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石旁舟中几多欢爱孤房堂前一片淫情
话说陈好古与冬梅在亭中云雨已毕正裸体相戏,忽见一条人影飞闪而过。
冬梅仔细望了一回,回首道:「奴奴看那人似金良。
陈好古双目灼然,道:「你可看清楚?」
冬梅道:「定是他无疑,后花园归他掌管,只有他来回走动,今去了半日,
许是回来了。」
陈好古抚须思忖片刻,道:「你且回去,待我去寻金良问个清楚。」
冬梅道:「奴奴花园中也已半日,如何向小姐交待。」
陈好古道:「你就言偶感风寒,亭中卧歇,料小姐不会疑心,快快转去。」
冬梅欲言又止,只得缓缓下亭,阴中肿痛,行动甚是不便。忖道:「说是偶
感风寒,还不如说跌了一跤哩,口里念着,去寻花篮,寻到之后,胡乱折些花朵,
竟向前庭去了。
且说陈好古潜至书房已是掌灯时候了,夫人来问安,陈好古吱唔过去,草草
用罢晚膳,复来到花园金良住处,见门虚掩,遂推门而入,惊得金良手忙脚乱,
又是施礼,又是让坐献茶,战战惊惊,垂手而立。
陈好古坐在醉翁椅上,良久没有言语。仍虑及傍晚之事,
若真是金良看见,难免不会走露出风声,府内便会鸡犬不宁。
若杀他灭口又不割舍不得,须诱其开口再做理会,思此轻咳一声道:「金良,
平素我待你如何?」
金良忙躬身答道:「老爷对奴才恩重如山,无以为报,愧对老爷。」
陈好古微微笑道:「即如此,我有话问你,不许隐瞒,傍晚时候,你在花园
亭中可曾见我?」
金良嗫嚅低头不敢回答。
陈好古看他神色已明白了,遂又道:「金良,我有意将冬梅许你为妻,你看
如何?」
金良一震,头低至胸,道:「奴才不敢。」
陈好古哈哈大笑道:「我决非戏言,念你平日勤快,又谙事理,就将冬梅赏
于你吧。」
金良不知陈好古此番话是真是假,只得敷衍道:「谢老爷美意,只恐金良无
福消受。」
陈好古面如冰霜,逼视金良。
金良知此言刺痛陈好古痛处,忙赔罪道:「金良不敢有拂老爷,实恐冬梅瞧
不上眼奴才,又贵为陪娘陪嫁」。
陈好古摆手,打断道:「粗蠢丫头有何贵处?休要罗唣,
此事定下,你附耳上来,须依我言行事,方能成其好事。「
金良略略迟疑,又不敢违,只得上前恭听,陈好古如此这般交待几句后起身
欲走,想起什么,又在金良面上刮了一下,才跨出门去。
金良如坠五里雾中,呆立良久才跌坐醉翁椅上,思忖方才之事,实在摸不到
头脑。
黄昏时候,金良收工转回,隐隐听见花间亭中似有男女嬉戏之声,不免生疑,
遂轻手蹑足潜至亭边,陡见陈好古与冬梅赤裸下体在春凳上互相逗弄,惊得丢了
三魂走了七魄,一时不知是留是走,不信二人青天白日做出如此苟且之事,遂大
恨起来,几欲回身提得刀来杀死奸夫淫妇!又细思量,那陈好古势大无边,谁人
敢惹,冬梅水性杨花,风骚冠绝,真是一对儿色中班头!自己只能忍气吞声,不
看亦罢,想到此,遂虎跃豹行飞也似去了。
料想二人定闻声而动,可哪顾许多,回到房内才长长出了口鸟气。
正气闷间,陈好古不速而至,金良方寸大乱,恐祸事临头,故提心吊胆小心
应付,及闻欲将冬梅许配自家又不觉好笑,这等残花败柳要她何用!不妨让驸马
老爷将绿帽戴定!
金良起身至外小解,金风沐身,悚然警醒又自忖道:若不依陈好古之计行事
恐难有机会与冬梅肌肤相亲,只是先行官倒又做了殿后官。罢罢,再忍了罢,系
上裤儿兀自回屋不题。正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翌日,府里上下依然忙乱如昨,冬梅分外勤快,忙得旋风一般。及至黄昏,
急急躲入房内又称头痛睡下,玉凤亦未疑,风风火火忙个不亦乐乎。
冬梅似睡非睡之时,房门响动,遂起身观瞧,见地上有纸笺一张,忙下床拾
起细观,见笺上写道:
三更时分,务到书房中晤。
冬梅认定是陈好古手书,心中暗喜。忙将纸笺揣入袖中,乱拣些食疏吃了,
坐在床上,单等月上东山,梆打三更。
忽然小姐差人来传,冬梅快快去至小姐绣房,原来小姐嫁衣做好,正在镜前
试穿,见冬梅忙问如何,冬梅只顾左右而言他,胡谄几句,心长草般坐立不安。
小姐一见心烦,遂打发她回去。
冬梅一溜烟儿回到自己房内,掌灯画妆,口里哼着曲儿,乐颠颠的。
收拾停当,才交二更,冬梅推门往外伸头探脑,好不焦燥。
好不容易梆敲三更,冬梅闪出房门,急朝内庭而去。穿过月亮门,绕过花坛,
抬阶而上,来至陈好古书房门前,屏息细听,房中并无动静,遂轻叩门环,房中
灯亮又熄,正疑惑间房门遂开,冬梅侧身而入。
房中甚暗,只觉被人拥紧,道是陈好古性急,也不言语,搂搂抱抱,遂至床
前,双双滚入。
冬梅直觉酒气扑鼻喘息声重,重如泰山,遂皱着眉儿推开陈好古,陈好古复
将头扎入怀中。贴着冬梅的脸儿乱舔,冬梅被那口水洗了一番。
冬梅被逗弄得情动,把个纤手急伸入陈好古裆中乱摸,捉住硕大阳物捻个不
停。陈好古急将冬梅裤儿扯掉,抱住腿儿就啃,胡乱一通啃,哪里管天管地。冬
梅焉肯落后于人?双手狠命扯下陈好古裤儿,牵住那活儿就往腿缝里戳。
这一扯一牵,陈好古阳物冲天而立,阳气充盈,整装待发,摸索冬梅肉丘挺
身便肏. 呀的一声,冬梅忙用手圈处,留一半在外青筋暴发,原来冬梅阴中尚有
些干紧,横冲直入遂觉有些痛,连连叫着:「肏杀奴奴!轻些罢!」
陈好古止住力气,缓缓抽出,吐些唾液在手中又抹在上面,嘿然笑道:「此
是应急的春药,保你受用。」言毕凑身就弄,势若破竹一下尽根。
不觉四周紧合,妙不可言,当下手抵床上,虎虎生风,抽送起来。
冬梅不料他又有如此手段,满心欢喜,遂拍开双腿,玉臂遂紧紧搂定陈好古
结实屁股迎凑,少顷,抽送五百余下,当下冬梅淫液横溢,遍体欲融,喘息微细,
不胜娇弱,止不住浪声淫辞,抑不下升腾欲火。正是:
阳本白雪,诗中自觉罗端缘,
柳艳梅香,下结鸳鸯之涤带。
陈好古再尝娇花嫩蕊,别有一番滋味,畅彻骨髓,一柄肉具大动干戈,上下
翻飞触抵花心,恨不得将其挑断,乃至酣处愈发用力猛弄,只闻唧唧水声连声一
片,肤骨相击乒乓做响,又弄了一个时辰,不计其抽送之数。
渐渐双股乏力,腕麻脚酸,陈好古掣出阳物纵身下床,令冬梅向外侧卧跷起
一只腿儿斜搭在肩,一扶阳物一斜刺里杀入,腾出手来握住峰乳。冬梅顿时大呼
痛快,身儿被冲得与床俱动,足儿不住在半空中乱摇。
陈好古前后冲突。左旋右插,斜雨偏箭,并无虚发,当下又近千回。肏得冬
梅飘飘摇摇似落叶随水而流,不见了动静,陈好古慌忙抽出,摆正冬梅水淋淋的
身儿,千呼万唤,又用口儿吐纳其微启丰唇之中,方才醒来。
冬梅微微叹息道:「老爷如此会弄,奴奴都快要死了,饶了奴奴吧。」
言毕,纤手又至,拨弄陈好古胯间阳物又套动不止。
陈好古笑骂道:「既然险些肏死你,还逗弄我做什?十足的淫妇,待我令神
勇大将军将你肉洞扫平见底!」
冬梅往里一滚,月华透窗,现出灰白白丰臀耸动不停,陈好古口涎落腹,虎
扑过去。抖阳物凌空刺入,满月在抱,隔山讨火,肏得冬梅淫水长流,湿透重裘。
当下有五六百抽。
再看冬梅粉臂平施,云鬓散乱,蛮腰震颤,骚兴勃发,乱嚷乱叫,正消受间
猛觉洞中空虚,心乱意迷连连摇动金莲,口里大呼肏来。
原来陈好古忽然尿急,遂抽出另做他用待,道:「你且忍耐,我解溲再来弄
你。」言毕套鞋去了,少顷,复转回挺身送入,又大弄起来。
冬梅正骚痒难当,忽然风声响过一柄铁硬火热之物突入牝中,满满当当,不
留缝隙,与先前大不同,快意更甚,遂极力受承,欢欢迎凑,咿呀乱喊。
那柄肉具东颠西狂,深抽浅送,夹带些淫水出来四处溅落,弄得冬梅头目森
然,仆然倒覆又复翻身睡下,张开双腿,架在肩头,洞开门户,请君入瓮。又是
一番天摇地动,大雨倾盆,足足抽提两千余下。冬梅阴精欲丢,忙紧收阴门,不
放生还,遂觉心悬意抛,离地升仙,阴中抖个不止,花心受玉露遍施,竟又昏死
过去。
及待醒来,银灯已亮,见满床狼籍不堪,身边之人酣睡还紧,仔细一观不禁
大骇,瞠目结舌,原来睡床之上非是陈好古,乃是金良!
冬梅疑在梦中,愣怔半日方醒过神来,暗暗忖道:「陈好古借解溲之机移花
接木,是何道理?莫非他已知与金良偷情?
正苦思之际,忽见陈好古推门而入,下体赤裸,老着脸儿凑上床来。
冬梅见状一惊,三人同床共榻岂不羞杀人也!遂披衣护胸,急求裤儿,可哪
里寻得?陈好古涎笑不已,陈好古一手搂住冬梅,另手去推金良。
金良朦朦而起,一手护住那物儿动也不动,陈好古笑道:「你二人已做成夫
妻,还要遮遮掩掩,弄了几个时辰,滋味如何?」二人闻罢羞得低头不语。
冬梅见金良不做声,遂知事体七八分了。暗恨陈好古无耻,更恨金良软弱,
索性拥着被儿静观其变。
只听陈好古又道:「你二人如何谢我这媒人?」言毕直视金良。
金良龟缩至床角,知陈好古又欲行后庭之事。陈好古门外解溲,唤过早已听
房多时的金良快快进去,方才赤着下体朝一侍妾屋中去了。
金良火急进屋,腰间那物早已直竖竖的跳动不已,朦胧之间见床上玉体横陈,
遂跨上就去冲锋陷阵,冬梅迷乱之中哪顾长短粗细,一鼓作气,弄了两个时辰,
金良招架不住,丢出阳精,城破旗倒,倒头便睡,未待如何与冬梅交待,陈好古
又猝不及防破门而入,又欲行那龙阳兴趣,想必侍妾未能推倒金山、倾折玉柱。
当下心中恐惧,退至床角,连连张望冬梅,乞冬梅说情饶过。
冬梅见状暗笑。尝闻陈好古与金良有断袖之谊,倒不知龙阳行路由径如何?
今有幸做壁上观,遂默不做声,泥塑木雕一般。
陈好古爬将过去将金良放倒,提起金良双腿,架于肩上,拨开软软那物儿,
照准下面,挺阳物便射,未进半寸,金良大呼痛杀,陈好古哪管这些,腰腹加力
发狠射入,金良哇哇哭叫,声震屋瓦。
陈好古暂时收回,将些唾液抹在金良下面,又去冬梅牝中捞些水儿出来抹与
龟头上,重又稳稳徐徐深入,金良目眦欲裂,紧咬被角儿,任凭陈好古冲撞,费
了些力气,终将个阳物没入。
陈好古稍事喘息,前后浅抽慢送起来,金良紧闭双目,悄无声息,陈好古抽
动驰骤,气喘如牛,目瞪着铜钤般鼓起,呻吟出声,少顷,金良也叫了起来,且
掀动臀尖,摆动不止。
冬梅看得心惊肉颤,不信男子与男子交欢会与妇人交欢相类,观其进出真如
肏妇人阴户之势,不禁兴起,如此活春意儿谁人得见?
只是金良为男儿身,倘是女子,活脱脱春意儿景象!忽然想起方才陈好古大
弄自家不即如此么?原来看着比干着还有趣哩!
遂目不转睛,贪看不已,牝户之中淫水又溢,看那边干得热火朝天,无人来
给杀火,遂挖进指头搅动一番,嫌不够粗,将裤带缠在指上又深挖不停。又探出
一手自抚其乳,乱动乱移,自寻快活。
约摸过了一个更次,陈好古与金良仍在那弄个不停,换了个姿式更觉得舒服。
你道是何种姿式?原来,金良跪在床上,臀儿高高耸起,那陈好古站在床下尽力
从其后面大弄,金良那活儿索然而起空往前冲。
冬梅瞅着这个空档甚觉可惜,早把羞耻二字扔到一边,况与金良亦是弄惯了
的,遂抢身倒爬至金良身前,破开臂膀,凑着那物儿直套过去,唧的一声套入。
金良一愣,明白过来,索性趴在冬梅臀上任他二人前挤后拥,倒亦省些力气。
陈好古一见大喜,连呼绝妙,身下欲加用力,顶送急骤,冬梅也狂套乱夹,
可怜金良软玉温香坚硬无比已尝到,只有夹在中间消受。
那陈好古早已在外间施了春药于龟头之上,久战不泄,却也憋得脸色青紫,
阳物隐隐做痛,把个一腔欲火填进金良后庭,任凭抽插无数,亦不济事,今见冬
梅倒开阴门助阵,力气又增,遂以狂风骤雨之势直贯而下,又腾手扯住冬梅丰臀,
肌滑若无骨,淫水满把,冬梅又浪叫几声,金良也呻吟连连,遂用尽平生力气猛
然一顶,力大如山,把个金良并冬梅双双压倒床上,终狂泄而出。
金良觉体中阵阵烘热,知他泄了,也觉痛快非常,阳物抖擞撤出阳精于冬梅
阴中,最可怜冬梅,知他二人登仙已极,趴在床上被二人压着又动弹不得,亦不
甘居人后,自收阴门,咻咻鼓涨,终将个阴精丢尽。三人皆似泥般堆成个叠罗汉。
陈好古跃身而起,抚掌笑道:「今日我三人极尽人间之乐,虽死足矣!」言
毕登床睡下,将金良与冬梅左拥右抱,亚赛神仙模样。
金良与冬梅对望,毫不羞怯,都是争着比肩,难得风流快活。只是不知为何
全无睡意,正疑惑间,陈好古笑道:「你等二人均被施放春药,何来倦意,待略
做休息,再演一出三战吕布!」
及至天明,三人重整旗鼓,又于床上乱交一回,皆大欢喜不在话下,冬梅亦
不再提起做妾之事,三人悄悄散去。正是:
世人之人当威淫,报应循环理最真;
怀今若能旧正事,何惧鬼兵何怕神。
且说玉凤与家人忙得天昏地暗,哪知家中暗处污秽之事,把个心思全放在东
生身上,日思夜盼。
那边东生家看看佳期临近,亦张灯结彩,备办彩礼,一应俱全,单等那玉凤
嫁过来,东生少年俊雅,虽饱读诗书,也无心进取,倚仗皇帝势力,终日厮混风
月为怀,酒色迷性,其父浩叹之余也无办法。待及弱冠,替他寻个女子,成家立
业,了却一桩心事,向闻玉凤容貌倾城,遂提亲事,待允准之后戒告东生,收敛
性情,安心等待佳期,东生亦觉得眠花宿柳终非正道,遂屏退肖小。闭门读书,
做些官样文章出来,心下不免胡思乱想,巴不得书中真的走出一个颜如玉来,又
不敢放肆,惟盼洞房花烛之夜以解倒悬之苦,这且按下不题。
玉凤自与汪家换了大红贴之后,便数着日子苦盼,算算还有两日,反倒不如
先前急躁了,侯门一入深似海,待嫁过去后不能轻易再回来探问,思此心中不免
怅然。
这日用罢午膳之后,小做休息,想唤冬梅陪同,在府中四处走走,连叫几声
不见有人回答,遂轻移莲步出了绣房,来至母亲堂前,见门紧闭,知在午眠,不
忍搅扰,又周围转转,没什兴致,想起后园曲桥流水,繁花绿柳,不禁欣然,遂
携起裙裾,奔后园而去。
来至花园门前,香风袭来,觉得咫尺即别有洞天,不胜感慨,又举步花丛间,
任蝶亲蜂绕,流连不舍,触景生情,遂吟词一首,以遣闷怀:
一缕风情天与错,暮月朝云,密恨谁堪诉,自叹掐檀临史籍,伤心拍遍高千
古。
春到溪头桃夭树,叶叶翩翩,似洗年先负,泪眼洞花花不语,碧沙窗下魂长
住。
吟毕又伤感一回,竟往曲桥寻溪去了。正低头寻觅,似闻风送人淫笑之声,
心中疑惑,举头观去,并无人迹,遂重提裙裾,依旧寻去。
溪水相迈于前,几瓣轻薄桃花逐流而去,玉凤驻足静观良久,叹道:桃花骨
弱,身不由已,翻沉水底,香消离恨天,倘枝头竟艳,又被人折去,终脱不去一
场红颜劫数!但愿夫郎能怜香为念,自家才不枉做回女儿身!
长嘘短叹,又行了一阵,知曲桥在望,遂放慢莲步,见亭中安静,移步至间,
歇息片刻。
闭目安样而坐,四面来风,鸟语虫唱不觉倦意深深,遂于春凳之上,曲肱而
卧。
正入春梦,戏谑之声,突兀而至,不由心头怒往,起身四望,隐隐见前面曲
桥之上,似有人影幢幢,又观不甚清楚。再细辩去,间杂男女之声。不觉更愤,
遂出亭去曲桥欲看个究竟,不知何人胆大妄为在此嬉闹!
渐渐近了,闻得是一对男女,恰又隔太湖石阻拦,正欲转出叱责,将头伸出
一看却呆住了,原来是那冬梅与金良正在曲桥之上斜倚栏杆,下体精赤,搂抱一
处做那勾当!
玉凤头目眩晕,几欲跌倒,藏在石后心儿跳得快蹦出来,怪不得冬梅近日颠
三倒四,无有路数,原来一心在勾着汉子!看那骚样,不知几时勾搭成奸,调教
出来哩!好不大胆,竟在青天白日之下行此秽事!
玉凤欲去捉奸又止住脚步忖道,他二人如此不知羞耻,撞到定难堪至极,自
家又未尝人道,怎好见金良那物儿,当下犹豫不定起来。忽记起那日偶偷听父母
行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下至今痒痒,今日得见,也算活该,虽他二人粗
鄙,那件事儿却做得不见粗鄙哩。后日即嫁,先窥些活春意儿,比及鱼水之欢,
添上一些兴趣不亦一乐?只是在此偷窥非正人所为,若让人撞见岂不羞杀人也,
罢罢,名份要紧,待去前庭,唤过老仆来将这对狗男女棒杀,以正家风。
玉凤遂用袖遮面匆匆而返,一路上忿忿,出得花园门,又止住脚步儿,改变
主意又折身而回。你道玉凤当真要去捉奸不成?非也,一走一动之间双腿摩研,
不禁情兴勃发,遂不顾什么礼数,急匆匆去偷看一回。
转眼来到太湖石后,藏好身儿,探出脸去,觑个仔细,见那桥上金良与冬梅
站着,弄得正欢哩,上面胶着一般,下体掀动不已,肚腹乒乓相撞,水声唧唧乱
响,四肢纠缠不清,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玉凤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不觉阴中异样奇痒,夹紧双腿,口干舌燥,双颊晕
红,又不忍罢去,耐着性儿又继续观战。
只听冬梅道:「贼囚,你不会温存些么!硬撞个什,你在打坯不成?」
金良涎着脸嘻道:「即是打坯,再过两日也无处可打了,今日就让我打个爽
快!」言毕又抱着冬梅的臀儿狠命抽送起来。
冬梅呼呼急喘,气息不接,道:「如此颠簸,花心怕被你捣碎哩。」
金良腾出手来抚其乳道:「休要骗我,你阴中宽绰,可以行舟,哪里触到花
心?岸边还靠不上哩。」
冬梅猛拍他的背怒道:「翻江倒海一般,还道未靠上岸,老娘阴中再宽绰,
也容不下你的头哩!」
金良又笑道:「姐姐息怒,是我乱讲。该打该打,用你两块板子用力夹上一
夹,出口气罢。」
冬梅又击一掌,道:「让我夹你,你甚爽利,我才不干哩。」言毕又掀凑不
停。
金良发狠一顶,道:「不夹不打也罢,顺风顺水,也畅游适意哩,只恐姐姐
淫水太盛,破堤摧岸,浮上潜下,摸触不到花心深处,无法解痒矣。」
冬梅不动,金良只顾胡乱撅弄,被冬梅捻住拽开,骂道:「你自管取乐,弄
了半日,腿都站得酸麻哩,不与你弄了」。言毕寻裤儿欲穿。
金良慌了,拉住冬梅道:「不知姐姐受罪,饶恕则个,只是我未曾出火,憋
得甚哩,正望姐姐救命。」言毕欲跪。
冬梅拉住阳物道:「只会站着乱颠,不会换个法儿么?」
金良一望栏杆,来了主意,抱住冬梅道:「我与姐姐弄个隔山讨火罢,姐姐
亦好歇歇。」
冬梅收手又笑骂道:「贪吃的死贼囚,不让老娘安生,快快弄罢。」言毕转
过身去,俯身双手扶住雕栏,跷起臀儿,露出肥肥腻腻水汪汪的妙物来。
金良一见,咆哮顶入,秃的一声,整个膫子踪影皆无,直把个卵儿都陷落了,
激得冬梅快叫起来,身儿筛糠般乱抖,金良更不怠慢,东狂西颠乱抽乱刺,霎时
七八百抽,二人风狂雨骤,鏖战不休。
可怜那玉凤,觑得真切,早已瘫跌在地,幸太湖石遮掩,方未现出身来,双
目紧闭,手扒心窝,如饮了十斛佳酿,醉得刘伶一般哪里还有些气力再做壁上观?
任他二人折腾去了,只是冬梅妖声浪气,金良吭吭,不断催人耳鼓,愈发春魂难
束,下边那话儿咻咻吸动,水流千尺,把个锦绣内衣层层湿透,又无力经营,只
暗恨二人不快快歇兵散去。
正欲火难熬之间,忽闻桥上安静下来,玉凤暗自幸道,势必折戟沉沙,风卷
残云了。遂整顿精神,欲悄然离开。
又闻金良声音道:「姐姐可曾尽兴?只是又嫌劳苦了罢,不敢去亭中欢乐,
恐有人来惊破,姐姐多谅。」
又听冬梅道:「比先前易些,还是不如睡下弄,方才抵得花心。」
金良道:「姐姐你看那块太湖石如何?你覆在上面定受用哩。」
冬梅笑骂道:「亏你主意多多亦罢,待我上去歇了!」
言毕,竟朝太湖石而来,金良紧随。
玉凤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唬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暗叫不好!倘被他们觑
见,如何得了?逃走又要被撞见,恨不得地裂个缝缝钻将进去,又闻二人已近,
万般无奈,只好缩成一团,掩在太湖山后一侧,幸太湖石阔大体圆,不曾被二人
看见。
玉凤叫苦不迭,悔不该如此龌龊无耻,只得苦受折磨,任他二人在眼皮子底
下作乐。
冬梅来到石前,用小衣轻掸尘埃,觑好位子仰面睡下,金良又急不可耐扒开
双股,挺进粗大家伙就肏. 霎时就是四五百抽,抽插之声犹如猪吃漕水般乱响,
冬梅被肏到紧要之处,咿呀乱叫,脚儿乱蹬,金良趁势把她双腿架在肩上,又狂
弄起来,使劲着实又捣了四五百下。冬梅这回花心被杵得欲碎,怡然又爽快之至。
叫唤肉麻,加之阴中运力,金良抵挡不住,大叫数下,披靡退却矣。冬梅亦阴精
泄了,二人抱做一个肉团,翻落地下。
玉凤在暗处听他二人叫唤连连,不似人声,不知何故,亦跟着阴中亦一抖,
全身释然,痛快淋漓,从未有过。再用手摸,已滴水成河,暗自骂道:「连这物
件亦跟着生怪!又侧耳细听,无声无息,道是二人离去,伸展肢体微探出头,又
急缩回,原来二人卧在地上赤精条条酣然大睡,又不敢再动,只得斜倚石上歇息,
待他二人睡醒走后再做道理。正是
前番云雨正掀天,躲藏侧旁了缩缘。
深悉此生柳下惠,幸而情比玉更坚。
不觉间玉凤竟沉沉睡去,约有半个时辰后醒来,偷眼再观,石上石下,不见
二人踪影,遂放心起身,整理裙裾,移步离去。
又临溪水,不禁骇然止步,只见溪尾,一叶扁舟在水中抖晃不停,疾站高处
观望,见白花花的一团东西在舟上蠕动,料是他二人淫乱无状,又走到舟中偷欢,
本不欲再往前走,奈何这是回前庭必经之路,遂悄然前移。欲觑个空当一越而过。
又约半个时辰,离那舟儿渐近了,依旧晃个不停,玉凤心下骂道:「狗男女,
精力倒好,弄了几个时辰还不罢手!亦好让我过去!」
忽舟儿剧动,那金良撑船一般大起大落,六寸长那物儿凌空而下,不及百下,
舟儿一下倾覆!二人被倒扣水中。
玉凤先是吃了一惊,即儿大笑不止,腹儿都笑痛了,又骂个不止。
再说金良与冬梅猝不及防落入水中,钻出覆舟,连呼救命,一眼瞧见玉凤站
在不远处,用手指着,笑骂不止,比落水被呛还惊,急躲在覆舟后不敢出息。
玉凤忽然顿住,急急低头直奔前庭而去,撇下金良与冬梅呆如木鸡一般。
半晌,冬梅才扶着金良哭骂道:「死贼囚,耍什花样?偏偏舟中乱弄!当你
是巨灵神,把舟儿弄翻,这下让小姐看见了岂不是闯了大祸!」
金良抹了脸上水道:「我亦不意舟儿会覆,都是你乱扭乱动,还在怪我?‘
’
冬梅怒骂道:「呸,光着身子游水,羞不羞?你当小姐是憨儿?」
金良道:「羞什羞哩,弄都弄了,还怕羞哩?」正是:
雌雄赳赳冠时髦,哪顾光身汗马劳?
欲知这对野鸳鸯淹在水中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苦煞盼得大迎大娶才子佳人洞房得意
且说金良与冬梅在舟中交欢,不慎将舟倾覆,落入水中,及被小姐撞见,冬
梅好不羞怯,着实将金良臭骂了—顿。
金良全无心肝,竟不理会,也不将舟儿翻过来,在水中直与冬梅嬉闹,冬梅
无心相与,遂挣扎捞起衣裤,傍着覆舟向岸上划去。
金良哪肯罢休,赶上复将冬梅紧紧搂住,把那物儿扶起又向冬梅牝中乱肏.
冬梅拗不过他,遂扒着舟身,任他合着水儿狂抽,霎时又是五百余下。龟头
卜卜跳动,一渲了事,这才双双爬至岸上,慌乱穿上衣裤,抖抖擞擞,不知如何
是好。
冬梅又骂道:「都是你这喂不饱的蠢驴!害得老娘被小姐撞见丑了,叫我如
何在人前站立?」言毕嘤嘤而泣。
金良一见冬梅哭闹,亦慌了手足,跪下道:「今日连累姐姐罪该剐身,奈何
木已成舟,姐姐切莫哭坏身子,方才之事姐姐可向小姐说,前来采花,不慎失足
落水,金良舍命相救,有失礼数,更有污小姐清目,请小姐详察,若来盘诘于我,
我也如此这般讲话,定能骗过小姐,且小姐嫁心炎炎似火。哪里会深理会,推拖
过去自然无事。
冬梅听罢止住泪水,被他花言巧语迷惑。只得依了,盘算如何去见小姐,金
良又挨过来。被冬梅朝面上劈了一掌,骂道:「又来歪缠,待老娘取花剪来将你
那祸根剪掉!」
金良面上火辣辣的痛,用手扶着,涎着脸儿道:「姐姐后日即陪嫁过去,那
时想要我这宝贝还无处寻哩,趁这两日我将姐姐活路做齐,省着姐姐日后无处杀
火,却还要打我,好不狠心!」
冬梅更怒甚,大骂道:「狗贼囚,你倒有理。以后断不与你—路!」言毕拂
袖而去。
金良迷茫半晌,见冬梅已去,懒懒骂道:「—个破罐子,有什么张枉的,不
与你—路还死了不成?小姐若不嫁得快,连小姐亦奸哩。叫你眼馋流水!」骂毕,
歪歪斜斜奔回住处不题。正是:
两腿不摇身已动,面皮不染色元青。
且说晚膳时候,玉凤叱叫冬梅侍候,冬梅躲在房中不出,玉凤大怒,跨进门
去,叉腰而立,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得三尸神暴跳,高声骂道:「小贱人!
做得丑事即不敢见人,何必要做!」
冬梅早已跪在尘埃,头低瑟瑟,嗫嚅道:「小姐息怒。奴奴实在是去花园采
花,不慎失足落水,金臣赶来相救,恰被小姐撞见,恐怕小姐误会有逾礼数,遂
不敢出门。」
玉凤气噎半晌,又破口骂道:「大胆贱人,还敢放肆?你与金良曲桥和太湖
石上之事亦是不慎失足?真真气杀我也!」
冬梅身子一震,知不可瞒。遂叩头如捣蒜般连呼饶命,玉凤忿忿不已,叱骂
不止。
冬梅心中甚是不平,想到:后日你便春宵极乐,谁人骂你!遂转口道:「小
姐且缓骂奴奴,奴奴未明小姐焉知曲桥与太湖石之事。」
玉凤一时止声,暗忖道:再责骂下去,将偷窥之事露出,岂不难堪?遂缓声
道:「你干得的好事自是心知肚明,何又乱问,今且饶过,看你日后还敢再犯,
不打断你狗腿才怪!」
冬梅暗出口气,口里连忙应道:「谢小姐恩典,奴奴自当谨慎,尽心侍小姐,
再不敢犯。」
玉凤看也不看,转身出去了,冬梅独跪尘埃,庆幸不已,想起金良不由切齿
暗骂,又思及他的好处,心又平止,微微叹息,忖道:待随嫁之后,何处再效鱼
水之欢?再说自家那处又被金良弄得惯了,如何割舍?若留在府中又恐怕陈好古
再来歪缠,还是陪嫁过去走了罢。
两日攸忽而过,娶亲吉日已到,驸马府中喜气洋洋,结彩张灯,好不热闹,
单等那东生来迎亲。
未及辰时,远远望见官道之上一行人吹吹打打,齐齐整整而来,中间一匹玉
马蹄踏答答,马上端坐一位英俊少年。衣冠新鲜。正是东生者,来到门前下马,
早有人接着往里通报,陈好古偕夫人降阶相迎,至大厅落座不题。
那玉凤闻听东生来迎亲,喜上眉梢,早把嫁衣着得整齐,将个盖头遮在头上
端坐在绣房动亦不动,外面鼓锣喧天似不关已事,心下早都生翅欲飞了。
冬梅看在眼里窃笑不止,暗骂小姐假装正经,遂故意说那东生的好处,似她
见过。
这时,有人高叫声:吉时已到,一婆子轻挑门帘而进,笑吟吟搀起玉凤就往
外走,玉凤故意扭捏,把个冬梅笑得差些跌倒,幸小姐盖头遮住方才未见,否则
又遭叱骂。
出得门来,一顶花轿早已预备停当,掀开轿帘扶了进去,婆子忙喊起轿,轿
子稳稳抬起,朝大门去了,另一顶花轿过来,冬梅自掀轿帘,跨步就上,想起什
么,回首顾盼,果见人丛中金良伸个颈子愣愣的看着,不觉心上一动,又瞥见陈
好古阴笑,遂急入轿中,足点轿底,促起轿匆匆去了。
及至东生府上,又是一番热闹,拜过双亲,花堂上饮过合欢酒后双双被送入
洞房,冬梅及众人各去歇息不题。
洞房无限春意,东生吃过十数杯酒早已飘飘欲仙,急不可待,将玉床稳坐的
玉凤盖头一把扯掉,取过红烛,恣意看将起来。
那玉凤生得面如芙蓉,腰似杨柳,两眉俨然淡淡春山,双眸恍若盈盈秋水,
金莲窄窄,玉手纤纤,风姿飘逸,媚态迎人,东生看得神魂飘荡,不觉得失声叫
道:「美哉!艳丽如斯,虽倾城不过如此耳!」有《西江月》一词为证:
面似芙蓉如玉,肌生冰裂去纹。腮边颊上有奇痕,仿佛湘妃泪印。指露九条
碧玉,牙开两片乌银。秋波一转更消魂,惊得才郎倒退!
东生弃了红烛,偎在玉凤身旁,玉凤娇弱无力顺势倒在他的怀中,俏眼乜斜,
果见东生风流俊雅,仪表超群,不觉意荡神迷,口中喃喃道:「郎君丰伟,妾身
福份非浅。」燕语莺声,娇喘花息。
东生闻罢欲火上炎,趁势推倒玉凤,玉凤柔软无骨任他摆布,东生急解玉凤
绣衣,露出一双酥乳,粉团儿相似,一点点猩红乳头煞是可爱,及伸手摸那牝户,
光油油两旁丰满,嫩毫数茎,长仅寸许,将一指头挖进,再也艰忍不可进。
东生喜极,褪尽衫裤儿,急急扒到嫩白腹儿上,那话儿六寸余长早巳坚挺紫
涨,忙将玉凤两只脚儿高高推起,照准门户,捻起阳物便用力一顶,怎奈牝内十
分肉紧,仅进寸许,可怜玉凤在下面咿呀叫出声,觉得牝户里面辣烘烘十分紧张,
只得颦眉忍耐,由着东生的性儿。
东生知其为处子,深深爱怜,奈何心炎如焚,遂不顾生熟,弄了好一会儿,
方得曲折尽根,顿觉遍体生津,魂魄荡摇,稍稍研磨,愈加紧浅,遂徐徐抽送,
享尽快意。
玉凤亦觉欢畅,情动兴发,淫液自流。自比先前爽快,遂放下双手将自家臀
儿扳定,任东生极力抽送。
东生愈加兴狂床上,觉牝中渐宽,驰骤押「—个破罐子硬抽。」
玉凤倍加爽快,臀儿扇摆不停,双手紧勾东生脖颈,掀凑不歇,喜尝云雨初
逢滋味,不觉又被抽送千余下,星眼朦胧,体软肢麻,弄得紧要之时叫唤肉麻。
帮衬东生下下肏抵花心,痒麻难当。
正肏得泛溢有声,东生呼叫如虎,阳物咆哮,卜卜乱抖,一泄而下,玉凤亦
花心开放,仰承雨露,欢欣倍至。
二人云收雨散,取了丝帕揩拭干净,几点鲜红桃花样,看罢倒头交股而睡,
玉凤新鲜异常,阴中肿痛,用手儿轻抚,暗吃一惊,比及往日竟肥腻许多,且粘
粘连连,甚是有趣,不意男女相交竟有此神仙般快乐,怪不得那日金良与冬梅如
胶如蜜,纵意交欢,不知疲惫,变幻姿式,曲意耍弄,原来这般美妙滋味!
东生翻身过来,又见那六寸长的物儿耸起,直倔倔的,玉凤骇然,看了许久,
不知方才如此粗长的物儿是如何放进自家一条细缝中的,想想比那金良的还要粗
壮,纳闷不已,遂轻轻用手指去逗弄,忽又移开,似怕被咬—般,及至触碰见无
动静,便大胆捻住,热如火炭,硬若铁杵,把玩套弄,亦快意连连,与那插在阴
中相类,更多有一番情趣。
玉凤初经人道,自然倍觉奇异,玩弄多时,不忍释手,再看东生睡得正酣,
哪知玉凤独钟那杀痒止渴如意铁杵,梦中又飞赴巫山,引得玉凤欲心又炽,不由
做些路数,自家解脱,折腾半晌,亦不遂意,无名火起,将手中物件差点连根扯
下,痛得东生吼叫一声翻身坐起,觉得那物件儿火烧燎般痛,再看玉凤满面嗔意,
遂知底细,戏道:「偷看乌将军不惧虎威么?」
玉凤不屑,道:「即是张翼德醉卧,亦被人割下首级,况郎君白面书生,怎
堪—搏耶?」
东生呵呵大笑道:「不意娘子这般风趣,知你初度云雨未尝尽兴,也可宥谅。
待重整雄风,与娘子作风云之会。」
玉凤心下不悦,嗔道:「不意郎君久战沙场。」
东生一愣,知露出马脚,忙遮掩道:「娘子休要多虑,小生亦初出茅庐,才
用火攻,遂被娘子杀得洋洋大败矣,今娘子又欲匡扶汉室,正合小生之意,愿效
犬马为先锋,攻城掠地。」
玉凤吟吟笑道:「郎君高才,古人不及,想必吟风弄月之余亦遍观兵书,今
床上谈兵,焉知胜败?」
东生仰面叹道:「果然诸葛城上鼓琴,妙音连连,空城亦罢,实城亦罢,司
马此番定杀进城去,片甲不留。」
玉凤白腿摆开,道:「郎君若发兵进城,那赵子龙不来亦罢。」
东生一见大喜,一番戏谑早巳催情促欲,遂长跪于床,摩擦腰间钢枪,奋然
道:「城门洞开,焉有不进之理!待夺得城池再用战饭不迟!」言毕,挺钢枪威
风刺入。
玉凤淫心摇荡,抡起腹下两片明晃晃大刀接住厮杀,紧紧绞在一起,直杀得
天昏地暗,水儿倒流,难舍难分,半个更次,便有千余回合,不分胜负。
东生见难取胜,欲拖枪下床而走,玉凤正杀得激烈,哪里放过,轻展玉臂,
倒挂金钩,哪知东生用了个拖刀之计,见玉凤中计,顺水推舟,回马又是一枪,
正入空城,苦苦相逼,不让分毫,杀得玉凤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双刀
入鞘,扯住钢枪不放,一来一往,又是千余回合,东生愈战愈勇,一柄钢枪神出
鬼没,可叹巾帼英雄,香汗如雨,鼻息不闻,东生长啸一声长驱直入,遂陷空城,
狂喜至极,蛟龙入海,一泄如注。
正欲收兵,见玉凤动亦不动,手揉其鼻,不见风吹草动,心下慌乱,急用口
布气至其香唇,折腾半个时辰,玉凤才魂转尘世。
这回东生不敢再逞英雄,搂住娇妻千呼万唤,玉凤凄凄切切,婉转莺啼道:
「妾身大意失荆州不言,又险些被郎君肏死!郎君真乃床上真英雄也!」
东生叹道:「娘子虽初临战阵,但亦不让须眉,今日一战败北,也是赢家,
待择日再与娘子大战一场,娘子意下如何?」
玉凤道:「何须择日,明日便叫郎君拜倒辕门。」
东生大笑不止道:「就依娘子,权且罢战。」言毕与玉凤交头叠股而眠。
翌日,玉凤早起拜过公婆姑叔一干人等,又与冬梅及众仆婢调笑一回,遂钻
入洞房与东生在床上摆开战场酣战,至此足不出户,酒色并举,东生也疏于政事,
终日纵欲不歇。正是:
这段姻缘难自由,暗中谁识巧机谋。
皆因无遣偿花债,没什高低有什羞。
转眠月余,夫妻二人彼此把那事儿淡了一些,东生又去朝里参与政事,玉凤
则做些女红,幸在家之时陈好古夫人调教督管,操得起针线不叫人晒笑。
这日东生朝罢归来,侍婢收拾果蔬酒膳,东生拥夫人于怀中饮酒作乐,你—
口我一口笑闹不止,一旁侍婢窃笑。冬梅观那公子生得面如傅粉,风流倜傥,不
禁心仪,呆呆的饱看一回。
东生坐拥美女,口饮琼浆,春风得意,好不快活,饮至半酣,竟拿玉凤如桃
小口充做杯盏,滋滋吸个不停,把冬梅及从侍婢又看得面红心跳,羡杀人也,及
至二更,方才酒阑散去。
东生拥着夫人跌撞而行,旁边冬梅快步抢先来扶,只是碍着玉凤,才没把那
风流人儿招惹,半架半拥着玉凤连带着东生送入卧房。
二人仆倒床上遂满口乱言乱语,冬梅遣走侍婢,独自侍奉,取铜盆过来,浸
湿巾帕,替他二人拭去面上汗水,但闻酒气刺鼻,喘息声重,似睡非睡,醉眼迷
离,不知他二人饮了多少美酒,欢怡一醉,比及自身,凄怀独抱,对良辰而艳羡
他人之欢,不禁叹息良久。
见那玉凤渐渐睡去,方才收拾,准备离去,忽一只手急扯裙裾,忙底头看,
见东生手臂摇颤,口内咿呀,眼却闭着。
冬梅亦不吃惊,道他醉中无状,欲决裙裾而去,奈何东生力颇大,一时挣脱
不开,更恐裙带绷断泄露春光,只能忍着性儿,立在床侧等他松手。
东生招摇裙裾,含混不清道:「娘子快快宽衣,小生要吃裙下美味!」
唬个冬梅面如土灰,惊栗不已,急看玉凤,侧卧床里,身子被伏,沉沉睡去,
方才稍稍稳住心神,见东生扯拉又急,遂大着胆儿靠近。
东生导引至前,斜斜抱住就行乱摸,冬梅又惊又怕瘫软,不知东生真醉假醉,
索性顺水推舟,久旱望云霓,聊慰干渴,遂粉臂紧紧搂抱,享受一回。
东生层层深入,步步为营,手儿越过屏障,一下捞住冬梅那风流乳窝,嫩松
松的肉儿,揉搓起来,霎时冬梅淫水迸如涌泉,不禁呻吟又急掩口,怕那玉凤醒
来,忙将近处银灯吹灭,朦胧之中,曲意温存,只是嫌那手指,乱拔琴弦,张驰
无度,把春心辜负。才知公子真醉,把自己当成娘子耍弄一回,桃带李僵,片刻
春风,好不撩乱人心。
冬梅及见公子手在裆中并无动作,因甚感乏味,遂将公子手推出,推动之间,
不意碰到了公子腰中的那物儿,心中骚动,忖道:何不趁他不省人事,亦偷他一
回。
遂色胆包天,强向虎山,纤指蛇行,取道谋之,及至裆中,不禁神迷又疑,
只囚公子那物儿,也吃酒吃得成个醉头陀,抬头不起,软塌塌的,冬梅气恼,好
好一个物件儿却派不上用场,遂用力拨动起来,颠颠倒倒之间,那物倏然长大,
做威做势起来,冬梅把握不住,跳出外围,这下极喜,忖道:「偷营偷到底」,
急褪内衣,撩起裙裾,急切切欲行那事。
谁知此时竟闻床侧微叹,玉凤翻身而起。唬得冬梅魂魄飞扬,跌至床下,动
亦不敢动,呆了半晌,并不闻响动,遂轻轻起身观床上动静。
玉凤并未坐起,只是嫌热将衣除了,赤精条条仰卧,冬梅不敢妄动,又不敢
在床下再藏,觑得对面有一屏风,遂轻步闪入后面,欲寻个空当溜出门去。
忽见东生坐起。惊醒玉凤斜卧玉枕,酒醒了一大半道:「郎君盂浪,惊吓妾
身何为?」
东生道:「娘子更加孟浪,因何怨小生?」
玉凤道:「妾身正梦登仙境,被郎君唤回,怎不怨?」
东生笑道:「怕娘子春梦深入忘归罢。」言毕,手抚酥乳不停。
玉凤急忙护住。脱口道:「何至此耶?郎君却亦整齐,只是裤儿欲褪了。」
东生道:「娘子又偷营,道我不知?又布下迷魂大阵引诱小生。」
玉凤道:「何曾偷袭于郎君,想必郎君趁妾身睡熟,欲行不轨,强行脱衣,
怎又倒打一笆?」
东生拥住,亲了一个嘴儿,道:「方才酒醉,无状如斯,孰是孰非,不能了
断,适间下体涨若尿急,道是娘子抚弄,今酒已醒,何不再饮为乐?」言毕,褪
尽衣衫。裸裎相对。
玉凤笑道:「不意郎君今贪杯如此不要命,妾身就与你在床上再酌,破一酒
阵。」
东生又在玉凤面上摸了一把道:「娘子酒色文章,样样俱作得锦绣,小生佩
服,待我取过酒具再畅饮—番。」言毕下床,
屏风后冬梅叫苦不选,不知他二人又要饮到几时,恐东生撞见,遂伏在暗处
偷觑,见东生挺着巨物走向一柜儿,拿些酒具复到床上,递与玉凤。
玉凤赚灯太暗,东生这才觉得银灯不知何时覆了,遂重又点亮,红罗绣帐之
中,二人赤精条条半拥半坐饮了起来,吃着吃着,东生将—杯酒送至玉凤口里,
道:「娘子替小生饮一杯。」
玉凤躲躲闪闪,把个酒儿倾了一半。
东生道:「不要娘子祭天祭地,快饮了罢。」言毕又递。
玉凤道:「妾身不祭天地,是祭床公床婆,求保佑生贵子哩。」
东生失笑道:「娘子性急,春播秋收,瓜熟蒂落,急亦没用。」
玉凤把他那活儿上捻了一下道:「郎君种瓜种豆,全凭这个,辛劳倍至,不
如亦犒赏它一杯。」
东生道:「它且靠后,待先慰劳娘子罢。」
玉凤乜斜醉眼道:「妾身何德何能,敢劳郎君?」
东生紧摩乳峰,嘻道:「经月云翻雨狂,娘子飘摇欲坠,恐怕骄躯不胜,故
近日未曾相接,今开怀畅饮,娘子怎不赏脸
饮去这一杯,也慰已愿。「言毕又递。
玉凤吃吃笑道:「难得郎君美意焉敢不领?」言毕微启朱唇,饮将下去。
东生抚掌而笑,又斟了一杯,玉凤抢过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妾身借花
献佛,敬请郎君满饮此杯。」
东生并不推辞。张口即纳。
玉凤轻动兰花手指,又斟一杯相侯,轻舒粉臂将东生颈儿按定,贴上脸儿,
哄他吞下,东生趁势搂紧,将口儿对准玉凤的口儿,玉凤躲闪不及,酒入口中,
芳香无比,东生又把那舌尖儿在里面停留搅动,更胜酒力十分,缠绵良久,不忍
分开。
那边冬梅斜倚屏风,身如蚁爬,难忍难熬,将双手儿上奔双乳,下捞牝户,
忙个不停。
且说东生与玉凤纠缠一阵,那话儿更加强壮威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玉
凤一见,笑道:「君之物莫非饥渴难耐?」
东生道:「正是渴龙望水,天然欲飞。」
玉凤也不答话,将满杯酒端起饮尽,扳过东生的头,强送入口中,东生猝不
及防被呛了一下,干咳不已,再看玉凤,将空杯倒覆,朝东生那直直的物件上戴
去。
未及落稳,复落于床,拾起又戴,又是枉然。
玉凤惊呼:「郎君之物粗过酒杯,妾身下体细缝只若杯壁,缘何进入?」
东生大笑道:「娘子不闻,神龙变化?见首不见尾乎?自是造化之理,何足
问哉?」
玉凤将身子挣出道:「妾身不信,倒要试一下看神龙如何变化,」言毕翻身
上马捻住阳物便往里送。
东生见玉凤如此浪骚,早巳喜极,遂挺身相迎,那玉凤牝中玉露早滴,只一
照面便正中,唧叽套动起来,一起一落,煞是有趣。东生捧住玉凤肥白的臀儿帮
衬,玉凤双手抚其乳哼叫不止,把个肉棍棍紧吸慢夹,滋润溜滑毫无阻滞,当下
便有一千余下亦不觉疲惫,套送欢欢。东生亦愈战愈勇,挑刺磨研,极尽手段横
捣花心,直冲垒壁。不觉又抽送五百下。
再看玉凤,银牙紧咬,狂荡如驰,恨马儿蹄慢,双蹬紧扣,辗转呼号。东生
知其关头临近,勒身绷肌,紧加鞭催,马快如飞,霎时到巅峰之上方才勒住,玉
凤浑身抖战,阴精大丢,滚鞍下马。不曾动了。
东生性正野蛮,哪里肯放,遂提玉凤纤腰于侧,令其跪卧,耸起臀尖,开露
玉户,俯身便入内,甚觉宽绰,—入到花心深处,往来抽提,霎时八百余下,又
觉越抽越紧,及至咬住—般,玉凤又心肝乱叫,合着叽叽水声,搅成一片响,东
生猛肏一阵,顿觉龟头肉麻,遂阳精大泄,叠压在玉凤背上不动了。这正是:
入夜秋砧动,千声四起都,鸟啼花又笑,惊动障后人。
往柳垂着水,花暗竹房春,年年还可乐,高兴复留人。
再说那屏风暗处的冬梅早巳不能站立,裆中水流甚急,原来她亦自家把个阴
精挖出,泄出忍了半日的淫火,坐在地上喘息不止,心头不免仍想那些如火的勾
当,只是无福亲身消受。
想了一回,仍觉金良能弄,花样百出,销魂荡魄,不过被东生捏弄自是一番
趣味,虽是醉中,亦算温存,何时被他六寸长宝贝弄上一日,岂不快活杀人也!
只是被小姐夺占,无可奈何,待寻个计儿遂了心愿,虽死无憾。正胡思乱想,闻
无声音动静,遂探头观望,红罗锦帐已闭,银灯复灭,又捱了一会儿,方寻门溜
去,及闻梆声,已四更时候,回到卧房睡下不题。
东生少年得志,蒙恩擢至吏部主事,考察各州府大小官员,不免结下仇怨,
诽谤骤至,好不烦心,又值边事蜂乱,朝庭战和争执不休,遂告长假,终日与玉
凤沉湎于酒色之中,自称度神仙日子,风流阵中尽失英气,脂粉堆里,赢尽春色,
再不管门外尘世,一心只做梦里仙客。
玉凤亦曾劝导,奈何东生刚愎自用,哪里肯依?闻得烦了,遂教训道:「妇
人家,只理女红便罢,何来品头论足?与其多言,不若劝我更尽一杯酒,亦落得
逍遥快乐!」
玉凤心下自是不悦,道:「郎君何必失意如斯?得失无偏,自有天道主之,
况功罪自有公论,今郎君出言极偏,更尽杯酒,岂欲西出阳关?出此不祥之语实
是不该!郎君慎之慎之。」
东生不听,拂袖怒去。正是:
爽口味多终依疾,快心事后顾它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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