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高中，我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下笔。那段岁月荒诞如酒肉玉林，又简单似豆浆油条。游走于两座城市之间，这边是生活，那边是欲望。
高中在市区，离我家所在的县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每每双休假日我都会回去。我懒得等车，总是打黑的回去，在道哥的公司前下车。道哥是我初中的同桌，和y的同桌组成关系牢不可破的四人组。道哥上面有一个姐姐，据说是道上很吃香的人物。这种‘世家’出身性子自然很挑。虽然他身材不高，人却很壮实，在斗殴中往往冲锋陷阵在最前面，故也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道哥是个富二代，一向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于是在初中毕业就决心不再百无一用。他爸做的是保险，便在县城开了间子公司交给道哥打理。道哥在诸多哥们中一下子晋升成了老板的角色。道哥的公司很小，整个公司只有两名员工，永远是年轻漂亮的小太妹，经常换血，每次回去都是公司依旧人面换。据道哥说，玩腻了就换呗。
每次招收新员工，道哥都会叫几个兄弟过来和他一起面试。由于并不常在县城的关系，我并没有参加这类的活动，只听几个朋友和道哥的描述，面试的小太妹们普遍只有17、8岁，主要是和朋友们喝酒，说些荤话，做些暧昧动作，场面淫靡之极。
每次在道哥公司下车，呼朋唤友在公司里面喝茶、喝酒，酒意半酣夜渐深，大伙就去唱K。道哥会把公司里的小文职和他的女朋友一并带上。道哥的女朋友是个挺高挑的女孩，大概165左右，肌肤白皙嫩滑，臀部很翘，很紧绷，插起来很爽。之所以我能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我插过。
道哥属于那种为兄弟两肋插刀，女人如衣物的性情。那时他还没有买车，我们也都通常是开着摩托在城里转溜。我常常是坐道哥的摩托，与之同坐的还有道哥的女朋友，姑且称之为袁。道哥为了体现自己的急公好义，总是把袁安排坐在中间，我坐在袁的后面。当时K房是两点关门，出来后就开始开着摩托在城里转。唱K的刺激很大，我的生殖器早就肿胀，道哥每每刹车减速，肿胀的生殖器就顶在袁的股沟。有时候经过颠簸的路，龟头隔着两层衣物摩擦袁的翘臀。袁如无事般和我们聊着天。后来道哥为了能更好的让后座的人顶住袁，特地把摩托的后车箱装上，载两个人就更加需要前胸贴后背。
唱K的刺激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大的，道哥总会叫上自己的小文职或者朋友间也会带来小太妹。最开始还是在唱歌，然后玩大话骰。我们会默契的把女孩子们灌醉。等到她们醉醺醺的时候关掉房间的等，改成霓虹悬射的彩光，放着DJ，拉起女孩跳舞。通常几个哥们会围着一个女孩，把她按着蹲下，四面肿胀的生殖器隔着裤子顶住她的脸和头发。手伸下去就可以揉捏她的胸部。印象最深的一个小太妹还嗤嗤的笑，说不要光抓我这个（奶），把另一个也抓大。没过多久朋友实在忍不住她的骚劲，把她载走了。
昼伏夜出，经历着各种小太妹，都是初中、高中的年纪。在灯色靡靡的K房，用生殖器蹭她们的脸，揉捏她们的奶子。在散场后，顶着袁的翘臀纵驰在县城的各处。一夜一夜。
再后来，我们玩得越来越疯。每个人买了一把长刀，没有开封。散场后就转溜在城市的街口，车鸣不止，长刀垂下在地面刮出火花。对同在路上的车辆嘲讽。要么追人，要么被追。荒唐过的朋友都知道，很少会有势均力敌的斗殴。有次我一个哥们被堵在了角落，直接弃车跑路。回去后，车已经被砍得遍体鳞伤。
以至于每次托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市里。当车出了高速，过了收费站，我总有一种特别迷离的感觉。有种从黑夜走到黎明的错觉。
学校在上课头一天晚上是要晚修的。晚修从7点开始，正常我都会在六点多去到。六点多时候正好黄昏，教室都在较高的楼层，学校的建筑设计得很好，走廊一眼望去就是广阔的天空。霞红色的烟云笼在天边，随着绵绵的建筑群伸向远处的山，真的很美。能够比我早到班上的基本都是学霸级别，我和基友都不想捣鼓闹着他们，只好在走廊上看黄昏。教室里的人奔跑向梦想，教室外的人在望着昏黄。后来我去了很美的杭州，去了很美的西塘，我都觉得，那时的才是最美的景色。
看黄昏的时候除了基友，经常婷也在。婷是个特别简单的女孩，长了副御姐的脸，生了颗萝莉的心。因为家庭背景相似的原因，我们之间关系密切。后来接受了基友的追求。再后来基友没能陪她走上大学，而我依然每天和她扯淡，彼此吐槽着考试和假期。后来她和我说当初追她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我一开始对我有好感的。我笑着带过。
前面说了，我是一个并不看重成绩的人，对学习不是很上心。就算是所谓最艰苦的高三，也是不急不慢（那时的我成绩徘徊在本科和重本之间），很是无所谓。所以高中的城市是惬意的。我和朋友合资买了一辆二手摩托，没有牌照的。正好学校是在郊区，有空旷的道路，我们就拧尽油门，飞驰。
我第一次摔车在高三。那时候我坐一哥们的车一路狂飙。到了十字路口转弯，朋友突然爆拧油门。我说你丫的牛逼啊，转弯也敢加速。朋友说那是那是，哥就是这么牛逼。然后刷的车轮打滑，我们就摔在了十字路口，一辆车在据我们一米处紧急刹住了车。我压在朋友身上，只划破了腿。
朋友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尼玛的太丢人了。我说你他丫的也知道丢人。
后来我瘸着腿每天上四楼下四楼的上课，朋友瘸着手瘸着腿，每天爬四楼。
高中和倩的关系特别好，她是我的老乡，不过她来自我们县城最好的初中，而我毕业于最烂的学校。倩是典型的三无少女，那时她坐我前桌，我见不得人冷冰冰的模样，一直逗她开心。后来她告诉我那段日子第一次来到另外的城市求学生活，第一次住宿，很不习惯，多亏有个说着家乡话的人在她身边唠叨。我说不客气，以前多请我吃顿饭就好。她鄙视我说能不能绅士点。我回答我专业吃软饭三十年。
因为倩会晕车，自然坐不来气重的客车，每次都和我一起打车回家。我基本不会叫开普桑或者捷达的车，都是叫别人的私家车，开出来来私活的。这种车干净。习惯每次回家都买一盒话梅给倩。后来有次她摔到腿了，我开着摩托载她跑医院，小姑娘的麻麻感激涕零，每次回家都捎上了些家乡的特产给我。正好印证了我吃软饭的专业。
高考结束的毕业晚会，被无数的人叮嘱，不要喝太多。我还是喝得烂醉，倩过来捏我说别抽烟，我讪讪的掐灭。第二天，在头痛中被电话闹醒，我爸的电话，说你爷爷在昨晚走了。我整个人愣在原地。爷爷住在市里的医院已经有两个月，考试前我还去见了他，本想今天就去告诉他我考完啦。没想到那已经是最后一面。
我自己走上天台，眼泪就留了下来。我很后悔，没有在考完的第一时间去见老人家。
我终究没有考上重本，分数在二本中也不高不低，不想留在本省，填了江浙的一所学校。
至于老家的那个县城，y在高二辍了学，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我的城市。说老娘现在在某某地方，出来玩不？带她吃了当地的特色，四处逛逛，在游乐园的夹娃娃机上挫败了一晚上。然后送她回去暂住的姐姐家。再后来，y又被报了类似大专还是成大的东西，每次考试都提前通知我求助攻。现在和同样富二代的男朋友环游中国。
道哥买了车，公司搬去了另一个城市。袁依然跟在他身边，道哥希望袁能够把书念完，他可以养她，袁每每拒绝。而其他的朋友也纷纷辍了学，留下来的朋友屈指可数。有一个留家的哥们12年结了婚，而我远在江浙不能回去。现在有了儿子，买了辆二手的小货车给工地运泥沙，早上在家门口摆摆早餐摊子。而更多的都去了外面的城市，在现实的面前，打磨掉了当初少年荒唐的模样。
又一年新年，我不打算回去过年。当年的少年都已经各自天涯。
[ 本帖最后由 azy_lyoa_Jw 于 2015-2-15 15: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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