谅,谅他插翅难飞!」

  朱元璋不以为然:「此番我历经苦战,终于把陈友谅逼到了绝路。可难保他
不会有狗急跳墙之举,万一他弃船登陆,遁入城中,我便再也奈何不得他了!」

  徐达道:「以陈友谅的性子,最好颜面,断然不会弃舟的!」

  果不如徐达所料,陈友谅不甘示弱于朱元璋,竟在鄱阳湖上坚守,可是日子
一久,船阵里粮草不济,军心浮动。恰逢此日,东风又起,猎猎的直扑汉军。这
东风之至,并非徐达神机妙算,只是吴军困得汉军日子久了,难保有一日会风向
突变。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大喊一声:「天助我也!兄弟们,快随我一道杀将上去,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一身红色衣衫的烈火旗教徒也跟着齐声呐喊,划着无数小舟,一起朝汉军的
船阵杀去,宛若在湖面上燃起了几道火墙。不多时,陈友谅的大船上已经烈火冲
天,却因楼船都被铁索相连,无法断开,瞬间由一及双,由双及四,快速蔓延开
来。

  朱元璋的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仿佛辛然口中「建功立业」四个字让他受用
无穷。明教教徒虽然众多,却鱼龙混杂,不似少林、武当这般清心寡欲,无意功
名,他们也是世俗凡人,对荣华富贵应是来者不拒。倘若能将这些人收归己用,
又何需忌惮教主杨逍和韩林儿那小子呢?

  躲在船舱里的陈友谅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呼唤副将询问情况,可他一连喊
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此时,一阵风带着浓烟冲进船舱,呛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
知道外头已经起火,急忙推开船舱的窗子观看。但见明教五行旗旗众身着各自服
色,已然冲开了船阵,朝着座船杀来。

  「别跑!都给我顶住!」陈友谅既算计不过张无忌,此番眼看又要落败于朱
元璋之手,岂能甘心?气得眼角睁裂,大声呼喊,可军中这时已经大乱,数十万
大军要么被烈火活活烧死,要么纵身落水,葬身鱼腹,已如一盘散沙,哪还有人
听他的号令。

  就在此时,锐金旗使吴劲草已登上了陈友谅的坐船,见他的脑袋探在窗外,
也不多想,取出箭来,搭弓瞄准,嗖的一下射了过去。陈友谅虽然武功不低,可
眼看着自己的大军分崩离析,也是心慌意乱,待听得耳边劲风响起,急忙把头往
后一缩,可为时已晚,长箭瞬间贯穿了他的头颅,鲜血四溅。

  陈友谅既死,汉军更是群龙无首,汉将张定边携着陈友谅的幼子陈理乔装成
寻常士卒,弃了座船,只乘了一艘小艇,逃到岸边,总算免去了刀刃加身之祸。
这陈理乃是陈友谅的次子,长子名唤陈善儿,也在此战之中死于阵前,张定边脱
身之后,拥立陈理为王,后朱元璋兵临城下,陈理率部出降,被封大明归德侯,
此是后话。

  鄱阳湖一战,朱元璋大获全胜,虽让陈友谅之子陈理走脱,却已不再是心腹
之患,料想大江以南,再无人是他敌手,当即率军回到洪都,大摆庆功宴,款待
将士和明教的兄弟。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不亦乐乎。朱元璋借着几分酒性,走到吴劲草跟前行
礼道:「弟子见过吴旗使!」他本是洪水旗旗下的弟子,在明教中地位自是不如
各位掌旗使,因此见到吴劲草和唐洋等人,还是毕恭毕敬。

  吴劲草大笑道:「吴王不必多礼,如今你已经是三军之主,坐拥数十万大军
的统帅了,咱这些江湖莽汉,自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从今往后,你我便再无尊
卑之分,权当以兄弟相称,如何?」

  朱元璋笑道:「吴兄弟,如此再好不过!」

  两人一起落座,朱元璋道:「吴兄弟,听闻你在少林寺拿自己的血让屠龙刀
重铸,再见往日神威,我虽未亲眼所见,却也神往得紧。今日见你在鄱阳湖上射
杀奸贼陈友谅,实乃去了我明教一桩心头大患,如此功绩,自当好生嘉赏!倘若
你与锐金旗的兄弟们有意,不如一起留在军中,共抗鞑虏,兴复汉室,如何?事
成之后,定然少不了加官晋爵……」说罢,大手一挥,只见几名士兵端了几个托
盘上来,在吴劲草面前揭开覆在上头的红绸,下面全是一大排沉甸甸的金条。

  吴劲草的目光连看都没去金条上看一眼,长身而起,愤然道:「朱兄弟,你
这是何意?」

  朱元璋一怔,但旋即又道:「吴兄弟,你误会了!这加官晋爵之事,自然也
不是我说了算的,还要禀过教主才是。只是如今张教主已携着故元郡主赵敏远走
大漠,明教虽有杨左使做主,可势力已大不如前。倘若教内再次陷入像张教主来
之前那般分裂,兄弟你没有尺寸军功,又该如何在群雄之中立足?今日一战,你
当记首功,虽我许不了你荣华富贵,可这些答谢之礼,还请你手下才是!」

  吴劲草回头看了看自己锐金旗的兄弟,但见个个眼中放光,盯着那一根根金
条不放,不免也有些动心,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朱元璋又道:「徐达兄弟乃是张教主亲授兵法之人,也算是教主传人,眼下
军中就属他最能征惯战,跟他一起杀敌,也能多杀几个,且也不坏了教内的规矩,
你说是也不是?」

  吴劲草还是有些犹豫,道:「教主临走前再三嘱托,我等教众理应克复汉室,
造福黎民,不得贪图荣华富贵,若我在军中任职,免不了有负教主之托!」

  朱元璋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且听了,妥与不妥再做决定!」

  吴劲草道:「请讲!」

  朱元璋道:「我虽非武林中人,却也听闻过大名鼎鼎的郭靖大侠和黄蓉女侠
的故事。郭大侠一生无心仕途,却在国难当头之际,以布衣客卿的身份协守襄阳,
鞠躬尽瘁,在襄阳城破之日,以身殉国,却也留下了一世清名,至今犹在江湖中
传颂。兄弟既有报国安民之心,不妨效仿郭大侠之举,以布衣之身留在军中,他
日倘若光复汉土,是去是留,兄弟我不再过问!」

  吴劲草心念一动,想这朱元璋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张教主在时,也总是告
诫大家,但凡是匡扶天下的义举,不必拘于小节,如今他效仿郭靖以布衣从军,
既不违背教主不得入仕的嘱托,也不辜负了自己的一片雄心壮志。更何况,在他
的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弟子,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的前程考虑。想到
这里,道:「待我与颜垣、闻苍松、唐洋、辛然几位兄弟商议!」

  朱元璋知计谋已成,含笑点头,并不阻扰。

  吴劲草走到另外四名掌旗使的身边,将刚刚朱元璋对他说的话讲了一遍,起
先大家争执激烈,奈何朱元璋远远地坐着,听不到大家在争些什么,后来吴劲草
又说了几句,却见每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才见五人一起来到朱元璋面前道:
「大家皆是明教的兄弟,自当戮力同心,驱逐蒙古,恢复汉室!」

  算起来鄱阳湖水战至今已有数年,而今天下既定,蒙古鞑子已被驱逐,天下
也从大元改姓大明,朱元璋终于得偿所愿,稳坐龙廷。想起当年和明教兄弟们的
殊死奋战,心中不免也感慨万千,只是兄弟之情又如何能及得上坐拥天下的权力,
闪念之间,面上又恢复了僵硬的表情,仿佛内心从未有过波澜一般。

  「父皇,」站在朱元璋身边的一名少年道,「朝廷敕封各大门派的诏书已下,
却无一门一派领旨。以儿臣之见,此事不如暂缓,对江湖人士好生安抚为妥,他
日定会感念朝廷恩德,倾心来投!」此人年纪虽轻,却相貌堂堂,口齿清晰,乃
是朱元璋最宠爱的长子朱标。朱标生于乱世,一直在军中追随朱元璋,目睹明教
和各大门派前赴后继,推翻元庭,心中对那些武林人士很是景仰。自大明建朝以
来,一直向朱元璋主张对待江湖人士该以安抚为主。

  朱元璋的面色又是一冷,问道:「那些江湖人原先致力于推翻大元,驱逐鞑
虏,朕尚可理解。可而今已是汉人的天下,难道他们还想要推翻大明么?」

  朱标道:「皇上鸿恩浩荡,那些江湖人士自然感激不尽,只是他们生在江湖,
长在江湖,想来是无拘无束惯了,不愿在朝廷为官,倒也情有可原!」

  朱元璋道:「朕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也不要么?」在他的心中,还有什么
比权力更能使人向往的呢?如他这般的人,自是无法理解江湖人的心思,不免有
些吃惊,可更多的还是愤怒。想自己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皆从自己号
令,又岂能容忍这些逍遥于法外之徒?

  朱标道:「父皇,这只能说,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朱元璋一声冷笑:「人各有志?依朕看来,该是异志吧?」

  朱标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他是最熟悉朱元璋的人,料想他又要动杀机,便道:
「父皇圣裁,如今天下人人思安,又岂会有心生异志之人?还请父皇宽宏大量,
莫与这些人计较才是!」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问道:「明教那里怎么样了?」

  朱标道:「听闻武当四侠大丧,左使杨逍去了武当祭拜,许是水土不服,致
染风寒,卧病在床不起,朝廷的诏书到了光明顶后,明教中人以教主不在为由,
拒受朝廷封赏。」

  「是吗?他真病了?」这一下,朱元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兴致勃勃。

  「是!」

  朱元璋从龙椅上起身,在大殿里踱了几步,转身对朱标道:「罢了,朕已经
知道了,你且先退下。武林之事,从长计议!哦对了,你先让李善长出一道诏书,
好生封赏原明教五行旗的人,尤其是各位掌旗使!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朕的今天。
你送去诏书的时候,切记对他们说起,如今北元尚在,盘踞大漠,时时有颠覆我
大明的念头,还需让众人好生效力,朕自是亏待不了他们。」

  朱标见父皇终于没对武林中人下手,松了一口气,赶紧称是。

  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晏然,金陵中和殿前,丝竹缭绕,宫人宫女穿梭不停。

  五行旗使换上大明的官袍,肩并肩踏上白玉阶,眼前已是黄墙琉璃瓦的殿堂。
烈火旗使辛然道:「各位掌旗使,今日朱老弟唤我等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厚土旗使颜垣道:「却是不知!不过,既然咱们兄弟几人来都来了,不妨把
事情与朱老弟说明了。如今天下已定,蒙古鞑子已远遁漠北,明教匡复中原的大
志已了。我等自当谨遵张教主之命,辞去官职,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

  巨木旗使闻苍松一脸寒色,道:「尔等慎言!见了陛下,可不能再朱老弟朱
老弟这般的叫唤了,他现在已是大明的皇帝,若是让他听去,只怕惹来杀身之祸!」

  洪水旗使唐洋道:「就算当了皇帝,当初还不是我洪水旗的弟子么?眼下他
龙登九五,难道还能忘了往日的情分不成?」

  锐金旗使吴劲草叹息一声:「若不是张教主下落不明,这天下的皇帝又岂能
轮得到姓朱的来当?」

  闻苍松道:「张教主曾有言,我明教中人无论是谁,只要能够驱逐蒙古,恢
复汉家江山,便可当皇帝。更何况,陛下定国号为大明,显是没有忘记咱们明教
的恩情。只是我等几人志不在当官,走之前,还需和他说明情由才是!」

  「几位叔叔,侄儿在此有礼了!」就在几人说话间,忽然一名少年迎了上来,
此人年纪虽轻,却头大如斗,骨骼凸出,竟与当朝皇帝朱元璋有几分相似。

  颜垣见了,不由地大笑,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道:「原来是四侄儿啊,许久
未见,又长高了许多!」

  这少年便是朱元璋的第四子燕王朱棣。朱棣看了一眼颜垣拍在他肩头的衣服,
面色一冷,但随即又满脸堆笑道:「确是许久未见,令侄儿好生念想!几位叔叔,
休在殿外候着了,快快请进!」说罢将身一侧,表面上看是把五人往大殿里让,
可身后忽然闪出几名小太监来,把手一伸。

  唐洋笑道:「是了是了!差点忘记,进殿参见,是不能携带兵器的!我还是
老实点,先把兵器缴了吧!」说着,便将自己的佩剑摘了下来,交到几名太监的
手中。余的人一看,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将各自的兵器上缴。

  进了中和殿,唐洋却没有落座,绕着大殿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对闻苍松道:
「闻旗使,这大明皇宫的建造,你也出了不少力啊!这雕龙画凤的,只怕普天之
下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能有这般手笔了!」

  闻苍松谦逊地笑道:「若不是你唐老弟疏浚运河,颜旗使开山为石,辛旗使
烧制砖土,只凭我一人,是万万建不起这大明朝宫殿来的。」

  朱棣在旁听了道:「汉之长乐未央,唐之大明宫,也未必能有眼前这般盛况,
小侄在此还得多谢几位叔叔出力营建皇宫!」

  辛然哈哈一笑道:「这宫殿只怕够你朱家子孙稳坐万年基业了……啊,记起
来了,朱老弟最喜欢他的大儿子朱标,你四侄儿已被封为燕王,再过几年,待你
成人,便要迁去北平就藩,只怕是这金陵的大好皇宫里住不了多久了!」

  朱棣闻言,面色又变了变,就像被人拿刀在心窝子里捅了一下似的,不过很
快又恢复自若神态,躬身道:「叔叔们说得是,我现在终归是皇家的人,不比你
们这些江湖豪杰,可终日逍遥,浪迹天涯,快意恩仇。我这一生,像是早就规定
了一般,怎的都脱不出这皇家二字的牢笼了!」

  颜垣道:「四侄儿,他年咱们兄弟若是浪迹至北平,定会前去拜会,那时候
可不能装作不认识啊!」

  朱棣道:「岂敢?岂敢?」

  闻苍松忽然问:「咦?陛下请咱们兄弟进宫吃酒,为何不见他人?」

  朱棣道:「父皇偶染风寒,只怕是午憩刚刚起来,几位叔叔不必拘礼,快请
落座,侄儿代父皇在此陪着诸位尽兴便是!」

  众人分宾主落座,早有宫女端来瓜果点心和美酒。颜垣道:「四侄儿,不瞒
你说,今日我等虽是奉诏前来,却也有一桩要事想与陛下和大侄儿商议。我等本
是江湖众人,不谙朝堂政务,朱老……啊,不,陛下屡次加封我们官职,令我受
之有愧。加上本教张教主曾有令在先,明教中人毕生所愿乃是驱逐蒙古,断不能
流连荣华富贵,而今天下已定,正是咱们兄弟几人抽身而退之际,还望陛下成全!」

  辛然道:「颜旗使,你与四侄儿说那么多做什么?朝中的事他可做不了主,
还得禀明他父皇和大哥才是的!」

  朱棣道:「辛叔叔说得倒是在理!只怕……咳咳,这事你得到地府你和你们
的明尊说了!」话音刚落地,忽然从大殿两侧冲进一队人马来,个个顶盔戴甲,
手执利器,转眼工夫,就将五位旗使团团包围起来。

  闻苍松抬眼一看,只见这些人马个个盔甲甚是华丽,不由地惊道:「是亲军
都卫府的人!四侄子,你究竟想做什么?」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将手往自己腰
间一摸,这才想起,自己的兵器早已在进殿之前,已让那些太监们收缴了。

  朱棣往后退出几步,冷冷地说道:「奉大明洪武皇帝之命,诛杀明教逆徒!」

  「这……」朱棣的这一出戏,让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俱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能反应过来。

  朱棣将手一挥,忽听夺的一声,一支雕翎箭应弦而出,正中吴劲草的胸口。
可怜那吴劲草,竟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丢了性命。

  余下四使没想到朱棣竟与他们来真的,不由地大叫:「四侄子,你下手好狠
毒啊!」

  朱棣呸了一声道:「谁是你们的侄子?众都卫亲军听着,明教逆贼,格杀勿
论!」

  辛然闻言,怒目圆睁,骂道:「去你的狗屁洪武皇帝,老子今日便是拼了这
条命,也得当着他的面问问这是为何!若不是咱们张教主,只怕这小子的狗命早
已让元朝官兵夺了去!」

  都卫亲军可不管那么多,一齐呐一声喊,朝着四人扑了过来。四旗使手无寸
铁,根本无法招架,在打翻了几名亲军后,急忙后退到一根石柱后,试图抵挡不
知何时会突然射来的冷箭。可亲军仗着人多势众,又分成两股,从柱子的左右向
他们包抄过来,待欺到近前,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四旗使只有躲闪的份,无还手之力。他们虽在武林中功夫也算上乘,可一则
手无寸铁,二则毫无防备,转眼间四人的身上已各自带伤。

  颜垣道:「兄弟们,这狗皇帝今日是不取了咱兄弟的命不肯罢休啊,如何是
好?」

  闻苍松道:「我早知这朱老四不是什么好鸟,果不其然,悔之晚矣!」

  唐洋怒得双眼崩裂,怒吼道:「朱重八,你给老子滚出来,躲在后面算什么
英雄好汉?他日鄱阳湖之战,若不是我兄弟几人率五行旗助你一臂之力,只怕你
早已断送在陈友谅之手,今日你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又是七八名亲军扑到眼前,手起刀落,朝着他们的要害
砍去。这些亲军的武功虽及不上几位旗使,却也都是昔日的江湖好手,更兼训练
有素,个个久经沙场,七八个彷如一个人般,同时举刀,又同时落下,对手纵有
三头六臂,也是顾此失彼。四位旗使只能就地一滚,继续往后躲去。

  伺得距离拉远,跟在持刀亲军身后的一排弓弩手又一起射箭,霎时间十余支
雕翎箭已向四人射去。若是普通箭矢四旗使自然不惧,但这些箭矢上竟也附着内
力,似有穿金碎石之力。四旗使显得无比狼狈,奈何寻不到趁手的兵器,只能一
边躲闪,一边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才知身陷绝境,不由地凄声长
叹:「我等英雄一世,奈何葬身于小人之手,实不甘心!朱重八,狗皇帝,我等
也不要你什么高官厚禄,只想就此隐退江湖,过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你缘何连
这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了我们?」

  又是几阵箭雨过后,四人已横卧在地,血流五步。唯有唐洋依然存有一口气
在,不肯咽下,一边吐血,一边道:「让……狗皇帝出来,出来见我……」

  朱棣走上前去,一脚踏住他的胸口,道:「父皇乃是九五之尊,怎能见你这
下三滥之徒?」言犹未了,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本是七尺长剑,可这剑身尚
不及三尺,竟是一柄断剑,却仍是寒芒慑人,不敢直视。

  唐洋的目光闪出,尽露惊骇之色,断续道:「倚,倚天?是峨嵋?」武林中
人尽皆知,当年群侠少林寺大战元兵后,屠龙宝刀得已重铸,倚天却仍为一柄断
剑,张无忌念及此剑乃峨嵋至宝,又令人送到华藏寺,受峨嵋弟子们供奉。只是
没想到,这把在江湖中早已不再问世的断剑,竟落到了朝廷手中。

  朱棣道:「好眼力,这正是峨嵋的倚天断剑!」

  唐洋自知绝活不过今日,冲着内宫大喊道:「朱元璋,我知道你就在里头!
你可以杀我,但我妻子已经怀有身孕,求你能放过了她们母子!」

  朱棣冷笑一声,把剑轻轻一挥,枭下了唐洋首级,又把他半截尸身狠狠地踹
了一脚,踢到一旁,手中提着他的头颅,恨恨地说道:「你们这几个口无遮拦的
老家伙,就算本王当不了这金陵紫禁城里的主人,也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殿外有人高唱道:「陛下驾到!」

  朱棣急忙丢下唐洋的头颅,迎了出去,可刚到门口,朱元璋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满殿的血迹,不紧不慢地问:「都处置了?」

  「儿臣……」朱棣毕恭毕敬地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喊「父皇,刀
下留人!」

  朱元璋闻言,面色一变,瞬间装出一副悲戚愤怒的表情来,指着朱棣骂道:
「你这逆子,瞧你干的什么好事?」转而又放声大哭道,「几位掌旗使兄弟,今
日你们五人丧命于紫禁城内,该教朕如何向教中的兄弟交代啊!」

  朱棣刚看到父亲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时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父皇,都怪儿臣一时冲动,若是能给五位叔叔抵命,我就算是让人千刀万剐,
也在所不惜!」

  殿外来的人正是太子朱标,他是朱元璋最喜爱的儿子,也是日后大明朝的继
承人,因此五位掌旗使每每提到朱标时,都让朱棣极度不适。不过,朱标毕竟是
大哥,也是太子,朱棣还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一身蟒袍的朱标冲进中和殿,却见大殿之内已满是血迹,看看父亲,又望望
自己的弟弟,不由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朱棣的衣襟,喝道:「老四,你究竟干
了什么,倒是给本宫说个明白!」

  朱棣道:「大哥,这,这五人当众辱骂父皇,说,说父皇是,是……」说着,
便把目光望向身边的亲军。

  那人会意,接道:「他们骂陛下是狗皇帝!」

  「大胆!」朱标大喝一声,唯恐父亲降罪于这出言不逊的亲军,急忙道,
「快滚下去!」

  朱棣道:「大哥,他们说了什么,这里所有的亲军都亲耳所闻,小弟我断不
会有半句谎话!」

  朱标转而跪在朱元璋面前道:「父皇,五位叔叔都是江湖中人,平日里说话
行事也颇无规矩章法,但他们和五行旗的教众可都是当年帮助父皇问鼎天下的大
功臣啊,难道父皇忘了鄱阳湖之战么?就算他们出言冒犯,也能将功抵罪,断不
致于不问青红皂白,夺了性命!如今光明顶杨左使尚在,父皇又该如何向他交代?」

  朱棣接言道:「大哥,你说此话,便也是大逆不道,父皇如今已是九五之尊,
大明天子,如何还需要向什么杨左使交代?」

  朱元璋这才收住泪水道:「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责备也挽回不了五位掌旗
使大哥的命,令亲军都卫府将他们的尸身在紫金山好生安葬。逆子朱棣,擅杀朝
廷大将,罪不容诛,先关起来,容后审问!」

  「父皇!」朱标还欲待言。

  朱元璋却道:「杨左使那边,朕自会想办法交代,此事你便不需过问了!」

  朱标看了一眼地上的五具尸首,面上满是凄然之色,却又不敢多言,只能默
默告退。

  几名亲军上前要来逮捕朱棣,朱元璋却把手一会,让他们退到一旁,对朱棣
道:「老四啊,这几日只能委屈你在天牢里先住上几日,待朕寻个时机,便会将
你放出来的!眼下五行旗已是群龙无首,你出来之后,便替朕掌管五行旗如何?」

  朱棣喜忧参半,道:「多谢父皇,只是大哥那边……」

  朱元璋道:「太子那里你先不用管,朕自会有法子摆平!对了,峨嵋和丐帮
那边情况如何?」

  朱棣从地上拾起倚天剑,抽出半截,示给朱元璋看,又道:「丐帮的小帮主
已让儿臣派人用毒针射死,这天下第一帮也是大乱,纷纷争夺帮主之位,无暇理
会朝廷大事,父皇不必担忧!」

  朱元璋沉默了半晌,隐隐想起有一年他去往安丰叩见韩林儿时,见他终日捧
着一轴画卷,魂不守舍,一次他大着胆子揭开了覆在画卷上的白纱,上面画的却
是一名绝色女子,后来一打听才知,原来那是张教主青梅竹马之交的周芷若姑娘。
如今听峨嵋派的探子来报,那周姑娘已登上掌门宝座……

  「父皇?」朱棣见父亲灵魂出窍一般,急忙叫了一声。

  朱元璋这才回过神来道:「行了,你先去天牢里待着吧,莫要胡思乱想!虽
然太子以为是你杀了五位掌旗使,然他秉性忠厚善良,断不会要了你的命,武林
上的事,真会让少林出面主持的!上回朕给你推荐的和尚,可还好用?」

  朱棣问:「父皇说的是道衍?」

  朱元璋道:「正是!」

  朱棣道:「前番挑动峨嵋内乱,正是道衍之计!如今峨嵋掌门暂由丁敏君代
理,此人忠于朝廷,父皇圣旨一下,她便持倚天断剑以献,率本门弟子尽数归附!
峨嵋名声在江湖上可与少林、武当并肩,那些小门小派,见峨嵋归附朝廷,这几
日主动来投者不计其数!」

  原来,朱元璋虽明面上仍归属于明教,可内心早已不认自己是明教弟子了,
转而笃信佛教,不仅在金陵城内大修鸡鸣寺,而且凡有亲王册封,都必配一名僧
人辅佐,这道衍便是他赐给朱棣的助手。

  朱元璋点点头,看着朱棣手中的倚天,又看了看已经成了尸体的吴劲草道:
「只可惜,五行旗使终归不能为朕所用,只好杀了!要不然,留着吴旗使的命在,
或许还能替朕重铸倚天剑!」

  朱棣显是对明教极不待见,道:「若是要铸,他早在少林的时候便已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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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7401

             07、昔日同袍俱操戈

  明教,光明顶。

  范右使不停地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急,遍布脸上的丑陋伤疤看起来愈发吓
人。他本是翩翩美男子,与杨逍合称逍遥二仙,只因为了混入汝阳王府,这才自
会容貌,改头换面。他刚走到圣火殿的尽头,转过身来,忽见背后已立着一名黑
衣男子,模样十分诡异。凭着他的武功修为,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男子若是
要出手偷袭,只怕早已得逞。他急忙道:「韦蝠王,杨左使的情况怎么样?」

  韦一笑道:「范右使,杨左使莫名染了风寒,卧床不起,都怪我等医术不精,
每次差人前去,境况一日不如一日,恐有性命之危!依我看,不如让我去漠北走
一趟,请张教主再次出山相救!张教主医术得自蝶谷医仙真传,定能查出病因来
的!」

  范遥拿不定主意,支吾了半晌才道:「张教主临走之时,只留下一封书信,
大家都只道他和赵姑娘去了漠北,可漠北之大,一时之间想要找个人,无异于大
海捞针。更何况,朝廷北伐在即,漠北与大明之间严防死守,岂能来去自如?」

  正在说话间,忽然一道人影闪入圣火殿。此人的轻功虽及不上韦一笑,可身
形之快,也堪称当世无双,几个起落间,衣袂猎猎作响,转瞬便停在了范遥面前
道:「六大派又来了!」

  范遥是韦一笑对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冷谦道:「山下,有踪迹!」

  这时,布袋和尚说不得也纵入殿内,大声道:「哎呀,范右使,韦蝠王,你
们和惜字如金的冷脸先生说话,便是半天也问不出个究竟来的,还是让我来告诉
你们吧!有弟子来报,光明顶下又发现了六大派的踪迹,只是这一次和上回不同,
他们来的人数似乎比几年前还要多,到处留下脚印和马蹄印。」

  韦一笑道:「他们来明教做什么?自打张教主执掌明教后,我们与六大派的
恩怨已尽数消融,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说不得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还是堤防着点好!」

  范遥也道:「若是六大派前来拜会,必然直扣山门,缘何躲躲藏藏,只留下
一串脚印让我们去猜!」

  说不得道:「如果此番前来围攻,只怕明教真正难以抵挡了!没有了张教主,
左右二使眼下也只剩一个了,就连四大法王也仅剩韦蝠王一人了。看来,还得靠
我们五散人拯救明教了!」

  数十里之外的荒漠中,一骑高举着明教旗帜,跃到山丘之外,极目远眺。居
高临下地望去,方圆百里之内,尽在眼下。此人定睛一看,原是风化起伏的旷野
里,竟黑压压地聚了数不清的人头,阵容庄严,宛若行伍。他嘴里喃喃道:「是
五行旗们回来了?」果然,行伍之前,立的竟是明教五行旗的旗帜。

  这五行旗离开明教,协助朱元璋去争夺天下,已有些年头,这人也是头一次
见五行旗的旗帜出现在光明顶之下,不禁又惊又喜。就在他思忖间,忽然耳畔响
起一阵破空之声,不等他反应过来,胸口已中了一箭,将他从马背上射了下来。

  此人乃是明教探子,算起来也该是韦蝠王的弟子,轻功自是不差,只是这冷
箭来得太过突然,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上中了招。

  探子滚在地上呻吟,好不容易翻过个身来,将胸口的箭拔将出来,伤口顿时
血流如注。他一手护着胸,一手举起箭镞,仔细查看,不由地惊叫:「是朝廷
……」朱元璋自登基后,虽已脱离了明教,可朝廷和明教始终进水不犯河水,殊
不知为何朝廷的大军竟会突然出现在此。他忍着痛,想让自己站起来,不料失血
过多,身子晃了晃,又栽倒下去。

  「咴儿!」探子打了声口哨,将坐骑召唤至身旁。他咬牙拉起缰绳,将自己
的手臂连同那带血的箭镞一起绑了起来,拍了拍马额道,「马儿啊马儿,我今日
被射中要害,想来是活不成了,现在只求你把我驮回光明顶,向明教兄弟们示警!」

  那马儿似乎能听得懂他说话一般,一溜烟地驮着他往光明顶方向跑去,地上
留下了一道带血的痕迹。

  光明顶下的寨子里,众人见一匹无主之马急速驰来,急忙打开寨门,凑近一
看,见马后竟拖着一人,早已没了气息。众人大惊,急忙将尸体从缰绳里卸了下
来,不料与他小臂绑在一处的箭镞应声落地。

  「这是……」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兄弟想来是被此箭所伤,莫不是六大派已率先向我们动手了?」如今
五行旗不在,负责守护光明顶的乃是另外一些明教弟子,虽不如五行旗弟子那般
训练有素,却也个个武功不弱。

  有人看出了端倪,喊道:「这分明是军队用的箭镞!不好,是朝廷的大军来
了!快,燃起烽火,向光明顶示警!」

  烽火很快便被烧了起来,狼烟直冲天际。可还没等援军赶来,忽然听到外头
一阵战鼓喧天,一人破门而出,想要去瞧个究竟,可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便被
一阵从天而降的箭雨射成了刺猬,应声倒地。

  「所有人,找地方隐蔽!」一明教头目大喊。可话音未落,忽然轰的一声,
宛若天地崩塌,纷飞的木屑如高手射出的利刃,将在场的所有人身体穿透,乾坤
似乎也为之颠倒,寨子里的人和物全都飞了起来。

  尘埃落定后,才见寨子的墙上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也不知是什么
重物砸了过来,不仅将墙砸开,落下去的时候,竟在地面上也砸出一个大坑来,
但凡挨着的,碰着的,全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是投石车!」众人大叫,眼看这寨子是守不住了,纷纷往外逃去,可紧接
着,又是一连串的飞石砸了过来,将明教众人辛苦筑起来的工事瞬间轰了个稀烂。

  当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后,张无忌接任教主,怕再次发生这种事,便令人
开始在山下修筑工事和寨子,完全依照行军打仗地来布置。却没想到,这些寨子
在如冰雹般的飞石前,竟成了摧枯拉朽之势,完全不堪一击。

  「他娘的,这哪是什么武林门派啊,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大军!」听到此间
动静的周颠闻讯赶来,伸手接住了几名刚从哨塔上跃下来的明教弟子的身体。那
哨塔在一通飞石乱掷之下,已是摇摇欲坠,不停地倾斜,倘若再慢条斯理地从梯
子上往下爬,只怕到不了地上,早已坠毁。

  被周颠接住的两名明教弟子道:「我等在之上眺望,眼见面前来了一帮黑压
压的人,为首都挂着我明教五行旗的彩帜,只道是五行旗的兄弟们得胜而还,故
而没能点起烽火,向光明顶预警!殊不知,这些人二话不说,又是箭雨,又是飞
石的,全都招呼了过来!」

  周颠骂道:「好你个名门正派,居然敢冒充我明教五行旗偷袭!」方才那探
子拼上最后一口气,将朝廷所制的箭镞连同自己的尸身一道送回寨子里,可寨中
的兄弟刚看到他,旋即便遭受了袭击,根本来不及推论,也一片混乱中,也是死
的死,伤的伤,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周颠振臂一挥道:「兄弟们,跟我上,去和他们拼了!」他本是空手而来,
见对方人多势众,一跃而起之际,随手从地上抄了一根长棍,话音尚未落地,身
子已倏的一下,破空而出,如一道残影,向对面飞驰而去。可趋得近了,才知敌
人人山人海,约摸也有数千人之众,不由地大惊,不禁叫道,「我的老天,怎来
了那么多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漫天的箭雨又席卷而至,如狂风暴雨中的雨点,一瞬间遮
天蔽日,像群鸦一起展翅升天。他急忙舞起铁棍,格挡箭雨。别看这五散人平时
与人动手不常用兵器,此时周颠挥舞铁棍也是滴水不漏,那箭矢竟一支也没落到
他的身上去。

  周颠小心翼翼格挡来箭,不敢有丝毫大意,可脚下的轻功也被敌人硬生生地
逼住,寸步不得近前,距离敌阵始终有百余步之遥。他心中焦急,大喊道:「颜
旗使,闻旗使,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周颠啊!」可没有人去理睬他,当一轮箭
雨落下,方圆数十步之内,竟如插秧一般,倘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此时早已被射
成了刺猬。周颠趁着对面换箭之隙,忽的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几个起落,
转眼便掠出数十步。跟在他身后的明教弟子见他这般神勇,也跟着大喊一声,蜂
拥杀来。

  这些明教弟子全是久经战阵的好手,在驱逐蒙古的战斗中屡次立功,只因不
愿归附朝廷,这才来到光明顶,发誓此生守护圣火,永不再入中原。此番见敌人
来犯,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热血和怒火,个个如狼似虎,杀将上前。就在周颠只
离敌阵不到十余步之际,忽然迎面一阵热浪扑来,紧接着眼前一亮,似一道闪电
在他眨眼之际,射到了他的跟前。

  「不好!」周颠看出这是一团巨大的火球,可身体前掠之势一时半刻如何能
够收得住,急忙腰上用力,凌空一个后翻。可饶是如此,他的身上已被点了好几
处火焰,整个人顿时如同火球一般烧了起来。他紧忙趴倒在地,不停地打滚,可
火势汹涌,一时半刻又如何能够扑得灭?只是跟着他一起冲锋的弟子们却惨了,
全都葬身在大火之中,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周颠见势不妙,来不及灭了身上的火,急忙跃身而起,狼狈地逃了回去。

  大军正要追赶,忽然从阵中骑马走出一名少年来,制止了麾下的躁动,他走
到躺在地上那几具被烧焦的尸体前,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来:「这明教光明顶看
来也不过如此啊!」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和尚,全都穿着黑衣,其中一人面上蒙着黑纱,看不清
长相五官,另一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双眼如铜铃般凸出,两手青筋暴起,一看便
知是十足的武林高手。分明是出家人,见了地上的尸首却毫不动容,念了一声阿
弥陀佛道,「陛下这招瞒天过海,着实高明!明面上,囚了殿下,瞒过了太子和
天下人,暗地里,却使殿下暗度陈仓,杀了明教一个措手不及!」

  这位被黑人僧人称呼为殿下之人,便是四皇子朱棣,他抬起头,遥望着光明
顶上的熊熊圣火道:「父皇已经杀了五个掌旗使,剿灭魔教,已势在必行!所有
人听令,杀上山顶,一个不留!」

  光明顶上,几人正在说话间,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像是已经打
了起来。没过多久,便见一团火影冲进殿来,吓得众人急忙后退半步。好在那火
影并非什么古怪兵器,而是一个身上着了火的人。他躺在范遥脚下,来回打了几
个滚,总算把身上的火焰扑灭,可头发和眉头已被烧得一片漆黑,他站起来破口
大骂道:「他娘的,他们居然会喷火,差点没把我烧得当场去见明尊!」

  这人正是周颠,别看他平时性格怪异,此刻却被烧得极其狼狈,面孔都被熏
黑了一大片。

  「周颠,怎么了?」说不得问道。

  周颠似乎余怒未消,指着外面道:「这些名门正派何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
手段了?竟然拿出咱们明教烈火旗的火器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咱们的人就是
一通喷射!教内有几名兄弟本想上前与他们打招呼,没曾想,还没开口,却让他
们烧成了一块碳!」

  冷谦道:「火筒,我们的。」他本想说的意思是,这些火筒本就是我们明教
的,却不知为何落在六大派的手中,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只剩下简短的五个字。

  说不得道:「真是欺人太甚!这六大派莫不是欺咱们教主不在,又寻上门来
闹事?我布袋和尚可不怕他们!上次被成昆那奸贼偷袭,没能与他们交上手,这
次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本领!」

  韦一笑道:「范右使,现在杨左使不在,就由你来发号施令吧!」

  范遥道:「走,出去看看!」

  光明顶本立于荒漠之上,四周寸草不生,熊熊生活庇佑明教千年,可此时外
面已燃起了滔天烈焰,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燃烧,彷如地上的沙子和空气都
变成了燃料,一股股挟着浓烟的热浪扑面而来。在大火中,零星见到几个人影在
打斗,除了穿明教服饰的外,还有少林、峨嵋、武当等人。范遥目光如炬,迅速
地扫了一眼,却见不到几个敌人是自己认识的。当年他在赵敏麾下效力时,化名
苦头陀,负责看守六大派的高手,上至掌门,下至弟子,无一不打过照面,可眼
下的情况,大出意料之外。

  烈焰筑成了一道火墙,难以逾越,将明教教众团团包围起来,忽然众人听到
一声震天响,几名教徒应声倒地。

  范遥惊道:「这是火铳!」

  除了枪声,还有如星雨般坠落的流矢,只短短不到半炷香的光景,已有数十
名教徒倒地殒命,惨烈程度比之当年迎战六大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混乱中只听轰的一声,一道强劲掌风硬生生地将火墙劈成两半,豁开一道缺
口来,一个人影从缺口中掠过,直奔范遥等人而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就在
人影刚冲过火墙,烈焰顿时又将缺口合了起来。众人只道敌人偷袭,急忙后退一
步,准备迎战,可那人影几个飞纵,落在大家跟前,惨叫一声:「哎哟,烧死我
也!」说罢,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范遥急忙看去,却差点没
认出来此人正是彭莹玉和尚,他脸上的皮肉焦灼溃烂,早已不复往昔面目。

  「彭和尚,你怎么了?」说不得急忙扶起彭莹玉,将手指搭在他的颈侧,好
在尚有脉搏,这才松了口气,急忙点了他身上的百会、风池几处穴道。彭莹玉虽
然暂无性命之忧,可这面孔怕是保不住了,但见他一张好端端的脸皮此时已经彻
底溃烂,皮肤就像沸腾的开水,不停地冒着气泡,却仍在不停地往下侵蚀,烧出
了两颊的血红色肌肉,模样无比可怖。

  「是洪水旗的毒酸!」韦一笑道,「快,取水来,替彭和尚洗干净!」这毒
酸自明教创派以来,只在屠狮大会那天在群侠面前显露过一次,只因太过阴狠歹
毒,就算是对元兵的交战中,也很少用及。

  范遥道:「先是火筒,这时又是毒酸,难道五行旗的兄弟们也来了么?」

  韦一笑道:「怎么可能?五位旗使正在替朱皇帝打江山,哪有工夫回光明顶?

  就算他们来了,也绝不至对咱们自己的兄弟下此毒手!」他深知唐洋的为人,
这毒酸就连在敌人身上都很少用过,又怎会用在自己人身上!

  有人取了水来,浇在彭莹玉和尚的身上脸上,这才洗去了黏附在他皮肤的毒
酸,停止了侵蚀,只是他依然昏迷,想来受伤极重,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说不得道:「范右使,再不出手,只怕教中兄弟死伤会越来越多!」

  范遥本无心于教主之位,怎奈杨逍在武当山病重,大家只能请他出面暂时主
持教务,发号施令一事,全不在行。听说不得这么一讲,也未多言,顿时双足一
蹬,身子凌空而起,在烈焰浓烟之中,画出一道残影。韦一笑见了,也紧随其后
掠了过去。他的轻功是明教中最高的,转眼间已跟在了范遥身后。

  范遥趋至火墙前,只见烈火挟着风势,正朝他们而来扑来,有如排山倒海,
放眼所及,全是红彤彤的一片,耳旁除了猎猎的火声,隐约听得当中有人在嘶吼
惨叫。他不暇多想,凝真气于右掌,缓缓地朝前推出。他这一掌看起来虽然平平
无奇,可暗蕴内力,实有惊天裂地之威。掌风所至,哗的一声,竟也在火墙之中
撕开一道口子来,比起方才彭莹玉和尚的那道更大更宽。他转头对韦一笑道:
「蝠王,先救人!」

  「哈哈!好极!」韦一笑阴恻恻的笑声响了起来,青黑色的身影掠进火圈,
一手一个,提了两名教徒就走,纵出火圈之外,将他们朝地上一放,转身又钻了
进去。他这一进一出,身法之快,堪比鬼魅,寻常人的目力竟跟不上他的影子。

  说不得和冷谦这时也掠至火圈旁,护在范遥的身后,谨防歹人偷袭。不一会
儿,韦一笑已从火圈里救出十七八人,个个身上有伤,有的已被浓烟熏得失去了
知觉。这时,范遥的掌风已老,火墙如两扇大门,又开始渐渐合拢起来。韦一笑
正提着两个人要往外冲,可火墙留下的缝隙已是连一个人都钻不过去,便道:
「范右使,你莫不是想把我韦蝠王烧死在这里么?」

  范遥急忙收掌,那火墙缝隙立消,紧紧地合了起来。他再次凝聚真气,重新
往前推出,掌风所至,缺口重新被撕了开来。正被困在火圈里的韦一笑趁机飞跃
而出,将手中的两名教徒放在地上道:「你还支持得住吗?里面尚有许多兄弟被
困!」

  范遥道:「你尽管去!」

  韦一笑刚起身,却又停住了脚步,刚被范遥在火墙打出的那道口子,此时竟
又无端端地合了起来,不禁转头望去。这时,他才听得一声枪响,正中范遥左肩。

  枪子虽小,可其中的威力却远胜于高手暗器,范遥中枪,身子往后跌去,掌
风也随即而逝。不待韦一笑反应过来,忽也觉得右腿一麻,不由地单膝跪地,拿
手一摸,腿上俱是黏糊糊的血液,想来也中了一记冷枪。

  说不得和冷谦本是替范遥护法,料想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二人的武功也能抵
挡一阵,可哪知这枪子来无影去无踪,只听得耳旁嗖的几声响,韦蝠王和范右使
早已着了道。说不得大怒骂道:「他娘的武林中人比武就比武,谁这么不要脸,
居然连火铳都驶出来了?有能耐的,便来与我布袋和尚大战三百回合!」

  韦一笑一瘸一拐地走到范遥身边,将他扶起。此时他右腿有伤,已使不出轻
功来了,对说不得道:「你莫要与这些人废话了!他们与上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不同,那时来的都是名门正派,肯与我们单打独斗比试武艺,这回来的,全是宵
小之辈,连带头之人都不敢出来露面!」

  范遥道:「他们这是围剿,全讲不得半点道理!」

  剩下的明教教众在前面列成了一堵人墙,护着范遥、韦一笑等人且战且退,
回到圣火殿内,大门紧闭。

  冷谦道:「门守不住!」

  说不得道:「可现在还有别的法子么?彭和尚、周颠已是身负重伤,不能再
战,范右使和韦蝠王也着了枪子,想来也不是那么多人对手!」

  大家都知道两人说的是真话,既然烈火旗和洪水旗的独门兵器已经出现在光
明顶,那么想必巨木旗也在不远处候命。巨木旗的冲城槌重逾千斤,正是攻城拔
寨的利器,于战场之上也是小试牛刀,屡试不爽,高大的城垣尚且无法承受木槌
的冲击,光明顶圣火殿的大门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了?只是明教上下谁也不曾想到,
原是他们制造出来对付元兵的武器,此时竟被人拿来对付他们自己,而最最要命
的是,他们竟不知道这幕后操纵者是何人。

  韦一笑道:「范右使,你拿个主意!当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后,又有丐帮、
巨鲸帮等人前来挑惹事端,张教主眼见不敌,便令我等暂时退入明教密道,这才
保全了我们的性命。眼下杨逍成了教主,你又与杨逍是拜把子的好兄弟,你的话
便是他的话!」

  范遥顿时明白过来,韦一笑是要他带着众人去密道里避难,只是虽有前车之
鉴,可他终究不是教主,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冷谦道:「不去,灭教!」

  说不得也道:「冷面先生说得没错,看今日的形势,各大门派来势汹汹,想
来是要断了我明教的香火,非是我等贪生怕死,只是圣火一灭,万事俱休!留得
青山在,才能见明教中兴!」

  范遥将牙一咬,道:「传我之令,凡明教弟子,全部退入密道!」

  密道入口本在杨不悔房间的床底下,只因杨姑娘已搬去武当与殷六侠居住,
这房间便空了出来。众人走进房内,按下机关,那床板便从中裂开,往下一沉,
一条石阶露在眼前。范遥率先祈祷道:「明尊和著名教主在上,今日范某触犯教
规大忌,理当一死,只因明教危难,待躲过这场浩劫,自来请罪!」说罢,领着
众人躲入密道之中。

  明教密道错综复杂,好在当年五散人和张无忌等人在这里躲过月余光景,对
里头的路径脉络很是熟悉,即使不用地图,也能找得着路。待所有人都钻进密道
里,便又启动机关,将入口封了。密道之中有数不清的透气口和观察孔,且四通
八达,不致于全部闷死在里头。

  果不其然,待大家刚进了密道,巨木旗的冲城槌转眼就把圣火殿的大门撞得
粉碎,足有两三丈高的大门轰然倒塌,许多身穿各大门派弟子服饰的人杀进里面,
到处寻找明教弟子的下落。说不得叹息一声道:「果然巨木旗也来了,看样子他
们是打算和光明顶作对到底了!」

  冷谦道:「朝廷!」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他,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已能猜
得出这是朝廷所为,可又不敢明言。朱元璋终究还是出身明教的,倘若此言一出,
难免会被人说成是挑拨教中兄弟。冷谦一语点破,这才让大家如梦初醒。周颠道:
「我早就看出,朱元璋那狗贼不是个好人,竟对明教总坛下此毒手!下回让我碰
着他,必让他在明教列为教主前认罪!」

  各大门派的弟子在圣火殿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明教弟子的下落,便放了一
把火,将圣火殿烧着。当年被丐帮、巨鲸帮焚毁的明教圣殿重建不过十数年,再
次化为灰烬,众人见了,无不痛彻心扉。

  说不得忽然喊道:「大家快过来看,这人我瞧得有些眼熟,是不是张教主的
小师侄呀?」

  众人都在观察孔里看了一眼,见清风身着武当掌教的道袍,正在指挥武当弟
子们四处放火。韦一笑道:「我本就觉得奇怪,明教和武当算起来关系也算亲密,
无缘无故地动起手来,很是没有道理。原来是四侠一死,清风这小子便投靠了朝
廷,带着武当弟子与各大门派一道,来与我明教为难!」

  铁冠道人张中道:「那不是峨嵋的丁敏君么?」

  众人又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丁敏君正带着峨嵋男女弟子在光明顶
上到处翻找。这时,静照在一处荒草堆里翻出了一名尚未断气的明教弟子,喊道:
「丁师姐,这里还有活口!」丁敏君赶去一看,二话不说,挥剑便将那弟子斩了,
鲜血飞溅,看得众人不由地闭上了双眼,向明尊祈祷。丁敏君表情狰狞:「继续
找!」

  韦一笑道:「这峨嵋的掌门不是周姑娘么?何时轮得到丁敏君在此作威作福
了?」

  还是说不得目光锐利:「依我看,峨嵋也发生了变故,你们瞧这丁敏君,手
上戴着峨嵋掌门的铁指环,看来周姑娘这掌门之位已然旁落!只是这丁敏君心狠
手辣,若是周姑娘落在她的手中,且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

  韦一笑道:「武林群雄皆以少林马首是瞻,我在山下打探时,倒也发现了一
些少林秃驴们的踪迹,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光明顶上,反而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之际,一旁昏迷的彭莹玉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范遥急忙
转身望去,只见密道入口处涌进一股浓烟来,正在迅速地扩散。彭莹玉身体沉重,
大家又各自带伤,将他抬进密道不远,便也无暇顾及他了,便将他放在距离入口
不远的所在,此时浓烟来袭,他自是首当其冲。

  张中道:「不好,他们在入口处放火,想把我们熏出去!」

  范遥道:「众人赶紧往密道深处退去!」

  好在密道九曲十八折,沿途又设有数十道机关暗门,当暗门层层落下,便能
过滤这些浓烟。到了最深处,只见阳教主和阳夫人的墓赫然立在那处,众人在阳
教主墓前告罪后,这才安顿下来。心中愈发愤恨,想那五行旗如今效力于朝廷,
不念及旧情也就罢了,竟把明教密道的入口也和朝廷说了,只怕是不想让兄弟们
留下活口了。

  张中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次围攻光明顶的各大门派,不仅训练有素,
而且个个武功高强,想来是有朝廷的鹰犬夹在其中。」

  周颠呸了一声道:「你看出来了,我早瞧得明明白白!各大门派中哪一派的
弟子能使上火铳这种杀器?我听说,朱元璋那狗皇帝的儿子仿照五行旗的建制,
专门设了个神机营,专司火枪火铳,威力惊人。当年鄱阳湖大战,已显现一斑!

  今日倒好,反过头来对付我们明教了!」

  张中道:「可明教与朝廷素无纠葛,朱老四缘何无故对我们下手?」

  冷谦道:「他心不安,除之后快!」虽然他说话很是间断,可众人也领会了
他的意思,朱元璋此人生性多疑,屡次招安明教,想要归为己用,可明教一再推
辞,不受朝廷封赏,这才让他动了杀机。

  周颠道:「那狗皇帝原不过是我洪水旗下的弟子,我听闻张教主离去,也与
这鸟人有脱不开的干系。如今还想让我们在他面前屈膝,是何作想?就算明教只
剩下一兵一卒,我周颠也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过了几天,光明顶的大火熄灭,圣火殿已化作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说不得
整日趴在洞口观察外面的情况,可明军和各大门派的弟子丝毫也没有退去的意思,
反而将一具具尸身都用长矛长枪串了起来,晾晒在废墟之上。

  说不得一拍额头道:「完了,真是天要绝我明教!」

  众人连忙问何故。他又说道:「杨逍在武当重病时,我曾去探望过他,我听
闻不悔姑娘已遣清风的师弟明月去往大漠寻找张教主的下落,希望他能够回转中
原,替杨左使治病。如今那清风既已投靠朝廷,自是不会让他顺利抵达,眼下明
教的变故,也无人能去知会张教主了。可怜我教传世千年,竟要毁在我等手中!」

  众人顿时忧虑重重,一则是忧说不得所言,二则是想起杨左使还在武当,性
命握在清风手中,也不知是凶是吉。

  韦一笑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只可恨我中了一枪,腿脚也不利索了。若不然,
定当孤身杀出重围,先救杨逍,再去向张教主通风报信!」

  范遥叹息一声道:「不行,我们必须设法通知张教主才是!」

            08、豪杰终成阶下囚

  白色的烟雾从每一个透气孔里钻进来,把整趴在洞口往外张望的周颠呛得不
住咳嗽起来,身上的烧伤也火辣辣地刺痛起来,他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对身后
的人喊道:「他娘的,姓朱的狗皇帝想要熏死我们,大家快躲起来!」

  经光明顶下的一战,明教弟子大多已是死伤惨重,此时见白烟从四面八方涌
来,很快便将众人笼罩,大家这才一边咳嗽,一边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朝密道的
更深处逃去。当年明教历代教主修建密道时,也是作了长久之计,每隔几步便设
有一道通风口和透气孔,朝廷大军中掺杂了不少明教的叛徒,其中不乏上一次光
明顶大战时随张无忌遁入密道者,对其中的构造了如指掌,眼看从正面强攻不成,
便设法在每个洞口烧起荒草来,将浓烟从洞口扇了进来。

  「兄弟们都别慌,跟着我走!」范遥沙哑的喉咙在一片哭喊声中几乎传不了
多远,只能尽力维系秩序,让大家从一道厚厚的石门里通过。待最后一人避入其
中,这才运起内功,将石门推上,总算将烟雾隔在了外面。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韦一笑道:「范右使,咱们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杀将出去,待我取了那领军之人的首级,想必这大
军自然也退走了!」

  范遥道:「蝠王,稍安勿躁!贸然杀出,只怕徒增伤亡!」

  说不得和尚在密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范遥面前,两手一摊道:
「完了,我们明教这下算是彻底完了,这间密室里连个透气孔都没有,用不了几
日,所有人都会被闷死在这里!」

  范遥和韦一笑这才打量了一下他们身处的密室,但见四面皆是用巨石磊砌而
成,唯有一道石门可供出入,几乎密封的环境虽然暂时隔绝了外面的烟雾,却也
把大家都逼入了死路。

  韦一笑道:「我倒是知道一条密道,可通光明顶的后山,咱们不妨去走上一
试,倘若朝廷的大军不在那设有伏兵,待大家出去之后,东山再起,再去金陵取
了那朱皇帝的狗命!」

  范遥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依法而行。他让大家先休息了够,
这才每人携带数日干粮,重新推开石门,用手掩鼻,穿过浓浓的烟雾,在韦一笑
的指点下,拐进了一条密道的支路。此时整个密道里已有如仙境,到处弥漫着浓
浓的白烟,寻常人若是在这里待上片刻,定会窒息晕厥。众人还是互相搀扶,终
于到了密道的尽头,但见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堵在了洞口。既是密道,便是可
进可出,为了防止有人从此道口进入突袭光明顶,明教弟子们早已用石头堵住了
去路。

  范遥道:「取炸药来,炸了它!」

  很快几名明教弟子在巨石的底部填满了火药,取出火折子,将引线一烧,只
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石被炸成了碎片,洞口豁然开朗。韦一笑率先从洞
里爬了出去,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范右使,外头安全得很,快让大家都出来!」

  范遥令受伤的弟子先行,亲自断后,这才将众人从密道里送了出去。光明顶
的后山依然是一片荒沙野漠,四面俱是高山,唯有一条山间小道,蜿蜒通向外界。

  说不得和尚环顾四周,不无担忧地道:「此处若是设下伏兵,只怕我明教今
日便要被一网打尽了!」

  言犹未了,忽然一枚火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人群之中,火光爆
裂,人仰马翻,带血的尸块到处乱飞。紧接着,又是一声哭天喊地的惨叫。周颠
骂道:「你这个死秃驴,生得一张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话么?」恰巧此时,又
是一颗火球落了下来,正巧砸在离他不远之处,爆炸的冲击波将他直直地甩出数
丈之远,落在地上,昏了过去。

  范遥急道:「不好,有埋伏,大家快撤!」

  更多的火球落进山谷之中,每一颗都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炸得明教众人人
仰马翻,有如瓮中之鳖。此时,即使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韦一笑抬头一看,
只见山巅之上,立起了一面旗帜,上头绣着一个斗大的「明」字,随风猎猎作响,
似在讽刺明教弟子们。韦一笑怒道:「这下朝廷的狐狸尾巴终于是藏不住了!待
我前去砍了那旗帜!」话音未落,已是一个旱地拔葱,身子直直地往上飞起,直
扑旗帜所在。众人甚至还未看清韦一笑的身影,他已凌空十余丈,脚不沾地,朝
插着旗帜的山顶飞掠而去。

  明教弟子正要喝彩,忽见眼前一黑,一排箭雨迎面袭来,不仅笼罩了韦一笑,
也让他们暴露在攻击范围之下。

  「不好!」韦一笑大叫一声,急忙一个凌空后翻,衣袖一挥,将七八支箭镞
全都卷在袖中。可不等他双脚落地,山顶又是一排强弩激射而来,有如雨点一般,
令人防不胜防。亏得韦一笑轻功了得,左右闪避,终于落脚在山坡的一块巨石后,
总算藏住了身体。

  「哈哈哈!」山顶有人大笑,「韦蝠王,雕虫小技,敢与日月争辉?」

  「道衍?」说不得大吃一惊。

  范遥问:「你认识他?」

  说不得道:「当年我曾与他一道在金陵鸡鸣寺听过讲法,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此人如今在狗皇帝第四个儿子麾下效力,他既然来了,想必那四皇子也在附
近!」

  韦一笑躲在石头后面骂道:「狗秃驴,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

  道衍道:「人多势众才算英雄好汉,穷途末路只能算丧家之犬!」

  韦一笑更怒,觑着山顶的明军替换箭阵的间隙,忽又长身一纵,身形有如一
道虚影,直掠山巅,道衍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韦一笑已到了自己眼前,急忙探出
一掌去,欲将其逼退。别看他这一掌出得平平无奇,实则蕴藏极为诡异的神力,
与韦一笑的寒冰绵掌互相抵触,竟不分上下。

  此时,明军之中忽的伸出几支火枪来,对着韦一笑。韦一笑大惊,纵身急退,
身子有如风筝一般,在空中连续翻滚了数下,顺着山坡走势往下疾坠,眼看快要
落在凸起的怪石上摔成肉泥,忽又像长了翅膀一般,身形轻飘飘地往上一抬,双
脚稳稳落地,退回到明教之中。韦一笑的轻功了得,素来不愿与强敌硬拼内力,
眼看情势不妙,便全身而退。

  道衍大笑道:「韦蝠王的飞絮轻烟功果然名不虚传!」

  韦一笑道:「秃驴的大日如来掌也不差,今日爷不陪你玩了!」

  范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蝠王,休要与他纠缠,且先带弟子们杀出去才
是!」箭雨过后,又是火球,箭矢如雨点,火球如冰雹,砸在人群之中,便是倒
下一大片,处处皆是血肉横飞的惨状。

  韦一笑道:「这姓朱的狗皇帝好是卑鄙,居然对明教用起了火炮,怕是要将
咱们斩尽杀绝!」

  明教众人开始朝着山道上涌,可山道很是狭窄,只够两个人并肩勉强通过,
到众人一窝蜂地挤过去时,反而被堵在了道口上,进不得,退也不得,断后的人
只能干瞪眼。可山顶的火炮却不管那么多,依然不停地发射着,每每落到人群,
人群挤得越紧,死伤数目便也越大,转眼已是尸横遍野。

  「快走,别再道口堵着!」范遥一掌推开了挤成团的人群,这才将后面的人
疏散,陆续往小道里穿越。可小道的两侧同样是如刀削般的峭壁,崖顶埋伏的明
军仍在不停地向下施放弩箭,明教弟子一边跑,一边丢下无数尸首。

  说不得背着已经昏迷的周颠发足狂奔,殊不知周颠的后背上已经挨了两箭,
血流如注。好在此时他全然不知人事,要不然又要指天骂娘了。

  韦一笑双足在峭壁之上行走,也不和弟子们去抢下面的小道,掠到范遥身边
道:「范右使,这山道上也有埋伏啊。若是再这么跑下去,只怕出不了这条小道,
咱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范遥随手用衣袖拨开了两支迎面射来的弩箭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拼死一
搏了!」

  众人冲到谷口,忽见唯一的出口已经一队明军堵住,全是重甲长刀,铁盾筑
得如墙一般严实。范遥大喝一声:「待我去打开一道缺口!」

  韦一笑道:「等等我!」

  两人身上的衣裳一黑一白,形同无常,但见范遥掠至明军战阵之前,手起掌
落,拍在敌阵的盾墙之上。他这一张,暗藏隔山打牛之势,盾墙只是微微地颤了
颤,后面驻守的明军却已飞了出去,撞到了离他们不到几步远的枪阵上,立时被
扎成了筛子。韦一笑从缺口一纵而入,随口抓起一名士兵来,对着他的领口咬了
上去。那士兵惨叫了一声,双脚不住乱蹬,可挣扎片刻之后,便失去了动静。

  韦一笑将吸完血的尸身一丢,桀桀一笑,雪白的利齿上已染了血迹,模样无
比阴森可怖,他对范遥道:「好久没有吸人血了,这滋味当真不错!」他体内的
寒毒虽已让张无忌用九阳神功的内力逼出,不再需要吸食人血维系性命,只是如
今对朱皇帝怨之入骨,恨不得吸他血,扒他皮,见这些士兵助纣为虐,便将怨恨
全发泄到了他们的身上。可他的话刚说完,盾墙的缺口又自动合了起来,将他与
范遥隔在了里外两侧。原来,守着盾墙的不止一队士兵,他们见前面的人被范遥
打飞,第二队立时又补了上来。

  范遥大惊,双脚一蹬,身子凌空而起,想要跃过盾墙去救韦一笑,可没想到,
盾墙之后忽的伸出十几根挠钩来,钩住了他的双脚,又硬生生地将他拉回地面。

  范遥急忙双手按地,腰身一拧,双腿也如麻花般绞了起来,将那两根仍勾在
他腿上的挠钩一并绞了起来,长长的挠杆左右晃动,在守在盾墙后的士兵拨到了
两旁,又强行破开一道口子来。

  范遥弯腰顺手抄起一杆挠钩,插进刚破出的缺口,手臂往左一荡。此时,他
身子里的功力已全凝聚在这挠钩之中,浑然成了一体,如一条力大无穷的机械擎
臂,向左横扫过去,击中那些士兵的腰身。士兵们如何能够吃得住他的神力,顿
时「哎哟」一声大叫,纷纷滚到了一起。范遥又举杆往右一荡,同样把右边的几
名士兵也扫成了一团,整个盾阵立时破绽大开。

  「明教的兄弟们,随我一起冲过去!」范遥知道明军战力极强,当初横扫九
州的蒙古铁骑在他们面前也不足一提,此时他再次破开盾阵的缺口,想来用不了
多久,又会被后来的士兵补上,只能令那些冒死杀过山谷的弟子一道冲击口子,
将明军彻底冲散。明教众人听了,立时一窝蜂地杀了过来,将明军连推带打地冲
成几截,收尾不能相顾。

  韦一笑一掌打飞正举刀朝他扑来的明军士兵,对范遥道:「好身手!」

  范遥道:「别分心,冲出去再说!」

  明教弟子冲开了盾墙,转眼便杀到了后面的枪阵面前,可没等他们靠近,那
几百杆长枪顿时齐齐向前,如同刺猬般朝他们扎了过来。正所谓一寸长,一寸枪,
在武林人士的单打独斗中,长兵占据优势,如今这些长枪化成战阵,更是将优势
发挥得淋漓尽致,明教弟子纵使武功再是高强,还没等反应过来,已有十余人被
串在了枪尖之上,余下的人也砍不到那些明军身上去,只能被迫连连后退。前面
是难以逾越的枪阵,后面又是悬崖上不断释放下来的冷箭,令人防不胜防,这时
铁冠道人也中了两箭,负伤仆地。

  这时,崖顶上又传来道衍和尚的声音:「范右使,韦蝠王,朝廷有令,剿灭
明教,寸草不留!如有投降者,既往不咎!」

  「去你的狗屁朝廷,倘若不是我们明教,岂有你什么狗屁大明?」说不得此
时放下了扛在背上的周颠,也加入了战团,伸手抓过迎面刺来的两把长枪,腰马
合一,使劲一甩,将枪杆另一端的两名士兵抛了出来,直到撞在另外两个士兵的
身上这才停了下来,四个人滚作一团。

  可刚刚杀出来的缺口又被另外两名长枪手补上,枪阵前的矛刺依然如刺猬一
般,密密麻麻。明教弟子的战圈越来越小,很快就被包围在山谷前的一块空地上,
只是他们人人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将朝廷的号令当做如同狗屎一般。

  「众弟子听令,跟在本使身后,朝一个方向冲出去!」范遥眼看大家都要被
逼进死路,心想唯有殊死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带头朝前掠去,双掌齐出,震
断了眼前的两根长枪,将持枪的两名士兵震得虎口崩裂。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已
欺身向前,齐齐抓住二人的胸口,将他们高高地举了起来,滴溜溜地在头顶上转
动。那些明军怕伤到了自己的同袍手足,俱不敢向前。范遥的武功并不亚于左使
杨逍,在当今武林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将两名明军当做武器来使,虽然笨重,
却毫不费力,运转自如,硬生生地在密密麻麻的敌群之中辟出一块无人之地来。

  就在他刚要招呼身后的弟子们跟上时,忽然眼前一闪,一道身影已欺到近前,
身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范遥大惊,万想不到,此次参与围剿的明军之中,竟
还有这等高手,可容不得他细思量,掌风已扑到面前。他急将手中二人挡在身前,
可那人似乎全不怜惜士卒们的性命,竟一掌打了上来。范遥的身子仿佛被什么重
物撞击了一下,虽然在中间隔了两个士兵的身体,却还是能感到对手出掌的阴狠
毒辣,脚步不由地往后趔趄,好在韦一笑已无声无息地飘到了身后,在他背上轻
轻一推,这才让稳住了脚步。

  那人不等范遥立稳,身形又是一闪,往前逼了过来,化掌为指,直抵范遥的
眉心印堂。范遥只能撒手弃了两名士兵的尸身,身子往后一仰,虽堪堪避了过去,
仍觉得阴风扑面,令人不寒而栗,心中不由地大惊:「幻阴指!」这门狠毒的武
功自成昆去世后早已匿迹于江湖,如今竟又现世,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范遥眼角
余光闪出,已看清此人居然身着袈裟,显然是一位僧人打扮,莫不是浑圆霹雳手
又死而复生?只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身子后仰,双掌往上一托,可那人竟凌空
一个翻身,落在一旁。

  「成昆?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在一旁的韦一笑却已将此人的面目看得明明
白白,惊呼道。

  「贫僧本就没死,又何来复活一说?」成昆和范遥短暂交手后,已觉出他内
功深厚,想要取胜着实不易,便也不急着再攻。他身披紫金袈裟,两个眼眶深深
地凹陷进去,显已失明,只能侧着双耳,听声辩位。

  韦一笑道:「我明明看到你已经死了!」

  成昆道:「韦蝠王,你奉明教杨左使之命,潜入少林,验证我的死活,可你
在昏暗之中所见,乃是一具双目失明,武功尽毁之尸,是也不是?」

  韦一笑道:「自是没错!」

  成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错了!错了!你看到的乃是金毛狮王谢逊的尸身,
哈哈!你们紫白金青四大法王,互称兄弟姐妹多年,居然连谢狮王都不认得,当
真要笑煞人也!哈哈!」

  范遥也心下惊奇,转首目视韦一笑。当初少林传出成昆暴毙的消息,他是不
信的,这才建议杨逍派韦一笑潜入少林,查探究竟。可毕竟少林也是六大门派之
首,佛门清净之地,贸然闯入,只怕不妥,因此也合计了半宿,这才嘱咐韦一笑
要小心行事,见势不妙,莫要与少林动手,全身而退。

  韦一笑道:「我分明看出那人须发花白,岂能是谢三哥?」

  成昆道:「容貌可以易,头发可以染,枉你在江湖中那么多年,连这点都不
知道么?」

  范遥盯着成昆身上的紫金袈裟瞧了半晌,冷冷地道:「你身披少林住持的袈
裟,想来空闻大师定是遭了你毒手!」

  成昆道:「空闻、空智冥顽不灵,不知如今天下大势已尽归大明,朝廷旨意
所至,竟然拜而不受,实在死罪!贫僧便将这两个老顽固处置了,首级交给了朝
廷!如今贫僧已得朝廷敕封,成了少林住持!」

  范遥道:「原来都是你在其中捣鬼,想来这谢狮王也是丧命于你手了?」

  成昆道:「然也!然也!我那徒弟毁我双目,废我武功,我岂能留着他世间?

  正好为了蒙蔽你明教的探子,只好借他的尸身一用了!」

  韦一笑怒不可遏,喝道:「闭嘴!你不是武功尽毁了么?」

  成昆道:「你猜空闻、空智那两个老顽固是如何丧命在贫僧手中的?少林派
早年就有赵敏郡主的耳目潜入其中,大元败退,赵敏和张无忌去漠北享福,这些
人就成了弃子。他们归顺大明朝廷,偷偷将易筋经取来让我练习,如今贫僧不仅
恢复了一身武艺,更习得易筋经上乘武学,属实是因祸得福啊!哈哈!」少林易
筋经乃藏经阁中的不传之秘,能将四肢俱废之人医治完好,连通周身经络,内力
大增,也难怪方才范遥和他一交手,便知其已是不凡。

  韦一笑面朝范遥跪下道:「在下受奸人蒙蔽,未能探明真相,有负杨左使重
托,才致明教有今日劫难,还请右使恕罪!」

  范遥一把将他扶起道:「韦蝠王,此事容后再议,今日大事,先杀出去再说!」

  「杀出去?只怕你们已是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居然还在此口出狂言!」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衮服的少年在前呼后拥下走了过来,沿途列阵的明军士
兵竟都替他让出一条道来。

  范遥道:「四皇子!」

  朱棣笑道:「范右使,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甚,幸甚!」

  范遥本就不是争强好胜之人,见他说得如此客气,也拱手道:「只是范某今
日在此危难之际得见四皇子,有些惭愧!」

  朱棣道:「父皇与本殿俱是爱才之人,只要范右使肯缴械归降,听服朝廷号
令,撤销明教,今后可保荣华富贵!」

  范遥道:「此事怕不好听从,明教千百来圣火不断,如何能毁在范某之手,
这要范某有何面目去见明尊和历代教主?」

  朱棣竟然上前几步,靠近范遥,两旁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立时紧
张起来,剑拔弩张。范遥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贸然动手。朱棣走到范遥面前,低
声道:「范右使,朝廷如今叫大明,你明教也叫明,明教若在,朝廷便是名不正,
言不顺,你改个名头,换叫别的,依然能保明教圣火不灭,如何?」

  不等范遥开口,说不得骂道:「显是你大明篡了明教的名号,如今却要我们
改名,这是何道理?」

  原来,自明末红巾军起事,明教宣扬,天下人人口呼明尊降世,拯救世人,
朱元璋自篡夺明教大权之后,杀韩林儿,自立为帝,见世人皆尊明教,故改称大
明。只是这明教犹存,却让他这大明朝廷显得有些滑稽可笑,因此明教不灭,大
明难安。

  朱棣摊了摊手道:「这就难办了!」话刚说完,便退回到自己的军阵之中,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又要动手的时候,只见他往身后招了招手,从阵中走出一男一
女两人,男的那个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径直走到范遥跟前。

  范遥惊道:「西华子?卫四娘?你们昆仑派也……也投了朝廷?」

  西华子道:「福生无量天尊,大势所趋,不得已而为之!」

  卫四娘却一脸悲伤歉疚,垂下眉目道:「范右使,节哀!」说罢,像是在害
怕什么似的,拉着她的师兄退了下去。

  朱棣道:「不仅是昆仑派,六大门派现皆归朝廷节制,本王劝你们还是识相
一些,只是能保得住明教的香火……」

  范遥却不理他,将西华子交给他的那个木盒打开,却发现装在里头的竟是教
主杨逍的人头,顿时悲声大作,道:「杨兄,你,你怎的就这么去了?」

  明教众人一见教主的人头,俱是怒目圆睁,指着朱棣骂道:「狗皇子,你竟
作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来!」

  朱棣却像是对自己的杰作什么得意,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淡淡
地说:「义气,正义,这些都是你们江湖人讲究的没用玩意,本王生在皇家,若
是让这些东西束缚了,日后岂能成就大事?这昆仑派何太冲夫妇在少室山殒命,
死前并没有留下遗嘱来让何人担任掌门,本王略施小计,扶立了西华子,他与师
妹卫四娘自然对我俯首听命。至于崆峒派那就更简单了,听说他们的七伤拳谱丢
了,本王又替他们找回来了,这阖派上下,无不感念本王的……」

  「狗皇子,纳命来!」韦一笑见着杨逍的人头,亦是又悲又怒,他虽与杨逍
平素不和,却也同是明教弟子,杀他无异于折辱明教,顿时怪笑一声,飞掠上前,
直扑朱棣。

  可朱棣身边的人似乎早有准备,顿时一排黑洞洞的火枪对准了他。韦一笑早
已打定主意,要和朱棣拼命,此时不闪不避,掌心凝了毕生功力,要将他毙于手
下。

  「韦蝠王,小心!」范遥身形一闪,竟抓住了韦一笑的青衫,将他往后一拉。

  韦一笑人在空中,无从借力,被范遥拉着往后飞去,可掌心的内力已成弦上
之势,不可不发。范遥眼疾手快,侧掌对了上去。两掌相交,韦一笑的身子往后
荡了出去。

  范遥大喊:「快走!」

  韦一笑自是不甘,正待急转后退之势,说不得忽然也是一掌打了过来,逼得
韦一笑不得不出手抵抗。两人又是对了一掌,他轻飘飘的身子更如风筝一般,从
明军如插秧一般密集的枪阵上飘了过去。

  范遥沙哑的喉咙道:「留得青山在!」

  「抓住他!」明军大喊。

  「别追了,就凭韦一笑一人,成不了气候!」朱棣显然没有将韦一笑放在眼
里,目视范遥,冷冷一笑道:「杀!」他这个杀字,是对身后的官兵们说的。话
音刚落,几十杆火枪一并举了起来。

  「慢着!」范遥抢先一步,拦在众人和韦一笑的去路之前,「我与五散人愿
意束手就擒,还请四皇子放过明教的其余兄弟!」

  朱棣道:「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讲条件!」

  范遥道:「君不闻唐雎布衣之怒,伏尸二人,血流五步么?我等虽不才,比
不了殿下左右护法前呼后拥,却也能和殿下的卫兵以命换命。朱皇帝想要的不过
是明教为首之人的人头,至于那些弟子们,他不会在意的!」

  朱棣想了想,见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自己精心设伏,却遭到了拼死抵抗,虽
然明教伤亡颇重,己方似乎也折损不轻,倘若真成搏命之势,想来讨不到太大的
便宜,便点头道:「行,本王依了你!来人,将范右使和五散人……请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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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金陵地宫锁女侠

  金陵城下,紫禁城外。

  紧挨着皇宫的宫垣有一处客栈,客栈看起来极不起眼,就连招牌也是油漆斑
驳,陈年风化的模样,往里看去,到处都是一片油腻腻的,令人心生反感。

  因此即便金陵已成了大明国都,客商往来不绝,却也很少有人会朝这里看上
一眼。

  客栈的掌柜是一名中年身材的中年人,其貌不扬,若是将他丢到人海中,怕
半年也找不出来。

  他双袖过长,盖着两个手掌,有时忙碌,会将袖子挽起,手上青筋暴起,俨
然是一位内家功夫的高手。

  掌柜坐在门前,目光盯着每一个过往行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即使门
店冷清,也绝不在意。

  他忽然招招手,对小二道:「赵山,又到时辰了,该给几位爷送饭去了!」

  「是!」赵山低头答应,端起厨子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噔噔地往后跑去。

  赵山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干瘦,头发稀松,头顶还留着几块癞斑,用
手一挠,癞斑被掀开,流出一股红白相间的脓血来。

  他的样子比掌柜还要普通,甚至算得上丑陋,虽然脚步稳扎稳打,却也只是
一般的功夫,绝算不上高手。

  他出了前厅,走到后院,推开院子里一间屋子的门,走进里面。

  屋子空空如也,反倒是积了厚厚一层落灰。

  他走到一堵墙壁前,用手在上面摸索了一阵。

  墙上有一块松动的砖石,稍一使力,便被按了下去,很快便听到一阵机轴转
动的嘎嘎声传来,很是刺耳。

  不多时,墙上现出一道暗门来,仅容一人通过,带赵山钻进里面,暗门竟又
合了起来。

  墙后是一道狭窄的楼梯,直通地下,也不知深有几许。

  赵山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外面的余光照射
进来,让他能够辨得清路,走到后来,已是一片漆黑,他不得不单手托盘,拿另
一只手扶着墙壁,逶迤而下。

  终于,台阶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就像地宫墓室里的甬道一般,
仍是仅容一人通过,天地左右墙壁,全是用巨石垒成,看起来刚筑成不久。

  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小的客栈下,居然还藏着这般天地。

  进了甬道,才见到一些光亮,原是巨石砌成的墙壁上每隔几步,都点着一盏
油灯。

  也不知在甬道里行了多久,才来到一间空旷的石室里。

  石室中间被一层厚厚的幕布隔着,将空间一分为二,赵山听到幕布后隐约传
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凄惨的呻吟,不由地脸上一热,道:「二位爷,你们的
饭菜来了!」

  一个怪桀的声音传来:「带了酒没有?」

  赵山道:「有,是今年新酿的金陵春!」

  幕布后的人似乎很满意,道:「那就放在桌子上吧!」

  赵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了几步,把托盘放在一张靠墙的桌上,转身就
要走。

  不料那声音叫住了他:「慢着!」

  赵山转过身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人道:「进来!」

  「这……」赵山愈发踌躇起来。

  「我让你进来,你便进来,磨蹭什么?」

  赵山这才壮起胆子,掀开幕布,走了进去。

  幕布后居然是另一片天地,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跪
在毯子上,满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从面颊两侧垂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虽然看
不清五官,可赵山还是能够推测出这必然是一位绝色女子,年轻,性感,无论是
哪一个部位,都充满了对男性的诱惑。

  在他身后的老者也是浑身赤裸,皮肤有如干枯的树皮一般,仿佛轻轻一搓,
便能从他身上搓下来一层皮肤屑和泥巴。

  赵山是认得这位老者的,正是玄冥二老中的鹿杖客。

  可刚才和他说话之人并非鹿杖客,而是他的师弟鹤笔翁。

  鹤笔翁身上的衣衫完好,看到赵山进来,便道:「酒呢?」

  玄冥二老一个好色,一个好酒,当年正是被苦头陀利用他二人的这些特性,
巧设妙计,将万安塔上的六大门派高手尽数救走。

  屠狮大会后,两人想从周芷若手中劫走《九阴真经》的秘籍,却被张无忌击
败,体内的阴寒真气被九阳神功的纯阳内功化去大半,如今这两人已不再是当年
的绝顶高手,武功平平,不足为患。

  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却犹如与生俱来,不仅是当年赵敏的手下
害怕他们,就连如今的赵山见了,心头也要颤上几颤。

  鹤笔翁对眼前的女子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关心赵山手中的美酒,不等赵
山把托盘端到面前,便已向前抢出一步,掌心朝上,双臂一托,便将盘子抢了过
去,拔开酒坛上的塞子,顿觉一股醇香扑鼻而至,叹道:「这皇城里的美酒果然
不同凡响!妙哉,妙哉!」

  赵山只在一恍惚见,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其实,他的注意力也并非全在托盘,目光一直盯在那让鹿杖客骑在身下的女
子上,片刻也不曾挪开。

  只见鹿杖客的双手紧紧地抱在女子的腰上,将她的臀部高高举起,正对着自
己的胯下。

  女子看起来柔弱无骨,不仅没有反抗,还被鹿杖客从后边插进去的肉棒折磨
得哼哼直叫。

  赵山能够看得出来,女子外柔内刚,虽然毫无还手之力,却不愿让自己丑态
外露,一直咬着牙强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可鹿杖客的阳具毫不留情,如手腕般粗细的大肉棒不停地向着那汁液横流的
小穴里进击着,尽管被张无忌散去内功后,他的膂力已大不如前,可凭着这方面
独特的天赋,也能做到金枪不倒,持久发力。

  女人似乎听到了动静,虚弱地转过脑袋,从发帘里露出半只眼睛,看到了赵
山,忽然惊叫起来:「啊,你,你别进来……」她一边叫,一边直起身子,双臂
往后拉,手掌推在鹿杖客的肚子上,试图将他的身子推开。

  可鹿杖客全不留情,忽然扬起右臂,狠狠的一记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又
将左手往前一探,揪住了那女子的头发,往后一扯,狞笑着道:「小贱人,老实
点!趴好了,别动,乖乖让老子操你的骚穴!」

  赵山看到女子那结实的臀部在鹿杖客的抽击之下,竟泛起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异常醒目,当她的头发又被往后揪去时,赵山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孔,不由地惊叫
一声:「周,周姑娘?」

  正在遭受鹿杖客奸淫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峨嵋派的掌门周芷若。

  那日她遭了丁敏君和方东白、阿二、阿三等人的暗算,失禁被擒,掌门指环
让丁敏君夺取,她也被方东白等人带离了峨嵋,不料此时竟出现在远离峨嵋千里
之外的南都金陵。

  原来玄冥二老和西域番僧们早年被汝阳王驱逐,流落天涯,幸得大明初建,
朱元璋为了笼络江湖人士,便让四皇子暗地里招募能为己所用之人,这几人便一
道投靠了朝廷,听朱棣调遣。

  如是想来,峨嵋变故,也是有人暗地里为之。

  「不,我不是……」周芷若仿佛很怕让赵山认出自己,急忙遮住了自己的脸。

  可无论她怎么躲闪,那具光溜溜的胴体仍是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赵山原是明教厚土旗下的弟子,随掌旗使颜垣一道投入朱元璋麾下听用,
怎奈他禁不住荣华富贵的诱惑,早已忘却了自己是明教中人,万事以朝廷马首是
瞻。

  朱棣见此人好笼络,便赐了他亲军都卫府的金牌,允诺事成之后,必定少不
了高官厚禄。

  当年锐金旗随教主张无忌一道征战少林屠狮大会,赵山也有幸见过峨嵋周芷
若一面,怎奈那时周芷若为心魔所困,处处与明教为难,却仍不失窈窕少女的风
采,过目难忘,因此他一眼便认出了周姑娘来。

  周芷若记性过人,虽想不起自己曾几何时与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打过照
面,却总觉得无比眼熟,料想并非陌路,这才大惊。

  她自被丁敏君所制,让方东白等人挟至南都,一路上自是少不了让那几人多
番凌辱,到了金陵后,又被交给玄冥二老,更是苦不堪言。

  只是想起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如何能见得了人,且不顾和赵山是否旧识,顿
时忍不住惊慌起来。

  鹿杖客拽着周芷若的头发不停地往后拉,让她的脑袋高高地仰了起来,头心
几乎碰到了后背,可身下的肉棒却片刻未停,依然猛烈地朝着她的肉洞里挺插着,
鹿杖客的腰身和周芷若丰满的臀部碰击在一起,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盈贯满室。

  「啊……」周芷若只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疼,痛苦地呻吟起来。

  可比起此处的疼痛,却远没有下体遭受侵犯来得更痛彻心扉。

  峨嵋派自祖师郭襄女侠起,便都是孤寡一生,周芷若既赢不得张无忌的心,
也要学列祖列宗那般,看透红尘,毕生长伴青灯古佛。

  如此,仿佛能将身子的纯洁留给心中最爱之人,哪怕这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回
头。

  却没想到,祸起萧墙,不仅让人夺取了苦守多年的贞操,还要遭受那么多人
的凌辱,每念及此,心碎流血。

  鹿杖客把手往下一滑,掌心从周芷若的后脑滑到了颈部,虽内力已失,可手
法之快,依然是常人难以企及。

  他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周芷若的后颈,将她使劲往下一按,嘴里骂道:「贱
人,趴好了!对,就是这样,像条母狗一般!」向来好色的他见到周芷若这般绝
色,岂能轻易放过,自然要好好调教一番,施展起手法来,也是毫不留情。

  周芷若被压得再次往前俯下身去,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顿时头昏眼花。

  她上身一低,屁股便撅得更高,双股间前后两个肉洞暴露得愈发显眼。

  即使小穴中被鹿杖客的大肉棒深深地插着,不停地进进出出,可仍能看得出
被绷紧了的肉洞四周无比肿胀,阴唇难看地翻开着,也不知这几日经受了多少摧
残。

  鹿杖客愈发起劲,腰身猛挺,黑得发紫的丑陋阳具在那可怜的小穴里不停地
捅插进出,每当抽身带出时,也会将肉洞里浑浊的体液一并抽带出来,汁水飞溅,
早已让周芷若的下身狼藉不堪。

  「啊!哈!哈!啊!」鹿杖客忽然大叫了几声,整个人又是猛的一下往前冲
撞,重重地碰在周芷若的臀部上,将那根硕大无朋的阳具彻底没入小穴之中。

  随着几下颤抖,显而易见,已将精液射到了女掌门的私处之内。

  赵山看到那可怜而又羞耻的肉洞里浊液不停地往外冒出,顺着周芷若的大腿
一直流到地毯上,在那里留下了几块斑驳的水渍。

  他发现流出来的液体有时竟带着一股焦黄之色,细看之下才发现,不仅是她
的阴户,就连肛门处也在冒着黏液,那股焦黄正是从逼仄的屁眼里一阵一阵地溢
出,就像刚刚被挖开了的泉眼。

  此时才猛然意识到,这周姑娘的后庭想来也早已遭受了这帮奸人的凌辱。

  赵山素来视周芷若为高高在上的女神,只是她心属教主,自己并无妄想,可
远观而不可亵玩,心惊肉跳之间,几乎不敢想象此等可怕之时居然会发生在她的
身上。

  素来武功高强的周芷若在玄冥二老的奸淫之下,身子始终软绵绵的,想来是
服下了十香软筋散,已和常人无异,那玄冥二老虽让张无忌化去了内功,却仍是
几招几式傍身,对付周芷若自是不在话下。

  鹿杖客道:「师弟,你别顾自在那喝酒了,快来问出九阴真经的下落!」说
着,便把周芷若的脑袋一抬,那只大手有如钳子一般,紧紧地掐在她的双颊之上,
掌心力道之大,竟把周芷若俊俏的脸蛋拧得几乎变型。

  「我,我不知……」周芷若连说话都成了困难,却还是虚弱地说,「那秘籍
并不在我手上!」

  鹤笔翁这才放下酒杯,打了个响嗝,走到周芷若面前,忽的随手拎起一盏板
凳来,哗的一下,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他从一堆烂木头中拣起一条凳腿来,对着周芷若的肛门狠狠地插了下去。

  「啊!不,不……」周芷若的脑袋已让鹿杖客固定在手心里,无法动弹,当
那凳脚朝着她的屁股捅进去时,只觉得后庭有如被撕裂般剧痛不已,身子下意识
地想要躲避,却又无法随意闪动,只能将撅起的臀部不住地下沉,小腹几乎贴到
了地上,瞬间从跪姿变成了卧姿,只是脸面依然高高地抬起着。

  凳脚着地的部位上沾满了泥土,这些泥土也随着凳脚一起被慢慢地插进体内,
宛如一层厚厚的砂纸在周芷若的肛门内打磨,似有数不清的锋利刀子于嫩肉之上
切割划拉,疼得她额头上直冒冷汗,身子也剧烈地颤动起来,口中喊道:「我真
的不知道,快住手!」

  赵山这才明白,原来这玄冥二老是想从周芷若的口中套出九阴真经的下落来,
想来玄冥神掌本就是极阴寒的武功,后让九阳神功的纯阳之气化去,习练九阴真
经正好能以阴补阴,驱散二人体内的阳气。

  可两人用心之歹毒,手段之残忍,却让他看得浑身直打哆嗦。

  鹿杖客示意鹤笔翁住手,又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九阴真经去了何处?屠
龙刀、倚天剑的机关是你打开的,秘籍也是你拿走的,现在你告诉我不在你的手
中,教我如何相信?」

  周芷若战栗道:「是让张无忌拿去了!」

  她这话说得倒也不假,那时她身受重伤,让赵敏在怀中一掏,便掏出几张纸
片来,那纸片便是九阴真经的秘籍。

  只是这秘籍就算在自己身上,她也绝不能交给这两个恶人,一旦玄冥二老练
成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必然又要为祸天下。

  鹿杖客沉吟了片刻,料想此时周芷若也不敢说谎,当初在少林寺她与张无忌
几番争锋相对,场面又是兵荒马乱,或让张无忌取走也未可知。

  可他依然不死心,追问道:「我见你体内蕴有极阴之气,想来是已练成了九
阴真经,即便不在你的手中,料想也背得滚瓜烂熟!快,把你记得的都念出来!」

  玄冥二老如今武功几近全失,再不能为非作歹,因此亟需修炼九阴真经上的
武功来恢复。

  周芷若道:「修炼九阴真经需耗费许多年月,且非天姿上乘之人不可修炼,
当年黄女侠在世时,深知克复大业迫在眉睫,容不得后人慢慢修习,便撰写了简
易版,只求招式上取胜,一旦天下问鼎,还需慢慢修炼内功才行。

  我急于求成,也不过是学了简易版上的武功而已!」

  鹿杖客冷笑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周芷若道:「若是假的,我还岂能为你二人所擒?」

  鹿杖客细细一想,见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只是周芷若这几年回到峨嵋之后,虽然苦练秘籍上的内功,却因武功底子浅,
不能像张无忌那般融会贯通,这才精进缓慢,于武功招式上并无太多长进。

  鹤笔翁轻蔑地笑了笑道:「这倚天屠龙乃是当年郭大侠和黄女侠所传,两件
宝物和所藏秘籍本该由峨嵋祖师郭襄女侠嫡传,如今你竟枉顾师门教诲,将贵派
的秘籍交于他人,是何道理?」

  周芷若却不答话了,闭上眼睛,泪水已从眼角滑落下来。

  鹿杖客道:「这小尼姑一见着张无忌那小子,心头便忍不住思春,莫说是什
么武功秘籍,就算是让她将整个人交付,料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当年我在万安塔
内可听得明明白白,尊师灭绝师太在圆寂前要你立下毒誓,若是和张无忌纠缠不
清,生儿便为奴,生女便为娼,难道你忘了么?」

  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师父,周芷若更是肝肠寸断,面上尽显悲戚之色,咬牙道:
「我绝不可能与他生儿生女!」

  玄冥二老只道周芷若心中对张无忌仍有恨意,秘籍为其所取,也情非得已,
只能作罢,不再追问,只是周芷若既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自也不能如此轻易地便
放过了她,鹿杖客旋身对赵山道:「快去将那椅子搬来!」

  赵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确有一把四出头官帽椅摆在角落,急忙上前,
将它抬了过来,放到玄冥二老跟前,只是不知这两人意欲何为。

  鹿杖客忽然手形一变,将托着周芷若的掌心变为锁喉式,从正面掐住了她的
脖子。

  顿时,周芷若两眼一翻,几乎气绝。

  赵山在旁看了,见周芷若双目翻白的模样,莫名的心头一动,却说不出究竟
是何缘故,只觉得浮想联翩。

  周芷若的身子轻飘飘的,很快就被鹿杖客提了起来,拎到半空,像一件没有
分量的木偶般被放到了官帽椅上。

  一旁的鹤笔翁见状,急忙抖出一捆绳索来,将周芷若的双臂往后一捋,从靠
背的两侧绕过,绳子顿时缠上了她的手腕,牢牢捆住,打了个拴马结。

  周芷若大惊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可话音未落,又觉另一
道绳索箍上了她的玉颈,往后一拉,顿觉喉口万分窒息,连气息也透不过来,更
别提说话了。

  鹤笔翁拴住周芷若双手后,绳端尚有许多富余,便又朝着她的脖子上缠去。

  此时周芷若的身子下意识地挣动着,却不曾想她越动,那绳结便锁得越紧,
不仅手腕被蹭得生生作痛,就连脖子也被往后拉去。

  站在椅子前的鹿杖客也从旁取出两段绳子,将周芷若的双腿张开,分别固定
在左右凳脚之上。

  如此一来,周芷若便像是被粘在了椅子上一般,动弹不得,由于背后双臂的
拉力让锁在脖子上的绳圈越拉越紧,不得已往后仰着脑袋,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
从靠背后垂落之下,几乎扫到了地面。

  「呃……唔唔……」周芷若口中呻吟着,却再不敢妄动,唯恐挣扎的力气大
了,会让绳子勒进脖子里去。

  鹿杖客也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刀来,丢给赵山。

  赵山接了过去,只到这玄冥二老要他杀了周姑娘,手中不由地一阵颤抖,又
将小刀掉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这,这使不得……」自从第一眼见过周芷若
后,他便惊为天人,从今往后,只怕再也遇不上如她这般美丽的女子,此时见鹿
杖客要他下死手,只觉得这般做法无异于暴殄天物,心有不忍。

  鹿杖客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什么使不得?你可知我要你做什么吗?」

  赵山摇摇头。

  鹿杖客绕着椅子走到周芷若的身后,抚着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道:「听说
你加入明教之前,是一个屠夫,褪毛脱皮之事,想必是手到擒来!今日让你进到
此间来,便是让你把这小尼姑的头发给剃了,老夫该不会为难你吧?」

  赵山又摇了摇头,心中愈发诧异,看着周芷若那一头几如墨染般的秀发,竟
要在自己手中毁了,未免觉得有些可惜。

  周芷若虽被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却还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中立时大骇,
断断续续道:「不……不可……」峨嵋派早有剃度修行的传统,却也允许带发入
门,自郭襄女侠起,风陵、灭绝均在接任掌门后落发,以示六根清净。

  周芷若之所以迟迟不愿剃度,也是心中有所遗憾,七情六欲尚未泯灭。

  她始终幻想着,有朝一日,心中男子能够回心转意,与她双宿双飞,破了峨
嵋掌门孤寡终身的魔咒。

  况这一头秀发乃是她无比钟爱之物,岂能一夕之间,毁在这些恶人手中?她
下意识地又挣扎了几下,勒在脖子上的麻绳反复在皮肉上磨蹭,竟被蹭出一道道
血红的伤痕来。

  鹿杖客连瞧都没瞧周芷若一眼,只对赵山道:「怎么?你下不去手?」他说
话间,神情依然是当年一代宗师的做派,威势中带着阴毒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赵山急忙弯腰拾起小刀道:「下得去,下得去!」

  玄冥二老让到了一旁,将位置留给赵山,赵山低下头,便能瞧见周芷若那屈
辱害怕的模样,心头砰砰直跳,下身之物已忍不住鼓胀坚硬起来,顶到了裤裆。

  他对周芷若道:「周姑娘,得,得罪了……」说着,将眼一闭,朝着周芷若
的头心刮了下去。

  他本是句容县城里的屠夫,却非真正的理发匠,刮了半辈子的猪皮,不曾想
有朝一日竟会刮上人皮,而且还是一个绝色女子的头皮,心中虽有不忍和惋惜,
却也激动兴奋异常,小心翼翼,绝不敢伤了周姑娘的皮肉。

  「你……啊,不可……放,放开我……啊!」周芷若只觉得冰凉的刀刃在自
己的头心上滑动,寒意顿从脚底升起,簌簌发抖。

  每下一刀,她的秀发便如雪花般纷纷坠地,很快就落了一大片。

  鹿杖客看在眼中,不禁笑道:「周掌门,如此说起来,你还得感谢老夫才是。

  既然你断不了情欲,那老夫便助你一把,先替你了断这三千烦恼丝!」

  「唔……不……」周芷若委屈地又流出了泪,下意识地暗暗运起内功,试图
如当年张无忌替她疗伤那般,借九阴真经的真气将十香软筋散的毒性逼出去。

  其实打从蜀地到金陵,她已不止一次尝试过,奈何修炼日浅,竟不能得逞。

  当下紧要关头,运功又试,却仍是气息阻塞,经络不通,枉负了一身绝学,
终是束手无策。

  赵山手中的刀刃锋利,虽算不上神兵利器,却也吹毛断发,但见他手起手落,
锋刃过处,便在乌黑的秀发丛中画出一道雪白的轨迹来,头皮尽显。

  几番下来,头上已是光秃秃的。

  赵山抬起眼皮偷偷瞅了玄冥二老一眼,只见这两人的目光片刻不离地盯着他
手中的工作,也不敢马虎,便将角角落落地刮了一遍,就连细碎的毛发也不放过。

  不一会儿光景,周芷若也变成了光头。

  鹿杖客大笑道:「如此甚好,终是像了你们峨嵋的尼姑,哈哈!」

  周芷若心碎如裂,浑身颤抖不止,却也只能无声默默淌泪。

  鹤笔翁道:「师兄,既然剃了她的头发,下面的那撮淫毛还留着做什么,倒
不如也一并剃了才好!」他虽好酒,可终究也是男人,见了周芷若这般赤裸的肉
体,岂不没有半点心动?此时也不禁想要好好折磨一番眼前这女子。

  鹿杖客闻言笑道:「师弟,这主意不错!赵山,快去将这贱人的耻毛也剃了!」

  赵山不由地心思一动,莫名地亢奋起来,虽然不能亲自上阵在周芷若的体内
抽插,可能靠近她的身子,倒也是种不错的待遇了。

  他急忙点头,转到椅子跟前,将刀背衔在口中,腾出双手来,同时按住周芷
若的左右双膝,使劲朝着两旁一推。

  周芷若的两条小腿本已是被绑在了凳脚之上,此时被赵山一推,顿觉膝盖和
大腿根部的关节又酸又痛,忍不住地呻吟起来。

  赵山趁机挤到她的腿间蹲下身,取下口中的刀子,右手执刀,左手伸出两个
指头,分别压住两片阴唇。

  那阴唇在几经蹂躏之后,早已不在是粉嫩的,而是因充血而变成了紫黑色,
鼓鼓地朝着两侧翻开着。

  当赵山的指尖压下去时,小穴内似乎也受到了挤压,顿时又有一股浓浓的汁
浆流了出来,落在座板之上。

  「不!不不……」周芷若大声地叫了起来,此时也顾不上被越勒越紧的脖子
了,拼命地扭动起屁股。

  这短短的数日,便让她尝尽了这辈子都没有经历的屈辱和不堪,先是让方东
白等人奸淫蹂躏,又被玄冥二老玩弄,此时竟又要被剃光私处的毛发,如何能够
忍受得了?

  赵山被鹿杖客和鹤笔翁直直地盯着,心中发怵,本想尽快了结了手头的工作
好向二人交差,可看到周芷若屈辱挣扎扭动时的样子,不由地又生出一股恶作剧
般的快感来,将小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贴到了周芷若的小腹上,轻轻地刮蹭了
几下道:「周姑娘,你可不能随便乱动哦!方才头上若是刮开了口子,医治起来
倒也方便,此时你的……你的小穴要是受了伤,可就不能随便让郎中们来瞧了!」

  他的刀刃刮处,周芷若小腹上的汗毛都被削了一层下来,漆黑黑地粘在刃口
上,赵山一边说着,一边举刀到自己面前,用拇指贴在侧锋口,用力地拭了一遍,
顿时刮下来的碎毛都粘到了拇指上去。

  周芷若只觉得刚才在头心滑动的寒意此时被转移到了腹部,凉凉的滋味甚至
能够渗透皮肤,侵入骨髓,顿觉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不仅不敢动,就连颤抖一
下也没了那个胆子。

  此刻的羞耻折磨得她简直想要一死了之,可偏偏就算赵山失手误伤了她,却
还是要不了她的性命,徒增伤口,惹人嘲笑,倘若伤势重了,还得请大夫来瞧,
不免又多让一人看到自己的裸身。

  赵山见自己的话语起到了预定的效果,十分得意,对着周芷若一笑,似嘲讽,
又似得意,便低下头,继续按紧了她的阴户,愈发小心地用刀子剃了上去。

  「不……不……」直至此刻,周芷若还没放弃恳求,但愿赵山能够及时收手,
之前被剃光头发,已是一桩奇耻大辱,这时竟要被他剃光耻毛,更是万分难忍。

  虽明知那只不过是自己心中的幻想,却哪怕仅剩一丝希望,也没有放弃。

  就在刀刃贴住阴户的刹那,周芷若又忍不住屈辱地抖动了一下,却很快控制
住了自己的身体,不再动弹。

  刀锋刮在皮肉上窣窣作响,尽管周芷若的阴户四周已让精液体液糊满了,耻
毛也被浸得湿透,可在利刃之下,柔软的毛发还是应声而断,一绺绺地被切断。

  湿透的耻毛并不如头发那般松散,断则落地,却因有了水分,几乎全部粘在
了她的大腿根部。

  不多时,周芷若的两腿间已沾满了断毛。

  赵山抑制不住心头的亢奋,握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却没有伤及周芷若的皮
肉分毫。

  约摸半炷香的光景,已将她私处的耻毛剃得干干净净,就连会阴处的细微绒
毛也没有放过,全剃得如新生婴儿一般。

  周芷若整个人看上去已是光秃秃的,没有了毛发,愈见完美无瑕,上下几乎
寻不到半点与肤色不一之处,如一块完璧之玉。

  玄冥二老俱是哈哈大笑,道:「周掌门,这一下你的六根断得清静了!从今
往后,你便好好修习欢喜禅便是,当我二人之奴!」

  赵山放下刀子的时候,感到额头上一片冰凉,竟是在剃毛的过程中不知不觉
出了一层微汗。

  此时他的目光仍盯着周芷若的私处不放,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几乎能看到已
被刮得光溜溜的嫩肉上每一个毛孔,肥厚肿胀的阴唇许是因为紧张,正在一下下
地收缩着,似能自主呼吸一般。

  玄冥二老道:「赵山,我二人肚子也是有些饿了,先吃些东西,你便先替我
们将她清洗干净了,等着我们回来再来好好玩弄她!」

  赵山连忙点头。

  鹤笔翁道:「可是师兄,刚刚这小子端来的金陵春老酒已让我一个人给喝完
了!」

  鹿杖客道:「无妨!整日躲在这地宫里,都快憋出鸟来了,今日不如上到地
面去,到秦淮河边吃顿好的!」

  鹤笔翁道:「全凭师兄作主!」

  既已决定要出地宫,便把周芷若托付给了赵山,料想她武功全失,又被反复
凌辱,此时连寻常女子都不如,又怎能逃得出赵山的掌心?凭着赵山的胆子,也
不致会趁着他们不在对周芷若动手动脚,便放心地去了。

  两人一走,气氛瞬间变得凝固尴尬起来,哪怕赵山已亲眼目睹了周芷若被玄
冥二老奸淫蹂躏的场面,可在心目中,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自己丑陋的模
样根本不配与她面对面,顿时有些紧张。

  怔了一阵子后,听到周芷若又发出难受的呻吟来,急忙用刀割断了她身上的
绳子,将她从椅子上扶了下来,问道:「周姑娘,你,你还好吧?」

  周芷若却下意识地将他一推,大声道:「走开,你别碰我!」赵山被推着倒
退了两步,可她的身子顿时也没了支撑,摇晃了两下,又栽倒在地。

  比起玄冥二老的猥琐模样了,赵山丑陋的长相更让她作呕。

  赵山不由地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由喜转怒,又由怒转成木然,冷冷地看着
周芷若,一言不发,他心中到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已成了这副模样,还如何保
持她高贵圣女的姿态。

  周芷若到底之后便再也起不来,无情的奸淫一次次地掏空了她的身子,早已
只剩下空壳一副。

  她抬起头来,看了赵山一眼,虽心感厌恶,又对他刚刚的不轨行径而愤怒,
可料想此时并非使性子的时候,缓和了语气道:「我,我没记错的话,你便是明
教的弟子,是么?」

  赵山的表情瞬间又融化了,这还是从他进来到现在周芷若头一回与他心平气
和地说话,纵使刚刚被他推了一下,心中很是不悦,可见周芷若那楚楚动人的表
情,还是瞬间软了下来,答道:「周姑娘居然还记得我?」

  周芷若道:「是,我看过的人,绝不会忘!」

  赵山心头一喜,只道自己在她心中多少也占据了一些分量周芷若又问道:
「这是何处?」她自从进了南都后,都是被人蒙着眼睛的,只觉得身体颠簸,让
人从马车抬下来,又推又搡,也不知下了多少台阶,待她重见光明之时,已是身
处地宫。

  可她心思缜密,只觉得自己没说一句话,没叫一声喊,都能听到回音,料想
这地宫绝不至眼前这片空间,故有此问。

  赵山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愿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撒谎,便道:「不瞒你说,
这里是朱皇帝为自己修的陵寝地宫!眼下皇帝还没驾崩,这里便被空了出来!」

  周芷若恍然大悟道:「难怪!」明朝刚刚奠基,就连南都四周的城墙还在重
建,哪有这许多人力物力来专门挖掘一个地宫?那朱皇帝又是农民出身,很是小
家子气,把自己将来的陵寝暂时充作暗室密道,倒也物尽其用。

  赵山道:「周姑娘,我……如今已是皇帝陛下的人了,那玄冥二老也已为朝
廷效力,只是他们的权力在我之上,我还得听他们的使唤!我奉命要为你清洗身
子,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周芷若忽然记起,这玄冥二老刚刚是出门找吃的去了,想来一时半刻也是回
不来,急忙强撑起身子,爬到赵山脚边,仰起头楚楚可怜地道:「你既曾经是明
教弟子,也是武林中人,如今武林遭逢大难,你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同袍惨遭
屠戮?若你尚有半分良心在,求你远赴大漠,将此间情形告知张教主!」

  她思前想后,才说出这番话来,虽然极不情愿让张无忌看到自己的这副情形,
却也能认识到眼下局势,非他不能化解,唯有请来张无忌重返中土,才能将自己
救于危难。

  反正她刚刚已让赵山剃光了头发,哪怕从今往后只在峨嵋山当一个小尼姑,
长伴师父灭绝师太的灵前,也好过日日在此受这些恶人的玩弄。

  赵山大吃一惊道:「这如何使得?若是让那玄冥二老知晓,我可是性命不保!」

  周芷若抱住了他的腿道:「只此一回,还请小哥相助!若是事成,我峨嵋定
有大谢!」周芷若素来心机深沉,虽极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露出恳求的姿态来,
可为了能让自己脱身,也只能故作柔弱,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兮兮的泪水又落了
下来。

  赵山心中一动,道:「想让我远赴大漠,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冒着砍头风险的勾当,我可不能白干!」说着,一对小眼睛便不停地
朝着周芷若身上瞄去,「若是……若是周姑娘能够……能够让我快活一回,料想
我死亦无憾了!」

  听他说得猥琐,周芷若忍不住心头一阵作呕,霎时间的羞耻和愤怒几乎无法
控制,喝道:「你这不要脸的淫贼,究竟是何居心?你且将我周芷若当成是什么
人了?」

  赵山情知她会拒绝,只是听她恶语伤人,心头还是像被捅了一刀似的,不由
地也愤怒起来,道:「你竟骂我不要脸,瞧你现在的模样,究竟是何人更不要脸!
你不答应也无妨,只要能禁受得住那玄冥二老的摧残,我倒是无所谓!」

  周芷若闻言,顿觉心头羞耻,转而又推开了赵山,蜷缩在地上,抱紧了身子。

  赵山的要求属实过分,周芷若也无法再与他继续交谈,只是不理。

  赵山便回到地上客栈,从一口井眼里打了一桶清水来,开始为她擦洗身子。

  他将满满当当的一桶水放在旁边,对周芷若道:「周姑娘,我现在要给你清
洗身子,还请你配合一些!」说着,推了推周芷若的肩膀,却没想到,她又是双
臂反推,喊道:「走开!」

  即使周芷若如何冷静清醒,可有此遭遇,还是免不了会像其他女子一般激动
羞愧。

  她低三下四地去求赵山为自己送信,已是濒临妥协的底线,此时又怎能容他
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赵山被推得又往后一个趔趄,提在手中的水桶晃荡出了半桶,不由地大怒。

  想这周姑娘当真是心机叵测,刚刚还是好言恳求,此时又翻脸不认人了,便
也没有客气,骂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今日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我都
得把你清洗干净了!」

  他将水桶往地下一放,抬起腿来,一脚踏在周芷若的身子右侧,另一只脚踏
在左侧,居高临下地弯腰,双手同时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仰面
朝上按在地面。

  周芷若忽然出手,左手扣住了赵山的脉门,右手五指微屈成爪状,倏的锁住
了他的喉口。

  这九阴白骨爪本是致命的杀招,当年就连名满江湖的武当二侠也败在她的手
下,取赵山性命自是不在话下,可服下了十香软筋散之后,内力全失,抓在赵山
脖子上的五指也是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饶是如此,赵山也被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下来,沉重的屁股正好压
到了周芷若的大腿上。

  立时,周芷若口中一声闷哼,只感觉腿上有如被千斤巨石砸到,疼痛无比,
手上也不由地一松。

  赵山惊魂未定,却也看得出此时周姑娘已没有功力要自己的命,便也大了胆
子,伸手将一旁的水桶拖了过来,从里面捞出一块早已泡在水中的手绢来,带水
夹浆地提了起来,举到周芷若身上,使劲一绞。

  吸足了水分的手绢在挤压下清水哗哗地往下落,很快就把周芷若的全身浇得
湿透。

  紧接着,他又将手绢展开,就像当年洗猪皮似的,将手掌按在手绢上,不停
地前后来回推移。

  周芷若冰冷的肌肤上很快就被擦得火辣辣的,白皙的身子上顿时现出一大片
红斑来,两只被玄冥二老抓摸得肿胀起来的乳房也在胸前不停地晃荡,粉嫩的乳
头在赵山的眼前不停地晃动。

  周芷若不愿让他碰自己的身子,他自然也是不敢碰的,万一等玄冥二老回来,
向他们告上一状,这俩老头虽然武功大不如前,可对付他赵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指不定小命就要丢在这里。

  可这清洗的工作却是二老指定的,马虎不得,眼看着那迷人的肉身在眼中摇
晃,愈发痛恨起周芷若对自己的蔑视,便想着能更狠毒地报复她,手上的力道也
不禁加大起来。

  「啊!住手!你混蛋……」周芷若已被擦得皮肉隐隐作痛,双手紧紧地锁在
赵山的手腕至少,试图阻止他的胡作为非。

  可双手内力不济,就算想要使出点穴的工夫来,此时也力所不能及。

  赵山在她身上推洗了几下,屁股忽然往后一挪,压到了她小腿上,重新将手
绢泡入水中浸湿,很快就提了起来,绞出一股清水来淋在周芷若的大腿间。

  那两边大腿根部本是沾了许多刚刮下来的耻毛,被水一浇,很快便被冲了下
去,重新现出白嫩晶莹的肌肤来。

  此时她的双腿微张,没了毛发遮掩的下身一览无余,发红发肿的阴户看起来
像极了一颗能掐出水来的蜜桃。

  赵山看在眼里,心头激动不已,又将湿漉漉的手绢在上面抹了几下,在擦拭
之余,竟偷偷地伸出二指,插到了肉洞里去。

  「呀!你干什么?快出来!」周芷若麻木的小穴忽又感觉一胀,下意识地便
想要用手去遮挡,可赵山的手指早已进到小穴之中,又岂肯轻易地退出?赵山很
快便感觉到湿润滑腻的嫩肉从四面挤压过来的紧迫,料定对方已有了反应,愈发
兴奋,将双指越插越深,直至没入指根,这才停了下来。

  他翻转手腕,让手指跟着手腕一道在小穴中转动。

  他轻触着四周肉壁,心中自有说不尽的美妙酥软。

  他这辈子也活了三十有余,却从未碰过女人的身子,没想到今日祖宗坟头上
着火,竟让他着了如此好运,一上来便能玩弄武林第一美女的小穴。

  指尖在肉壁上摩擦,只觉得那肉壁上的皮肉有些凹凸不平,可每一下发力,
都似能从中挤出一些滑腻的液体来。

  「嗯唔……」周芷若的双腿让赵山牢牢地坐死了,无法合拢,两手的力气都
比不过他,只能凄惨地呻吟着。

  这些日子她饱受摧残,只觉男女之事远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美妙,此时又见赵
山那兴奋得几乎扭曲的神情,愈发心头骇然。

  可尽管如此,她小穴里的淫水还是止不住地冒出来,在一阵阵难忍的酸胀中,
早已是湿漉漉的肉洞变得更泛滥起来。

  就在此时,地宫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吓得赵山急忙起身。

  玄冥二老此时已酒足饭饱,从折返回来,见了他道:「小子,完事了没?」

  赵山连忙把手藏在背后,使劲地擦了擦道:「完,完事了!」

  两人走下台阶,看到已被搓洗干净的周芷若,此时没了头发和耻毛,哪还有
半点昔日女神的模样,反而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两人拍了拍赵山的肩膀道:「没
你事了,回去吧!」

  赵山不舍得看了周芷若一眼,却发现此时她也正在看着自己,两人心中各怀
鬼胎。

  赵山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和怜悯,此等美人竟遭这玄冥二老无情玩弄,方才自
己狠心拒绝,只怕她又要吃不少苦头,而周芷若则怕他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对玄冥
二老说了,那两个恶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了自己。

  可最终,赵山还是一言不发,怏怏地离去。

  周芷若刚松了口气,好色的鹿杖客便又褪下了自己的裤子,挺着昂起的大肉
棒逼了上来。

  这时他已与师弟一道喝了许多酒,俨然有了醉意,阳具充血,更觉恐怖。

  他一手把持着肉棒,将龟头对着周芷若的脸,一手将她的下巴高高地托了起
来道:「周掌门,你的骚穴想来已是劳累了一整日了,现在该轮到让你的嘴为老
夫效劳了!」

  「啊呜……」周芷若的下巴被鹿杖客托着,无法张开嘴大叫,却神色还是不
由地一震,急忙屏住呼吸。

  可为时已晚,一股辛辣的恶臭味已扑鼻而来,即使不呼吸,也能隐约觉得气
息仿佛能从鼻腔里渗透进去,胃里顿时翻腾起来,吓得她抿紧了嘴唇,把脸扭到
了一旁。

  可鹿杖客并不想就此放过了她,五指紧锁,又强行把她拧了过来,命令道:
「张嘴!替老夫好好地吸上几口!若是服侍地我舒服了,今晚就让你睡上一个安
稳觉!」说着,腰部一挺,炽热的龟头顶到了她的唇上。

  「唔……」周芷若拼死也不张嘴,可当坚硬的龟头顶着双唇时,还是觉得这
恶臭味来得愈发浓烈,挟带着鹿杖客的体温,宛若尸体腐烂发臭的气息。

  就在她仍想抗拒之时,不料双颊一痛,下巴宛若被卸掉似的疼痛起来,顿时
被撬开了牙关。

  鹿杖客手上的功夫素来了得,五指合力如同铁钳一般,掐得周芷若呜呜直叫,
趁着这个当下,他又将腰身朝前一送,大肉棒毫不留情地捅到了她的嘴里。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恶心和恐惧袭上周芷若的心头,惊骇地想要大叫,可喉
口已被牢牢堵住,声音到了嘴边,全变成了难听的咽呜。

  一瞬间,周芷若宛如遭到电击般头皮发麻,双手不仅胡乱地捶打起来,想要
把鹿杖客推开,可毫无内功的她拳头砸在对方身上,不痛不痒,反而愈发激起了
鹿杖客的兴奋。

  他忽然变换手势,两只大掌一合,同时按在女侠的太阳穴两侧,将她的脑袋
死死夹住,腰部开始缓缓地前后晃动起来,肉棒在那樱桃小口中不停地一进一出。

  「唔唔……唔唔……」周芷若的眼角又流下了泪水来,可这一次却并非是因
为委屈,而是被肉棒挟来的腥臭味熏出了眼泪。

  在头皮阵阵的发麻中,下意识地缩紧了舌头,想要躲避不停地在口中进出的
肉棒,哪怕只沾到一下,也让她觉得恶心难忍。

  可鹿杖客的阳具大得令人难以置信,插进去时已将周芷若口腔里的整个空间
牢牢占据,不留一丝余地,她的舌头又能躲去哪里?每一次肉棒进来时,皆紧贴
着她的舌面滑过,直抵喉咙。

  硬邦邦的龟头顶在咽喉上,不时地刺激着,让她愈发想要呕吐,胸部剧烈地
起伏了两下,乳房看起来也似乎愈发丰满。

  她顾不上被拧痛的双颊,拼命地想要转头,把肉棒从口中吐出去,可脖子似
已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动也动弹不得。

  脑袋嗡嗡作响,惊惧之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嘴里居然吞下了男人的肉棒,
而且还是如此老迈,如此让人作呕的两个恶人。

  鹤笔翁的醉意看来比他的师兄还要更浓一些,此时见到周芷若这般模样,也
忍不住提枪上阵,从后面抱起了她的腰,将她臀部使劲往上一抬,嘴里道:「既
然这骚穴需要休息,那我便来玩玩你的屁眼吧!」他踮起脚尖,手指按着阳具,
让龟头下沉,自上而下,朝着那仍在不停冒出粪水的肛门里缓缓捅了进去。

  赵山此时刚走到地宫门口,忽然听到长长的甬道尽头传来一阵含糊的惨叫,
有如厉鬼夜哭,手上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10、自作自受惹祸端

  孝陵在建地宫里,周芷若已被玄冥二老蹂躏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动也不
动,可好色的鹿杖客却依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打算,又一把将她的头发提了起来,
迫使她张开小嘴,紧接着又将自己的肉棒往那里捅了进去。

  周芷若虽已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可当迫人的窒息来袭,身体还是不由地一紧,
前后两个肉洞同时收缩起来,就像在海底的牡蛎忽然受惊,将自己的壳牢牢地闭
了起来,可她前后两个肉洞一收缩,留在里面的浑浊体液和着血水一起被挤了出
来,又花花绿绿地流了一地。

  当年在屠狮大会上名震武林的峨嵋派第四代掌门如今已是双眼迷茫,神色萎
靡,毫无半点昔日的威风。

  这时,赵山又送饭进来,隔着帘子喊道:「二位爷,饭菜来了!」

  鹤笔翁道:「送进来!」

  赵山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里面,将托盘送到他的手中,目光忍不住地又往周
芷若身上望去,但见她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昨日所见,面颊还带有一丝血
色,今日已如同死灰一般,毫无生气,不觉有些惋惜,眼看这人间尤物若是继续
让眼前这俩亲手折磨下去,料想性命不保。

  鹤笔翁仿佛视一桌美食如无物,径直端起一旁的酒壶来,也不用被子接,掀
开盖子便是咕咚咕咚一阵豪饮,末了咂咂嘴道:「好酒!这金陵春果然名不虚传!

  赵山……」

  「是!我明白了!」赵山知道这鹤笔翁好酒,一壶酒往往是杀不下他的酒瘾
的,要让他上上下下跑好几回才能满意,急忙道,「我这就再上去取酒!」

  「慢着,你可知老夫要说什么?」

  「不知!」

  鹤笔翁道:「这桌饭菜你便留着自己享用吧!我与师兄马上就要入宫面圣了,
来不及消受了!对了,我们走了之后,你也给这贱人喂一些,莫要让她饿死了!
该死,这峨嵋女子个个性子刚烈,动不动便拿绝食要挟!」

  说话间,似乎又想起了当年万安塔内灭绝师太绝食明志之事,如今周芷若仿
佛也没有要进食的念头,已足足数日了,只怕再这么下去,她真要追随灭绝而去
了。

  「面圣?」赵山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这孝陵地宫虽未完工,却也四通八达,直达金陵紫禁城地下。

  朱元璋生性多疑,唯恐有朝一日明教众人来寻仇,便教人在地底修建了暗道,
一旦遇上危险,便能顺着暗道逃走。

  倘若自己在皇位上宾天,暗道就在出殡之日炸毁,永成秘密。

  另一旁鹿杖客大喝一声,竟把精液全部射到了周芷若口中。

  可怜周芷若如今已是半昏半醒,根本不知该吞咽还是吐出,就在他射精的一
瞬间,口腔内捉襟见肘的空间也一下子被灌满,噗的一声,浓白色泛着泡沫的口
水和精液被一起从嘴角和鼻孔喷了出来,很快眼泪也难受地流淌下来,整个面部
狼藉一片,令人扼腕叹息。

  鹿杖客提起裤子,随手在餐盘里抓了一些吃的塞到嘴里,咕叽咕叽地咀嚼了
几下之后,便一口吞了下去,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去油渍,对鹤笔翁道:「师
弟,咱们走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说完,又拍拍赵山的肩膀道,「你就再次看着这贱人,莫让她跑了!对了,
咱俩不在的时候,你替她清理一下身子!啧,她这模样,脏得老夫都要嫌弃了!」

  赵山急忙点头答应:「是,是!」

  二人一走,赵山顿时心里乐开了花,眼看自己又能与当年武林的第一美人共
处一室,心头便不禁痒痒起来。

  他假意从桌上的瓦罐里盛出半碗粥来,送到周芷若的跟前,见她双目紧闭,
像是晕了过去,便推了推她道:「周姑娘,醒醒!」

  周芷若本已是疲惫得睁不开眼,见有人推搡自己,只好强行睁开沉重得如灌
了铅一般的眼皮,只觉得眼前很是恍惚,似有重影一般,可迷迷糊糊之间,依然
能够认出是赵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虚弱地喊道:「是,
是你?」

  赵山被吓了一大跳,只道她要发难,手里的一碗粥荡出了半碗,定下神来,
见周芷若并无半点想要逃走的意思,这才心有余悸地道:「是!」

  周芷若道:「那天……那天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赵山不仅一怔,反问道:「我说的什么话?」

  「你,你……」周芷若只道他是有意为难自己,可事实上,确实是赵山连自
己说过的话都已忘了。

  周芷若嗫嚅了半天,感觉脑袋天旋地转,像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一般,如不
趁着尚有精力时说出口,只怕又会错过这良机,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
「你说,只要……只要我让你……让你玩一次,便能答应替我去漠北传信!」

  赵山这才想起来那日的情形,其实那天他并不是真心想要为周芷若做这些事,
虽然眼前美色难以抗拒,却也是要掉脑袋的事,权衡利弊,觉得划不来,便有意
提出刻薄的要求为难她。

  没想到,今日周芷若竟自己主动提起,不禁让他暗暗窃喜。

  料想当年,周芷若可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武当的宋青书,明教的韩林
儿,就连教主张无忌都无不折服于她的美貌之下,如今却低三下四地恳求自己去
染指于她。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赵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芷若又重重地垂下脑袋,一语不发。

  刚才的话一出口,便让她开始后悔,心中羞耻万分,倘若赵山拒绝,她也正
好能有个台阶可下,不至于屈尊到他胯下承欢。

  赵山却只道她是默认了,刚立起身来想要解裤带,却看到她这副萎靡不振的
模样,又停了下来道:「周姑娘,你已经许多日没有进食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再
说吧!」如此一来,既能服从了方才玄冥二老给他下达的指示,又能让周芷若恢
复一些力气,能在接下来自己享乐之时表现得更加带劲,可谓一举两得。

  周芷若还是不言不语,扭过头去。

  虽然身体已仍有敌人摆布,可她内心却仍不屈从,想和师父那般,绝食明志。

  赵山见她不肯吃东西,便又劝道:「你既想让我去漠北送信,却又一心求死,
难道你想教主回到中原以后,只看到你的一具死尸么?」

  周芷若心中不由一动,细细一忖,觉得赵山说得在理,伸手接过了他捧着的
半碗清粥喝了起来。

  求死之心虽已坚定,可周芷若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哪怕在死之前,再见一
面心爱之人也是好的。

  喝完了粥,她将碗放到一旁,身子软软地靠在地宫的墙壁上,昏昏沉沉,似
要睡去一般。

  赵山又问:「还想再吃点吗?」

  周芷若无力地摇摇头。

  现在她一口清粥吞下去,满嘴都是玄冥二老的精液味,恶心得浑身鸡皮疙瘩
都快起来了,根本没有什么胃口。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也无脸再见张无忌,只是思念之情强烈,若不见上一面,
死也难以瞑目。

  赵山的面上露出淫笑来,一对贼溜溜的小眼睛盯在周芷若的身上不住地乱转,
道:「周姑娘,既然你东西已经吃了,那么……接下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嘻嘻!」

  说着,便脱下了裤子,将那根布满青筋的大肉棒从胯下举了起来。

  「你……」周芷若虽早已做好了再次受辱的打算,可见到赵山的这副表情,
还是忍不住打从心底冒起一股厌恶之意,呻吟了一声后,又瘫坐下去。

  细细一想,别说此事事先已经征得自己的同意,就算是赵山想用强的,只怕
自己这会儿也是无力抵抗,与其白白受辱,倒不如有所可求,让他为自己去漠北
送信。

  想到这里,也便由着他去了。

  赵山见周芷若不反抗,笑嘻嘻地走到她的面前,把乌黑的肉棒往她面前一挺,
道:「既然如此,你便先替我用嘴吸吧!」

  「你说什么?」周芷若不由地愤怒起来。

  赵山道:「怎么?你不愿意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给男人口交过,
方才我刚进来的时候,还明明看到你给鹿杖客、鹤笔翁二位爷用嘴吸着呢!倘你
拒绝,那送信之事,我便当你没有提起过!」

  周芷若急忙道:「我吸!我吸!」

  此时念头如同电光火石,一闪而过,却在她的脑海里,也几经周折。

  今日若是自己拒绝了,固然能免受一轮羞辱,可接下来玄冥二老对她的奸淫
蹂躏,又将无休无止,不止何时才是尽头。

  她急忙坐起身来,双手捧起那根距离自己眼前不愿的阳具,硬着头皮把嘴一
张,深深地含了进去。

  赵山毕竟年轻,肉棒比起玄冥二老来更粗大,也更坚硬,含到嘴里,就像含
了一根在火上煨烤过的铁棍一般,直挺挺地捅到了她的咽喉。

  同时,从龟头上散发出来的恶臭也顿时充斥了她的整个鼻孔,几乎被熏出泪
水来。

  周芷若思忖,这赵山定是邋遢无比,已有数日没有洗澡了,肉棒上的骚臭味
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一想到如此肮脏之物竟入了自己口中,头皮不由地阵阵发麻。

  赵山舒服地长叹着,双手抱到了周芷若的后脑上,似乎觉得她吞吐的力道尚
不足以让自己满意,便在掌心加了几分力。

  「呜呜!」周芷若此前已被鹿杖客的口交折磨过许多次,赵山此时若是不停
地加大力道,肉棒便会越插越深,恶心倒成了其次,反而是眼看着自己的脑袋又
要被按着往前俯去,不禁吓得魂飞魄散,睁大了美丽的双目,使劲地将脑袋摇晃
了几下,想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去。

  赵山丝毫也没感觉到周芷若的异动,此时他正沉浸在武林第一美女口舌侍奉
的快感之中,只觉得自己的大肉棒让温软湿滑的舌头包裹纠缠,整个人如登临仙
境一般,心中的得意自无法用言语表达。

  「咳……唔唔!」周芷若拼命地屏着呼吸,不让散发的恶臭进入自己的鼻孔,
可她纵使曾经的武功再高,闭气总有极限,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气息一松。

  不料,那浓烈得仿佛变成浓稠的恶臭一下子涌入她的咽喉,顿时剧烈地咳嗽
起来,可由于嘴里被堵得严严实实,刚咳了一声,嗓子里便成了含糊的咽呜。

  她急忙举起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赵山的大腿,示意他赶紧停下来。

  赵山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周芷若,眼看着
这第一美女在自己的胯下痛苦地求饶挣扎,成就感和征服感陡然而升,只见他双
臂一紧,将周芷若的脑袋使劲地按到了自己的胯下,同时腰部发力,也将那粗壮
无比的大肉棒无情地朝着她的咽喉中直插过去。

  周芷若几乎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紧接
着是喉咙被刺激后的呕吐感和强烈到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的窒息,双手紧紧地抓在
了赵山的大腿之上,十指在那毛茸茸的大腿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带血的伤疤。

  赵山感觉到大腿上隐隐作痛,却愈发刺激得他兽性大发,索性一不做,二不
休,将肉棒在周芷若的口中猛烈地挺插起来。

  周芷若的面前本就阵阵发暗,此时更觉那浓密坚韧的耻毛迎面扑来,不停刺
扎在她的面庞,又痛又痒,眼前的世界也忽然开始一明一暗,天地开始旋转。

  「唔唔……唔!唔!」周芷若想要惨叫,可每次含糊地叫出声音来,却被顶
入喉咙里的巨物打断,因此声音听起来急促而有节奏,就像她自己主动在发力一
般。

  赵山足足抽动了数十下,低头见周芷若双目翻起,仿佛快要失去知觉,这才
将身一退,将那根大肉棒也一并退了出来。

  「唔……咳咳!咳咳!」周芷若的身子有如没了支撑,又瘫倒在地,只是胸
口不停起伏,嘴里咳嗽不止,嘴角便的黏丝也被长长的拉了出来,几乎拖挂在地。

  赵山见自己乌黑的龟头上像上了一层蜡,光亮无比,一想到这是峨嵋派女掌
门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更是心花怒放。

  他紧忙上前一步,双手同时抓住周芷若的双脚,将她两腿往左右一分。

  周芷若甚至还没从刚刚的窒息中回过神来,顿觉腿间一凉,下意识地想要用
手去遮挡自己的下体,可那赵山已迫不及待地将肉棒从小穴里捅了进来,直插子
宫,顿时又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几乎已经变得麻木的下体,当巨物再次进入,又开始变得疼痛无比,周芷若
的五官也跟着扭曲起来。

  赵山的阳具长驱直入,虽然从外表上看,周芷若的小穴已被玩弄得又红又肿,
而且四周的嫩肉松垮垮的,仿佛失去了弹性,可当他将肉棒深入其中,还是感觉
到整颗龟头被紧紧地包裹起来,随着肉壁的蠕动不停地挤压着,顿时感觉浑身的
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去,就连眼珠子都布满了血丝,宛若疯了一般。

  他双手按在周芷若的胸脯上,整个人也跟着在趴了上去,将所有的体重都施
加到女掌门的身上,同时阳具也跟着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唔唔……」周芷若的胸部还在因为窒息不停地起伏着,可让赵山如此一压,
又觉得透不过气来,沉闷地哼哼不止。

  在面前,赵山那几乎变得狰狞的面目越凑越近,此时她又能清晰地嗅到从对
方黄色大板牙之间喷吐出来的口臭,让人几乎晕眩。

  周芷若急忙闭上了眼睛,把脸扭到一旁,似乎多看赵山一眼,也是对她眼睛
的亵渎。

  赵山可不管这些,他将肉棒暂时停留在肉洞深处,脑袋深深地往下一低,张
嘴便含住了那两颗硬邦邦的乳头。

  此时周芷若胸前的两团肉球上已遍布淤青,可依然显得圆鼓鼓的,覆盖在表
面上的皮肤吹弹可破,这些在赵山的眼里看来,有若天物,爱不释手,锋利的牙
齿不仅轻轻地啮在乳头的上下两侧,不停地摩擦起来。

  「啊,啊啊……」周芷若本想着此等侮辱咬着牙忍忍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
赵山竟是这般无赖残暴,几乎将她的乳头咬出血来,不由疼得大声叫唤,下意识
地想要伸手将他推开。

  可赵山此时已如上弦的箭,势在必行,很快便拨开了周芷若的双手,腰身一
动,结实有力的肉棒便在狭窄的小穴里开始冲撞起来。

  「啊啊!轻,轻点!」自从被俘虏后,周芷若几乎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小
穴中也时时被肉棒占据,让她的淫肉变得既麻木,却疼痛,当干燥的包皮贴在她
阴道内壁上摩擦起来,火辣辣的沉沉痛觉又从敏感的神经里扩散开来。

  赵山不仅没有放轻力道,反而变本加厉,他嘴里喊着越来越肿胀的乳头,含
糊道:「闭嘴,别出声,先让老子爽完了再说!」听着女侠的惨叫,固然能让他
心神荡漾,可相比之下,还是周芷若对他的屈服来得更有诱惑。

  话还没说完,肉棒已在她体内连续冲撞了几十下。

  「唔唔……」周芷若也有所顾虑,唯恐赵山一不高兴,便会后悔帮她送信的
决定。

  如此一来,她这次羞辱便也白白承受了,只好紧咬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

  赵山见她如此顺从,身为男人的成就感愈发不可收拾,又连续抽插了几十下
后,这才将屁股一抬,再次把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提了起来,总算让周芷若松了一
口气。

  可赵山并没打算就此结束,抱着女掌门软软的腰身,将她如煎鱼一般在地上
翻了个面,忽然双掌齐下,左右开弓,啪啪地抽打在周芷若结实白皙的臀部上。

  虽然赵山的掌力并无内功,却也打得周芷若屁股阵阵惊痛,羞耻地大叫起来。

  赵山命令道:「贱人,撅起你下贱的屁股来!」

  见这武林中的败类一声声地羞辱自己,周芷若恨不得立时将他一掌毙了,却
又不得不照着他的指示去做。

  倘若她此时尚有半分功力在,又何需在玄冥二老胯下不停地受辱,难以脱身
呢?

  赵山见周芷若的腰身和臀部往后拱了起来,原本紧紧合在一起的两扇丰满臀
肉就像大门一般打开,露出那一圈早已没了皱褶,变成了血红色往外翻出的肛瓣
正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近,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正被玄冥二老凌辱时的场面,那
时鹿杖客正无礼地玩弄着她的肛门,从里面流出来的除了肮脏的粪水,还带着一
丝丝鲜红的血渍,想来这女侠的屁眼也早已被人无数次玩弄过。

  素来便是默默无闻的赵山何曾享受过当人上人的滋味,此时便也学着玄冥二
老的模样,将食指与中指一道,自上而下,深深地插到了周芷若的后庭里去。

  「啊!你……啊啊!」周芷若明显又感觉到了肛门里的胀痛,刚刚撅起的屁
股顺着赵山手指捅进来的方向沉了下去。

  谁知赵山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种反应似的,另一条手臂急忙往下一兜,
死死地搂在了她的腰上,又将她的腰部往上一托。

  臀部撅得比刚才更高,两个湿漉漉,血淋淋的肉洞变得更加清晰明显,赵山
的两根手指也在后庭里插得更深,一直没到指根处。

  他发现周芷若的肛道比自己想象得更有弹性,指尖很快便遭到挤压,让他下
意识地使劲转动手腕,让手指跟着腕部旋转的力道也跟着反复摩擦起来。

  「不要!不要动那里!啊啊!」周芷若叫得越惨烈,肛门收缩也更有力,紧
致的肉壁和赵山的指根牢牢地吸合在一处,宛若成了真空。

  赵山两眼放光,看着箍在自己指根四周的嫩肉就像一张小嘴,竟把自己的手
指完全吞没,此等情形,比刚才看着周芷若为自己口交时还不知要痛快多少倍。

  只见他跪直了身子,将手指从肛门里抽出,随着手指一起出来的,还有一股
股如泉涌般的五彩精液,他从胯下抬起已是沾满了淫液的肉棒,龟头对准又重新
闭合起来的后庭,缓缓地送了进去。

  周芷若双股的皮肉被阳具挟着一并朝肛门里塞去,那刚紧闭起来的肉洞立时
又被撑开,嫩肉无情地朝四周扩撑,刚痊愈没多久的新肉再次撕开,血水从里面
涌了出来,顺着大腿滴到地上。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寻常不过的交合,忍一时便能过去,哪知赵山竟要屈辱
地与她肛交,顿时在痛苦中又羞耻地痉挛起来。

  赵山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看着整个武林中人都钟情的女子竟被自己插得肛
门裂开,浑身有如打了鸡血一般,腰部的力道变得又沉又猛,狠狠往里一捅。

  顿时,粗壮的龟头直达回肠之内,几乎从周芷若的肚脐眼下贯穿出来。

  她「啊」的一声惨叫,双腿在地上无力地蹬了两下,竟真的昏迷过去,身体
也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

  赵山双臂从她的胁下插了进去,右掌覆在她的左乳之上,将她整个身体从地
上扶了起来,左手不停地去掐她的人中穴。

  赵山不过是跟着明教学了几式拳脚罢了,见周芷若昏迷,并不知该如何将她
救醒,只能学着别人的样子去掐人中。

  好一阵子,周芷若这才幽幽醒来,可脑中意识还没彻底恢复,后庭的刺痛再
次袭来,嘴里不由地呻吟了几声道:「你……你为何要将我救醒?」活生生地承
受这般奇耻大辱和痛彻心扉,周芷若宁愿这漫长的光景是在自己昏迷时候度过的。

  赵山道:「我可不想操一具如尸体的身子,你最好给我时时保持清醒,要不
然你昏去多少回,我便将你救醒多少回!」

  这是他等了多日才换来的机会,岂能错过?

  自然要周芷若保持清醒,才能让他更加兴奋。

  说着,肉棒已一前一后地在那肉洞里不停地抽动起来,滑动时的模样就像一
根铁杵在女掌门的身体里缓缓进出,每一下都似能将她的身子穿透。

  「啊……不……停,停下来……啊!」周芷若虽然吃了点清粥,已恢复了一
些力气,可这对她早就透支的身体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此刻身后抽插的肉棒
于她而言,仿佛是致命的。

  尽管后庭被蹂躏得如凌迟一般,可她却动也不敢动,唯恐一乱动,会将肛门
四周脆弱的皮肉拉扯得更加厉害。

  她甚至不停地深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肛门保持松弛,
不那么痛苦。

  可自小学习武功心法,对调息运功已炉火纯青的她此时竟无法让自己浑身的
肌肉松懈,肛门仍一下下地裹挟着深入其中的大肉棒。

  赵山之所以没从前面的小穴进入,乃是见那小穴也不知让玄冥二老射过了多
少回,里外全糊满了厚厚的精液,便觉得有些肮脏,故而改道从周芷若的口和后
庭插入。

  此刻他正暗暗庆幸自己选对了入口,肛道里的紧致又岂是任何小穴可比?

  龟头被肉壁使劲地夹了几下后,便有了射精的冲动。

  这对赵山来说,不过转瞬之间的事,可对周芷若来说,却像经历了漫长的轮
回,生不如死,又不敢昏迷过去,只能强行振作,一边不停地惨叫,一边止不住
地颤抖着身体。

  赵山今日得手,也不打算恋战,那玄冥二老去面圣,随时都会回转过来,倘
若让那二人瞧见这般场面,只怕自己的小命难保,当肉棒内激流涌现之时,也不
僵持,直接精门一开,让那股浑浊粘稠的液体射到了周芷若的后庭之内。

  周芷若又咽呜了几声,源源不断的精液不停地灌入她的回肠,竟让她有了当
日在舍身崖上被浣肠时的滋味,小腹变得又胀又鼓,在急流的冲击下,一股便意
也跟着涌了起来,她急忙凝神屏息,本能地收缩肛门来抵挡,却不料又在赵山的
龟头上夹了几下,让那精液射得愈发猛烈起来。

  赵山也不知射了多少回,终于将最后一滴精液挤尽,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开始
变得疲软的肉棒从周芷若的肛门里退了出来。

  当他的阳具一拔出来,那已经被灌得几乎满盈的后庭里顿时哗啦一声,被粪
水、血水和精液混合着的浓浆瞬间也跟着一起喷流出来,流了一地。

  周芷若无力地倒了下去,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正在不停打转,可她现在还不能
昏死过去,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虚弱地道:「我,我已经满足了你,你……休
要食言!」

  赵山擦了擦自己肮脏的龟头,见周芷若的模样属实可怜,哪里还有当初的半
点神采,便点了点头道:「我自是不会食言,只是不知你想让我带什么口信?」

  地宫里没有笔墨纸砚,此时要让周芷若书写信笺,怕也是难事,所以只能是
口信。

  周芷若道:「你只需将此间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该怎么做,他自会
有分寸的……」

  说着话,周芷若又感觉眼前晃了几晃,似又要昏迷,急忙强打精神道,如喃
喃自语般,「只是……我真不该让他看到这般情形……」

  赵山道:「你说得轻巧,张教主身边的赵敏郡主最是多疑,怕不能轻易信了
我!」

  周芷若朦胧的目光扫向四周,见墙角出还堆放着从她身上趴下来的衣物,便
道:「你到我衣物中翻翻,里头藏了一块锦帕,你将此锦帕拿去,他定会信你!」

  赵山不知张教主与周掌门之间的过往,心生疑窦,却还是在周芷若的衣物中
找了起来,很快便翻出一块白色的锦帕,看起来早已做旧,却不知何故,竟让周
芷若收得好好的。

  他展开锦帕一看,只见上面绣了几束兰草,针线很是拙劣,像是刚学女红的
小姑娘绣的,不由地窃笑:这周掌门看起来美貌不可方物,却不知这针线活干得
如此不堪,怕是不会让同门耻笑吧!

  他举起锦帕问:「是这个?」

  周芷若点点头,旋即双眼一闭,有昏迷过去。

  赵山本不愿冒这杀头的风险,毕竟如今天下已定,他安安分分地为朝廷效力,
也不失为一桩好差事,可他若此事食言,只怕周芷若自此会怨恨于他不说,甚至
还有可能把他们两人的事说于玄冥二老听。

  怪只怪,自己方才鬼迷心窍,可为了能在今后继续染指眼前这美人,他索性
下定决心,去漠北走上一遭,便收起锦帕,塞进怀里,上了楼。

  周芷若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才见有人在踢她的身子,不由地缓缓睁开眼睛看
去,却发现是玄冥二老已经面圣而归,只是这当中逝去了多少时辰,她已完全记
不得了,目光朝四周一望,没了赵山的身影,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赵山呢?那小子去了哪里?」鹿杖客问。

  周芷若摇摇头,又将脑袋靠在了地上,听他一问,已猜到他们根本不知赵山
去向,时光拖得越久,他出城的几率也就越大。

  鹤笔翁骂道:「这小子,明明嘱咐他要将这贱人的身体清洗干净,此时也不
知去了何处!」

  鹿杖客皱了皱眉,环顾四周,只见墙角的那堆衣物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急忙上前一探,发现一块锦帕,顿时大叫:「不好,这小子出去送信了!」

  这两人本是在赵敏郡主手下效力,对周芷若与张无忌之间发生的事也知晓个
大概,猜那锦帕是张无忌送给周芷若的信物,此时信物不翼而飞,其中定是出了
岔子。

  鹤笔翁道:「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鹿杖客道:「如今四皇子已经带着都卫府的人前往西域,京中空虚,你速返
回紫禁城,将消息告知陛下,我这就去追赶赵山那小子!待陛下遣人前来,你便
来追我,沿途之上,我会留下记号!」

  两人将地面上客栈的掌柜喊来,暂时看管周芷若,马上分头行动。

  单说赵山,揣了周芷若交给他的锦帕,也没和掌柜说明情况,偷偷乔装打扮,
混出客栈去。

  刚到神策门城楼前,忽然看到一匹匹神骏的战马从自己的身旁掠过,手中高
举着令牌喊道:「众将官听令,金陵城内出了奸细,速速关闭城门,拉起吊桥!」

  此时正值黄昏,白天涌进城里来做买卖的小贩正要收拾摊子出去,一听都卫
府的人如此高喊,便都慌了起来。

  入夜之后,金陵城门便会紧闭,全程实行宵禁,头更仍在街上游荡之人,统
统会被抓起来问罪。

  倘若此刻出不了城,他们这些在金陵城里举目无亲之人,定会流落街头。

  赵山终究是江湖中人,虽然武功不济,可那些把戏却耍得有模有样,在人群
中叫道:「大家快跑,趁着城门未关,都冲出去!」

  他这一嗓子正好应了那些走卒们的心思,众人一声呐喊,有些人甚至还来不
及收拾摊位,撂下挑子,纷纷往城门口涌去。

  赵山被挟在人流之中,转眼便到了城楼之下,但见神策门吊桥左右比他胳膊
还要粗的铁链正嘎嘎作响,已开始将拉起吊桥,在护城河的另一端,桥身已离开
地面数尺。

  人潮拥挤,许多人被挤到了护城河里,场面乱做一团。

  「赵山,你这个叛徒,哪里走?」赵山凭着自己从明教学来的几套拳脚,硬
是在人群里挤出一条道来,刚踏上吊桥,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急忙回
头一看,见鹿杖客正骑在马背上,距他不过几丈远。

  鹿杖客自从内力大损,轻功也大不如前,这才骑马追赶。

  赵山见了他的身影,吓得顿时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差点没当场跪下来,可
湍急的人潮都急着要在吊桥拉起前出城,岂能容得他有片刻停留?即使双脚不动,
后面涌上来的人流也推着他不停地往前冲去。

  鹿杖客本想发暗器重伤赵山,无奈他虽然目光犀利,可面前人头攒动,刚刚
捕捉到的赵山身影一晃眼间,又不知了去向,心中只能干着急。

  赵山几乎是被人推着从吊桥上滚落下来的,摔了个七荤八素,紧忙辨了辨方
向,也不停留,撒腿往北而去。

  峨嵋金顶之上,依旧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无人知晓,一场更大的变故正在悄悄
酝酿。

  丁敏君夺了铁指环,谎称周芷若去往关外寻找张无忌,自摄掌门之位。

  眼下峨嵋上下,已无人敢与她作对,自从跟随朝廷灭了明教行事更是乖张跋
扈,全然不将静玄、贝锦仪等人放在眼中,好在静玄与世无争,贝锦仪又为人和
善,也不与她计较,只是那些门下的弟子处境惨了许多,动辄便遭丁敏君的打骂,
不到一月的光景,已有两名弟子让她活活打死。

  一时之间,峨嵋上下,人人自危。

  丁敏君变得比从前更加蛮横无理,倒也并非没有缘由。

  只因她的掌门之位来路不正,想要借此立威,以服众人。

  她心中暗忖,唯有练就峨嵋的上乘武学,才能真正慑服群侠。

  于是又找遍了峨嵋的上上下下,想要把周芷若的九阴真经寻出来。

  一旦九阴真经里的武功大成,她便再也无需惧怕,莫说是周芷若回来,就算
中原五大派与明教合攻金顶,也奈何不得她了。

  只可惜,周芷若只将九阴真经的秘籍记在心中,并无写下只言片语,丁敏君
将峨嵋挖地三尺,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个字来。

  「师妹,当初芷若……不,周掌门在时,可有告知你九阴真经的下落?」丁
敏君单独将贝锦仪召入禅堂,低声问道。

  她见贝锦仪犹豫,不等她开口,便又补充道,「只要你把秘籍告诉我,我便
让你来当下一任的掌门,如何?」

  贝锦仪躬身道:「丁师姐,九阴真经的秘籍唯有周掌门一人知晓,在下断是
不知的。」

  丁敏君本想用下一任掌门之位来诱惑贝锦仪,诓她说出秘籍的下落,奈何贝
锦仪不吃这套,只说不知。

  姑且不说她是真的不知,就算知道,也决然不会告诉丁敏君的。

  她本就比丁敏君小不了几岁,真想争个掌门之位,论威望,论武功,也不在
丁敏君之下。

  丁敏君一听,顿时面上一寒,反问道:「你是真的不知?」

  贝锦仪道:「在下确实不知!」

  丁敏君顿时有些后悔起来,在舍身崖上,竟忘了逼问周芷若九阴真经的下落。

  想来在那时追问,芷若能够脱口而出,也未可知。

  不过,既然贝锦仪不愿说,她在追问,也是没有意义,便道:「你退下吧!」

  贝锦仪却踌躇着道:「丁师姐……」

  丁敏君道:「还有何事,快说!莫要支支吾吾!」

  贝锦仪这才道:「近几日,山下有弟子来报,在嘉定州县城里,发现朝廷探
子的踪迹。

  属下在想,是不是和周掌门的失踪有关?」

  丁敏君怒意愈发明显:「我已经说过了,周芷若是自己跑去找张无忌了,与
任何人没有半点干系!此事若是在传谣,当心我把你们统统都罚去给师父守灵!」

  贝锦仪不敢与她顶撞,只是点点头,从房中退了出来。

  丁敏君双手握得嘎嘎直响,十指的关节有如放鞭炮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
两只眼睛更是凸得如铜铃一般。

  贝锦仪和那些弟子依然一口一个丁师姐,显然从未将她当做掌门,如此便愈
发坚定了她想要找出九阴真经下落的念头。

  奈何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丁敏君从大殿内退了出来,只身前往舍身崖。

  不论是师父灭绝师太,还是现任掌门周芷若也罢,她们闲来无事,都爱在舍
身崖清修,又禁止外人进入。

  想必九阴真经和峨嵋绝学藏在那里的可能最大。

  只是她已经翻找过许多遍了,一无所获,却依然不死心,还想要再去找上几
回。

  舍身崖上,依然流着周芷若排泄后留下的污渍,臭味虽然已经散尽,却仍有
如膏药般粘在石阶上。

  丁敏君自己不愿亲手处理,又不敢让弟子们来打扫,生怕有人生疑,又无端
端地惹出许多猜忌来,只能任由它留在那里。

  丁敏君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绕过污渍,走向温泉,但见池中泉水咕咕直冒,
蒸腾上来的水雾笼罩着泉眼旁的小木屋,有如仙境一般。

  她忽的像发了狂一般,狰狞着脸低声嘶吼道:「祖师郭女侠,师父,求你们
在天之灵,告诉我九阴真经的下落……我发誓,只要我拿到秘籍,必定振兴峨嵋,
比周芷若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做得更好……」

  忽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郭女侠和灭绝师太若是知道你背叛师
门,以她们的性子,怕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谁在那里?」丁敏君猛的一惊,口中大喝,手里的长剑已经出鞘。

  舍身崖本是峨嵋禁地,除了历代掌门,无人能够踏足此处。

  这声音来得蹊跷,忽远忽近,无法辨认出发声之人的位置,显是内力极其高
深。

  而且她进来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竟未能察觉到这温泉附近还藏着人,若是
刚才这人出手偷袭,她焉能还有命在。

  不由的,吓得浑身一阵哆嗦。

  不料,这声音竟有在她耳边响起,仿佛近在咫尺:「平头布衣,不足挂齿,
师太不问也罢!」

  丁敏君一声娇喝,反身便是一剑。

  但见把剑气自锋芒吐纳而出,方圆十余步,草木尽摧。

  只是这一剑,不过是挥了个空。

  原来那声音就像在身后耳旁一般,丁敏君只道神秘人已经欺到身后去了,这
才大惊之下,挥剑而出,哪知身后根本空无一人。

  「何方高人,在此故弄玄虚,还不快些出来相见?」丁敏君自知一旦交手,
自己绝非那人的对手,只好耐下性子道。

  那人道:「既然师太相邀,贫僧只好现身了!」说罢,只见雾气之中,缓缓
走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中等身材,貌不惊人,既然自称贫僧,头发自然是没的,身上披着一件
如墨染般的黑色袈裟,模样甚是诡异,步履却平稳如泰山,仿佛每一步下去,便
能在地上踏出一个坑来。

  丁敏君见是四皇子身边的道衍和尚,此前跟随朝廷剿灭明教时有过数面之缘,
不由放下心来,问到:「大师独自造访峨眉有何要事?」

  道衍和尚道:「贫僧奉朝廷之令,前来索取九阴真经的秘籍。」

  丁敏君道:「那究竟是四殿下想要秘籍,还是朝廷想要?」

  道衍道:「四殿下与朝廷本是一家,并无分别。」

  丁敏君道:「四殿下又非武林中人,要九阴真经作甚?」

  道衍道:「这你便无需多问了!你代理峨嵋掌门也有些日子了,不知找到九
阴真经的下落没有?」

  丁敏君早就成了朝廷的走狗,见道衍是奉四殿下之命而来,也不敢冒犯,只
是摇头道:「也不知周芷若那小贱人将秘籍藏到了何处,我翻遍了峨嵋,竟未找
到半张纸来!」

  道衍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当年灭绝师太将掌门之位传给周芷若,着实
是明智之举。

  若是传给了你这无用的废物,只怕峨嵋早已不复存在了。」

  「你说什么?」丁敏君此生最恨别人说她不够掌门资格,当即大怒,也没把
这籍籍无名的道衍和尚放在眼中,当即向前一剑递了出去。

  但见剑光闪处,有如灵蛇出洞,直逼道衍的咽喉、胸口等处。

  这道衍也不慌不忙,将身一闪,轻轻躲了过去。

  丁敏君立时大惊,心想这和尚好生奇特,料想武功不差,便不敢大意,随即
剑锋一转,朝他的脖根处切了过去。

  不料这次道衍竟闪也不闪,将手轻轻一抬,食指轻扣在剑身之上。

  宝剑立时一声龙吟,微微地颤动起来,丁敏君大叫一声,只觉得虎口发麻,
差点撒手丢了兵器。

  虽然她的武艺在江湖中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却也绝非泛泛之辈,只一招便
能让她差点撒剑的,此生也未遇上过几人,瞬间大骇。

  待到她想要撤身后退之际,那道衍竟已欺了上来,形如鬼魅,指出如风,朝
着她的肩井穴上点了过来。

  丁敏君见他指风强劲,竟是西域少林的点穴手法,这才意识到对手并非中原
武林流派,愈发增添了十二分的小心,急忙将手腕一转,挽出一束剑花来,寒芒
直逼道衍的小臂。

  料想如此一来,自己即便中了对方的点穴,道衍的手臂定也不保。

  道衍只是将手臂轻轻往回一缩,便躲过了丁敏君的剑花,转而左手也向前递
了出来,同样是拿大力金刚指来点丁敏君的肩井穴。

  丁敏君已不能再攻,双足在地上一点,身子倏然往后飞起,直直地掠出三四
丈过去。

  谁知这道衍竟不依不饶,也是飞身而起,紧追上来,指尖离她肩头始终不过
三四寸的距离。

  亏得这丁敏君也深得灭绝师太的真传,轻功、剑法俱在当世之上,左脚往地
上一点,足尖有如钩子一般,勾在山路石缝之中,以此为圆点,身子往一旁荡了
开去。

  手中的长剑自下而上,朝着道衍的身上撩了过去。

  道衍目中余光已见剑风逼近,将左手一甩,袖风立时将剑风裹挟起来,叮的
一声,将丁敏君震了开去。

  丁敏君的玉趾勾在石缝之内,本是稳如打钉一般,即便是三五名大汉合力推
她,也不见得能够推得动分毫。

  可这道衍的内力着实太过劲猛,竟把丁敏君震得浑身一颤,右臂直至左脚之
上,有如被雷击一般,瞬间变得酥麻无比,脚趾也不由地一松,整个人竟往后飞
出数丈,一头撞在石柱之上。

  不等她起身,胸口已涌起一股热流来,不由地将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阿弥陀佛……」道衍也不追击,当即便收住了身形,默念一声口诀,缓缓
地朝着丁敏君走来。

  丁敏君只道他要取自己的性命,急忙大喊:「你莫要过来,我们都是四殿下
的人,你若是将我杀了,四殿下他……他必不会轻饶了你!」

  道衍道:「如你这般废物,留在四殿下的身边,也不过多是累赘!」

  丁敏君急道:「大,大师,给我三日光景,我必定将九阴真经找出来,你莫
要杀我!」

  道衍道:「三日?不,殿下已经给了你这许多日,已是等不及了!

  既然你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便只好将你废了!咳咳!」说罢,便故意轻咳了
一声,顿时又从雾气中走出几名陌生的男子来。

  这些人身上脏兮兮的,有如乞丐一般,但穿着打扮,却绝非丐帮中人。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丁敏君愈发吃惊,这峨嵋山上下防备甚严,
更何况是这舍身崖,更是禁地。

  道衍武功高强,能够从关卡蒙混而过,倒也不是难事,可这几名男子,也不
像是什么高手,又是如何越过重重关卡,进到这舍身崖来的。

  道衍倏然出手,眨眼间已欺到了丁敏君的面前,不待她反应过来,已出手点
了她肩膀上的几处穴位,这才道:「这事还得多亏了你,丁师太!」

  「我?」丁敏君先是一愣,马上便明白过来,不由地懊悔万分。

  她就算再是蠢笨,此时也不难想象,定是那日她暗中带阿大、阿二等人上山
的时候,这些人也跟着一起混了进来。

  当方东白将周芷若带下山去之后,他们却没有离开,一直藏在后山之中。

  许多日过去,这才浑身脏兮兮的,有如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一般。

  道衍对这几名男子道:「这等背叛师门之人,便交由你们处置了。既然此处
找不到九阴真经,贫僧只好带走倚天断剑,再往别处去寻。记得,到时将她带回
金陵去!」

  说罢,便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身子便一个旱地拔葱,冲天而起,几个起
落,便消失在了峨嵋的绿野之中。

  舍身崖此时只剩下那六七名男子与丁敏君了,只见那些男子面露淫笑道:
「老尼姑,这青灯古佛的,定是让你寂寞难耐,今日便让我们来替你解解闷了!」

  说罢,便已向丁敏君围了过来。

  既然是道衍让他们任意处置,他们自然是要先玩弄一番丁敏君的。

  只需要在最后把她带回皇城金陵去即可,至于一路之上发生了什么,想必也
不会有人过问。

  「你们……啊,不要过来!」丁敏君听闻道衍要带走倚天剑,心中已是一惊,
可眼下的状况,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得上剑?便想挥剑逼退众人,怎奈
此时她的肩井穴已被封住,双臂酸麻得像绑了千斤巨石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手臂一动,掌中的宝剑竟咣当一声坠落在地。

  众人见她如此羸弱,更是大了胆子,甚至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率先脱下了裤
子,从胯下抬起粗壮丑陋的肉棒来,恬不知耻在在丁敏君的面前不停地上下甩动,
既像是在勾引她,又仿佛是在朝着她示威。

  丁敏君素来自视甚高,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啊」的一声刚喊出来,便嗅到
了一股从肉棒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恶臭朝她的口鼻之中猛灌进来,瞬间呛到了喉咙,
差点咳嗽起来。

  她急忙强忍着喉口间的奇痒,屏住了呼吸。

  「嘿嘿,师太,你让我们不要过来,我们可是万万办不到的!」那人手中握
着阳具,朝丁敏君逼近过来。

  「混账,你想要做什么?」丁敏君既羞且怒,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那根大肉棒,
这宛如一把兵刃,比起倚天、屠龙来更加让人惧怕的兵刃。

  见那人越逼越近,不由地又大叫一声,两只脚来回在地上蹬着,让身子往后
退去。

  「都那么大年纪了,难道见了肉棒还害羞么?」那人一把抓住丁敏君的脚,
想要将她拖回来。

  哪知丁敏君虽然双肩穴道被封,可下身还是行动自如,见自己的一只脚被抓,
顿觉羞耻无比,抬起另一条腿来,朝着那人一脚蹬了过去。

  那人哪里能料到着尼姑腿法如此了得,当即胸口挨了一脚,只觉得一股热流
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不由地张口哇的一声,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老大!」一旁的两人急忙扶住他们的大哥,这才没使得他跌倒下去。

  「老尼姑,你竟敢踢老子!」那人大喝一声,对自己的几名兄弟喊道,「一
起上,把她给老子按住!」

  几个人一拥而上,眨眼间便把丁敏君围在了中间。

  丁敏君的武功虽然远比这几名江湖人要来得更高,可是由于双臂动弹不得,
顶多也只能算作半个人,如何能斗得过这些彪形大汉。

  不一会儿,她的两只脚便被他们紧紧的抓住,二话不说,玉足上的布履和云
袜已经被扒了下来。

  「啊!放开我!我杀了你们!」丁敏君愈发羞耻难当,大声地叫唤着,试图
想要惊动峨嵋派的弟子们来救。

  可这里是唯有掌门才能进入的舍身崖,若是以往周芷若住持时,那些弟子尚
敢在外面候命。

  自从丁敏君暂代掌门之后,一方面觉得自己已是峨嵋的万人之上,根本没将
那些师姐师妹放在眼里,更别说那些弟子了,动辄打骂,因此谁也不敢靠近,早
就离得舍身崖远远的。

  另一方面,她也想在此寻找九阴真经的秘籍,生怕被人知道,每次进入舍身
崖后,都会吩咐弟子们远远离开。

  这时,不管她如何叫喊,也是无人能够听得见。

  一瞬间,丁敏君竟觉得有些讽刺,全是她把这些朝廷的走狗引入峨嵋,本以
为自己能够取代周芷若,成为第五代掌门人,谁知自己种下的苦果,竟要自己来
品尝。

  那几名汉子扒去了丁敏君的鞋袜后,竟一人捉牢了一只脚,将她的脚趾送入
自己的口中,用力地吮吸起来。

  「啊!你们……啊啊!」丁敏君羞耻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顾着大叫。

  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舔舐她的脚趾,瞬间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
来,除了屈辱和羞耻,心头更觉得万分恶心。

  汉子们一边舔着她的玉足,一边身子往后退着,将她一点点地又拖回到原处
来。

  丁敏君双足被控,双手又抬举不起来,只能疯狂地扭动着臀部挣扎。

  「老尼姑,你会为刚才踢我的那一脚付出代价的!」老大已经趁着大家围攻
丁敏君时运气完毕,勉强把那一口淤血压了下去,又露出一副狰狞的面目来。

  话音刚落,只见他全力往前一扑。

  那抓着丁敏君双足的汉子见老大朝着师太的身上扑来,当即将身子朝着旁边
一让。

  被他们抓在手中的两条腿顿时被分张成了八字形,老大的身子正要从双腿中
间落到丁敏君的身上,牢牢地将她压了起来。

  「啊!混蛋,放开我……」丁敏君尽可能地想要用平时那凶狠的口吻来训斥
这些人,可耻辱和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头,说出来的话音里也颤抖不止,像是
在对着他们哀求。

  不过,此刻她仍有最后一张底牌,不能让这些人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又喊
道,「我有大明皇帝的手谕,看你们谁敢动我?」

  正骑在她身上,已经开始撕扯衣物的老大闻言不由地一怔,低头朝着她的胸
口看,果见被撕碎的纱衣里掉出一卷黄帛来,一看便知,这是宫中之物。

  老大抬头问汉子道:「你们可曾听四殿下说过,她手持陛下圣谕?」

  众人皆摇头,一人道:「这事怕是连四殿下也不知!」

  「既然连四殿下都不知道,那皇帝的手谕还算个屁!我敢打赌,这个尼姑到
死都见不到皇帝一面了,她想要告状,只能到地下去找阎王告了!」老大仍记恨
刚才丁敏君踢自己的那一脚,也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的了,拾起那黄帛便往温泉
里丢去。

  「你竟敢……啊!不要!」丁敏君先是惊诧这些人竟不顾皇命,可还没等她
骂出口来,胸前已是一凉,外面的纱衣和内力的亵衣已一并让老大给撕了开来,
两团白花花的肉球颤动蹦跳,一下子便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看得在场的每个
人眼睛都直了。

  「这老尼姑的身材居然保持得这么好,真是便宜我们了!」老大两眼血红,
甚至无暇去脱丁敏君的裤子,直接在她的裤裆上一撕。

  丁敏君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自小跟随灭绝师太在峨嵋山上习武,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如今竟要被
这些陌生男子玷污身子,这般结局,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就在这时,她的裆部也是一凉,伴随着强烈的羞耻,老大的大肉棒已经举挺
起来,也不多话,朝着那从未被男人开垦过的小穴里插了进去。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2-4 23:45(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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