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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97~120,番外5~26,特别篇全)【作者:文学流氓】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3-6-22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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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第十五章养父养母

  室内淫靡的一幕赵羽都看在眼里,奸夫淫妇的丑态固然让他怒不可遏,可当
他决定破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在严寒的天气里,手腕竟冻的连菜刀都举不起来,
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叫花子,并非如从前那般英武盖世,不可一世。若
是贸然前去,杨正坤和赵欣的武功可以轻易将他杀死。

  时辰未到,他不能提前死,否则会魂魄受损。只得压下满腔怒火,悻悻地离
开了此地。

  此后,赵欣同意了杨正坤求婚,并说服何香婉、姚珊一并嫁过来,杨正坤终
于得偿所愿,成功纳三女为妾,又极力撮合碧如和汤若望的婚事,目前一切看起
来都很顺利,唯有一两桩事如鲠在喉,赵平、赵寻两兄弟对他这个继父态度冷漠,
相见如仇人,再怎么讨好也无济于事。另外就是蔡瑶、罗芸、蒋英三个始终没有
下落,他也亲自去邻水庄找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吴克善一家都已经搬走,因此扑
了空。他倒不是关心蔡、罗、蒋的生计,而是怕她们想不通要为赵羽复仇,殊不
知这几位与赵羽感情其实不太深,此时跟了吴克善,已经别无所求。

  不久,碧如答应了汤若望的婚事,朝廷立刻恢复了她的郡主身份,她便搬出
杨府住进了城东一间四合院,恢复了悠闲的勋贵生活。杨正坤自告奋勇,每日忙
着为她的大婚忙前忙后筹措。

  过了三月之后,天气总算暖和起来。赵平、赵寻两兄弟在楚薇的劝说下,终
于搬入杨府住下,不过两人拒绝改姓杨,仍旧习惯以王世子身份示人。

  这一日因为一件大事,赵平又与杨正坤吵了起来,那赵平年轻气盛,说到气
愤处,也不留半点情面,便指着杨正坤鼻子骂道:「当初我爹是大清亲王,我也
是太后亲侄孙,一家子何其荣光!你靠着我爹的人头,混到现在不过是个五品云
骑尉,要知道王府长史都是正三品,连给我们家提鞋也不配,不过看在我娘的分
上,叫你一声杨叔,你就真以为自己能给我当爹,我呸!你也不瞧一瞧自己什么
出息!要让我认你做爹,做梦!」杨正坤本就为因为官位太小有些不自在,因此
上蹿下跳,各方走动,虽然在顺治那边得宠,然而太后和贤贵妃终究认为他是害
死赵羽的元凶,因此封死了他的晋升之路。他失望之余只能寄托楚薇和碧如能进
宫与太后和贤贵妃说上话,打通这上升的屏障,因此竭力讨好二人,平日就受了
一身窝囊气,现在连赵平这个后生也敢在他伤口撒盐,还抬出赵羽来恶心他,他
再怎么忍耐也到了极限,当即气的浑身发颤,怒道:「很好,你可终于说出了心
里话!当日我就不该救你,让你在街头当一辈子乞丐才好!」说毕又喝命:「拿
绳来!拿棍子来!给我绑了这个逆子。」众家丁见他气的脸色发黄,不敢不尊从,
连忙去取棍棒来,又有人见形势不妙,准备跑到后院去告诉楚薇,杨正坤却喝道:
「给我封死后院,不许出入,若有半点消息传入夫人耳朵,查出来即刻打死!」
赵平见他如此作为大异于往常,不像只是说说而已,自悔方才出言莽撞,不免心
里着了忙,瞅着众人忙乱,抬腿要跑,那些小厮那容他走脱,围过来将他按住道:
「平少爷得罪了,我等也是奉了老爷之命。」一边说一边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赵
平连忙道:「你们快去告诉我母亲,我定有重赏。」众小厮素知杨正坤心狠手辣,
那里肯听?又将他压在了两条板凳上躺下。

  杨正坤便道:「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三番四次忍受你出言无状,可你倒好,
反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将来更不会将我放在眼里,今番我替你死去的亲爹狠狠
教训一下才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忠孝仁义!」因此喝命小厮:「给我死命打!一
直打到他求饶为止!」赵平梗着头道:「老匹夫,我姐和娘都被你淫辱,你今番
又要来动我,就算一时得逞,我娘也绝不会再容忍你。」杨正坤听了哈哈一笑,
然后凑到他耳边道:「无知的孽畜,你娘和姐现在被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比跟
你爹的时候还要自在的多,她们才不愿为了你这个搅家精再离开我呢,不信咱们
就走着瞧。」赵平气的双眼圆瞪,大声道:「你放屁,咱娘咱姐都是珍珠儿一般
的人物,不过暂时落入你这厮的魔掌,我妹子还是贤贵妃,一直深得圣宠,将来
若是开恩,封侯赏爵可比跟你这厮要有前途的多!」杨正坤心中一凛,赵平说的
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贤贵妃一直病着,无暇顾忌赵家人,现在赵平只怕早就被
封官升爵,若是她病好了,将来赵家又会东山再起,想到此际,他又嫉又恼,竟
动了杀心,劈手夺过小厮手中的板子,照着赵平的屁股狠命打了一下,赵平性子
虽傲,其实不耐疼痛,当即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杨正坤笑道:「我还当你是条
汉子,原来不过是条狗熊,才一板子就受不住了?

  真是可笑!「说毕又接着狠命打,将那板子举的高高的,落下来重重的,左
右都能感受到劲风扑面,相顾骇然。有人劝道:「老爷轻点,再这样下去只怕要
出人命。「杨正坤怒道:「既然你怕他死,就来替他挨这板子!「众人见此,那
还敢多言?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赵平被打的皮开肉绽,最后啪地一声巨响,连
那板子也被打折了,还以为会就此打住,谁知杨正坤这些日子里里外外受了许多
窝囊气,此时正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犹不知足,又拿过一个板子来继续。

  众家丁平日打板子打多了,经验丰富,眼看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人命,楚薇
问起来只怕要被连累,因此有人不顾杨正坤的禁令,急忙闯入内院去通报。彼时
楚薇正在午休,突闻儿子被打,如被摘去心肝,也就顾不得许多,只穿着一件小
衣就急急忙忙赶往前院,慌得众侍女拿着衣服跟在后面追赶呼喊。众小厮见主母
衣着裸露,香肩如雪,乳沟凸显,双峰颤颤,大饱眼福,只是畏惧她平日威风,
不敢一直盯着看。

  杨正坤见她来了,心中恼怒更甚,那板子下去的又快又狠,赵平先还哭爹喊
娘,此时早已昏过去,人事不省。楚薇眼见儿子模样,怒火中烧,闪身冲过去,
一脚踢断了杨正坤手中的板子,怒喝道:「你是要打死他吗?」杨正坤冷哼道:
「你生的好孽畜,无父无母,弃家弃国,不打死还留着作甚?」楚薇含泪道:
「先前我跟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他还小,不懂事,让你多担待着,你偏跟他
认真闹什么?如今打死了他,那是存了心要弄死我。」因此伸过头去道:「今日
我便让你打,你不打死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杨正坤见她如此,只得含泪叹
道:「你就惯着他吧!我从此也不管了。」楚薇又去看赵平的伤,翻的卷的,烂
柿一般,臀后竟无一片好肉,更舔伤心,搂着大哭道:「苦命的儿啊!我只有你
一个苗儿,你死了我可怎么过活!」

  彼时赵欣、姚珊、贺馨儿、何香婉、沈雪、赵音诸女也都赶了过来,围着劝
解,楚薇方止住哭,命人抬入厢房医治。杨正坤此时方有些后悔下手太重,毕竟
不是亲生儿子,如此毒打,正好落人口舌,将来有个好歹,自己也会去不掉嫌疑。

  正沉思间,忽见楚薇左右手各持一柄长剑冷冷道:「跟我去后园里。」杨正
坤面露疑色:「你这是做什么?」

  楚薇不答,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杨正坤只得跟上,二人来到花园草地空旷
处,楚薇便将一把剑扔了过来道:「今日你只管全力施展,不必手下留情,你放
心,我也会全力以赴,咱们谁先倒下谁算赢!」杨正坤跌足叹道:「何苦来!我
也是为平儿好,你是不知道,最近他跟一帮狐朋狗友惹事生非,灌了黄汤也不安
分挺尸,活活将一个民妇轮奸致死,有人告发了,恰好被巡捕营的人拿到,幸好
那讯官与我相熟,因此将此事先压了下来,让我赔了那家人五百两的烧埋银子,
否则闹到府尹那边,这事就不好办了。因此气急了,打了他几下,原是为他好,
你却只管护着,咱们终归是要老的,难不成一辈子也护着他?」楚薇怒道:「你
那是叫教训?分明是下死手,我可告诉你,就是赵羽也从未动过他一根指头儿,
你却敢如此不分轻重,那是分明不将我放在眼里,今日一战已是难免,废话少说,
只管出剑就是!」杨正坤却将宝剑往地上一掷,笑道:「如今我认输,你胜了,
总归满意了吧!」楚薇怒道:「休得敷衍!纳命来!」挺剑直抢过来,剑锋直抵
胸口。杨正坤闪过一边,她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杨正坤一边躲闪一边道:
「到底怎样你才肯罢休?难不成真要我的性命?」说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彼
时楚薇剑锋已贴到胸口,终究不曾想杀了他,急忙收住攻势,那剑锋已划破衣衫,
在皮肉上只留了个小口子。杨正坤见此暗喜道:「她终究不舍得下死手。」

  楚薇气急败坏,弃剑道:「看你平日待我们还好,暂且留你性命,不过你既
然打了平儿,为娘的自然要替他出口这恶气。」因此喝命:「跪下!」杨正坤摄
于威势,只得乖乖跪在地上。

  楚薇便走过去,连扇了几巴掌,打的啪啪作响,半边脸都肿胀起来,杨正坤
也不恼怒,反一把抱住她求欢。楚薇瞠目结舌:「都什么时候了,你作死啊!」

  杨正坤不理,嘻嘻笑道:「你发怒的样子可迷死人了,我是情不自禁,再说
咱们还没在后花园玩过,好歹尝尝鲜。」楚薇瞪眼道:「你就是个贱胚子,越打
你还越来劲了是吧?」杨正坤道:「我就是贱,那又怎样?只要娘子开心就好。」
楚薇见他如此,心中火气消了一半,沉吟道:「你有那心情,我可没有,以后你
少碰我。」杨正坤却已经脱下裤子,露出坚硬的肉棒来,让她握在手里。

  楚薇呸了一声,只觉阳具火热而坚硬,不免动了情,又看看左右,红着脸腻
声道:「这青天白日的,你也不嫌害臊,我还是习惯在房里。」杨正坤嬉笑道:
「美人儿,你试一试便知这外头可比房里更爽利百倍。」一面说一面抱着她脖子
啃了起来,一只手还在她胸前乱捏。

  经过长期征伐,他对楚薇的敏感处已经了然于胸,亲吻着她的耳垂,香肩,
只一会儿便挑逗的美人儿娇喘吟吟,杨正坤的巨龙也有意无意地朝美妇人胯裆钻
去,感觉到丰润腴滑,触感极为贴肉,才知她里面空空如也,只外面套了个裙子,
连亵裤都没穿。

  吻了片刻,楚薇眼波迷离,水唇漪漪,一副任君探采的娇柔模样,杨正坤迫
不及待地解开腰带,滚烫烫的男根隔着裙布抵在美妇胯裆,压着丝绸薄裙来回摩
挲,楚薇身子早已被热气蒸出一层暖香,细汗黏腻腻地将衣服贴在肌肤上,迷迷
糊糊间竟有几分主动地张开粉腿,让男根更充分地侵入,钝尖便卡在蜜裂处。

  倏然,娇躯一转,楚薇被杨正坤反转身来,趴在假山壁上,紧接着便感到后
臀一凉,裙裾被掀了起来,丰满肥臀赤裸而出,雪白的股肉在阳光映照下晃眼睛。

  杨正坤扶住美妇细腰,将汗巾拨到一侧,挺枪便入。

  楚薇心情紧张,毕竟花园内还有不少丫鬟在走动,尤其还有赵寻这个庶子经
常出入,万一被撞见就尴尬了,然而两只小手则被杨正坤牢牢按在山壁上,动弹
不得。杨正坤往前一压,将她裹在单薄衣物下的椒乳挤在山壁上,娇柔的楚薇根
本没有转身逃脱的空间,任由男人的龙根钻入她腴润滑腻的腿缝中,龟首撑开蛤
唇,使得花房内的汁液流得更多,湿漉漉地浇了杨正坤一手。

  杨正坤试着调整角度,左右探索,慢慢地深入美人的肉体,楚薇无从反抗,
苦忍着腿股间逼人的酸麻,臀股媚肉时紧时松,任由他探采自己鲜艳成熟的花蕊。

  这也是她喜欢杨正坤之处,他不像赵羽那样总是端着男人的自尊,无论遇到
什么事都能竭力讨她的欢心,杨正坤排尽艰险,总算到底,龟首全数侵占美妇蜜
蕊,一股软腻滑润的紧凑感由下体蔓延开来,顺着马眼流淌到脊骨……好美……
好酸,楚薇小腹一阵充实肿胀,美得她打了个机灵,娇唇颤抖,溢出丝丝腻吟,
两人四手都搁在石壁上,既不调情爱抚,也不摆正体味,楚薇只是紧咬银牙,慢
慢地喘着气,调匀呼吸,适应男人粗壮的阳物。

  此时方觉得晴天白日在外头弄,比寻常在房间里刺激的多,身子微微发抖,
身心皆发出奇妙的刺激和快感,明明阳物没有大耸大动,自己小腹深处却是酸麻
酥痒,淫水汨汨流出,宛若失禁,沿着丰腻的腿根蜿蜒而下,流入脚踝,湿润了
罗袜。

  杨正坤被美妇的花汁濡得整根温暖,又被紧凑的琼腔蜜肉夹得十分舒服,开
始在后使劲,但并非耸动腰身,而是上身一压,用胸膛压着美人的玉背朝山壁压
去,慢慢的施加压力,然后左右摇摆。楚薇被他带动身子,贴在山壁的椒乳竟与
粗糙的石壁摩擦,她玉乳绵软,不堪受力,被杨正坤带动上身,而令得两颗硬挺
的乳蒂被压得凹凸不平的山壁上,酥麻的快感如潮涌遍全身。

  杨正坤压着她后背挪动身子,轻声说道:「娘子,为夫此番表现还可满意?

  「楚薇两颗乳梅奶蒂被粗糙的石壁磨得酸麻,好不快美,娇喘低吟道:「满
意你个头,万一被别人撞见……我这该死的脸往那里搁……「杨正坤啃嘬着美妇
人细腻的脖颈雪肤,说道:「好娘子,你既喜欢孩子,趁着咱们还年轻,索性再
生一个孩子如何?「楚薇压制住娇喘,摇头道:「不行,生了你的孩子,你会更
讨厌平儿他们两个了。「杨正坤赌咒发誓道:「好娘子,我早跟你说过,平儿寻
儿既然成了我的继子,我自然待他们视如己出,就是将来咱们老了,我也会公平
分给他们家产,你若不信,我回头就去写字据。「楚薇连忙道:「你可当真?
「杨正坤道:「那是当然,所谓爱屋及乌,就算平儿再怎么跟我不对付,我也从
未把他当外人。「楚薇喜得连声道:「如此甚好!「杨正坤往她脖颈吹了口气:
「好娘子,我来了,希望这次咱们能怀上!「说着便大开大合地撞击起来,楚薇
香肩一缩、粉颈微扬,柳腰雪腰猛然一阵抽搐,肥美的肉臀不由自主地朝挺去,
一下插的狠了,大阳具裹着滑腻的花汁全根没入,刺得花心凹陷,宫口大开。

  楚薇只觉如坐舟中,被波涛顶的一起一落,就在失神落魄的瞬间,她咬牙回
眸,迷蒙的秀眸中尽是温柔,低声吟道:「不行了,要完了……」话还没说完,
忽然膣户一缩,淫水喷挤泉涌,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已然忘情,杨正坤不再忍
耐,收缩着睾丸,将一波又一波的浓精射满了子宫。

  两个人只顾寻欢,却不知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少年正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

  此人正是蔡瑶之子赵寻,方才他去看哥哥赵平的时候,途经此处,忽然闻得
有男女呻吟声,还当是丫鬟小厮背地里偷情,正要摸过去捉拿,却未料是养父杨
正坤和嫡母楚薇在此处野合,只得藏在草丛里看,少年心情很是复杂,他既不是
楚薇亲生,更不是杨正坤所出,正是爹不疼娘不爱,在家中地位最低,只比仆人
好一些,甚至常被人讥笑,说她被生母抛弃,因此对这养父母很是痛恨,可他少
爷当惯了,也没本事自立门户,不得不投靠过来,整日巴结同父异母的兄弟赵平,
赵平虽说待他还不错,但骨子里总是有股子优越感,总是使唤他做这做那,时间
久了,实际上成了赵平的贴身小厮。

  他先还以为楚薇会为了赵平被打而狠狠教训杨正坤,没想到两人竟然这么快
就和好,竟光天化日之下肆意交合,也不理会被打的半死的赵平仍旧卧病在床,
心里不停咒骂的同时,又被楚薇那挺巧的奶子、成熟的娇躯所吸引,因此一边腹
诽楚薇荡妇行径,一边睁大眼怕错过两人交欢细节,手摸到裤裆里飞快地撸动着,
只一会儿便射了满裤裆的浓精。

  待二人整理衣衫走后,他才从草丛里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灰,赶忙往赵平
房间那边走去,此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各房姨娘都来了,莺莺燕燕挤了一屋子,
满屋都是药香。众人见了他便都道:「去那里钻了树林,都这么大了还调皮。」

  有人便带他去换了衣衫,梳洗一番,这才来到赵平病榻前。

  只见赵平趴在床上,臀后盖了一件白布,渗出点点血迹,依旧脸色发白,昏
迷不醒,不免兔死狐悲,问左右道:「大夫怎么说?」左右皆道:「不过说要悉
心调养,只怕一两个月也起不来床。」赵寻叹息一声,又去揭开白布看伤口。众
人劝道:「哥儿莫要看,只怕你看了之后吃不下饭。」赵寻吓得连忙松开手,匆
匆叮嘱几句之后,便要往外走,迎面正好碰见赵音,原本想避开她,谁知被她一
把拉住道:「四弟来了,许久不见,我们说说话儿再走也不迟。」赵寻冷笑道:
「别呀,现在我都不知该叫你姨娘呢还是二姐?」赵音心中一阵酸楚,知他必定
看不惯自己委身给杨正坤,只得哽咽道:「我有我的苦衷,你又何必如此轻贱我?

  毕竟咱们从小儿一块长大,那时你、我、大哥、三妹妹四个人成天腻在一起,
上山下河,耳鬓厮磨,你难道都忘记了吗?「赵寻听她这么说,心中也是难过,
然而一旦想到她委身给杨正坤这个大淫魔,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恶狠狠地
道:「没错,我那二姐对我从小就好,可惜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一个小姨娘。
可我只认二姐,从不认识什么小姨娘。「说毕转身便走,赵音拉也拉不住,只得
由他去了。

  且说赵平躺在床上,忽醒忽迷,高烧不退,眼前出现各种绚烂夺目的图案,
或方或圆,或正或平,时而啸聚成林,时而扩散如星,变化万千,摄人心魄,此
病中发烧中人多有之幻境,醒来则遗忘多半。

  正迷糊之中,听得有人唤他,连忙睁开眼看,原来是赵音,只见她哭的梨花
带泪,拉着他的手道:「如何打成这样?你早该听我的话,不要与他顶撞,终究
还是自己吃亏。」赵平对这个妹妹也是十分失望,只是他毕竟是哥哥,不忍心对
妹妹狠心撇开,当下板着脸不耐烦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赵音道:「你
从此改了吧,咱爹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还不心疼死?」

  赵平冷哼道:「别跟我提他,要不是他得罪皇帝,咱们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赵音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愿意原谅咱爹?不是我说你,明明是
那狗皇帝趁着咱爹病的时候想害他,你偏说咱爹得罪了狗皇帝,当真糊涂啊。也
是娘过于宠你,酿成你如今这个性子,你要真看不惯杨正坤,就该自己去闯一番
事业,将来为官作宰的,谁不服你?何必计较眼前这口舌之争,可恨我是个女儿
之身,不然早就出去闯荡一番。「一面说一面哭。

  赵平气的青筋暴怒,大声吼道:「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说这些话来气
我,可知你跟那杨正坤是一伙儿的,快给我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也别说你是
我妹妹!」一席话说完,直觉两眼发黑,伤口如火烧疼痛,当即昏了过去。

  赵音拉着他哭得撕心裂肺,正要去命人去叫大夫,忽然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心中诧异,正要往外走,忽然一人进来道:「何必心急,他不过极痛之下昏迷过
去,过一会儿就好了。」赵音一看,来者正是杨正坤,于是板着脸道:「你来这
儿做什么,难道心里还不知足,一定要看他断气才放心?」杨正坤呵呵一笑道:
「看你说的,我是他父亲,打他几下不应该吗?」赵音转过身去道:「我现在不
想跟你讨论这些,你还是出去,等他醒了看见你在这里,心里更不痛快了。」杨
正坤却一把搂住赵音,在他耳边道:「你那两个兄弟都恨你跟了我,对你冷淡的
很,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你好心劝他们,反而只会落得一个居心叵测的下场。」

  赵音惊疑地回头道:「方才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杨正坤笑道:「这还用
猜吗?这两个孩子的脾性我其实很了解,就是个窝里横,谁对他们最好,他们就
最恨谁。」赵音连忙挣脱他的怀抱道:「说话就好好说,你放开手。」杨正坤笑
道:「你说我有没有道理?」赵音摇头道:「我大哥和四弟虽然脾气坏了一些,
但本性是好的,那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杨正坤哈哈笑道:「是,他们本性不
坏,都是好人,可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轮奸良家妇女致死的案子来?」赵音道:
「这我也听说了,想必其中有些误会,大哥和四弟平时是有点好色,但他们从不
会强迫别人。」杨正坤摇头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母亲实在太像了,
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脾气执拗的让人头疼。可谁叫你们两个都是大美女呢,
我就喜欢你这执拗的脾气。」一边说一边将手插进赵音的胸口,肆意揉捏。赵音
连忙拉着他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大哥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不要胡来!」
杨正坤笑道:「那小子已经昏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趁着这个时间,我跟
你好好弄弄。」赵音怒道:「你这是疯了吗?难道是要我当着大哥的面跟你乱来?」
杨正坤笑道:「有何不可?当年你父亲还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床边搞我媳妇,
后来我也成功报复了他一次。当着他的面肏的你沈姨娘尿都出来,现在想来别有
滋味,真想回味回味。

  「赵音满脸不屑,一把推开他道:「我没空跟你疯,你要是再敢对我大哥这
么狠心,我就搬出去住。「杨正坤忽然变色道:「是不是我平时宠的你太过了?
居然敢如此跟我说话!

  「猛地一耳光扇了过去,打的赵音半边俏脸都红了起来,当即捂着脸不可置
信地看着他。杨正坤恶狠狠地道:「你如今是我妻子,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要敢不从,你哥就是下场。「赵音向来对他又怕又恨,只得附在桌子上呜呜地
哭了起来。

  杨正坤见她哭的可怜,又后悔下手重了,抱住安慰她道:「方才我有些心急,
你不要介意。」赵音怒道:「你也不用对我好一阵,歹一阵,明儿我们兄妹就搬
出去,省得在这里招人恨。」杨正坤连忙笑道:「好,我给你赔罪。」说毕连忙
自己扇了几个耳光,打的啪啪作响,赵音见他的脸也肿了,这才略微平了气,杨
正坤又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硕大的珠子道:「这是宫里赏的,我一直留着没舍得给
你娘,如今给了你,可别让她瞧见。」赵音见了这个珠子,转涕为笑,拿着反复
看了看,别的女人还没有这么大的东珠,忙收进怀里道:「这还差不多。」

  杨正坤心疼的同时,又搂着她道:「好音儿,就伺候我这一回,求你了。」

  赵音看了看床上的大哥,满面通红道:「当着他这么来,我心里难受,好相
公,咱们回房去岂不是更好?」

  杨正坤嘻嘻笑道:「你放心,没事的,刺激着呢,一切都在我身上,保你回
味无穷。」一面说一面伸手就解开了赵音的衣裳。

  彼时赵平昏昏沉沉的如在梦中,一时梦见赵羽向他怒斥,一时梦见那晚被轮
奸的无辜少女向他索命,只觉胸口压了个什么东西,憋的气息不稳,难受至极。

  正诧异间,耳边传来啪啪啪地声音,就像有个棍子在打猪肉,响亮而清脆,
想要睁开眼,却只能睁开一点缝隙,隐约看见妹妹赵音正趴在床上,痴痴地看着
自己,然而她呼吸急促,不时还用手捂住嘴唇,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赵平想看
清一切,可眼前雾蒙蒙一片,像是起了大雾,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头上
罩了个白色纱巾,透过这纱巾看一切可不是像有白雾笼罩。

  妹妹这是在干什么?赵平实在是不明白,她难道是在给自己守夜,可那声音
是怎么回事?他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就像在梦中一般,可身体触感清晰而明确,
又不像是在做梦。正要沉沉入睡,忽然他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了,再次睁开眼来,
只见妹妹靠自己更近了,耳边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啊啊啊啊……好深啊……
轻一点。」

  赵平御女无数,此时就是再糊涂也登时明白过来,难不成……姐姐竟在与人
交合?可不对啊,她的发饰齐全,上衣完好无损,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乱来,他想
侧过头看她身后有没有人,可身体极度疲惫,僵硬的像是不属于自己,始终动弹
不得,赵音上身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完全看不到她身后的动静,毕竟他现在是
趴着,只能侧着脑袋往床边看。

  赵平惊怒异常,想大声喝问,却连嘴巴也张不开,想要推开她,手上也无力
气。目前看来,赵音似乎真的在与人苟且,她的上半身一晃一晃地耸动着,媚眼
如丝,面色娇红,口角还有唾液滴下来,像是失了神一般。可赵平心中不信,她
不信这个妹妹毫无底线,丝毫不顾忌他的伤势,竟在他面前与人苟合,眼前一切
说不定只是一场梦,可这个梦境也太清晰了吧,若是真实存在的,他宁愿相信这
是一场梦。可那真切的感受始终骗不了自己,毕竟床已经开始在晃动,啪啪啪声
也越来越响,还有男人发出的呻吟声。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角分明流出泪来。

  赵平推测的没错,往日让他疼爱的妹妹赵音,此时竟像一条狗儿一样趴在他
的病榻上服侍男人,她的上身衣服虽然还很整齐,可下身的裙子其实已经被捞到
了腰间,露出了雪白的翘臀来,此时正撅着高高的屁股,迎接身后男人的冲撞,
粗壮的阳具在雪白的股缝间时隐时现,将那粉红的嫩穴撑的大大的,两片薄薄的
肉唇,随着肉棒的抽插,翻来翻去。鸡蛋一样大的龟头,粗暴地刮着少女柔嫩紧
致的肉腔,一次又一次地顶入少女最深最敏感之处,永不疲倦,反反复复。

  细弱的身段,在男人猛烈的冲撞,一直往下折下去,弯下去,浑圆的臀部,
则撅起来,高耸着,迎合着,还有少女纵情的声音,从指缝遮挡的嘴里发了出来,
高低起伏,哦哦啊啊嗯嗯。

  杨正坤卯足了劲儿,忘形的冲刺起来。整个床板都晃动了起来,连半醒半梦
中的赵平也能感受到剧烈的晃动,啪啪啪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下来了,男人卵袋夸
张的如同少女奶子一样甩着击打着,一根黝黑的阳物直来直往间,在阴液的润滑
下都牵扯出了粉嫩玉肉,带进带出时,性器的结合是那样的紧密。

  小腹间传来的快感,腰眼间的酸麻,还有大棒子头的敏感,让这对老男少女
一次又一次地登上了九霄云端,两个人忘情交合,还当着赵平的面,丝毫没有顾
忌这个人的生死。赵音忘了躺在床上的亲哥哥还发着高烧,还没有吃药,随时都
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她现在只有被大肉棒充实的饱胀感,被男人压住的征服敢,
以及当着哥哥的面被人狠狠肏出大量淫水的羞耻感。

  感受到老男人猛烈的来袭,那贯穿她身体的大肉棒,刮扯着她的阴户。硕大
的龟头棒在她体内生生的研磨,快感一下接着一下的砸着她的心坎。她的身子也
随着紧了起来,狠狠的迎合着男人的躁动。哀婉缠绵中,少女的嘴里也是顾不得
许多了「亲爸爸,呜呜,都给我,嗯嗯~~哦,给我,我要~~我要你给我,哦~~
「杨正坤常常在床上叫她喊亲爸爸,她已然成了习惯,此时亲爸爸脱口而出,全
然不知哥哥已经醒了,这副淫荡的样子,早就被他收入眼帘,只是受制于身体,
无法动作而已。

  赵音先还跪在床上,后来被男人撞击的渐渐力气不支,最终趴了下来,杨正
坤便挺着肉棒骑在她背上抽插,就在两人快要高潮的时候,赵音分明看见哥哥的
眼皮动了,继而眼眸完全睁开来,初还有些朦胧,可只过了一瞬间,那眼神却冷
厉如刀锋,直透心灵。她又羞又愧又怕,想要起身,可身子却软如一滩烂泥,动
弹不得,高度的紧张让她下面的肉腔更是猛地缩小,似乎要将男人的肉棒夹断。

  杨正坤被她这么狠狠一夹,再也忍不住如潮的快敢,马眼大张,浓精喷薄而
出,赵音紧张之余,只觉得快感如潮的向她喷涌而来,如山洪暴发,怎么也控制
不住,一波波强烈的热流击打着她的身心。身体也在此时释放出一股股的阴精,
迎合着那激情,一下子飞到了极乐世界。

  屋子里一片淫靡,那褥子上乳白色的粘液非常醒目的一大滩,赤裸裸的堆在
那里。两个人疲沓不堪的躺在床上。心脏咚咚咚的跳成了一个儿,晕晕乎乎的她
跟喝多了似的。下体一张一合的如同争食的鲫鱼嘴,粉嫩鲜红。抽搐间的她,身
子骨像一滩烂泥再也爬不起来,更不敢看向哥哥的眼睛。

             番外第十六章合家欢

  六月初八这天,杨府正门大开,相邻街道车马塞道,宾客盈门,京城各色人
等都来了许多,没来的也都派人献上贺帖,整个杨府喜气洋洋,香烟缭绕,花影
缤纷,处处红灯。今日正是杨正坤五十岁寿辰,再加上贤贵妃病势好转,正是双
喜临门,楚薇心中喜悦,安心要办一场大的盛宴,来好好犒劳一下杨正坤。

  当日戏班子就请了两个,一个在内院招待女宾,唱的是《西厢记》、《金钗
记》、《牡丹记》等才子佳人曲目,一个在外院伺候男宾,唱的是《大闹天宫》
《梁山结义》等热闹曲目,一时锣鼓齐名,戏腔萦绕,闹的半个城池的人都被惊
动了,个个羡慕杨家好富贵。

  等到掌灯之后,宾客逐渐散去,杨府众人便又重新在内院摆了好几桌菜,一
边看彩女翩翩献舞,一边听箫琴之声吹来,好不惬意。

  一时舞毕,百乐忽止,杨正坤大喜,起身说:「赏!」舞女们各得两贯钱,
谢过之后喜滋滋地退下。接着又是众人贺喜,楚薇穿着诰命夫人的礼服,肩坎霞
帔、凤冠珠翠,富丽堂皇,杨正坤则是五品武官黑熊补官袍,头戴红樱凉帽,意
气风发,两人在主位上欣然领受众人叩拜,先是各房奴仆过来磕头,再是沈雪领
着何香婉、赵欣、贺馨儿、姚珊、赵音等人过来,正要磕头,杨正坤起身笑道:
「各位夫人就免了。」沈雪笑道:「谁要给你磕头?只是听闻贤贵妃病好,咱们
借此机会给她磕头而已。」楚薇听了站起来喜道:「各位妹妹有心了。」说着拿
起杯子敬了众人。

  诸女便叩拜道:「臣等遥祝贤妃娘娘福寿无边,玉体安康,千岁千千岁!」

  楚薇笑道:「明日我进了宫,定将你们的意思都说给她听。」正说着,赵平、
赵寻也走了过来,众人见了他们两个,不由得都悬起了心。

  毕竟先前赵平挨了一阵毒打,躺了两个月才好,期间发高烧差点就死了,至
今走路还有点瘸,想必一定恨毒了杨正坤,这种情况不来捣乱就好,怎会给他庆
生?那赵寻从小就听哥哥的,对杨正坤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然而杨正坤
夫妇却没有半点忧色在脸上,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两兄弟过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兄弟根本不像从前那样傲气凌人,只是毕恭毕敬地在
地上磕头道:「恭祝父亲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夫妇两个大喜,杨正坤还激动
的落了泪,赶忙上前扶起二人道:「好孩子,不枉我疼你们一场。」赵平笑道:
「从前是我不懂事,对父亲多有得罪,从此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父亲,弥补先
前过失。」赵寻也道:「没错,我们还给父亲带了寿礼。」说毕拍了拍掌,两个
侍女各捧着一个精致大礼盒过来呈上,杨正坤喜得当场拆开来看,只见赵寻的礼
物是精致的小瓷瓶,瓶身上画着男女交合之态,上书『回春仙露』,众人不解,
赵寻笑道:「此药乃天竺番僧所制,使男子可御百女而金枪不倒,我可是花了大
价钱才寻来的。」诸女红了脸,纷纷骂他下流,哪有人将春药当寿礼送的。杨正
坤却喜的赞叹道:「吾儿深得父心。」将其视若珍宝,收入怀中。

  再看赵平的礼物,则是一部《古今闺房演义》,翻开来看,所写都是男女采
战之法,并有精美插图,图中男女栩栩如生,皆是赤裸全身,用尽各种姿势演示
交合之法,到后面更离谱,有妇人与犬交、马交、蛇交、鞭笞、捆绑……林林种
种,不一而足,令人叹为观止,诸女皆道:「这个更下流了,老爷快烧了吧!」

  杨正坤越发喜欢,他虽然也藏有几本春宫,可怎么也比不上此书精美,内容
丰富,只翻了几页,就已是爱不释手。问起他从何处所得,赵平便道:「说起来
也有趣,上回皇上请龙虎山的张师父过来给贵妃娘娘祈福,正好与我有了一面之
缘,当日他拉着我算了一卦,说我与他祖上颇有渊源,便送了这本春宫。」诸女
便道:「看来也是个妖道,你年纪这么小,他也好意思送这些东西?」杨正坤笑
道:「可知是个好道士,我却喜欢。改日邀我与他相见。」赵平道:「可惜他早
已回龙虎山,再说吧。」

  杨正坤心中有些遗憾,原本他所练的内功『山河诀』最忌男女交欢,如今他
留恋女色,早将功力荒废了,现在的功夫只比寻常武师高一些,最多只能在人前
耍两招露脸,遇到厉害一些的高手,只怕要丢乖露丑。因此总想寻一个奇人来替
他破开这个局面,可总也遇不到。

  当下他受了二人的寿礼,赞道:「好孩子,难为你们能想到这些,快坐下吃
酒,今日咱们爷几个不醉不归。」二人又拜了几拜,这才归坐。

  当日两兄弟喝的酩酊大醉,杨正坤命人送回房间好生服侍,自己与诸女游玩
到三更才罢。赵平等众人离开,忽然大哭起来,心中又泛起一阵恶心,大吐特吐
了好一阵,一时涕泪纵横。

  脑海中想起那日他受伤之后,妹妹赵音竟不知廉耻地当着他的面与杨正坤苟
合,还做出种种不堪的淫态来,令他心如刀割,印象中那个总是充满正义感和不
惧淫威的小女孩,已变成如此不堪的荡妇。

  然而妹妹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赵寻后来又告诉他,楚薇在午间的时候还与杨
正坤在花园里胡天海地,母女两个似乎根本没有将他受重伤的情况放在心里,一
连串的打击让他疑神疑鬼,联想到当年父亲莫名其妙惨死,母女两个似乎也没怎
么伤心过,可知二人绝情到如此地步,原本自己还把她们当成这辈子最大倚靠,
可现在他才发现,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若是自己一时被杨正坤弄死,步了父
亲赵羽的后尘,估计这些娘们也就哭个几日,最终还不是该怎么样过就怎么样过,
只怕少了他这个累赘,她们更会肆无忌惮地寻欢作乐。

  想到此际,不禁如刀刺心,遍体寒透,只觉余生无望,颇有些看破红尘的念
头,还好有赵寻这个弟弟可以分担一下苦楚。赵寻安慰他道:「大哥不必自暴自
弃,你比我还好些,我母亲至今音信不明,生死不知,你好歹还有母亲妹妹在身
边,我虽然名义上也是小儿子,终究是同父异母的庶子,不像你是亲生的嫡子。

  说起来终究还是外人。「说着已经眼圈红了,赵平含泪摇头道:「这样的母
亲和妹妹,我宁肯不要罢了。今日我才知道,靠人不如靠己,也难怪当年父亲对
我十分严厉,可知他有先见之明,他希望我们要自立自强,以免今日这般下场。
「赵寻哽咽道:「说起父亲来,我们对他实在有些亏欠,从未尽过一天的孝,反
而抱怨他总是管着我们,要是当年听他的话好好练武读书,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
步。「赵平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我什么都不会,只知安逸享乐,就算立
意再去读书,只怕也静不下心来。「赵寻摇头道:「不然,你我就算读不成书,
但还有其他路子可走,依我的想法,咱们最好还是别与那杨正坤当面硬抗,平时
要摆出一副孝子的姿态来,一来让母亲安心,二来让他放松对咱们警惕,他终归
有老去的那天,到那时落到咱们的手里,可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平皱眉
道:「办法是好,可惜只怕他生出几个孽种来与我们抗衡,那时就不美了。「赵
寻笑道:「我的傻哥哥,就算他现在马上生一个,也要比我们小十几岁,这种小
娃儿都不能对付,咱们还是立刻自尽了才好。「赵平大喜道:「也对,只要咱们
忍辱负重,就不怕没有机会对付他,如此说来,咱哥俩翻身那一天也不是没有。
「赵寻笑道:「没错,不过杨正坤此人狡诈多端,我们必须谨防他使下三滥的手
段来对付咱们,一个是咱们兄弟千万不要中了挑拨离间的奸计,一旦得成,你我
相争,他自然渔翁得利,二是珍惜小命,谨防他暗中谋害,至今父亲死的不明不
白的,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赵平道:「四弟果然思虑周全,为兄甚是敬佩,
咱们兄弟只要齐心,离间计好对付,就是该如何避免他暗中谋害呢?「赵寻沉吟
道:「江湖中杀人手段何止万千,一个人要是对你起了杀心,防是怎么也难以防
住的,不过只要咱们早点成家,搬出去住,他下手的难度就大了许多。「赵平点
头道:「没错,一旦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咱们就成了拦路虎,那时他只怕要千
方百计除掉咱们,我们得赶在这之前离开杨府。「二人计议已定,心中伤痛略减,
兄弟情分也比从前深厚了许多,二人从此转变了态度,对杨正坤是毕恭毕敬,言
听计从,杨正坤只当这一顿毒打起了好效果,自然很是高兴,连楚薇也认为儿子
自小懦弱,不堪重刑,因此才对杨正坤屈服,这也是她乐意看的,她也不想家里
父子失和,天天吵闹,因此心中更疼赵平,只是儿子好像对她没了从前那种全身
心的依恋,变的若即若离,倒让她有些小小伤感,只认为他长大有了变化。

  次日楚薇因为要进宫,丑时便起身,匆匆喝了一碗蛋羹,随后便按品级穿了
诰命补服,朝珠冠带,化上正妆,忙到寅时,便有宫中太监带了懿旨、轿子过来
请。楚薇便在左右搀扶下上了轿子,一路过午门,进午门已是卯时,天边已是发
白,掀开车帘一看,各处太监正忙着拿竹筒吹灭廊下的灯笼,有一俩运水的大车
经过,发出嘎吱嘎吱的轱辘转动声。

  楚薇不是第一次来紫禁城,但上次来的时候她的身份是王妃,这次却只是诰
命夫人,待遇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八抬大轿改成四抬的小轿。连走的路也不能是
正经大路,而多是偏僻甬道,而且轿子一进紫禁城,就被沿途侍卫严密看守,如
临大敌,个个手按腰刀,不离寸步,想必是皇帝忌惮她的武功,故此加以特别照
顾。

  转过好几处甬道,轿子终于在承乾宫的正门落下,早有贵妃的贴身大宫女迎
了过来,领着一帮宫女带她进了仪门,还未到东配殿,一身金色凤袍的贤贵妃便
迎了出来,楚薇连忙在地上跪拜道:「臣妇楚氏拜见贤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
千岁。」贤贵妃连忙将她扶起,又拉着她含泪哽咽道:「可总算见到家里人了!

  「说毕就要跪下来请安,楚薇连忙拦住道:「如今你是娘娘,比不得先前在
家里面,怎好屈尊给我下跪?「因此执意不肯,众嬷嬷笑道:「楚夫人给女儿行
礼,那是国礼,不得不拜,娘娘拜楚夫人,那是家礼,也是伦理纲常,理所当然。
皇上说孝道不可废,正是此理。「楚薇见规矩如此,只得被左右扶到主位上坐下,
领受贤贵妃的叩拜。

  礼毕之后,两人携手同座,母女两个许久不见,相顾悲泣,左右劝了好一会
儿才好,楚薇便拭泪道:「宫中规矩,探亲命妇辰时就要出宫,咱们相聚时辰苦
短,贵妃娘娘有什么话尽快问我。」贤贵妃于是屏退左右,先是问起父亲赵羽的
死因,又问及家中生母、姨娘和兄弟姐妹的境况,楚薇早就准备了满腔的说辞,
将赵羽的死因描绘成寿终正寝,连葬礼都是举办的风风光光。只是罗芸等人杳无
音信,贤贵妃一直为生母担心,一提起便凄然痛哭,楚薇便劝道:「如今你的病
刚好,怎好再添思虑?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去找,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罗
妹妹找到。」贤贵妃方才心安,再三叩谢,叮嘱良多,又问道:「大哥、二姐和
四弟如今可好?」楚薇道:「你二姐倒没什么,就是你那两个兄弟让人操心,如
今赵平年纪也大了,我想着给他寻一门亲事,只是冷眼选了大半年,并没有相中
什么合适的女孩儿,要么是家邸不配,要么是人才不配,所以拖延至今。」贤贵
妃道:「依我的话,家邸倒在其次,主要还在看女方的品貌端正,那日吏部侍郎
王崇简的孙女入宫给太后请安,我见她生的好,便特意留了心,让人去打探过,
得知那王家是书香世家,家教颇严,我看她家就十分妥当,你觉得如何?」楚薇
喜道:「全凭娘娘做主。既然娘娘钟意,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平儿无官无职,
那王家未必就能看上我家。」贤贵妃笑道:「这也容易,改日我让皇上赏他一个
虚衔领着,外头也不至于难看,大哥也是糊涂,他若是好好读书,踏上仕途也容
易,现在连提携的理由都找不到。」楚薇听她这么一说,心怀大畅,提亲倒在其
次,主要还是为了给儿子求官,此时得了贤贵妃的准信,已知大事已定,连忙谢
恩。不过她见贤贵妃连杨正坤的名字提也不提,可知她对此人极端厌恶,更兼自
己贸然改嫁,心中有愧,因此也不敢造次提起。

  当下母女两个又说了许多贴心话儿,直到辰时已近,执事女官再三催促,楚
薇这才告辞出来,贤贵妃拉着她的手含泪道:「好歹常来看我,与我说说话儿,
家里有什么难处,我能帮的尽力帮扶。」楚薇也伤感道:「娘娘也要保重贵体。

  得了空我便来见你。」二人依依惜别。

  当日楚薇回家,先将此事与赵平说了,赵平听闻未来妻子是名门闺秀,皇帝
又有官爵封赏,喜的抓耳扰腮,不禁对母亲嫌恶之心也少了大半。他从此便收了
心,不再外边流荡,日日在家中等待新娘上门。

  只是他虽然高兴了,另外两人却十分不乐意,一个是杨正坤,他本指望着楚
薇进宫说服贤贵妃给自己升官,可楚薇提都没敢提,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另一
个则是赵寻,楚薇只顾给亲儿子说亲,却对自己这个庶子的婚事避而不问,越发
显得自己在家中地位低下,无足轻重,不免常在灯前月下自怨自怜。

  只是楚薇如今是杨府实际上的主人,又是当今贵妃嫡母,威望如日中天,性
子泼辣更甚往年,他二人再不满也不敢提起,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过多久,圣旨下来,册封赵平为六品蓝翎侍卫。赵平得了这个官职,立即
聘了媒婆到王府提亲,那边王家原来并不同意,毕竟杨正坤曾有过做土匪的经历,
而且自古武贱文贵,后来见赵平是贵妃娘娘的哥哥,连顺治皇帝都发了话,不敢
不从,只得答应下来,挑选了黄道吉时,时辰一到,便将王家长房孙女王文英送
了过来,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

  赵平为了洞房花烛夜好好表现,不过小酌几杯,就匆匆辞了众人,进了婚房,
只见里面红烛摇摇,鲜花铺地,新娘端坐床中央,红盖披头,一动不动,也不知
其貌若何,不禁心痒难耐,揭开一看,一下看呆了,此女眉如黛,目含情,公然
又是一个楚薇,只是年纪略小。也难怪贤贵妃从那么多女子当中一眼就相中了。

  赵平先还担心此女貌丑,此时一见心中大喜,连忙要抱住,新娘子羞的连忙
躲开道:「相公如何这般急色?」赵平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叫我如何不急?

  「新娘子红霞满面,低头腻声道:「合卺酒还没喝呢。「赵平笑道:「对了,
我倒忘了这一茬。「于是急急忙忙取来两个苦瓜瓢,斟上米酒,两个人坐在床沿
举瓢对饮。

  合卺酒喝过之后,赵平反倒不急了,瞅着新娘子的俏脸仔细端详,新娘子更
是害羞,连忙转过脸去,赵平痴痴地道:「娘子好俊俏,就像我曾在梦里见过一
样。」新娘子道:「此时夫君觉得我好看,时间久了,自然会觉得厌烦。」赵平
情难自禁,指天发誓道:「这辈子我也不会看厌烦。」新娘子心中更加甜蜜,原
来她并不赞成这门婚事,只怕嫁了个粗黑的武官。

  今日与赵平一见,方才知道先前误会了,眼前这年轻公子不但不粗黑,反而
是个俊雅小生,说话也温柔好听,当真是个良配,两个人虽从未谋面,此时却颇
为满意这桩婚事。

  沉吟中,赵平忽然想起方才她喝米酒的时候有些着急,连忙问道:「娘子只
怕还没用过饭,我命人传膳来。」新娘子更觉他细心,因为她从大婚一直忙到现
在,整日粒米未进,腹中早已饥饿难当,又不好意思提出来,更无人过问,虽在
闺中闻到外面酒肉扑鼻香味,却只得苦苦挨着,古今新娘多是如此,甚而有人饿
昏过去的也有,丈夫多不能体贴,也就只能苦苦忍耐而已。如今赵平这么一提,
她的喉咙立刻下意识动了一下。

  这一动静正好被赵平瞧见,不禁有些好笑,连忙命人端了各式菜肴进来,一
时大鱼大肉堆了满桌。新娘再顾不得害羞,望着桌上菜肴两眼放光,正要去取筷
子,又见赵平盯着他发呆,只得低头细声道:「相公也来吃几口吧。」赵平笑道:
「我只看你吃就好。」一边说一边伸手往她头上道:「我替你把凤冠取下来,有
这玩意挡着可不好挑菜。」

  新娘子道了一声谢,那凤冠沉甸甸地足有十来斤重,一直压得她脖子疼,此
时取下来,脑袋都轻了许多,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夹了一块肉,小口小口吃起来,
赵平则围着桌子来回走动,替她夹菜,两人又饮了一些酒,一时酒足饭饱,话匣
子就打开来。赵平得知新娘子闺名叫王文英,今年才十六岁,正是豆蔻年华,自
小在深闺之中长大,除去父兄,竟未曾见过别的男子。

  赵平便笑道:「那你想不想去外边游历呢?」王文英激动道:「做梦都想,
我虽然读过不少诗书,可从未见过实景,比如苏轼说的赤壁,王维说的大漠,李
太白的庐山、峨眉山,杜甫的骊山、泰山,这些地方真个有诗里那样说的好?」

  赵平笑道:「若你这样想的话,倒不如不去,我虽然游历有限,却知道一些
道理,往往一处景点,此时好,或许放在彼时就不好,譬如游山的时候,若是阴
天,细雾弥漫,更兼小雨,那真个是败兴,不如不去,就算天气晴朗,若是欠着
赌债,或是记挂着家中病人,再好景色也不如不去,心境和天气缺一不可。再者,
诗中所写山川,多有不实之处,凭人所想而已,究竟实景有限而想象无限也。」

  王文英何曾见过如此高论,立即折服道:「夫君原来有如此见识,那些老先
生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听的不甚明了,夫君娓娓道来,说的可比他们有趣的
多。」赵平笑道:「你若是想去游历天下,我便跟你去,只是旅途不比家中,多
有艰险困苦,奇难百折,甚而遇兵遇匪,有性命之忧,财色之患,叫人不甚提防,
你可愿意承受?」王文英久居深闺,真是静极生动,闻言坚定道「纵然千难万险,
我也要走这一遭,不然人生于世,不见山河,那多无趣味?」赵平兴奋道:「既
然如此,改日我便去跟母上提,她一定会答应我们的。」王文英却犹疑起来,摇
头道:「古人云双亲在、不远游,你我双亲俱在,让他们担心倒不好,再说我刚
嫁入赵家,还没跟婆婆好好相处,就要跟你远游,实在是不近情理。」赵平笑道:
「此话是正理,不过既然咱们不能远游,近处的山河也可转转,暂且当做为将来
远行做准备,也是未为不可。」王文英转而喜道:「说的极是,近处有山海关,
有曹操所提碣石,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激动之下,竟
握住了赵平的手,赵平心神荡漾,瞅瞅四周道:「天色已经不早,娘子早些歇息
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新媳妇可不能赖床哦,要去给公公婆婆递茶,否则会被人
视作懒媳妇。」王文英立刻涨红了脸,手足无措起来,她虽然事先已经被喜婆教
过如何与夫君相处,但事到临头总有些惧怕。赵平见她如此,嘻嘻一笑,伸手将
她拦腰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也跟着钻了进去,放
下帷幕来。

  趁着赵平脱衣服的时候,她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整个脑袋都藏了进去,全身
卷缩在一起就像一只戒备的猫。赵平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在家里也穿着衣服睡
觉?」王文英低声嘟囔道:「我习惯在被子里脱衣服。」赵平哈哈一笑,觉得这
个小娇妻越发可爱,他也不着急,反正将来有的是时间教导她。

  赵平很快就脱的赤条条的,伸手要来拉被子,谁知她死死攥住被角,一点也
不松手。赵平无奈道:「好娘子,你难道忍心让我在外面受冻?」王文英在里面
瓮声瓮气地道:「还有一床被子在外面,咱们各盖各的。」赵平笑道:「这可没
道理了啊,夫妻本是同林鸟,自然要钻一个被窝,快松手,我快冷死了。」王文
英只得露出头来,正要搭话,一眼看见男人的赤身裸体,大惊失色,尖叫一声,
又连忙缩回被子,赵平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为妻本分当在服侍夫君。」一面
说一面猛地扯开被褥,一头钻了进去,里面王文英又开始尖叫起来,挣扎了好一
会儿,继而又发出清脆的笑声。原来赵平在黑暗中碰到了她的胳肢窝,她素来触
痒不禁,当即笑做一团,一时气喘胸闷,只得又露出头来,满脸潮红,大口喘息,
赵平也钻出来道:「你首饰还没去呢,方才胳的我好疼。」王文英笑骂道:「活
该,登徒子!」

  话虽如此,她依旧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将发簪首饰一个一个摘下来,从镜中
照到自己双颊发热,艳压桃花,不禁留下泪来,赵平披衣来到她身后道:「怎么
哭了,难不成方才我得罪了你?」王文英含泪道:「有些想家了。这个时候爹娘
也该睡了。」赵平笑道:「方才还说想去游历天下呢,这才第一晚就想家,快别
哭了,你我两家离的这么近,随时你都能回去。」王文英伏在桌子上抽泣道:
「再回去他们就当我是外人了。」赵平安慰道:「又胡说,骨肉血脉岂能说断就
断,只怕你父母这会儿也睡不着,都在牵挂你在这边的日子呢。」王文英听了果
然好受了一些,回首看着赵平道:「我知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赵平从
背后扶着她的香肩道:「还不算,将来你我会另置新房,搬出去住。」王文英道:
「这是为何,一家子住在一起不好吗?」赵平不想提到杨正坤坏了新婚气氛,只
是敷衍道:「我继父的妻妾太多,行动多有不便,搬出去最好。」王文英点头道:
「也好,你去那儿我都跟着你。」赵平笑道:「当然喽,你我从此结为夫妇,白
头偕老,至死不离。」王文英感慨道:「一切变化的太快了,就在昨天,我还不
认识你呢。」赵平笑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迟太迟了,早该让你进门的,等
了这许多年,让我平白受了遭了许多难。」眼圈儿也跟着红了,连忙擦了擦眼睛,
王文英问道:「你从前受过很多罪吗?」赵平笑道:「那里,我就是有些感慨而
已。」王文英便正色道:「夫君,我想求你一件事。」赵平笑道:「说来听听。」

  王文英道:「给人做妻子,我有些怕,要不咱们再相处几天再圆房,一来我
怕伺候不好你,二来你我也可以借机增进一些感情。」

  赵平笑道:「当然可以,只是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按风俗来说,今晚你可必须要见红才罢。」王文英腻声道:「多谢夫君,以后我
会加倍对你好。」赵平又道:「不过洞房花烛夜,我实在无心睡眠,你不想圆房,
那我们可以玩玩别的。」王文英道:「玩什么?难不成看书写字?」赵平笑道:
「整天就知道读书,可别读傻了。」说毕贴着她耳朵说了一番,王文英脸色又红
了起来,本要拒绝,见他执意如此,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当下两人回到婚床,各自脱的一丝不挂躺好,赵平便指着高翘的肉棒道:
「你仔细看看,长的如何?」王文英从未见过男子下体,此时一见,新奇又羞涩,
腻声道:「原来男子下面长成这个模样,怪丑的,就像个独眼蛇头。」赵平笑道:
「你摸摸看,感觉感觉一下。」王文英转过头万般不肯,赵平便强拉着她的手放
到龟头上,王文英用素手拿捏了几下,笑道:「又热又硬,真是下流。」赵平又
耐心教她如何抓握,如何套弄,她学的也快,渐渐动作快了起来,揉捏的呼呼作
响。

  王文英见丈夫表情舒服,竭力讨好,卖力动作,正觉得手腕酸麻之时,忽听
赵平长叹一声,浑浊的粘液猛地射出,一下打在她的俏脸上,迷糊了双眼,惊声
道:「眼睛糊住了。」赵平见她脸上头发丝上都是斑斑点点的浓精,大觉有趣,
又连忙取来帕子,替她抹去。王文英只觉腥臭味扑鼻,难受道:「夫君你怎么尿
了?」赵平笑道:「这可不是尿,将来你就知道了。」梳洗一番后,二人沉沉睡
去,将至天明时,王文英惦记着给公婆上茶,因此早早醒来,穿戴一番,就去了
花厅里。

  往日楚薇这个时候也在睡觉,但现在她第一次当婆婆,自然不能在新妇面前
露丑,因此也挣扎着醒来,早早在花厅坐下,杨正坤则依旧呼呼大睡,他对这些
规矩向来嗤之以鼻。

  当下王文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到楚薇面前跪下,道:「媳妇给母亲上茶,
愿母亲青春常驻,福寿绵延。」楚薇接过茶来,吹了几口,略抿了一口便放下道:
「真是好孩子,快起来吧。」王文英谢过之后,楚薇又问道:「怎么平儿没跟你
一起来?」王文英低声道:「夫君犹在沉睡,我去叫醒他。」楚薇摇头笑道:
「罢了,他睡懒觉习惯了,昨夜只怕也累了。」众人听了,都捂嘴笑了起来。

  王文英连耳根子也红了,楚薇便道:「你那些姨娘们此时也都还没起来,等
她们起来了,你都去认识认识,别闹出笑话来。」王文英答道:「谨遵母亲吩咐。

  「楚薇便从里衣拿出一窜翡翠项链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现在传给你,
等你将来有了媳妇儿,你也可以传给她,好生保管着。「一拿出这个翡翠,楚薇
竟有些伤感,这其实不是她母亲的东西,而是当年赵羽赠送给她的,只是不好讲
明罢了。此时拿出来啊送人竟有许多不舍,毕竟赵羽留给她的东西不多,王文英
恭敬地接在手里,心中很是欢喜,这翡翠项链很不一般,是她见过最贵重的一种,
大翡翠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小翡翠上则镶嵌着东珠,拿在手里就觉得炫彩夺目,
使人心神俱醉。婆婆出手如此大方,自然不会小瞧了这个新媳妇,就是回娘家也
有说嘴之处,面上有光。

  等到早膳的时候,杨家人都聚在一起,赵平领着新媳妇又给各房姨娘长辈都
磕头递茶,杨正坤见新媳妇如此漂亮,不免又起了淫心,只当着众人面不好表露
出来,为了显示自己大方,又将一叠金叶子赠给王文英做礼物。赵平对他戒心很
重,留心看他如何表演,却见他满脸慈和,没有流露出哪怕半点淫邪,这才放了
心。

  谁知杨正坤早已从步伐、身姿看出新媳妇还没破处,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还
以为赵平在外面玩坏了身子,连洞房都不能够用心,不禁心生怜悯,当然,他更
可怜新媳妇第一天就开始守活寡,心中不免又动了邪念。

  他面上故作慈和之态,心里却幻想着将那新媳妇剥去袄裙,当着众人大肆肏
干,一边干一边问道:「公公的鸡巴大还是你夫君的鸡巴大。」一想便刺激的不
行,下面早已硬了起来。最近他有些沉迷女色,有时候即便是被夫人们手口并用,
也很难硬起,现在却只是幻想一下,就已经激动的不行。

  就在此时,他眼角瞟见赵寻也是盯着新娘的翘臀看,那眼神有若实质,仿佛
要将新嫂子的衣服都穿透,看到里面最鲜红的嫩穴。杨正坤更激动了,脑海中又
起了新的念想,要是让他和赵寻一起干这儿媳妇,那是再妙不过,一个人搞后庭,
一个人插蜜穴,又或者一个人插蜜穴,一个插嘴巴,两下夹攻,一定会搞得这儿
媳高潮迭起,从此摆脱受活寡的尴尬境地,对他两痴迷到离不开,岂不妙哉?

  可怜那王文英正毕恭毕敬地给各房的姨娘敬茶,根本想不到她的公爹已经将
她意淫成了极端无耻的荡妇,而且不止公爹一个,还有小叔子赵寻的表现更有些
露骨,直愣愣地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和欲望,方才只是与他对上一眼,
王文英就已经心慌意乱,连忙转过头去避开。如今她刚嫁过来,本就对夫家的人
有些提防,那还经得起赵寻这般刺激,心里不免对这个小叔子有些厌恶起来,她
像只受惊的小鹿,快速从人群中找到赵平的背影,然后躲到了他的身后,就像一
个小跟屁虫一样牵着他的衣角,害怕自己走失了,迷路了,被人冲撞了,毕竟严
格说起来,赵平是她在杨家唯一的靠山,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番外第十七章夫妻情深

  话说满清入主中原后,跑马圈地,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涌入京城,衣食无
着落,卖儿卖女者甚多,恰好杨府又养着众多女眷,起居饮食都要大量人服侍,
因此楚薇从那些百姓手中买了不少女子做丫鬟,其中就有个玉蝉的女子,她才刚
熟悉环境,如今却被派到主母房里伺候起居,闻得主母脾性素来不好,因此心惊
胆颤,只怕行差踏错,挨训丢脸。还好她还没资格进内闱,只在外面负责烧水。

  每日三更便要起床,待到四更时候,各房丫鬟已经起来准备服侍主子,她便
要将热水提到里面,供她们先用了,一直熬到主人们在五更时候用过早膳,她才
得空休息。期间一直提着笨重的热水罐在各房跑来跑去,忙的脚瘫手软,十分辛
苦,好在不用在主子跟前挨骂,让她略微心安。

  谁知最近夏秋交替,时疫流行,接连病倒数个大丫鬟,按规矩这些人都要隔
离开来,不能再伺候主子,一时上房缺人,更来不及采办,那执事媳妇见玉蝉秉
性老实,便让老嬷嬷教她规矩,让她临时顶替大丫鬟的位置,服侍楚薇的起居。

  玉蝉自认为笨手笨脚,起初十分不愿,那媳妇便道:「若不是事情紧急,怎
么也轮不到你来伺候主子,只管顶替几日,将来自然有更好的人来接替你,只怕
到时候你还不愿离了主子呢。况且这个月的月例给你加倍,你若服侍的好,主子
还会额外恩赏呢。」

  玉蝉只得答应下来,那媳妇便带她先去里里外外都彻底清洗了,又置办了一
身大丫鬟才有的行头,两对金钗、两套袄裙,并有玉镯、耳环、香囊、玉佩若干,
如此打扮一番,面貌焕然一新,脱去从前灰尘仆仆的样子,从此搬入上房随时当
差。那玉蝉小心翼翼,连晚间也不敢深睡,随时听候主子召唤。

  这日刚到五更天,楚薇便起床,玉蝉早恭候在一侧,服侍她穿好衣鞋,楚薇
见她是新来的,便问道:「你会梳头吗?」玉蝉恭身道:「奴婢在家中也替姐妹
们梳过头,只是从未服侍过主子,只怕奴婢手艺不佳,得罪了主子。」楚薇笑道:
「那你试试再说。」说毕便取下发夹,散开一头青丝。

  玉蝉见了心中吃惊,这头发长达七尺,足以拖在地上,从发梢至发根并无开
叉枯黄的迹象,乌黑油亮,也不知怎么办到的,自己那头发只是及腰,发梢早已
分叉,心中十分羡慕,不禁赞道:「主子真是好头发,奴才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头
发能留这么长呢。」楚薇笑道:「法子也很简单,就是洗头的时候用人参、何首
乌侵泡一阵,平日多喝牛奶,吃生鸡蛋,内外调理,一旦有空了,就用剪子修理
发梢,自然不会干枯发燥。」玉蝉咂舌道:「老天爷,原来是人参泡出来的,难
怪呢,我们穷人病了,能吃到一点人参的渣子就谢天谢地,从未想过用来泡头发
呢。」众女见她出言无状,连忙呵斥。楚薇却喜她言语爽利,笑道:「我们家在
京城不过中等人家,其实并无多少讲究。」玉蝉又感叹一番,便拿起梳子替她梳
头,至始至终没有半点拉扯,如清风拂过,和煦轻柔,楚薇于是笑赞道:「没想
到我房里还有你这样巧手的人,以后就不用出去了,就跟在我身边吧。」玉蝉连
忙谢恩,又道:「在家时奴婢也给妯娌们梳头,穷人的头发可比这个难梳百倍。
她们那有主子的头发这般油顺,梳起来也顺手。」一时梳过头,外面传饭,桌子
上各摆了十六道荤素菜,楚薇用茶漱口后,看看左右便道:「今儿个赵平和文英
怎么没过来?」玉蝉便道:「要不奴婢去催一下?」楚薇道:「罢了,两口子新
婚燕尔,这会子正是腻歪的时候,就不打扰他们了。」谁知接连十来日,赵平和
王文英都不曾早起,也不过来问安,楚薇心中便不悦,认为王文英带坏了儿子。
那知晚间的时候,都是赵平贪欢无度,闹到三更才睡觉,王文英身子本就柔弱,
第二天就算想要早起,也是头重脚轻,四肢乏力,根本动不了。再说少年人初尝
情爱滋味,眼里就只有对方,别人都视为草芥,一概不理,未免放纵得意。

  这一日,楚薇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媳妇过来请安,忽听一旁的赵欣指着两小口
道:「这一对可真像极了二十多年前的夫君和大夫人啊。」楚薇听了抬眼看过去,
那赵平果然像极了赵羽,他小时候长着一副娃娃脸像极了楚薇,没想到现在长大
了,褪去了稚气,越来越像亲生父亲,那王文英则是少女楚薇的模样,二人站在
一起,可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赵羽夫妇?

  楚薇心中正自伤感,却听赵平拉着王文英一起叩拜道:「儿子儿媳给母亲和
各位姨娘请安。」

  众人笑道:「起来吧,真是好一对郎才女貌,这姻缘真是再适合不过,还是
咱们贵妃娘娘有眼色,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妙人儿。」二人喜的连声道谢。赵欣又
问王文英道:「何时给咱们抱个大孙子?」羞的她连忙又躲到赵平背后去。赵平
宠溺地用双臂护着娇妻,又回头对母亲笑道:「我和文英已经决定了,在家里呆
久了有些腻烦,想去逛逛各地的山水,还望母亲能够成全。」楚薇正色道:「既
然你们已经决定了,又何必与我相商?」赵平没料到母亲如此态度,神色有些尴
尬,出去游玩必须得带钱吧,他现在吃喝都靠家里,身上实在是掏不出一文银子,
然而杨府的钱袋子一直死死攥在母亲手中,不向她讨的话,就没别的办法,只得
低下身子,凑近楚薇赔笑道:「我的亲娘啊,好歹凑个几两银子,让我和文英在
路上也好有盘缠。」楚薇冷笑道:「想要盘缠的时候就想起母亲来了,平时也没
怎么见你想啊。」赵平这才想起自己这几日只顾与娇妻享乐,无意中冷落了母亲,
只得陪笑道:「儿子给你赔罪了。

  这几日确实是孩儿不对,只想着文英初来乍到,要带着她熟悉环境,竟没能
准时给娘亲请安,真是罪过。」

  楚薇本就不曾恼他,只认为儿媳缠着他乱来,因此这番话主要还是说给王文
英听的。王文英生性本就有些敏感,如何不知其意?登时就涨红了脸,纵然心中
有十分委屈,也不好替自己分解,只得跟赵平一起跪下。

  楚薇连忙对众人道:「我与孩子们有些话要私下说。」众人会意,连忙各自
都散了。楚薇见众人走了,于是冷笑道:「我训我儿子,你跪下来做什么?」王
文英磕头道:「我们夫妻一体,母亲训丈夫,也等于是在训我,我跪下来也是应
当的。」楚薇冷笑道:「好个夫妻一体,此话说的没错。你既然知道我家规矩,
就该劝着平儿每日按时作息,饮食有度,方能福寿绵延,夫妻和睦可期,如今我
听奴才们说,你们两口子闭上门来饮酒,每饮必醉,又贪欢纵欲,每晚闹到三更
才睡,如此下来,岂是长久过日子的样子?坏了咱家的规矩不说,还糟践了身子。

  我作为一家之主,如何容得下你们如此胡闹下去?「赵平本来惧怕母亲,忽
听她如此训斥王文英,连忙挡在她与母亲之间,沉声道:「母亲冤枉文英了,都
是儿子糊涂,只想着与她时时刻刻不分离,就没顾及你的感受。「楚薇呸了一口
道:「你这话就不对,好像说的我要故意拆散你们一般,你们两个恩爱我自然欢
喜,可也要顾忌自个儿的身子骨,再则咱们家奴才众多,你一嘴我一嘴,别人不
会说你,只会说文英勾着你昼夜不分,没干好事,你既然疼你妻子,就该让他免
受这些流言蜚语的糟践。「赵平眼见王文英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心如刀绞,一
发怒了,眼睛鼓的像铜铃一般大声道:「是那个狗娘养的敢编排我们夫妻,我查
出来一定敲掉他的狗牙。

  「楚薇连忙道:「好心劝你,你咋咋呼呼做什么!?奴才那么多,你管得住
别人的嘴?正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你行得正走得端,
那起奴才就没了编排你的理由。「赵平只得丧气道:「如此说来,母亲是不愿给
我们盘缠了?「楚薇正色道:「我年轻时候也喜欢跟你生父游山玩水,天南地北
都走过,年轻人出去开开眼界没什么,我自然是支持的。「赵平正要搂着她大声
庆祝,却见楚薇道:「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得派个人跟着你们一起去,否则我
不会放心。「赵平松了口气笑道:「那母亲就更不用操心,跟我的奴才都定下来
了,只等银子到手,一切都很妥贴。「楚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最近我
得了一个丫鬟名叫玉蝉,她能干也聪明,伺候你们夫妻两个应该不成问题。「赵
平又笑道:「跟的丫鬟也有了,都是文英从家里带来的,她们几个也不错。「楚
薇再次摇头道:「你又错了,玉蝉人品如此好,我不希望你单单只是把她当丫鬟
看待,而是要收入房中,成为伺候你的妾。

  赵平诧异道:「纳妾?这断乎不可,我心里只有文英一个,别的女人我看不
上眼。」楚薇便不理他,只是问王文英道:「文英,你觉得我提议如何,我记得
你出身诗书世家,平时一定也看过《列女传》、《女孝经》吧,给丈夫纳妾,那
可是作为正妻应有的贤惠品德。」王文英此时纵然有千般不愿,也不愿忤逆了婆
婆的意思,毕竟她自小家教甚严,从没违背过长辈的意图,只得含泪道:「母亲
说的是,我愿意给丈夫纳妾。一来照顾他起居,给我分忧,二来多生孩子,无后
顾之忧。」话未说到一半,早已哽咽起来。急的赵平拉住她道:「如此大事,娘
子如何这般轻易就答应下来。你不是不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楚薇无视她
这般悲戚之状,转而大喜道:「果然是大家子出来的,有此胸襟气度,真乃我儿
之福,看来我先前是误会了你,这便给你赔不是。」王文英忍辱含悲道:「母亲
是长辈,无论怎么训媳妇,媳妇都该受着,又何须给晚辈道歉。

  「楚薇满意地点点头,又拍了拍掌,丫鬟玉蝉便进来道:「主子何事?「楚
薇指着赵平道:「先前我都给你说明白了,从此你就跟平少爷做妾,你可愿意?
「玉蝉含泪道:「既是主子吩咐,奴婢不敢不从。「赵平见了玉蝉,心里怒火万
丈,只当是她挑唆了母亲故意来给他添堵,恨不得当场一巴掌扇死在地上,只是
当着母亲面不好发作,暗地里咬牙切齿,紧紧攥住拳头。可怜玉蝉根本不想做妾,
奈何楚薇威逼利诱,甚至连累家人都有了危险,她一个小小丫鬟如何敢稍有反抗?

  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更不知赵平已经恨透了她,前景很是不妙。

  赵平越想越气恼,忽然拉起王文英的手道:「我从未想过纳妾之事,母亲也
未曾与我相商,如此大事,今日忽然提出,大为不妥,既然如此,我和文英便不
再奢求别的,一直呆在家里就行了。」楚薇原本以为儿子会乖乖就范,毕竟以前
她只要一说狠话,儿子就只能听着的分,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公然顶撞她,尤其
还当着下人的面,那脸色登时就紫了,气的浑身乱战,指着赵平大怒道:「好,
很好,你如今是越发长进了!连为娘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王文英见母子闹起来,胆颤心惊,连忙拉着赵平道:「夫君万不该这样对母
亲说话。快给母亲赔罪。」赵平道:「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赔罪?」堵气回
了房,王文英没法,只得跟了过去。这边楚薇气的咬牙切齿,恨道:「有能耐你
从此就别认我这个娘。」当下又问众人:「赵寻又去了那里疯?怎么成日不见他
人影?」左右道:「寻少爷去了郡主那边,说是找她有事要商量。」楚薇抱怨一
声,也无暇多问,只得作罢。且说那赵寻见楚薇没给他指婚,心中难免愤愤不平,
后来想着碧如现在是郡主,求楚薇不如求她,因此一早就赶到了碧如家里。

  碧如和赵羽一直没有子嗣,因此向来对这个庶子十分宠溺,一见赵寻如此落
魄,母爱泛滥,当即拍胸脯说包在身上,要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又留他住在郡主
府,每日好吃好喝供着。赵寻得了这个好去处,那里还愿意回杨府去看众人脸色,
因此就住了下来。

  此时碧如与汤若望婚约刚订,计划十月左右娶亲,按规矩婚前两人不能见面,
否则不吉利,因此碧如整日在家中与许多绣娘一起缝补,为自己的嫁妆做准备。

  赵寻一个人闲的无聊,常过去看她们引针穿线,凑趣耍宝,弄得诸女心神不
宁,见他一来都道烦恼。偏他嘴巴涂了蜜,姐姐妹妹一通乱叫,天仙神女只管乱
夸,哄得绣娘们心怀大畅,也就不忍心太过苛责他。

  这一日赵寻又灌了酒,跌跌撞撞进来,说了许多酒话,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
笑,绣娘们受不了,一起将他推了出去,他酒喝多了难免有些尿急,顺着花园绕
了个圈,却不知茅房在何处,而且这郡主府往日不允许男丁进入,寻遍了也找不
到一个下人,赵寻憋着泡尿忧郁着是不是该在花园里解决。「嗯……哈……嗯……」
忽然间,赵寻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一处房间内传出,他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在纸糊的窗口用手指舔了舔撮了个小小的纸洞,往里一瞧……这一看不要紧,登
时脑子翁了一声,酒劲全消。

  里面洗澡的不时别人,正是碧如,她向来习惯在午睡前洗个澡,又久旷之身,
往往摸着摸着,不免自渎,又怕丫鬟们知道了笑话,因此从不用人跟来服侍。欲
念躁生,碧如翘高雪臀,手心弯从两腿间去护住阴门,那里有一点湿湿的,她用
一根指头在上面点了点,觉得解痒了一丝,便又再点了点,挺舒服的,也不顾羞
耻用整个手掌去磨揉,一连几翻按弄,碧如忘情的抚慰着,眼神迷离,肌肤充血,
沉醉不己。不久之后,大量的水份便溢透了她的整个阴户,粘腻的感觉她闭着不
是,合着也不是,碧如趴在那里银牙一咬,直接挖弄起穴儿来了。自己的身体最
是清楚不过,她按着肉缝不停的前后抚摩,大腿欢娱的颤抖轻摇,喉咙里回荡着
诱人的叹息,赵寻便看的是眼珠瞪的铜铃那么大,碧如美在心头,此时深陷美妙
颠峰之中哪还管的了外面动静。

  赵寻顿时傻眼,没法将平日里艳丽高贵的庶母和眼前翘臀自慰的怨妇串连在
一块,他盯着碧如的丰嫩美穴,暗想:原来姨娘这么风骚,若是尝一尝滋味就好
了。碧如也没想到赵寻会闯到这里来,只顾不停的用手指在阴户上磨来磨去,赵
寻从她高翘的屁股下,瞧见她的大阴唇相当肥厚,红扑扑、圆嘟嘟,同时那里长
满了软毛,看起来如毛笔一般,可是过不了几时,那纷乱的青草,就都被沼泽里
丰富的水份所淹没,伏贴在肉丘上了。

  碧如的脸虽然看不见,赵寻却可以从她那断续的呻吟想像出她愉悦的表情,
他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硬鸡巴上摸着,脸色涨的通红唾涎直咽。碧如用食指和无
名指将穴儿缝撑开,赵寻便又看见,她的小阴唇也十分发达,颜色更深,扭曲返
折的肉片堆挤在大阴唇的内层,可是再里面色泽又一变,变成红通通水汪汪的黏
滑腴脔,她用中指在突起的阴蒂上触了触,整个人栗栗地发抖起来,那嫩穴儿肉
也蠕蠕的扭动不已。

  碧如更用力的挑撵拨弄,显然十分痛快,「哦……哦……」的埋首闷声唤着,
然后她将中指向后一探,毫不费力的就将整只中指没入浪穴之中,并且出出入入
的缓缓抽送。此时碧如的芊芊玉指越抽越快,浪水也越淌越多,左右大腿都各有
一条溪流蜿然的泠。泠而下,她这时已经骚昏了头,淫浪声高高低低,「哎哟……

  哎哟……「乱叫,屁股头摇摆不定,穴儿则是被指头抠得」咕唧,咕唧「直
响。

  突然碧如停顿下来,赵寻以为她完蛋了,碧如喘了半天,挣扎的撑起来,爬
到旁边在书桌前摸来摸去,找到一件什么东西又爬回来。这次她仰天躺下,屁股
已经很靠近床缘,两腿弯踞,将那东西抓来胯间,仔细一看原来是文房四宝——
毛笔,而且这毛笔是相当的大,碧如拿着毛笔,此时将毛笔,抵扣在穴儿口,赵
寻才知道,她是寻找替代品来着,他很想就这样走进去和碧如肉搏实战的销魂一
番,却又有点心虚旁徨,恍惚间,碧如已经将那毛茸茸的笔头弄进了半截。

  这一来碧如更是身子猛抖,她扭动着娇躯,一手捧住右边乳房,闭眼媚叹用
力的揉握,脸蛋儿左右摇晃,如瀑布一般的黑发被汗水黏得脸颊上,红红薄薄的
性感珠唇微微张开,断续的吐出诱人的呻吟,下体轻轻摆动着,毛笔在阴户之中
上冲下刷,忙碌不已。那温润挠人的笔尖毛发,连续的压迫在阴唇与壁肉上,给
碧如娇嫩的地方带来空前强烈的刺激,她沉沉地呜咽着,突然高声尖叫,腿肉因
为颤抖而快速晃动,赵寻也替她紧张起来,她手持笔柄,狠狠的用力插着,然后
越发迅速起来终于双腿猛然一夹,两手都静下来不再活动,嘴巴「哦……」的长
长一叹,双腿也软软地张开,脚踝颓然垂下松放着,任由那毛笔慢慢被挤出小穴
儿外,然后「咕吱」一声,一大团清清黏黏的淫水跟着冒出小穴口,上面浮着零
星的泡沫。

  赵寻看都看傻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淫水可以流得这般惊心动魄的,那窑
子里的妓女跟她比根本要向其拜师才行。屋子一下子安安静静,只剩下碧如的呼
吸声,赵寻知道,这时不走等会儿说不定要糟,他又轻轻的退过身子,蹑手蹑脚
的回到大厅坐好,但是他的心还是通通的跳着,满脑子都是碧如方才自慰的景像。

  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端起一杯茶灌了自己一大口,不一会儿就喝了
一大壶,仍觉口渴难耐。

  不一会儿碧如进来了,依旧巧笑如嫣,落落大方,一看见赵寻满脸都是慈和
的样子,根本与先前表现大相径庭,她向赵寻招呼着。「好孩子,你可别去绣房
里鬼混了,好好的呆在家里,让绣娘们替我做活儿,不然误了工期,可就成了大
事!」碧如典雅的一笑哪里有半点刚刚那淫荡模样,赵寻连连点头,低着头用眼
角偷偷的看她,碧如已经上下又整理修饰过,穿着一件半旧的马面裙,头上挽着
堕马鬓,清雅端庄。

  碧如待赵寻就像儿子一样,根本对他没丝毫防备,当下又想起一件事来道:
「昨日媒婆已经递了各家小姐的年庚,你自己看看,与你八字相合的就可以去提
亲。」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进了内闱,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生辰八字给他看。赵寻此
时哪有心思看这个,手足无措之间,忽然将那些纸张都打落在地,飘的到处都是。

  碧如正要弯腰去拣,赵寻连忙道:「都是我的罪过,姨娘只管歇着,我来收
拾。」

  碧如点头答应着,便躺在春凳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细细翻看。赵寻便去
拿了个斗子,开始将纸片都一一捡起,走到碧如前面的时候,下意识便往她跨间
看去,登时又血气上涌,几乎流出鼻血来。

  原来碧如一个人住惯了,常常自渎,因此嫌弃亵裤贴身,在家时候老是光着
屁股,外面只穿衬裙,此时又躺着张开腿,不免泄露春光,赵寻从碧如的腿间看
进去,交错的毛发又浓又密,笔直的两条白大腿含夹着馒头般的肉穴,在阴暗的
草丛下隐约见到粉红色的裂缝。赵寻手上在收纳着纸片,两眼贼贼的盯牢那神秘
处不放,鸡巴在裤裆里又胀得极硬,碧如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放下书看见赵寻
正死命盯着自己,才醒起自己没穿亵裤,而且怕早已被赵寻看的清清楚楚。她羞
红了脸,压膝撑臂想要站起来,赵寻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知道机不可失,失不
再来。突然转蹲到碧如面前,趁她还来不及动作,一把捞向她的腿间,摸在阴户
上,果不其然,那儿还有丝丝的潮湿感觉。他立刻将指头按进夹缝里,曲着指头
挑动着。

  「啊!」碧如惊呼起来:「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赵寻不理她,只管
在她肉穴上轻扣着,碧如就像被人点中穴道,连忙夹着双腿,挪动屁股要躲避,
赵寻的手掌如影随形,黏住她的阴户不放,而且挖得更深入。「啊……」碧如难
过的说:「赵寻……你好大的胆子!!」

  赵寻此时已经赤红了眼,不管不顾,两只手只管轻拢慢拈抹复挑,碧如抓住
他的肩膀,屁股还挺翘在半空中,人却急急的喘吁起来。「啊……赵寻……」碧
如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娘亲,我受不了!」

  碧如才平静没多久的春潮又开始澎湃激荡,赵寻的指头已经深入到她的肉洞
儿中,挖搔着她体内的褶皱嫩肉。「好娘亲!」「大胆……你这坏胚子……」碧
如皱紧了双眉,说:「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嘴上说着狠话,只可惜她武功尽失
后,经脉受损严重,身上力道只有七八岁女孩的水平。

  赵寻的手掌摸到一大堆刚泌出的浪水,晓得她口是心非,便吻上她的脸颊,
碧如闪避开,眼睛里流下泪水来。赵寻又去吻她的嘴,却被她咬了一下,差点没
痛死,不过就算如此,他的手指却仍然挖在她的嫩穴里。「唔……唔……」碧如
哼着。

  「我的好娘亲,你可真美,下面又弄脏了,我带你洗一洗!」赵寻说。「啊……

  我刚沐浴回来!「碧如喘气道。可是赵寻却不将指头拔出来,只搂着她向起
初的那屋子走去。碧如被他玩得四肢无力,哪里走得动,赵寻搀着她向前走,碧
如一边走,一边」嗯……哦……「不停。这娇媚的呻吟回荡在花园过道上。好容
易走到那洗澡房,赵寻这才将指头抽离碧如的窄门,他让碧如扶着木桶站着,他
蹲在背后,脱去碧如的步鞋,拉起碧如的裙角要她提着。

  碧如惊慌失措,正好将雪白的大屁股对着赵寻。赵寻拿过水漂,将桶中热水
洒到她的脚上,一边洒一边道:「我最喜欢看姨娘洗澡了。」他用手在碧如腿上
摸索着,而且向上攀升到大腿这里来。

  碧如虽百般不愿,可身体旷时日久,被他摸得春心荡漾,将头倚在木桶上,
一语不发的任他轻薄。赵寻再揉上碧如的屁股,那肥嫩的两片肥肉,现在两边都
被扯出纹理,赵寻伸舌头在上面舔着,碧如麻痒难当,轻摇腰枝抗议。赵寻站起
来,两手从裙底摸进碧如的腰侧,再向前环搂着肚皮抱着她,说:「姨娘,你真
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胡说八道。」碧如说,心里却有些欣喜。赵寻的手又向上钻,捧住碧如两
只巨乳,伸手进长袍之内,手指找到大乳头,用力得捏着。碧如「唔……唔……」
的,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赵寻抽出双手,去解她的长袍,解开扣子撩了起来,
碧如顺从地提起双臂让他脱去,赵寻将袍子扔到书桌上,再将她的亵衣也解下,
于是一个赤裸裸的美妇呈现在眼前。碧如不敢看他,趴在木桶上将脸躲进臂弯中,
她听见后面的布料磨擦声,知道赵寻正在脱衣服,她更不敢回头了。

  不久之后,她感到赵寻贴上来了,屁股上有他热烫的东西触着,她配合的张
开双腿,赵寻就将那东西顶在她最需要得地方,她「啊……啊……」的叫出来,
赵寻开始侵入她,她那儿许久没有男人造访,十分欢迎,不由自主的摇挺着来接
纳,一截,又一截,再一截,哦!顶到终点了,她更快乐的再「啊……」一声,
没想道赵寻仍然在向前推,更深了,压迫得花心都扁了,还来,天哪!抵到心儿
口了。「啊……寻儿……」碧如忍不住回头说:「哦……天哪……比你父亲的大
这么多……啊……」

  碧如将屁股翘高,赵寻开始抽送,碧如只能让赵寻自己摆动,赵寻用力而缓
慢的把长鸡巴送进拉出,以防她的身体受不了,才不过一二十下,碧如浓稠的分
泌就沾得俩人下体都黏糊糊的。「姨娘,怎么这么浪呢?」赵寻摇着屁股问。
「怪你……都怪你啦……啊……啊……」「还怪我,」赵寻拆穿她的秘密:「我
刚才有看见姨娘……在浴桶里……光着屁股……也……也不知道干什么……摇啊
摇的……叫啊叫的……为什么啊?姨娘不舒服吗?」「啊……」碧如羞极交加:
「你……你……你……怎么可以偷看我……啊……」

  「郡主浪不浪呢……」赵寻取笑她。「你……你……你这坏胚子……嗯……
哦……」

  碧如哼着说:「坏胚子……啊……啊呦……好深哪……哦……相公不在……

  啊一个个都骚……你姐是最骚的……啊……好深……」「好姨娘,」赵寻摇
着屁股摸着她那小腹笑道:「舒服死了,姨娘那里好紧,夹的我都要断了!」

  「呸……你这个庶母的王八蛋……哦……哦……」碧如啐他:「啊……你不
要脸……好深哪啊……好深……啊……」赵寻:「方才是谁不要脸,自己抠挖的
水流成河?」碧如可着急了:「你先引诱我的……啊……啊……再插……再插……
哦……

  哦……对……乖儿子……哦……哦……我好可怜……嗯……天天都想要……
啊……

  天天都……好想要……好儿子……啊……啊……「赵寻将身体轻轻弯贴到她
背上,两手仍然玩弄着她的乳房,嘴巴去吻她的脸颊,碧如转头过来,眯着美目
享受他的亲吻,他将她的脖子腮帮都吻个够。」哦……

  「碧如仰着脸问:「好儿子不要了……穴要叫你插开了……嗯……嗯……你
为什么还要干我……「「恩?对哦,那我不干你了……」赵寻快快的插着说:
「唔……那还是拔出来吧……」「啊……啊……不要拔……坏蛋……」碧如被干
得太舒服了:「坏蛋……

  啊……得了便宜……啊……还卖乖……「赵寻听到她的催促,连忙将双手扶
住她肚皮的两侧,才更加快速度和力量弄,整间屋子」噗嗤噗嗤「的尽是插穴的
声响,那木桶几乎被摇破了!」啊……啊……我……我来了……啊……啊……真
好……

  啊……大鸡巴……哦……哦……天哪……弄死我了……唔……唔……「碧如
咕噜的又是一大股浪水冒出,她不会喷,却总是一大滩一大滩的流,赵寻停下来,
问她:「姨娘累不累?「「不累……不累……别拔出来!」

  碧如拼命摇着头!赵寻听到命令慢慢把龟头顶在她的小穴口,由于龟头被尿
胀得很大,所以一开始就要撑开她的小穴,她美丽的脸孔有点扭曲,不敢太急插
进去,但他却忍耐不住,把她的屁股一抱,往赵寻的身体一按,他整根大鸡巴直
插进碧如的小穴里,把她弄得雪雪呼痛,而赵寻却感到她那温热的肉壁包着肉棒,
一阵阵热电流不断由下体涌上,传来兴奋和刺激。赵寻开始慢慢的来回抽动,碧
如满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都透过皮肤陷进肉里,嘴里一声
声不断的淫叫:「哎……哟……寻儿……你的鸡巴……太硬了……快要插破我……
我的浪穴……你连姨娘都干……给你父亲知道……我怎好面对……」

  碧如渐渐地增快冲刺的节奏,鸡巴在她的小穴里,不停的抽插着,感觉到它
是越来越湿,碧如毕竟经验不多,给这样干了几十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
她小穴不停溢出淫水来。「好哥哥……快用力插我!就干死……娘亲吧……」碧
如的呻吟声越来越模糊,但还是能听出来,「啊……我不行了……姨娘的浪穴……

  给你干破了……啊……好儿子……啊……」她已经有点迷乱,双手紧紧的捏
着赵寻的背部,仰起上身不断的颤抖,他感到她小穴中一股湿热喷向赵寻的龟头,
紧窄的阴道剧烈的收缩着,鸡巴就像是正被一个小嘴不断地吸吮似的。赵寻看着
典雅高贵的郡主姨娘,小穴给他干得全身无力,心想,如此没人今天居然被我得
到,心里有种莫名的征服感,他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抽送,快感布满全身,顿
时感觉全身发麻,滚烫的精液像火山爆发般地射出来。

  「哦……赵寻……啊……你真好……啊……把姨娘积压多时的……啊……的
浪水都……都掏出来吧……啊……我喜欢你……啊……好舒服……哦……」赵寻
将肉棍退到最后,再狠狠的插入。「唔……唔……对……干死你好了……啊……

  啊……美死我了……啊……啊……坏胚子……都……啊……再插里面些……
啊……

  好儿子……乖儿子……姨娘是你的……啊……啊……都是你的……再用力……
啊……

  啊……「碧如眉头紧皱,好像很难过,嘴儿却笑咧咧的,又好像很快乐。赵
寻偶而将鸡巴滑出穴口外游荡着,碧如急忙来抓,马上将它塞回肉缝里,敦促赵
寻快快抽动。」好儿子……啊……把我当你娘……「「啊?我娘?把你当我娘?」

  「哦……寻儿……快快把我干上天……啊……啊……娘亲要你……亲儿子……

  啊……天天干……啊……啊……对……再快……啊……干我的浪穴……我要
丢……

  我要丢……啊……啊……」」啊……啊……不要……啊……啊……老天……
哦……

  我从来没这样过……啊……啊……我被儿子……插的要尿了……啊……啊……
哦……

  哦……又……又……又来了……吧……啊……亲儿子……啊……啊……干死
为娘了……啊……「「啊……不要射在我穴里……啊……儿子你真坏……这样会
干大我的肚子……啊……好深……肚子就……」碧如一面不想他在她体内射精,
但却又紧紧地抱着他,赵寻的精液当然浇在这美丽郡主姨娘的子宫里。正当他爽
飞天的时候,忽然房间里的自鸣钟接连响起,心中一惊,连忙睁开眼一看,看看
左右,红纱帐外,瑞兽青烟缭绕,这才想起来自己正躺在碧如的房里休息,一时
睡着了,此时心中既羞愧又兴奋。原来方才是个场春梦,用手往下面一摸,已经
濡湿了一大片。

               番外第十八章

  赵寻神魂俱荡,只可惜许多场景已然忘却,因此闭目用心回忆梦中场景,盼
望能回想起来,正自发呆,忽听外面脚步声传来,心说糟糕,连忙起身找了块方
巾,在裆下胡乱抹了几下,刚一起身就见碧如走了进来,只见她端着一碗浓茶道:
「睡了一下午,你可醒了,下次少喝点酒,还头疼不?」赵寻红着脸低头道:
「知道了,我已经大好了。」于是抬头就走,碧如连忙叫住他道:「这孩子,把
这碗浓茶喝下解酒啊。」

  赵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道:「不用了,多谢姨娘关心。」碧如只得将茶杯
放在桌子上,看见床铺被赵寻弄得十分凌乱,刚走过去鼻子里就闻到一股腥臭味,
拉起床单一看,中间一块湿了一大片,凑过去再闻,熏的她几欲呕吐,又回想方
才赵寻表现,便知这是男人精液,不禁脸上一红,寻思这孩子终归长大了,不能
像从前那样当小孩子看,她的所有东西都是仆妇来洗,万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引
起误会怎么也说不清,褥子是万不能再用,因此叫心腹丫鬟拿去厨房灶膛亲眼看
着烧掉才罢。

  第二天,碧如用过早膳之后,便将赵寻叫过来道:「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多
去与外头的相公老爷们多接触,将来做了官也好有门路,总在内闱里厮混有什么
出息?绣娘们都说你打搅她们做活儿,以后不必再进内闱,等过几日,我让人给
你在东门寻一间房子,离这边也近,过来也方便,你好生安顿下来,再给你娶一
房媳妇,好歹给老赵家留个火种,你爹在下面也会安心一些。」一面说一面想起
赵羽来,眼圈儿也红了。

  赵寻便知昨日的事没收拾干净,被她发觉了,也顾不得心中羞惭,跪在她面
前道:「好姨娘,你这就要赶我走了,以后我再不进内闱行不行,你可千万别不
要我!」一面说一面哭。碧如诧异道:「你哭什么?你不是满心要成家吗?我已
经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女方是粮店老板的女儿,生的真是不错,你看了指定会
动心,只要男人成了家,那就该自立门户,还住在我这边算什么事?」赵寻哭道:
「不对,大哥结了婚依旧没搬出去,怎么我就要自立门户?」

  碧如摇头道:「你学谁不好学你大哥?我听楚薇说了,将来他是要改姓杨的,
你难不成也要改姓不成?他要是成了杨正坤的儿子,咱们老赵家就只剩下你这根
独苗,可怜你爹死的早,你也该重新振作起来,不说光楣门庭,好歹自给自足,
将来我老了死了,也才放心。」

  赵寻见碧如态度坚决,又句句说的有理难以驳正,只得擦掉眼泪站起来,心
中恼恨她忽然如此绝情,于是冷笑道:「姨娘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如今也
大了,不像小孩子好蒙骗,有什么话咱们只管敞开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知
道你如今要嫁人,只嫌我是一个累赘,拖了你的后退,阻了你的好姻缘,因此急
着将我赶出去,除了我这后顾之忧,你与那汤若望就可双宿双飞,再无后患之忧!」

  话音未落,脸上早挨了一耳光,碧如登时大怒,指着他道:「是谁教你的规
矩,敢对我如此说话?想来是我平常宠得你太过,酿成你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赵寻捂着脸哭道:「何苦来,既嫌弃我是累赘,当初就不该让我住进来,
如今又急着赶我出去,我又有何脸面存于世上?「碧如气的手足无措,含泪道:
「你当我愿意嫁人?如今我武功尽失,又没别的营生的本事,吃穿用度何以为继?
难不成也学赵欣她们去嫁杨正坤?明白着告诉你,我至死也不会嫁给他那种混账,
我倒是想一时死了落得干净,可又想着你和平儿自小在富贵温柔乡里长大,那里
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楚薇只知道一味溺爱骄纵平儿,对你又是爱答不理的,算不
得一个好母亲,我不管你们的话,谁来管你们?「一面说一面哭,赵寻第一次见
姨娘如此痛哭,也就灰了心,在地下磕头赔罪。

  碧如也就不再多说,当日命人将他的东西都收拾齐全,即刻搬入东门的新房,
又指派了几个丫鬟服侍他起居饮食,托人谋了个书办的营生,还怕他俸禄微薄不
够用,每月从俸禄中挤出十两银子拿给他做日常开销,只盼着他能自己当家作主,
谁知那赵寻从此没了管束,只和一帮青皮混的脸熟,每日斗鸡吃酒,赌博烂嫖,
醉了就将房中丫鬟淫遍,很快那书办的差事就搞砸了,女方家里打听到他如此行
径,婚约也跟着作废,碧如没办法,只得替他另寻亲事。

  经此一闹,赵寻很快发现每月二十两银子都不够用,外头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时不时有赌坊的人上门催债,只得屡次去郡主府要钱,碧如也替他还了几次赌债,
谁知见他总不能改,只得狠下心肠,将他拒之门外。

  赵寻只得厚着脸皮去找大哥要钱,谁知大哥最近与楚薇闹脾气,也没空搭理
他,楚薇更是一分不给,还训斥道:「前儿个我当你捡了高枝儿攀,投奔了郡主
娘娘,重新过起大少爷的好日子来,连我也没放在眼里,如今倒好,被她撵出来
了吧,我就说你是个不长眼没良心的混账家伙,你跟谁不好,偏去跟她,难道不
知道她最近要嫁人?那个新郎愿意领你这样不中用的废物做儿子?可不是自己打
嘴撑饱了没事做?你没脸色就靠上去了,既被撵了出来,就该静下心来好好过日
子,偏生还当自己是在王府做大少爷呢,行事都有人护着,一味地吃喝嫖赌,连
个书办的差事也做不好,没钱了就知道问人要,就像那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可断
了你这念想吧,你父亲如今才不过五品官,每月领的银子还不够姨娘们来置办脂
粉,要不是贵妃娘娘时常有赏赐,我都不知道去何处弄钱,你大哥结婚都全靠宫
中赏赐,我天天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你还管我们要钱,领不到钱领一顿打倒是
好多着呢,还不快离了我这里!」杂七杂八一通骂,赵寻不敢还嘴,只得忍辱含
悲出来,寻思着他和贺馨儿还有些旧情,或许能问她讨点银子,谁知贺馨儿一听
他要来,直接推说病了,闭门不纳,赵寻原本还想蹭一顿饭再走,可现在是没脸
留在这边吃饭了,因此饿着肚子出了杨府,又不敢回家,一直在街上无头无脑地
溜达到入夜,打量着蹲守的债主已经走了,这才磨蹭着回去,谁知刚进屋里,却
见那帮青皮留在这边还没走。

  他见形势不妙,转身便跑,可肚子里没吃饭,力气不济,终究还是没能逃开。

  因此被人吊起来,正要动手打,一个叫王二的青皮道:「莫要动手,让我跟
赵公子好好谈谈。」那王二动手将他放下来,又命人端来饭菜道:「赵公子这脸
色不好,想必一整天都没吃饭吧,身子可是自己的,别为了一点钱愁的连饭也不
吃。」赵寻也不客气,端过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那王二也不多说,直到看他吃
完了才叹道:「不是咱们兄弟不讲义气,你欠了咱们掌柜五百两的本金,论理一
个月前就该还了,如今利滚利息滚息,已经累积到一千二百两,催了你许多回,
你见了我们只管跑,这可不是个事,咱兄弟们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讨不到债也不
好交差,没得办法,这次说什么你都得凑齐一千二百两银子,否则此事难了。」
赵寻不悦道:「王兄,我这边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每月我那郡主娘娘只给我十
两银子,刚好够吃喝,为了还债,我连家中的婢女都贱价折卖给了你们,如今家
徒四壁,让我去那里寻那一千二百两银子?你就是杀了我也凑不出来啊!」王二
笑道:「好说好说,说起你那婢女来,其中有个叫惠香的,长的可真俊俏,性子
也暴烈,死活不愿去青楼,昨儿晚上哥几个轮流伺候一番,搞的她哭哭啼啼的,
最后居然跳楼自尽了,真是可惜可怜,没想到你这种赌鬼,居然也有这样贞烈的
女子愿意跟着你,让她满腔痴情都做了空,你老子要是知道你这般没出息,只怕
要气的从墓里跳出来。」赵寻听闻惠香死了,当即呆住了,毕竟惠香与别的婢女
不同,与他朝夕相处,二人早就情投意合,原本打算婚后收她做妾,谁知自己染
上了赌瘾,为了还债,一夕之间卖掉了所有家当,最后连她也不得不卖了,赵寻
永远记得走之前她哭的昏倒数次,自己却只能低着头任由别人将她捆走,原以为
她会乖乖在青楼卖身,没想到竟刚烈到如此地步。那王二见他满脸悲愤,不以为
意,仍旧只管嘲弄道:「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啧啧,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我要是你,只怕早就撞墙死了,哪还有脸面苟活于世?」赵寻登时大怒,一把揪
住王二的衣领道:「贼泼才,明明是你们害死了惠香,如今却算在我的头上,我
只和你们拼命!」王二神色不变,哈哈笑道:「啧啧,没想到赵公子终于也有硬
起来的一天,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只可惜你选错了对象,我数三下,你不放手,
后果自负。」赵寻看看左右,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都怒目瞪着他,有的人还
将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看样子随时都能结果他的小命,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
能与这些人相争?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松开了手。

  王二理了理胸前的发皱的衣服,又撅嘴笑道:「王公子刚吃完饭,力气总算
恢复了一些,你这股子狠劲应该用在如何捞钱的法子上来,用在咱的身上可是太
浪费了。」赵寻摊到在椅子上,含泪道:「该想的我已经想过了,实在是没辙了,
要不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王二笑道:「赵公子这可就误会了,
咱们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怎么能喊打喊杀呢?你既然想不出办法来,我替你想
吧。」赵寻道:「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王二笑道:「你不是说你的三姐
在宫里当贵妃吗?先我还不信,后来派人去查了你的家底,原来你竟然真的是查
王的四儿子,虽然你家已经败了,可你姐姐依旧在宫里当娘娘,怎么着你也该衣
食无忧,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不行你就进宫去求求你姐,说不定她一高兴,就
赠你百两黄金呢。或者混了一身官皮,这债务不就有了着落?」赵寻冷笑道:
「我三姐是贵妃没错,她也有赏赐给我更没错,可那些赏赐都没落入我手中,被
我嫡母收起来了,以我乱花钱为由,说是要存起来,我今天去讨要,被她一顿骂
了出来。」王二摇头道:「你那嫡母也是个泼辣货儿,听着就难对付,难道就没
别的法子不成?你亲自进宫去跟你姐说啊!」赵寻嗤笑道:「我说你没见过大世
面,后宫岂是能人人都去的,先不说宫中不许任何外男逗留,就说我嫡母去见贵
妃,也是提前三个月通了信儿。你当皇宫是西菜场,说去立刻就能去。」王二见
他如此奚落自己,一时耐心耗尽,登时收起笑脸,恼羞变成怒,命人将他吊了起
来,用棍子狠狠抽在腰间,只打了两棍子,就疼的赵寻连声求饶。王二奚落道:
「我当你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英雄好汉呢,咱们还没正经动刑,你就先讨饶了,
实在是没意思。」赵寻哭着求饶道:「我已经没任何办法了,你到底要怎样?」
王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半霎才笑道:「谁说你没办法的,你不是还有个郡主娘
娘给你撑腰吗?想必她家私丰厚,咱们不捞他一笔,实在是对不起良心啊。」赵
寻道:「你究竟什么意思?告诉你可别乱来啊。说到底她是皇亲国戚,岂是你们
这些泼皮能动的?」王二笑道:「她是皇亲国戚没错,不过如果有你这个孝子帮
忙,那事情就会简单的多,再说我王二怕过谁?就是贝勒爷欠了赌债,我一样上
门去讨。」说毕贴在赵寻耳边,将心中计划细细与他说了,赵寻听的面如土色,
连声道:「不行,你别乱来,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姨娘,我绝不会答应你去为难
她!」王二摇摇头,吩咐左右:「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狠命揍,一直揍到他同
意为止。」数日之后,赵寻来到郡主府敲门,他身后还跟了王二、罗贵、于鬼等
青皮打手,一个个歪瓜裂枣,目露凶光,赵寻拿着铜环敲了半天,那门子才过来
道:「原来是少爷回来了,不过郡主娘娘说了,你若是来要钱,她没钱给你,你
若是来给她庆生,她便开门欢迎。」赵寻不悦道:「你小子胡说什么,这大好的
日子,我当然是回来给姨娘庆生,礼物都备了好几份呢。」那门子犹不信,低头
看赵寻手里提了许多包裹,这才道:「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寻少爷居然也
有钱给咱们娘娘庆生,啧啧,了不得。」赵寻哼了哼鼻子道:「少废话,我有没
有钱关你鸟事,你不过咱家一个看门狗而已,也有资格评论我?」那门子点头哈
腰,又看向他身后的王二、罗贵等人,于是问道:「他们是谁?」赵寻耻高气昂
道:「你眼睛瞎吗?没看见他们是在帮我提东西,当然都是我聘来的小厮。」没
想到赵寻居然已经有钱豢养家丁,门子越发恭敬道:「是,老朽是老眼昏花,不
过按规矩来说他们是不能进来的。」赵寻没好气道:「我知道,用得着你来提醒?
不过让他们把东西抬到我房间里,只一会儿就走。」一面说一面从手里拿出一块
碎银子来,丢在地上道:「少爷我如今发了点小财,心里高兴,这点钱就当打赏
给你的。」那门子喜得笑逐颜开,连忙捡起来在怀里擦拭了一下,放赵寻一行人
进了郡主府。

  碧如原以为赵寻一直会生自己的气,今年的生日决计是不肯过来的,没想到
他不但来了,而且还提了许多礼物,心中十分诧异,便询问道:「你前些日子还
管我要钱,如今怎么又突然有这些闲钱给我买东西?」赵寻心中不好受,冷笑道:
「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只有破家的命,没有发财的运?」

  碧如便赔笑道:「还是那个脾气,不过关心一下你,你就不耐烦了,你能靠
自己本事赚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笑话你?就怕你不走正道,跟那些狐朋
狗友胡混,就算一时发了财,那也算不得什么。」赵寻只得解释道:「你放心,
这钱是我替人写字换来的,再正当不过了,自从上次吃了大亏,如今我是彻底改
了,再不去赌坊玩。」碧如大喜道:「若是如此,你又何必提那些礼物,只要你
能走正道,那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说到最后,更是落下泪来,赵寻也有些伤
感,起身敬了一杯道:「先前儿子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姨娘原谅我不懂事,恭祝
姨娘福寿延绵,芳颜永驻。」碧如拿起酒杯欢喜道:「很好,我盼了多少年,终
于盼到你懂事了,要是你爹九泉之下得知,只怕会更安心,时间一晃过得可真快,
记得当年你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动不动就哭鼻子,一哭起来声音震天,吵得王府
所有人都睡不去,别人抱你的时候,你就哭,非得我和你娘轮流伺候,你才略微
安生一些,一晚上那胳膊都摇得酸麻,比我练武那时候还辛苦;看见鸟儿飞过,
要我用轻功给你夺下来,不答应就哭,想起来这些事就像昨日一样,这才多久,
如今你的个头却比我还高,壮的像头牛,是个男子汉了,咱们老赵家也终于有希
望了。」一面说一面哭,激动的连手中的杯子都似乎拿不稳,左右连忙安慰道:
「大喜的日子,主子该高兴才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将来咱们日子过得会更好。」
赵寻含泪道:「姨娘和母亲的养育之恩,儿子一直感铭在心,无以为报,都在这
酒中。」说毕一仰头喝干。

  碧如也举了举杯子,刚喝了一口,哇地一声又立刻吐了出来,诧异道:「这
酒水里掺了什么,怎么一股怪味儿?」赵寻连忙低了头,正在此时,一个丫鬟连
滚带爬撞了进来,大声道:「不好了,咱们家里进贼了。」众人骇然,碧如连忙
拉起丫鬟来问,她已经软软倒在怀里,再探时已没了呼吸,后来才发现她背后插
了一柄刀,已没至柄。

  众人大惊,乱跑乱撞,碧如连忙吩咐赵寻道:「快去躲起来!」赵寻却一动
不动地立在原地,脸上满是尴尬。碧如也无暇理会,回身抽出一柄剑,冲了出去,
正好撞见王二等人打着火把过来,众贼见她衣着华丽,正要喝问,碧如挺剑便来
刺,猝不及防之下,先被刺翻一人。

  贼人难免心虚,从者斗志涣散,翻身要逃,那王二大声道:「她不过一女子,
擒了咱们就能得大富贵。」众贼得了此信,翻身拼力向前,碧如早已武功尽失,
此时力气不过跟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方才杀人已尽全力,此时手脚酸软,竟被
众贼所擒。

  王二大喜,将她绑在柱子上,勒逼她交出金银财宝的藏处。此时郡主府尖叫
声此起彼伏,贼人大搜全府,各处劫掠。也有好色者趁机奸淫女子,哭声震天。

  碧如便正色道:「你不过求财而已,若是我全交代了,你也要管住手下,不
要妄动人命,更不得玷辱女子。」

  王二见她镇定自若,临危不乱,心中颇为纳罕,笑道:「你现在没资格跟我
谈条件。」碧如正色道:「你别忘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如果闹的动静太
大,被街上的巡夜的讯兵察觉,你们这些人一个也逃不脱!」王二听说有理,立
刻踢了一脚旁边的罗贵道:「听见没有,快让他们收手,谁他妈再敢搞的杀猪一
样叫,老子先就取了他的狗头。」碧如又道:「方才看你身手,难不成你们是丐
帮的?,竟敢在京城劫掠皇亲国戚,胆子不小啊。」王二心中诧异,继而笑道:
「看来郡主娘娘也曾是江湖中人,一眼就被你识破了。早前咱们的确在丐帮呆过,
不过现在咱们已经出了丐帮,才不会再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碧如也不想跟他
多说,于是道:「放钱的钥匙在我床头的柜子里,银票也都在床下箱子里,你们
取了钱财,就即刻滚出去,否则官兵赶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王二听了连忙
给身旁的于鬼递了眼色,那人便去找钥匙,又对碧如笑道:「没想到郡主娘娘养
尊处优,性子却如此豪爽,真是合我胃口。」碧如闭目道:「念你们初次作恶,
今晚的事我也绝不会去官府报案,你们只管放心就是,不过从此别再让我在京城
看到你们。」正说着于鬼跑来道:「钥匙找到了,当家的快去试试能不能打开。」
王二便接过钥匙,从床下拖出一个红漆木箱,打开来一看,里面果然有成叠的大
额银票并首饰珠宝。

  王二却大失所望,他满以为皇亲国戚的家里都应该有个秘密藏银库,里面堆
满了银冬瓜。

  眼前这些银票珠宝加起来不过才两千两银子,因此不信,便回身去对碧如道:
「小妮子看来并不老实,堂堂郡主家里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银子?你糊弄谁呢。」

  话音刚落,碧如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接着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却是被
王二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

  碧如心中一阵惊恐,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贼人手里,因此强忍着痛道:
「家里只有这些银子,你不信就去外面打听打听,我又不是亲王贝勒,朝廷的年
俸才一百六十两,这两千银子还是贵妃娘娘赐下的。」

  王二又命人大搜一阵,果然再找不到别的值钱的东西,又见碧如风华绝代,
可比那些骚浪的青楼妓女要引人入胜,不由笑道:「既然是个穷郡主,那没办法,
咱们哥几个都是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做这买卖,区区两千银子少了可说不过去,
还好你姿色不错,没银子就用那屄洞来顶,老子还没玩过金枝玉叶呢,今天说什
么也要尝尝鲜。」

  左右听他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流露出淫邪的目光,碧如惊怒至极,忍不住破
口大骂起来,众人也不理会,直接给她嘴里塞了一片肮脏的抹布。

  王二笑道:「都给我滚开,等老子替她开了苞,再轮到你们也不迟。」众人
只得灰溜溜地出去了,只留他一人面对碧如。

  王二大喜,只想发泄心中兽欲,他自知身份下贱,若不是用强,只怕十辈子
也肏不到这么美颜而高贵的女子,强烈的刺激和不甘,唤起了他内心的残暴,粗
鲁将她衣服撕烂,扯坏,不一会儿就脱的只剩一件薄纱,里面连亵裤也没穿。碧
如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贼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哭的声嘶力竭,面肿筋浮。

  她以往是多么高傲的人儿,没有男人敢多看她一眼,就连杨正坤都对她毕恭
毕敬,丈夫赵羽更是对他体贴入微,甚至为了她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一直以
来,她都被自己的武功以及周围的人精心呵护着,从未被人如此糟践过。

  王二是个粗鲁人,前戏什么的根本不想要,直接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坚挺
的肉棒,向女人展示他的霸道。碧如拼了命地扭动身体,为自己的贞操尽最后的
努力,倘若失身卑贱的贼人之下,那还不如死得好。然而在王二的眼里,在粉红
薄纱衬托下,丰满而具成熟美的肥白屁股,仿佛舞蹈一样急遽摇摆,幻出的臀波,
只会使任何男人更加情欲激荡。

  挣扎之中,一只膝盖顶过来,巧妙地将自己两腿分开,碧如的心直往下沉。

  就在刚才,她还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因为这许多天来,赵寻终于愿意和她
恢复关系,也有了赚钱的本事,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还有她跟汤若望的婚期越
来越近,她已经无数遍幻想过婚后相夫教子的美满生活,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
然而现在,一股强烈的痛楚从腿间传来!王二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往里面顶入,
他还刻意伸出一只手将碧如嘴里的抹布取了出来,听不到女人的惨叫,对他来说,
兴致减半。

  「啊啊……」闷绝的惨叫,响彻室内,继而化作连续不断的痛哭,绝望、悔
恨、羞耻、悲恸与痛楚。乾燥的膣肉,在激烈摩擦下,像万针攒刺一样痛楚,同
时喀喀两声,又是一道几乎昏厥的剧痛,将她打入恐怖的炼狱之中。然而这一切
才刚刚开始。

  房间外,赵寻与众贼开始起了争执,他不满地问道:「当家的说好的抢了银
子就走,怎么他现在还不出来?」众贼笑道:「小子你不知道吧,你那郡主姨娘
水嫩的很,咱们当家的已经看上了,只怕要肏爽了才会出来,只怕你那姨娘娇贵,
被他这个粗鲁汉子一弄,半条命都会没有的。」赵寻登时大怒,他当日受不住酷
刑,只得答应将王二引入府中来,先灌蒙汗药,再搜刮银子,这笔债务就算了结。

  谁知碧如江湖经验丰富,居然没有下套,那帮人就鼓噪起来,光明正大的开
始抢掠,还伤了几个仆人的性命。原本以为王二会就此收手,结果没料到他胆大
包天,居然对碧如起了淫心。

  就在此时,碧如房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嚎声,真是动人心魄。

  赵寻如被摘去心肝,再也忍不住自责之心,猛地往碧如的房间冲去,几个贼
人将他拦住道:「当家的正在办事,你不要去打搅!小心他割了你的脑袋。」赵
寻大骂道:「狗日的王二,我们说好的规矩呢,你他妈不是人,快放过我姨娘!」

  众人大怒,围上来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他两只手都被打的脱臼,
脑袋上也挨了几脚,昏昏沉沉似在梦游。

  众人嘻嘻哈哈将他捆绑了,嘴里塞了稻草,然后押着到窗下道:「你不是想
看你的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吗?睁开眼仔细看着,可舒服着呢。」

  赵寻依言往里面看去,但见碧如一丝不挂,双手反绑,被王二按在桌子上大
力肏干着,王二那鸡巴粗壮如小儿臂,却次次都全根而入,碧如双腿之间流的不
是淫水,而是醒目的鲜血。碧如双目空洞地看着墙壁,没有一丝泪水,仿佛已经
死了一半。赵寻大哭起来,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时事毕,王二心满意足地穿上裤子,推门而出,而碧如身上全是他的爪印,
牙痕,尤其两个奶子已经完全红肿,留下血痕道道,触目惊心。

  王二拍了拍罗贵道:「老子爽了,该二当家上场了。」罗贵大喜,匆忙进了
房间,圆润结实的大腿之间,肥厚的花瓣殷红夺目。胸乳不住起伏,玉户敞露,
脐下阴毛乱卷,鲜血淋漓,罗贵不像王二那么性急,两指分开微湿的花瓣,用娴
熟的指法挑逗片刻。

  他的手法独到,碧如本就体质敏感,一经挑逗秘处立刻淫水横流。只听着窗
外的于鬼的声音分外刺耳,「浪出水儿了!哈哈,什么郡主娘娘,装得冰清玉洁,
还不跟窑子里的姐儿一样?一个臭婊子!」又一人叫道:「这淫女奶子大,屄也
够肥的,跟飘月搂的阿凤可有一比。」罗贵还要前戏,外边男人已经等不及了,
狠命催促。

  罗贵只得把紫红的龟头抵在滑腻的肉穴上,笑着道:「娘娘小心,在下要进
去了。」碧如玉体轻颤,肉穴果然应声收紧。

  罗贵等的就是这一下,待肉穴收紧,他立即挺身挤入。十几个人的目光注视
下,小儿拳头大小的龟头将娇嫩的肉片缓缓挤开。

  碧如通体僵硬,她忘记了羞愤,甚至连狂涌的怒气也被抛在脑后,全部心神
都集中在下体那根火热的肉棒上。自己满以为王二发泄过后,自己能逃过一劫,
没想到……碧如心头紧紧揪成一团,忽然下体一痛,巨大的龟头已经没入肉穴。

  罗贵停止前进,肉棒微微挺动,两手则顺着细软的腰肢一路向上,一直按到
颈侧,然后托着她的后脑向腹下按去,「郡主娘娘如今成了婊子,仔细看着,主
子怎么操你的贱屄……」随着他狂暴的抽插,碧如只觉下体剧痛连连,整个肉穴
似乎都被肉棒撕碎一般,没有一寸完好,到处都是直入心底的痛楚。嘴里舌头已
经咬破,大量鲜血涌出来。

  罗贵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手腕一松,放开她的柔颈,肉棒急进急出,
每一次都重重捣在花心上。他有心在众人面前显露本事,若是能将她活活奸死也
不错。

  不过片刻,碧如下体已是血流如注。

  狂乱的肉棒没有丝毫温柔,只是进进出出,一旦股间娇柔的嫩肉尽数绽裂,
肥厚的花瓣沾满鲜血。碧如玉体紧绷,大张的双腿不住痉挛,两腿间紧窄的肉穴
像被一枝布满钢刺的灼热巨棒捣得粉碎,痛彻心肺。她疼得遍体冷汗,坚忍片刻
后,终于痛叫连声。

  窗外众人大声叫好,狂热地看着肉棒布满了血水,不停吞着唾沫,跃跃欲试。

  赵寻则是目眦欲裂,几欲昏阙,他本想偏开头去不看,众人硬是扳过他的头,
他只要一闭目,众人便掐他的肉。硬是要逼着他看完所有过程,他越是撕心裂肺,
痛不欲生,众人就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这些糙汉子平日连地主家的小老婆也难得一见,今日有机会肏这堂堂郡主娘
娘,管她是死是活,能进到她体内捅上两下,说起来也是奸过金枝玉叶——这面
子可大了。轰笑中,碧如的两腿被人压到肩头,敞露的玉户高高鼓起,混着血丝
的阳精从红肿的肉花中汩汩横流。

  哄笑声中,一个人的肉棒一挺,再次狠狠戳入紧窄的肉穴内。嫩肉充满弹性,
当肉棒通过时,仿佛被热浪紧紧攥住。那人狠狠捅到底部,整只阳具全部没入小
小的嫩穴中。粗大的肉棒仿佛一只手臂插进少女的两腿之间,重重捣在子宫颈上,
将花心压得变形,接着又狠狠拔出。

  阳具似乎撑满了少女的整个腹腔,男人腰身一抬,把碧如的下体也带的抬起。

  他两手按住碧如的腰身,阳具卷着肉穴内的嫩肉翻卷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碧如忽然从极端的痛楚中回过神来,一眼看到了正在窗外的
赵寻,两人目光相接,赵寻连忙扭头避开,只听一个男人笑道:「哎呀,忘了告
诉你,那赵寻是你的儿子吧,我的好娘娘,你可养的好儿子,要不是他的功劳,
我们连你的面都碰不到,怎会有机缘享用你的娇躯呢!」碧如的眼光变的炙热起
来,她表情扭曲,忽然抓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道:「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是那赵寻引我们进来的,他欠了
咱们的赌债,你也不愿意替她还,咱们只好出此下策,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
你可长的真俊俏啊,果然不愧为金枝玉叶。要是做了我老婆,我都愿意为你精尽
人亡啊!」男人一边说一边大动起来,撞的碧如不停地耸动着,可碧如脸上没有
半点娇艳的味道,像是蒙了一层寒霜,今天晚宴上赵寻的表现的确有些不对劲,
态度也太过恭敬,不像他平时那样张扬跋扈。而且自己喝的酒里似乎被人下了药,
一想到这里,她那空洞的眼睛开始变的有些赤红,令人望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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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第十九章

  「娘!」迷迷糊糊之中,碧如似乎看见了母亲,仍旧像三十多年前的样子,
一点都没变化,整个人沐浴在温暖阳光中,在招手向她微笑,声音由远而近,逐
渐清晰。「容儿,到娘亲这边来。」蓉儿是碧如的小名,只有家人才知道她的这
个名字。

  「不!」碧如流着泪摇头道:「我不能就这么跟你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母亲的影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就这么背对着自己,
一言不发。这个背影碧如再熟悉不过,看一眼便知是赵羽。碧如像抓住救命稻草
一般喊道:「救救我!」赵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任凭她
再怎么呼唤也不曾回头。

  碧如正绝望之中,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淫邪无比的声音:「小娘子,爽不爽,
我的大还是你从前的夫君的大,哈哈。」一股剧痛从体内深处传来,将碧如脑海
中的幻觉打破。

  碧如不得不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她正在被人轮奸。这群人毫无怜香
惜玉之心,手段之残忍,行为之决绝,超乎想象,那王二已经下了命令,要将她
活活奸淫致死,正好灭口。

  她已经没了退路,连一向宠爱的儿子赵寻也背叛了他,嫁人的希望也落空,
毕竟没有那个新郎能承受未婚妻被轮奸的事实。

  事实上,她已经被毁了,想到这里,她只觉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在此时
终于承受不住重压,忽然嘭地一声断裂开来,就像所有东西似乎都失去了控制,
一股灼热的真气从丹田冉冉升腾,冲破重重阻碍,迅速游走奇经八脉,只一会儿,
已经轮回了数个大周天,并且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就像失控的马车一样,在体
内奔腾咆哮,肆无忌惮。

  在窗外被迫观望的赵寻吃了一惊,只见碧如双眼隐然有红芒射出,脸上不但
没了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丝疯狂的微笑,像是着了魔一般,看得他心头发慌,
但他此时想喊喊不出,想跑又被人押着,动弹不得。

  正在挣扎中,忽然听见碧如低声咆哮着,就像野兽长嚎,全不似人声,压在
她身上的男人却毫无顾忌,依旧不要命地耸动着,再看时,她却忽然回身一掌,
正中那男人心窝。那人惨叫一声,低头一看,只见碧如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胸膛,
从里面摘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来,热气腾腾的依旧不停跳动着,碧如似饥渴已久,
直接抱着那心脏啃了一口,然后大嚼起来,一时血水乱喷,涂的她满脸满头都是
红浆,恍若恶魔出世。

  那男子笔直地倒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扭曲了面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
表情,挣扎了几下,当场咽气。外头那帮人也看傻了眼,一个个愣在原地,伸长
了脖子看着碧如,就像一群鸭子被人拎着脖子忽然提起。

  碧如吞下那心脏后,舔了舔舌头,似乎在品尝美味,发散着红芒的眼睛忽闪
忽闪,恰如厉鬼临场,外面众人憋着一口气,似乎怕弄出动静来招惹到了她。所
有人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在他们印象中,用手直接掏人心肺吃下,那只
有妖孽能干得出来。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哇地一
声呕吐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众人骇然,扭头一看,碧如果然已经慢慢转过脸,直愣
愣地朝这边看了过来,那双红眼睛连续扫视了几下,忽然发出凄厉地尖叫,如针
刺耳,穿透力极强,即便捂住耳朵也不管用,有人耳孔、鼻子都开始出血,更有
人当场尿了裤子,众贼惊叫着连跪带爬地往外面跑。只有赵寻瘫软在原地,绝望
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回想起当年楚薇跟他悄悄提起过,碧如曾因练功走火入魔
狂性大发,导致一整个村的人被屠,赵羽为了救她受了重伤一病不起,才有了后
来的祸事。他当时还不怎么相信,毕竟碧如一直以来待他极好,堪比生母,现在
才明白过来当年楚薇所言非虚,若真是这样,今晚只怕郡主府里的人一个也活不
成。更有可能连京城也要遭殃。

  那边王二可没空再管赵寻的死活,他有心收拢贼众,可大家耳朵似乎都被刚
才那一吼震聋了,没人听见他在喊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大门那边逃。王二唉声
叹气,只得也跟着众人一起逃,谁知没跑几步,众贼只觉一阵狂风迎面横扫而来,
紧接着一股气流把他们往后拉扯,折腾好一会儿竟迈不开步子,一时花草倾倒,
大树倒折,恰如龙卷风过境。王二被拉扯的后退了好几部,最后死死抱住一颗碗
口粗的大树,这才勉强站稳,回头一看,不禁尿湿了裤裆,只见碧如离地三尺,
凭空立在院子里,双掌如有雷光闪烁,两股巨大的吸力从她掌中发出,像是要将
天地万物都吸入掌内。

  风沙乱卷中,王二连忙用手护住眼睛,只过片刻,骤然风停,一切又恢复了
宁静,王二放下手再看时,碧如已不知去了何处,院子里到处都是枯枝碎瓦,一
片狼藉。正当他以为碧如已经走远,为此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觉胸口一阵绞痛,
低头一看,一只手竟从他腹腔中穿出来,还捏着一颗砰砰跳的心脏。王二惨叫着
回过头,只见碧如站在他身后,流血的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紧接着眼睛一黑,
完全失去了意识、就在此时,碧如又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赵寻,闪电一般冲向了
他,赵寻再也承受不住,当即昏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还以为又
是一场噩梦,谁知地上到处都躺满了尸体,有家奴的,也有贼人的,每具尸体都
是被挖了心,地上血流成河,腥风扑面,方知这不是梦。此时四周一片宁静,唯
独不见了碧如的身影。赵寻依旧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眼前正好有个贼人倒
毙,手中还握着一柄匕首,他便倒在地上,慢慢滚了过去,试了好几次,终于抓
住匕首,又废了半个时辰,才割断了捆在他身上的麻绳,终于得自由,一时手脚
酸麻,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片刻也不想停留,他迫切想离开这个炼狱一
般的地方。

  谁知没跑几步,忽然听得背后一人道:「早饭还没吃呢,寻儿这是要去何处?」
赵寻立直觉后背寒毛炸立,冷汗津津,停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这声音他再熟悉不
过,不是碧如是谁?

  碧如很快来到他的身后,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赵寻再不能忍受,连忙回身
磕头如捣蒜:「姨娘饶命,儿子再不敢了!」

  碧如冷哼道:「那你说说,你都错在那里了?」赵寻冷汗俱下,仓促道:
「那里都错了!今后再不敢赌博吃酒,结交坏人了,从此安安稳稳当差,娶媳妇
生孩子,再不敢乱来了!」碧如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么多条人命,换你能
变好,也算不亏,若是你敢失言,将来也要被我给挖了心。」赵寻听她虽然说的
可怕,但语气柔和,心中诧异,抬头一看,碧如眼中的红芒已经消失,连头发衣
服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跟平常一样娇俏妩媚,像是从未入魔发狂,不免看呆
了,问道:「姨娘,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碧如笑道:「你这个小混蛋,不吓你一次,你总不知进取,但若从此吓出病
来,也是不好。」于是从身上摸出一支瓷瓶来,递到赵寻鼻前,赵寻只觉一股冷
香扑鼻,不禁打了个冷颤,再睁眼看时,尸山血海全没了,院子里如往常一般干
净整洁,连根杂草都没有。

  那些丫鬟奴仆并没有死,反而衣冠整齐,活的好好的,此时正围在一起,对
着他指指点点,不时还发出笑声。赵寻更加疑惑了,急忙问道:「姨娘,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啊!」碧如笑道:「就你那点小伎俩,还真以为我看不出
啊!」说毕冷声道:「来啊,把那群狗贼给我带过来!」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便
押着王二那伙人走了过来,只见这些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赵寻连忙走
过去摸了摸王二的胸口道:「你们还都活着?」王二满脸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回
嘴,只是在地上磕头道:「郡主娘娘,奴才几个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窍,这才做出
此等丑事,还请娘娘饶过!」众贼也跟着一齐磕头。

  碧如冷哼道:「都给我押下去!」赵寻连忙道:「慢着!」走过去对王二道:
「我说王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二全无先前的狂傲,俯首恭敬道:「我说
赵公子,你就别再提了,一开始小人就不该起了歪心思,现在后悔的不行。」赵
寻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被抓的?」王二道:「才刚进门没多久,我们就被抓
了啊,你那时正在和郡主娘娘饮酒,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事。」赵寻道:「难道
后来你们都没有到处抢劫杀人?」王二脸都白了,还以为他存了心要诬陷,连忙
向碧如磕头道:「郡主娘娘明鉴,我们真的是一进来就被抓,根本没有为非作歹,
赵公子你虽然恨我,但也不至于要我命吧!」碧如冷哼道:「要不是我及时发现
情况不对,只怕你们连我的命也要!私闯勋贵之家,意图不轨,即便我现在杀了
你们,那也是为民除害,不过本郡主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说毕喝命:「即刻
押送顺天衙门,府台大人自然有公断!」赵寻只得看着众人将王二等人锁拿出去,
转身又跪在地上听训,他相信碧如自会给他一番解释。碧如便屏退左右,向他道:
「其实昨晚你在酒宴时表现不对,我便知你心怀鬼胎,可万万没想到你会丧心病
狂到如此地步,居然引狼入室,坑害起我来,枉费我多年对你养育之恩,你哪怕
还心存一丝孝道,也不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赵寻连忙磕头道:「儿子
只想着麻翻了姨娘,趁机取钱还债,让王二他们进来,也是被逼无奈,他们害怕
我溜掉,所以一定要跟随,我只想取了钱让他们滚就好了,从未想过他们会心怀
歹心,对姨娘不利!昨晚我似乎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噩梦,梦见他们……」碧如
冷哼道:「你梦见他们对我不利是吧,而且还梦见我发了狂,杀了许多人?」赵
寻惊恐道:「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不是梦境?」碧如摇头道:「这当然不是
梦境,若是梦,一般人醒来早忘了的大半,更不会觉得如此真实,这是我设置的
幻境,寻常人很难分辨,若是得道高僧,或许能分清真假。」赵寻长出了一口气,
依旧心有余悸,连忙叩拜道:「儿子见到姨娘平安无事,无论怎么样都好。」碧
如正色道:「这可是你真心话?」赵寻指着天赌咒发誓道:「若有半点虚假,天
打雷劈!」

  碧如笑道:「起来吧,你在幻境中表现的还不错,若有半点无礼之处,就算
你是夫君留下的独苗,我岂容你活命?」赵寻再次背脊发凉,回思昨晚的时候,
他在碧如落难之时的确大哭不止,那是真心实意的后悔。他平时虽然在行为上有
失检点,但也从未想过行大凶大恶之事,若不是被王二苦苦相逼,也不会想到用
麻药麻翻众人来偷钱的法子。

  想到这里,当即又连连磕头认错,碧如便道:「起来吧,你年纪轻轻,涉世
未深,不知其中利害,被人诓骗了情犹可恕,只是这种事不准再有下回。」赵寻
大喜,不停地谢恩。当下又问道:「这幻境可当真厉害,几乎没把儿子吓死,姨
娘说说是怎么布置的?让儿子也学一学。」

  碧如笑道:「说起来也简单,先用药灭人神识,再配合奇门遁甲,以口诀驱
动阵法,自然让人堕入其中。」赵寻看看左右,只见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并无异
常,因此疑惑道:「这里都跟从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阵法啊!」

  碧如笑道:「若是连你这个毛头小伙都能看出来,那说明我这阵法也布置的
太失败了,你若想学只怕很难,先把周易、黄帝内经、道德经看懂了再说。」赵
寻面露难色,玄学晦涩难懂,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旷达的心态才能看熟,他天性喜
动不喜静,自然看不进此种玄书。只是他为了与碧如亲近,也就撇嘴一笑道:
「无碍,从即日起,我便跟着姨娘识得几个字,今后不至于落得一文不名。」

  碧如大喜道:「正是此话,可知你如今总算悟了,其实所谓道术不过旁枝末
干,如何做人才是最该学的,只要你愿意踏实下来,我什么不愿意教你?从此你
就留在郡主府,让我好好调教,不出几年,必定成为博学之才。」

  赵寻喜道:「姨娘愿意收留我了?」碧如笑道:「怎么不愿意,只是我先前
看不惯你那轻浮浪荡的样子,故意大发你出去,如今你改好了,我当然愿意收留。」
赵寻连忙在地上拜了几拜,口称谢恩。

  母子重归于好,赵寻又忽然问道:「除了我之外,姨娘有没有给别的人用过
这阵法?」碧如犹豫了一会儿,又笑道:「用过,我曾经用这个阵法捉弄过你那
父亲,不过那也是为他好,他那时候为情所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我本想用这
个阵法让他堪破孽情,从此一门心思修身立事,可不曾想他涉世太深,是我过于
急躁了一些,反而害了他。现在想来后悔不已。」赵寻笑道:「那姨娘说说看,
到底用了什么幻境,想来必定有趣。」碧如却闭口不谈,忽然红着脸道:「大人
的事,小孩子不要乱问。」且说碧如武功尽失之后,一直害怕遭人暗算,故此心
思都用在了道家阵法之上,这郡主府原本就是按阴阳八卦的阵法修建,以亭台楼
阁为阵眼,以路桥溪流为阵轴,总共设有大小阵法八十一种,星罗密布,层层镶
嵌,变幻无穷,处处暗藏玄机,牵一发而动全身,寻常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唯有
修道之人可窥个大概。

  只因碧如久持无上神功,所向披靡,一朝丧净,犹如裸衣无遮,日夜不安,
因此从杨府出来后,她便披肝沥胆钻研阵法来克服自身缺点,那日赵寻带了匪徒
外人进入郡主府,早已触动其中机关,她先命人捉了那些匪徒,又寻思赵寻浪荡
无行,此番不给一个深刻教训,日后恐难以再指正,因此故作不知,将计就计,
先将三丧丸夹入酒中骗赵寻喝下,这三丧丸可暂时灭掉人在头上、左右肩膀的三
火,使其久久堕入幻境而不自觉,更可以让幻境出现更多的人和物。不过幻境之
中发生的事都不由碧如控制,全凭当事人自行想象,只是幻境会催生人心底最邪
恶、最害怕的一幕,因此剧情总是以最坏最悲惨的方向发展,当年她给赵羽施展
的时候,幻境中总是只有两三个人在场,而且剧情发展很是单一,现如今却能控
制上百人,可知其幻术已经臻于化境。

  此后赵寻便一直跟着碧如学习玄术,早晨习武,午间读诗,晚上才研习玄书,
日子过得犹如和尚一般,从此禁了嫖赌吃喝,清心寡欲,虽然过得十分艰苦,但
是每当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那晚惨状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只得又沉下心来苦
熬过去。其时汤若望突然病重,婚期延后到明年,赵寻大喜,这样碧如陪他的日
子会更多了。

  不知不觉三月过去,转眼已是冬天,这一日赵寻正闷头苦读,碧如进来道:
「三经可曾读的熟透?」赵寻愁道:「已通读三遍,只是其中许多道理,不曾明
了,仔细回味,犹如嚼蜡,茫茫然不知所云。」碧如笑道:「这便对了,三经写
成之后,传世已千年,可入道者缪缪,许多人不过只习得其中最微末的一技,便
可受用终身,鹤立鸡群,更多的人连入门也不得其法,不过空耗时间,白费精力。

  若无人指正,只怕一辈子也难以领会其中真味,这还只是入道粗浅之法,更
难熬的还在后头。「赵寻便道:「可知我天赋不佳,根骨不灵,终究是白费力气。
「碧如笑道:「那也太妄自菲薄,你若没有师父引导,自然是白费力气,可有了
我来教导你,虽说不能融会贯通,依葫芦画瓢倒还可行。「说毕又道:「这几本
书,你读的最通的是哪一本?「赵寻便道:「我看黄帝内经最好。「碧如笑道:
「习武之人必通医术,那你跟我读懂了哪一篇?

  赵寻登时涨红了脸,一时遮遮掩掩的,低头不答。碧如笑道:「问你话呢,
难不成你偷懒耍滑,根本是敷衍我?」赵寻连忙道:「儿子不敢敷衍姨娘,只是
我读来读去,就那篇素女经理解的透彻。」碧如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也跟着红了
脸,那素女经记载的都是御女之术,赵寻此时正值少年,自然对男女之事非常感
兴趣,精力多用在此书上,翻来覆去地研习,已经能完全背下来。

  碧如只得忍着羞意道:「此书你在婚后再看不迟,当下最要紧的是摸清奇经
八脉的位置……」赵寻只得低头听着,碧如见他眼窝深陷,面色不佳,当即拉着
他的手诊了一会儿脉,面色凝重起来,低声道:「最近你这是怎么了,气虚到如
此地步,我教你的吐纳之法,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赵寻的头越发低了,低声
道:「每日都有练过,只是……」碧如怒道:「只是什么……」

  赵寻深知这个姨娘十分聪明,不敢相瞒,只得如实道:「只是每日做完功课,
情不自禁,要么要么……做了春梦,要么就自渎。」原来他以前纵情声色,不知
玩过多少妓女,如今忽然禁欲起来,自然百般难受。忽然看到素女经,自然是如
获至宝,当成金瓶梅那样看起来。

  碧如连忙转过头去,厉声道:「你只是贪恋女色,如何能学成诸般本事?」

  赵寻深感自责,惶恐至极,连忙磕头道:「我再也不敢了!」

  碧如沉默了一会,这才回头含泪道:「你跟你爹一样,从小就只会在女人身
上做功夫,父子两个没一个好东西,你爹落得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寻只是磕头求饶,碧如沉吟道:「你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为男
女之事所困,正所谓堵不如疏,我便给你造一个幻境来,让你遍尝天下绝色,从
此之后当视红颜为粪土,再不以此为念。」赵寻喜得抓耳挠腮,连声道:「若能
如此,姨娘可速行!」碧如没好气道:「练功从没见你这般积极,可知你天生是
个下流胚子。」赵寻陪笑道:「好姨娘,快点吧,我都等不及要进入幻境。」碧
如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晚了,明日再说吧!」于是推门而出。赵寻不敢违拗,
只得恭身送出去,回来后在榻上辗转难眠,一直到五更时候才睡去。

  天刚亮又醒过来,早早的便去碧如房中请安。两人用过早膳,碧如便将他领
入底下密室之中,只见此处堆满了各种法器和草药,地上还有一个阵法图。碧如
便指着阵法图道:「此等幻境,你须自己驱策,我只教你驱策之法,万不可迷恋
其中,过度损耗精元。」赵寻连连点头。碧如便道:「这是最简单的阵法图,你
站进去,先闭着眼,待鼻子里闻到一阵香的时候再睁开眼。」赵寻依言而行,不
一会儿果然有幽幽冷香传来,再睁开眼时,密室已经不复存在,眼前是一片平坦
的草地,天上蓝的发黑,一轮艳阳高照。正诧异间,只听碧如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这是最简单的场景,你先种一棵树看看,只要净空一切,脑海没有杂念,只想
着种子怎么发芽,小树如何长大,就会有树木在这里长出来。」赵寻依言而行,
试了好几次也未曾成功,直到第四次的时候,果然见一个树苗破土而出,长出枝
丫,枝繁叶茂,不到一刻间,已经长成参天大树。赵寻大喜,接着又凭借意念,
生成了一条河流,还在河里放了水草,他本想弄一些走兽和美女进来,可怎么弄
也成功不了,碧如便道:「你现在功力有限,最多只能弄一些花花草草在幻境,
想要造人那可困难的紧!」接着碧如便停了幻境,对他道:「怎么样,是不是很
有趣?」赵寻喜道:「太有趣了,姨娘何不早说,从此以后我必定好好用功,争
取再在幻境中造出更多的东西来。」碧如见他满脸自信,正色道:「别看幻境风
平浪静,其实暗藏风险,若是定力不够,以假当真,只怕一辈子困在其中也出不
来。」赵寻便道:「如果停留在幻境中过长,有什么下场?」碧如道:「要知道
幻境就是幻境,只是闭塞了人的六识,成不了真,你在里面无论喝多少水是假的,
只会活活渴死。」赵寻恍然大悟。从此没日没夜地钻研起来。有时候还要碧如十
分催促才会歇息。

  他日夜都期盼着能再次进入密室,可碧如自那天以后,已经许久没再让他进
去,越是如此,他越是渴望,要知道那幻境太有趣了,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
简直可以为所欲为,这世间只怕没有比更好玩的事情,那些所谓的青楼、赌馆跟
这个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都一直责怪碧如不早点告诉他,否则那还用得着先
前那般受罪。

  这一日,碧如进宫看望贤妃,他便忍不住去那地下密室,只是入口大门紧锁,
很难进去,还好这几年他跟那些泼皮鬼混,也学了不少下三滥的手法,其中就有
撬锁,因此找来一根木签子,在锁孔里鼓捣了几下,地下室的大门就开了,他喜
得满面通红,转过下落的旋转甬道,来到阵法房间,里面各种宝器琳琅满目,他
逐一拿着细细把玩,其中一个瓷瓶子,看起来就是碧如设置幻境关键之物,他解
开盖子,在鼻子前细细一闻,果然有冷香传来,不禁口干舌燥起来,忍不住倒在
嘴里尝了一下味道,有些辛辣,还带一点甜。又怕喝光了不好交代,连忙盖好放
在原位置,再小心翼翼地走入阵法之中。

  不过片刻,忽然脑中一阵眩晕,彷佛经过了很漫长的黑暗之后,赵寻感觉自
己好象看到了光明,他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深潭,四
周都是一眼看不到顶的光滑峭壁,根本无法攀爬上去,整个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
像口深井的绝谷,好在整个谷底,除了那个几十丈方圆大小的深潭外,还有越十
亩大小的地方,长有不少果树,已经结果了。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幻境是这个样子?赵寻不知所以,只得在一处石壁的
脚下找到了一个天然石洞,作为临时的住所。感觉全身发热,头脑开始发晕,视
野开始模煳,之后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样,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欲念占据了自己的心,之后自己的意识好象处于一种似在梦中的模煳状态,意识
越来越弱,下体阳具好象快要要涨裂了一样,好难受,好想插入女人的体内发泄。

  自己发狂似的撕烂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疯狂的呼喊。再之后,好象听到了谁
叫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理会了。他想起此前吃的那一味药,难不成
是春药,可是姨娘的地窖里为什么会藏有如此猛烈的春药?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在此时,碧如摸着他的头道:「你到底发什么昏,为什么闯进来乱吃我的
丹药?」赵寻迷迷糊糊地答道:「姨娘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想进来试试这个阵
法。」碧如叹息道:「你可把我们两个都害惨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幻境乃是绝望
之地,很难出去的。」赵寻诧异道:「怎么会出不去?」碧如道:「这个一般是
我用来囚禁人的地方,这个幻境还没完工,只做了入口,还没来得及做出口,为
了救你,我才进来的,原以为自己能破了自己的阵法,只可惜试了好几次也没成
功,要出去只怕也没那么简单。」

  赵寻登时恐慌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你自己设的幻境!」碧如冷着脸呸了
一声道:「是我弄的没错,可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进来。」碧如发怒的样
子并没有让赵寻感到恐慌,他此时吃了春药,反而觉得碧如发怒的时候仪态万千,
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因此忍不住向前抱住她道:「好姨娘,我身上热死了,这可
怎么办?」

  碧如只觉他身上热的像一团炭火,连忙推开他道:「那是我的秘制的轮回水,
本是用来治妄想症的,你如今喝下去那么多,只怕会爆阳而亡。」赵寻呻吟道:
「你可带了解药?」碧如没好气道:「下来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吃了这玩意,很可
惜,我没带!」

  赵寻呻吟道:「好姨娘,救命啊!我好难受!」碧如连忙探了一下的他的脉
搏,问道:「你能不能忍一忍,等会我想出办法后破了此阵,咱们就有解药了!」

  赵寻咬了咬牙,忍着痛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全身的经脉突然都刺
痛了起来,有种收缩的感觉。」听到赵寻的回答,碧如顿时被惊得脸色由红转白。

  赵寻不知道他自己的状况,她可是知道的。这种情形,就是走火入魔之后,
经脉彻底崩坏的前兆。

  她自制的轮回水,本是应付在幻境中停留过长时间后有妄想症的药物,平常
只需在鼻间闻一下就好,万不可吞入,一旦吞入过多,阴阳失调,经脉阻塞,阳
不济阴,阴不滋阳,如果在短时间内还没有解药进行调理,等经脉都完全崩坏后,
就什幺都晚了,再神奇的秘法也于事无补。

  知道这个情况后,碧如也没心思再破解阵法了,决定快刀斩乱麻,趁着赵寻
的经脉还没有完全崩坏,尽快让他发泄出来,也好缓解一下。想好主意后,碧如
就紧张万分地开口对赵寻说道:「寻儿,你的经脉很快就要完全崩坏了,当务之
急,你得先给自己疗伤。」

  赵寻听到碧如这幺说,忙忍痛点头答应。碧如看了看赵寻,只见他满面通红,
汗流浃背,如被火烤,难受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事到临头,一时又焦急为难了起
来。现如今要破解他体内的毒气,只能让他射出来,或许能缓解一番。于是转过
身子含羞道:「寻儿,你如今只有发泄才能好起来,可姨娘帮不了你什么,还得
靠你自己,就按你平常自渎的时候样子来吧。」

  赵寻神智已经有点模糊,听她这么说,只得勉强把手伸进裤裆里,捏着坚硬
的肉棒来回耸动,可弄了半天,他根本毫无泄精的欲望,只得苦求道:「好姨娘,
你帮帮我,不知为什么,根本出不来啊,我下面都快爆了!」

  碧如回头一看,只见他的肉棒高高矗立,像是在对她展示雄性威风,连忙又
转过身去道:「这……我是你姨娘,怎么……帮你?」赵寻咬牙狠道:「我快死
了,你难道就忍心看我死?」

  碧如果然舍不得他死,毕竟这是赵羽留给她唯一的血脉,只得含泪道:「姨
娘也舍不得看你死,可你也太能闯祸了,我只离开这一日,你都做了什么?再晚
一些回来,你只怕已经死了!」

  赵寻忽然惨叫一声,双眼一闭,看起来昏了过去。碧如再顾不得羞涩,连忙
过去摸他的经脉,只觉他通体似火,已经到了最危机的关头,只得用纤纤细手忍
辱含悲地捏住他的粗壮肉棒,来回耸动着,那肉棒是如此粗壮,简直比赵羽的还
大,此时通体似火,青筋鼓起,如蟠龙绕柱,分外狰狞,再往上,鸡蛋大的龟头
上,马眼如独眼巨蛇,微微开合着,分泌出丝丝淫液。

  碧如不停地刺激着,幻想着能用手给他释放出来,可弄来弄去,胳膊已经酸
了也无济于事。

  时间不多了,她已经看到赵羽的经脉有了发红的迹象,脑海中想起以往赵羽
让她口交的往事,不禁面红耳赤,只得脱下薄纱,盖在赵寻的眼睛上,然后低头
张开朱唇,将龟头慢慢含入。

  男人的体味十分浓烈,让她心跳加速,嘴里恰似吃了个火钳一般,犹豫片刻,
只得深深含住龟头,大力吸着马眼,就像在吸允花蜜一般。

  如是几次之后,她又用舌头裹住龟头,舔来舔去,很快口中香津染满了龟头,
在啊火把照耀下亮晶晶的。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碧如羞的几欲晕过去,毕竟这可是夫君的孩子,自己
是他的庶母,这样做简直是颠倒伦常,一来对不起赵羽,二来也对不起未婚夫汤
若望,还好赵寻此时已经晕过去,她才有胆量继续下去。她心里安慰自己,幸好!

  幸好!这一切都不曾有人会发觉。只要救了他的命,相信夫君会原谅她的行
为。

  想到这里,她信心多了一些,低下头卖力地用舌头裹着巨大肉棒,有时用娇
小红红的舌头去裹龟头,有时用整张嘴含住肉棒,直抵喉咙,动作时而温柔如水,
时而迅猛激烈,后来她还破天荒地用嘴去舔了赵寻的两个卵蛋,舔的那卵蛋红红
的,铮亮发光,那卵蛋也大,她的小嘴只能含住一个,想同时含住也不可能,在
含住卵蛋的同时,她的小手也握着巨大的肉棒来回耸动着,偶然间比划了一下,
她惊讶地发现,那肉棒比她的整张小脸还长。没想到赵寻小小年纪,竟然肉棒这
么大,让她匪夷所思,不知觉间,幻想如果这么大的肉棒插入体内,那该会有怎
样的感觉?刚想到这里,碧如登时疯狂地自责起来,还打了自己一耳光,因为她
胯下蜜缝居然湿润了起来。

               番外第二十章

  且说冬日天短,闲来无事,杨府一众女眷整日忙着打马吊,抹骨牌,似乎又
回到了从前在王府里的悠闲生活。

  王文英作为新媳妇,自然也要竭力融入进来,偏赵欣又是个爱管闲事的,又
极喜欢王文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因此比别人更关照她,王文英也正愁没有援手,
于是将其引为知己,没几日两人就成了闺中密友。

  此时她坐在赵欣旁边,一边拿着针线缝制衣服一边看众人抹骨牌,赵欣刚赢
了一局,性子正浓,此时正数着桌上的银子,回头见她发呆,便道:「你好歹也
跟我们学学如何打牌,找些乐子来消遣,每日只管做针线,小心看坏了眼睛。」

  王文英笑道:「天冷了,给他多缝制一些冬装预备着,晚上值班有些冷。」
姚珊笑道:「起初我还以为皇帝赠给平儿的六品侍卫是个虚衔,只管在家里领俸
禄就是了,没想到还真要去当差。这外面冰凌子都挂起来了,他们还要站岗值守,
也是遭罪。」赵欣道:「公粮岂是那么容易吃的,再说赵平如今也成了家,也该
有个立业的营生,如今蒙贵妃娘娘的恩典让他当了侍卫,就该好好的当差,多结
交权贵,就是娘娘存心要护着,将来晋升也有由头在皇上面前好说嘴。」沈雪道:
「是这个理儿。只是赵平那性子你们也知道,以前总是上蹦下窜像个猴子,没少
给咱们惹麻烦,那侍卫又是个极枯燥的差事,他能安静得下来?我先就不太信。」
何香婉道:「要说从前的话,我也不太信,可婚后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见我们
也知道行礼了,说话也沉稳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那侍卫的差事也不算多
难,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赵欣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他的态度,就是怕他被
同僚欺辱,你们想想,那六品侍卫都是历年武选的武举或武状元,凭着层层考核
才当上的,咱们赵平不过是靠着关系去当差,又手无缚鸡之力,别人岂能服他?
必定是受尽诸般排挤,他那脾气也不好,日子久了只怕会闹出事来。

  「众人听了,连忙劝道:「文英这些天本就提心吊胆的,还搁得住你来说?
快别提了!「王文英一听果然急了,拉着赵欣道:「这可如何好?依我的主意,
还不如让他回来,另外谋个营生,这要是闹出事来,紫禁城又不必别的地方,那
多危险。

  「说完眼圈也红了。

  赵欣笑道:「我不过是随口提那么一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快别这样,看
人笑话。男人们在外面当差,岂有一帆风顺的道理,一个个还不是熬过来的,他
要是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你就是跟着他也没意思,还不如趁早改嫁了呢。」一番
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那王文英与赵平正是情浓的时候,此时那里听得进去,当下就慌了起来,忍
不住便要去四处托人想办法,众人劝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了,
如今谁不知赵平是贵妃的哥哥,那个吃了豹子胆去招惹他?再说赵平也不是没在
外面闯荡过,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只管放心,没什么大事。」王文英见众人都如
此说,只得按捺下来,终究还是没能放心,只等众人散了,便去找楚薇商量,楚
薇反嫌她多事,冷笑道:「再休要提起此事,男人们在外头打拼,岂是你一个妇
道人家能够多管的,你只守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就好,别一天到晚听见风儿就是雨,
自乱阵脚,闹的鸡犬不宁,他们在外面辛苦一天,回来也不得安歇,对你可没什
么好处?再者,那侍卫的差事,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别人挤都挤不进来,又是
贵妃娘娘的恩典,简直是天大的颜面,你倒好,无缘无故反要他辞了这差事,将
来让我如何给娘娘交代,如何给皇上交代?我这几日心里有些堵,你少兴头儿一
些,还不快给我退下!」王文英本就忧心丈夫,又受了婆婆指责,回到房间里一
言不发地垂泪,正哭的伤心,忽然听见外面有丫鬟道:「老爷来了。」王文英便
知是杨正坤来了,连忙起身拭泪,走到门口拜道:「给父亲行礼。」

  杨正坤见她眼睛红肿,想是方才哭过,于是笑道:「我听闻你担心平儿的差
事,怕他在宫里做的不如意,所以过来问问。」王文英道:「请父亲进屋细说。

  「杨正坤摆手道:「不必,咱们就在门口聊聊。「王文英心中喜悦,看来公
爹很是看重男女之防,于是就将中午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杨正坤道:「此事你担
心的也有道理,毕竟赵平并没有练过武功,虽说有贵妃娘娘这样的人撑着,可那
些武人向来粗鲁,只怕也没闲心打听他的出身,他那性子我素来知道的,面皮又
薄,还偏爱要强,一点委屈也吃不得,与他那生父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长久
下去,势必有些难做,只是他那差事是皇上钦定的,一时难以周转,我还得好好
想一个万全之策。「王文英大喜道:「如此一来,就拜托父亲了。「说着就要磕
头。杨正坤连忙伸手虚抬了一下道:「他是我儿子,照应他那是应当的,你这一
闹反而显得见外了。「王文英只得起身道:「那父亲有没有想好给他换个什么差
事?「杨正坤道:「如今西南叛党初定,当地空出许多府衙的缺来,我寻思着,
替人看门不如去做个太守,凡事都由自己做主,将来升迁也容易。在官场上也可
以熬一些资历来,就是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远走他乡,只怕颇有不便,不知你觉得
如何?「王文英正愁没个理由离开楚薇,因此极力赞同道:「如此更好,只是朝
廷的规矩是各地知府都是中举的文人担任,我们赵平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能做
得了?

  「杨正坤如今也在官场混了许久,琢磨出许多道道来,当即笑道:「这你不
用担心,朝廷连年用兵,如今国库空虚,寻常白丁只要有钱,都能捐个好官,咱
们赵平本就是六品侍卫出身,再出些银子捐靠,又有贵妃娘娘镇着,我再去吏部
走动走动,应该不难,只是还要费些时日,你须耐心等候。「王文英喜之不尽,
只觉这公爹性子很好,比楚薇好处多了,并没有赵平说的那样坏。杨正坤又道:
「只是此事你先不要跟平儿讲,免得他乱了心境,成与不成还说不准呢。「王文
英答应着,正要问具体细节,忽见赵平走了过来,面色不好,问道:「你们在说
些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

  王文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道:「总算回来了,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赵平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站岗放哨,鬼天气真够冷的。「王文英将
他的手捧在胸口哈气,又道:「家里已经备好热水,你简单梳洗一下,等会吃完
饭就好好躺着休息。「赵平答应着,正要找杨正坤说话,却见他已经离开,似乎
刻意躲着他,心中不禁有些生疑,方才的柔情蜜意登时化作一团怒火,铁青着脸
一把抓住文英的胳膊往房间里走。文英见他态度忽然变的十分野蛮,胳膊就像被
铁钳夹住,几乎要断了,疼的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赵平放开手,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回身赤红着眼道:「我的话你从来不听
吗?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跟那个姓杨的混蛋说话,你怎么不听劝!」王文英第
一次见丈夫如此大发脾气,满心委屈,一边哭一边道:「他是你养父,好歹也是
一家人,更是我们的长辈,难道他找我说话,我不理不睬,这样咱成什么人了?

  你就为这个跟我发火?」

  赵平怒喝道:「你刚来我家,什么都不懂,此人卑鄙无耻骗了我母亲,所以
才成为我养父,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今天就算了,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跟他说话,
你就别再妄想我给你好脸色,听见没有!」

  王文英那里受得起这些重话,大哭不止,声音都嘶哑了,赵平见她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又自悔过于莽撞,少不得矮了身子,低声赔笑道:「这都是我为你好,
方才有些着急,语气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王文英却转过身去,只是抽噎,
哭的更厉害。

  赵平哄了半天,见她总不肯原谅,只得自抽耳光,王文英心疼丈夫,只得拦
住道:「你也不瞅瞅方才你那样子,好像我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过。你们父子俩个
不和,关我什么事?只拿我来出气,你怎么不去他面前撒泼?」

  一席话正中赵平要害,不免又添了几分气,只是这个情形不好再发作,只得
按捺下来道:「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向娘子道歉,这回总可以了吧。」王
文英转悲为喜,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这还差不多!以后有什么话好
好说,你发脾气我就受不了。」

  赵平不禁哎呦了一声,连忙用手护住头,王文英诧异道:「怎么你头上有伤?

  「于是将他的暖帽取下,果然见头皮上有些红肿,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如何受的伤?「赵平笑道:「没事儿,走路不小心在柱子上磕了一下,过几
天就好。「王文英道:「别糊弄我,你的眼睛也有些肿,分明是跟人打架来着。
「赵平只得笑道:「咱们做侍卫的自然要经常习武切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文英不悦道:「你又没有武功,怎么打的过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这差事咱们
不做了好不好?「赵平不悦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调停。「赵平
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概,他是靠着贵妃妹妹的关系当上的蓝翎侍卫,自然受到那
些同僚的排挤和孤立。众人不敢明面与他作对,可暗中使绊子的也有不少,尤其
在习武场上,那些人以训练、切磋之名,往往对他下死手,一场训练下来,往往
鼻青脸肿,他还不敢抱怨,否则又会受到百般嘲弄,因此在外面并不好受,早就
憋了一口气在心中,回家又看见杨正坤和娇妻相谈甚欢,那醋妒之意更是火烧火
燎,因此自新婚以来第一次发了脾气,狠狠训了娇妻一顿,要知道他平时疼爱她
都来不及呢,那更舍得她流泪。

  王文英见丈夫受伤,自然是万般心疼,越发坚定了让他换差事的主意,可她
记得杨正坤的话,这个时候也不愿让他分心,再则又怕刺痛他的自尊,也就不愿
多讲,合计着等事情有了成算再提也不迟,于是吩咐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替他梳
洗一番,打发他先入睡。

  此后王文英便一直牵挂着赵平的升迁之事,不时去杨正坤那边打探消息,杨
正坤自然是对这个儿媳非常喜欢,常将一些官场之中,庙堂之上的趣事说与她听,
常逗得她开怀一笑。日子久了,王文英便认为丈夫和公爹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要是能从中化解两人的恩怨,岂不皆大欢喜?

  赵欣见她如此,便劝道:「你最近为什么总往老爷那边跑?他就是个色鬼,
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就算你是他儿媳,当心那天也被他吞到肚子里去。」王文
英不觉红了脸,嗔道:「你又忘性了,这话岂能乱说的,我找父亲是有要事相商。

  「赵欣道:「什么要事?难不成你真要让赵平去当太守?「王文英道:「你
既知道,还多问什么?「赵欣笑道:「劝你早打消这注意吧,若是赵平连个侍卫
都当不好,怎有本事去做太守?那可是要管好几个县和数十万黎庶,你别听老爷
乱说,安安心心就在京城陪我们过活不行吗?非要远走他乡,要是大夫人知道了,
又要闹的天翻地覆的。「文英道:「正是此话呢,你千万不要给别人讲,万一要
传到婆婆耳朵里,我可就惨了,好在她最近都不在家,你们千万替我守好这个秘
密。「赵欣叹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这样捂着也不是办法,迁官那么大的
事,楚薇迟早会知道,你老实告诉我,为啥一定要搬走,难不成我们这些姨娘得
罪了你不成?「王文英道:「你们都是待我极好的,我又不是傻瓜,难道这点都
看不出来?

  只是夫君本来体格就弱,偏去当了侍卫,这不是惹人笑话吗?就是临时抱佛
脚要练武,那也非得三年五载才有成就,那这期间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另外婆
婆似乎不太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我又是笨手笨脚的人,总能惹她不高兴,与其挤
在一起各自心里不痛快,倒不如分开来过的好。再者,我与夫君早就计划好了周
游天下,也在这京城呆腻味了,只要离开这边,无论是什么差事,我们都愿意。
「赵欣听她这么一说,捂嘴仰头大笑起来,王文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你说
行不行就完事了,只管笑个什么劲儿?一点也没有做姨娘的样子!「赵欣拼力忍
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一个柔柔弱弱
的小媳妇,心底的鬼主意倒挺多的。倒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跟你这般
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一身武艺,就想着出去闯荡一番,年轻可正好啊!「王文
英奇道:「结果如何?「赵欣笑道:「能怎么样?无知无畏的结果就是险些落入
贼人之手,好在被一位大侠救起。「王文英道:「然后你就嫁给了这个大侠?
「赵欣叹道:「是啊,他功夫又好,生的又帅气,我那个时候年纪又小,就被他
骗到手了,婚后的日子也不太平,一直分分合合,最终他还是离我先去一步。有
时候想想,倒不如跟他一起去了,也省的再在世间受罪,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贞
节牌坊呢,可我终究还是凡人一个,怕死怕痛怕受穷,于是与她们一起改嫁给了
你公公。「说着不觉落下泪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贱?

  连给夫君守节的勇气都没有。「王文英连忙安慰道:「这就是真性情了,谁
人不怕死不怕穷?我向来最讨厌那些酸腐秀才嘴里说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把
女人往死里逼,可崇祯年国难当头的时候,衮衮诸公,堂堂须眉,失节的不知有
几何,也无人出来指骂,反倒是冠冕堂皇地享受起高官厚禄。那时他们反倒不提
这几个字。「赵欣连忙捂着她的嘴道:「不过几句玩笑话,反倒引你说出这些大
道理出来,也不怕让御史听到了参你一本,亏你还想要赵平去做地方官,这方面
可马虎不得。

  「王文英躲开笑道:「只是闺中埋怨几句,我自然不会蠢到四处去宣扬,只
是这次你好歹给我出个主意,不然我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没有底。「赵欣笑道:
「知道了,你既然想让赵平去外省做官,科举是指望不上了,那买官的银子可准
备齐全了没有?如今的行情是捐个贡生只怕也要两千银子,若要弄个知府的实缺,
只怕要两万以上,我们家虽说勉强能凑出来,可这么大的数目,怎么可能瞒过大
夫人。她是万万不愿赵平去外省当差的。「文英皱眉道:「原来要这么多钱,我
把带来的嫁妆和首饰变卖了去,勉强能凑足一万,还剩一万就一点法子也没了。
「赵欣道:「我倒可以发动你的姨娘们给你凑钱,只是她们最多能凑个一二千,
还是不顶用。「文英道:「你们就别折腾,平日还要养着那么多奴才,本就已经
捉襟见肘,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再说。「赵欣忽然拉着她道:「你要信我的话,
就听我一句劝,别跟老爷走的太近,不是我吃醋才这样说,多的话我就不讲了,
你是聪明的孩子。「王文英点点头道:「多谢姨娘指教。「回去后王文英苦苦思
索求财之道,虽说娘家或许能凑出一万银子,可她天性要强,不愿在妯娌之间落
人口舌,想来想去还是得靠杨正坤的支持,于是去找他相商。

  杨正坤道:「银子的事的确是个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家从来都是你婆婆说
了算,你若要银子,只能等她回来再说,可现在咱们只能瞒着她,那银子就没了
着落,我虽然平日里也存了一些贴己,总共也就几百两,实在是不堪用,依我的
想法,不如去钱庄借贷,利钱不至于太高,那些寒门学子中了举去赴任,连路费
都凑不够,也是靠举债过来的,只要任内无事,两三年就能还清欠款,就算你们
一时用的太多还不了账,这不还有家里帮衬着吗,那时你婆婆再多说什么也不管
用了,再怎么说平儿也是她亲儿子,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你们受银钱之困而无动于
衷?没这个道理啊,所以你不用担心,只管去借就是了,只是你一个妇道人家,
怎好去与那些生意人打交道,少不得我去出面,他们自然会卖我一点薄面。」文
英大喜,只觉公爹无所不能,回去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在异乡的山水之间徘徊,
她与赵平一路携手江湖,攀山渡河,走村过庙,好不自在,恰似神仙,一连几天
都是兴高采烈。赵平回来见她如此开心,自然也是十分欣慰。

  又过了数日,杨正坤终于拿来厚厚一叠银票,点数以后整整有一万两之多,
她生平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激动高兴的同时,又担忧还不了债务。杨正坤笑道:
「钱如今是到手了,只是还要你或者平儿在契约上签字画押,方才算完。」文英
道:「此事太过重大,我还得等夫君回来再商量一下。」杨正坤皱眉道:「虽说
理当如此,可平儿晚间才回来,那钱庄的掌柜还在外面等着拿契约呢。」文英道:
「要不留着让他吃了晚饭再过来?」杨正坤道:「只怕有些麻烦,那些生意人个
个都很忙,只怕没空等你。」

  文英只得遣人去宫里传信,让赵平告了假回来,他原本就不想再去做侍卫,
听到有机会出任地方官,自然是十分赞同,也就答应下来,当日签下契约,领了
银票,又花了半个月时间变卖了嫁妆,终于凑足了银子,去吏部投献,果然没多
久就有文书下来,补的是龙安府的缺。

  只是那龙安府离京有万里之遥,来回都要半年时间,仿若天涯,楚薇知道后
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银子也花了,连文书也齐全了,赵平择日就要赶
赴上任,她再怎么想要阻拦也得畏惧国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只是她本就认为
王文英在挑拨母子关系,如今又唆使赵平离开她亡走天涯,如剜去心头肉,越发
将王文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当日她知道实情后,立刻将王文英唤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在院子里罚跪,
其时赵平忙着在六部观政,数日不能归家,因此照顾不到,又是初冬时节,本就
寒意凛然,傍晚又淅沥沥下起雨来,王文英浑身湿透,只得咬着牙苦苦挨着,风
一吹便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不一会儿俏脸已经冻的发紫,一时凄苦万状。赵欣实
在看不过,要将她扶起来。谁知赵音也不喜文英,拦住冷笑道:「这个时候赵姨
娘就别充什么好人了,你也不瞧瞧她做了什么好事,背着母亲居然借贷了一万两
银子,真是狗胆包天,再则迁官这么大的事,提也不提,还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
里吗?」

  赵欣冷哼道:「纵然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骂也骂了,罚也罚了,现在冻
成这样子,只怕落下病根来,让赵平知道了,只怕他从此狠毒了你们,你们以后
也就别指望他能再回这个家。」

  正说着,有人过来道:「不好了,大夫人哭晕过去了。」众人大惊,也就顾
不得其他,都一齐来到上房看楚薇,只见她脸色发白,牙关紧咬。赵欣连忙替她
诊脉,但见她脉息紊乱,呼吸急促,也不知得了什么病,跟着慌了起来,于是连
忙请医问药。

  不言那边众人忙碌,这里文英已经冻的昏昏沉沉,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了
下去,恰好杨正坤端着姜汤正好赶来,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喂她服下姜汤。王文
英大口喝了几下,腹中温暖了一些,又觉自己倒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只当是赵
平已经归来,不禁伏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杨正坤见她如此,心中窃喜,连忙
扔掉手中碗,将她抱到了自己的书房。

  一路上文英冷极而抖,拼命往他怀里挤靠,杨正坤更加喜悦,紧紧搂着她,
最后将她放在床上,见她浑身都被打湿,于是替她褪去身上的衣服,随着衣服一
件又一件地落在地上,一具完美的女体呈现在他面前,令他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王文英此时已经失去意识,只能任由他施为。

  只见这新婚儿媳的身子如粉雕玉琢,通体白皙,酥乳挺拔,奶头粉红,简直
美艳不可方物。尤其脐下那团粉嫩的肉缝,稀疏的耻毛,鲜嫩如处子,令他淫欲
大起,只是他到底还存有些许良知,眼见她通体开始发起烫,再弄只怕出人命,
只得勉强压住欲火,连忙拿来毯子给她抹去身上的水渍,然后用厚厚的被子包裹
着,再在房间里烧起炭火来,寻思留在这边只怕要坏事,送她回房调养,又遣来
丫鬟日夜服侍。

  王文英醒来后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是被公爹所救,换衣服也是丫鬟所为,也
就没有起疑心,浑不知自己通体已经被杨正坤看过,反倒是对公爹好感大增。后
来楚薇病好后也没再为难她,赵平也顺利从六部观政回来,王文英怕再起风波,
也没将自己受辱之事告诉赵平。

  夫妻重新团聚,王文英再不想留在杨府片刻,催促赵平早日赴任,二人准备
了数日,雇了许多车马随从,与两边的家人依依相别,一路向西南进发。夫妻两
个自以为逃出囚笼,从此天涯海角自由自在,不免得意万分,一路上游山玩水,
凡有名胜之处,必去瞻仰,吟诗作画,互相品评,形同神仙眷侣,路人无不艳羡。

  这一日行到涞水境内,人困马乏,停车休息,忽然天气变色,下起瓢泼大雨
来,夫妻二人在马车里倒不怕雨,只是那些随从纷纷嚷着要避雨,任凭赵平大声
呼喝也阻拦不了,一会儿这些人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他夫妻二人在马车里,
赵平不禁有些惧怕起来,此处荒郊野外,看不到一户人家,只怕突然遇到土匪,
这次他为了在路上防贼,不惜重金一口气请了二十多个护院相随,没想到这些人
遇到一点雨就一哄而散。此时也别无办法,只能等雨过之后护院们能及时返回。

  可是雨越下越大,也不见有停的迹象,护院们更不知躲在何处,天色渐渐黑
起来,赵平有些发慌,正要冒雨去寻找众人,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
由远而近,似乎数量不少。

  赵平大惊,只怕是响马过境,也不顾大雨滂沱,丢弃马车,拉着文英往树林
里钻。不一会儿,果然有数骑过来,发现这辆马车停在路中间,绕着马车来回游
走。

  正紧张万分的时候,文英分开草木一看,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原来来者并非
响马,而是杨正坤等人,于是拉着赵平道:「原来是父亲来了,咱们还躲着干嘛?

  「赵平却起了疑心,沉吟道:「此时他来找我们干嘛?只怕有诈!我们还是
躲着不要轻举妄动。「文英不解道:「他可是你养父,哪有你想的那么坏。「一
边说一边就要出去。

  赵平却拉着她道:「不可,你不了解他,此人在家或许还忌惮我母亲,所以
表现的对我很好,可现在是荒郊野外,难保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文
英见他如此说,只得叹息了一声。

  那杨正坤在马车里探查了一会,发现里面没有人,然褥子上体温犹在,连忙
扯开嗓子吼道:「平儿、文英不要怕,是我来了,有重要事通知你们。」

  文英见他衣衫湿透,再不顾丈夫阻拦,跑出去招手道:「父亲,我们在这里。」
赵平见妻子如此,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她走出丛林。

  杨正坤大喜,打马过来道:「你们躲在这边干嘛?」文英笑道:「听见马蹄
声误以为父亲是响马,魂都吓没了,还好还好。」杨正坤道:「涞水响马的确不
少,你们谨慎一点是没错。」文英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劳你
一路追我们这么远?」赵平道:「此处不宜讲话,咱们还是回马车里。」杨正坤
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是浑身湿透,颇有些寒意。三人上了马车,杨正坤便从腰上
取出一个葫芦来,道:「这里面都是好酒,咱们喝一点避避寒气。」

  赵平始终防着他,因此不肯喝,反倒是文英放心猛喝了几口,赵平想要阻拦
也来不及,只得任由她喝下,他不悦道:「你快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杨正坤
笑道:「真是天大的喜事,贵妃娘娘诞下皇嗣,母子平安。」赵平大喜道:「那
太好,我从此也有侄儿了。」杨正坤笑道:「喜事还在后头呢,皇上已经下了诏
书,祭拜天地,大赦天下,接受群臣和各国使节朝贺,立意将来要把帝位传给皇
四子,若是将来能遂意,咱们家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因此贵妃娘娘特意
下了懿旨,要你赶紧返京,去见见皇侄儿。」赵平、文英相视而笑,赵平喜道:
「贵妃娘娘既然肯见我,那就是不计较从前的恩怨了,如此以来,这太守的官儿
不当也罢。」正说的开心,忽然外头有人道:「老爷不好了,后方似乎有大队人
马过来,不知是官是贼,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此地很危险。」此话一出,马车里
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又是紧张和恐慌,杨正坤不动声色道:「你们
不用怕,有我在呢,就算遇到了也不过是小毛贼而已,当年我可是做过贼头,难
道还怕这些小角色不成?」赵平夫妇见他如此说,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

  杨正坤便跃出马车,重新骑上了自己的马,回头道:「过了此处山岭,前面
就有涞水县城,咱们就不怕马贼了。」于是吆喝一声,护送着马车一路往前狂奔。

  然而马车的速度终究慢一些,再加上官道泥泞不堪,车轮老是打滑,后面渐
渐有人追了上来,杨正坤大声道:「弃了马车,随我骑马!」文英却道:「马车
里有行李贵重,不能抛弃。」赵平也道:「这银子不能丢,毕竟是我们借来的。

  「杨正坤无语,回头一看,那些人追的越来越近,只听嗖地一声,有箭射过
来,正好插在马车宝盖上。这确属响马无疑了,所谓响马,就是习惯在抢劫前射
上一响箭作为信号,若是被他们得逞,钱财被抢倒还是小事,往往连性命也不会
留下一条。

  这些人骑术精湛,雨天狂奔依旧很快,眨眼间已有数人赶了上来,只是嗖嗖
放箭,杨正坤带的五个随从顷刻间被射下两个,其余三个见势不妙,调转马头逃
入丛林。那些响马也不追,只奔着马车而来。尽管赵平在前边拼命甩动马鞭,那
些马贼还是逐渐跟了过来,有的看见有女眷在车上,开始吹起哨子来,有的则发
出阵阵怪叫。杨正坤大怒道:「无耻逆贼,光天化日意欲何为?」众贼也不答,
依旧是阵阵怪笑。有人已经抡圆了套马的绳索,意图将赶马车的赵平拉下来,正
在此时,忽然砰地一声响,马车轮子陷入泥坑里,任凭马儿如何用力也丝毫不动,
众贼笑的更加猖狂,团团围了上来,杨正坤身中数箭,也滚落下马,摔了一身泥。

  连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后面的马蹄。

  赵平见此更加慌乱,想起妻子要是落入贼人之手,只怕下场凄惨,因此回头
含泪吩咐道:「千万别被他们逮住。」王文英知道丈夫的想法,于是抽出一柄匕
首放在胸口,也含泪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你的脸。」

  赵平还要再说,忽然被一圈绳子套住上身,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一下滚落
马车,在泥地里被一匹马拖行了起来。王文英娇呼一声,大哭起来,眼见丈夫如
此惨景,只得闭上眼睛,正要举刀自尽,忽然匕首被人打落,睁眼一看,只见满
身泥浆的杨正坤一把抱住她道:「别傻了,快跟我走。」说着拦腰将她抱起,往
外头一跳,两个人拥抱着往山崖滚落。

  还好此处山林十分浓密,两个人只滚了几圈,就被树林挡了下来,杨正坤连
忙又爬起来,拉着她一路跑,山坡青苔湿滑,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往下面滑,
那些响马也纷纷下马追过来,跌跌撞撞的绊倒了不少,一片骂娘的声音,射出的
箭也多被树木遮挡,杨正坤也不看后面,拉这王文英乱跑一气,直到天黑的时候,
后面才渐渐没了动静。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正是山洪爆发的时候,许多
树木枯枝漂浮在浑浊的河面上,偶尔还能看到猪羊的尸体,看样子就算是游泳高
手只怕也要栽在里面。

  二人无法渡河,只能沿着河岸往下游跑,正跑的喘气,王文英忽然停下来哭
道:「我们回去吧,去救救夫君!」杨正坤道:「他们人多,我独自去救只怕会
羊入虎口,不如咱们找到县城,让本地官员加派人手,或许能救下他。」

  王文英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都怪我,早知道就该丢弃马车,是我害了
他!」

               番外第二十章

  且说冬日天短,闲来无事,杨府一众女眷整日忙着打马吊,抹骨牌,似乎又
回到了从前在王府里的悠闲生活。

  王文英作为新媳妇,自然也要竭力融入进来,偏赵欣又是个爱管闲事的,又
极喜欢王文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因此比别人更关照她,王文英也正愁没有援手,
于是将其引为知己,没几日两人就成了闺中密友。

  此时她坐在赵欣旁边,一边拿着针线缝制衣服一边看众人抹骨牌,赵欣刚赢
了一局,性子正浓,此时正数着桌上的银子,回头见她发呆,便道:「你好歹也
跟我们学学如何打牌,找些乐子来消遣,每日只管做针线,小心看坏了眼睛。」

  王文英笑道:「天冷了,给他多缝制一些冬装预备着,晚上值班有些冷。」
姚珊笑道:「起初我还以为皇帝赠给平儿的六品侍卫是个虚衔,只管在家里领俸
禄就是了,没想到还真要去当差。这外面冰凌子都挂起来了,他们还要站岗值守,
也是遭罪。」赵欣道:「公粮岂是那么容易吃的,再说赵平如今也成了家,也该
有个立业的营生,如今蒙贵妃娘娘的恩典让他当了侍卫,就该好好的当差,多结
交权贵,就是娘娘存心要护着,将来晋升也有由头在皇上面前好说嘴。」沈雪道:
「是这个理儿。只是赵平那性子你们也知道,以前总是上蹦下窜像个猴子,没少
给咱们惹麻烦,那侍卫又是个极枯燥的差事,他能安静得下来?我先就不太信。」
何香婉道:「要说从前的话,我也不太信,可婚后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见我们
也知道行礼了,说话也沉稳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那侍卫的差事也不算多
难,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赵欣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他的态度,就是怕他被
同僚欺辱,你们想想,那六品侍卫都是历年武选的武举或武状元,凭着层层考核
才当上的,咱们赵平不过是靠着关系去当差,又手无缚鸡之力,别人岂能服他?
必定是受尽诸般排挤,他那脾气也不好,日子久了只怕会闹出事来。

  「众人听了,连忙劝道:「文英这些天本就提心吊胆的,还搁得住你来说?
快别提了!「王文英一听果然急了,拉着赵欣道:「这可如何好?依我的主意,
还不如让他回来,另外谋个营生,这要是闹出事来,紫禁城又不必别的地方,那
多危险。

  「说完眼圈也红了。

  赵欣笑道:「我不过是随口提那么一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快别这样,看
人笑话。男人们在外面当差,岂有一帆风顺的道理,一个个还不是熬过来的,他
要是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你就是跟着他也没意思,还不如趁早改嫁了呢。」一番
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那王文英与赵平正是情浓的时候,此时那里听得进去,当下就慌了起来,忍
不住便要去四处托人想办法,众人劝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了,
如今谁不知赵平是贵妃的哥哥,那个吃了豹子胆去招惹他?再说赵平也不是没在
外面闯荡过,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只管放心,没什么大事。」王文英见众人都如
此说,只得按捺下来,终究还是没能放心,只等众人散了,便去找楚薇商量,楚
薇反嫌她多事,冷笑道:「再休要提起此事,男人们在外头打拼,岂是你一个妇
道人家能够多管的,你只守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就好,别一天到晚听见风儿就是雨,
自乱阵脚,闹的鸡犬不宁,他们在外面辛苦一天,回来也不得安歇,对你可没什
么好处?再者,那侍卫的差事,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别人挤都挤不进来,又是
贵妃娘娘的恩典,简直是天大的颜面,你倒好,无缘无故反要他辞了这差事,将
来让我如何给娘娘交代,如何给皇上交代?我这几日心里有些堵,你少兴头儿一
些,还不快给我退下!」王文英本就忧心丈夫,又受了婆婆指责,回到房间里一
言不发地垂泪,正哭的伤心,忽然听见外面有丫鬟道:「老爷来了。」王文英便
知是杨正坤来了,连忙起身拭泪,走到门口拜道:「给父亲行礼。」

  杨正坤见她眼睛红肿,想是方才哭过,于是笑道:「我听闻你担心平儿的差
事,怕他在宫里做的不如意,所以过来问问。」王文英道:「请父亲进屋细说。

  「杨正坤摆手道:「不必,咱们就在门口聊聊。「王文英心中喜悦,看来公
爹很是看重男女之防,于是就将中午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杨正坤道:「此事你担
心的也有道理,毕竟赵平并没有练过武功,虽说有贵妃娘娘这样的人撑着,可那
些武人向来粗鲁,只怕也没闲心打听他的出身,他那性子我素来知道的,面皮又
薄,还偏爱要强,一点委屈也吃不得,与他那生父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长久
下去,势必有些难做,只是他那差事是皇上钦定的,一时难以周转,我还得好好
想一个万全之策。「王文英大喜道:「如此一来,就拜托父亲了。「说着就要磕
头。杨正坤连忙伸手虚抬了一下道:「他是我儿子,照应他那是应当的,你这一
闹反而显得见外了。「王文英只得起身道:「那父亲有没有想好给他换个什么差
事?「杨正坤道:「如今西南叛党初定,当地空出许多府衙的缺来,我寻思着,
替人看门不如去做个太守,凡事都由自己做主,将来升迁也容易。在官场上也可
以熬一些资历来,就是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远走他乡,只怕颇有不便,不知你觉得
如何?「王文英正愁没个理由离开楚薇,因此极力赞同道:「如此更好,只是朝
廷的规矩是各地知府都是中举的文人担任,我们赵平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能做
得了?

  「杨正坤如今也在官场混了许久,琢磨出许多道道来,当即笑道:「这你不
用担心,朝廷连年用兵,如今国库空虚,寻常白丁只要有钱,都能捐个好官,咱
们赵平本就是六品侍卫出身,再出些银子捐靠,又有贵妃娘娘镇着,我再去吏部
走动走动,应该不难,只是还要费些时日,你须耐心等候。「王文英喜之不尽,
只觉这公爹性子很好,比楚薇好处多了,并没有赵平说的那样坏。杨正坤又道:
「只是此事你先不要跟平儿讲,免得他乱了心境,成与不成还说不准呢。「王文
英答应着,正要问具体细节,忽见赵平走了过来,面色不好,问道:「你们在说
些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

  王文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道:「总算回来了,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赵平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站岗放哨,鬼天气真够冷的。「王文英将
他的手捧在胸口哈气,又道:「家里已经备好热水,你简单梳洗一下,等会吃完
饭就好好躺着休息。「赵平答应着,正要找杨正坤说话,却见他已经离开,似乎
刻意躲着他,心中不禁有些生疑,方才的柔情蜜意登时化作一团怒火,铁青着脸
一把抓住文英的胳膊往房间里走。文英见他态度忽然变的十分野蛮,胳膊就像被
铁钳夹住,几乎要断了,疼的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赵平放开手,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回身赤红着眼道:「我的话你从来不听
吗?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跟那个姓杨的混蛋说话,你怎么不听劝!」王文英第
一次见丈夫如此大发脾气,满心委屈,一边哭一边道:「他是你养父,好歹也是
一家人,更是我们的长辈,难道他找我说话,我不理不睬,这样咱成什么人了?

  你就为这个跟我发火?」

  赵平怒喝道:「你刚来我家,什么都不懂,此人卑鄙无耻骗了我母亲,所以
才成为我养父,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今天就算了,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跟他说话,
你就别再妄想我给你好脸色,听见没有!」

  王文英那里受得起这些重话,大哭不止,声音都嘶哑了,赵平见她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又自悔过于莽撞,少不得矮了身子,低声赔笑道:「这都是我为你好,
方才有些着急,语气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王文英却转过身去,只是抽噎,
哭的更厉害。

  赵平哄了半天,见她总不肯原谅,只得自抽耳光,王文英心疼丈夫,只得拦
住道:「你也不瞅瞅方才你那样子,好像我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过。你们父子俩个
不和,关我什么事?只拿我来出气,你怎么不去他面前撒泼?」

  一席话正中赵平要害,不免又添了几分气,只是这个情形不好再发作,只得
按捺下来道:「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向娘子道歉,这回总可以了吧。」王
文英转悲为喜,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这还差不多!以后有什么话好
好说,你发脾气我就受不了。」

  赵平不禁哎呦了一声,连忙用手护住头,王文英诧异道:「怎么你头上有伤?

  「于是将他的暖帽取下,果然见头皮上有些红肿,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如何受的伤?「赵平笑道:「没事儿,走路不小心在柱子上磕了一下,过几
天就好。「王文英道:「别糊弄我,你的眼睛也有些肿,分明是跟人打架来着。
「赵平只得笑道:「咱们做侍卫的自然要经常习武切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文英不悦道:「你又没有武功,怎么打的过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这差事咱们
不做了好不好?「赵平不悦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调停。「赵平
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概,他是靠着贵妃妹妹的关系当上的蓝翎侍卫,自然受到那
些同僚的排挤和孤立。众人不敢明面与他作对,可暗中使绊子的也有不少,尤其
在习武场上,那些人以训练、切磋之名,往往对他下死手,一场训练下来,往往
鼻青脸肿,他还不敢抱怨,否则又会受到百般嘲弄,因此在外面并不好受,早就
憋了一口气在心中,回家又看见杨正坤和娇妻相谈甚欢,那醋妒之意更是火烧火
燎,因此自新婚以来第一次发了脾气,狠狠训了娇妻一顿,要知道他平时疼爱她
都来不及呢,那更舍得她流泪。

  王文英见丈夫受伤,自然是万般心疼,越发坚定了让他换差事的主意,可她
记得杨正坤的话,这个时候也不愿让他分心,再则又怕刺痛他的自尊,也就不愿
多讲,合计着等事情有了成算再提也不迟,于是吩咐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替他梳
洗一番,打发他先入睡。

  此后王文英便一直牵挂着赵平的升迁之事,不时去杨正坤那边打探消息,杨
正坤自然是对这个儿媳非常喜欢,常将一些官场之中,庙堂之上的趣事说与她听,
常逗得她开怀一笑。日子久了,王文英便认为丈夫和公爹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要是能从中化解两人的恩怨,岂不皆大欢喜?

  赵欣见她如此,便劝道:「你最近为什么总往老爷那边跑?他就是个色鬼,
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就算你是他儿媳,当心那天也被他吞到肚子里去。」王文
英不觉红了脸,嗔道:「你又忘性了,这话岂能乱说的,我找父亲是有要事相商。

  「赵欣道:「什么要事?难不成你真要让赵平去当太守?「王文英道:「你
既知道,还多问什么?「赵欣笑道:「劝你早打消这注意吧,若是赵平连个侍卫
都当不好,怎有本事去做太守?那可是要管好几个县和数十万黎庶,你别听老爷
乱说,安安心心就在京城陪我们过活不行吗?非要远走他乡,要是大夫人知道了,
又要闹的天翻地覆的。「文英道:「正是此话呢,你千万不要给别人讲,万一要
传到婆婆耳朵里,我可就惨了,好在她最近都不在家,你们千万替我守好这个秘
密。「赵欣叹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这样捂着也不是办法,迁官那么大的
事,楚薇迟早会知道,你老实告诉我,为啥一定要搬走,难不成我们这些姨娘得
罪了你不成?「王文英道:「你们都是待我极好的,我又不是傻瓜,难道这点都
看不出来?

  只是夫君本来体格就弱,偏去当了侍卫,这不是惹人笑话吗?就是临时抱佛
脚要练武,那也非得三年五载才有成就,那这期间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另外婆
婆似乎不太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我又是笨手笨脚的人,总能惹她不高兴,与其挤
在一起各自心里不痛快,倒不如分开来过的好。再者,我与夫君早就计划好了周
游天下,也在这京城呆腻味了,只要离开这边,无论是什么差事,我们都愿意。
「赵欣听她这么一说,捂嘴仰头大笑起来,王文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你说
行不行就完事了,只管笑个什么劲儿?一点也没有做姨娘的样子!「赵欣拼力忍
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一个柔柔弱弱
的小媳妇,心底的鬼主意倒挺多的。倒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跟你这般
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一身武艺,就想着出去闯荡一番,年轻可正好啊!「王文
英奇道:「结果如何?「赵欣笑道:「能怎么样?无知无畏的结果就是险些落入
贼人之手,好在被一位大侠救起。「王文英道:「然后你就嫁给了这个大侠?
「赵欣叹道:「是啊,他功夫又好,生的又帅气,我那个时候年纪又小,就被他
骗到手了,婚后的日子也不太平,一直分分合合,最终他还是离我先去一步。有
时候想想,倒不如跟他一起去了,也省的再在世间受罪,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贞
节牌坊呢,可我终究还是凡人一个,怕死怕痛怕受穷,于是与她们一起改嫁给了
你公公。「说着不觉落下泪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贱?

  连给夫君守节的勇气都没有。「王文英连忙安慰道:「这就是真性情了,谁
人不怕死不怕穷?我向来最讨厌那些酸腐秀才嘴里说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把
女人往死里逼,可崇祯年国难当头的时候,衮衮诸公,堂堂须眉,失节的不知有
几何,也无人出来指骂,反倒是冠冕堂皇地享受起高官厚禄。那时他们反倒不提
这几个字。「赵欣连忙捂着她的嘴道:「不过几句玩笑话,反倒引你说出这些大
道理出来,也不怕让御史听到了参你一本,亏你还想要赵平去做地方官,这方面
可马虎不得。

  「王文英躲开笑道:「只是闺中埋怨几句,我自然不会蠢到四处去宣扬,只
是这次你好歹给我出个主意,不然我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没有底。「赵欣笑道:
「知道了,你既然想让赵平去外省做官,科举是指望不上了,那买官的银子可准
备齐全了没有?如今的行情是捐个贡生只怕也要两千银子,若要弄个知府的实缺,
只怕要两万以上,我们家虽说勉强能凑出来,可这么大的数目,怎么可能瞒过大
夫人。她是万万不愿赵平去外省当差的。「文英皱眉道:「原来要这么多钱,我
把带来的嫁妆和首饰变卖了去,勉强能凑足一万,还剩一万就一点法子也没了。
「赵欣道:「我倒可以发动你的姨娘们给你凑钱,只是她们最多能凑个一二千,
还是不顶用。「文英道:「你们就别折腾,平日还要养着那么多奴才,本就已经
捉襟见肘,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再说。「赵欣忽然拉着她道:「你要信我的话,
就听我一句劝,别跟老爷走的太近,不是我吃醋才这样说,多的话我就不讲了,
你是聪明的孩子。「王文英点点头道:「多谢姨娘指教。「回去后王文英苦苦思
索求财之道,虽说娘家或许能凑出一万银子,可她天性要强,不愿在妯娌之间落
人口舌,想来想去还是得靠杨正坤的支持,于是去找他相商。

  杨正坤道:「银子的事的确是个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家从来都是你婆婆说
了算,你若要银子,只能等她回来再说,可现在咱们只能瞒着她,那银子就没了
着落,我虽然平日里也存了一些贴己,总共也就几百两,实在是不堪用,依我的
想法,不如去钱庄借贷,利钱不至于太高,那些寒门学子中了举去赴任,连路费
都凑不够,也是靠举债过来的,只要任内无事,两三年就能还清欠款,就算你们
一时用的太多还不了账,这不还有家里帮衬着吗,那时你婆婆再多说什么也不管
用了,再怎么说平儿也是她亲儿子,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你们受银钱之困而无动于
衷?没这个道理啊,所以你不用担心,只管去借就是了,只是你一个妇道人家,
怎好去与那些生意人打交道,少不得我去出面,他们自然会卖我一点薄面。」文
英大喜,只觉公爹无所不能,回去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在异乡的山水之间徘徊,
她与赵平一路携手江湖,攀山渡河,走村过庙,好不自在,恰似神仙,一连几天
都是兴高采烈。赵平回来见她如此开心,自然也是十分欣慰。

  又过了数日,杨正坤终于拿来厚厚一叠银票,点数以后整整有一万两之多,
她生平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激动高兴的同时,又担忧还不了债务。杨正坤笑道:
「钱如今是到手了,只是还要你或者平儿在契约上签字画押,方才算完。」文英
道:「此事太过重大,我还得等夫君回来再商量一下。」杨正坤皱眉道:「虽说
理当如此,可平儿晚间才回来,那钱庄的掌柜还在外面等着拿契约呢。」文英道:
「要不留着让他吃了晚饭再过来?」杨正坤道:「只怕有些麻烦,那些生意人个
个都很忙,只怕没空等你。」

  文英只得遣人去宫里传信,让赵平告了假回来,他原本就不想再去做侍卫,
听到有机会出任地方官,自然是十分赞同,也就答应下来,当日签下契约,领了
银票,又花了半个月时间变卖了嫁妆,终于凑足了银子,去吏部投献,果然没多
久就有文书下来,补的是龙安府的缺。

  只是那龙安府离京有万里之遥,来回都要半年时间,仿若天涯,楚薇知道后
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银子也花了,连文书也齐全了,赵平择日就要赶
赴上任,她再怎么想要阻拦也得畏惧国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只是她本就认为
王文英在挑拨母子关系,如今又唆使赵平离开她亡走天涯,如剜去心头肉,越发
将王文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当日她知道实情后,立刻将王文英唤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在院子里罚跪,
其时赵平忙着在六部观政,数日不能归家,因此照顾不到,又是初冬时节,本就
寒意凛然,傍晚又淅沥沥下起雨来,王文英浑身湿透,只得咬着牙苦苦挨着,风
一吹便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不一会儿俏脸已经冻的发紫,一时凄苦万状。赵欣实
在看不过,要将她扶起来。谁知赵音也不喜文英,拦住冷笑道:「这个时候赵姨
娘就别充什么好人了,你也不瞧瞧她做了什么好事,背着母亲居然借贷了一万两
银子,真是狗胆包天,再则迁官这么大的事,提也不提,还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
里吗?」

  赵欣冷哼道:「纵然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骂也骂了,罚也罚了,现在冻
成这样子,只怕落下病根来,让赵平知道了,只怕他从此狠毒了你们,你们以后
也就别指望他能再回这个家。」

  正说着,有人过来道:「不好了,大夫人哭晕过去了。」众人大惊,也就顾
不得其他,都一齐来到上房看楚薇,只见她脸色发白,牙关紧咬。赵欣连忙替她
诊脉,但见她脉息紊乱,呼吸急促,也不知得了什么病,跟着慌了起来,于是连
忙请医问药。

  不言那边众人忙碌,这里文英已经冻的昏昏沉沉,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了
下去,恰好杨正坤端着姜汤正好赶来,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喂她服下姜汤。王文
英大口喝了几下,腹中温暖了一些,又觉自己倒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只当是赵
平已经归来,不禁伏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杨正坤见她如此,心中窃喜,连忙
扔掉手中碗,将她抱到了自己的书房。

  一路上文英冷极而抖,拼命往他怀里挤靠,杨正坤更加喜悦,紧紧搂着她,
最后将她放在床上,见她浑身都被打湿,于是替她褪去身上的衣服,随着衣服一
件又一件地落在地上,一具完美的女体呈现在他面前,令他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王文英此时已经失去意识,只能任由他施为。

  只见这新婚儿媳的身子如粉雕玉琢,通体白皙,酥乳挺拔,奶头粉红,简直
美艳不可方物。尤其脐下那团粉嫩的肉缝,稀疏的耻毛,鲜嫩如处子,令他淫欲
大起,只是他到底还存有些许良知,眼见她通体开始发起烫,再弄只怕出人命,
只得勉强压住欲火,连忙拿来毯子给她抹去身上的水渍,然后用厚厚的被子包裹
着,再在房间里烧起炭火来,寻思留在这边只怕要坏事,送她回房调养,又遣来
丫鬟日夜服侍。

  王文英醒来后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是被公爹所救,换衣服也是丫鬟所为,也
就没有起疑心,浑不知自己通体已经被杨正坤看过,反倒是对公爹好感大增。后
来楚薇病好后也没再为难她,赵平也顺利从六部观政回来,王文英怕再起风波,
也没将自己受辱之事告诉赵平。

  夫妻重新团聚,王文英再不想留在杨府片刻,催促赵平早日赴任,二人准备
了数日,雇了许多车马随从,与两边的家人依依相别,一路向西南进发。夫妻两
个自以为逃出囚笼,从此天涯海角自由自在,不免得意万分,一路上游山玩水,
凡有名胜之处,必去瞻仰,吟诗作画,互相品评,形同神仙眷侣,路人无不艳羡。

  这一日行到涞水境内,人困马乏,停车休息,忽然天气变色,下起瓢泼大雨
来,夫妻二人在马车里倒不怕雨,只是那些随从纷纷嚷着要避雨,任凭赵平大声
呼喝也阻拦不了,一会儿这些人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他夫妻二人在马车里,
赵平不禁有些惧怕起来,此处荒郊野外,看不到一户人家,只怕突然遇到土匪,
这次他为了在路上防贼,不惜重金一口气请了二十多个护院相随,没想到这些人
遇到一点雨就一哄而散。此时也别无办法,只能等雨过之后护院们能及时返回。

  可是雨越下越大,也不见有停的迹象,护院们更不知躲在何处,天色渐渐黑
起来,赵平有些发慌,正要冒雨去寻找众人,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
由远而近,似乎数量不少。

  赵平大惊,只怕是响马过境,也不顾大雨滂沱,丢弃马车,拉着文英往树林
里钻。不一会儿,果然有数骑过来,发现这辆马车停在路中间,绕着马车来回游
走。

  正紧张万分的时候,文英分开草木一看,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原来来者并非
响马,而是杨正坤等人,于是拉着赵平道:「原来是父亲来了,咱们还躲着干嘛?

  「赵平却起了疑心,沉吟道:「此时他来找我们干嘛?只怕有诈!我们还是
躲着不要轻举妄动。「文英不解道:「他可是你养父,哪有你想的那么坏。「一
边说一边就要出去。

  赵平却拉着她道:「不可,你不了解他,此人在家或许还忌惮我母亲,所以
表现的对我很好,可现在是荒郊野外,难保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文
英见他如此说,只得叹息了一声。

  那杨正坤在马车里探查了一会,发现里面没有人,然褥子上体温犹在,连忙
扯开嗓子吼道:「平儿、文英不要怕,是我来了,有重要事通知你们。」

  文英见他衣衫湿透,再不顾丈夫阻拦,跑出去招手道:「父亲,我们在这里。」
赵平见妻子如此,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她走出丛林。

  杨正坤大喜,打马过来道:「你们躲在这边干嘛?」文英笑道:「听见马蹄
声误以为父亲是响马,魂都吓没了,还好还好。」杨正坤道:「涞水响马的确不
少,你们谨慎一点是没错。」文英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劳你
一路追我们这么远?」赵平道:「此处不宜讲话,咱们还是回马车里。」杨正坤
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是浑身湿透,颇有些寒意。三人上了马车,杨正坤便从腰上
取出一个葫芦来,道:「这里面都是好酒,咱们喝一点避避寒气。」

  赵平始终防着他,因此不肯喝,反倒是文英放心猛喝了几口,赵平想要阻拦
也来不及,只得任由她喝下,他不悦道:「你快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杨正坤
笑道:「真是天大的喜事,贵妃娘娘诞下皇嗣,母子平安。」赵平大喜道:「那
太好,我从此也有侄儿了。」杨正坤笑道:「喜事还在后头呢,皇上已经下了诏
书,祭拜天地,大赦天下,接受群臣和各国使节朝贺,立意将来要把帝位传给皇
四子,若是将来能遂意,咱们家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因此贵妃娘娘特意
下了懿旨,要你赶紧返京,去见见皇侄儿。」赵平、文英相视而笑,赵平喜道:
「贵妃娘娘既然肯见我,那就是不计较从前的恩怨了,如此以来,这太守的官儿
不当也罢。」正说的开心,忽然外头有人道:「老爷不好了,后方似乎有大队人
马过来,不知是官是贼,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此地很危险。」此话一出,马车里
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又是紧张和恐慌,杨正坤不动声色道:「你们
不用怕,有我在呢,就算遇到了也不过是小毛贼而已,当年我可是做过贼头,难
道还怕这些小角色不成?」赵平夫妇见他如此说,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

  杨正坤便跃出马车,重新骑上了自己的马,回头道:「过了此处山岭,前面
就有涞水县城,咱们就不怕马贼了。」于是吆喝一声,护送着马车一路往前狂奔。

  然而马车的速度终究慢一些,再加上官道泥泞不堪,车轮老是打滑,后面渐
渐有人追了上来,杨正坤大声道:「弃了马车,随我骑马!」文英却道:「马车
里有行李贵重,不能抛弃。」赵平也道:「这银子不能丢,毕竟是我们借来的。

  「杨正坤无语,回头一看,那些人追的越来越近,只听嗖地一声,有箭射过
来,正好插在马车宝盖上。这确属响马无疑了,所谓响马,就是习惯在抢劫前射
上一响箭作为信号,若是被他们得逞,钱财被抢倒还是小事,往往连性命也不会
留下一条。

  这些人骑术精湛,雨天狂奔依旧很快,眨眼间已有数人赶了上来,只是嗖嗖
放箭,杨正坤带的五个随从顷刻间被射下两个,其余三个见势不妙,调转马头逃
入丛林。那些响马也不追,只奔着马车而来。尽管赵平在前边拼命甩动马鞭,那
些马贼还是逐渐跟了过来,有的看见有女眷在车上,开始吹起哨子来,有的则发
出阵阵怪叫。杨正坤大怒道:「无耻逆贼,光天化日意欲何为?」众贼也不答,
依旧是阵阵怪笑。有人已经抡圆了套马的绳索,意图将赶马车的赵平拉下来,正
在此时,忽然砰地一声响,马车轮子陷入泥坑里,任凭马儿如何用力也丝毫不动,
众贼笑的更加猖狂,团团围了上来,杨正坤身中数箭,也滚落下马,摔了一身泥。

  连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后面的马蹄。

  赵平见此更加慌乱,想起妻子要是落入贼人之手,只怕下场凄惨,因此回头
含泪吩咐道:「千万别被他们逮住。」王文英知道丈夫的想法,于是抽出一柄匕
首放在胸口,也含泪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你的脸。」

  赵平还要再说,忽然被一圈绳子套住上身,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一下滚落
马车,在泥地里被一匹马拖行了起来。王文英娇呼一声,大哭起来,眼见丈夫如
此惨景,只得闭上眼睛,正要举刀自尽,忽然匕首被人打落,睁眼一看,只见满
身泥浆的杨正坤一把抱住她道:「别傻了,快跟我走。」说着拦腰将她抱起,往
外头一跳,两个人拥抱着往山崖滚落。

  还好此处山林十分浓密,两个人只滚了几圈,就被树林挡了下来,杨正坤连
忙又爬起来,拉着她一路跑,山坡青苔湿滑,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往下面滑,
那些响马也纷纷下马追过来,跌跌撞撞的绊倒了不少,一片骂娘的声音,射出的
箭也多被树木遮挡,杨正坤也不看后面,拉这王文英乱跑一气,直到天黑的时候,
后面才渐渐没了动静。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正是山洪爆发的时候,许多
树木枯枝漂浮在浑浊的河面上,偶尔还能看到猪羊的尸体,看样子就算是游泳高
手只怕也要栽在里面。

  二人无法渡河,只能沿着河岸往下游跑,正跑的喘气,王文英忽然停下来哭
道:「我们回去吧,去救救夫君!」杨正坤道:「他们人多,我独自去救只怕会
羊入虎口,不如咱们找到县城,让本地官员加派人手,或许能救下他。」

  王文英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都怪我,早知道就该丢弃马车,是我害了
他!」

              番外第二十一章

  一番歇息之后,杨正坤拔下身上的箭,他身上穿了锁子甲,虽说一般轻箭无
法穿透这铠甲,但箭矢的余威还是能撞的人七晕八素,身上好几处已经肿胀起来。

  当下耐着性子劝了王文英振作起来,她依旧哭着闹着要回去救赵平,他心里
一恼,冷哼道:「要救你自己回去去救,老子才不陪你去送死,那几个响马一看
就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毛贼。」王文英大怒道:「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如
此没有良心?」杨正坤不屑道:「说起来是我儿子,可你见过老子姓杨,儿子姓
赵的吗?要不是他平常还肯叫我爹,我才懒得管他那么多闲事。」王文英身子一
软蹲坐在地上,哭道:「我原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果然很坏,连这种话也说
的出来。」

  杨正坤拉了她几下,都被她甩开,没好气道:「爱走不走,不走拉倒!你们
自己放着大道不走,偏要游山玩水走这些偏僻小路,不被响马惦记才怪,这会子
反倒怪起我来。丑话先说在前头,那些响马可最爱玩弄你这样的小娇娘,玩完了
还要切成肉片晒干当做干粮,你自己掂量着吧。」说毕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王文英吓得脸色一变,可又不愿马上服软,眼见杨正坤越走越远,这天色又
黑了起来,周围山林里黑漆漆的,似乎每个角落都藏有妖魔鬼怪,随时跳出来择
人而噬,恰好此时又有野兔什么的忽然窜了一下,让她紧绷的神经再也不能承受,
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再顾不得丈夫的死活,疯狂地朝吴克善跑去。

  杨正坤早知她会有如此反应,摇头得意一笑。王文英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
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杨正坤撇嘴道:「终于想通了?」王文英偏过
头去道:「这地方到底是那里,我现在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杨正坤道:「我
其实也搞不清了,平时还可以看星月辨位,现在天上黑云层层,那就根本指望不
上了,不过来前我打听到这条河叫拒马河,东西走向,一直沿着河水往下游走,
应该能找到去县城的路。只是咱们的马匹丢失殆尽,此处离县城只怕不下二十里,
一直徒步的话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到,我倒无所谓,你可吃的消?」

  王文英抽泣道:「就算到县城搬来救兵又如何?那响马的行踪飘忽不定,茫
茫大山如何去找?就算找到了,只怕夫君已经……」杨正坤打断她道:「这个时
候千万别胡思乱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非人力所能及,你着急也没用,有救兵
总归比没有好。」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啸,千里可闻,似有落寞萧索之
意,王文英也曾在来的时候遇见有狼群出没,不过当时随从众多,她就没太在意,
如今只剩二人,如何不怕?因此颤声道:「遑遑中原之地,如何会有狼群出没?」
杨正坤叹息道:「当年天下纷乱的时候,各方诸侯杀戮极惨,十不存一,以至今
日林木翻身,豺狼出没,凋零至此,中原倒也还好,听闻川蜀之地大虫成灾,白
日居然敢入县城食人,你们去那地方上任,只怕处境也不妙。」

  王文英听了更怕,连忙躲在杨正坤身后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遇到狼群,
咱们有什么法子好回避?」正说着,一阵冷风吹过,她登时冷的哆嗦起来。此时
雨势已经不大,但还是让两个人从里到外已经湿透,再加上逃跑的时候还滚了一
身泥浆,情状十分狼狈。

  杨正坤道:「若是要驱狼,咱们得找个地方生火,那野兽见了火光就怕。」

  王文英道:「那极好,我已经冷的有些受不住了。」与杨正坤习惯了江湖生
活不同,她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此种苦楚,此时满脑子都是香汤泡澡,美食
填肚。

  杨正坤便道:「现在生火很麻烦,下雨之后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我们还要赶
早进县城搬救兵,耽搁不起,你若是坚持不下,就留在这边,我自己一个人去县
城。」王文英看看左右,连忙道:「那不行,我怕的很,咱们不能分开。」杨正
坤为难道:「可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法走下去,总不能让我背着你吧。」王文英
登时红了脸,她受过惊吓之后,目前的确是已经筋疲力尽,只想躺着休息,要是
能被人背着也不错,可男女授受不亲,她绝不愿意和赵平之外的男人有太过亲密
的举动,一时竟犯了难。

  杨正坤见她如此,只得叹息道:「好吧,我们继续走,要是你实在坚持不下
去了,你再跟我说,咱们找地方休息。」王文英点点头,她现在对自己甚至有些
厌恶,丈夫命在旦夕,自己还想着过舒坦日子,真是没救了。

  她咬着牙走了许久,这河岸边也没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前行,
四周又是漆黑一片,仅靠着一点点星光看路,到后来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颤,
从腿肚子到腰已经酸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问道:「我们走了多远?」杨正坤回
头道:「才两里路而已,你不会已经走不动了吧。」王文英本想提议歇一歇,可
他一听杨正坤的口气,堵气不愿再提,冷哼道:「我还能走,不用你操心。」

  男人听了摇摇头,又转身走开,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文英只得咬牙跟在后
面,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今年已经四十多,身子居然还这么强壮。刚才从马车
里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肉都是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一样
硬,抱着她的时候依然疾步如飞,呼吸自然。身上明明中了好几箭,却不曾受半
点伤,现在摸黑走泥泞的夜路,居然也是如履平地。

  相较之下,夫君赵平就差很多,他娇生惯养,更不惯吃苦,主意也不多,路
上遇到一些事还得由她这个做妻子来决定。方才他连响马的套绳都没躲过去,像
猪狗被人拖在马后,那娇惯的身子那里吃过这般苦楚?只怕已经承受不住折磨没
了性命,现在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自己冒雨去县城求救兵是否还有意义?

  一瞬间,王文英觉得赵平满身缺点,浑然忘了先前与他好的蜜里调油,难分
难舍。杨正坤见她越走越慢,已知这个儿媳已经筋疲力尽,再无法向前,此时不
过硬抗而已,只得停下来道:「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王文英也不再坚持,喘息道:「最好能生把火,我现在已经有些鼻塞了,
只怕已经患了风寒。「杨正坤道:「那我们先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歇歇。「说着指
着左边山腰一处悬壁道:「我看那地方的山体凹进去很多,应该可以住人,只是
爬上去还要一些力气,你还有力气吗?「王文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地方离此
处较高,而且陡峭无比,就算大白天她也不敢去攀登,更何况此时黑漆漆的还筋
疲力尽,只得面露难色地摇头。

  杨正坤笑道:「无妨,这点小坡,我背你上去就是。」王文英犹豫起来,正
要拒绝的时候,杨正坤却不待她回话,猿臂轻舒,将她小蛮腰一揽,噌噌噌地蹿
了上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他武功虽然荒废了许多,但底子还在,飞檐走
壁不算太难。王文英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我!」手却下意识地紧抱
着男人的熊腰,感觉男人的身子总是热乎乎的,似乎下雨对他没什么影响。寻常
被人如此抱着,她只怕会拳脚相加,可现在她却没了被骚扰的感觉,反倒觉得依
靠着男人安全感就来了。

  杨正坤却不理不睬,放下她之后就径直去了山洞,左右打量了一下,此处果
然干燥,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才对她道:「你就在此处等我,不许乱跑,我去找
点生火的材料,顺便弄点吃的填肚子。」

  一听到有吃的,王文英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她饮食向来规律,从来没缺过顿,
今日已然错过两顿,骤然不吃,又冷又饿实在难受,下意识吞了口津液,不禁暗
恨自己没出息,杨正坤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王文英心头涌起担心之意,毕竟现
在的处境,这男人是她唯一的靠山,连忙跑过去道:「你小……」话刚出口又后
悔起来,毕竟方才这个男人未经她同意就擅自搂抱自己,她该生气才是。杨正坤
道:「我怎么了?」王文英没好气道:「千万别死了!」

  杨正坤不悦道:「这个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文英俏脸一红,望着男人有些疲惫的面孔,心头一软,忽然再也不想跟他斗气,
只得改口道:「那你当心一些,找不到吃的没关系,早点回来。」杨正坤心中甜
蜜,嘴上邪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也注意一些,窝在里面别发出动静。」

  王文英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到洞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席地而坐,本觉得困意
难当,然而四肢传来阵阵酸痛让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京城家里的父
母,一会想着赵平现在的境遇,越想越是伤感,难不成自己年纪轻轻的真要守寡?

  当初就真该听赵欣的话,留在京城平平安安做少夫人,偏要出来折腾。这下
倒好,落到这般田地,只是公爹出现的时机有些太巧合了,若是晚来一步,她只
怕也会落入贼人之手。而且遇贼之后,他根本没有搭救赵平的一丝意愿和举动,
仿佛他该当落入贼人之手。

  再者她和赵平一路走来,也没在沿途留下什么标记,茫茫人海,公爹是如何
找到自己的?因此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不禁头皮发麻,回想赵欣和夫君曾
多次警告自己远离杨正坤,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现在想来,他们所说的话只
怕有些道理。

  想到此际,王文英如堕深渊,浑身冰冷,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石
头握在手里,权当防身之用。她不敢再留在此处等待男人回来,那等于羊入虎口。

  杨正坤处心积虑地布置一切,只怕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荒山野岭,孤男寡
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切都是陷阱和阴谋!王文英自觉明白过来,稍作休息后,强忍着浑身不
适,摸黑离开了山洞,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只见此处山林十分茂密,荆棘丛生,
根本没有道路可循,她心里却十分焦急,只能用手艰难地分开层层枝叶,一步一
步往前挪,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只能伏在草甸上爬,那些荆棘倒刺毫不留情地
化开了她娇嫩的肌肤,在伤口上留下断裂的木刺,火辣辣的疼,她已经顾不得许
多,只想着离那山洞越远越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倚靠在树下歇息,放眼一望,丛林
漆黑一片,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她早迷了路,东南西北也分不清,
神智也有些模糊起来,父母慈和的笑容总是在她眼前晃荡,她想家了,发觉自己
从未如此留恋家里的大床,那被子里的温暖是如此美好,那床顶挂的花笼是如此
亲切,真希望母亲没有把她的闺房改成别的地方,更希望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依旧还和往日一样在梳妆台前淘澄胭脂,研磨水粉。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来回走动,越靠越近,毛骨悚然
起来,连忙悄悄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通体酥软,此时雨已经
停了,月亮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月光投入林中,正好照见数头灰狼正弓着身子朝
她慢慢围了过来,行动诡秘至极,尤其那绿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射出来,残忍而
冷酷,令人为之胆寒。

  王文英绝望了,就现在这情况,就算是只有一头狼在眼前,她也绝难活命,
更何况现在居然出现了五头狼。她甚至有些后悔逃走,留在那山洞里就算便宜了
杨正坤也还好,如今千辛万苦跑过来却送了狼口,想想就可怕,这种死法也太过
凄惨。

  然而在肉食者面前,猎物越是恐惧,越能激发狩猎者的兽性。狼群轻易捕捉
到了猎物散发出来特有的恐惧味道,这种味道它们很是熟悉,也很喜欢,往往成
为下一步进攻的信号。一只灰狼向前数步,喉咙开始低吼起来,犬鼻紧邹,露出
森然的獠牙,王文英拿起石头朝它扔了过去,那石头却没能砸中目标,反倒激的
灰狼快跑几步,腾空一跃,直接朝她扑了过去。

  王文英尖叫一声,只能闭目待死,紧急关头,忽然一枚石子呼啸过来,准确
无误地落在那腾空的灰狼的头上,只听那狼惨叫一声,被石头砸的脑浆迸裂。

  王文英睁开眼一看,那狼已经倒毙在地上,只见杨正坤冲过来道:「快跑。

  「王文英哭道:「我已经跑不动了。「杨正坤只得护在她面前,狼群凶性大
发,先后冲了过来,杨正坤焦急万分,抱着女人踩在自己肩膀上,拼力将她往树
上送:「快爬上去,别回头。「王文英只得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一只手紧紧抱住
树干,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一根树丫,艰难地爬了上去。

  此时狼群已经冲了过来,杨正坤背对着无法应对,只得任凭群狼撕咬,疼的
他哇哇大叫起来,好在他刻意护着脖子,不至于当场毙命。王文英急的大哭起来
道:「你快上来。」杨正坤拼力往上爬,可他背后吊着四五头狼死也不松口,大
概有数百斤重,让人动弹不得。

  那些狼晃动脑袋,撕扯伤口,意图将他撕碎,好在他身上穿有内甲防护,不
至于造成伤口撕裂,只是双臂薄弱处就没那么幸运,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杨正
坤吃痛之下大怒,抽出腰间宝剑,乱劈乱砍,瞬间砍死三头,正要砍向第四头,
忽然一头白狼从暗处向他背后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慌乱中杨正坤
根本没有发现危险,幸好王文英在树上看的真切,立刻大呼道:「注意背后!」

  杨正坤反应极快,也不回头,直接挥剑朝身后一刺,正好刺入那白狼的血盆
大口中,锋利的剑刃直接贯穿狼首,狼血溅的到处都是,白狼一死,其余狼就慌
乱起来,呜呜乱叫着,没了先前的气势,最后络绎散去。

  杨正坤浑身一软,坐在树下大口喘息,王文英在树上担心道:「你怎么样,
伤的重不重?」杨正坤没好气道:「死不了!」王文英抽泣道:「你怎么找到我
的?」杨正坤从怀里拿出几片破布道:「要不是你衣服被荆棘挂烂了,我还真找
不到这里来,你是怎么回事?难道嫌自己命长了,大半夜居然跑到这里来送死。

  「王文英抽泣道:「没错,我就是想死。你又何苦来救我?弄的自己身上都
是伤。

  「杨正坤无语,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道:「回去吧,我打了一些野鸡来,咱们
烤着吃。「王文英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杨正坤道:「无妨,
我背你回去。「王文英道:「你受了伤,怎么好让你背我?「杨正坤没好气道:
「废话那么多,赶紧下来。「王文英只得小心翼翼从树上往下面滑,她本就没什
么力气,脚下又打了滑,尖叫一声掉落下来,还好杨正坤早有预感,展开双臂,
稳稳将她接在怀里。她身子瘦弱,即便落在男人怀里也是轻飘飘的。

  杨正坤就这么横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道:「这么小的人儿,挺会闯祸的。」

  王文英不禁红了脸,她手足酸软到了极点,此时犹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偎
在男人的臂膀中。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让她有些心醉神迷,又让她
感到万分安全,终于疲惫到了极点,竟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鼻子里传来阵阵肉香味,引得肚子里饥肠辘辘,睁开眼
一看,只见自己躺在干草堆里,洞口已经升起了一堆火,杨正坤正专注地烤着一
串肉,不时还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子撒上佐料。脂油掉进火堆里,不时发出一阵
爆燃。

  他的双臂已经裹了许多布条,已经渗出了许多血,看起来还很严重,可男人
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萎靡,只是偶尔呲牙咧嘴臭骂一句。王文英整理了一下已经破
烂不堪的衣裙,走过去道:「你伤口怎么样?」杨正坤见她醒了,笑道:「没事,
到了县城买点金疮药,应该就能好。」

  王文英也曾看过一些医书,连忙道:「你就这么随意包扎了,有没有清洗伤
口?」杨正坤道:「现在哪还有精力搞这些,先填饱肚子要紧!」王文英道:
「那怎么行,医书上说凡是牲畜牙口都是奇毒无比,这会子咱们找不到金疮药,
就应该用清水多洗。不然发起烧来就麻烦了。」杨正坤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
十分好受,嘴里却道:「老实说,你为什么逃跑,你是怕我对你无礼吗?」王文
英俏脸一红,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敞开来说,于是点头道:「没错,我怀
疑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那响马是你雇来的吧,你用他们故意支开了夫君,
就是好来摆布我。」杨正坤哈哈一笑,他没想到一向单纯不通俗务的王文英居然
能想到这一层,沉思了一会,于是竖着两根手指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王
文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杨正坤道:「我承认对你很动
心,你这样的美人儿谁不喜欢呢。可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老实说吧,
你婆婆觉得你挑拨了他们母子关系,又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能让我在半道上来
解决你。」王文英又惊又怒,颤声道:「你不要骗我,婆婆虽然对我有意见,还
不至于下如此毒手,我毕竟是她正大光明进门的儿媳妇。」杨正坤冷笑道:「你
跟她相处才几天?对她的性子了解有多少?这个女人除了对她儿子有真情实意外,
别人只怕不过都是她的嫁衣裳而已。」王文英诧异道:「原来你是这么看她的。
我一直还以为你们很恩爱。」杨正坤苦笑道:「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寻思这
么多年来,就是一坨铁也给捂热了,可到头来,她不过将我当做暂时的歇脚之地
而已。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摆脱我另嫁他人。」王文英没想到楚薇竟是如此性
子,只得安慰道:「你们年纪都如此大了,应该不会再这样折腾。」

  杨正坤叹息道:「但愿如此吧,不提她了,咱们说说眼前的事,你打算怎么
办?」王文英含泪道:「既然如此,那夫君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危了吧。」杨正
坤道:「没错,他现在只怕在客栈里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你该担心自己的处境。

  「王文英垂泪道:「那你还等什么,杀了我好去给你妻子复命。「杨正坤摇
头道:「我要有杀你的心思,岂能留你到现在?听我一句劝,从此你离开赵平吧。
「王文英不悦道:「我怕她做什么,我父母也是朝廷重臣,我们两个婚姻还是贵
妃娘娘钦定的,若是逼急了,我进宫哭闹去,看她以后还有脸面去见贵妃。

  杨正坤摇头叹息道:「你是不知道你婆婆的厉害,她如今还是闻香教的教主,
更有一肚子阴谋诡计,明里暗里有千百种手段来拆散你们。强行在一起只会对你
们两个都无益处,何必去招惹她呢。」王文英道:「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招惹她,
是她招惹我。你既然那么怕她,为何还要放我一条生路,不怕她一刀把你宰了?

  「杨正坤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着,将一条鸡
腿扯了下来,递给她。

  王文英拿着鸡腿反复看了看,无奈道:「脏兮兮的,如何吃的下去?」杨正
坤无奈道:「你果然是千金小姐出身,这个时候还想着干净不干净呢,能填饱肚
子就成。你要不吃多一点,明天又该没力气去县城了。」

  王文英道:「既然夫君没事,我们还去县城做什么?」杨正坤道:「自然是
将你安顿下来,我来前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添了几个丫鬟放在里面,你先住
下来,等一两年风头过了,你要回家还是另外嫁人,都由你自便。」王文英不答,
沉吟道:「我口渴了,有水喝吗?」杨正坤递过瓢来,她抱着痛饮了一口,深吸
了一口气,抬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杨正坤也不劝,只是道:「那你想怎
么对付她?」王文英沉吟道:「办法总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只有是人都有弱
点。不过现在不方便讲,等以后再说吧。」杨正坤叹息道:「你既然坚持这样,
我也无话可说。」王文英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将鸡腿往火堆里一丢。杨正
坤急的怒道:「你不吃给我啊,何必糟蹋粮食,我摸黑打只野鸡容易吗我?你们
年轻人真的就是浪费,不成体统!」

  王文英却不理不睬,沉声道:「方才你倒提醒了我,我的确出身名门世家,
正因为如此,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被人算计了居然还蒙在谷里,不遭此大难,
还当这天下人人都能讲道理,明是非。」一边说一边又将鸡腿从火堆里取出来,
早已沾了一层厚厚草灰,脏到不洗不能吃。

  可王文英却直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起来,赞叹道:「好味道!」杨正坤道:
「这孩子魔怔了吧,方才还嫌脏,这会子又故意弄脏了才吃。」

  王文英笑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能填饱肚子,还管他脏不脏呢。我就是太
看重这些了,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当初我进门来,对她是百般讨好,处处小心,
可她呢,却得寸进尺,步步相逼,今日居然派你来取我性命,她就是看不惯我和
夫君恩爱有加,就是嫉妒我们真心相处,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口头说
着为儿子,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她一辈子自私自利,希望人人都围着她转,我偏
不吃她那一条,她恼羞成怒了,她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设下如此毒计,一点也不
顾及她儿子的想法,一点也不考虑你的想法,更从未在乎过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
人!」

  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杨正坤安慰道:「你既然
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为她伤心。」王文英抽噎道:「我是哭我自己笨,直
到今天才明白这些道理。」于是擦干眼泪,继续吃着那沾满灰尘的鸡腿。杨正坤
见她吃的香,又将自己那份给她,她也不客气,生平第一次将鸡骨头剃得干干净
净,从前可是一道菜只尝几筷子就够了。

  一顿饱餐后,王文英执意要给他检查伤口,杨正坤只得脱下上衣,乖乖坐在
地上,王文英便小心翼翼替他揭开肩膀上染血的布条,伤口果然触目惊心,被狼
牙撕的沟壑纵横,血肉模糊。

  王文英想到这是为了她而受的伤,心中十分内疚,轻轻吹了几口,然后端来
清水,擦洗污血,幸喜天气严寒,还不曾化脓。等洗净了之后,她便从已经很是
破烂的裙子上撕下布条来,为他包扎伤口。

  杨正坤心中喜悦,任由佳人服侍自己,只要一靠近,就有一股幽香的味道从
美人儿的身体上发出来,十分好闻,这不是胭脂水粉,也并非熏香,乃是王文英
身上天生的一股味道,不浓不淡,清逸神妙,令他飘飘欲仙,回头又见美人儿粉
光融滑,泪目含春,连伤口传来的痛楚也忘记了。尤其她的纤手是如此轻柔,如
此冰冷,只要一触碰,就神奇地让原本滚烫的伤口立刻有了惬意的凉意。杨正坤
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不禁回想到从前,他跟何香婉相处的时候,一切都是听从妻子的主意,从不
敢有任何违拗,就是十分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后来从沈雪身上尝到了另一番滋味,
只觉这辈子白活了,心就渐渐变的活络了起来,直到去了京城,那里三教五流,
金醉纸迷,很快让他迷失其中,尤其羡慕赵羽妻妾众多,最后连武功也不肯练了,
只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

  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楚薇等弟媳,满以为自己能取代赵羽,可现实却并不如
意,楚薇等人虽然对他在床上百依百顺,可终究没能把他当家主看,反而对他吆
三喝四,有时候气急了,还当着下人的面给他脸色,让他倍感压抑,这些都还是
小事,最让他有些受不了的是楚薇在外面公然勾搭别的男人,他也不敢有丝毫反
对,反而还要帮助她乱来。其实一开始还觉得刺激,可渐渐的他想要孩子了,想
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可楚薇没有丝毫改善的意向,还变本加厉地为他戴绿帽子。

  楚薇尚且如此,其他夫人也对他的态度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如今也算是官场人物,要的就是面子,渐渐有些同僚看他的眼色有些不对,
他便明白过来,只怕已经有人在背地里揶揄他。杨正坤感到十分耻辱,恰恰这个
时候王文英嫁了进来,这个媳妇不像别的女子一样瞧不起他,对他是十分恭敬,
看她的眼神总是透露着崇敬之意,作为男人,这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的。他发觉自
己全所未有地嫉妒起赵平来,对这个儿媳更是迷恋到做梦都能梦见的境地。保护
她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傻傻地听从楚薇之命杀了她?

  两人又说了许久,夜也深了,杨正坤便另点火堆,在烤热的地上铺上枝叶,
打发她睡下,又脱下衣服给她当被子,那地上热气上腾,犹如火炕一般,纵然天
气严寒却依旧十分温暖,让王文英睡的格外香甜,他自己却因为狼的咬伤和抓伤
疼的一宿未眠。

  而山的另一头,赵平此时却刚刚醒来,他被『响马』劫持后就吓得昏迷过去,
此时醒来却见自己睡在一处马棚的草垛里,双手还被绳子捆了起来,幸喜这绳子
捆的不甚紧,让他轻易就挣脱开来,四处搜寻一番,发现那些响马一个个睡的死
死的,更无一人放哨,让他轻易就寻回了官印、文书和一些银票。心中大喜,银
子倒在其次,这官印文书却丢不得,否则按朝廷的规矩遗失官印是要按弃城罪杀
头的。

  接着他又偷了一匹马,顺利地逃出了响马营地。本想要去寻妻子和父亲的下
落,可他已经彻底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转转了许久,直到天明的时候才遇到一个
进山樵采的老农,问明了去县城的方向,这才找到了官道,在中午时分进了城。

  找到当地县令说了自己的遭遇,命他加派衙役和壮丁去搜寻妻子的下落。

  此时他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那县官虽然才是正七品,可也是正经科举出身,
这些人自诩为正经文人,向来对捐官出身的官员十分鄙夷,可这事到底是发生在
自己管辖的境内,本想不理会,被他参上一本也是徒增烦恼,少不得向保定府上
了文书,然后招募百来号民壮,在野山坡一带敲锣打鼓寻觅杨正坤、王文英二人
的下落。只是寻觅了数日,依旧不见二人踪迹,赵平心中焦急,埋怨壮丁不卖力,
又费了许多银两请来当地的绿营驻守,找了将近半月,依旧没有下落,沮丧之下
也没心情继续赴任,随身银子也花光了,只得在城里贴上寻人的悬赏告示,再回
京筹备银子,此是后话。

  且说楚薇在家中一直坐卧不宁,只等杨正坤的好消息传来,她满心只想借杨
正坤的手除了这个儿媳,又不得罪儿子,从此母子关系能恢复如初,可又怕计划
失败,正等的焦急,忽然郡主府那边有奴才过来求救,说是碧如和赵寻突然失踪,
已经有数日没了下落。

  楚薇还指望碧如这个郡主身份将来能帮衬自己,少不得去走一趟。她武功高
绝,一进了郡主府便感觉此处有些不寻常,各种阵法来回交错,真是步步陷阱。

  待四处游走一番后,于是向家奴打听碧如的情况。

  众人都道:「自那日主子从宫里回来,便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寻少爷也不知
去向。此事重大,不敢惊动宗人府的人,只能来求姨娘相助。」楚薇便道:「家
里所有地方都可曾搜过?别是她闭关练功吧。」众人道:「主子从前闭关练功都
会通知众人,绝不会这样无声无息。」楚薇便道:「那她闭关的地方你们搜过没
有?」众人便道:「那地方主子从来不让外人进去,否则拿住了就是个死。」楚
薇便疑心碧如练功走火入魔,毕竟她曾经也犯过这个毛病。

  于是对众人道:「那便好,你们带我去她闭关的地方看看。」众人便将她引
到地下室的门口道:「奴才们是万万不敢进去的,只能委屈姨娘自己一个人进去。」
楚薇点了点头,一进门便感觉此处有阵法波动的十分剧烈,因此凝神戒备起来。

  下了石梯之后,便见一个祭坛,四角点着明火,有冷风吹的火光摇摇。可这
地方四周封闭,也不知这风从何处来,当真是奇怪。

  这地下室房间众多每个房间布置有不同的阵法,有的是专门控制温度,让房
间冰冷异常,墙上地下都结满冰霜,有的则是能汇聚天地灵气,连墙壁上都长满
灵芝,最为可怖的是,有一一个房间里困着许多恶灵,但见黑雾中电光闪闪,隐
隐有哀嚎声传来,楚薇竟不敢靠近。

  楚薇连忙绕开这个房间,再走过一个长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只见此处空
无一物,也没有法阵搅动出的波动,但耳朵里却分明听到了一个女人发出的细细
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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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第二十二章

  楚薇有些莫名奇妙,这房间周围都是木石围绕,别无去路,声音是从何处传
来?走近一看,中间地板上刻着各种符文,形似五行八卦,又如佛家卍状,四面
盛开,一步踏入,忽觉天旋地转,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发力一跃,意图跳出此阵,
可那法阵似乎已经被触动,不同颜色的符文散发出绚烂流光,任凭楚薇如何挣扎,
脚下却似有千斤重,别说跳,连抬腿走路都不成。楚薇大惊,只见那阵法如活了
一般,快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耳边如闻刀锋呼啸,又夹杂着众多和尚念经敲
木鱼的声音,一时像是进了水陆法场,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大,木鱼也越敲越快,
似乎要将她耳膜震破,楚薇骇然变色,捂住双耳痛苦地蹲在地上,正当她觉得自
己快崩溃的时候,声音嘎然而至,睁眼再看时,只见自己已置身于峡谷之中,四
面悬崖,花草繁盛,周围有泉水滴落水潭的声音,叮咚叮咚作响,一抹阳光从谷
口落下,再从水潭折射到悬崖峭壁上,如同宝镜耀辉,照的整个峡谷亮堂堂的。

  楚薇只觉此处花草树木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却总说不出到底怪在那里,后
来才明白,这些花木虽然看似茂盛鲜艳,但实际上缺少野趣和生机,不像是自然
生长而成,倒像是人为刻意生搬硬套,绿的太绿,红的太红,连蛛网灰尘也不曾
有一个,干净的反倒显得有些假,很快,她便猜到这一定是碧如搭建的幻阵,由
于她习武的时候也钻研道家经典,对这些阵法也不是很陌生,往往闯入简单,出
去极难,非得按找到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正确才可以破阵,若是
走错了地方,重则当场殒命,轻则困在此处,永世不得翻身。好在这个幻阵很普
通,没有一般杀阵那种咄咄逼人肃杀气势,似乎只想将人困住。

  就在她准备潜心研究破阵之法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呻吟,满含幽
怨,如泣似诉,既像是在忍受极大的折磨,又像是极度欢愉而迸发的缠绵,还真
让人捉摸不透,楚薇初听有些毛骨悚然,还以为见了鬼,后来又觉得这个声音十
分熟悉,好像是碧如发出的,只是碧如向来以得道高人自居,即便武功全失,也
总是居高临下,正襟危坐,又怎会发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声音,楚薇原本想直接喊
她名字,嘴都已经张开了,此时却开始有些生疑,反倒放轻了脚步,悄悄摸了过
去。

  楚薇自认为阅人无数,风场好手,凭着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千奇百怪的事
都经历过,凡世间种种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可眼前一幕仍旧让她脸红心跳,
诧异到了极点。只见那水潭边上有一男一女正上演着活春宫,那少年正是赵寻,
他赤条条地躺在草地上,因为过于激动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红发亮,眼睛里满是陶
醉和疯狂,女的虽然背对着楚薇,但楚薇与碧如相识多年,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

  此时的碧如一丝不挂,浓密笔直的青丝散落在后背,几乎将整个腰臀全部遮
掩。

  她像个居高临下的女骑士,将两条修长的大腿分开来,让自己那雪白硕大的
屁股跨坐在男子腰上,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赵寻的胸膛上,以至于两人小腹贴的
紧密,严丝合缝。

  她那匀称的小腿蹬在地上,嫩红的五根脚趾紧紧并拢,脚掌一曲一直,带动
整个身子一抽一拽,一起一落,楚薇便在这一起一落之间,看见了那赵寻那根还
有些发白的肉棒,坚硬而细长,刚好顶在了翘臀的中间,已经挤开了庶母的肉唇,
撑开了她的肉腔,一次次地插入,一遍遍地抽出,插入时只留两个卵蛋挂在外面。

  然而那卵蛋不算大,表面皱折也不多,正是刚发育的男子形状,当碧如坐下
来的时候,肉唇和嫩菊将它挤压的发扁,肉囊里的卵球被迫鼓了起来,似乎要破
囊而出。

  当肉棒抽出时,分明能看到里面的浪水被带了出来,均匀地涂抹在棒身,以
至于整个肉棒都铮亮起来,如同刚刚被打磨过的铁杵,越磨越硬,越硬越要磨,
那一往无前,洞穿所有的气势,饱含了少年无尽的占有欲望。

  在这一抽一插之间,碧如的秀发也跟着散开、收拢,只有额前的几缕秀发贴
在脸上一动不动。她现在俏脸通红,一直延伸到饱满圆润的耳根子,额头香汗密
布,双眼欲闭未逼,藏不住的春意从眼角泄出,鼻息急促,常常在陡然加快之后,
又长出一口气,一对秀眉时而微邹时而舒展,朱唇暗咬,微露银牙,似在痛苦地
忍耐,又似在极致地享受。

  胸前的那对奶子很是活跃,不停地东跳西跃,一刻也不得停歇,乳晕淡淡,
如豆蔻少女,奶头勃起,越发嫣红,似乎随时会有奶水喷出。有时趴的太靠前,
奶子都快压在赵寻的鼻子上,有时又忽然往后仰,方便腰身在少年的身上画圈儿
打转。

  平坦的小腹有时剧烈地收缩着,以至于肚脐周围的肉都邹在一起,似乎正在
驱动蜜穴媚肉大力夹着肉棒,有时又好像少年的肉棒已经顶的太深,竟像是因此
而微微鼓了起来。

  楚薇看得脸红心跳,她没想到碧如竟然和自己的庶子搞在了一起。就算两人
不算亲生骨肉,可辈分年纪却相差极大,一个才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一个是四
十有二的妩媚美妇,一个举止轻佻浪荡,上蹿下跳无限活力,一个成熟稳重,举
止儒雅,外柔内刚,尤其赵寻还是碧如从小带大的,两人早已形同母子,如此不
顾人伦纲常,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不过她凭直觉认为是碧如日久守寡,饥渴难
耐,赵寻又是那种浪荡子弟,一直是顾前不顾后的形状,被碧如引诱那是水到渠
成的事。因此心中暗骂碧如荒唐无耻,大起人心隔肚皮,王莽未篡时之感。

  又觉得有些小小得意,要是赵羽复活,楚薇恨不得拉来赵羽,让他亲眼看看
深爱的女人所作所为,连他儿子都不能放过,足以证明赵羽当初是看走了眼,爱
错了人,全然忘了自己和赵音母女共侍一夫,也是令人不堪入目。

  然而楚薇不知那日碧如为了救赵寻的命,被迫给他口交,可始终未能起作用,
她羞耻之心发作,竟堕入心魔之中,当场昏了过去,朦朦胧胧的不知过了多久,
碧如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躯疲惫,她努力集中精神看看身在何处。

  碧如觉得身体传来阵阵刺激,她低头望下瞧,朦胧间,她看见一位赤裸上身
的男人隔着自己的衣服抚摸着自己的双峰,身上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动静,
抬起了头。碧如努力的用那朦胧的视线看着男子的脸孔,那样子似乎是她那心爱
的赵羽。再看看地方,红烛摇摇,像是在赵府的闺房里。「你醒啦。」声音听起
来是那么模糊,此刻面对丈夫,心情複杂万分,她举起无力的双手,用力的想将
他推开,口中吼着:「走开!别在我身上,你丢下我不管,自顾自的一去不回,
永远也别想碰我。」碧如赌气的吼着,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朦胧间,只见赵羽
将她紧紧的抱着,在她耳边边吹着气,边说:「我的亲亲好老婆,是我错了,我
最爱最爱的只有你,其他的贱女人我根本不会想去碰,你只是在作梦。好老婆,
我最最爱你了。」

  梦!或许吧!这可能真的是一场梦,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在这,而赵羽又说着
自己心中最想听的话语,可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热度,还有将那纯熟的挑逗,
耳朵的性感带被弄得阵阵麻痒,一切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碧如想努力的将这情
况理清,但她脑中只感觉一阵混沌,难以再集中,加上丈夫又在将自己压倒在床
上,浑身赤裸着,那嘴牙含上了自己敏感的耳垂,边吸边说:「碧如碧如,你是
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没有人比的上你,我要永远的独享你这天下绝等的美味,
我爱你,我要你!」

  丈夫口上花花的说着那充满佔有、侵略的情话,嘴上动作也激烈的吮着、吻
着、舔着,可手上的动作却出奇的轻柔,不像那大嘴那般急色的侵略,大手攻佔
自己丰满傲人的柔软双峰,粗糙有力的手指,只是在那脖颈肩膀上逡回,直到那
灵巧的大嘴吻到了那如刀削般的玉肩时,双手才缓慢的往下攀登上高耸的奶峰。

  赵羽自认识至今,她最熟悉不过,此刻每一吋的亲吻,每一吋的爱抚,都切
中自己那最渴望而总被忽略的肌肤,从口手中传来的情欲,那么的浓郁,那么的
深刻。

  不!碧如已无法思考,阵阵令她酥骨的痛快,让她无法探究这样不确实但却
又真切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赵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然而在这样简单的爱抚下,碧如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经开始分泌那欲望的汁
水,才刚碰触到自己的双峰,连下体也还隔着那袄裙和亵裤,那么快的分泌出渴
望的淫液。碧如面对自己肉体的反应,感到害羞,但随即她说服着自己:他是丈
夫,我最爱的羽弟,就算在他面前在怎么样的淫荡也是应该的。身上的丈夫双手
抓在双乳上搓揉,嘴上则去吸吮自己鲜嫩的乳头。牙齿蹭磨着最敏感的娇处,大
嘴猛吸着丰满的乳首,舌头更在那乳峰顶上肆意打转舔弄,弄得碧如胸前阵阵快
感窜流,乳汁在那次次的挑弄下香艳淫糜的流出,赵羽并没让这些乳汁浪费,那
不断响起的「囌滋囌滋」声,搞的碧如既兴奋又害羞,下体如团火在那环绕盘烧,
似乎阵阵流出的不是淫水,而是助长火势的欲望之油。碧如心中非常的渴望丈夫
在往下走去,边爱抚自己的双峰,边往下亲吻到那火炽的蜜处,她希望丈夫脱下
阻碍彼此的衣物,让那火热的男物侵入自己,她渴望着、她需要着,她扭动起情
欲的肉体,口中开始发出充满了欲求的嘤咛。以往只要当自己的肉体起了这样的
反应,丈夫肯定立马上阵,提枪驰骋,可今天丈夫似乎要折磨她似的,竟然忍住
性子,一手游移到小腹,停留在肚脐附近,一手持续爱抚着那柔软的奶峰,大嘴
往上亲吻,回到自己那小巧敏感的耳垂上,呵气挑逗的说:「我的碧如,你好淫
荡,你那色色的乳汁好美味,我好喜欢,你看,我这样一捏又流出来了……」说
完的丈夫,由将自己流出的乳汁舔舐殆尽,那小腹上的手不断的打圈爱抚,偶尔
会隔着衣物游移到自己的下体蜜处,可又迅速的回到小腹上打转,这样的挑逗弄
得碧如身子越发难受,双手着急的将自己的衣物不断的往下褪,直褪到膝盖上,
一双纤纤玉手也去解着丈夫的裤头,面对这样的反应,丈夫乐的任由碧如动作,
手上也越过那萋萋茂盛的黑森林,中指探进了那早已氾滥成灾的阴户。「啊~~」
中指探入所带来的快感,让碧如发出了快感的呻吟。丈夫可不停歇,粗操的中指
不断的在里头翻搅,翻弄着那敏感层叠的绉褶,搅动着紧膣多汁的浪穴,一下一
下挑弄着,渐渐的增加速度,渐渐的增加手指,一根、两根、三根。碧如让丈夫
如此的挑逗,下体阵阵酥骨的快感沿着脊椎上窜,每经过一寸,就让自己发出愉
悦的颤抖;每一次伸入,就让自己叫出羞耻又快活的浪叫;每加一根手指,纤腰
翘臀随着手指的淫弄放浪的扭动着。「啊啊……哼啊啊啊……」

  然而碧如所不知道的是,她在给赵寻口交之后,一直处于极度的羞耻之下,
最终心防趋于崩溃,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把赵寻误看成了赵羽。随着年龄的增长,
赵寻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越来越像他父亲赵羽,连碧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
往往将他当成赵羽替代品。所以对他犯的各种大错是无限包容,为培养他更是倾
尽了心血。此时的赵寻又中了淫毒,哪怕是头母猪也要上,对她这样的美人更是
来者不拒,眼见姨娘将自己当成了父亲,也就将计就计,扮演起父亲的角色来。

  碧如连话都说不出,一声从肉体深处发出的高潮浪叫,阴道快速的一收一缩,
那淫欲的浪水汩汩流出,顺着手掌滴下,濡湿了床铺。赵寻将那沾满淫液的手移
到碧如面前,得意的说:「好老婆,怎么这么快就泄了,那么色情又淫荡,你看,
流了这么多?」明知是丈夫故意挑逗,但碧如仍从口中说着:「我要~嗯~快~
不要让人家等了~啊~~」一边还用那修长的玉手隔着赵寻下体,抚摸那隆隆鼓
起、蓄势已久的阳物。「再等等吧,先舔舔我的手。」赵寻一脸淫笑的说。这句
话让碧如十分窘迫,男人手上的湿淋是自己那淫荡的汁水所造成,要舔自己的浪
水,丈夫可从未这样要求过,这样羞耻的事,让碧如看着那只手发楞。她不知赵
寻常跟赵平去青楼滚混,各种征服女人的招式学的色色俱全。

  赵寻将她的双腿架分开来,隔着亵裤磨蹭着自己的下体,亵裤薄博的一层,
碧如可以感受到后头的火热,阴瓣受到那样的廝磨,没多久又开始燃起了情欲的
火燄。她想苦了赵羽,也愿意满足他一切的要求,再加上心底深处的渴望,碧如
的羞耻并没有让她维持多久,她伸出那香艳的舌尖,带着极为撩人的表情舔了那
湿淋的手掌,随即张开性感的双唇,轻轻的吸吮着每一根手指,娇媚的喘息,淫
荡的吸吮声,碧如感受到少年下体的蓬勃,廝磨的力道越发的激情,碧如受到这
样的刺激,也越发卖力的「清理」着丈夫的手指。「啧~囌~,羽弟,已经乾净
了。」说完,碧如将双手环上少年的脖子,以一副荡妇发浪模样挑逗发嗲的说:
「嗯阿~羽弟,快给我,我要,我要你用你的大弟弟,哼啊~」抛却所有羞耻的
浪语,如同最饥渴的荡妇一般,以及最后那一声轻吟,包含了多少的渴望,多少
的挑逗,任何男人听到如此销魂的要求,都断难拒绝,更何况躺在身下的是一位
欲火撩身、淫艳不可方物的美丽妇人。

  赵寻再也忍不住,迅速的将裤子丢到一旁,分开碧如的双腿,肉棒毫无阻碍
的捅入肥沃的美田里头。

  「啊啊啊~~」碧如从灵魂深处发出了淫荡撩人的呻吟,感觉丈夫更胜以往,
坚硬如铁铸般的大棒子,狠狠的将那紧膣淫嫩的浪穴撑到了极限,前所未有的充
实感和那未曾开拓过的花径深处,让碧如像被一处强烈的电流窜过,全身酥麻欲
死的颤抖。赵寻用传教士的体位,双肘屈撑床面,一口含上那水嫩弹口的大奶,
摆动着腰桿,不疾不徐一下下的抽送。尽管少年动作不激烈,但那又粗又长,又
大又硬的鸡巴每一次的退出,都将自己淫湿的肉壁刮出阵阵浪水,每一次的深入,
又犹如深入泥土的犁耙,将自己的绉褶狠狠的给翻了起来,刺激到了那最敏感的
神经,每一次的抽插,又总将自己那最敏感、最不堪碰触的花心,恰如其分的力
道冲击着,让碧如全身又酥又麻,不断的从口中荡出淫浪的呻吟,那胸前的吸吮,
左右往返,轻轻的舔弄娇嫩的乳头、重重的吸吮那受刺激而喷出的淫乳,来回的
频率紧密的配合着下体的律动,碧如只能用口表达出她此刻的欢愉。「嗯……啊……

  羽弟……你今天……好粗……好大……啊啊……好深……「碧如的满足而又
淫荡的讚叹,得到的是强烈的回馈,那粗大的肉棒不仅次次到底,打旋的转入,
要把碧如最娇嫩,最淫荡的快感给挖出来,口手更是勤奋的卖弄技巧,舔捏吮掐、
吸拉啮扭,下体嫩穴感受那温柔却又强烈不止的性感、上身双乳承受着略带粗暴
却更撩火的的蹂躏,碧如很快的便受不了这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阵阵像被雷击
般的快感流窜全身,性欲彻底的被解放,口中飙出了那高八度的浪吟。」啊啊啊……

  羽弟……姐姐要丢了……啊啊……干的姐姐……要去了……啊啊啊啊……
「面对碧如那紧膣的浪穴紧缩,赵寻感到强烈的快感,猛力的深吸一口气,想遏
止这射精的冲动,不想这么快就缴械在这尤物身上,他还想彻底的享受这美妙迷
人的肉体,但那从碧如深处一股热流浪液浇上紧憋龟头的马眼上时,那精关像是
被旱雷重击,任凭少年怎么闭气紧守,仍是守不住的喷抖了几下,射出了小半精
华。

  碧如沉浸在那高潮的美妙中,或许是心神的作用,也或许是失而复得的佔有
感,今晚的感觉特别的强烈,还没有猛烈的激爱,就已经忍不住的达到了高潮,
她同时也感受到了少年那龟头射精前的增粗以及喷出的灼烫精液,她感觉得出来
少年似乎并还未到最彻底的喷发,接下来肯定还有另一波的激情,心想到这,碧
如脸色泛出一丝羞耻和期待的潮红。

  那种身不从心感觉让赵寻感到一丝莫名的屈辱,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将碧
如的双腿撑开,那湿润的阴户看的清清楚楚,他抓住碧如那滑腻的脚踝,猛力的
挺着腰桿,结实的肌肉、粗大的肉棒碰撞着碧如娇嫩的大腿及蜜穴深处,发出淫
秽的声响,碧如被这波攻势弄得娇喘不停、呻吟连连。在龟头极度敏感的状态下,
赵寻也没支撑多久,那灼热火辣的白浊,就带着一点不干与愤恨,注射在碧如深
处。承受了白浊爱液的碧如,虽然没在次被推上高潮,可全身已感到酥软无比,
得到了性爱的满足。尽管已经缴械,少年的肉棒却不见消退,仍然坚硬挺拔的留
在体内,碧如伸出酥软的双手环住少年的脖子,高潮后的声音险的特别娇媚:
「羽弟,你今天好猛、好厉害……」

  赵寻并没正面回应,尽管腰间没有扭动,但仍伸出大舌舔着碧如的美丽的脸
蛋,吸吮着碧如的双唇,饥渴的大手一边揉抚着碧如敏感的大腿内侧,一手在那
滑嫩的腰身上佔有着,用行动证明他的渴望。在这样带着强烈侵略的举动,碧如
没有任何的推拒,双手在丈夫接时的背部激情的爱抚,双腿门户更是大开,口中
嘤咛的说:「羽弟……不要再离开我了……恩……我好爱好爱你……阿……」少
年不断的侵占她的身体,同时那带着强烈佔有的意识,执着的需求感,化作最单
纯的一句话,在她耳边响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你的……姨娘……

  我永远是你的……「碧如激动的四肢用力的将赵寻搂住,口中喃喃的回应,
双眼止不住的溢出莫名的泪水,全被少年那贪婪的嘴给接收,」羽弟……我永远
是你的碧如……要爱你一辈子的碧如……我也要你爱我……「说着,碧如主动的
将腰臀轻摆,双腿紧紧的圈住少年有力的臀部,主动的让少年那坚挺的肉棒在体
内刮动,随着律动娇喘着说出那最深切、最浓腻的感情。

  碧如紧缠的双腿被赵寻分开扛上了肩,那滑嫩地膝盖在少年充满了控制欲的
动作下,压上了胸前饱满的嫩奶,少年不再採取被动,他启动了渴盼了许久的动
作,大进大出,不断的将碧如的情田欲海快速的开垦着。」啊啊……好……色……

  这……动作……好……色……啊啊……好……深……啊啊啊……「碧如想表
达对这姿势的羞赧,可少年那一下下快速猛烈的捣送,很快的让碧如的话中断成
不成文意的单字,快感像点燃的导火线般迅速的烧窜直冲脑门,让那充满满足的
浪叫取代了言语。

  少年结实的大腿不断撞击着碧如软嫩的跨部,充满情欲的肉体征伐声,「啪
啪啪啪」不断的响着,少年粗大的双手搂住碧如的脖颈,让碧如那水漾的目光恰
巧着落在两人既淫荡又羞耻的交合处,娇嫩的阴唇被征伐得泛着情色的妖红,羞
耻的浪汁在粗猛的拓垦下,便成了猥亵腥羶的白色泡泡,散发着浓浓的骚味,随
着那粗暴的肉棒搅送,拓满了整个阴户,使那原本就情色的阴唇更添猥亵,超越
了碧如所能忍受的羞耻界线,鸵鸟般地瞥过头闭上眼,不愿接受自己的肉体所呈
现的淫浪模样。人体的构造是平衡的,当你关起了一道门,便会开启另一扇窗,
闭上眼的碧如,不论是美膝叠在粉嫩乳头上磨蹭的奇异快感,还是那娇嫩的大腿
丰臀肉击,又或是那体内深处火热胀实的情根,比起睁着眼时不知敏感多少,随
着少年猛烈的征伐声,快感如潮水一浪一浪、一层一层的迅速累积加成,碧如很
快的便禁受不住,美背紧紧弓出一道美丽且充满情欲的曲线,性感的嘴唇张着却
不似前次般高声的浪吟,而从喉头深处发出一阵略带沙哑,却又充斥着性欲的低
吟,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衣服,全身满足的抽搐着。

  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男人,她就像久旱逢甘露的枯草,时间长的都被遗忘了,
不知多少日子,夜夜孤枕难免,只能与枕头作伴,不再有温暖,只有冰冷的夜,
听着雨声到天明。不再有强健肉体的律动来满足她、征服她,但今天,那尘封已
久的感觉又再度开启,丈夫又像那战场上的猛将,以强大的武力来征服她。碧如
沉浸在回忆里头,可有人还未满足,此时身上的少年棒子仍深深的停留在碧如体
内,温柔的将碧如身子侧了侧,修长嫩滑的单腿高高抱起成「燕返」的姿势,不
规矩的舌头在美丽的裸踝上滑过,留下一道湿淋的水痕。「啧啧……好美妙的滋
味。」说完,下体缓缓的扭动,嘴上则是恣意的享用那美妙无法对人言的嫩脚。

  大嘴在脚踝、脚背上如鸡啄米般轻而快速的吻着,鼻头陷进两脚趾贪婪的吸
着碧如脚上特有的骚味。「夫君……不要了……那儿肮脏……」碧如见到丈夫的
举止,羞赧的想收回脚,可丈夫有力的大手却用力的握住,并将它紧紧的贴到自
己的胸膛上,像是得到了一项极为宝贝的东西不肯放开。「不,在我的眼中,你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是肮脏的。」赵寻说着,伸出舌头在脚底板上舔出一道贪
婪霸道的痕迹。碧如还想说什么,但少年的舌头开始灵活的在脚趾间穿梭,每当
舌头划过那有如精緻手工所雕琢出来的白皙玉趾时,碧如身子便是一震,触到那
趾头与脚掌间的凹陷处时,那带着微微酥麻的搔痒,如被电流窜过般电的碧如全
身敏感的颤抖,全身肌肉一阵一阵的紧绷,那肉穴也变将粗大的棒子夹的更紧。
赵寻感觉到了碧如的反应后,舔的更加细心、更为卖力,并配合着那一抽一颤,
肉穴包夹最紧膣的时机将肉棒子一下一下刺进碧如深处,规律撞击着;脚底异样
的酥痒加上嫩穴被粗大的龟头猛力深层的刮缵着,成了从未有过的新鲜快感。
「嗯嗯……

  夫君……啊……感觉……啊啊……好奇怪……啊……」」什么样的感觉?说
说看……

  「赵寻一边律动,一边问着,舌尖快速的在最敏感的脚底板扫动,一手往大
腿上游移爱抚,并不时去揉捏那圆翘的臀部。」好痒……可是……啊……又好酥……

  好麻……啊啊……「碧如抚媚的呻吟着回答。」那舒不舒服?「赵寻问着,
还刻意猛力的往深处顶送了一阵,弄得碧如发出令酥骨淫媚的浪叫。」啊啊啊……
舒……

  舒服……「尽管答案很羞耻,碧如俏脸抹上了不知是害羞还是情迷的艳红,
但仍是夹杂在淫浪的娇喘声中小声的回答。

  「接下来……还会让你更舒服的……」说着,赵寻带着不舍的放下了那白嫩
修长的美妙香腿,双手抱着碧如的翘臀翻转成了小狗式。碧如眼见自己的屁屁被
丈夫高高抬起成动物般的姿势,虽然以前她跟赵羽也不是第一次,可她对这姿势
却仍抱有着羞耻感,自己肮脏的菊花眼露在丈夫眼前,碧如害羞的用手去遮掩着。

  「不……不要那样看……」赵寻却趁此一手将她双手握住,一手扶抱着翘臀,
扭动起腰来。「不要这样干……那……你要我怎么干阿……」赵寻宽阔的胸膛贴
到碧如的美背,吹着挑逗的气息在碧如耳边,刻意口误的话语刺激着碧如。「啊……

  我……我不知道……啊啊……我只是……不想被……「碧如被丈夫那羞人的
淫话弄得不知所措,她怎么也说不出自己那羞耻的原因。」不想被干?「挑到这,
赵寻此刻突然了下来,肉棒退出了碧如湿淋的肉穴,双手从后面握住碧如的双乳
搓揉着,掐捏着兴奋硬起的乳头。突然的快感被中断,碧如感到体内一阵难以名
具的空虚,碧如转过头说:「不是这样……是……是……「碧如欲言又止,赵寻
手上加重了力道,那推出的鸡巴又来到肉穴前,却只在穴口轻顶,说什么也不深
入,或许连碧如也没发觉,此时她正扭动着美臀,去寻找那火热激情的肉棒子。」
那是怎么样啊……「赵寻追问道。」嗯哼……是……嗯嗯……不想这样清楚的被
看到肮脏的肛门……「说完碧如变害羞的将整个脸埋进了枕头,可这样掩耳盗铃
的鸵鸟心态,却让白嫩圆翘的美臀高高翘起,那令碧如感到肮髒羞耻的菊门,彻
底的绽放在丈夫眼前,与碧如的心态恰成了最不协调的反比。」我说过……你是
我的碧如姨娘,在我眼中,没有一处是肮脏的……包含你的屁眼……我的女人,
你让我兴奋、让我冲动,让我想将你一切的一切融入我体内。现在,我要用我的
棒子,好好的惩罚你,让你牢牢记住这些话。「赵寻心中嫉妒父亲,故此特意说
出姨娘二字,做出了霸道」宣言「后,那肉棒便再次的深入碧如紧膣的肉穴中。
先前的高潮累积与现在的情欲的高炽,早已让碧如舒服的昏了意识,赵寻的宣言
已经听不怎么真切,尤其那姨娘二字更不知晓。只知当那粗热的大棒子进入自己
紧膣的嫩穴时,又再次顶到了自己最敏感的花心,让碧如激情的呻吟着。」啊啊……
羽弟……啊啊……我想你……我爱你……啊啊……

  碧如所有的言语被快感沖击的只化做一句,不断的呢喃着、呻吟着。「我也
爱你,接下来……我会让你更舒服……舒服到死……」碧如耳边的话才说完,赵
寻双手紧箍着自己的翘臀,突然急剧的加重力道和频率,而且又重重的刺到了那
体内最娇嫩的花心,穿入那最不堪折的子宫深处,碧如一时禁不住这样强烈刺激
的快感,一下子冲上了高潮,可正被那骤紧肉壁夹的爽不可言的少年,怎么肯就
此停下,反而更加快了冲刺的频率,白皙圆翘的美臀在「啪啪啪啪」快速的肉体
撞击下变得通红,伴随着浪穴在强力抽送下发出的「噗滋噗滋」淫亵声,与碧如
迷乱失魂的浪叫、少年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奏出了一曲极为淫乱的丝竹之音。

  「啊啊……好深……啊啊……羽弟……啊啊啊……顶……到了……不行了……

  啊啊……我又……又要去了……啊……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
急而猛的抽送维持了千多下,碧如只感到高潮一次比一次强烈,没有一个尽头般
不断的攀升,身体温度上升的让白皙的肌肤泛起了淫荡的妖红,全身肌肉由紧绷
到透进骨子里的酥软,在丈夫喷发的那一刻,碧如只感到意识一阵空白,全身失
去知觉的摊在床上。这一夜的激情还没到头,当碧如恢复意识转醒时,赵寻又换
了个姿势,轻柔爱抚着她,为下一次的征伐做前哨,尽管碧如努力的用她那慵懒
充满媚骨的柔音求饶,可却加速了下一场争伐的开始。就这样,碧如不知晕了几
次,也不知醒了几次,每一次的疯狂,都让她尝到以前从未有过的致命体验,直
到赵寻手臂给她做枕,呵护的搂在怀中,自己满足的睡去时,那整夜的始作庸者,
仍未从她娇嫩的肉穴拔出。

  接下来几天,碧如一直沉浸在性爱的欢愉中不愿意醒来,全然忘了自己还在
幻境之中,也忘了赵寻的生死,只盼着能和赵羽多呆一会儿,哪怕是相顾无语也
是无所谓。赵寻美梦成真,自然是竭力讨好,连肉棒都不肯拔出来,软了又硬,
硬了又软。直到楚薇进来的时候,将这一切都目睹。

  此时楚薇已看了许久,她本就是淫浪之人,又受两人激烈交欢所感染,下身
竟有些湿润起来,登时脸烫的不行,暗骂自己无耻。她本就不太喜欢赵寻,一是
憎恨他带坏了赵平,二是嫌弃她的生母蔡瑶,更从未有过对他的非分只想,不明
白这身子怎么竟然有了发软的感觉?

  当她再次看向碧如的时候,发觉此女眼神朦胧,神识痴呆,不像是女人在床
上的表现的那种痴迷,倒像中招了被人控制。心中更加疑惑起来,难不成赵寻还
有本事控制碧如,依他不学无术的样子,那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她趁着赵寻精力都集中在女人身上,渐渐从背后靠近,然后凌空
一指,一道气劲从手指发出,发出嗤地一声,正中赵寻睡穴,他双眼一闭,颓然
倒去。楚薇连忙上前,拉着碧如的手搭起脉来,果然所料不错。只见碧如的脉息
凌乱,已经祸及心神,大有继续乱下去的势头,若不止住,只怕离死不远。

  楚薇连忙从怀里取出一瓶宁神补气丹给她服下,然后又在背后给她推宫活血,
待到碧如神识渐渐醒过来的时候,她又给赵寻解开了睡穴,然后躲到阴暗角落里,
不禁暗暗发起笑来,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亲眼看看碧如发现自己跟儿子交欢后的表
情,那一定是精彩至极。

              番外第二十三章

  且说王文英在杨正坤的帮助下终于逃出深山,从此住进了涞水县郊的一处梨
园,这地方背山邻水,沿岸遍种桃梨,花木掩映着白墙黑瓦,倒也清幽,谁知一
住进去就卧病不起。

  只因她秉性本就柔弱,那晚在山里心神受了太多惊吓,衣服又遭冷雨浸透,
内外交攻之下,根本撑不住,连着几日高烧,忽冷忽热,吃什么吐什么,闻见任
何味道都恶心,几乎没病死,好在杨正坤总是悉心照料,往往衣不解带,通宵达
旦守在病床。有时倦极而眠,稍有动静,必然惊醒。

  他本来是个粗豪的汉子,从未服侍过人,如今也学会熬粥煮药,端茶递水,
服侍的十分殷勤。王文英病中脾性大变,常为心中不快迁怒人,他也不与计较,
仍旧细心服侍。无奈这一病竟成气候,虽有所减轻,总不见痊愈。累的他日夜忧
心,感觉自知人事以来,从未如此牵挂过一个人的安危。

  这一日早上,王文英醒来后精神略好,吃过几口粳米粥,便要下床走动,杨
正坤便取来拐棍,扶着她慢慢在院子里踱步,其时天气渐暖,满庭桃李生出许多
苞芽,天上有春燕掠过,河中有鹅鸭浮水,欣欣然一片春意。王文英喜道:「此
处颇有农家乐趣。」杨正坤笑道:「市井也有市井的乐处,农家自也有农家的风
味,我倒觉得此处太过清冷了一些,走个十来里也不见人家,打酒吃肉都不方便,
原本不想把你安置在这里,又寻思你从小在市井长大,受够了吵闹,若是在乡野
养病,心境也好些。」王文英笑道:「将来若是老了,我就在此归农,也学陶潜
那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杨正坤毕竟经历过一些人事,满脸不以为然,
种地那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成日挑粪除草,捉虫修枝,一年到头风吹日晒,又
脏又累,又苦又穷,这倒也罢了,连胥吏乡绅都可以随意欺凌,王文英这种大家
闺秀岂能吃的下这种苦?

  王文英见他不语,不屑道:「我知道你的官瘾很大,只怕到死都没有归农之
意。」杨正坤笑道:「怎么可能,谁不想安安静静养老?只是人在官场,有许多
不得已之处。这次出来,我只向朝廷告了七日假,如今早已过了时限,皇上已经
派人来催,我岂能丢下你不管,为了你,那官儿不做也罢了。」王文英折了一枝
花,在鼻间嗅了一口气,沉吟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丫鬟服侍我
呢,我这病也好了,不用你来操心。」杨正坤笑道:「不着急,钦天监那地方本
来就是个清水衙门,也没多大要紧的事,我已经跟汤若望联系过了,他暂时会找
人来顶替我,你只管养病,别的事就不用你来操心。」王文英叹息道:「你弄个
官儿当也不容易,可别为了我给弄丢了,再说我是你的儿媳妇,你只管在我身上
费心做什么?京城里那么多姨娘还等着你回去宠幸呢,当心她们休了你。」杨正
坤笑道:「你别想摆脱我,我就乐意跟你在一起。」一面说一面将手搭在她腰间,
轻轻摩挲了起来,王文英也不阻拦,拄着拐杖来到桥边,低头看桥下的鱼儿游来
游去。正在此时,路边来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明艳的袄裙,各持红带,
一路嬉笑着走过田埂。王文英指着少女们道:「她们这是做什么去?

  「杨正坤沉思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今日正好是二月二十五,要过花朝节,
这些人莫不是去拜花神?「王文英笑道:「这一病倒让我连时日都忘了,既然如
此,我也要去准备准备。

  「杨正坤劝道:「你大病未愈,怎好去劳心费神,等你好了,有多少神拜不
得?

  听我的劝,好好呆在房间里歇着,只熬过这段时间,你想去那里我都不阻拦。
「无奈王文英在家里躺了许久,此时已经动了游兴,那里肯听得进去,杨正坤怕
她再添烦恼,只得由着她,赶着去预备暖轿。

  王文英大喜,回房换新衣,开窗移镜,匀脂描眉,凤钗斜插,明珠倒垂,不
再是已婚妇人样式,显然恢复了婚前的少女装束,显得更加容光焕发,一扫先前
的病容。杨正坤见了,越发不忍心坏了她的好心情。于是扶着她登上暖轿,自己
骑马在前引导,走至午时,到了娘娘宫山下,果然游客如云,车马塞道。

  二人将车马留在客栈,一路拾阶而上,王文英兴致大发,一会忙着给千年老
树缠红许愿,一会投钱在山涧水池祈福,她本就体弱有病在身,终于力气不济,
杨正坤只得雇了架滑杆让人抬着她登上顶峰,准备焚香叩拜花神。

  谁知那祭坛里面都是女子,有婆子守在外面不让任何男子进去,杨正坤只好
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等到仪式结束,结果人潮里迷了方向,四处寻觅也找不到王
文英的影子。他急的满头大汗,在人潮里横冲直撞,然而直到红日西倾人流稀少
的时候,才见王文英跟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林子里谈笑风生。那书生穿青色
深衣,手中纸扇摇摇,颇有儒雅之气。又生的面如冠玉,神采丰润,可谓当世美
男。王文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高谈阔论,已是听得入神,满脸崇敬之意。

  杨正坤向来最恨这种文人,只因楚薇等人就常借着约谈诗会的名义,与这帮
人勾搭在一起,还爱扯些才子佳人的狗屁故事,让他大为光火,又敢怒不敢言,
郁积在心头,已成一块心病。如今眼见王文英也对此种人有倾慕之意,不免醋意
大发,疾步上前,一把楸住那书生怒道:「狗才!谁许你跟她说话!」那书生正
款款而谈,猛不防见这粗豪汉子撞来,吃惊道:「你是何人?如何这般无礼?」

  杨正坤单手往上一举,提着那书生双脚就离了地,只得双手抓住他的手,掰
扯着拼命挣扎起来,但他文弱之人,如果能与杨正坤这种江湖好手相抗?只觉此
人的手指如铁钳般坚硬,根本撼动不了丝毫,一番努力不过只是做无用功。

  正在绝望之际,王文英大怒,赶上前叱道:「你疯了吗?还不快放开李公子!

  「杨正坤却不理会,盯着那书生道:「若再让我看见你,小心你的狗命!
「说毕一把将他掼在地上。那书生匆忙爬起来,眼见围观者多有妙龄女子,怎肯
输了气势,又不敢上前动武,只得气急败坏道:「好大的胆子,有种报出姓名来,
我发誓让你后悔今日所作所为!「杨正坤满脸不屑,依言报出自己的姓名,连住
的地方也如实相告,挑衅道:「有能耐就来烦你爷爷,不来是咱孙子!

  那书生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半天才缓过劲来,冷哼道:「很好!这几日你好
好呆在家里,我一定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手段。」王文英连忙上前劝道:「李公子
息怒,他是我家哥哥,只因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这样动怒。」那李公子顿时神色一
缓,迟疑道:「他真是你哥哥?看起来岁数已经很大,那你也得多劝着,这把年
纪脾气居然还这么暴躁。」王文英正要解释,杨正坤却更加恼怒,他才不愿当王
文英的哥哥,沉声冷笑道:「谁是她哥哥,我分明是她的未婚夫,先把丑话说在
前面,你小子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泼天祸事就在眼前。」那李公子惊诧至极,
向王文英怒道:「原来你已经订了婚,我还当你是待字闺中!」王文英没想到杨
正坤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此时被围观众人指指点点,想来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欲待分辨,却怕越描越黑,欲待不理会,却又委屈万分,正是羞愧难当,因此大
哭着扭头便走。

  杨正坤也顾不得再去理会那李公子,连忙跟了过来,一路好言相劝,王文英
总是不理,一回到家中便将房门紧闭,再不许任何人进来。杨正坤守着门等了许
久不见出来,也知她正在气头上,不敢再去冒犯,只得每日将饭菜汤药送到门口
再离开。

  谁知过了数日之后,仍见她总是如此,饭菜汤药虽然都有用,但依旧不出门,
心中生疑,于是大力拍门呼喊,里面却悄无声息,惶恐起来,只担心她想不开,
也顾不得别的,一脚将门踢开,却见王文英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
正要上前搭话,忽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大惊之下连忙矮身躲闪,谁知依旧慢了
半拍,只觉后脑勺一凉,整个人就恍惚起来,用手摸了摸脑后,满手鲜血,眼前
更像是蒙了一层薄雾,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拼命想回
过头去看那袭击自己的人,却根本动弹不得。

  紧接着天旋地转起来,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角余光正好看见王文英终
于站起身来,往他这边走了过来,动作不慌不忙的,似乎早有预料。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也迎了过去,冲她笑道:「如何?我就说这办法可成,
你还不信。」王文英冷笑道:「算我高看了这老色鬼,原以为他是什么武林高手,
原来也当不过背后一个闷棍。」那男子笑道:「这种不知人伦的狗东西,还留着
干嘛,不如一刀宰了,省的后患。」王文英摇头道:「那也太便宜他了,我留着
他还有用呢。」那男子一把抱住王文英,笑道:「我不管,如今我帮了你这么大
一个忙,你该如何报答我?

  「王文英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如今身上不大好,要不等以后再
说?

  「那人笑道:「我可不像那老色鬼,岂能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两人说的亲
热,那地上的杨正坤却听得有些模糊,只觉他们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越来越
模糊,最后终于彻底昏了过去。

  王文英犹不解恨,在杨正坤身上连踢了几脚,骂道:「老色鬼,你几时算到
也有今日,还当自己是什么风流才子,耍点手段就想把我哄上手,你也不照照镜
子,胡子扒拉的都什么岁数了,我一看见你就恶心!」那男子也跟着上前踹了几
脚,笑道:「那日在娘娘宫你说要好好收拾我,可笑的是现在却是我在收拾你。

  「这男子正是李公子,王文英那日借着拜花神的名义,摆脱了杨正坤的监视,
与这李公子一见如故,又听闻他是通州参将李存茂的儿子,闲来在此踏春。于是
将自己被公婆所逼的情况说了,那李公子虽说酷爱诗文,但也生长在武人世家,
平日就爱行侠仗义,忽然见了王文英这样的美人儿,才情极高,容貌极佳,情状
又如此落魄,令人可怜可爱,当即拍了胸脯愿意将此事管到底。

  那日在娘娘宫见了杨正坤,更加气愤他的为人,料到正面硬拼没有胜算,于
是绞尽脑汁想出一记打闷棍的主意来。不得不说李公子运气很好,因为如果在一
般情况之下,杨正坤绝对能躲过他这一记闷棍,只是他满心挂念王文英的病情,
从未料到她会如此针对自己,更没料到她的闺房里还藏有男人,所以进来的时候
根本是完全不设防,因此给了李公子的可乘之机。

  不知过了多久,杨正坤渐渐苏醒了过来,只觉后脑勺疼的抓狂,他本想用手
去探伤口,动了一下才发觉双手已经被绳索高高吊了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他立刻想到自己的处境,张口要呼喊,嘴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口渴
的像是裂开,肩膀上被狼抓伤的结痂也似乎裂开了,正往外汩汩流血。尽管身体
疼痛难当,却刺激的他头脑渐渐清晰起来,回想起事情发生的经过,这才明白过
来,他被王文英算计了。

  他开始苦笑起来,自己浪荡一生,正想要借此机会轰轰烈烈地爱上一个女人,
却落到如此下场,简直是报应不爽。想到这里,他心里涌出无限恨意,早知道如
此,自己就该抛弃一切幻想,那晚就该趁人之危将王文英从肉体上征服。可头脑
刚刚清明了一会,接着又陷入巨大的痛楚之中,几乎将他再次痛昏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见有两人说笑着进了房间,但见李公子赤裸着全身,
还未硬梆梆的便有着不小的尺寸的男性肉棒暴露在空气中,王文英身上只有小衣
和亵裤,只听她嬉笑道:「啊……李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那……

  让老色鬼看到我这副样子……」文英说的淫荡,语气也越来越轻浮,到最后
声音竟十分发嗲。

  「嗯!」李公子先是不冷不热的回应,拍了拍她圆翘的屁股,脸上露出了微
笑。「那老色鬼不是想搞你吗?我们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岂不是更折磨人。」

  文英大喜道:「此话不错!」说毕很快拉开身上束带,「唰」的一声小衣滑
落到地上,露出雪白完美的胴体。

  文英是娇小的身材,胸前惹火傲人的双峰和肥嫩诱人臀部,再搭上一张稚嫩
的脸蛋如同未出阁的豆蔻少女。她来到李公子面前跪下,就这样让李公子如软肠
般的肉棒沟穿越自己丰满深邃的乳沟,上下来回缓缓套弄起来。李公子停下了手
上的动作,抚摸着文英白滑肉感的双臂问:「怎么会想到用这招的啊?」文英见
到李公子有了回应,反到没有直接回答李公子的询问,而是发骚的用着嗲音讨好
说:「好哥哥~~这样舒不舒服?」「舒服,当然舒服,你看,已经变的这么舒
服了。」享受着文英服侍的李公子回答着,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如软肠般的肉
棒也逐渐变粗、变大、变硬。文英见李公子有了回应,心中渐喜,套弄得也更为
卖力。「不过要是能再这样子,肯定会更舒服的。」那柔软的胸乳在双手的挤压
下,包夹的淫荡变形,在文英套弄了一会后,李公子便用双手捧起文英胸前那对
软绵绵的奶子,包夹着自己硬起来的肉棒淫笑的说着。

  「讨厌……那这样呢?」文英也用双手辅助,从单一的套弄做出了变化,一
手握住火烫的棒身,让那怒昂的龟头马眼贴着青春粉嫩的乳头,小圈圈的打转画
圆;一手伸在睾丸袋上,慢慢的抚着、轻轻的握揉着那肿胀的囊袋,弄的李公子
有点爽却又不够满足,搔的李公子心痒痒的,直将双手在文英的身上乱摸邪抚;

  随后文英再将双手托着柔软绵大的乳房包着怒挺的肉棒左上右下的揉动,敏
感的乳头也刻意的向李公子的腹部紧贴,一对眼神水汪汪无辜的向上看着李公子,
转而又看向半昏半醒的杨正坤,眼中满是挑衅的眼神。

  李公子颇为受用的随着文英的揉动挺了几下,舒爽的说:「喔……嘶……文
英……你的奶子夹的我好爽……喔……对……就是这样……喔……」自从病愈之
后,文英已经和李公子做过很多次,她尽管事后心中十分的忐忑后悔,觉得对不
起赵平,可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要想斗倒楚薇,必须还得有强援帮助,赵平是指
望不上了,没个儿子去斗母亲的,唯有这个李公子或许能靠得住,家世也不错,
万一将来与赵平分道扬镳,自己还有后手。

  想到这里,文英伸出肥厚性感的舌头,将舌尖去舔向李公子那突出的龟头,
双唇亲吻那渗出透明汁液马眼。「喔……就是这样……还有……要用嘴巴……吃
我的大肉棒……」看着文英对这乳交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淫荡的套弄包夹屈迎
自己,更主动的挑逗,舔吻那蕈菇状红黑肿大的龟头,李公子对自己调教的功力
感到十分得意,双手在文英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粗大的脚拇指隔着内裤在文
英淫嫩的阴户上下勾弄。下体还没有动情湿润,被情人脚拇指勾弄刺激,并没有
像以往般传来一阵阵酥麻,文英忍着那小小的不舒服,更加卖力的套弄着李公子
的肉棒,此时的她已经不再用双乳包夹,而是用舌头像是在舔棒棒糖般从睾丸袋
由下而上,一路舔到马眼,直到口水将李公子的整个肉棒给沾的湿答答后,再一
手握着李公子的肉棒,张开着个小嘴将纳粗黑的龟头整个含入口中,边快速舔逗
着马眼,用力的吸吮着,一边上下撸弄着棒身。

  面对文英纯熟的技巧,李公子感到一阵阵酥爽的快感,他握上文英嫩软的双
乳,手指掐着挺立的乳头,捏揉玩弄。李公子手上爱抚的技巧纯熟高超,轻重力
道拿捏的恰到好处,阵阵的快感麻痹着文英的感官,刺激着略感不适的下体逐渐
湿润,那遮掩住阴户丁字裤已让李公子灵巧的脚趾给脱去,脚拇指横行的钻入那
柔软的淫穴,由干涩到湿润、由不适到接纳,随着那一次一次的拨弄,文英还感
到些许麻麻的快感,由下往上回馈,促使文英吸吮李公子的速度及力道也更为加
重,双颊因为吸吮的力道强烈而凹陷,表情淫荡迷浪,还夹杂着「苏滋苏滋」的
淫秽声。「喔……好爽……就是这样……喔喔……」李公子受不住文英那因情欲
增长而变强烈的吸吮所带来的快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将文英的头紧紧箍
住,控制着头发有些零散的文英,将文英的小嘴及食道当成女人的阴道般,既深
且重的扭动着腰臀抽送起来。「呜呜……嗯嗯……呜呜……」尽管不是第一次,
但文英仍然无法适应这深喉的技巧,粗大的肉棒不断侵入挞伐着自己的口腔、食
道,男性肉棒的腥味不断的从喉咙传到鼻头,一次次的深入都让文英感到有些作
呕,无法吞咽的口水在口中积满后随着抽送的动作顺着嘴沿滴落。滴落的口水沾
到了文英白软的大奶上,文英并没有让这对美丽的车头灯空下,强忍着深喉的不
适,双乳沾满了口水湿湿滑滑,磨蹭着、按摩着李公子的大腿。「喔喔……爽……

  文英……喔……你好美好骚……喔喔喔……」一轮爽快的抽插下,李公子呻
吟低吼的将滚烫的精液深深的射入文英口中。

  文英并没有吐出来,乖巧的将那栗腥的精液尽数吞入口中,还意犹未尽的将
湿淋的肉棒舔舐干净,更将马眼上的残精一滴不剩的吃进那看似饥渴淫荡的嘴中。

  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将李公子推回椅上,双腿开开的横跨李公子,湿润的阴户
后对着那还没软下的棒子磨蹭,淫荡的说:「好哥哥,下面的妹妹流口水了,她
也要喝……」「你这风骚的小淫妇。」「嗯~~」文英娇憨地抗议着,阴户更进
一步的紧贴上李公子的肉棒。李公子面对文英的举动并没有阻止,他任由文英扭
动着自己的腰臀,双手捏上那上下滑动的肥臀,青春嫩滑,一边捏柔享受着臀肉
所带来的美妙手感,一边也刺激着文英,更进一步的撩拨她的情欲。「嗯……啊……

  李哥哥……给我……我要……「发情的文英向李公子说着她的渴望。熟悉文
英肉体的李公子知道文英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双手紧紧箍住文英扭动的肥臀站
了起来,文英双手急忙的环搂住李公子的脖子,粗硬的肉棒顺着文英身子的下滑,
轻易的挺入了文英的饥渴的浪穴。紧接而来的便是如骤雨一般的猛力抽送。」啊
啊……

  好爽……啊……太……爽……了……要……丢了……啊啊啊……「一阵」啪
啪啪啪「强烈直猛的抽插,快感猛烈袭来的程度甚至让文英话还没说几句,一阵
疯狂而高亢的浪叫下攀上了高潮。

  不远处,杨正坤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一幕,他想不透文英为何变得如此淫荡,
为何宁愿把身子给刚刚结识陌生人也不愿意给他。还对自己如此施加疯狂的保护,
只觉心如刀扎,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可耻可恨可悲可痛。

  他不停地追问着自己,那边李公子已经却又恢复了过来,双手一左一右的托
住那对大奶,色急的捏揉起来。文英双乳任由李公子揉弄,坐到李公子大腿上,
双腿盘绕上李公子的腰,下体紧贴着李公子。李公子换了个姿势,把文英身子躺
到床上,双手使劲的在文英的双乳上,或抓或揉、或拨或颤,舌头也在两颗挺俏
的乳头上来回。论实话来说,这样的挑逗并没有让文英感受充足的兴奋,尽管双
乳上带来那刺激酥麻的快感,但心里头总缺了那么一块,她渴望男人能够亲她的
脸颊、舔她敏感的耳垂、她也希望李公子的双手能够在她身上来回爱抚,摸她的
腰、她的腿、她的背。她十分惊异自己的欲望,之前和赵平做的时候都是循规蹈
矩,可一旦与这个李公子在一起,就开始放纵自己,尽显自己内心深处的淫荡欲
望。尤其眼前还有公爹在注视着,更令她刺激万分,时不时还故意露出身材让杨
正坤好好看看自己。她分明看见杨正坤嘴巴上流出唾液来,眼睛里似乎也饱含了
无尽的欲望,还夹着一丝凶残和冷酷。

  文英已经感觉到自己下体又再一次的做好了准备,她分开了自己盘在李公子
腰上的双腿,张开双腿撑在床上,扭动着腰肢磨蹭着李公子的小腹。「李公子哥~~
,嗯……里面痒痒的,想要……」文英发嗲的说出淫荡的要求。「……小荡妇,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啧……我还没吃够奶呢……」李公子嘴上忙着品尝文英
华嫩可口的白奶,含糊的回应文英。李公子咬着文英挺俏的奶头,左右厮磨,往
上拉扯,文英感到疼痛,痛的程度却又不影响到那酥麻的快感,反而带给她另一
层的官能刺激;张大嘴包住了文英的大奶,像是要吸奶般使劲的吸,双手向弹琴
般灵活的包着双乳跳跃,柔软而白嫩的乳房被玩弄的一颤一颤。「嗯……李公子……

  不要那样咬……喔……「在李公子的爱抚下,文英快感不断的累积,快活的
呻吟出声,但情欲不断高涨的她也感到下体情欲的火焰不断堆积,腰臀的扭摆比
起先前要来的更为火热,也更为激情。一手抱着李公子的后脑,不断的往双峰上
推挤,一手往下游移去寻找那火热坚挺的棒子。」王夫人,这样不舒服吗,那是
不是不要继续啦……「李公子知道其实将文英的欲火完全挑起,却在文英的求饶
声下,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不……不是……好哥哥,给我~我要~~」文英此时已经被撩的情欲高涨,
突然间停下了动作,让文英顿时一阵深层的空虚,发出了淫荡的要求,不等李公
子回应,她主动的将李公子反推在床上,细嫩的手掌握住那挺拔火烫的肉棒,对
准自己的阴屄坐了下去。

  「喔喔……嗯……」粗大龟头塞入体内的那一瞬间,文英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坚硬火烫的肉棒将阴屄塞得饱满满的,龟头刮过阴道褶皱的火辣,烧得文英一阵
美妙的哆嗦,双手扶在李公子腰部,张开双腿蹲在床上,上下摆动着腰臀,控制
着速度让阴屄吞吐着肉棒,快感在那肉棒的一进一出间得到了满足,发出淫荡的
呻吟。「嗯嗯……啊……李公子……啊……好舒服……」李公子躺在床上,看着
文英迳自的摆弄腰臀,发出娇媚淫荡的呻吟,肉棒也在文英的包夹下,从龟头传
来那挤迫的窄紧快感,那湿润紧滑、鲜美多汁的水屄让他兴奋无比。「啊啊……

  啊……肉棒……啊……大肉棒……变大了……啊啊……好烫……好热……好
舒服……

  啊啊……亲亲哥哥……这样……爽不爽……啊啊……「文英只感觉到阴屄里
的肉棒突然间大了几分,原本被塞的饱满的阴屄此时被撑的有些胀,刮搔着自己
阴道的龟头带来的快感更为的强烈,文英性感的摆动着腰臀,头发凌散的贴在脸
上,神情迷濛,那模样有种痴浪的美,听到文英讨好的寻问自己的感受。他将文
英那因上下摆动而飞扬凌散的头发拨到颈后,双手包握住那对晃动的丰满大奶,
又捏又揉,对文英说:「爽……不过我更喜欢跪坐在我身上的那个姿势,那样扭
腰的你显得更为骚浪。「」啊啊……哥哥……我听你的……啊啊……那样捏人家……

  喔……不要那样抓……我会泄的……啊啊……不行了……啊……哥哥……丢
了……

  啊啊啊……「在李公子双手的加入下,文英感到快感累积到了顶峰,摆弄的
腰臀加快了速度,顺势达到了高潮,高潮后的文英双腿蹲的也感到有些酸麻,照
着情人的期望,双腿跪坐在李公子身上,原本直挺的肉棒,由于姿势的改变,深
入的角度也变的不一样。她感到那龟头似乎顶到了自己最敏感的部位,那酸麻比
起先前要强上几分,文英扭动起腰臀,感受那新一阵的快感。李公子看着文英按
着自己的期望改变了动作,这姿势虽然对于两人交媾的部位没有先前来的清楚,
但是那扭腰的姿势和肌肤摩擦的触感,却令李公子更为喜欢,大腿上传来文英臀
肉的肥软细滑,龟头在阴道内的紧膣度,感受那皱摺的摩擦揉蹭,都要来的强烈。

  更别说这姿势比起方才那种大剌剌、赤裸裸的情欲表现,更多了几分闷骚式
地矜持,因此李公子在女上位的体位中仍然对这姿势情有独钟,尽管此刻的文英
并没有半点矜持表情。「嗯嗯……啊……哥哥……这姿势……啊啊……搞的人家
好麻……好爽……啊……好哥哥……啊啊……」文英娇媚嘤语的呻吟着,她想尽
力的讨好着李公子,口中不停的说着羞耻的浪语,每一次的扭动,龟头变化顶过
那最敏感的部位,腰部扭动的越大,那感觉就越强烈,扭动的越快,离高潮又进
了一分,这份快感,那份酸麻、酥爽,也让她贪婪的撷取着、索求着。

  「好骚妇……来……我们再换个姿势……」李公子双手移向了文英的肥臀,
拍了拍沉迷其中的文英,要求文英再换了个姿势,文英照着李公子的吩咐,仍然
保持女上位,将身子转了半圈,让自己肥美的臀部对着李公子。这姿势是要有着
纤细腰肢和肥美的翘臀的女性才最能体现,对于文英这样娇小肉感的女子,并不
是那么的有韵味,李公子要摆出这样的体位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后背位做过渡。

  「啊啊……好哥哥……嗯嗯……这声音好……丢人……啊啊……」李公子从
后头抱住文英的肥臀,挺腰往上顶送,鼠蹊部碰撞文英肥软的臀瓣发出「啪啪啪
啪」的撞击声,尽管声音淫荡羞耻,但阴唇也同样受到猛力的撞击,带来一阵阵
酥麻的爽快。在李公子猛力挺送几十下后,肉棒仍然停留在文英体内坐了起来,
再换了个姿势,双手抱着文英肥臀,完成了男人最爱的后背位。当一完成了后背
体位后,李公子便开始猛力的抽送,每一次的挺入,都像是要将那柔软紧膣的阴
屄给捣烂似的,次次撞进了最深处。「啊啊……李公子……好哥哥……啊啊……
这样干的好猛……啊啊……好哥哥……好爽……人家的里面要被……搞烂了……
哥哥……啊……你的肉棒……啊啊……好猛……啊啊啊……」

  肉穴里头的绉褶此时紧紧的收缩箍着李公子凶猛的肉棒,像是要阻止那强悍
的脚步,也像是要用这激情的吮噬表达着肉体的愉悦,文英在这样猛烈的抽送下,
口中激烈的发出浪叫,左右甩动着头部,头发因快感的疯狂而凌散飞舞,支撑的
双手也似乎在这波冲击下给虚了力,只能以手肘勉强支撑,那丰满的大奶在激烈
的冲撞下,掀起剧烈的乳浪。「好哥哥……啊啊……这样干的好猛……好爽……
啊……不行了……啊啊……好猛……肉棒太大……太猛……人家又要……啊啊……

  又要高潮了……啊啊啊……」

  文英如此骚浪的表现,好像是故意表现给杨正坤看的,果然,杨正坤被刺激
的双眼泛红,额头青筋已经暴起,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温和谦恭的王
文英,平日里连开个玩笑都能脸红的女人,面对所有人都很矜持,连大声说话都
很少有过。

  毕竟王文英生长在书香大户人家,一言一行都有教导嬷嬷严格指导,天知道
她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居然变成如此淫荡模样。杨正坤只感觉到心疼,感觉一
直以来小心翼翼守护的东西已经被人践踏和侮辱了,从此消失了,再不会有了,
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想到深处,他前所未有地痛恨起楚薇了,要不是她如此狠毒,
千方百计要除掉王文英,也不至于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好好一个女子竟被她摧残
到如此地步。

  也不知赵平看到自己的妻子变成这般模样会作何感想,就像一个母狗一样主
动讨好男人,毫无廉耻,作出千百种花样。他摇了摇头,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王文英变化再大也不会变成这样,莫不是有其他原因,这李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动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她弄成如此模样?

  杨正坤想到这里,心中疑窦丛生,抬眼看向李公子,只见他身上像笼罩了一
层薄雾,面目看不太真切,那容貌竟隐隐约约像个老熟人,只是那老熟人到底是
谁呢?沉思了一会儿,杨正坤悚然惊醒,这李公子怎么越看越像赵羽?

              番外第二十四章

  「不许你们欺负我姐姐!」年仅七岁的赵羽叉着腰挡在碧如面前,虽然已拼
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但稚嫩的童音只是让人感到可笑罢了。在他面前则是六个粗
壮的汉子,个个手持利刃,目露凶光,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为首一个长须汉子
向左右笑道:「这两个娃儿穿的绫罗绸缎,又生的白白胖胖,莫不是附近大户人
家的公子小姐?」

  另一个精瘦汉子道:「大哥猜的没错,这年头种田的连米都买不起,怎可能
穿的如此齐整,这几日咱们总是没什么收获,天可怜见的,撞到这两个送财童子,
不如就绑了他们做肉票,等那财主老爷送赎金过来,岂不比那劫道还来的容易。」

  长须汉点头笑道:「二弟说的甚是有理。」说毕拍了拍手,六个汉子便围了
过来。

  年仅九岁碧如虽然只比赵羽大两岁,身材却比赵羽高出一头,见状连忙将他
拉到身后,尖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做什么?」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同时大口大口喘息,刚刚她带着赵羽一阵仓促乱跑,原本想摆脱这股土匪,然而
赵羽年纪太小,带着他根本跑不快,终究还是没能逃脱。

  就在两个时辰前,她带着赵羽在后山玩耍,两人正玩的高兴,谁知一头小鹿
突然撞了过来,赵羽大喜,吵着要抓住小鹿玩耍,碧如向来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
对他的话无所不从,一路追赶那小鹿进了丛林,结果小鹿没抓到,两人却越走越
远,后来迷了路,好不容易走出林子,终于找到回家的那条官道,却在十字路口
碰到这一干劫匪。

  碧如年纪虽小,却经历过家破人亡、千里逃荒等非人折磨,这让她更比同龄
人早熟了许多,然而此时却也吓得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意。然而令她十分意外
和感动的是,土匪在向她挑衅的时候,一向淘气的赵羽竟然敢站出来挡在她前面,
用稚嫩身躯守护自己。要知道,大多数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别说遇见土匪,就是
看见陌生人作怪也容易吓哭的。

  赵羽的勇敢让她从惊吓之中很快清醒过来,勉强压抑住惊慌道:「各位大王,
我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其实没什么钱财,这身衣服都是偷来的。」那长须汉子
笑道:「小小年纪就会撒谎,我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打小就干农活,就你们这
么大岁数的时候,手上都是老茧,身上晒的脱皮。」说着还凑到弯下腰凑到赵羽
面前用鼻子嗅了嗅:「奶香都没脱去,还说是穷苦人家的崽子,要有这样的穷苦
人家,我也愿去当那崽子!」众人哈哈大笑,正得意之中,不防赵羽一口唾沫吐
来,正中那长须汉的脸。

  他直起身用手抹了抹脸上的唾沫,冷冷道:「你这口唾沫星子挺值钱,你爹
要是拿不出一千两银子赎金,老子烹了你做包子馅,一定也是奶香奶香的十分美
味。」那精瘦汉子笑道:「大哥,这女娃儿生的也挺水灵,先让咱们哥几个享受
了,再买到青楼,也能赚到一笔银子。」不料那长须汉怒道:「龟孙驴蛋子又痒
了,这么小的女娃也要惦记?现在老子赎金还没收到,你就敢打这肉票的主意,
出了什么差错,当心老子煽了你那鸟卵子喂狗,那时才晓的规矩。」那精瘦汉子
吓得连忙退后几乎,陪笑道:「俺不过开个玩笑,大哥要不喜欢就算了。」长须
汉呸了一口,转身对碧如道:「你最好许愿家里的人能及时送来银子,不然我可
管不住那些畜生。」碧如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先放了我弟弟,我来做你们的
肉票,我弟弟回去之后,自然会让人送来银子。」那长须汉有些诧异道:「你个
小女娃胆子挺大的,为了保护弟弟连命也不想要了?」

  碧如其实早就吓得有些哆嗦,但她强忍着恐惧含泪道:「你们也不知我家在
何处,若是让弟弟回去报信,那银子很快就能送来。」赵羽却连忙道:「姐姐我
累了,已经跑不动了,还是你回去报信吧,你放心,他们这些贼人为了能要到钱,
绝对会留我性命的。」长须汉却笑道:「这你们可就想错了,两条人命总比一条
人命值钱,我自然会派人去通知你家,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家的位置。」赵羽自
小被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许多委屈,此时犯了倔脾气,拧着头道:「我偏不告
诉你,有能耐你弄死我。」众贼大怒,一把将赵羽提起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打的他口鼻流血,哇哇大哭起来。碧如心疼至极,连声道:「各位好汉请住手,
我来告诉你们就是了。」

  那精瘦汉子道:「迟了,我偏要听这兔崽子亲口告诉我们。否贼我心里堵得
慌。」说毕一把拉过碧如来,用手在她滑嫩的皮肤上摸了一下,嘻嘻笑道:「小
娘子虽未长大,到底风情万般,老爷我就喜欢这细皮嫩肉的雏儿。」碧如吓得面
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

  赵羽见姐姐受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冲脱众人束缚,伸出手指朝那
精瘦汉子脸上抓去,那汉子不防他突然袭击,竟被抓的满脸流血。其他贼匪也哈
哈笑起来,道:「老李头整日争强好胜,今日居然被一个小崽子给弄的挂了彩。

  「老李头闻言大怒,用手擦拭火辣辣的脸庞,只见他那黝黑的脸上多了几道
血痕。

  立时单手抓住赵羽的头发,高高举起,再重重掼在地上。

  赵羽被摔的七晕八素,久久趴在地上不能起来。碧如虽然哭的撕心裂肺,却
被人死拉着只能在旁边干看着。那精瘦汉子得意道:「你不让我欺辱你姐姐,我
偏要欺辱,你若是想当男子汉护着你姐姐,你就别怕死,给老子站起来!」原本
众人以为这孩子是再不敢站起来的,谁知赵羽就像一点也不怕痛,更不怕死,只
是躺了一会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嘴角流血,满脸污秽,眼睛里却透露出不
服气的神光,人虽小,站在那里就像个石头柱子,毫无畏惧。

  众人连连称奇,那老李头却道:「是你自己找死!」一拳挥了过去,正中赵
羽的右脸,登时将他打到在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赵羽只觉头昏脑胀,两眼发
黑,耳朵里就像水壶烧开了,嗡嗡乱叫,心里一种恶心感突然涌出,忍耐了一会,
终于大口吐起酸水来,然而那老李头为了赎金显然没有用全力,否则他必死无疑。

  不过受了这一拳之后,他明显已经坚持不住了,可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耳
畔似乎响起了母亲话:「无论何时,你都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该保护女人。」

  二十多年后,他义无反顾地替赵欣挡了顾显臣那致命的一掌,落得重伤昏迷,
直到逃出金陵后两三月才彻底恢复过来。又过数年,他眼见碧如被楚薇逼的走火
入魔,再次拼尽全力救下碧如,可这次他被碧如的内力反噬,陷入长久的昏迷之
中,再没有人能够救的下他,直至身死家亡。现在只是他第一次恪守母亲的话。

  迷迷糊糊之中,他耳朵里听见碧如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再次聚集起全身的谨
慎的力量,在众人的惊讶的注视下,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就像永远也不会
倒下的。一直沉默的长须汉子终于开口道:「这小子骨头够硬,小小年纪为了女
人竟如此不顾性命,你们这些家伙只怕还没他厉害呢。」

  那精瘦汉子却被激起狠戾之气,沉声道:「小子,你既然找死,我便成全你。」
说着又举起拳头打了过来,正要落在脸上,忽然一把灰尘当头扬了过来,扬的他
满头满脸,不但迷了眼睛,连嘴里都进了不少沙子。连忙用手抹眼睛,却是赵羽
方才倒地的时候,手里抓了一把沙子,趁他不备的时候忽然撒过来。那精瘦汉子
登时成了瞎子,怪叫着慌忙用手去揉眼。

  趁着众匪惊讶之际,赵羽用最后力气推了碧如一把,喊道:「姐姐快跑!」

  碧如反应极快,疯狂向前冲出,等众贼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已跑到三十步
开外,众人慌忙去追,却见赵羽拦在众贼面前道:「不许伤我姐姐!」众贼那里
将他放在眼里,一脚将他踹的飞了,赵羽的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再也撑不住昏死
了过去。

  碧如身手十分矫捷,一扭头就挤入丛林中,她身子娇小,在林子里穿梭如风,
那群大汉身躯高大粗壮,反倒行动不便,撇手撇脚。

  碧如跑出老远才发现弟弟没有跟来,心中大慌,只得回头去寻弟弟,谁知找
了许久却没了众贼的踪迹,原来那群土匪见抓不住她,干脆放任她去报信,还在
路口留了信封,威胁她尽快将银子送到邰山附近的庄子里。

  碧如连夜返回赵府,将赵羽被劫持之事告诉了吴克善夫妇,二人自然吓的半
死,不必多提。此后吴克善虽然将赵羽成功救了回来,但他却也被折磨的奄奄一
息,碧如掀开他衣服察看,从头到脚都是伤痕累累,竟无一处好肉。然而赵羽醒
来后第一句就问:「姐姐有没有受伤?」

  她哭了不知多久,泪水流干后,双眼只是发痛,心酸到极点,只是抽搐,她
永远也忘不了,那小小的身影为了保护她,不惧恶贼的蹂躏,一次次倒下,再一
次次爬起来,那稚嫩的童音,一次次喊着姐姐快跑,一次次地喊着不要伤我姐姐。

  碧如的眼神逐渐从忧伤变的坚定,她发下重誓,要学成天下第一,一辈子都
要保护弟弟,不再让他受半点伤害,还把誓言埋进了湖心亭的石桌下面。此后她
听闻水月庵的老师太武艺高强,于是不惜出家去拜师学艺。无奈那老师太说她尘
缘未断,不许她出家,碧如苦求多月,终于说动师太收她做了戴发弟子。赵羽却
为此埋怨她,认为她不顾忌自己的感受。

  可碧如已经铁了心要习武,随后的日子里,她在佛学上没有多少进展,可习
武天赋却无人可及,不到数年已突飞猛进,最终踏入小先天境界。当她返回赵府
的时候,却发现赵羽已娶了众多妻妾,心中泛起莫名的醋意,尤其后来发现赵羽
的大夫人是她的生死仇敌楚薇。

  待要杀了楚薇泄愤,又发现她跟赵羽情投意合,终于还是没能忍心,于是凭
借高深的武功,四处调查楚薇的过错,发现她才是赵府一系列案子的始作俑者。

  她曾屡次暗中提醒赵羽楚薇不可靠,可赵羽对楚薇的信任超乎她的想象,于
是她只得守在赵羽身边,明里暗里保护他,顺便计划着一步一步揭破楚薇的真实
面目。

  可到头来,一切成空。

  且说在郡主府的地下幻阵中,赵寻误服春药,使得自己身处险境,碧如为了
救他,被迫用手口来帮他发泄,最终使得自己心魔不受控制,将其误认做赵羽,
两人天火勾动地雷,肆意交换。恰好楚薇悄悄闯入,趁着二人不备食指轻点,解
开了碧如和赵寻昏晕穴,使他两逐渐醒了过来。又同时双掌拍动,在二人上身都
点了穴,使其不能起身逃脱。

  碧如昏睡穴被解,缓缓的醒转,心思神智尚未恢复过来,已被体内被激发的
欲望所影响,感觉到下身被异物所侵,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开始追寻渴望的
快感,动作轻柔的上下套弄著。「呃……姨娘!姨娘……怎么……停下来!」赵
寻率先清醒过来,他有些害怕了,从未见过碧如竟如此疯狂,希望能唤醒她的神
智。

  随著动作越来越激烈,碧如亦从深层的恍惚之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只觉
得体内那股熟悉的热流,又蓬勃了几分,欲望在体内呼之欲出,下身的充实感让
自己满足,却始终觉得不对劲,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寻……寻儿?!」碧如看
清了眼前之人,惊声呼叫,但是在体内的真气作用之下,身体却是停不下来。
「姨……娘……快停下……我……中了淫毒……」赵寻痛苦的说著,他现在腰痛
欲裂,下体更是火烧一般刺痛,可是体内流窜的淫兽已失去控制。「啊……我……

  我停不下来……喔……」碧如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拼命找寻已经
消失了许久的快感。

  在这几轮的交合之中,又更加的猛烈,虽然心中想要停下,身体却是以更大
的套弄幅度来回答自己。(这……这不行……他是……哦……好想要……受不了……


  碧如的心中亦在抗争之中,这晚已达数次高潮的身体,似乎完全不会厌倦,
也完全不会累的感觉,在欲望的引诱之下,柳腰旋扭的更加剧烈。「呵呵……姐
姐感觉如何?想不到我们美丽圣洁的碧如仙女,骨子里这么淫荡啊?连自己丈夫
的儿子都来者不拒呢!」楚薇得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啊!你怎么进来的!不……

  不是的,那是……是因为……哦……」碧如想要出声辩解,却被不断涌入体
内的快感所充满,发出了娇吟,再说,自己此刻,不是正主动的套弄著儿子的肉
棒么?

  自己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楚薇放声大笑起来,她自己堕落了,更希望所有人也要跟她一样,现在碧如
比她堕落的更彻底,从此把柄在手,这对她来说再欢喜不过。眼见赵寻此刻的双
眼,已是全然通红,半是痛苦半是兴奋,紧盯著上方舞动的娇躯,口中发出无意
义的哧哧声响。楚薇心中暗笑,走过去道:「好孩子,你可真有本事,连你姨娘
都能肏到。天下有几人有此福气?」「啊啊啊~~大姨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
不会是做梦吧?」赵寻长口中喊著,他如猛虎出闸一般,雄腰一挺,使得胯下的
肉棒更深入碧如的体内,双手抓住碧如的纤腰,开始了大力的进出著。「哦~~
不可以……寻儿……我们……这是乱伦……嗯……啊!」碧如发现了赵寻动作狂
野,主动奸淫起自己,无奈自己却受制于楚薇不能起身,只能断断续续的喊道。
「嗯……哦……停啊……呼……」赵寻在体内的淫兽控制之下,已失去了理智,
似是不满于碧如动作的轻柔,一个翻身,主动将碧如压在身下,楚薇亦同时放开
了手。(不行……不可以……啊……

  美……喔……不行……可是……嗯……哦……好想……)碧如似是在轻微的
挣扎,却看来又是在迎合著,历经一夜的奸淫挑逗,数次的高潮迭起,使得她的
心思已然混乱,而这与赵寻的禁忌乱伦交合,更是击打她坚强心防的一记猛棍,
明明心中不愿,却是快感横流,无法自己,虽然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认定这
是楚薇和赵寻设计做局坑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控制不住满腔淫欲,一次又一次地
主动将嫩穴送上去,扭动着,磨蹭着,仿佛这样才能摆脱无穷的空虚。

  「啊~~哦……好酥……好麻……嗯哦~~」所有的矜持,似乎随著乱伦的
发生,被抛开到了九霄云外,又似乎是已然放弃,碧如第一次发出了叫好的浪荡
浅吟。「嗯嗯……啊……太深了……哦……好……」纤细的柳腰,随著双唇中流
窜而出的美妙音符,亦跟随而摆动著,丰满雪臀,情不自禁的离开了地面,追随
著进进出出,带给自己无比愉悦的棒子。碧如口中发出动人心魂的呻吟乐声,双
手攀上了上方男人的厚实臂膀,一双修长玉润的美腿,一边娇羞的摩擦的男人的
大腿外侧,一面缓缓的主动上提,越过了男人的臀部,到达了后腰之处,又磨蹭
了一番之后,方才羞赧不堪的互相交叉,紧紧的盘在了男人的身后。赵寻毕竟早
一暗恋她,这破天荒第一次得到,又是如此动人的仙子,即使他阅女无数,亦到
达濒临射精的临界状态,在体内的淫欲推动之下,开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以求
得欲望的解放,阳精喷射的痛快。「嗯……不行了……好美……柔儿……要……

  到了。「赵寻强烈的抽插,与变快的节奏,亦使碧如往高峰前进,即将在一
次登上极乐之巅。」吼……「赵寻的喉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声,身躯同时又做了两
三次的抽插动作,便深深的将肉棒插入碧如体中深处,喷洒出了腥臭浓烈的黏液。」
啊……嗯~~寻儿……喔……「赵寻这段时间存精许久,所喷发的阳精竟是源源
不绝,碧如此觉得一股热极的强力水注,不断的冲激著自己的花心,本就快攀上
山巅的她,在这一冲击之下,立奔顶峰,直升云端。

  楚薇在旁看得血脉贲张不已,当下推开了在赵寻身上的碧如。看着赵寻笑道:
「看你这般瘦弱,没想到床上功夫挺厉害的。」赵寻羞愧无地,不知该如何答言。

  可那肉棒依旧朝天挺立着,上面还沾染着白花花的浓精。鬼首马眼一张一合
翕动着,仍旧一股一股往外排着浓精。

  楚薇原本要置身事外,以此把柄来控制二人,可她已经淫荡成性,此时面红
耳赤,流波反转,暗想借此机会也乐上一乐,二人必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既然
碧如都敢跟儿子乱伦,她又何必苦苦忍耐。

  当下笑道:「今儿个便宜你了,」挺身而上,也不顾白花花的肉棒肮脏,直
接将亵裤脱下,然后撩起裙子就坐了上去。

  「啊……哦……怎么……好深……更大……」闭着眼享受余韵的楚薇,细细
品味与众不同的硕大与长度。赵寻才刚射精,处于放空状态,还来不及再次积蓄
情绪,肉棒就再次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怎么你……大姨娘……哼……你……

  这是……」赵寻心中对楚薇的痛恨是下意识的,根深蒂固,立刻便想要挣扎,
但是极度敏感的躯体,却是来者不拒,欢然承受,一股更强烈的需求从体内再度
快速的膨胀。

  「啊……我是你儿子!为什么……哦……太爽了。」再次被淫欲占据的赵寻
忽然主动坐了起来,把楚薇的一双玉腿高举,扛在肩膀之上,又同时身体前倾,
使得楚薇的美臀、纤腰都离开地面,娇柔的躯体半折著,楚薇的双眼一张,便可
以看见自己与赵寻交合之处,近在眼前。这姿势使得找寻阳物更加的深入,似要
刺穿她整个身子,从背后透出的感觉一般。叽咕叽咕的声音传了出来,赵寻开始
了以斜上斜下的角度,抽动了起来。「啊……真是够爽……求你……快点……太
深了……」曾经圣洁高傲的主母,成为娇柔无力的弱女子,低声的求饶著。赵寻
毕竟是庶子,对楚薇来说,太过于刺激,也太过于羞耻了。

  「啊,大姨娘,你下面的嘴,是多么的淫荡,多么的欢喜我的棒子,我其实
早就想肏你了,你自己是个淫娃荡妇么?整天背着父亲去外面勾搭,这会连我也
不肯放过,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肉棒的滋味!」赵寻喘息地嘶吼着。

  「呜……我不是……喔……哦……啊……停……好深……好粗……好大……

  好……美……「楚薇一开始仍想要强辩,却在赵寻加快的速度之下,只剩下
叫好的呻吟声。」嘿嘿……「赵寻轻笑了几声,放下了楚薇,坐直身子,将其抱
起,两人面对著面,有如坐莲观音般。」想要就自己给我动!「赵寻在楚薇耳边
说著,同时保持自己腰肢不动的姿势,而双手却握住楚薇的纤腰,轻轻的提起放
下,过了一会,又重复提起,放下。」啊……还是你厉害……哦……好爽……啊……
怎么……「楚薇主动将腰肢往前倚靠,自动自发的上下摆动了起来。

  曾经高不可攀的主母,成为浪荡淫靡的妖精,使得赵寻兴奋不已,又对自己
的御女之术赞叹万分,心中淫兴大起,抱紧了怀中的玉人,伸出舌头,在楚薇敏
感的胸前舔舐著。楚薇的淫乱放荡,加速了赵寻快感的累积,二人抵死缠绵,整
夜交合,身上沾满了发亮的淫液、汗水、口沫、以及男女的精华露珠,呈现出另
外一种,淫靡又诱惑人心的极度美感。「啊啊……到了……上天了……」楚薇异
常敏感的娇躯美体,此时即易被挑起情欲,从而攀上高潮的顶端,在赵寻加速抽
插之中,又一次高潮即将来临。

  赵寻虽然大力干着楚薇,目光仍留在碧如身上,碧如此时侧卧在一边,一动
不动,虽然已看不见她的美丽乳房,但腰臀的曲线却明显地勾勒了出来,在纤纤
细腰的衬托下,更显得丰满圆翘,粉嫩的私处也是若隐若现,增添无穷遐想。心
动之下,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唔……「碧如浑身打了个颤栗,摆动
着屁股,试图躲避那只侵犯的手。

  可惜,这样的动作非但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激起了赵寻的无边欲火,刚刚射
了不久的肉棒迅速起了反应,很快就顶起了翘了起来。楚薇见他的心都在碧如身
上,心里竟怒火大起,不知怎么,越是看到碧如露出种种可怜淒楚的模样,楚薇
心里的一股暴戾之气就越发增长,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恨不得把这个人踩在脚
下,恨不得自己也长出一根肉棒把她痛奸一番。

  「啪」,一声脆响。碧如的粉臀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骚货,装什么清纯!我还不了解你!」楚薇大声道,用力将碧如紧夹的大
腿分开,然后又一手按住她的背压了下去,另一只手则捞住她的腰腿提了起来,
摆了一个屁股高翘阴部大张的羞耻姿势。碧如羞得把脸埋在枕头里,白玉般的身
子瑟瑟发抖。

  到目前为止,赵寻虽然与碧如已经交合了无数次,却只顾着发泄,没有来得
及细细品味。现在才终于看清楚了那神秘的小屄,娇好的形状,像两片美丽花瓣
一样,粉红娇嫩的肉唇微微裂开,隐约可见嫣红的膣道,正悄悄地向外吐着露珠……

  很美,只有上天才造得出这样的圣物。无师自通地,赵寻吻了上去,品尝着
庶母的甘露。

  「啊!」碧如轻叫一声,「不……不要……」想要把腿夹起来。可是,这样
做的结果是将赵寻的脸牢牢夹住了。突然,她的身子无力地软了下去。原来,在
楚薇的指示下,赵寻含住了她敏感的肉核,正用力吸吮着。

  「嗯……嗯……」碧如很费力地克制着不发出大的声音。赵寻生下来到现在,
从没体会过这么美妙绝伦的感受。耳边听到的是动人的娇吟,脸上摩擦的是丰满
而又很有弹性的臀肉,鼻子闻到的是醉人的芬芳,嘴里则含舐着销魂的屄肉。这
所有的一切,即使所有的顶级妓女也不曾带给过他。

  碧如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身上变得滚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根据方才从
楚薇身上得来的经验,赵寻知道她快不行了,也加大了口上的力道。

  「呀……」碧如终于叫了出来,身子一阵阵地扭动,似乎想要脱离他的嘴巴。

  她伏在枕上的头突然仰了起来,「啊……啊……」身体一阵剧烈的抽动,屄
口夸张地一张一合,股股阴精喷洒了出来。

  赵寻此时已是欲火冲天,顾不得擦去喷在脸上的淫水,肉棒登时顶了上去,
匆忙中鬼头击在了碧如的屁股上,打得她的臀肉微颤了几下。「唔……」碧如又
是一声轻吟。

  在即将插入前,赵寻生出了一些犹豫、一丝理智,自己真的要玷污庶母吗?

  即便清醒后,在他的想法里,碧如依旧是纯洁高贵的。

  但这丝犹豫理智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被涌起的欲焰淹没。紫红的巨大龟头
在唇片上来回磨蹭了几下,沾了些淫水,停了片刻后,腰部用力一挺,大半根阳
具插了进去。甫一进去,赵寻就感到强烈的快感沿着背脊传入了大脑,只觉得她
的小屄里层峦叠嶂,充满了许多褶皱,那种致命的快乐几乎让他立刻泄了出来。

  碧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多次高潮后的身子已经敏感无比,火烫的温度
却是无与伦比,给她带来了石破天惊的快感,淫水顿时源源不绝、滚滚淌出。

  赵寻逐渐适应了下来,双手捧住她的屁股,开始抽插起来。现在的他已不像
刚开始那样,只知道一味猛冲,也从楚薇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技巧。此时,他用的
是九浅一深的法子,十下中只有一两下撞击她的花心,其余的都让龟头在两三寸
的地方刮磨。

  许多女人小屄内的两三寸处,也是个敏感点,因此碧如受到的快感冲击并没
有减少。不过耸动了几下,就「啊」「啊」大叫起来,圆臀乱挺,淫水更是泛滥
直下。

  「唧唧」的插屄声不断响起,淫水随着肉棒的一抽一插,有的顺流而下,有
的四处贱射。

  碧如抵着枕头,双手死死抓着衣角,娇喘不止,胸前的乳房如小兔般跳跃晃
动。突然,她尖叫了几声,细腰不停地乱扭,接着,屄内阴精狂泄,又一次到了
高潮。

  赵寻将阳具紧紧顶着她的花心,感受着阴精冲击的快感。随着不断喷发,她
的花心也一下下狠咬在龟头上,阴道壁紧紧箍着棒身,那种快感实在是蚀骨销魂。

  不等她恢复,他又挺动起来。楚薇命令他不许停止,不能让碧如从快感中恢
复理智,要让她一次又一次颠覆在肉欲中不能自拔。而此时的楚薇坐在床的另一
边,身上已脱得一丝不挂,一手揉搓着胸部,另一只手在私处不断搅动着,口中
呻吟不断。片刻之后,她大声呻吟了几下,加快了搅动,小腹一阵剧烈收缩,达
到了高潮。她双手支撑着床,喘气休息了一会儿,又抬头观看还在战的两人。

  碧如似乎不堪赵寻的冲击,上半身趴在了床上,屁股却依然高举承受着肉棒
的挞伐,从后望去更显得臀部丰满,淫荡之极,数十下抽插后,两腿突然向后乱
蹬,又来了一次高潮。

  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庶母,正被一个儿子用兽奸的方式抽插着,楚薇只觉得
心里一阵痛快。乱摆的雪白大腿,不停地出入在娇艳花房的粗大阳具,似欲折断
的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还有那飞溅在空中的粘稠液体,这些都给她带来了强烈
的视觉冲击。

  你不是很高贵么?我就要看着你被儿子奸淫,看着你在他胯下被干得高潮!

  看着碧如一次次爽得阴精狂泄,自己的精神获得了极大满足,比亲身得到高
潮还要爽快数倍。

  看着看着,她的暴虐心又浮了上来,目标则是阴户上方,那因高潮而翕动不
已的可爱菊花。伸手摸了摸两人的交合处,又顺着来到了碧如的菊花处,抚摸了
几下,伸出中指狠狠插了进去。「呀……」碧如大叫着,浑身打了个激灵。

  楚薇毫不理会,又把食指插了进去,狠狠地在里面搅动着,偶尔还用她长长
的指甲刮一刮。

  受到了双重刺激,碧如猛地撑起了身子,嘴里忘乎所以地喊叫,声音高亢入
云,小屄一阵颤动,又一股阴精泄了出来。等高潮结束后,碧如又无力地趴在了
床上,一直高翘的丰臀也软了下去。楚薇却不因此而放过她,「骚货,起来!」

  两指勾住她的肠壁,使劲往起提。

  碧如吃痛,只好又把屁股抬了起来。赵寻有些奇怪楚薇的举动,但也没有太
多理会,阳具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快感实在是太强烈,让他不敢分心。碧如的身体
实在是太敏感了,平均数十下就会达到高潮而且,她体内究竟存了多少水?每次
泄身都像山洪一样,似乎永远不会流乾。他逐渐发现,真正让男人心动的就是这
样的女人,她们满足自己的同时,也满足了男人,包括生理和心理。

  她和楚薇是不一样的。楚薇的骚媚体现在外在的神态举止上,让人一看就知
道是荡女而碧如却是天生媚骨,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到了床上就骚浪百倍。一
个外露一个内在,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抽插良久的阳具渐渐有了爆发的迹象,快感的积累已达到了顶点。赵寻不再
留余地,拼起剩余的力量,狂顶着庶母。「啪啪」之声霎时大作,女人肥白的屁
股不停撞击在他的小腹,激起一个又一个美妙的臀浪,虚弱的她已发不出什么声
音,连些许的反抗都作不到。

  「啊!」赵寻突然低声一叫,肉棒顶穿花心挤进了子宫里,积攒许久的精液
终于狂射而出……

  碧如翻起一个白眼,晕了过去,趴在床上。可这没影响到她身体的反应,意
识虽然昏迷了,下体依旧抽搐、痉挛着,释放出大量的淫水。直到流完最后一滴
阴精,她才彻底安静下来。

  赵寻极度满足后,便是极度的疲劳,趴在了碧如的裸背上休息着,阳具依然
留在小屄里没有拔出来。「呵呵,爽么?寻儿。」楚薇的笑声响在耳边。「唉,
爽是爽了,可是碧如姨娘一直很宠我,我们这样做对不起她……」恢复理智,又
开始后悔。

  「呵呵,赵寻,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啊?」楚薇似笑非笑。「明白什么?」
他只觉得昏昏欲睡,勉力睁开了眼睛。

  「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让人欲罢不能,越是世俗不允许的,反叛起来才越
爽快。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少时间才悟了这道理。」楚薇怔怔地说着,眼睛流露
出满是不解的疑惑。「难道世人都是天生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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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第二十五章·鸳鸯冢

  不知过了多久,赵寻从黑暗中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躯,
感觉周围很是憋屈,手脚无法伸展,挣扎着要坐起来,头却哐当一声撞在木板上,
疼的他嗤牙咧嘴叫了一声,揉了一会额头之后,他回过神来,连忙用双手去探查
四周,漆黑不见一丝光亮,上下左右都有木板挡着,别说起身,就是翻个身都困
难,他慌了起来,用力拍打,只是咚咚作响而已,那木板纹丝不动。连忙又竭尽
全力去推,结果不过徒劳,万般无奈之下,他大声呼喊了许久,直到声嘶力竭,
却无人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折腾到手麻脚酸后,赵寻开始思考
这个问题,他只记得和碧如、楚薇两个美人儿贪欢一场,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回想起来犹如梦中,可是感受却又如此的真实,正沉思中,他忽然摸到一张纸,
可漆黑的环境里他也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只能感受到那纸张的形状,圆圆的,
中间还有方孔,像是一枚纸钱。

  等等,那里来的纸钱?赵寻登时吓得浑身乱摸,谁知他身上覆盖着好多这样
的纸钱,方才在慌乱之中竟没发觉,鼻间也有许多香烛的味道,这一下赵寻更吓
得魂飞魄散:「难道我在棺材里?她们认为我死了,可我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而
已啊!」巨大的恐惧让他疯狂起来,双手乱抓,双脚乱踢,一会儿乱骂,一会儿
大哭。

  救命声此起彼伏,就在他费力折腾棺材的时候,棺材上方的地表上却十分安
静,一座汉白玉打造的墓碑竖立,墓碑上面刻着:「爱子赵寻之墓,庶母赵碧如
立。

  「墓碑旁香烛瑶瑶,纸钱白幡飞舞,有许多人正围着大哭。

  然而这些人之中,大部分不过做做样子,哭的最伤心还当属赵寻的大哥赵平,
他与赵寻从小就兄弟情深,形影不离,本打算将来与他一起对抗杨正坤,谁知忽
然听闻他染病暴亡,自然是如断一臂,痛彻心扉,更重要的是他新娶的娇妻王文
英遇贼走散后生死不明,此次回到京城筹措寻人经费,又被楚薇明里暗中百般阻
拦,连从朝廷买的官儿也弄丢了,平白损失了数万两银子,可谓是人财两空,种
种伤心汇在一处,那哭的更是肝肠寸断,几欲昏阙。

  这边楚薇看着不像话,吩咐左右将他拉走,不一会儿墓前只剩碧如和楚薇二
人。楚薇看碧如双眼发红,脸上泪光点点,笑道:「你伤心什么?难不成还真舍
不得他?」碧如转过身冷冷道:「休要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楚薇歪着头看
了碧如一眼,不屑笑道:「你要真舍不得的话,还来得及将他挖出来,说不定他
现在还没死呢。」碧如沉声道:「他犯下如此大错,的确是该死,不过你也别得
意。」话音刚落,忽然身形一闪,已欺近楚薇身边,一柄亮银色长剑仓啷一声,
横切出一道银弧,直点楚薇咽喉,这一下来的极其突然,毫无征兆,楚薇也根本
全无防备,毕竟碧如武功丧失许久,寻常连个正常男人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斗的
过她?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碧如的身法迅如闪电,一出招就剑气纵横,似乎功力
已经完全恢复,慌乱之中,楚薇也来不及拔剑格挡,眼见剑尖已抵喉咙,她虽然
是满心的惊诧和疑问,却只能闭目就死。毕竟如此近的距离和如此迅捷的攻势,
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很难躲开,更不用说楚薇最近几年已经耽于享受,武功早已不
如从前。

  碧如心中大喜,眼看就要除掉楚薇这个大祸害,忽觉心口一阵剧痛,浑身如
遭电击,凌厉的攻势也瞬间一滞,楚薇趁机向后掠过数丈,兀自心惊,犹自摸摸
脖颈,还好只是被剑气刮的有些红肿,不曾破了皮,惊怒道:「你什么时候恢复
的功力?我竟不知!」

  碧如此时正为方才失手懊悔不已,自赵羽死后,她闭门不出,表面要做个富
贵闲人,暗中却一直积蓄力量,为的就是今天的致命一击,可惜还是太心急了一
些,功力未能完全恢复,全力一击过于调动受损的心脉,故此失误,只得沉声道:
「只可惜恢复的还不够好,不然方才你已经是我剑下亡魂!」

  楚薇冷笑道:「我记得你经脉尽毁,根本不可能恢复往日功夫……不对……

  难道你在郡主府整日摆弄那些法阵,就是为了恢复功力?「碧如昂首道:
「那是当然,不借助天地灵气,我只怕永无翻身之日。「楚薇点头道:「看来我
还是对你太好了,从没趁你武功尽失的时候取你的性命,你却恩将仇报,难不成
你还对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碧如冷哼道:「父母之死我已经查明白,的确不
是你的责任,但我能活着,全靠这郡主的身份,不然只怕早就遭你毒手了吧,别
以为你干的事我不知道,你唆使赵寻对我不利,还借手丐帮,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可惜他们都是废物。「楚薇一怔,继而笑道:「这可是你想多了,我从未对你有
加害之心。「碧如不为所动,冷哼道:「别再装了,赵羽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你无时无刻不想让我死,好除去心头大患,安然做你的富贵闲人。可天下哪
有那么好的事,凡事都让你占全了,今日咱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见到明天
的太阳!

  楚薇冷冷一笑道:「那也罢了,那个死鬼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这些年一直
让你念念不忘?说你要做个贞洁烈女吧,你跟逆子苟合,做的丑事真是天人共愤,
将来还要嫁给汤若望,更是不肯守寡,说你对他毫无旧情吧,你又处心积虑要杀
我替他报仇,是了,我懂了,你是怕我将你的丑事宣扬出去,故此才借口杀人吧,
那你可算错了,今日死的应该是你!」言毕仰头狂笑。

  碧如沉着脸持剑步步踏来,气势如山,楚薇从头上拔下金钗,凝神而备,此
时忽然风起,天色陡变,有几颗雨溅落在干燥的尘土,越来越多,直到大雨滂沱,
碧如身着白衣白裙,身形一动,剑尖如一道流光,破开层层雨幕,杀奔楚薇所在,
楚薇则依旧是红衣红裙,待到碧如近前时,忽然迎面杀去,两个人在雨中厮杀起
来,二者都是当世高手,身法迅捷无比,眨眼间已过了二十来招,一招比一招快,
斗到后来,旁人已看不出路数和招式,只觉是一红一白两团雾气不停在缠绕纠结,
忽而窜上树梢,忽而闪到河面,剑气纵横,飞沙走石,所到之处多有鸟雀走兽被
击落打死。偏偏碧如的功力恢复之后,大不如前,楚薇也年纪见长,耽于享乐,
两人竟势均力敌,一时难较高下。

  从上午一直斗到日落之时,楚薇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已渐露疲态,只觉再打
下去必然坚持不住,性命难保不虞,就算死也拉个垫背的才划算,因此拼着左边
空挡大开,也要竭尽全力一掌打过去,碧如也是存了拼命的架势,当即也是反击
回去,两人几乎同时出招,只听噗噗两声,缠在一起的二女突然分开,各自向后
倒退数步,撑不住吐起血来,又急忙打坐运功调息。只是双眼不敢闭上,都死死
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楚薇一边运气一边心中暗骂:「那些奴才怎么还不来帮自己?现在两败俱伤,
要是自己一方能多一人,哪怕是个农夫,胜算也要多一成,可惜我天魔琴不在身
边,否则今日那会被贱人给暗算。」

  彼时云收雨散,唯有滴漏声声,忽然旁边树林一道黑影闪过,二女高度紧张
之下,同时大喝道:「是谁?!」只听一女子笑道:「两位故人许久不见,怎么
一见面就大动干戈?」碧如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于是不发一言,只管运气
加紧恢复功力。楚薇却道:「你是沈雨?你没死?」只见来者哈哈笑道:「大夫
人果然记性好,连我的声音都记得那么清楚。」说着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此时的
沈雨穿着花花绿绿,头上脖子上挂满银佩,稍一动作便当当作响,典型的苗家打
扮,只见她相比年轻之时瘦了许多,气色也十分沉郁,肤色苍白,像是呆在黑暗
之中许久没见阳光。此时手中捏着一把银色小刀,振振有词道:「这么多年过去
了,可总算找到你们两个了!没想到你们竟成冤家,很好很好!」

  楚薇道:「你跟你姐姐说话都是捏着个嗓子,咿咿呀呀的拿捏作态,我当然
记得!不过我更记得你当年在九华山下被赵欣当胸刺了一剑,穿了个透心凉,受
伤如此严重怎会没死?」沈雨笑道:「我还有许多心愿未了,怎会轻易死去?亏
得我那亡夫全力救治,这才保了一条命。也许这就是天意。」楚薇道:「谁是你
夫君?难不成是顾显臣?你此番来中原有何目的?」沈雨点头道:「当然是他,
他死的不明不白,丢我一个人在无量山孤苦伶仃,我当然要查出凶手,替他偿命,
这些年我苦练武功,就是想重回中原,一洗前耻,可惜赵羽这个混蛋竟然也死了,
真是让人遗憾,不过幸好你们两个还活得好好的,所谓夫债妻偿,杀不了赵羽,
我却要他全家死光光。」

  楚薇心头一怒,正要搭话,那边一直沉默的碧如却忽然笑道:「这你可来迟
了,如今咱们这位大夫人已经更换门庭,做了杨正坤的妻子,早已跟赵家没有任
何瓜葛,你杀她岂不是乱杀无辜?」沈雨诧异起来,盯着楚薇半霎,才忽然大声
笑道:「好个三贞九烈,贤惠持家的大夫人,居然丧期未过就已经改嫁,当年我
还当你是菩萨呢,原来不过荡妇一个。」楚薇大怒,盯着碧如道:「你也好意思
说我,你这不也要改嫁汤若望,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沈雨更是大乐:
「当年我那糊涂姐夫宠幸你们两个就如心肝宝贝,旁人多看一眼也不愿的,没想
到他死后竟成这般景象,可知人心不古,也罢,今日就由我来替他清理门户!」
说毕浑身一震,一团绿色的雾气萦绕在她周围,面目显得若隐若现。

  碧如见多识广,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沉声道:「难不成你练的是云南五毒教
的千残万毒功?」沈雨嘻嘻笑道:「好眼光,我那夫君死后,我就成了点苍派的
掌门,小小五毒教自然也被我纳入门下,这千残万毒功的厉害之处,就不用我多
说了吧,劝你们自废武功,或许我能让你们死的舒坦一点。」碧如叹了口气道:
「如此邪功,威力虽然极大,可也会反噬己身,人老之后会压不住毒气攻心,迟
早也会中毒而死。」沈雨脸色一沉,正色道:「这我自然知道,要你多管!」说
毕化作一团猛烈的绿色旋风,忽然袭了过来。碧如不敢再运功疗伤,当即运气,
向前拍出双掌,立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涌来的绿雾竟不能近身。

  不过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觉力气不止,毕竟方才跟楚薇游斗许久,又身受
内伤,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危急之时,眼角忽然瞥见楚薇从背后一旁袭来,显
然要取她性命,不过她却毫无办法,若是一定要死的话,她宁愿被楚薇打死,毕
竟被千残万毒功打中,要遭受万毒腐蚀的同时,死也死不了,躯体还很可能被人
做成毒盅来养盅虫。

  就在碧如认为此番必死的时候,却见楚薇并没有向她下死手,而是双掌一展,
竟然与她一起抵抗面前那团不停咆哮的绿雾,碧如有些发呆,不明白楚薇这样邪
恶的女人为何忽然发了善心。楚薇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傻子,要是看着她杀
了你,痛快倒是痛快了,可是老娘也受了伤,肯定也活不长,现在咱们只有同心
协力对抗这个妖货,等解决了她,你跟我的帐再做打算!」碧如点点头,也算是
默认了楚薇的提议。两个人虽然都是重伤,可也算是接近先天境界的高手,只需
这么一合力,天下间也就少有敌手,沈雨本来意气风发想要手刃二人,现在却突
然落了下风,只觉面前的真气浩浩荡荡连绵不绝,吹的她东倒西歪,竟没了先前
的优势,尽管只要沾染了她身上的毒气,两人就会毒发,真气散尽,到时候就会
任由她摆布,可现在的情况是咫尺竟成天涯,似乎永远也接近不了对方。只不过
坚持了一会儿,反而被罡风吹的连连后退。再这么下去,她杀不到人很有可能被
人反杀。惊怒之中,她没想到两人竟然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更没想到重伤之下
的二人武力依然是自己不可企及的存在,失望之下只好祭出一群毒虫毒蛇,然后
转身便逃。

  电光火石间,楚薇夺过碧如手中宝剑,一挥之间,斩断群毒,追杀过去,碧
如也不想让这个妖物再留存世间,一念之间也跟了过去,沈雨轻功不及二人,功
力不及二人,很快就被二人一前一后围住,进退不得。还来不及告饶,楚薇性急,
已飞出手中宝剑,正好打在她环跳穴,整个人就扑倒在地。

  楚薇大笑道:「我当你这几年学了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如此废物,居然也敢
与我来动手!」于是踏步上前,正要取其性命,沈雨却忽然化作一团绿雾,飘入
丛林之中,瞬间没了身影。楚薇正要跟去,碧如却将她拦住道:「小心中计。」

  说毕从地上捡起石头往黑暗中抛去,楚薇也有样学样,林中石头飞舞呼啸声
刷刷响起,打的群鸟乱窜,树倒木折,只一会儿,只听里面尖叫一声,显然那沈
雨已受伤,碧如楚薇互视一眼,纷纷大喜,连忙追去,但见沿途枝叶上撒了许多
绿色的粘稠液体,楚薇指着道:「这是什么?」碧如低头用树枝点了一些在鼻前
已嗅,皱眉道:「这是那妖货的血,她练的毒功居然让人血也变了色。」正说着,
那绿血染过的枝叶都枯萎了。看的二人咂舌道:「这血居然也是剧毒!」

  楚薇道:「那贱货受了重伤,逃不开多远。咱们分头追。」碧如道:「小心
着了她的道,记得别碰她身上任何的东西。」楚薇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可
笑,方才二人还生死相搏,现在却要联合起来对付别人。寻思她虽然博古通今,
江湖经验还是太浅了,心中杀意却丝毫不减。于是对她含笑点头,二人分左右开
始搜寻。

  正行间,忽然头上一阵响动,二人同时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其大无比的蛛网
从半空落下来,碧如大声道:「这是万毒网,碰不得!」说毕双掌发力打过去,
意图用真气将其击碎,谁知那蛛网构造特殊,再强的真气撞上去不过就像撞到空
气,只是微微向上漂浮了一下,又继续落下。眨眼已到二人头顶,还是楚薇急中
生智,一掌劈断身旁的一棵小松树,拿在手里乱舞,将那蛛网全都卷在了松针上。

  碧如趁机朝上边连弹数指,几道凌厉的真力从指尖倾泄而出,只听噗噗作响,
顷刻从树上掉下一人,二人走过去一看,正是沈雨。只见她动弹不得,脸色发青,
显然已被碧如隔空点穴,楚薇大笑道:「贱人!现在又该如何?」沈雨轻蔑一笑
道:「败军之将,有死而已!不必多言!」

  楚薇笑道:「不必多言?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全家是怎么死的?」沈雨迟疑道:
「这还用你多说,我父母都是被赵羽所逼,为山贼所杀!当年我报复赵羽,就是
为了此事,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楚薇仰头哈哈笑道:「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赵羽逼走你爹是不错,可你全家被杀都是我安排的,小贱人,你报复赵羽越狠,
我就越高兴!」沈雨脸色大变道:「难道那些人不是山贼?」楚薇笑道:「是山
贼没错,可他们都是乌合之众,怎会知道你家的行踪?只要我将你家行踪透露给
他们,他们当然乐意替我效劳,毕竟做山贼的那个不爱财?」沈雨摇头道:「我
们那天离开赵府之前,并没有将目的地透露给任何人,你又怎会知道?」楚薇道:
「你没透露,不代表你那好色老爹没透露,当年他为了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老色鬼也算是死得起所!」沈雨满脸不可置信,迟疑道:「你难道跟我爹……」
楚薇笑道:「当然了,当年我为了报复赵羽,可是连乞丐都愿意去睡的,不过是
偶然让你那好色老爹白捡了个便宜,不过他既然占了我的便宜,就别想活命。

  「沈雨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贱人!婊子!我爹可是你的长辈,畜生!亏
你做的出来!「楚薇大怒,从旁边采下带刺的荆棘,刷刷几下,将她的一张洁白
无瑕的俏脸画的千沟万壑,惨不忍睹。碧如连忙转过身去道:「你折磨她做什么?

  一刀杀了,我跟你的帐还没算清呢。「楚薇笑道:「你急什么?等会就轮到
你了,我们年纪也大了,以后跟故人叙旧的机会就少了。「口气中似乎还带着一
些伤感。

  碧如道:「跟你叙旧没得恶心人,你跟那张提欢的勾当,也就瞒着别人,我
可是老早就知道的,只是我也不是那种爱八卦之人,没跟你捅出来罢了!」楚薇
自思她跟张提欢的事做的绝密,直到现在也从未和任何人透露过,当即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的?」碧如道:「那妖道练的一身邪门功夫,身上也总是带了一些
滥情药,别人闻不到,我恰好对这邪魔外道敏感的很,只要他接近赵府,我就能
感受到。后来我还刻意将此事透露给姚珊,她亲眼看见你跟那妖道在破庙里苟合。」
楚薇叹息一笑:「当年我有些嫌弃他肮脏,没让他真的碰了身子,现在想来还有
些后悔,要是真能跟他双修,说不定两人早已成仙,还在这尘世乱来个什么啊!」
碧如冷笑道:「这般没廉耻的话亏你也说的出,你生性浪荡也罢了,这是你自己
的事,我管不着,可你为了偷欢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虎毒尚不食子,你如
此作为,连禽兽都不如了!」楚薇大怒道:「住嘴!胡说八道!我几时染指过自
己的孩子?」碧如笑道:「那你可误会了,我说的是你虐待孩子,当年赵平在无
意中闯入地窖,撞破了你跟那杨正坤的好事,你竟纵容奸夫将孩子打晕,致使他
后脑出血,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楚薇脸色绯红,杀心大起:「你怎么知道的?」
碧如笑道:「我那个时候跟赵羽已经学会了元神出窍,院子里一花一木都逃不出
我的法眼!」楚薇杀意更甚,正要动手,只听一人喊道:「娘!难道那日真的是
你害的我?

  「楚薇一看,吓得魂也没了,只见赵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满脸不可置信
的样子,显然将方才的话都听了过去。

  楚薇一阵眩晕,正要上前解释,只听一个男人道:「羽儿,当时我也是不得
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原谅我跟你娘吧。」那男人正是杨正坤。只见他神色疲
惫,似乎再无往日傲气。赵平也不理会,一把推开他道:「今日我好不容易找到
娘子,本来是大喜之事,没想到大好心情却被你们这些丑事给坏了,告辞!」楚
薇叫住他道:「平儿,你怎么过来的?」赵平不屑道:「以后别叫我平儿,我听
了恶心!」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他身边还跟着王文英。只见她脸色十分得意,
看向楚薇的眼神满是鄙夷。

  本来今日赵平因为丧弟之痛而沮丧到了极点,谁知参加完葬礼回家后才发现
门口停着许多马车,还当家里来了客人,进去一看,原来是王文英和杨正坤都回
了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一喜可非同小可,就算再死一百个弟弟也无所谓
了,连带着看杨正坤也顺眼了许多。因此用完午饭后,他带着一家子人便兴匆匆
地准备去告诉楚薇,顺便也去告慰亡弟,眼见现场打斗痕迹明显,还吓了一跳,
只当楚薇遇险,谁知一路找来,凑巧就碰到碧如说起母亲的一些往事,他就听了
个干干净净,一时不敢相信母亲居然有如此作为,换做往日只怕要闹上天去,好
在王文英终于回来了,他也就没有闹的心思。

  楚薇深知让他走了,这十来年的母子情便会烟消云散,儿子将彻底落入别的
女人手里,再不顾做母亲的体面,悲鸣一声跑了过去,刚要拉住儿子的衣袖,却
被王文英一把打开道:「贱女人,你害的我家还不够惨吗?」楚薇大怒,扬手便
打在王文英脸上,骂道:「我跟儿子的事,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参和!」

  赵平大怒,一把推开楚薇,抱着王文英柔声安慰。王文英推开赵平,指着楚
薇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你不满我这个儿媳,竟然
丧心病狂地让人假扮山贼,想要将我置于死地,还好你那相公没你心肠那么毒,
留了我一条命!」赵平震惊无比,双眼死死盯着母亲道:「娘,我跟娘子遇难,
这事难道也是你安排的?」楚薇连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想离间我们
母子,从进门第一天就这样,我是你娘,怎会害你?」正说着,旁边沈雨笑道:
「看来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赵平啊赵平,你还不知你娘惯用
山贼害人,当初就是她用此计害了我们沈家满门两百多口。你娘不是人,是毒蛇
是妖怪!」说道后面已是声嘶力竭。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才她那被楚薇画烂的
脸,竟然奇迹般地复原了,连道伤疤都没有。

  赵平长大后没怎么见过沈雨,走过去道:「你是谁?怎么长的很像我沈姨娘?

  「碧如便将前因后果对他说了,赵平只关心王文英的事,不过略问了一问,
也就放过,于是逼问楚薇道:「娘,你到底有没有人派人来杀文英?「楚薇正待
要答,王文英道:「你问她也是白问,问你那便宜老爹才是正经,他如今已是返
悔,定然不会说谎。「赵平便盯着杨正坤,杨正坤不敢看楚薇,只得偏过头去道:
「文英说的没错,是你娘逼我来杀文英的,就算杀不了,还要……「赵平急忙道:
「还待怎样?「杨正坤道:「还要我勾引你媳妇,让你彻底对文英死了心。「楚
薇没想到一向委曲求全的杨正坤居然敢如此忤逆自己,这才让他说话,惊怒之下
也不及多言,大喝道:「找死!「手中一柄剑已指向杨正坤的眉心。杨正坤此时
万念俱灰,只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凛然受死的样子。

  正在此时,忽然碧如大惊道:「小心。」只见一抹蓝光射向楚薇,楚薇措不
及防之下,只得举剑格挡,只听哐当一声,那抹蓝光撞在了剑柄,发出更亮的光
芒。只停留半晌,顷刻间又分解成数道光亮射向楚薇,楚薇左支右挡,如此近的
距离却也避无可避,终究被一抹蓝光射入胸腹之间,只觉一阵刺痛,连忙撩开衣
服查看伤口,但见雪肤无痕,好端端并无任何血口子。

  那边碧如也是被一道红光击中,也是这般情况。众人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事。

  正询间,忽然碧如道:「不好,那沈雨跑了。」楚薇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
已没了踪迹。

  碧如跺脚道:「中了我的点穴手,就是一头牛也动弹不了,这人是如何解的
穴?」楚薇道:「苗疆多奇诡之法,那妖女久在苗疆,习得一身妖法,或者连穴
位都已移位,不是你我中原人能猜测的,当务之急要搞清楚的是刚才我们到底中
了什么毒?」正说着,忽然半空中传来清朗的笑声:「方才我只顾急着走,给你
们种错了蛊虫,不过也罢,那就将错就错,这蛊虫叫鸳鸯冢,从此你们两个人之
中,只要有一人先死,那第二个人也会立刻死去,真可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对冤家竟成鸳鸯,难道这就是天意哈哈哈哈!」正说着,
楚薇一个石头打过去,那声音嘎然而止,只从半空中掉下一只夜莺,众人道:
「这是怎么回事?」碧如拿着鸟尸检查了一会儿,只见一条红虫从鸟嘴里爬出,
她弄死了红虫,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借禽传声术。施法者给百鸟种了蛊,可
以借它们的口传递消息。」众人讶然,深觉苗疆邪术奇诡之极。楚薇连忙道:
「那我们中的什么」鸳鸯冢「可怎么办?你可有破解之法?」碧如摇头道:「我
对苗疆邪术只是略知一二,这些邪术极少有记载传世,苗民之间不过是口耳相传,
一些有过的记载可谓冰山一角,若要真要了解,只怕咱们要去云南走一趟。」杨
正坤道:「那岂不是去了她的地盘?情况只怕会更加危险。」他不说话还好,一
说话楚薇便想起他背叛的事情来,当即提剑冲过来道:「我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
的王八蛋。」

  赵平连忙上前拦住母亲,王文英则煽风点火,只顾揶揄,碧如秀眉微皱,忽
然夺过楚薇的剑来大声道:「都别吵了!」众人安静下来,只见她将那宝剑横在
脖子上,对楚薇冷笑道:「为什么要破解呢?既然中了这蛊虫,我也不愿与你苟
活这世间,我一死你也得死,咱们黄泉路上再见吧。」一边说一边惨笑着就拿剑
往脖子上抹去。

  楚薇吓得魂飞魄散,忽然大声道:「且慢!」碧如却只是惘若未闻。楚薇又
大叫道:「别死!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孩。」碧如听了当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道:「你说什么?」楚薇道:「你不相信的话,就自己把脉。」碧如连忙将手放
在耳边听了一听,果然喜脉涌动。不用说,这是赵寻的孩子,真是冤孽。她与赵
羽多年夫妻未曾得子,谁知竟与庶子有了孩子。

  一刹那间,碧如想了很多,她做梦都想要个孩子,故此还有些嫉妒楚薇。如
今有了,固然是一个孽种,到底是条小生命,一时母性大起,也就没了去世之意。

  楚薇见她脸色恢复柔和,当即放下心来,夺去她的宝剑道:「有了孩子就有
了希望,你可别做傻事。」碧如一把将她推开,长袖一挥,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当下众人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回了杨府,自然不可避免地大吵了一架,不过这
一次楚薇完全落了下风,赵平以断绝母子关系为威胁,逼她吃了化功散,使其一
年之内功力不存,又将其软禁在后花园中,不让见外人,杨正坤也因此而保了一
条性命。赵平当然恨不得弄死杨正坤,可惜王文英倒是对他十分袒护,这个家也
就勉强维持原来的样子。

  转眼已到冬季,碧如终于要大婚,婚前的头一天,碧如将自己怀有身孕的情
况告诉了汤若望,本以为他会嫌弃自己,从此弃之如敝履,倒也不用自己承担悔
婚的罪名,以免招来太后怪罪。谁料汤若望这西洋人很不介意女子贞操,反倒感
佩她的坦诚,已然愿意将其纳为正妻,还答应不纳妾不管钱,碧如自从知道自己
有了身孕后,性情大变,只盼过安稳日子,一切行为变成为了腹中孩儿的前途,
自然愿意改嫁。

  彼时婉宁已被顺治封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为后宫之首,正宫皇后反倒退而
其次,闻及父亲的庶母改嫁,于是邀了特旨,将碧如招到宫内问话。碧如心中忐
忑,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婉宁,也不知她对自己改嫁之事有没有意见,会不会对自
己不利。然而圣旨难违,只得卯时起床,让婢女大妆一番,略进了一些粥,便跟
着一群太监宫女匆匆进了紫禁城,一路来到承乾宫。

  彼时天色微亮,碧如刚进了宫门,就有一个宫女过来道:「奉皇贵妃懿旨。

  「碧如只得跪下听宣。那宫女傲然道:「本宫有二问,请郡主作答,答完了
咱们再面谈。第一,如今本宫该如何称呼你?「碧如便知不好,只得道:「臣妾
已然改嫁,与往日的赵家没有任何关系,贵妃娘娘随便称呼就是。「宫女又道:
「很好,娘娘有第二问,你可曾知晓先父之死正是为你而起?

  碧如大惊,抬头道:「你说什么?」那宫女呸了一声,又重述了一遍。碧如
道:「此话从何说起?」那宫女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了?」碧如连忙道:「臣
妾的确不知,还请娘娘亲自示下。」那宫女冷笑道:「哎呦,我的郡主娘娘,你
难道不知?我们娘娘其实根本是耻于与你会面,所以才让我来这里跟你说话,你
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吧。」碧如心中焦急,那顾她冷嘲热讽,当年赵羽昏迷的原
因她根本无从知晓,还当是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听来似乎是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
连忙拉住那宫女的手道:「我有急事要见娘娘!」那宫女却不动如山,只管翻白
眼,冷冷笑道:「你求我有什么用,这可是娘娘的懿旨。」两个人正吵嚷的厉害,
忽然有个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道:「算了,小敏,你让她进来吧!还有,把奴
才们都打发走,我只跟她一个人说说。」

  那个叫小敏的宫女神情立刻变的极为恭敬,转身弯腰道:「是,娘娘。」说
毕招了招手,带着里里外外一众奴才们列队离了承乾宫。

            番外第二十六章·婉宁

  眼见婉宁这般作态,碧如既愤怒又有些伤感,回想当年罗芸生下婉宁后,就
被赵羽一直关押在辛者库当差,婉宁自小就没能见着生母,稍微大一点又被海兰
珠安排到董鄂家做养女,因此至今不少人都叫她董鄂妃而未知真名,一直以来母
女两个就极难见面,楚薇又十分不待见她,别人就更不想招惹她们母女,唯独碧
如菩萨心肠,看着她母女一个多愁一个多病,十分可怜,因此反比别人更照顾有
加,不但替她们传递信物,私底下也经常安排两人见面。二人一直也十分承情,
但凡婉宁回家探亲,只在碧如房中留宿,额娘叫的十分亲热。

  未料到婉宁进了宫后音信全无,如今好不容易再能见一次面,竟然拿起皇贵
妃的架子来,一点也不把她这个庶母放在眼里。碧如先前积累的满腔亲情登时化
作一片冰海,当即收眉敛态,面若冰霜。

  沉默了好一会儿,婉宁忽然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用细细的
声音喘息道:「进来吧。」碧如这才躬身掀开珠帘,小心翼翼碎步踏入,里面帘
幕重重,灯烛摇摇,与外面严寒的天气相比,这里有股热气从地面升腾,烘烤的
房间暖烘烘的,一时药香扑鼻,宝鼎饶烟。抬头一看,婉宁只是简单地笼着长发,
身上也仅有一件青色常服,从头至脚竟首饰全无,此时正低头歪在靠椅上不停把
玩着一窜佛珠,看起来就像普通民家的小女孩子。

  不过女大十八变,碧如已经快认不出眼前之人,只是看着那双眸子有几分像
赵羽,这才稍微与原来的印象有了一些重合。

  她叹了一口气,盈盈一拜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婉宁头也不抬,淡淡道:「找个位置坐下吧。「碧如也不推辞,一坐下就
迫不及待地问道:「当年你父亲出事的时候,你还小着呢,如何知道其中缘由?
「婉宁摇了摇头,不予正面回答,只是拿起一杯茶道:「自己斟一杯吧,这可是
上好的信阳毛尖。

  碧如只得起身斟了一杯,略抿了一口道:「你的口味还是没变。」婉宁看了
一眼碧如,只见她穿着翠墨绣金团龙朝服,头上戴着东珠朝冠,画着浓厚鲜艳的
正妆,表情和面容都藏在了珠冠的阴影中,仿佛很是陌生,就像那些经常来觐见
她的王妃、诰命一般无二。想到这里她松了一口气道:「说的没错。不过本宫何
止口味没变,连性情和为人也跟以前一样,从来就没曾变过。」

  碧如叹了口气笑道:「难道臣妾记错了?臣妾记得娘娘以前极爱珠宝,如今
贵为天下国母,为何却身无所佩?」婉宁低头看了看身上,笑道:「说来也怪,
本宫从前戴那些珠宝总觉得不够,要多多益善,如今戴着却再无兴致,反倒觉得
累赘。」碧如摇头笑道:「别人穿戴珠宝多半是为了能在人前宣扬家世和身份,
娘娘如今是一国之贤母,又何必在意那些虚物,自然会将这些东西都视为累赘。

  「婉宁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不过别的东西或许是累赘,但有的东西永
远珍贵着,就算是死了也要带在身边的。「说着眼角已有泪光,从怀里掏出一个
玉佩道:「你可认识此物?「碧如正要凑过去细看,她却收在手里道:「这玉佩
你也有的,又何必来看我的?兴许你们早就丢了吧。

  碧如听她这么一说,便猜到这玉佩的来历,原来当年赵羽被立为王世子后,
就在各地收集能工巧匠给妻女打磨精巧玉佩,耗了两年时间才完成,原本家中女
眷人人有份,后来却只有碧如、赵欣、婉宁三人得了这玉佩,那玉佩精巧华贵自
不用多说,奇在石头里面还刻了诸女的生辰八字及赠言,字迹微纤如尘,须得用
西洋的凹凸镜在烛下才能照见,平日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刻字的痕迹来。

  碧如见到赵羽旧物,不免有些伤感,于是从袖中摸出玉佩道:「他送给我的
东西,我怎么可能丢弃?」婉宁笑道:「总算你还有些良心,不过你现在要嫁给
汤若望,还保留着我父亲的东西干嘛,就算一时瞒住,将来终究无益,不如收在
本宫这里,替你妥贴保管着。」婉宁正色道:「谢娘娘的恩典,先夫之物,怎可
转赠别人?实不敢相从!」婉宁也是脸色一变,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
必要装下去吗?你既然打定主意改嫁,我赵家与你从此再无瓜葛,你要有自知之
明,不用别人催促,你就该主动上缴以前赵家所赠之物,再说了,本宫岂能让父
亲旧物随你蒙尘?」碧如摇头大笑,眉目间满是不屑,婉宁怒道:「殿前失仪,
进宫之前就没人教过你礼节吗?」碧如冷笑道:「我的贵妃娘娘,你如今已是嫁
给爱新觉罗家,自然也不算赵家人,有何资格来收赵家旧物?再说了,改嫁的也
并非臣妾一人,娘娘何故只盯着臣妾不放?」婉宁一时语塞,她毕竟年少,拌嘴
经验自然不如碧如,正要强辩,碧如却道:「娘娘唤我进宫,该不只是为了这点
小事吧?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不必遮遮掩掩的打哑谜。」婉宁愣了一下,继而笑
道:「也好,我也懒得跟你纠缠,那就实话实说吧,你是知道我打小身子就不太
好,总是卧床吃药,这些年我家多灾多难,可我许多事情根本无法干预,后来进
了皇宫就更出不去了,赵家等于就没了我这个人,许多人也将我忘了,可我告诉
你,我虽然身在深宫,可从来不敢忘记爹娘。」说到这里已是泪光盈盈,连忙用
绣帕拭泪,哽咽道:「自从父亲被那杨正坤狗贼所害,我就一直怀疑另有主谋,
因此发誓要查出真凶,报仇雪恨,另外母亲音信全无,生死不知,我也一直派人
在暗中探查,这两件事如鲠在喉,叫我日夜不得安眠,原本念着你与父亲多年知
己,应该更比我操心此事,谁料你竟还有心思去嫁人,难不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
看错了你?」碧如起身道:「原来娘娘召我进宫是为了此事,实话告诉你,我还
以为你当了皇贵妃之后就忘了赵家了呢。」婉宁连忙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
吧?」碧如摇头道:「娘娘如今身份虽然尊崇,可毕竟是后妃,不可参谋国事,
权柄也仅限后宫,就算是有心要报父仇寻亲母,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婉宁抿
了一口茶,笑道:「说的没错,不过你也别把我想的太无能,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听说你最近武功已经恢复了,既然如此,依你的本事,原本不必再受制于人,为
何却甘心嫁给汤若望这个红毛鬼?」碧如偏过头去默然不答。婉宁笑道:「是了,
你早就投靠了老太后,这才保住了郡主位分。你若不嫁人,她就会收回赐给你的
所有东西。你将一无所有,彻底沦为庶民。」碧如笑道:「娘娘说笑了,先前我
没了武功,只能任人宰割,若再没了爵位,只怕现在早就枯骨一堆了,那里还有
机会与娘娘在这里说话?」婉宁点头道:「那你就甘愿成为太后的棋子?」

  碧如笑道:「我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嫁不嫁人又有多大的干系?那汤若
望不过区区泰西人而已,他若安分还好,不然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他死的意外。」

  婉宁听了,喜的连忙道:「你心里真的还有我父亲?」碧如坚定道:「那是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跟楚薇那贱人动手呢。」婉宁连忙道:「你跟楚薇动过手?

  快给我说说。「碧如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与赵寻的风流事。
婉宁听了点头道:「我一直怀疑楚薇就是幕后真凶,现在看来猜测已然成真。

  碧如道:「娘娘还没告诉臣妾那日伤重昏迷之事呢,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婉宁疑惑道:「你是真不知道?「碧如道:「听她们说我是走火入魔,武
功尽失,最后连记忆也没了,当然记不起那晚发生的事。「婉宁咳嗽了几声,沉
吟道:「那好吧,我告诉,当年我进宫之后深受当今皇上宠爱,他本想按照明朝
旧例建立东缉事厂查办谋逆诸事,无奈朝臣勋贵都一片声反对,说那是取祸之道,
可皇帝性子倔,于是召集了一些机灵的小太监,偷偷在宫里成立了密奏处,四处
收集勋臣的不法事,无奈前朝繁忙,一时照顾不过来,皇上便将这支队伍交给了
我,因此别看我身处深宫,外面的事可打听的清清楚楚。有了这支秘碟队伍,我
就立刻让他们去查父亲的事,用了半年时间去走访幸存者,这才查明那晚的真相,
原来父亲受伤全是因为你,那晚你跟楚薇决斗,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楚薇先行回
家,你却因为功力外泄,从而走火入魔,完全失去理智,屠了村中百姓二百多人,
父亲问讯赶来阻止你,你不但却将他打成重伤,还将体内的邪毒也传给了他,致
使他卧病不起,形同废人,先被皇上抄家,后又被杨正坤暗杀,这都是拜你所赐,
可你至始至终都不知道。「碧如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你胡
说!「婉宁道:「你要不信的话,当晚那目睹的村民如今还活着呢,要不要叫来
跟你当面对质?「碧如这才软了身子,脸色苍白,喃喃道:「没想到,到头来居
然是我害死了他!

  婉宁忽然站了起来,将墙上一柄宝剑取下来,哐当一声扔到她面前:「你若
是有半点真心实意的后悔,现在就自裁吧。」碧如惨笑道:「原来娘娘今日叫我
进宫,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取我性命!」婉宁道:「没错,我要赶在你做出改嫁的
蠢事之前结果了你的命。」碧如双眼无神,用双手缓缓捧起宝剑,仿佛老了十几
岁,泪水一颗颗滴在地上,已经有了好大一滩。婉宁满意地看着她道:「你放心,
你死了我会将你和父亲安葬在一起。」碧如忽然抬头露出坚毅的眼神道:「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婉宁笑道:「你不是一直立志要为父亲报仇雪恨吗,只要
你立刻自尽,楚薇也会跟着去死,岂不省事?」碧如抬头道:「原来你已经知道
我中了沈雨的鸳鸯蛊!」婉宁笑道:「当然了,皇宫里的探子虽然笨了一些,到
底还有些用。」

  碧如脸色极为难看,踌躇道:「那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婉宁道:「只知道
你怀了孕,也不知是谁的野种,不过我也不计较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

  碧如脸色一变:「那要是我今日不想死呢?」婉宁笑道:「那就可惜了,敬
酒不吃吃罚酒,只好我来帮你了。」碧如冷哼道:「就凭你?莫要说你,就是紫
禁城的禁军来齐整了,也休想拦下我。」正要运功发力,只觉丹田真气空空,强
行运功的话就会剧痛难当,不由大惊失色道:「你这茶里放的什么毒?」

  婉宁笑道:「你精通医术,寻常毒物岂能骗的过?不瞒你说,在你进来之前,
我这房间里已经点了两个时辰的化功散,此毒内力越高者中毒越深,与常人无害。

  「碧如只觉头晕目眩,大声道:「我并非怕死,只是这腹中孩儿何其无辜?
你向来性子和善,怎可忍心加害无辜?「婉宁含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可对不起了!我会启奏皇上以公主之礼给你下葬。「碧如厉声道:「恶心!虚
伪!害死赵羽的主凶明明就是皇帝,你为何不去杀他?「婉宁惨笑道:「他自然
也是要死,我自然也是要死的,都不用你来操心,安心的去吧。「说着颤颤巍巍
的站了起来,从地上抓起宝剑,费力抽出剑鞘已是气喘吁吁。

  碧如道:「你如此虚弱,一看就是气血亏损外加劳神伤心过度,我有法子救
你一命。」婉宁不屑道:「不用了,活那么长干嘛?没的伤心。」一面说一面靠
近碧如,拿剑的手抖的十分厉害。几次三番想要刺死碧如,然而力竭神衰,往往
拼力刺过去,剑尖却连衣服都穿透不了,试了几次就觉得汗如雨下,筋疲力尽,
颓然倒在躺椅上大口喘气,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见赵羽正在朝她微笑。

  许多回忆一瞬间涌上心头,一切又似乎回到了从前,让她想起每当阳光明媚
的天气,赵羽就会带着赵音、婉宁去城郊的王室猎场狩猎,那个时候赵音作为嫡
女,无论是猎弓、坐骑还是穿戴,总比她高一等,就连下人们态度也大不相同,
虽然明知家家都是这样,规矩总是如此,可婉宁从小心高气傲,总不想落人之后,
因此明里暗里都在赵羽面前争取表现机会,尤其想借着自己的努力来弥补母亲的
过失,恢复往日家中地位,一家子人能团团圆圆。

  因此她一直苦练箭法,每次狩猎都比赵音杀更多的兔子,每次读书都能比别
人背诵更多的诗文,针织女红样样精通,连绣娘都夸她绣的荷花出色,如此完美
的人,又不端小姐的架子,无人不夸她聪明懂事,处处总能比赵音高出一头。

  赵羽自然对她这个女儿也十分满意,总是不吝赏赐,也常常以她为榜样教育
家中子弟。她原以为终于可以得到父亲的疼爱,直到有一次,婉宁见父亲耽误了
午饭,精心准备了一盘梅花糕献去,路上恰遇赵音带着几个丫鬟跳皮筋,那些丫
鬟多爱惹事生非,明知平日她与赵音不睦,正愁没热闹看,故意凑上去道:「哎
呀三姑娘来了,咱们这儿正好缺人,要不一起来吧。」婉宁不想跟赵音的人多说,
勉强笑道:「改天吧,我还有事儿办呢。」赵音却走过来道:「三妹急急忙忙做
什么呢,手里托的是什么东西?」

  婉宁道:「也没什么,就是瞅着爹爹公事繁忙,还没用午膳呢,我给他送点
心。」赵音看着盘子笑道:「原来三妹做的是一品梅花糕,真是了不起,我可从
没吃过你的点心,现在肚子有些饿了,你赏我尝尝。」婉宁笑道:「这可是给爹
爹做的,你等我把这个先送去,回头再给你们做。」没想到赵音小姐脾气发作,
登时沉下脸道:「爹爹身边有十几个人服侍呢,不缺这个,你一个做小姐的只管
在闺中高卧就是,明白的人看见了说你孝顺,那起不明白的还当你是我家厨子下
人呢,整日忙着献媚于上,丢人现眼。」婉宁大怒,待要发作,又怕被丫鬟们看
了笑话失了体统,待要不出声,又怕从此被人当软柿子来拿捏,好巧不巧一个丫
鬟凑过来道:「这梅花糕看着就好吃,闻着又香,这么好的手艺,三姑娘不做厨
娘可惜了。」引起众人一片嗤笑,却听啪地一声,那丫鬟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
打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婉宁凤眼圆睁,指着她怒骂道:「混帐东西,这是谁给
你的脸?如今母亲也太放纵你们,连一个下贱奴才也敢当面议论主子?打量我跟
四弟一样由着你们捉弄,我但凡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们这些狗奴才爬到我的
头上!」众人不料她突然动粗,都愣住了,那丫鬟不敢还嘴,捂着脸跑开了。赵
音大怒,厉声道:「你这野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跑到我家来打人,鄂硕那
个老头是怎么教育你的,走!跟我去母亲那边理论。」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掰扯,
婉宁连忙往后退,两个人争执起来,那梅花糕登时被打翻在地。婉宁更加动怒,
非要拉着赵音要赔偿。

  两个人吵嚷声惊动了方姑姑,此人刚补了王府管家的缺,正想着立功稳固地
位,瞅着赵音是嫡出,有王妃做后台,婉宁是庶出,生母还被关在了辛者库,无
依无靠的显然好拿捏,因此叫着一帮仆妇来拉开二人,也不问情由,当面叱责婉
宁无礼,押着她要去见楚薇。

  楚薇向来护短,也不及多问,勒令众人将婉宁逐出东门,打三十板子,今后
不得允许不得进王府。婉宁自然很不服气,哭着大闹起来,这边动静终于惊动书
房里的赵羽,于是赶来问了实情,笑道:「不过一盒糕点,又何必闹到如此田地?

  「婉宁见父亲也如此说,只得忍气吞声。不过从此对赵音、楚薇等人渐生恨
意。

  又过数日,赵羽为平息二人嫌隙,刻意带她俩一同出猎,二女互相争强,一
路甩开侍卫,在密林里穿梭,直到将晚的时候,这才带着许多猎物返回营地,正
相互夸耀,忽遇一头母野猪带着几头小野猪觅食,赵音搭弓便要射,婉宁连忙劝
道:「野猪皮厚,就是火铳也难伤性命,若是贸然招惹,只怕激起兽性,你我只
有匕首,反而不妙。」赵音平素也知野猪不好惹,但她方才猎获的兔子明显比婉
宁少了许多,心中不平之气大起,因此蔑笑道:「我这可是军中的五斗弓,搭上
重箭三十步可破两层重甲,你那三斗弓岂能与我相比?你自己杀不了野猪却怪别
人也不行,我今天就给你长长见识。」婉宁急忙道:「你找死别拉上我,快给我
停手。」话音未落,弓弦已响,白羽箭破空而去,正好扎在那野猪头皮上,箭头
呼啸而至,看着刚猛,遇到那厚厚猪皮却忽然失却气势,连皮肉都未能破开,只
划出个印子,那母猪吃痛,抬头一看二女,护崽之心大起,目中精光大盛,嗷嗷
叫了起来,赵音不服气,砰砰砰三声,接连射出三发箭,只一箭扎在猪耳朵上,
其余尽数折断,那野猪怒气更甚,终于飞奔过来,一路撞的石飞树倒,气势惊人。

  赵音吓得双脚发软,竟不能迈步,还是婉宁拉着她一路跑,可她二人又没骑
马,那里跑得过发疯的野猪,眼看着将要赶上,前面正好有一块巨石卧地,婉宁
连忙拉着赵音绕着巨石跑,那野猪冲的太快,拐弯的时候反而侧仰着摔了一跤。

  尽管如此,两人不敢停下,一直绕着巨石跑,野猪在后面追,两个女孩子耐
力明显不足,体力耗的极快,可那野猪追的极快,没有半点疲惫的意思,情况再
次危险起来,匆忙中婉宁想起这次狩猎还带了赵欣的大猎狗,只是方才已经率先
回了营地,于是朝着天空唿哨了一声。

  由于此处离营地极远,传过去声音已经极小,别人都没注意,那群猎狗却听
的十分明白,纷纷嚎叫着冲出营地,沸腾的狗叫声惊动了赵羽,他见女儿许久没
回来,正担忧她们的安危,本就要打算去找,此时连忙招呼众侍卫跟着狗群打马
赶来。

  然而眼见狗群已经快要赶到,赵音却因为力竭支撑不住,忽然扭了脚,一跤
坐在了地上,那野猪个头奇大,獠牙森然,估计得有四百多斤重,若是常人被撞
上,不死也要重伤。

  婉宁下意识想将地上的赵音推开,但她已是力竭,即便反应过来也是有心无
力,幸好那野猪也被突然停止奔跑的二人吓了一跳,稍微顿了一顿才撞过去,力
道并不算特别大,尽管如此,二人也被撞的飞了起来。好半会儿才从空中落下,
摔的头晕眼花,再无反抗之力。

  那野猪不死心,还要继续冲撞,忽然冲出一群猛犬将它包围起来,只得停下
来应对狗群。众狗围着野猪叫了一会,只见一条大黑狗率先扑上去咬住猪耳朵,
其余狗跟着一拥而上,各自咬住四肢大力甩动,咬的野猪嗷嗷乱叫。

  赵欣饲养的猎犬性情凶猛,没有主人的命令,往往咬住任何东西都不放口,
那种不愿下嘴的都被淘汰,而且犬群还可根据主人的口令改变攻击方式和程度,
狩猎的时候往往是个极好的帮手。只是这头野猪极其壮大,群狗一时不能击杀,
只能拖住野猪,等主人过来一锤定音。

  很快赵羽就带着众人循声而来,赵羽眼见如此情况,连忙唿哨一声,众犬听
令,立刻下了死口,咬的那野猪立时扑倒在地,赵羽手持长矛从马上跃下,赶过
去一枪扎破了那野猪喉咙,匆匆结束战斗。

  眼见二女倒在地上,他连忙丢下长矛,急着将赵音抱在怀里道:「可有受伤?」
赵音伏在他怀里大哭,赵羽见她哭声洪亮,这才放了心,又连忙将一旁的婉宁抱
在怀里道:「伤到没有?」

  婉宁已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剧烈冲撞在肺部留下隐患,后来总是咳嗽,此时
尽管疼的脸颊发青,然而她却没有哭,只是愣愣地看着赵羽,心中失望到了极点。

  方才她看的分明,赵羽第一个抱起来安慰关心的是赵音,再之后才轮到自己。
她想不通,赵音明明比她笨,明明爱哭爱闹,做事情总是马马虎虎,爱闯祸爱耍
脾气,可赵羽总是宠爱她比别人多一些。

  赵音犯的下流糊涂事,往往被人说成耿直没有坏心眼,可她只要行差踏错半
步,就容易被人说成不懂事心思歹毒。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低人一等。想到这
里,她心里不甘,恨不得方才让野猪撞死赵音。

  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比赵音的身份高贵,总有一天,赵羽会正视自己,
将她真正的视为掌上明珠。

  数年以后,婉宁长大了,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顺治也第一次来到了王府,当
别人战战兢兢接待皇帝的时候,她瞅到的是一步飞天的机会。她有的是美貌,更
重要的还有聪慧,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俘获男人的心,尤其是顺治这种年
轻的少年。

  很快,她就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顺治为了她甚至要原谅赵羽带来的极大羞
辱,可婉宁恨毒了楚薇和婉宁,更恨毒了赵羽的偏心,这么多年来,她将恨意深
深埋在心底,此时得了圣宠,仇恨像破茧而出的种子茁壮成长,不停撕咬她原本
良善的内心,再顾不得往日所有情分。

  于是她开始怂恿皇帝查抄王府。热恋中的顺治自然是言听计从,而且对她的
举动十分感动。毕竟别的妃子一旦得势,恨不得将国库都搬回娘家,唯婉宁只一
心为皇帝一个人着想,竟任由自己查抄娘家人。这真是忠臣中的忠臣,古今难得
一人,从此将她引为心腹,不但任由她参议国事,连自己刚刚组建的秘探组织都
交给她指挥。

  婉宁原本想在查抄王府后再行赦免,先让他们吃够了苦头,再由自己来搭救,
以彰显自己的能耐和孝心,可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之外,赵羽竟被人早早就害死,
连自己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先前所有计划都被打乱。她后悔不已,只能大哭一场,
终究再没有机会与父亲相认,大悲之下又闻噩耗,她与顺治所生的皇四子忽然夭
折,寿不足三月,从此只想着报仇雪恨。无奈悲伤过度,旧疾发作,刚刚康复过
来便听闻碧如改嫁的消息。因此起了杀心,将她召进宫来,欲除之而后快。未料
到身子还是太弱,心也太软,竟下不了手。

  她只得向外面道:「来人啊!将这个妖妇押下去,乱棍打死!」一群小太监
问讯而来,立刻将碧如捆的结结实实。正在此时,忽然有人道:「娘娘,慈宁宫
的苏茉儿姑姑来了。」婉宁道:「她来做什么?」太监道:「奴才不知。许是太
后有话要吩咐。」婉宁道:「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来,说来可真巧。罢
了,先放开那贱人。」众太监于是又连忙给碧如解绑,说话间苏茉儿已是带着一
群宫女走了进来,婉宁起身相迎,又命人看茶。苏茉儿笑道:「贵妃不必多礼,
主子让奴才来接郡主过去有事商议。」说毕告了声罪,命人带着碧如离了储秀宫。

  婉宁毫无办法,毕竟国朝以孝治天下,就是皇帝在很多事情上也难以忤逆太
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后的人带走碧如,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

  此后碧如的婚礼如期举行,不过以汉女嫁洋人过于惊世骇俗,因此婚礼只是
秘密举行,成婚后太后大喜,她终于让老情人汤若望有了个好归处,不至于落到
赵羽那般田地,因此收碧如为义女,迁为彩云公主,封地在畿南一带,领有良田
三千亩,屯户数万,成婚后夫妇便迁往居住。汤若望不忌新妇怀有身孕,反而真
心实意照顾,这让碧如感到十分难得,也就愿意与他同屋共处。

  那汤若望见多识广,为人有趣,总能逗碧如开心,时间久了,二人感情升温,
从相敬如宾到如胶似膝不过三月有余。这期间楚薇怕碧如想不开去自尽,不时送
去礼物讨好,嘘寒问暖,十分周到。碧如怀孕后也性情大变,再加上被婉宁如此
对待,因此心灰意冷,只想给后代一个安宁的环境,见她真心改过,也就答应化
干戈为玉帛,两家重归于好。至此来往密切,走动频繁,反比寻常人家亲密,以
至于汤若望和杨正坤两人借机玩了交换的把戏。

  楚薇得以借汤若望向太后进言,要顺治纳赵音为妃。太后本来就愁皇子夭折
太多,更忌惮皇贵妃婉宁颇受专宠,正在替他寻觅良配,又见赵音容貌与赵羽相
似,体格也比别的妃子健壮,看样子是个能生的主,心中欢喜,只是嫌弃杨正坤
出身不好,因此命礼部侍郎佟国赖认赵音为义女,抬为汉军镶黄旗出身,改满文
名为佟佳图音,赵音在佟家学了三月的宫廷礼仪后,就被送进了后宫。

  赵音早就十分嫉妒婉宁独享圣宠,逢人便说她:「狐媚皇帝,惑乱朝政。早
晚会步妲己、褒姒后尘。」如今自己要进宫,心中虽十分欢喜,嘴上却总是哭道:
「送我到那见不到人的鬼地方做什么?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好。」吓得楚薇还以为
她真的不想进宫,因此百般安慰,十分珍重,毕竟她处心积虑就为了今日的筹谋,
不想出任何意外,因此不惜将历年积攒的家私都换了珠宝,将赵音打扮的富丽堂
皇。赵音心中益发喜悦,自揣将来要当皇后,更将众人不放在眼里。特地将王文
英招来道:「如今我要进宫,家中一应事务都拜托给你了,母亲虽然有些过错,
但总归是长辈,你若再敢对她冷言冷语,做出那不孝的行径来,我必定奏明皇帝,
治了你娘家人,你可听明白?」

  王文英冷笑道:「正经连个名分都没定,就敢在我面前摆谱?我听闻宫中女
子十有八九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你这一进去凶多吉少,自个儿商量着怎么狐媚
邀宠吧,还有精力来跟我说话,真是恬不知耻,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赵音
大怒,赶上去就要动手,谁知王文英将胸脯一挺,把脸递到她面前道:「你有能
耐就打,不打死我今天不算完!」赵音那里客气,举手就是一耳光,结果还没落
在她脸上,自己倒挨了重重一耳光,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平来了,只见他怒道:
「贱人!你得了失了心疯吗,居然敢打我娘子!」赵音当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大
哥会对她动手。要知道赵平以前可是很护着她的。可她哪里知道上次赵平受伤后,
她跟杨正坤在床前的丑行被赵平看的清清楚楚,此时见媳妇受委屈,那里还会念
及半点亲情?赵音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赵平道:「大哥?你为
何……」赵平怒道:「赶紧滚进宫里去,别在家里呆着,别以为还像以前那样,
有母亲宠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赵音大哭起来,一直跑到后院跟母亲诉苦,可
楚薇现在已经失了势,只能一个劲安慰她,别的再不能多做什么。

  赵音哭了好几日,一直等到奉旨进宫面圣才罢,与她一起进宫的还有好几位
蒙古格格,俱是朝服正妆,由几个太监领着进了坤宁宫,参拜当今皇后。

  当今皇后是蒙古人,久在深宫之中难免思乡情切,见了蒙古格格十分欢喜,
只等众人大礼参拜之后,便拉着几个蒙古格格询问草原诸事。一问才知都是相邻
部落,不免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感慨,聊的越发开心。唯独赵音是汉人,因此被冷
落一旁,连想插个嘴都不行,毕竟众人说的都是蒙语,她连一个字也听不懂。

  赵音倍受冷落,十分尴尬,迫切想等皇帝来化解,只可惜皇帝却一直没出现,
直到晚间才有乾清宫的太监过来宣旨:「今日国政繁忙,朕要早些歇息,暂时就
不过来了。新晋宫人由皇后安排接待,改日再见罢。」候驾诸女都十分失落,好
在与皇后相谈甚欢。尤其晚膳的时候皇后还让人做了烤全羊,献上了马奶酒,诸
女按草原规矩拿刀剃肉,畅饮马奶酒,还高兴地跳起了草原舞蹈。赵音想要效仿,
可她吃惯了精面细肉,那里吃过如此大块的肉食?

  勉强咬下一口,只觉满嘴油腻,当场呕了出来。马奶酒也喝不惯,只闻了一
下就觉腥臭难当,腹中翻江倒海。她这般作派早被一众蒙古妃嫔看见,众人都嫌
汉人女子娇贵,因此去皇后面前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皇后与汉人妃嫔向来不和,性格也十分直爽,立刻当场发作道:「好你个佟
佳氏(赵音)!本宫好心赐你酒肉,你竟敢这般糟蹋,若是再犯,一定重重治罪。

  「因命人挑了一块最肥最厚的一块羊肉送到赵音面前,沉声道:「吃下去就
赦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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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特别篇(上)

  卧房之中,赵羽紧闭双目躺在床上,显然还在昏迷之中,坐在床边的楚薇含
泪对他道:「夫君放心,我一定找到碧如姐姐,让她平安归来与我们团聚,另外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周云逸,他一定会治好你身上的伤。」赵羽睫毛微动,似在回
应她。楚薇拭泪道:「你别急,一点小伤而已,你很快就能醒过来,跟以前一样
健健康康的。周师兄有起死回生之术,这点小伤根本不再话下。

  「安慰了好一会儿,楚薇这才拉着旁边已经哭成泪人儿的蔡瑶道:「让他好
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说话。「蔡瑶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房,来到
花厅里,楚薇便问道:「闻香教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蔡瑶摇头道:「还没有,
就算联络上了又怎么样?天下之大,那里去找碧如姐姐?只盼着她武功高强,能
逢凶化吉。

  前些日子赵家人和青城派为首的五大门派展开一场大混战,虽然是胜利,然
而却是惨胜,赵羽一举击毙青城派掌门金成子,却被他的临死前的反击打成重伤,
以至于昏迷不醒,碧如则为了追杀天山派掌门王正纲,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音,
只怕凶多吉少。

  唯一留在身边的蔡瑶又不大会武功,一瞬间全家所有重担全都落在她一个人
身上,感觉天都要塌了似的,每日里殚精竭虑,提心吊,就怕碧如出事,更怕赵
羽一病不起。

  想到这里她对蔡瑶道:「你带丫鬟们好好服侍夫君,我去地牢审问那帮混账,
说不定套出一些对咱们有利的消息来。」蔡瑶道:「你可小心一点,那帮人都是
无耻之徒,别被他们气坏了身子,实在不行一刀宰了,省得留下祸患。」楚薇点
点头,这一战赵羽虽然受了重伤,却生擒了五大门派的一半人马,由于人数太多,
碧如斩杀了一批无足轻重的人物之后,只留下几个大弟子当做俘虏关押起来,她
去追杀天山派掌门之前,吩咐楚薇好好看守。

  楚薇换了身劲装便服,进了地牢之中,只见七个大汉被铁链子捆了个结结实
实,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一个个萎靡不振,此时听见她开门进来的声音,众
人都纷纷扭头看过来。其中一个人大声笑道:「哎呀,小娘子终于肯来见我们了,
我乃点苍派王晋中,要不是贪图你的美色,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被擒,小
娘子这次要是放了我,我回去必定奉上白银万两,回报你的大恩大德,而且我家
是云南富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嫁给我做夫人,岂不比跟着赵羽那穷小子更好,
再说了,我胯下这玩意可是御女无数,从未败绩过,夫人要是跟了我,要银子有
银子,要乐子有乐子,岂不畅快?」一番话说的众人笑了起来,更有人吹起口哨,
言语之间尽是调戏之意。

  楚薇不嗔不怒,嘻嘻一笑,凑近那王晋中道:「妾身可听说王公子家里早已
有原配夫人,你把妾身娶回去,你家那母老虎岂不要河东狮吼?」王晋中见楚薇
媚态毕现,暗香扑鼻,一颦一笑有无限风情,当时半边身子都木了,口角都快流
出水来,真恨不能立刻搂着她大肆征伐,呆呆地笑道:「小娘子这是哪里话,我
家那口子跟你相比简直就是老母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休了这老母
猪,她要是敢闹,我立刻宰了她。」楚薇媚笑道:「啧啧啧,王公子可真是多情
种子,你那原配嫁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区
区小女子你居然说杀就杀,可知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种子,见一个爱一个。」王晋
中连忙赌咒发誓道:「小娘子这可就错了,从此我心里只有小娘子一个人,再有
异心,咒我肠断肝裂……」话刚说道一半,忽觉腹中剧痛,低头一看,只见楚薇
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小腹,他又惊又惧,脑子还想分辨什么,张嘴吐出却是
啊的一声惨叫。楚薇冷笑一声,将那匕首往侧面划拉了一下,那肚子登时被划出
一个大口子,黄油皮子翻出来,里面的肠子像被憋了许久,哗啦啦掉了一大串出
来,还冒着腾腾热气,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楚薇一边用破布擦拭匕首一边笑
道:「听说只是划破肚子的话,人要过四五个时辰才会死。好好享受这断肠的滋
味吧。」那王晋中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滚滚汗珠从额
头掉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子落了一地,想要拿手护住,可惜手被铁链捆住,
动弹不得,楚薇觉得烦躁,伸手点了他的哑穴,地牢登时安静了许多。

  其余俘虏见她如此狠辣,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再有方才那种嬉皮笑脸
的样子,楚薇扫视过去,众人都觉一道寒光袭来,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唯有一个
人昂着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只见他生的剑眉俊目,高挺鼻梁,干净脸
庞,颇有几分儒侠意味。

  楚薇走了过去,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他却半点没有惊慌的样子。楚
薇笑道:「这位公子我记得,你是天山派的白成冰,号称颠狂君子,你跟天山派
那帮废物果然一个样,向来目中无人,自视甚高。可惜此次落在我手里,你的小
命已然不保。」白成冰冷笑一声,不发一言扭过头去,尽管浑身被铁链所缠绕,
依旧站的笔直,眼神里没有一丝惶恐,唯有怜悯和轻视,仿佛楚薇不过是一个不
懂事的小女孩,根本不配跟他多谈。

  楚薇见此也不生气,拍拍他的肩膀,口气仿佛是已经相交已久的老友:「癫
狂君子,听说赵欣是你师妹对不对?」白成冰诧异道:「你认识赵欣,她在那里?

  「说毕四处打量。楚薇嘻嘻笑道:「当年她受不了你们天山派的怪脾气,反
出师门,你带了大队弟子去捉拿,不料反而中了她的机关圈套,死伤惨重,回到
师门又被关了一年禁闭,想必你恨死了她吧?「白成冰先是俊脸一红,气息不稳,
接着强自冷静道:「你胡说,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见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有
怜香惜玉之心,下手留了情面,这才让她走脱,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狠毒的,一
言不合就破人肚子。「楚薇嘻嘻一笑:「好个癫狂先生,说起来其实你跟赵欣那
贱货更相配,瞧谁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别人欠了你银子似的,这招数对
那些肤浅不懂人心的小姑娘倒还真的管用,可惜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你这番做
作在我眼里不过是想让我对你加深印象,想换来区别对待而已,看在你没有出言
不逊的份上,我送你一个痛快。「一番话说的其他俘虏轰然叫好,纷纷赞楚薇道:
「楚女侠不愧是性情中人,一眼就能识破这白成冰的鬼域伎俩,他向来喜欢扮成
孤傲侠客,引诱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子为他牵肠挂肚,而他往往玩弄了别人后,从
来都是抛在一边不予理会,还有人为他殉情的呢,是个实实在在的无情畜生。
「楚薇瞟了众人一眼道:「吵什么吵,一个一个来,你们有的是机会跟我絮叨,
不急。「说毕,她右手一动,那匕首作势要向白成冰的脖子上划去,谁知方才还
一副冷傲的白成冰登时变了脸色,喘着粗气连忙道:「等等,我有话说。「楚薇
嘻嘻一笑道:「我不过挠挠头而已,你紧张什么。「正说着,一股尿骚味迎面扑
来,慌得楚薇连忙后退几步,用手在鼻子扇了扇道:「你该不是尿了吧?「于是
看向白成冰跨间,果然湿成一片,尿水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楚薇哈哈一笑:「怕死就直说,非要硬装成好汉,徒增笑柄而已。」白成冰
此时脸已经涨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犹自嘴硬道:「试问列位谁不
怕死?我也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怕死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一个人笑道:「我就不怕死,楚薇你要杀人就利索点,最好一剑
封喉,只求你别弄的跟王晋中那样几个时辰都死不了。」楚薇转过头去,看那说
话之人,正是崆峒派的杨焕芝,此人嗜酒如命,一生放浪不羁,在江湖中有不醒
剑的称号。「一剑封喉?」楚薇疑惑道:「是不是这样?」说毕她右手一挥,那
匕首悄无声息地划过白成冰的脖子,一开始只是细细红线,紧接着那层皮就外翻
过来,血水疯狂地喷出,白成冰整个人脸色煞白,眼睛瞪的都要快鼓了出来,鼻
子口中冒出大量鲜血,一边咳嗽着一边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液。

  她这一下毫无预兆,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寻常杀鸡屠狗那般轻松,众俘虏为
之一惊,只觉后背寒毛炸起,额头上冷汗渗出,唯独杨焕芝哈哈大笑道:「没错,
就是这样,一剑封喉或者当胸一刺,这样死的利索一点,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怕
痛是一件,更讨厌做事磨磨蹭蹭的。」

  众人看向还在挣扎中的王晋中,只见他已经疼的咬断了舌头,满口是血,眼
睛也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均觉这个死法可真是可怖。楚薇走到杨焕芝面前道:
「别人都是求活,为何你一直求死?真当我不敢杀你?」

  杨焕芝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我又不是疯子,当然也是怕死,可是跟死亡
相比,我更怕的是没酒喝,被你抓了过来已经好几天,我滴酒未沾,浑身就跟蚂
蚁咬一样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省的受这没酒的折磨!」

  楚薇淡然一笑,拍手道:「好个不醒剑,你既然嗜酒如命,就该找个地方日
日痛饮才是,醉死方休,为何却跟着崆峒派一起来跟我们赵家作对?这倒也罢了,
还对手无寸铁的丫鬟动手,她可是我最疼爱的采莲,跟了我七八年,就这样莫名
其妙地死在你手里!」

  杨焕芝笑道:「那没办法,崆峒派一直供我酒喝,我总不能不出力,而且他
们还骗我说你们家藏有十几年的佳酿,我当时酒瘾发了,当然要过来试试真假,
至于你那丫鬟,我可是真对不起了,你也知道我叫不醒剑,有时候杀起人来也是
糊里糊涂的。」

  楚薇听了长叹一声,匕首一挥,杨焕芝准备闭目受死,良久却发现身上毫无
异样,手上的铁索却被解开了,他睁眼道:「难道你打算放了我?」楚薇笑道:
「小女子平生最敬英雄好汉,我打听过了,你平生除了好酒之外,还行侠仗义,
这一次算你误入歧途,我原谅你的冒失,别让我下次再遇到你。」

  杨焕芝拱手作揖,看似要低头行礼,却忽然举掌向楚薇胸口打去,带起罡风
阵阵,这是搏命一击,有碎金裂石之威势,这一下风云突变,连旁观的俘虏都为
楚薇捏了一把汗,却见她脸色淡然,不紧不慢地提掌回击了过去,两掌相对,只
听嘭地一声响,劲风激荡之中,整个牢房烟尘弥漫,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待
烟消云散的时候,众人才看见那杨焕芝背靠着墙,嘴角鲜血淋漓,脸色苍白。楚
薇仍旧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有红光一闪而过,掌上则冒出阵阵白烟,劲风鼓起
衣裙翻飞,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众俘虏看的目瞪口呆,只听楚薇缓缓道:「我
好心放你走,你为何反而不识好歹?」杨焕芝惨然笑道:「别演戏了,你真能放
过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搏一搏,可惜在下的武功实在差你太多,死的也算
不冤。」楚薇笑道:「你倒也不笨,凭这一点,你死之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过千万可别过份了。」杨焕芝咳嗽了几声,淡然道:「那就多谢了。」楚薇知
道他想喝酒,于是命人搬来一坛子酒。

  杨焕芝见了酒,脸色重新变的红润起来,原本失焦的眼神也重新变的神采奕
奕,当即抱过酒坛闻了一闻,大赞道:「这是埋了整整十八年的女儿红啊!我杨
焕芝为酒而来,为酒而死,真是死得其所!」说毕竟激动地流出泪来,用力扒开
泥封,登时酒香溢满了整个牢房。

  楚薇递给他瓷碗,他摇头道:「如此好酒怎能用碗喝?」楚薇怒道:「给我
也倒一点!」杨焕芝大笑道:「也罢,死前能与楚女侠痛饮一场也是平生一大快
事!」说毕给楚薇倒了满满一晚,于是二人一人抱坛,一人持碗,在牢房里碰了
碰,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其余俘虏看的口水直流,其中一人道:「楚女侠,
你们喝的高兴,也给我也来一口。」楚薇眉头一邹,挥手之间只见寒光一闪,手
中匕首破空而出,正中那人眉心,当场气绝而亡。其余人肝胆俱裂,不敢再多问。

  楚薇冷笑道:「就配你们也饮这好酒?」

  杨焕芝先还敬酒,喝到最后抱着酒坛只管猛灌,那喉咙一动一缩,嘴角竟没
有一滴酒水洒出来,不一会酒坛空空如也,人也醉倒在地。朦脓中,他看到一个
紫衣少女站在田野间,冲他甜甜笑着招手,脸颊上的酒窝是那么熟悉,他一边跑
一边哭道:「珏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少女也冲他跑了过来,这么多年了,
她依旧是十七岁那时候的样子,依旧是那身紫色袄裙,整个人就像沐浴在一种牛
奶般的光晕中,每次只能在喝醉后才能见到。就在他即将和少女拥抱在一起的时
候,胸口忽然传来一种绞痛,继而呼吸越来越急促,而眼前少女的面容也越来越
清晰,最后他只觉得身子有些飘飘然,最终和少女搂在了一起。

  幻境之外,楚薇将匕首从杨焕芝的胸口拔出来,鲜血也随之喷涌了出来,染
的地面一片血红,杨焕芝脸上的痛苦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带泪的笑
容,仿佛梦见了天下最快乐的事情,连一直压抑的皱纹都不见了。

  楚薇又来到还在挣扎的王晋中面前,当胸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做完这一
切之后,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看牢房里还剩着三个人,又干脆利落地杀
了其中两个,最后只剩点苍派的顾显臣,见他吓的脸色都发青了,只得笑道:
「不用我多说了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顾显臣点头如啄米,口不择言道:「我五岁就摸过别的女孩子,八岁偷看邻
家姐姐洗澡,十岁被送到师门……」话还没说完,楚薇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道:
「别给我装疯扮傻,说!我夫君到底中的什么毒?」顾显臣打了个激灵,连忙道:
「赵羽不是被金成子临死一击给弄伤的吗,怎么你到这里来问我?」

  楚薇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晃了一晃道:「你当真是不怕死?我夫君中没中毒你
当我不知道?他身上的毒就是你们点苍派的倾颜醉,此毒虽然不会立刻毒死人,
但足够让人睡上一辈子,成为实实在在的废人,就算在两三年内救醒,也会因为
长久卧床而落得终身残废。」顾显臣愣了一会,方才笑道:「没想到本派秘门圣
药楚女侠居然也了如指掌,你是从何得知?这药就连本派弟子也没几个知道。」
楚薇冷笑道:「这你就不用多问了,你只要交出解药,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顾显臣凄凉一笑:「就算我告诉你解药的方子,你能放过我吗?「楚薇正
色道:「当然不能,不过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就像杨焕芝那样,你看他死的
多开心。

  「顾显臣长叹一声道:「也罢,反正我也是败军之将,这条命在战败那一刻
就应该没了,把解药的方子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我也要学杨焕芝那样提个要求,
希望你能满足。「楚薇微微一笑道:「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
「顾显臣猛吸了一口,微微一笑道:「顾某游荡江湖十几年,无亲无故,说起来
这世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恋的东西,不过那是以前,直到我见到楚夫
人你以后,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你压在胯下狠狠地肏弄,让你彻底
雌伏在我的身下淫叫,别人说你是侠女,又或者是贤妻良母,在我看来,你不过
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而已,别人怕你恨你怨你爱你宠你崇拜你,而我顾某,只
想肏你!「楚薇柳眉倒竖,怒喝道:「大胆!「那匕首寒光一闪,已插在顾显臣
的肩膀上,没入至柄。顾显臣痛呼一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楚薇越发怒道:
「别以为我会为了区区解药就会任凭你羞辱,你只管胡说,看我敢不敢杀你,我
会一刀一刀刮下你的肉,让你受千刀万剐而死。

  顾显臣淡然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肏你!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
是让我看看你的身子总可以吧。」他话音刚落,只觉臂上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
看,胳膊上已被小刀连皮带肉刮去一块,鲜血汩汩而流。楚薇狠狠道:「你再说
一遍!」顾显臣怡然不惧,咬牙道:「我想肏你!」楚薇又是一刀下去,顾显臣
虽然痛的冷汗淋漓,依旧不改口,就这样两个人堵起气来,一个死不悔改,一个
削肉如削萝卜,不一会儿顾显臣两个胳膊已经没有好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地
上竟落了许多一块一块的碎肉,他整疼的青筋暴起,脸色苍白,牙龈咬出血来,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泪珠滚滚,却依然毫无改口的意思,楚薇此时也累的芳汗湿
透衣襟,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血珠儿,给人一种血腥的艳丽。

  楚薇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执拗之人,看着鲜血淋漓的顾显臣笑道:「你这又
是何必,我就这么值得你用命来欢?」顾显臣含着一口血含糊道:「没有什么值
不值得,我这个人只要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你要是还不满意,有什么折
磨的法子尽管来。」楚薇点了点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希望你不要后悔求饶!」
于是拿着那匕首到火把前烤起来,直到烧的通红了,这才慢慢走到顾显臣身边,
弯着腰在他肚子上划拉起来,烧红的刀子切入柔软的腹部很是顺畅,就像切豆腐
一样毫不费力,烤的那肉皮倒卷起来,冒起阵阵白烟,一股烧焦的肉味弥漫了整
个房间,凄厉的哀嚎声震耳欲聋。

  楚薇割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道:「这回你应该满足了吧。」顾显臣低着头大
口喘着气,沉默了良久,就在楚薇以为他服软的时候,他却抬起头来哈哈笑道:
「接着来!我还顶的住!」纵然遭受如此酷刑,他笑的依旧是那么傲然放纵,就
像被团团乌云笼罩也依旧挡不住那阳光从缝隙里投出,这让楚薇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赵羽,他的性子与这人倒也像,无论遭受如何的困境,只要不死,总能在
一次又一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今天已经杀够了人,也发泄完所有的怨气,竟
觉得有些疲惫,手一软,刀子就掉落下来。

  良久之后,楚薇含泪道:「罢了,你既然想看就给你看吧!」为了解开赵羽
的毒,她必须这样做,这个人根本没法用寻常手段服软,再折磨下去,他必死无
疑,到时候解药就真没了下落,她脑子里如此这般解释着,只是看看身子,又不
是委身给别人,不算对不起赵羽。

  顾显臣见她答应了,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只是点点头,脸色平静,仿佛早就
在等这一刻。楚薇一件又一件地脱下衣裙,这不是她第一次将身子展露给赵羽之
外的男人看,可是依旧显得十分紧张,羞耻之心依旧占了上风,脱的动作就缓慢
了起来,不过顾显臣很有耐心,相比女人脱光之后的样子,他更欣赏着脱的过程。

  只见她含羞带怯地轻解罗衫,裙摆渐滑,随着一个又一个丝带飘飞,一件件
衣服和裙子落在地上,白嫩的肌肤也越露越多,最后只剩下亵裤和抹胸。看到眼
前胜景,顾显臣竟觉得浑身伤痛都轻了许多,不觉喉咙动了一动,做了个吞唾液
的动作,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择人而噬。

  他的目光扫来扫去,从胳膊到大腿,从脖子到肚脐,这真是完美的曲线,细
腰翘臀,削肩玉臂,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任何斑点、黑痣和皱纹,浑然天成,如
瓷器一般干净丝滑,仿佛不是女体而是一件艺术品。

  他想起以前嫖过的妓女,跟眼前这样的丽人相比,简直就跟母猪一样粗蠢,
内心甚至泛起恶心的感觉,后悔不已,今日能够有幸看到一代女侠的娇躯,简直
是比嫖一百次还划算,先前受的那点折磨简直可有可无,此时见到楚薇久久不脱
亵裤,他嘶哑着嗓子道:「快脱啊,让我好好看看。」楚薇长叹一声,亵裤和抹
胸跟着那一声叹息落在地上,浑圆的奶子终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弹跳了出来,
雪白一片晃来晃去,晃的人眼睛花了起来,两朵嫣红娇艳欲滴,仿佛正等待有缘
人来采摘。

  顾显臣瞪大了双眼,生怕落下一个细节,再次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会,最
后目光集中在双腿之间,只见稀疏几根芳草徒劳无功地遮掩着那两片肉唇,隆起
的肉丘之间,一道细细的裂缝是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所在,不过让他更为心惊的
事,那地方水光盈盈,似乎已经湿透。他张开嘴,恨不得冲过去抱着好好啃一番。

  楚薇见他魂飞天外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看够了吗?看够了我穿衣服了。」
顾显臣呆呆地道:「没看够,这辈子都看不够,你别穿衣服,再让我好好瞧瞧。」

  楚薇下意识瞧了瞧他的胯部,只见此人的肉棒已经硬了,将那裤子顶的高高
的,仿佛全然不知身上已经伤的很严重,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痛。

  她有些佩服顾显臣,为了她居然什么都不顾,恐怕这世间再没有如此能够欣
赏她肉体的人,包括赵羽,她有种预感,这一次之后,生生世世都再也遇不到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伤感,毕竟不久之后,他就会死在自己手里。

  如此这般,她竟然生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有些后悔先前那般疯狂地折磨
他。想到这里,她给他点了穴道,止住了不断流出的血液,不至于最后流血而死,
鼓足勇气道:「今天我让你看个够,你想怎么看都行,只要你高兴。」

  顾显臣欣慰一笑,楚薇这些表现不枉他用命来换,当即点头道:「要的就是
这样。」楚薇甘愿听令,摆出各种姿势来,有时跪趴在地上,翘起臀部,将肉缝
和嫩菊豪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有时做金鸡独立,抱着一只腿到头顶,那蜜穴
也随之大张,有时整个人往后仰双手撑地,摆出弧形的人桥姿态,她的腰肢柔韧
度异常惊人,寻常人都做不出这些动作,只可惜赵羽一直没发现这项特长,楚薇
也不愿意主动摆出如此淫荡的姿势迎合夫君。

  如此这般下来没多久,只听啪地一声,顾显臣的肉棒竟然直接顶破了裤裆,
直愣愣地冒出来,翘的老高,在空气中散发出腾腾热气。楚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没想到男人肉棒居然有如此威力,居然将那布匹顶了个大洞,下意识将顾显臣的
肉棒与赵羽想必,只觉得不大不小,却似乎蕴含了巨大的能量。此时龟头上的马
眼已经渗出许多黏液来,看来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楚薇满脸通红,不敢多看,她只觉自己下面也湿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控制不
住自己,于是匆匆穿起衣衫来,顾显臣见此连忙道:「先别急着穿,你趴下再给
我看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些,一定将解药配方告诉你。」

  楚薇红着脸道:「这可是你说,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没有提其他跟过分的
要求,她心里竟然有些隐隐失落。只得依言趴在地上,上身几乎趴在地上,下身
却高高翘起,圆翘的臀部从后面看起来真是如磨盘一般,硕大无比,娇艳的肉缝
如含苞待开的花朵,粉嫩嫩、水盈盈的等着有缘人来采撷,嫩红粉菊紧紧团缩着
在一旁,一展一缩像是在呼吸。

  楚薇就这样一动不动任人参观,她能感受对方那喷火的目光掠过自己的私密
之处,那目光就像带着热火,一波又一波地灼烧过来,灼的芳心乱颤,肌肤一粒
一粒凸起来,花溪已经流水潺潺,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只听嘭地一
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断了,连忙回过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赫然发现,
顾显臣右手已经挣脱了铁链子,手腕上还有发紫的印记,这让她十分吃惊,那铁
链子特意用精铁打造,就连碧如也未必能挣开,这顾显臣明显比碧如的武功差多
了,连她也不如,怎么会这样大力?就在她惊呆的时候,又是嘭地一声,只见顾
显臣左手一挥,那手指粗的铁链子如同稻草一般折做数节,砰砰砰,紧接着双脚
腰间的铁链也是这般下场。楚薇下意识地进行了反击,一掌往他胸口打了过去,
这一击聚集了她平生所有的功力,磅礴的内力连绵不绝,掌风如龙啸虎吟,有席
卷万物,摧古拉朽的气势,一般人中了这一掌,表面上可能看起来毫无异样,五
脏六肺实则成了烂泥一团,正是她早已成名武林的绝技——催心掌,然而这雷霆
万钧的一击,打在顾显臣的身上,却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豁然一
惊,此人内力深不可测,居然将她摧古拉朽的掌力瞬间化作绵绵细雨,心神剧震。

  楚薇正要发问,顾显臣已经将她拉倒怀里深情凝视,楚薇一边推拒他一边道: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功怎么看起来比碧如还高?」顾显臣嘻嘻一笑
道:「赵姑娘的武功其实跟我差不多。」楚薇这才明白对方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忍
耐相让,不然自己已经被他弄死无数次了。想起自己方才对他的桩桩暴行,不由
得惊恐道:「那你就任我这般对你,却一点也不反抗。」顾显臣轻描淡写道:
「为了心爱的人儿,别说挨上十几刀,就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怎么?你心疼了?」
楚薇眼角含泪,她从未见过如此心大的人,那满身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只怕动
一动都会痛的难受,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楚薇连声到:「你真的都不疼?」顾显臣惨然笑道:「当然疼,被心爱的人
一刀又一刀割肉,这世界恐怕没有比这更痛的事,不过,还好我有这个呢。」说
毕他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这是你夫君的解药,你可以先拿去给你丈夫服用,
这样他马上就能醒过来,当然这药如果外用的话,也有镇痛止血的功效,对外伤
效果特别好,你自己选择吧。」

  楚薇拿着药瓶道:「怎么先前搜查都没搜到这个玩意,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真是浑身谜团,让她不知所措。顾显臣笑道:「只要我想藏,谁来
搜查也找不到,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拿去给你夫君解毒吧。「楚薇却犹豫了,她
看见顾显臣两条胳膊几乎没有好肉,尤其腹部还被烧红的刀子割开一个大口子,
隐隐还可以看见肠子,这可比夫君惨的多,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看一看她的身子。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扒开药瓶的塞子,将药粉儿均匀地洒在顾显臣的伤口上。
这药的止血效果非常好,从伤口渗出的血立刻少了许多,忙了一会,她终于洒完
所有伤口,看看药瓶里的粉末还剩一小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差点连夫君都
忘记了。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眼前这人的伤比夫君严重的多,应该先救,全然不知此
人的身份是俘虏。

  她重新塞好塞子,正准备穿衣而起,顾显臣却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她下意
识要挣扎,那人却扳过她的头,一口含住了她的红唇,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
看着眼前之人,渐渐地浑身好像失去了力气,想动却动不了,任凭他撬开自己的
皓齿,将舌头伸了过来,两条舌头在口腔里缠绕着,搅拌着,过了良久,她才推
开他大口喘着气。

  顾显臣那里甘心,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压上来含住她胸前的嫣红,那粒嫣红
立刻受了刺激,立刻硬了起来,顾显臣先用舌头挑逗一番,只觉硬硬的肉粒略显
粗糙,于是大力允吸起来,发出噗噗的声音,仿佛像是要吸出奶来,吸玩这个又
去吸另一个,又用舌尖在乳晕上画着圈儿,不一会两个奶子就涂满了他的唾液。

  他又该用两只手揉戳起来,脑袋一路往下,舌尖滑过平坦的小腹,每到一处,
楚薇就觉的热热的麻麻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的舌尖之下,所有下意识地挣扎
都被他蛮横地按住。经过一番波折,顾显臣的舌头终于来到女人最敏感最隐密的
地方,却不急着去玩弄那两片肉唇,只在周围来回画着圈儿,就像守候在外面的
客人一直敲门,等着主人主动来开门。

  直到楚薇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他觉得时机到了,毫无预兆地突然含住花蕊,
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弄得楚薇啊地尖叫了一声,当时就有一股浪水从花溪里洒
出。

  顾显臣一根舌头如扫帚,将那花蕊拨弄的七倒八歪,逗来逗去却没有压倒花
蕊,反而像是不甘屈辱一样更加挺拔起来,楚薇从唇间不时发出销魂的呻吟,待
到发现自己浪态不堪,又竭力用手捂住嘴。

  顾显臣则故意与她作对似的,突然一下换了目标,而这个目标不是肉唇,也
不是蜜穴,居然是嫩菊,她从未被人舔过这里,当即就别扭地移动臀部,似乎躲
避对方的侵略。

  然而她移动的动作太慢,顾显臣的舌头则想对灵活多了,舌尖一下就舔到了
嫩菊中间,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了一般,臻首向上扬起,媚眼大睁,红唇微张,
本雪白的肌肤泛出大片大片的红潮,雪腹一阵收缩,竟然被这一击给泄了身子。

              新年特别篇(下)

  随着如潮的快感逐渐褪去,楚薇心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只觉眼角金光闪
耀,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头上的金钗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干草中,在火把的照耀
下正熠熠生辉,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感忽然席卷全身,这是赵羽在结婚的时候送
她的礼物,一想到赵羽,她再也不能抑制心中的情绪,一脚踢开顾显臣,拿起金
钗插在头上,匆匆收敛心神,穿戴衣裙。

  顾显臣见她如此,也不意外,只是叉着腰笑吟吟地看着她。楚薇也顾不得与
他多说,穿戴完毕之后,就嘭地一声关上牢门,只留他一个人在地牢里。

  牢房外,楚薇掏出钥匙刚刚落锁,又觉得徒劳无功,这人连碗口粗的铁链子
都能挣脱,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束缚,或许只有点穴才能起到作用,然而现在,她
倒是希望这个麻烦最好能偷偷逃走,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这里,她干脆不予理会,匆匆来到书房里,趴在桌子上闭目沉思起来,
回想遇到顾显臣的每一个细节。此人一言一行,一笑一颦像极了记忆深处的一个
人,只因为这一点,她才迟迟没有下死手对付他,只不过顾显臣无论外貌还是身
材都与那个人相差很大,她不相信顾显臣就是那个人。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往事,在遇到赵羽之前,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林程
远,由于楚家和林家都是镖局世家,两家常常合作走镖,因此关系很好,楚薇和
林程远更是从小就玩在一起,感情比一般兄妹还好,两家长辈也乐于撮合二人成
为一对夫妻,只要年纪一到就会给他们办上一场隆重的婚礼,只是万历年之后,
天下盗贼蜂起,导致各处商路不畅,镖局生意反而越来越好,越做越大,然而武
功高强的镖师比较紧缺,楚薇见此自告奋勇,为家族担起走镖重任,经过几次成
功的磨练之后,她已经成为镖局中最年轻的女镖师,林程远却始终担心她的安全,
只要是路途遥远的生意,就会守护在她身边,两人踏过千山万水,走过大江南北,
遇到无数土匪路霸,总是能化险为夷,做成了一单又一单的生意,感情也越来越
深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蒙古小王子阿尔伦从山西大同破关入寇中原,一
路南下劫掠,路线正好与楚薇的商队撞在一起,楚薇当时已杀退过许多积年悍匪,
又是年轻气盛,竟不把蒙古人放在眼里,不肯丢下雇主商货逃命,最终与蒙古斥
候骑兵发生接触,虽然一开始楚薇领导着镖师们打散了数波攻击,斩获无数,然
而却引来更多的蒙古铁骑,整个商队渐渐被包围起来,再这么下去,退路断绝,
眼看就要陷入绝境,林程远毅然率领剩余镖师作最后一搏,掩护楚薇逃走。楚薇
永远记得那个下午,她刚刚杀出蒙古人的包围圈,整个商队就被大队骑兵所淹没,
林程远从此生死不知,杳无信音,她和林家人一起找了数年之后,终于不得不承
认林程远已经死亡的事实,用旧日衣冠为他办了场隆重的葬礼。

  同时此事也让她倍受打击,从此放弃走镖,独自流浪江湖,一直在塞北一带
出没,期望能获知林程远的一些消息,期间她苦练武功,行侠仗义,才有了后来
的塞北一枝梅的称号,直到遇到赵羽之后,她这才彻底放弃了寻找,过起了贤妻
良母的平凡生活,然而每当午夜梦回,她就为当初自己错误的抉择后悔不已,要
不是过于轻敌,林程远也不会惨死在敌人手里,最珍爱的人居然被自己一手害死,
她怎能不悔恨交加,那些遥远的记忆,她一直试图淡忘,却终究还是随着顾显臣
的出现而再次浮现在心底,这个人的气质太像林程远,又加上赵羽受重创昏迷,
让她从未这么慌乱过。

  不知什么时候,精疲力竭的她沉沉睡去,梦里林程远依旧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依旧是那邪魅的笑容和放浪不羁的样子,与她在山野里一起走镖,为她挡住敌人
的箭矢暗器,在弹尽粮绝的时候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数落她的大小姐脾气,两
个人争吵不断却依旧卿卿我我,然而美好的场景没有维持多久,蒙古铁骑就出现
了,林程远被生擒后遭遇了各种折磨,梦里她亲眼看见爱人被侩子手用小刀子一
刀一刀割下碎肉,整个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唯有手里握着的一支玉步摇,一
半被鲜血染红,一半仍旧发出夺目的光芒,这是楚薇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蒙
古人想要抢夺,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干脆用刀将他的手指斩落。

  恍惚间,楚薇发现自己竟然化身为侩子手,一刀一刀割他的肉,他却笑着意
味深长地看着她,悚然惊醒后,只觉身上冷汗淋漓,抬头看天色,已经是晚上,
正好有丫鬟进来劝膳,她不加理会,提着两把剑,匆匆来到牢房里,只见顾显臣
正闭目席地而坐,两条胳膊白嫩嫩的,一点疤痕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
样。

  楚薇惊讶之极,指着他道:「你究竟是谁?」顾显臣嘻嘻一笑:「你猜我是
谁?」楚薇凝噎道:「我没空跟你玩游戏,我自知武功不如你,要杀要刮随你便。

  「说毕将一把剑扔给他。顾显臣接过宝剑看了看,笑道:「我顾显臣杀人千
千万,可唯独不愿杀你,毕竟如此人间绝色,不好好享用一会就贸然杀掉,那可
真是暴殄天物啊。「楚薇一愣,突然收拢神色,颤声道:「你是不是林哥儿?
「顾显臣听了明显神色一变,继而正色道:「什么林哥儿,我可不认识!「楚薇
见他如此,反而更加笃定道:「你这么快否定,那就一定认识他,你告诉我,他
到底怎么样了,过的如何?

  顾显臣连连后退,最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道:「楚夫人,你怕是疯魔了,我顾
显臣向来都是敢作敢为,要是我知道这位林哥儿,一定会告诉你的,他是你什么
人?为什么突然跟我提起他?」他这么一说,楚薇反而有点迟疑起来,难道他真
不是林程远,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拔出宝剑,
剑锋一颤,化作数个剑花,朝顾显臣后背心刺了过去。

  顾显臣头也不回,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轻轻松松躲过她看起来雷霆的一击,
楚薇战意大起,使出平生绝学,将那宝剑舞的风生水起,逼的他不得不转过身来
应对,两个人你来我往,剑气凌厉,在墙壁上留下道道剑痕,一时草叶乱飞,剑
气纵横,楚薇看起来已经竭尽全力,然而顾显臣却一副淡然的样子,只守不攻,
却能料敌于先,无论力量和速度,都明显快过楚薇,只要他起了杀心,楚薇根本
撑不过一个回合。

  就在两人斗的正酣之际,楚薇突然一改先前凌厉的攻势,斜蹲身子当空一指,
荡起剑锋大颤,嗡鸣之声大起,这一招不像进攻也不是防守,更像是一种剑舞,
只是徒具飘逸形态,毫无实际用处,顾显臣下意识也抬腿举掌,剑锋向下,正好
与楚薇的剑锋相交,火花四射中,顾显臣一下愣住了,手中的剑也随之落在地上。

  楚薇也弃剑含泪道:「你还说你不是林程远,方才这一招是咱们两个在小时
候自创的两仪剑法,这世上没有第三个知晓,过了这么久,亏你还能记得。」说
毕扑入顾显臣怀里道:「林哥儿,我就知道是你,可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为
何不愿意与我相认?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啊!我找了你那么多年,找的好辛
苦啊!」至此,顾显臣,不,是林程远心神大震,方才那一招终于泄露了他的真
实身份。

  他懊悔之余,眼泪也不停地流了起来,紧紧抱着楚薇道:「妹子,哥也找了
你好多年,后来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参加过你的婚礼,只是那个时候,你已经认
不出我来了。」

  楚薇连忙抬头哽咽道:「你真的来过,为什么不与我相见?」林程远含泪笑
道:「你自己应该知道的,那个时候的你,满心满眼都只有赵羽,就算我恢复了
容貌,你未必也能认出我来。」

  楚薇呆住了,她那时候的确和赵羽正好的如蜜里调油,不分彼此,旁人已经
到了可有可无的境界,如果林程远突然出现,她也未必能与他重修旧好,毕竟久
悲不成悲,人总要向前看。

  可是现在他出现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林程远见她低头沉思起来,微微一笑,将脸上的面皮一揭,露出原本清秀的
面孔,楚薇又是一惊,只见眼前之人的容貌与十六年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丝毫
变化,岁月几乎从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
而事实却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由不得不信,楚薇迷茫了,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
摸着他的脸庞道:「林哥儿,真的是你,可你的脸上怎么一点温度也没有,冷冰
冰的好令人心痛。」

  火光摇曳之中,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浮现出来,犹如昨日一般,林程远开始
讲起他被蒙古人生擒后的遭遇,他为了护住楚薇给他的定情信物,不惜惹怒蒙古
人,然后被砍断四肢,扔在雪地里等死,还是一位路过的道人将他从恶狗群中救
了出来,尽管如此,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恶狗啃的皮开肉绽,唯有一口气息还在胸
中留着。那道人笑道:「遭遇如此奇痛你还不肯就死,只怕心里还有什么挂念的
人吧,也罢,你心中执念太甚,就算死了也会成为恶鬼,到时候贫道还得过来费
功夫收你,现在贫道度你重回人世,再续旧缘如何?」

  奄奄一息的林程远艰难地眨了眨眼表示同意,那道士将他带回道观,用一种
怪药很快治好了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只是道观与别处不同,关了许多缺胳膊少腿
的动物,原来这道士一直在研究重造肉体,以此求取长生之术,有时候就故意切
掉动物的四肢在案板上拼接,还真被他治好了不少动物,不过失败的案例显然更
多,这一次为了给林程远做肢体再生之术,老道显然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进行,
因此十分重视,因为一旦成功,长生不死很可能就会实现,光准备时间就用了半
年,这期间林程远一直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饿了由训练有素的猴子给他喂食,
有了便意则是一头巨狼驮着他去茅厕。他竟然被一群畜生所照顾,连穿衣洗澡也
是猴子服侍,没多久,道士告诉他,肢体再生之术要比这痛楚一万倍,林程远却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他每时每刻都想摆脱现状,重新恢复自由之身,再
大的委屈和痛楚都不当回事。

  可是当老道为他正式施行再生之术的时候,林程远才低估了这巨大的折磨所
带来的痛楚,尽管老道喂他吃了大量的麻药,他却三番五次地从昏迷之中痛醒过
来,发现自己被老道放在一个浓烟滚滚的水池里,四周浓稠的汤药不停沸腾着冒
泡,满是刺鼻的呛人药味,只觉伤口像是被烈火灼烧,疼的钻心裂肺,痛昏过去
不久,又痛醒过来,如此反复,林程远这时才有些后悔,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三夜,
却如过了三生三世一般,就在他决定咬舌自尽的时候,老道终于重新出现,手中
拿着一个红瓶子对他笑道:「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先前的残躯已经不堪大用,
如今旧血尽去,正是浴火重生之时,你可准备好了?」

  林程远大喜,连连点头,那老道啧啧赞叹,伸手拿住头发将他一提,轻轻松
松竟然将他从池子里提了起来,这时候林程远低头一看,眼前场景令他大惊失色,
只见他脖子以下竟然空空如也,看起来只剩下单单一个头颅,犹如置身最可怖的
噩梦之中,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水缸之中,只露出头颅来,让他惊
喜的是,手脚躯干似乎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能动能摇晃,还能做握手踢腿的简单
动作,仿佛之前的所有遭遇都是梦境一般,不过他头脑格外清醒,知道先前一切
都不是梦境,于是大声呼喊着老道。

  那老道见他醒过来也十分惊喜,告诉他已经睡了将近十个月之久,真如十月
怀胎重生人世一般,还给他重新取名叫顾显臣,林程远也心甘情愿认他做再世生
父,只是有一点,虽然手脚躯干都恢复健全,然而皮肤却久久不能长好,整个人
形同鬼魅,不能见人,尽管如此,林程远还是急着下山想去见家人,尤其是他梦
牵魂绕的楚薇,不知他们发现自己死而复生是怎样的心情,老道劝不过,只得放
他离去。

  由于他外表狰狞,只能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珠儿来,一路
上幻想着家人团聚,爱人重逢的胜景,但现实显然终究没那么美好,他还来不及
进家门,就得知父母由于过度忧郁双双辞世的消息,让他倍受打击,再之后他又
去楚薇家里,得到一个令他更加伤痛的消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在筹备婚
礼,准备嫁给中原大侠赵羽,他一开始不相信楚薇如此快就移情别恋,也可能别
有隐情,于是一路追到赵羽家,在洞房花烛夜亲眼目睹两个人郎情妾意,如胶似
漆,这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本想着凭着武勇将她夺走,然而数次试探
之后,他发现赵羽比他的武功高出不少,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林程远从此心灰意冷,回到老道的道观里安心将养身子,等皮肤毛发都与正
常人无二之后,这才重新走向江湖,几经周折,最终拜入点苍派门下,一门心思
苦练武艺,由于他比寻常人忍耐伤痛的能力高出许多倍,一跃成为点苍派数一数
二的高手。

  说到这里,林程远含泪道:「妹子,你真的应该再多等我一段时间的。」楚
薇摇头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等蒙古人走了以后,我回去看过现
场,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体和一群正在进食的野狗,你让我怎么办?是我对不起
你,让你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林程远怒道:「这都是我自愿的,比起你嫁给赵羽,这点折磨简直不算什么,
你以为这些年我苦练武艺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打败赵羽,重新将你夺回来,
我知道紫英派势大不能制,但是只要能杀了赵羽,让我再死一次我也愿意!」

  楚薇大惊道:「你杀了他又如何,难道你以为他死了,我就跟你能重新和好?

  「林程远冷笑道:「终究你还是护着他的,看来当年我们的感情真是不值一
提,也罢,我也没幻想你能回心转意,不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远远站着不要
给我添乱就好了。「楚薇心中大乱,拉着他求道:「别这样,他现在已经很是可
怜了,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你不能趁人之危。「谁知她越是这样,林程远越是
恼怒,大喝道:「当年我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被野狗乱啃,又在血池里受尽折磨,
谁可怜过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那时候你又在那里?「楚薇被逼问的哑口无语,
只是泪水涟涟,撕心裂肺,良久之后,林程远才缓和了口气道:「这一切都不干
你的事,为和你要挡在中间,让我左右为难?

  楚薇摇头道:「他是我丈夫,一直爱我宠我维护我,我还为他生了孩子,这
一辈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让我如何不管?」林程远冷笑道:「说的
大义凛然,方才你为何与我做那种事?难道是因为他长卧在床,自然长久不能与
你同房,所以你欲求不满,看我还有个男人的样子,所以才宽衣解带?」话音刚
落,他脸上早挨了楚薇一个耳光,林程远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冷笑道:「被我猜中
心事了吧,原来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个荡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当年我与
你情投意合的时候,我一直对你谨守大礼,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先一步摘了你
的红丸!要是这样的话,赵羽根本就不会娶你这个破落户进门!」楚薇冷冷道:
「够了!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你处心积虑就只是为了来羞辱我?

  「林程远也正色道:「没错!我正是为此而来,我明白告诉你,你现在如果
要保住赵羽那条烂命,一切都得乖乖听我的,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楚薇不可
置信地看着他道:「不是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你从前最是讨厌那种趁人之
危,倚强凌弱的鼠辈,为何现在却要做出如此可耻的勾当?你真的是林程远?他
是一个有担当有正气的好男儿!「林程远不屑道:「别他妈的装了,咱们两个都
变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些年我一直闯荡江湖,算是看明白了,天下女人大部分
其实都是荡妇,只是有强有弱而已,真正的心灰意冷之辈都是常伴青灯古佛,哪
还有心思浓妆艳服,打扮出来给男人瞧?咱们两个其实还是一类人,我是奸夫你
是淫妇,你就别整的跟贞洁烈妇似的,况且那赵羽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楚薇
万万想不到林程远堕落成这个样子,失望失落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仿佛如林程远
所言,这几日她只觉万般寂寞,梦里甚至还常常与不认识的男人交欢,做出平日
不敢做出的淫荡姿势,以至于醒来后下面湿透了,羞愧难当,方才更是在林程远
的引诱下毫无羞耻地褪去衣衫,让他的舌头舔到了自己的蜜穴和嫩菊。

  可是她还是最是要面子的人,林程远的一番羞辱反而逼的她生出一种决绝的
勇气,捡起地上的宝剑道:「既然你这么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要对
夫君不利,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绝不让开路。」林程远拍手道:「好
个贞洁烈妇,你既然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毕他身影一晃,如同鬼
魅般悄无声息地来楚薇的身后,伸出手指在楚薇身上连点数下,她登时僵在原地
不能动弹。楚薇大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林程远抚摸着她的肩膀邪笑道:
「我要干什么你不清楚吗?方才咱们还没完事呢,你就急匆匆地跑开了,这次我
一定让你再也不能从手心里溜走。」楚薇万万没想到林程远居然对她用强,震惊
的同时,心里还松了一口气,连看他的眼神也跟刚才不一样,下意识觉得此人还
算有点男人样子。

  林程远心领神会,他觉得有些女人只是需要个台阶下,以便给红杏出墙找个
借口好安慰自己,那么男人在此时就必须扮演恶人角色,而楚薇就是这种类型的
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在武力上全面压制她,否则如果被她压制下去,
那下场就十分凄惨了,前面几个俘虏就是最好的案例。

  果然林程远刚吻上她的雪肤,楚薇就一直在心底默念,自己不是荡妇,是被
人用强,是逼不得已,不算对不起赵羽,更不算荡妇,相反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受害者,需要人同情,更需要人安慰,为了让自己受到的伤害看起来更严重,楚
薇眼里的泪水更是滚滚而落,不知底细的还真以为她收到了多大的折磨似的。

  此时林程远再也无暇关心她心里怎么想了,多年的执念让他对楚薇产生又爱
又恨的同时,更有自己的不甘不舍等等,这些感情最后汇聚成强大的占有欲,让
他性致昂扬,粗大的肉棒再一次从裤子的破洞里探了出来,从背后顶在楚薇的翘
臀上。

  林程远像打量猎物的捕手一样,细细品味着楚薇身上的芬芳,抚摸她的秀发,
手口并用感受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随着两人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空气
中渐渐洋溢着激烈的氛围。

  楚薇虽然仍旧是沉着冷脸一副嫌恶的样子,然而林程远却能听到她越来越剧
烈的心跳。

  用手在她蜜穴周围一摸,下面已经泛滥成灾,穴口一张一合,似乎迫不及待
地想迎接大肉棒的插入,他不由得心中叹息,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之辈,
还好这些年他经历太多,要不然方才差点被楚薇给骗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两手往背上一阵拍打,很快就解开了楚薇身上的
穴道,楚薇正不解其意,他却率先道:「把你定住了就像搞尸体一样,实在也没
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只要你能赢了这个赌局,我保证放过你,也
保证不再找赵羽的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楚薇迟疑道:「打什么赌?」林程远邪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说毕从
俘虏的尸体中搜出一炷香插在墙上点燃,接着大喇喇地躺在地上,将笔直的肉棒
扶的朝天而立,指着肉棒道:「你只需要保持跨坐的姿势,肉逼离我的肉棒一个
指头的距离,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放过你,若是你忍不住坐下来,那你就得
离开赵羽,跟我重修旧好,你看行不行?」

  楚薇武功高强,这种姿势稍微比扎马步难一点,但依照她的实力,甭说能坚
持一炷香的时间,就是一天也能坚持下去,只是这样做也太羞耻了,她一边捡起
地上的衣服一边道:「你自个跟自个玩吧,恕不奉陪!」

  林程远急忙道:「你敢!只要你踏出这个牢门,我立刻将赵羽斩成肉酱,看
你怎么办!」楚薇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林程远口气缓和道:「何必呢,方
才我们什么都做了,就只差这最后一步,要是你坚持过去了,我必定信守承诺。

  「楚薇听了长叹一声,寻思此人武功高强,连碧如恐怕都无法对付,要是冲
出去祸害别人,那可真是大罪过,他又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少不得自己扛了,
万一赢了,赵家或许能就此逃过一劫,于是指着他道:「那好!我就陪你打一回
赌,也别想着耍花招,要是你的身子敢动一下,你就输了,就算你能得成一时,
我也必定死给你看。「一番话说的决绝果断,竟有了寻死之志,林程远微微一惊,
这才笑道:「那是当然!「楚薇听了,脸色绯红,非常不自然地来到林程远身边,
按他的意思摆了个将蹲未蹲的动作,随着两只雪白大长腿的分开,水淋淋的蜜穴
也跟着大张开来,半蹲到离林远程的肉棒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才停下来,她的蜜
穴站起的时候看还是一线天,一蹲下之后,就像一朵花儿盛开,两边肉丘隆起,
中间肉唇将露未露,上面肉芽儿半隐半现,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

  楚薇见林远程看的口瞪目呆,心中羞涩已极,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丢了
过去,正好盖住了他的脸,娇嗔道:「不许看,否则我就恕不奉陪。」林远程呵
呵一笑,只觉香风扑鼻,这衣服居然是她刚刚脱下来的粉红抹胸,隐隐还有淡淡
的奶香味传入鼻子里,不由得深深呼吸一口,只觉香气扑鼻,真个销魂刺激,下
面的肉棒跟着也大了一圈。

  楚薇见此懊悔不已,却无暇再顾其他,毕竟这个坐姿真个费劲,不一会身上
额头上都渗出一颗颗芳汗,看来这挑战的难度比预想的要大一点,不过她还是有
信心坚持一炷香时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她的信心也越来越充足,眼见
那一炷香将要烧完,她得意之余,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点失落的感觉,就在此时,
忽然一股力量从下面传来,仿佛是磁铁一般将她整个人往下拉,她在毫无防备之
下,一下子蹲了下去,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收腰抬臀,努力摆脱那股子吸力。

  尽管如此,肉唇还是与龟头轻触了一下,马眼口的淫液和她的流出来的花蜜
在一瞬间黏在一起,随着她的起身拉成一根细细的银丝。

  楚薇恢复姿势后,立刻回过神来,原来方才林程远正在催动内力,意图凭空
将她从上面拉下来,她也不得不运起丹田之气,与林程远抗争起来,两个人各逞
内功,就这样女上男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对抗起来,两者内力隔空相撞,激荡
起整个牢房的干草随风乱飞。

  楚薇是天生的武学奇才,早年靠家学行走江湖,居然鲜见敌手,后来嫁给赵
羽后,又在夫君身上习得紫灵神功,此时也算得上江湖之中的顶尖高手,紫灵神
功是各种邪门武功的克星,一般在内力相持的时候最能占据上风,磅礴的内力可
以连绵不绝,直到耗尽对手的最后一丝内力,楚薇虽然只学了个六成,却也给林
程远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他一开始十分轻视楚薇的内功,故此只用了五成内劲,待到楚薇反应过来后,
才发现对方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赢弱,因此不断将内力向上提升,一直提升到十成
内力之后,却见她居然还能坚持着不坐下来,尽管此时楚薇的肉穴离他的龟头距
离已经不到一个指节,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插入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丧命的销
魂处,然而现在看来,那不到一个指节的距离犹如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楚薇此时也忍耐的十分辛苦,对方的内功显然比她高出许多,她不过依靠着
紫灵神功天生克邪的特点才能咬牙支撑着,无论体力、内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两腿战战酸麻到极点,肉穴也越来越靠近那硕大的龟头,一想到万一被那玩意插
入,多年来辛苦保持的贞洁毁于一旦倒不要紧,最怕的就是赵羽醒来后很可能会
对她施加严惩,若初、沈雪、赵欣、姚珊、蒋英、罗芸做的那么隐秘,都能被他
一个一个揪出来,众多的前车之鉴让她如履薄冰,平时都不敢跟不熟的男人多说
几句话,现在赵羽昏迷了,她才敢放开胆子。

  一个让她心惊胆颤的想法瞬间闪过——要是赵羽一直醒不了呢,虽然这想法
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吓得她冷汗直冒,自己难道真成了为了一时贪欢而起杀念
的潘金莲?不,赵羽可不是武大郎,比起林哥儿来,他不但英俊潇洒,还是将来
大清的亲王,是自己和儿子的最好的港湾,更重要的是,那么多年了,他虽然对
自己不像初恋时那样热烈,却依旧宠爱如故,两个人虽然小矛盾不断,却极少大
吵大闹过,只要任何一方真的生了气,另一方无论多么占理都会识趣退让,虽然
之后忍让的一方会找回场子来,但这就是夫妻不是吗?

  她已经习惯了赵羽的存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最重要的亲人,现在如果背叛了
他,儿子将来会怎么看她?一旦事发,儿子会失去嫡子的地位,与王位失之交臂,
甚至会被赶出王府,更重要的是,儿子可能会一辈子会生活在阴影里,被人唾沫、
侮辱!

  那一刻,她想了许多许多,然而实际上只不过一瞬间而已,眼看着一炷香要
燃尽,她又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她真的赢了林哥儿,从此两人就会永不相见,虽
然保住了赵羽的性命,然而她也失去了某种自由,她注定是要当王妃的,以后只
怕永远会困在王府里,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江湖的歌吹剑舞,塞北的千树梨花,草
原的万马奔腾,江南的小桥流水,高原的巍峨大江,只能日日困在深宫里,只为
赵羽一个男人而活,不时还要面对婆婆的刁难,以及其他妃子的争宠,平日只能
以针线为伴,就像最美的鸟儿困在笼子里,她就觉得受够了这一切,干脆坐下去,
享受及时的快乐,过一天算一天就好,无论赵羽是否发现,她都要跟林哥儿一起
重回江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侠。

  就在林程远绝望地看着一炷香落下最后一段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龟头上忽
然一热,连忙扯开头上的抹胸抬头打量,只见楚薇的蜜穴已经分泌出大量的淫液,
正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肉棒上,像是蛋清一样拉成一丝一丝的,将整个肉棒涂抹
的油亮油亮的,紧接着,楚薇的身子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轰然塌了下来,
两片肉唇正好将那龟头含住,粗壮的肉棒撑开了两边肉丘,在他的眼里一点一点
被蜜穴所吞没,直到最后消失,最后只能看见几根阴毛和肉芽儿挺立着,两人终
于结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林程远不禁泪流满面,这一天他已经足足等了十六年,
为此他不知道撸了多少次,献出的精华能装满少林寺的大木桶。

  每当痛苦折磨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都会幻想楚薇和他结合时的样子,然而
任他无论怎么幻想,也想不到眼前的楚薇是如此的美艳绝伦,她早已经脱去了青
涩的少女模样,脸廓的线条变的柔和丰满,俨然是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贵妇人模
样,两颊绯红娇艳欲滴,胸部过于丰满略显微微下垂,像是能随时能挤出奶水,
不安地甩来甩去的像是期盼有缘人的安抚,浑身的软肉是那样柔嫩白皙,摸起来
弹性十足,温热而曼妙,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

  她的花径是那样紧窄湿热,饱含着无限的蜜水浓汤,每一次抽入都像是要把
人的魂魄吸进去,每一次退出又像是欲拒还迎,层层叠叠地嫩肉如云而至,绞杀
着肉棒,亲吻着龟头,至始至终都有一团嫩肉忽隐忽现,诱导着龟头去更深处探
索。

  林程远嫖过无数青楼粉头,早已经不是处男之身,更不是青涩的少年,可是
现在他飘飘然似乎回到了以前那个青涩时代,重新燃起了对女人身体的探索渴望,
楚薇的奶子和蜜穴,那细腰和长腿,让他欲罢不能,从眼睛、手、肉棒和身体等
各处汇聚的快感,一股又一股袭来,迅速地累积成汪洋大海,最后像洪水爆发一
般冲击着他的心门,多年来在女人身上构筑的心墙、技巧竟然烟消云散,只觉脊
柱一股酸麻感无可避免地出现,于是精关大开,积蓄已久的浓精喷薄而出。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楚薇不过在他身上一起一落,只抽插了十几个来
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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