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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232-287)【作者:梨花女御】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3-6-28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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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232-287)【作者:梨花女御】

作者:梨花女御
字数:172000



            第232章:捕兽夹和禽兽

  隔着门,里头又刻意压抑,纪兰亭竖着耳朵半天,总算堪堪听懂。

  沈隐背叛了瑛瑛,简直太好了!

  他等两人结束偷拍个正着,拿去给瑛瑛看,不然口说无凭她肯定不信。

  可跟着他心里又沉了下来,瑛瑛如果知道,会难过吧?沈隐这人可也不坏,
他给来硬的,是不是不太好?

  他犹豫迟疑了一会儿,沉重退回了自己的卧室,跟回来前一样房门紧闭。

  女人闭目微喘,发丝湿了鬓角,胸脯的白兔随着细弱的呻吟起伏轻颤。

  像是雨打风荷,含娇带露,让这雨忍不住想要下的更尽兴些,好看看她左右
摇摆、求饶哭泣。

  沈隐看得眼热,伸手在她乳房上又留恋了几把,眼神从她的头发看到脸,又
从脸往下滑,在那根黑色的「项链」上定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那根项链跟她的一惯风格大相径庭,他看得别扭。

  他刚想说点什么,她已经用被子卷住了自己,连脸都蒙了进去,声音烦躁:
「还能不能让我休息会了?」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呛得一愣,随即有些好笑,越发觉得她这娇蛮的样
子像是自己的小女友,赶忙隔着被子抱住哄她:「好了好了你睡,等我放学一起
去吃饭,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海鲜粉,鲜甜可口,你一定喜欢。」

  等他走了,沈琼瑛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发了一会儿呆,一时觉得该洗澡离
开,又舍不得想留下来,最终敌不过疲惫昏昏睡去。

  纪兰亭纠结得连上课都顾不上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放弃了之前不太厚道的
想法。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瞒着瑛瑛,他希望把「小三」劝退,然后让沈隐「自首」。

  基本的心眼还是有的,为防止被心机女碰瓷W蔑,他打算先偷偷拍张照片。

  等到了床边一看,他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虽然这人裹得紧紧的,侧
颜不是瑛瑛是谁?

  沈琼瑛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从背后搂住。

  火热的四肢锁死了她,把她直往自己怀里勒,紧贴背后的身躯还起伏磨蹭,
在她各处煽风点火。

  臀部更是被硬挺抵住了,一跳一跳的,借劲往她T缝里挤。

  沈琼瑛刚睡着不一会,很是不满沈隐的「卷土重来」,一边躲闪一边抱怨:
「不要了……宝宝乖……让我睡会……」

  背后的人不仅没有乖,反而磨蹭得更加热切。

  纪兰亭心里挺不是滋味。

  不怪他之前完全没往瑛瑛身上联想,要说如胶似漆,那沈隐住什么宿舍?就
为了个宿舍Play?再说这也完全不是她会做的事,瑛瑛那个性格挺正经庄重的,
跟自己在一起都没尝过多几个姿势,这得多爱沈隐才能妥协?

  这种私密Play自己遇上那叫刺激,发生在情敌身上就特么离谱。他越想就越
替自己不平,连凶器都带上了腾腾杀气,气鼓胀跳兴师问罪。

  她往前逃逸,他就穷追不舍,她往出排挤,他就生戳硬顶……她腰都快绷成
了弓形,可T缝里的棒子只进不退,饱满的龟头已经深陷泥泞的花心。

  躲不开,沈琼瑛只好自暴自弃放弃了抵抗。

  这下背后的人更是得了赦令变本加厉,挂起她一只腿弯就往泥沼深处挤。

  沈琼瑛倦意上头,正是嗜睡的时候,她是知道沈隐不得手不罢休的,索性由
着他去,希冀「他高他的我睡我的」,哪怕能睡着五分钟也是好的。

  然而当龟头整个挤进去的时候,她瞬间警醒,毛孔都竖起来了——太大了,
即使阴道里满满都是精液在滋润,依然被撑得又酸又涨,几乎撕裂。

  意识到不是沈隐,沈琼瑛吓得一个哆嗦,穴肉咬得死紧,剧烈痉挛起来。

  她溺水般往前扑,可惜已经晚了。

  纪兰亭闷哼一声,先是被点穴般石化,随后阴精飞速又粗壮了两圈,把阴道
口都撑得快没了弹性。

  阴道口死死咬着小半截阴精,要吞吞不进去,要吐也吐不出来,眼看着就要
酿成难堪闹剧。

  纪兰亭不是不想温存,但一来他素了好几个月没能得手,实在按捺不住了,
再者迟则生变,他要是缓一缓,估计又没他什么事了。

  想想上次见面时她抗拒成什么样,别人都以为他在侵犯,实在是讽刺又侮辱,
再想想什么宁睿沈瑾瑜之流,他越想越不甘心。

  好像莫名其妙就被边缘化了,再不做点情侣间才会做的事,那可不就默认出
局了!

  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他只觉得阴精被宛如指环的小螺母勒紧了,且还在持续
收口,他进退维谷,那玩意儿又激动又疼痛,可能肿了也说不定,越发动弹不得。

  偏偏沈琼瑛还越发惊怒惧怕,声音颤栗:「你谁?你到底是谁?你出去!滚
出去!!!」她还试图往前抽身,顿时连累得纪兰亭也「妇唱夫随」,下面连接
处更是一阵令人崩溃的隐痛……

  「祖宗!我是你孙子!求你别动了!」纪兰亭满头冷汗,死死钳住她的小腰。

  就这么着进医院,那也太羞耻了!

  沈琼瑛愣了片刻,好歹情绪得到了安抚:「怎……怎么是你?!」下面被撑
得太恐怖,她咬牙切齿。

  他稍微舒了口气,手指在她阴道口周围按摩着,似乎是想人为让她放松下来:
「瑛瑛你快松点,夹得你老公疼死了……」

  也确实有点用,被麻痹的阴唇勉强释放出了口径,两人都如蒙大赦。

  她刚生出心思想把他挤出去,他本就暴涨两圈的阴精瞬间怒发冲冠,又把她
刚刚勉强释放的「缓存」给撑到了极限。

  得亏涵养好没让她当场骂出来,可也免不了气急败坏。

  「不是孙子吗?我没老公!」还别说,这种话她平时可说不出口,即使跟沈
隐在一起她也少不了包袱,可跟纪兰亭这家伙她总被画风带歪……此刻她细弱的
小嗓子呛着泼辣粗野的话,有种反差的可爱,挠得他心痒难耐:「夹死你算了!

  做的什么……缺德事!」她越说越羞愤,委屈耻辱得脸都红透了。

  说起来,两人还真没这样毫无前戏地做过。这型号堪比美女和野兽,可不就
尴尬了?

  要不是她里面湿漉漉的有沈隐贡献的「存货」,非受伤撕裂不可。

  纪兰亭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只能嘶着凉气求她配合:「行,孙子就孙子!

  祖宗你别夹了!再夹我们得打120了!」

  沈琼瑛吓得白了脸哭出声来,真要是在此时此地打着120被双双抬出学校,那
简直别活了。她一哭,穴肉圈口又开始涟漪般一缩一缩,勒得他又欲又疼。

  纪兰亭为着形势连忙宽慰:「别怕,你放松点就没事,只要我稍微能动,就
到不了那一步,就怕你给我咬死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跟个捕兽夹似的……」

  他这么贫着一打岔,沈琼瑛恨恨地回敬:「你可不就是个兽!谁跟你做都得
锁!」

  纪兰亭连忙纠正:「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只做瑛瑛的兽兽,只锁你一个!」

  沈琼瑛听他说得不像样,又恼又囧,倒是肌肉慢慢松弛下来,趁势借分娩的
技巧放松了膣腔。

  纪兰亭蹭了两下觉得有门,阴精终于能够缓慢地小幅度抽动了,他试了几下,
又把她里面的精液给挖出来不少,就着那股润滑劲蠕动着肉棒。

  沈琼瑛感觉到他动了,回头警惕张望:「你动了,是不是解锁了?你赶紧出
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勾住脖颈往死里亲,连头都回不了了。

  纪兰亭嗪住她的唇热吻,舌头横冲直撞,搅合得她呜呜咽咽,同时下身得寸
进尺地加大幅度抽插起来。

  太天真了……都进去了,不战而退怎么可能?

  「呜呜呜……纪兰亭你这个兽……禽兽……你骗我呜呜呜……」

          第233章:就要在他的床上你!

  他一亲,她下面又夹紧了,但情欲催生的紧跟刚才紧张的紧又不同,水儿也
变多了,所以阴精进出反而变得容易起来。

  纪兰亭索性劈头盖脸勾着她的脸亲了起来,同时振振有词:「我只教你怎么
避免120……也没说……你松了我就出来啊……」

  他越来越剧烈的抽动卓有成效,很快就挺进了大半根。

  有了汁水的滋润,跟刚才锯木头般的生插硬塞又不一样,阴道内壁的感受全
被调动起来了,过于敏感的穴肉承受不了如此突破极限的对待,纷纷向身体中枢
求饶,她头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刺激使她无瑕分心疲于责怪。

  「出……出去……」她好不容易虎口夺吻扭头避过,他无处发泄的急躁更是
全用在了下面,怼得她「啊啊啊」哭叫不止,不得已一口死死咬住了棉被。

  纪兰亭被她叫得邪火直窜呼哧喘气,眼见她可怜无助,更是一鼓作气,猛地
捅到了底。

  她里面紧窄狭小,很容易就被一力降十会抄了巢穴的底。

  沈琼瑛死死睁大了眼睛,眼神空茫,被突然间捅入的巨根给攻陷失神,腹部
小鹿一样受惊弹跳,可被少年拦腰搂得死死的,且勒着她的小腹骑木驴一样直往
自己根座上带,似乎还想进入更深的宫室里。

  这个程度的插入都不是一般人能遭遇的,堪比怪兽,沈琼瑛就是想憋住都不
行,身体一软牙齿也软了,被子从口中离开,嗓子里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抽噎。

  她没法去想被不被发现的问题了,感觉整个下身被揳进了一个大墩子,完全
不可能却又偏偏还容纳……

  他几个月积攒迸发的怨怼和热情,实在太难消受。

  纪兰亭觉得这样不行。

  听着她吞咽不及似的哭泣,小腹燥火得不行,没节制地催动棒子狠狠鞭挞,
简直想把她操死在身下,他不得不分神看向她下身是不是流血了,有她桃儿似的
T线阻挡,看不清耻部的情形,但从她打着摆子发抖的腿都能看出她到了极限。

  仗着她筋骨软,他索性把她腿拉成了平角,探头定睛看了看,她的那张嘴儿
奋力吃着自己的鸡8,口径一圈都在抽插的间隙蠕动痉挛,难怪自己被吸得受不了
了。她倒是没流血,他却流鼻血了,疯了一般戳着那张有生命般的小嘴,几个来
回下来不仅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也怕真的出事,赶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没了
声音的刺激,倒是温柔许多。

  他一边捂住不让她发声,一边在她后颈迷乱地吻着。

  粗壮的肉杵往里一下接一下凿,里面的精液被捣鼓出噗叽的声音,偏偏这根
肉杵塞得穴道没有丝毫空隙,原本的精液流不出来,更被挤压往小穴深处,令她
腹胀难耐。

  这满满的存在感,她睡意全无,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调整自己勉强跟上,强烈
的求生欲使她无法分神抗拒,只能尽量柔软融化,好保证自己配合少受罪。

  何况她想反抗也不能,嘴巴被捂得死死的,身体被圈禁在少年怀中,一条腿
被整个挂起,花心被拉开到极致承受着进攻……

  他又是一个挺身,整个肉棒重重捣入,捅得宫颈都深深内陷。

  沈琼瑛被顶得猛地往前一冲,眼睛圆睁,像是想不到自己遭此对待,再次浑
身发抖惊叫出声。

  纪兰亭刚听到叫声就觉得不好,身体先一步上头,往死里怼了一下,比之刚
才那一撞不知凶残多少,龟头直接陷入宫颈的小圆孔中,就像被吸盘给吸住了,
爽得他直吸溜,她凄楚地捂住肚子眼泪横流。

  陌生的快感奇妙而危险,吓得他捂住她嘴巴的手掌紧了又紧,惊慌中竟是连
她的鼻子也一块捂住了。

  开荤后就那么如胶似漆的几次,也多是磨合练习为主,之后纪兰亭就一直单
着,跟处男也没两样了,凭本能横冲直撞的,连节奏都快不会了。被她春药似的
嗓音撩拨着,操死她倒不至于,但做到昏迷住院就难说。

  事实上现在也好不了多少,沈琼瑛身体里承受着巨大的刺激,口鼻又缺氧,
眼神涣散着短暂眩晕。

  纪兰亭见她乖巧没了抵抗,索性把她抻着腿翻成平躺,阴精也就着耻部交叉
相连的姿势旋转跟上。

  到了正面就方便许多,他掰开她的双腿,野马撒欢般动起来。

  沈琼瑛硬是被跑马般的动静又给折腾醒了,发现自己双腿被摆弄成了青蛙屈
膝,少年还汗如雨下,在中间不断俯身冲撞,似乎要把她给撞飞。

  「不行……你出去!」下身已经足够润滑,暂时顺畅,迎着纪兰亭的正脸她
理智回归……她跟小隐已经在一起了,无论如何不该再和眼前的少年发生关系!

  「快出去!出去啊!!」

  纪兰亭也知道这样不妥,但他忍不了了,爽得连声音都变调了:「停不下来
了……你也舒服的……是不是?」

  沈琼瑛已经跟沈隐来过一场,身体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再被这么猛烈索求也
不算很难受,只是难以适应罢了。

  话说回来,纪兰亭的型号,即使做上十年八年,恐怕也是难以适应的。

  没多会儿穴口就被绷酸了,她不得不时刻集中精神松弛括约肌才能避免被撕
裂的危机。偏偏他还毫不T恤一路扬鞭。先是胀痛,再是麻木,最后竟也有了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已经脱离了性交Ei的范畴,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全被那种饱胀
到不可思议、几近跨物种般的感受给占据了。

  穴肉里的水儿一滴也流不出来,全被捅回穴道里,浸润在肉棒周围,又和堵
塞的精液打成一片。

  「别在这……」沈琼瑛知道中止不可能了,只好哀求他:「换……换一间……」
跟纪兰亭做爱这件事本身不应该发生,但倒也没那么抵触,只是无论如何这个地
点太过分亵渎了。

  这是小隐的房间!小隐的床铺!她怎么可以?

  纪兰亭的感受又有不同,在沈隐的床上固然心虚,但同时也刺激无比。

  而且他心中还有着微妙的嫉妒,特意口出恶言:「不换!就要在他的床上操
你!」

  见她错愕愤怒,他甚至说着:「一直做到他回来,让他看着我操你!看你以
后还怎么撇下我……」想到刚才无意中听到了他俩的壁角,他后缓劲醋了。

  她惊恐又委屈,想挠他却被他按住了爪子狠狠进攻,撞击得床咯吱作响,剧
烈晃动起来。

  内壁被巨大给撑到毫无空隙,每一寸嫩肉都被熨平,每一个细胞都暴露到了
极限,也因此更加敏感细腻,被迫体会着肉棒的无情碾压,沁出细胞液一样的汁
水保护自己。

  她渐渐在那粗到极点、硬到极点、快到极点的频率中湿得一塌糊涂,下体里
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到头来她渐渐迷失,除了嗯哼呻吟,再也无法跟他计较别的,随他攻伐占据,
整个人无力支撑,脑袋眩晕。

  之前一再捂住她的嘴,除了害怕失控伤到她,也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投诉引
来宿管。纪兰亭一边俯身接吻堵住她的嘴,一边加快速度以期早点结束风险。

  伴随湿漉漉的吻,他尾椎一麻,按捺不住几乎让自己癫痫的快意,终于缴出
浓郁粘稠的精液。

         第234章:我给你们打掩护不成吗?

  沈琼瑛的汗液泪液交织在一起,表情憔悴得跟难产似的。

  如果说刚才是被雨打风吹过的花朵,那现在就是被暴雨冰雹蹂躏过的残花,
下体还残留着被撑到极点后摩擦的余韵,更多的是麻木。

  歇了好一会她才缓和少许,推开他,硬是撑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去换沈隐的床
单被罩。床上又是爱液汗液血液什么都不缺,简直没眼看。

  纪兰亭见她不搭理自己,连忙抢着幹活。无意中发现了沈隐夹藏在被窝里的
蕾丝小背心,以为是她落下的,趁她不注意,偷偷团成一团塞进自己兜里。

  沈琼瑛见他插手,转身一瘸一拐去了浴室洗澡。

  门是锁了没错,但作为公寓的一员,纪兰亭有钥匙。

  纪兰亭其实也没别的想法,只是刚才她掖床单的样子实惨,大病初愈一样手
脚不协调,所以想讨好帮她按摩洗澡,没想到遭遇冷脸驱逐:「出去!」

  纪兰亭又是理亏又是委屈:「出去出去……你就只会跟我说这个了吗?凭什
么啊?你跟他都能那样了,跟我就这么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厚着脸皮过去帮她,她索性不洗了,草草擦出来要走。

  纪兰亭心里慌得一匹,态度却愈发强硬,硬拗着她不让走。你推我闪,肌肤
接触之间,她气性发作亮了爪子抓伤了他,他也不甘其后祭出「武器」,论「肉
搏」她哪是对手?瘦胳膊细腿儿三两下就被他摁在了身下。他看着她满脸冷漠就
觉得糟心,索性在她乳房和阴部乱摸乱肉,迫她发出暧昧呻吟。

  被再度捅进去的沈琼瑛总算开了口,「纪、兰、亭!」

  纪兰亭宁可见到她发脾气,也不想不被搭理。

  两个人的精液灌得太满了,白花花地顺着她的腿根汩汩流下来,实在淫靡,
沈琼瑛觉得自己的身心混乱一片,茫然又无助。

  想到沈隐她满心都是柔软和亏欠,可看着眼前的纪兰亭她也无从责怪。

  他们好像都没有错,那错的应该就是自己吧?

  怪自己过分绵软无原则,明知不妥她就不该纵容开始。

  纪兰亭一边贫嘴道歉哄着她,一边又毫不客气捅到了底。

  之前那次还算是爽的话,这次就是电闪雷鸣光速疾驰,爽到麻木没了知觉,
到最后甚至有些微的痛。

  纪兰亭这个死仔,在你情我愿的时候,是人间罕有的性福,反之在女方不太
配合的情况下,长时间多频次就真的成了种折磨。

  阴道内壁被抻到极致反复磋磨,遇到快感是真的敏感,可堆积快感后却也容
易受伤。虽说没到出血的地步,但阴道里娇嫩的肌肤细胞其实已经被碾死了不少,
毛细血管也多有受伤,没个三五天都很难恢复润养。

  只不过他快速的抽插暂时使快感掩盖了痛感,只余飞速摩擦带出的机械性欢
愉。

  他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儿也心疼,中途都想停止算了,一个劲哄她答应和好,
沈琼瑛骂了句幼稚,捅了马蜂窝:「谁不幼稚?沈隐就不幼稚是吧?周宇泽也不
幼稚,宁医生和那天看到的老男人也不幼稚,他们耍心眼也顶好、强迫你也不算
什么,就我幼稚是吧?」纪兰亭嫉妒死了,嫉妒得快自卑自闭了!

  如果不是那么喜欢,怎么能想为了她去改变,还低声下气去求情敌帮自己补
习?他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混迹夜总会捡垃圾可也没担心过未来。

  甚至因为花姐曾经那点破事,他一点儿也不想去融入纪家,也不想讨好爷爷。

  他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停下来背过脸去揉了揉眼睛。

  到底是自己共患难、喜欢过的少年,沈琼瑛见不得他这样,叹了口气:「我
都跟小隐在一起了,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可是有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的啊!玩什么弯道超车?」他犹忿忿不平。

  沈琼瑛循循善诱:「我和他是已经乱成死结认命了,将来找个地方,凑合着
一辈子就过去了,你不一样,你可以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还长呢。」

  「你当初答应我的时候怎么不讲这些?你玩我呢吧?」他只觉讽刺和愤怒:
「别跟我掰扯歪理,我可以跟你恋爱、结婚、生子!我们又碍着谁了?」

  他冷笑:「无非是碍着他了,说来说去其实你还是偏心沈隐吧?」

  「我……」偏心吗?可能确实吧。毕竟即使同样喜爱,她对沈隐还有来自母
性的加持,她天生该爱他。

  在她把儿子养成这样畸恋脱轨的同时,从因果关系来说,这种反噬结果也是
该她承受并安抚的。从当初不L没有第一时间被矫正时起,她就有罪了,现在回想
起来,在他宿舍自欺欺人被胁迫的那一夜,和后来数个迫于种种的暧昧厮磨,她
的行为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引诱,难说她是不是对他也同样抱有难以启齿的
不L渴望,才会明知他的心思不可逆而一再纵容呢?小隐可能也早就吃透了她这一
点才会一条绝路走到底吧?她真是虚伪。

  见她恍惚词穷,他又软和下来,忍辱负重岔开话题:「我知道,你答应沈隐
了,你喜欢他,我可以忍啊,我给你们打掩护不成吗?」这话半真半假,虽说跟
沈隐有所缓和,但共享一个女人纯属瞎说。只不过他觉得,以沈隐的心高气傲,
如果看到他跟瑛瑛破镜重圆,多半得自请出局。

  他最近常常骚扰周宇泽帮他想主意,周宇泽烦不胜烦又碍于诺言不好拒绝,
索性丢给他不少白莲花绿茶婊的言情小说,让他顺着女视角代入,还别说,纪兰
亭觉得受益匪浅,至少高了两个段位。

  想想他站到沈隐面前说:「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沈隐
那家伙一定脸都绿了。

  可惜沈琼瑛不上套,矢口否决:「不成!」

  纪兰亭也恼了:「那你现在喊救命,把人招来,判我个强奸罪!我以后都不
纠缠你!不然就算你自愿,我可不管你口是心非!」说着疯狂地律动冲撞起来:
「你喊啊!你现在喊!」

  沈琼瑛还真喊不出口,她拒绝是因为礼义廉耻,但纪兰亭说得对,她喜欢他,
只盼着他好。

  纪兰亭当初对她多温柔啊,那么无忧无虑一个人,被她比成了这样,她也是
心疼的。

  少年再次吻过来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也没力气拒绝了,启开了口,任由他发
泄戾气,把她口腔里全染上他的滋味。

  他吻了一会儿,有些得意:「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愿意被我肏,就不要
怪我,」他顿了顿:「我会一直缠着你,你休想甩掉我……」说完他把她摆弄成
更易于深入的姿势,「嘭嘭嘭」地戳刺起来,直带得她的阴唇都绷到了透明,腿
心周围的穴肉全都深深内陷。

  这会儿在浴室里既不用担心被人听到,纾解过一次他也不用担心太猛伤到她,
索性放开了肏,听她在耳边哭叫。

  两人一个亢奋到狂躁,一个虚弱到脱力,都无暇再谈判,只余高高低低的喘
息呻吟交织在浴室里。

  这次更加漫长,到最后她穴肉阻涩得越发厉害,从一开始的新鲜迎接到后来
彻底麻木,水儿已经被榨干了。他伸出手指,指腹毫无预兆地捻住她孤立的花核,
突然飞速肉弄。

  因为腿被拉伸到极致,淫穴也被拳交般撑到了极限,所以花核也呈现出极度
敏感剥离包皮的状态,就像白菜不小心被扒出嫩心。

  这种情况下被偷袭,她的穴肉瞬间丝滑如初,疯狂绞榨着肉棒。

  他闷哼一声射出来,却没从她身体里抽离,而是一边T味着被她包裹绞吸的余
韵,一边手指不停,加快了速度肉捻她的「菜心」,直到她颤抖着哭喊「救命」,
下面惨兮兮的阴唇极为强势地把他软了的阴精给挤了出来,又噗嗤痉挛了几下,
大量透明的水液从里冲刷出来,同时带出大量白浊。

  腿半天合不拢,中间被捅出一个大洞,随着洪水泄尽,肉眼可见里面被操得
鲜红欲滴的膣肉。

  纪兰亭看着膣肉蠕动就忍不住联想自己被那些海葵般软肉包裹的滋味,喉结
吞咽,下身又抬了头。

  她警惕地防备着,硬撑着墙靠着站起,站着用喷头又冲刷下面。

  约莫是被她「禽兽不如」的目光给震慑住,他目光才不好意思地从她阴部上
移到小腹。

          第235章:沈琼瑛,你就是个婊子

  花洒把體液冲得一干二净,她娇喘不停,於是用手挤压小腹又摁了半天,直
到再无涓滴。

  纪兰亭连连惋惜:「别挤了嘛,其实我做好准备了的,如果有了……」有沈
隐的经历在前,她一定不会再做单亲妈妈。

  以前他不太敢想这种事,但自从沈隐上位后,他不得不想了:他能胜过沈隐
的,大概就是跟她孕育,然后父凭子贵了。

  沈琼瑛打断他的小说后遗症:「吃过药的,别想了。」

  纪兰亭怏怏地「哦」了一声,想想也是,沈隐都射在里面了,不避孕怎么行?

  这才伺候她擦身穿衣出了浴室。

  已经四点多了,纪兰亭先帮她开洗衣机把床单被罩洗了晾了,围着她软磨硬
泡,大有真的拖到沈隐回来摊牌的意思。

  沈琼瑛哪里看不出?她抿唇警告:「这件事不许给他知道!我们当没发生过。」

  纪兰亭有些黯然,倒没说不乐意,但坚持要送她回去,一来她看起来羸弱让
人不放心,二来他也想趁热打铁混个留宿。

  沈琼瑛怎么敢答应?

  要顾忌到沈隐已经够她头疼了,何况还有沈瑾瑜,她这里全都是烂账。

  纪兰亭从削尖了心思想登堂入室,到后来赌咒发誓只把她送到家门口。可即
使是这样她也不松口,这让他真是伤透了心,声讨控诉她的冷酷绝情。

  眼见指针指向五点放学,校园和宿舍即将变得嘈杂。她本就虚脱透支,此时
更是忧心忡忡,既忐忑沈隐发现了无法收场,又焦虑晚上怎么跟沈瑾瑜搪塞。

  魂不守舍中只觉脑中耳畔一片嗡嗡嘈杂声,两人真挚时的种种历历在目,他
说的偏偏还都是浓情蜜意时她信誓旦旦的承诺,叫她无法反驳……

  到最后被吵得烦了,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一概答应,总算成功脱身。

  等回到沈瑾瑜的住处,头昏脑涨,整个人都发飘,脚不沾地跟个鬼似的。

  大病初愈,又被接二连三做狠了,可不就是这样?

  她无比盼望自己再次病了,最好病得下不来床,病个十天半月,可惜除了虚
弱脱力什么也没有。

  目光掠过床头柜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裙,那是他临走前留下的,意味不言而喻。

  想起那件衣服裸露的程度,沈瑾瑜会怎么对她?

  说起来,沈瑾瑜最近对她挺不错,几乎是有求必应,妥帖入微,如果她温言
软语说累,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想到这她心中稍定,随便垫了几口东西就洗漱躺回了床上,把自己裹起来。

  沈琼瑛很困很努力入睡,但或许是因为忐忑不宁,她一直没能睡着。

  而事与愿违,沈瑾瑜今天回来得格外早。

  才不到7点他就到了家,在外面先换掉带着寒气的衣服。

  沈琼瑛听到他走进来,开了灯。

  他走到床边,用一种深沉莫测的眼神注视着她,一直没有开口。

  目光过于诡异,让她装不下去了。

  「你回来了,」沈琼瑛不得不睁开眼睛,歉意解释:「我觉得难受,身体不
大舒服,就早早睡了。」

  出乎意料,沈瑾瑜并没有问睡衣的事,而是突然发难:「你下午去哪了?」

  沈琼瑛心中一惊,勉强笑了笑:「我还能去哪,我就在这里啊……」

  他不置可否,仍然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愈来愈冷。

  她不知哪里出了错,连忙补救:「你下午回来了吗?可能我那会刚好出门买
药……」

  沈瑾瑜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黑得如同沼泽,像要把她网罗其中,沉入未知的
深渊。

  沈琼瑛连忙解释:「我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可能低血糖犯了,所以才会不舒
服,我真的不是故意……」

  「什么药要买整个下午,」他用手指拨弄着她颈前的心型小锁:「你不知道
我在门廊装了监控吗?」

  沈琼瑛如坠冰窟,好半晌才攥紧了被子,拢得更加严密,仿佛这样就能保护
自己:「我就是无聊了,出去逛逛。」出于保护,她没提到小隐。

  沈瑾瑜不置可否「哦」了一声:「能出门,就不至于下不了床,这么说,你
装病逃避我了?」

  她乞求地看着他:「我不是……我真的难受,你……」

  话未说完,他一把掀开了被子。

  她穿着整整齐齐的睡衣,可还是在他陰冷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他拿起那套睡裙,劈头盖脸砸到她身上,「自己换上,还是直接脱光了让我
检查?」

  她知道他已经起了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瑾瑜,我今天真的不行,我没
骗你,我快来例假了,我肚子疼……」

  「你上次例假不是月中吗?」他冷笑,提着项圈把她扯离自己的身体:「把
衣服脱了。」

  她被勒得窒息,不得不放手,而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明白一切借口
实属拙劣。

  她终于麻木地解开扣子,脱掉了睡衣。

  肌肤光泽如玉,两个少年都爱若珍宝,哪怕猴急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乳
头过分娇艳,毕竟两个少年都过分依赖她那里,吸都给吸肿了。

  她难堪地捂住了胸前,双腿并拢。

  他只扫了一眼,气场就更加低沉,一把提起她的一条腿。

  她的耻部不雅地门户大开,条件反射般踢打。

  他早有防备,另只手从后头扯住项圈,她被勒得喉中发出干呕声,双手抓住
项圈大口喘气,再也顾不得下面,于是被扯母狗一样提溜起一条腿,顿时失去重
心侧翻在床。

  没有尊严,没有自我,没有羞耻,什么都没有。

  她的阴部还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色泽胭红,跟平时的白皙的N油小馒头完全
不同,现在像是个肿桃。

  都一周多没做了,不可能是这种形态,一看就是被爱狠了。

  想到她大病初愈,就恬不知耻跑出去跟人幽会、让人搞到红肿,他就气得发
抖。

  他伸进手指搅了搅,她一如既往地紧窒吸附着他,可膣肉不够顺畅嫩滑,像
是想迎合却有心无力,想出水却被榨干了。

  手指不用特意闻都一股腥气,他几乎克制不住揪住她的头发,眼神里像要喷
出黑色的地狱之火。

  「是谁?」

  事到临头,她反而镇定了,任由虚汗流了满脸,她轻轻地说:「随你怎么想。」

  「沈琼瑛,你就是个比婊子。」他胸膛起伏,气得发抖。

  那个古典得像是仕女一样、被染指就想自杀的姐姐哪里去了?她不应该是这
样,这样叛逆不乖不知羞耻,不配得到他的爱!

  「你以为呢?」她嘲弄地看着他:「当初被你比得离家出走,你以为我怎么
活下来的?就是去卖啊!」

  「啪」的一声,他狠狠掼过去一巴掌,她身子歪了歪,想还手都没有力气,
整个脑袋嗡嗡的,口角也沁出血丝。

  他揪住她头发又往后收拢,迫她仰起头来:「你撒谎!你卖给谁了?你说!

  你说啊!」他想杀人!

  越是被比到极致,她反而越清醒起来了,恍惚微笑:「我怎么记得啊?可能
几百上千个吧?哪怕两百块,也能让我别流落街头吃饱肚子吧?」

  那样自甘堕落的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他充满嗜血的癫狂,想要跟她同归于尽。

  他剧烈摇晃着她:「你为什么要破坏她?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不找我?

  明明当初我能给你最好的!你把一切都毁了!你为什么不死?」说完没头没
脑的话,又把她死死抱入怀里,又哭又笑,在她身上死力啃咬。

  她奄奄一息,抹了抹嘴角:「所以啊……我这么脏了,你还碰我,你又干净
到哪里去?」

  她死气沉沉笑意凉薄的样子使他慢慢冷静下来,回想着跟她久别重犯审的第
一次,她下面那么紧窒粉嫩,不可能跟很多人做过,那个反应也不像是习惯了伺
候男人的。他虽然没玩过,但也见过欢场上的女人,像她这样的高傲又娇气是不
长久的。

  可就像他看到的那样,她身边围绕着众多男人,她或多或少都接纳了。

  嫉妒啃噬着他的心,他用愤怒的欲望抵住了她红肿的阴唇:「我再给你最后
一次机会,你到底跟多少人睡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她麻木仰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沈瑾瑜等了许久等不来答案,不再克制,猛地掐住她的髋骨,怒气冲冲尽根
闯入。

  「唔——」她死死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嘴唇咬得太紧,刚才溢血结痂的口
角再次流血了。

  可是他没给她任何缓冲,一下又一下,狠狠冲撞。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疼了出来,顺着眼尾不停流淌。

  张了张嘴,除了像鱼一样吸氧,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肉刃匕首一样刮擦着凄惨的内壁,凌迟着她的身体。

  「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不想让我碰你吗,可我不仅要碰你,还要给你刮洗干
净。」他眯着眼,被快慰稍稍抚平怒意,脑子又恢复了思考能力,明白她是刻意
激怒做不得准。

  他压低嗓音温柔耳语,下身却长枪一样狠狠贯穿毫不留情。

  快倒没有多快,但每一次都狠到了极致,而且蛮撞乱顶,像是要把她里面每
一个角落都抻平审讯,活生生剜出一层皮来。

  下午透支式的性爱已经让她里头鲜红欲滴,现在不用看,光凭那火辣辣的感
觉都知道已经磨破受伤。

  可他还执着于自己的「洗礼」,一次比一次蛮横凶狠。

  不仅仅是阴道,就连宫颈也受不住了。下午被纪兰亭撞那两下,宫颈口几乎
红肿,现在被他不要命地往死里撞,她终于松开快被自己咬烂的下唇,泣不成声。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耐的,就像死尸一样无动于衷,可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下去
了,不顾一切挣扎撕挠,「停!停下!我疼!」

  「啊啊啊……救命!放开我!」

  「别再折磨我了,你杀了我吧!」

  「如果你没背叛我,怎么会疼?」他俯视着她,性器稍稍分离,「说你会乖
会听话,只给我一个人肏。」

  「你、做、梦!」她的脖子套上了项圈,可是她的心没有。

  换来的是残忍无情的新一轮戳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次次沉入尽头,光
是卵袋的拍击都把会陰砸得生疼,更不用说盛怒的阴精。

  「呜呜呜沈瑾瑜!你不得好死!!!」

  他用衣服塞住了她还流血的嘴,又把她的手脚绑成了大字型固定在床角,无
休无止地挺腹抽动,报复着她的不忠。

  啪啪啪的肉体拍击声如惊涛骇浪,响彻死寂的房间,令人胆颤心悸。那种海
啸般的灾难贯穿,她想晕倒都成了奢侈,只能献祭般承受。

  肉刃在穴肉里横冲直撞,似乎要征伐每一个地方。

  阴道干涩,几乎没有汁液浸润,本就凄惨的内壁雪上加霜。

  她疼得腿开始打颤,喉咙里变调地「呃呃」哀叫,可是身体敞开迎接,钉死
在最耻辱的姿势。

  好在他积攒多天很快射了,第一回合的精液勉强充当了润滑,让后面的性交
Ei不至于过分残暴。

  他一会儿轻柔地吻她,像是爱惨了她;一会儿又往死里咬她,好像想弄死她。

  到后来,只要他呼吸贴近,她就毛骨悚然。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即便被强暴的那几次。

  他完全不去爱抚她,而只是机械发泄着。

  像是已经被操烂了,她拼命诅咒他,可是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她只能发出
呜咽的声音,与其说是声讨,不如说是乞怜。

  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床上了。

  他足足射了三次,到后来实在灌不下,阴精刚一抽离精液就喷薄而出,白浊
里混着如絮鲜红,美得纯洁冶艳惊心动魄,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她破处的那个傍
晚,她是那么纯粹青涩。

  血液洗刷了她的肮脏,大约是相信她里面已经被他彻底磨破,结痂后就要长
出新生洁净肌肤,他高兴了不少。

  她遍T鳞伤,不是手重肉出的青紫掐痕,就是深可见血的咬伤齿痕,几乎没有
一块透擅的肌肤,就连大腿内侧都被咬伤了。

  他静静在她旁边躺下,搂住她,又安静得像是完美情人和温情弟弟。

  虎口扼住她的喉咙,寸寸收紧:「姐,别再背叛我了,我不想伤害你。」

             第236章:被吸尿道

  沈隐计划好了,晚上带她去吃她一定会爱吃的海鲜粉,然后会带她去喝一杯
姜茶祛祛寒,之后他们就可以手拉手,在校园外的小吃街散步,她要是任性撒娇
非要吃臭豆腐或者冰激凌,他一定会阻拦,当然,如果她肯晚上容许他尽兴做一
次,也不是不能满足她……然而这甜腻腻的泡泡一戳就破,他回到宿舍发现了自
己的一厢情愿,Down到谷底。

  床单被罩洗了,连那件小衣服也给回收了,半点气味不给他留下。

  手心好像只抓住了一缕空气,让他怅然若失。

  他沮丧地点了根烟,听到咳嗽声这才注意到客厅沙发上的纪兰亭,有些警惕: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兰亭稍微心虚,「前后脚,怎么了?」

  沈隐没理他,关上卧室的门,三两口抽完烟,又给她打电话。

  真糟糕,她又不接。

  他按捺住患得患失,摊开书为晚自习做准备。

  如果不努力,他除了个弱J高中生的身份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他得用实际行动去爱她,而不是依赖她。

  纪兰亭也忙着关起门来打电话。

  瑛瑛说什么也不让他送,他不放心,只好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定位。

  他发誓,他留着定位是真没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想跟她有个桥梁罢了。

  最近一门心思挂着补课,他还真许久没偷窥过了。

  不过,这不是周宇泽他们家小区吗?

  周宇泽他还能不了解?在家里被管得跟孙子似的,能敢把她往家里带?

  「你干嘛呢?」电话接通他看了看表,六点出头。

  「刚到家,」周宇泽也挺无语的:「不是,给你那些小说你都看完了吃透了?

  里面什么桥段没有?还不够你自学成才?」他当初跟纪兰亭交易条件的时候,
对沈琼瑛也就是贪个新鲜,现在想法正荡漾着,怎么可能给他真心出主意?

  纪兰亭心不在焉「哦」了一声:「没问你瞎出主意呢,你这是在家?就你自
己?叔叔阿姨呢?」

  周宇泽嗤笑:「你跟我这查岗呢?」

  纪兰亭突然问:「我现在去你家吧。」

  周宇泽散漫地应和着:「来呗,顺便给我带份小食堂的蜜汁叉烧,我家来客
人了。」

  纪兰亭心中一紧,正要说点什么,听见那边周宇泽表哥叫他的声音,顿时没
了兴致:「不去,爱谁带谁带。」说完无情挂断。

  周宇泽若有所思,走到窗边,看向斜对面拐角的老旧别墅。

  沈瑾瑜给她里面细致涂了药,里头有药物凉丝丝的舒服,又有着皴破火辣辣
的痛。

  他请了假陪着她,约莫是怕她想不开,或者逃之夭夭。

  原本他手头也有别的事情,现在算是在家办公,扯了张桌子去卧室,抱着笔
记本和文件边做事边守着她。

  不得不接听电话时,他便压低了声音,低沉而磁性。

  他跟人办起正事时还挺正常的,极有条理且温和谦逊。

  刚好一家化工厂出了小型生产事故,他的电话响个不停,沈琼瑛怔怔地靠在
床头,看他电话里跟市综合办吩咐协调,从现场救急到应急善后指挥得有条不紊,
舆论安抚也没落下,什么消息该宣发引导,什么消息得严密死捂,可以说里子面
子都一把好手。

  东林化工是老牌工厂了,设备陈旧,出了事不奇怪。像这样的老厂在海边还
有不少,都是改开时地方增税创收的结果,那时候还没有环保的概念,海边算是
不毛之地,哪像现在香饽饽。

  现在看来这些遗老拆也不是,迁也不易,不出事还好,一旦口碑崩坏,对沈
瑾瑜一力推行的港口轻工业链可能会有微妙的影响。

  他心里烦躁,但看了看木头人似的沈琼瑛,按下耐心对手机那边又交代几句。

  目前看来事故可控,只要不再扩大至重大事故,他远程还应付得来。

  他存在感太强,沈琼瑛不想关注他都不行。

  游刃有余,面面俱到,正是一个男人富有魅力的时候,跟昨夜那个变态暴徒
判若两人。

  不过也不奇怪,她记忆中的那个十五岁少年也是极成熟优秀的。

  她心情复杂地驱散温情回忆,脸上又恢复了冰冷。

  趁他帽频,她一步步扶墙挪去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

  小腹很胀,尿意十分明确。

  可或许是阴道的疼痛滋生了阴影,括约肌不敢蠕动,稍微一动就觉得阴道里
火辣辣的痛,且因为昨天的性湿1太粗暴了,几乎是乱捅乱捣,导致她尿道外面一
截也难受极了,一接受排便信号就灼痛难耐。

  她隐忍半天都尿不出来,崩溃又难堪,忍不住捶墙大哭。

  沈瑾瑜好久没见到她,听到她哭闯入,跪在马桶前控制住她,疼惜而温柔:
「怎么了?怎么了?」

  「我尿不出来了……」她满心恐惧声音发抖,顾不上仇恨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我被你弄坏了吧?我残疾了?你满意了?」想到以后要带着尿袋生活,她绝望
惨淡,再加上尿意持续冲击,她憋不住又尿不出,整个人直冒冷汗不停发抖。

  「别怕,我在,」他掰开她的双腿,让她完全冲向自己:「让我看看……」

  她平时夹在蚌壳中的小珍珠完全向他打开,他向下一巡,轻柔分开两片小阴
唇,就看到了中间的尿孔。

  尿道大概率没有损伤,只是被阴道昨天的过度压榨给挤压到了,且因为阴道
口还肿着,尿道口也受到了牵连有些红肿,再加上她一直卧床,水喝的少就上火
发炎,难怪她会觉得排尿刺痛。

  而恐惧之下恶性循环,身体更难以遵循排尿的意愿。

  沈琼瑛绝望之间,忽然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目光只触到了他黑色的发顶。

  下面被濡湿的唇舌抚慰着,红肿紧绷的阴道口得到了细密照顾。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她揪扯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拽开:「我都这样了你
还要做!你有没有人性?!」

  「不做。」他言简意赅,舔了舔唇:「放轻松,看过动物世界吗?新生的小
动物,舔舔刺激一下,就能行了。」

  「你——」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已经又贴了上去,这次没呆多久,
他的舌头就上移,抵在泛红的尿道口附近四处巡游。

  「唔……」一开始有一点痛,但他的舌头太柔软,又那么潮湿,很快那一点
痛楚就被另一种酥痒所取代了。

  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从小到大她一直被教导要得体面对任何人,即便
是面对憎恶对象,沈琼瑛也做不到让对方用嘴刺激自己小便。

  「你起来!」她红着眼睛,眼睫还挂着泪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原……
啊!——」

  话音未落,他用舌尖坏心撩拨了一下尿眼,又仿佛只是随意,她顿时什么话
也说不出来,无助喘息,阴部诚实地兴奋充血。

  她气急败坏夹腿,想要把他驱逐出去。

  可是他更快一步抵住她的大腿根:「还想不想尿了?」他用手摁了摁她酸胀
的小腹,窘迫得她尖叫:「你一夜又半天没尿了吧?憋不到医院膀胱就炸了。」

  她被他吓得一动不动,瘫坐在马桶上。

  他趁机发起进攻,又用舌尖抵住了尿孔,甚至还往里探了探。

  原本火辣辣的地方被唾液治愈着,灼烧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波流一样的徐
徐快意,那种快意又接近尿意,因此尿液轻易就从膀胱中诱哄了出来,但仍出于
羞耻顾忌而滞留在尿道中,骄傲羞耻,踟蹰不前。

  「我……」她隐忍喘息,艰难到不成字句,用尽全力去推他的头:「好像……
可以了……你走……」

  可是他觉得还不够:她可能不仅是因为那点微乎其微的尿道损伤而尿不出,
更因为昨夜使她阴影,疼痛使她抵触。

  当然,这是加以时间很容易克服的事,到医院插个尿管先救急,之后心理的
事慢慢克服。

  但他还是想给她尝尝极致的快乐。

  他并没有觉得昨天做错什么,只不过一码归一码,错误已经被惩罚,那之后
她还是值得一些甜头。

  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驯服。

  于是他没被推走,反而更往前一顶,含住了她的尿眼温柔吸吮。

  「啊啊啊!——」她恐慌大叫,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害怕,」他用手指肉住了她的珍珠:「很舒服的,一点也不痛。」

  「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这已经
超出她对性湿1的认知范畴,可还没等她崩溃说完,湍急的情潮来袭,稍稍麻醉了
膀胱爆炸般的酸意,但奇怪的是尿意不仅没被憋回去,反而更加强烈。

  那种感觉,像是又想高潮,又想尿尿。

  可是这两件事能同时进行吗?她在性湿1中也曾被吸吮到高潮过,可那不一样,
那都不是真的尿。

  在她的忐忑交加胡思乱想中,他的手指和唇舌带来了让她浑身颤栗的协奏,
那大概是她永生难以忘怀的感受。

  原来想要高潮的那种舒服,和忍不住排尿的舒爽,真的可以同时交缠纵深,
且推波助澜效果加倍。这种感觉她大概不会经历第二次。

  惧怕疼痛的心理早在性冲动的绝对优势下黯然离退。

  他的指腹弹润灵活,裹挟着她酥痒难耐的珍珠。

  他的舌头湿润软糯,戳刺着她激动抽搐的小孔。

  不知何时,原以为已经焦枯的阴道里也溢满了汁水,原先被涂抹的药早就随
着滴滴答答的粘液流出来,前面不知是阴蒂还是尿眼也悄悄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不行!你走——你走——你走啊!」她竭力大喊,用尽全力狠推。这次已
经不是尿不出来,而是她在拼命收紧括约肌,死命勒紧节节攀升的尿意。

  尿液似乎已经满溢到了尿道前端,她用尽了毕生的毅力才抵制住了他的吸吮。

  他的手机也在外间狂响不停,大约又是刚才事故未尽的后续。铃声急躁而正
经,更加催动她岌岌可危的神经。

  他的头岿然不动,接吻一样在她胯间蠕动。

  手指飞速捻动花核,他的舌像是性交Ei一样抵入尿孔,似乎还要往里钻探,
唇则死死吸住尿眼,用力嘬弄吮吸。

  她死死抓着他的发,听着绵绵不断的铃声,思绪突然发散——那个刚才跟人
严肃正经沟通政务的男人,此刻正吮吸着她的尿,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思维一散,意志溃败,她再也无力阻挡。

  花核最先妥协投降,像是花苞盛开一样绽开一圈圈涟漪般的激荡。以此为中
心,辐射出蛛网般的高潮。

  随之尿道中的尿液再也抵御不住索取,像是负压到极致突然迸发,生生被汲
取出来,同时一泄再泄,倾泻如注,淋了他一脸一头。

  到了这种局面,她已经毫无理智,大声呻吟着,淋漓尽致放尿。

  他着魔般看着她涨红了整个身体、仰颈高潮的迷离模样,那么妖冶,那么诱
人,美到无法形容。

  排泄出的东西,有一半是黄色的尿,也有一半是无色无味的潮液。

  但即便前者只占一半,也充满了骚味。

  她一面羞耻哭泣抽搐着身体叉开大腿噴尿,一面本能般死死抓着他的头不让
他离开。

  她醉醺醺的眼尾扫过四周,看到自己的尿液喷得到处都是,羞耻到脸色爆红,
却无法控制地一边像荡妇般夸张浪叫,一边自暴自弃放肆排尿。

  连她都闻到了宿尿浓烈的骚味,他却好像半点也不介意,似乎在他眼里她的
尿液和潮水并无不同,他一视同仁地在她喷溅的尿眼处大口吮吸着,有的倾泻在
下巴上,有的来不及吐出也就吞咽了,他半分异色也无,甘之如饴地啜饮。

  本就失控喷薄的尿眼被那样持续汲取,如同泉眼失禁,那滋味难以言喻,她
头一次觉得排尿原来可以那么爽。

  阴核的高潮只是多米诺骨牌的开始,随后经由他唇舌引领,大大小小的高潮
像胜利的烟花,随着她断断续续的排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她快乐得风生水起。

  约摸三分钟后,她才排空,整个人靠在马桶水箱上,像是磕过了药。

  什么羞耻,什么骄傲,她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沉醉在连番高潮轰炸的余韵中
徜徉。

  他不时吸一口,见她被吸得哆嗦就觉得有意思。好不容易吮净了残尿,他温
柔地吻着她的整朵陰花:「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最爱你,只有我丝毫不会嫌弃你,
再没谁会为了你做到这一步。」

  「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最好的,我也会做到最完美。」

  「姐,别再犯傻想着离开我,好吗?」

             第237章:招商酒会

  瑛瑛几乎没什么社交,纪兰亭一直以为定位别是出错了,直到第二天,第三
天……鉴于曾经发生过绑架的事,他坐不住了。

  补课的功夫,他状似不经意问:「喂!你住校了,她一个人怎么办?你也放
心?万一……」

  因为她的冷淡,沈隐内心的苦闷没法说,此时更是心情败坏:「你要是没心
思学就走,我没工夫跟你耗。」

  纪兰亭讪讪的,还真有点怵他。

  正不知怎么开口,沈隐的手机响了,他烦躁地接起来,情绪失控:「别给我
打了,我都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补偿,也不会认你,请不要做多余的事!」

  那边还解释些什么,沈隐不耐回绝:「不需要谢谢!不需要你在人前承认我!

  也不需要人脉!我不去!请您自便、自重!」

  「还有,别再给我打了!我不缺爱,也不缺爸!」

  挂完电话脸色臭得跟煞神似的,掏出根烟就想点燃,这才蹙眉看向纪兰亭:
「你怎么还在?」

  纪兰亭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张跟他高度重合的脸来,忍不住鬼使神差:「『你
爸』?你那个当市长的爸?」

  沈隐眯着眼折断了烟,望着他的眼光简直能杀人。

  纪兰亭一拍脑门:「坏了!你爸你妈别是复合了!」说着拿出手机定位给他
看。

  沈隐瞳孔一缩,像是被针给刺了。

  药很管用,周五那天还痛,周六就发痒愈合,到了周日已经行动无碍。

  沈瑾瑜周五特地请了天假陪她,到了正经周末却忙得顾不上回来。

  东林化工厂意外接二连三,后续发生了毒液泄漏和连续爆炸,死伤把市急救
中心都给填满了,因此沈瑾瑜这个周末忙得团团转。

  影响恶劣的是渔民陆续网上了大片毒死的鱼,人心惶惶,以纪氏为首、之前
竞标意向活跃的几家企业也都犹豫观望起来,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是要就地取材,
投资食品加工和码头仓库的。

  化工厂的污水都直接排往大海,以往心照不宣,但如果不仅仅是污水……那
可是能动辄坑死一家食企的事。

  可你要说强令那些化工厂一夕整改,跟国际环保接轨,那也不现实。

  眼看招标会迫在眉睫,沈瑾瑜等领导班子召开了紧急会议,先是新闻里三令
五申强调了事故原因在于违规操作的个人,纯属人为;随后更是借着「仝族风情
度假区」的项目举办招商酒会,遍请企业,准备借机善后动员。

  「仝族旅游度假区」计划建成后又叫「艚乡」,因为鸾鸟是仝族的图腾,这
个项目还是当初老市长、现市委书记提出的设想,打算将原本的仝族民俗城打通
六坏外的郊区一大片,建设一系列旅游、餐饮、风俗、生态花园、游乐园项目。

  沈瑾瑜野心要更大些,他还想将「艚乡」打通至云仝山,把果园采摘、民俗
客栈、影视园区、度假山庄也一鼓作气高起来。

  野心大,自然准备要充分些,原本的招商酒会计划春末夏初才办,但眼下却
等不及了。

  紧急情况面前,个人恩怨不值一提。借着举办酒会,沈瑾瑜又把之前招标邀
请Pass掉的一勾外来企业大笔一挥搞回来,发放招商酒会请帖的同时,又奉上了
招标邀请函,既是营造竞争危机感、破解地方企业心思浮动的尴尬局面,也能应
付沈琼瑛,免得她失望一走了之。一石二鸟。

  沈琼瑛尚不知情,中午起来扒了两口沈瑾瑜给订过来的粥饭,就准备穿衣走
人。

  沈瑾瑜猜的没错,她耐心告罄,不想跟他再耗下去了,无论是他给的疼痛还
是欢愉,她都消受不了。

  到了门口,竟跟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沈瑾瑜撞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绷紧,后退一步。

  他反手关上门,封住去路:「你去哪里?」

  她咬唇低头,快步想要绕过他:「我该回家了,反正你也只是玩弄我。」佩
仪的事她已经尽力了,不想把下半辈子折进去。

  沈瑾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楼上带:「今晚有个酒会,跟我一起去。」

  她没有回答,身体用力挣脱抵抗,拒绝的意图很明确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言而无信的人吗?」他停下脚步看着她:「今晚她也在,
你去了就知道我没骗你。」

  她心思微动,这一犹豫,身体的力量就松懈了。

  他径直拉着她上了二楼卧室,从柜中取出一套礼服和高跟鞋,在她身上比划:
「这是我大学时想送你的成人礼,当时多想和你一起度过,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你,
可惜你太固执了。」原本按照计划,在她成年礼那天,他和贺玺会带着被装扮成
公主的她乘坐私人飞机,前往贺玺在英国的城堡,并软硬兼施地强留她在那里接
受驯养,度过相当长一段意乱情迷的禁脔生活。

  很完美的计划,很幸福的生活,她只需要享受就好,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出走,
把自己毁得一团糟。

  她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沈思总是看不顺眼打骂他,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怪
胎,梅芳龄则主张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能再多毁一个孩子。为此父母生怨,关
系不谐,隔三差五吵架,差点闹了离婚。后来不知道经过怎样的磨合妥协,父母
又默契和好了,但有志一同不再提起沈琼瑛这个名字,也渐渐放弃了寻找。

  大概是因为对她的愧疚难以弥补,如果要选择面对,那要用一生去忏悔,乃
至自我折磨,家破人亡。沈思和梅芳龄只是选择了更现实的,至于夫妻是否真的
和谐,不得而知。

  她的存在被时光抹平,她曾经的卧室被改造成了杂物间,好像她这个人不曾
存在过。

  他固执地准备了蛋糕,在她18岁生日那天,进去坐了一天。也就是那时候,
已经空等了两年,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回来,他跟贺玺分道扬镳,决定走上政途。

  这件礼服并非大牌,却是他当时能拿出的所有,他攒了一个学期兼职收入,
从一家法国的新锐设计师工作室定做的。如今十多年过去,那个设计师已经名声
鹊起,这件礼服也可以算得上绝版升值了。

  礼服是薰衣草色的,带着种梦幻朦胧感,材质轻薄却不透,充满浪漫色彩。

  不规则剪裁的层次和波纹卷边的下摆,使下半身像是盛放的郁金香。

  原本确实是过于甜美的款式,三十多的她已经不太适合这样繁琐的设计了。

  幸好颜色是趋于沉静的紫,不算太突兀。

  「我不去,我要回家。」她一把推开,裙子滑落地上。

  他揽住她腰身往前一带,迫她仰起头来,手如同毒蛇在她肩胛游动,「你是
不是觉得逃回家,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贴着她的脸,嗪着她的耳垂,温柔警告:「除非你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否则,我能让你送上门一次,就能让你送上门第二次、第三次。」

  「你想清楚,到时候,可就不是我对你有求必应这么简单了。」他的手游到
后颈,重重地收紧项圈,轻而易举迫得她窒息仰视、血液倒流。

  他的眼底因为这两日的帽频而发青,布满血丝,可其中的偏执狠戾,丝毫没
因为在她身上得到过发泄而减少。

  她跟他对峙半晌,败下阵来,在他松手后颓然跌坐床沿,满脸嘲讽地用手提
起项圈的心型小锁:「你让我过去充当什么?你的玩物?」哥特风的项圈和这身
仙女似的裙子没有半点兼容。

  他早有准备地变出一个多层珍珠的项链,项链被编织成了倒置的王冠模样,
刚好把项圈覆盖住。同时又拿出一件跟礼服同材质的披肩纱,装订礼物一样裹住
她的香肩,为她用胸针固定。

  原本已经繁琐的礼服裙加上披肩就过于隆重了,但因为他不太愿意看到她裸
露肌肤,所以当初执意定做。

  她像玩偶一样闷不吭声,任他为自己换上了礼服鞋子,一刻钟后,又有预约
上门的化妆师为她做了造型。

  礼服已经够繁琐了,头发便挽成了简单的花苞,只不过不同于日常花苞头,
这朵花苞像一轮满月,非常饱满蓬松,看起来减龄活泼。

  同时为了压服复杂亮眼的礼服,妆容不能一味清淡;且因为礼服本身偏低龄,
妆容就必须用妩媚做些中和。

  等到一切准备结束,她和沈瑾瑜挽臂到大了纪氏旗下的君雅大酒店12层会场。

  平时的她也美得精致绝L,却因为气质冷清而自带屏障,常常先于别人的目光
而低调。

  此刻盛装的她,无疑收到了全场关注。

  半是因为作为沈瑾瑜的女伴,半是因为伴随着音乐正滚动播放招商广告的大
屏幕。

  要知道,市里当初做那份计划报告时,用了她的宣传照,就在LED屏上,此刻
还不时会播到她那张民俗照佐图的项目广告。

  来这里的诸位既然对投资有意向,自然早就对文件内容烂熟于心,此刻并不
关注那些文字,反而更容易注意到宣传女郎。

  注意到的人普遍把照片中的少母赏沈瑾瑜对等了起来,啧啧称奇恍然大悟,
至于下半脸的差异,多半被理解成修图,也有人觉得那张照片来历尚早,或许是
沈瑾瑜没长开时的模样。

  而更尴尬的是,场中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位经历过那晚在唐宫宴的小事故,是
知道这女人跟纪兰亭有瓜葛的,心里忍不住唏嘘一声「贵圈真乱」。

  不过等沈琼瑛进入会场,进入中心区时,那些乱七八糟的腹诽就没有了。

  惊艳时光的人,总是容易被时光所恩赐厚待;极致美丽的人,往往轻而易举
得到宽宥谅解。

  不好意思没能写到,下章就能前男友小狼狗乱炖了,除了宁医生都会来。

           第238章:笑容僵在了脸上

  意识到来自四面八方好奇打量,沈琼瑛莫名紧张。

  幸好有一个艺术家的母亲耳濡目染,幸好在罗兰中学时她也没少参加聚会。

  即使紧张也只是克制在心,不会失仪。

  紧张之余又有些心酸,如果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轨迹,她也许早就就职某一个
乐团,时常参加大型演出和宴会,又哪里会像现在这般?

  想到这,她对身边人怨恨更甚,反倒从容许多。

  她并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她无论什么心情表情,都如同钻石般璀璨惊艳。

  郁金香一样的裙子梦幻可爱,有别于满场普遍成熟简约的礼服,蓬松的花苞
头像是松鼠盘成一圈的尾巴,又像是松软的鸟巢。

  妆容像赫本一样浓烈烂漫,却又摈除英气,透着妩媚俏皮,把她冷淡的神色
给补足不少。

  如果说宣传片里的她像是女娲少了点人气,那现在的她就更像是行走的馥雅
郁金香。

  就像是电影明星混入了这场政商酒会之中,视觉冲击难以形容。

  说起来,席间也不是没有人的女伴是网红模特明星,但在面对这样来自素人
的美貌碾压时,依然毫无一战之力。

  这大概就属于,即使出现在娱乐圈聚会中,也能白站着把通告和片约拿到手
软的天生优越。

  原本还八卦着心照不宣的人此时就一个想法——这种程度的美人,没人争抢
才是奇怪吧?换我就是跟情敌玩俄罗斯轮盘赌,那也是心甘情愿。

  这么一想,对沈瑾瑜油然升起的不再是从后辈手里抢女人的戏谑同情,而是
微妙的羡慕嫉妒。

  原本沈瑾瑜这身份,涉及话题争议的事最好少做,毕竟称得上影响不好。但
好在那张宣传照片对云台市有功,这缘分又不得不说是一桩美谈。

  但公职人员来说,能低调的事就别高调,周林海暗叹了声到底是年轻,走上
前来招呼:「我说上次就觉得沈小姐面善,原来和我们沈市长早就有过前缘,」
他哈哈大笑:「沈市长怎么也不说?什么时候拍了那张照片,真是跟我们云台有
缘分!」上次只认出了沈琼瑛,也怪她照片中盛装华冠一脸娇羞的样子抢眼,加
之构图中男方是侧颜,如今愣是看到这俩人在一起,才发现另有玄机。

  沈瑾瑜微微笑着点头应和,言简意赅并不解释:「属实巧了。」

  周林海忙拉过周宇泽:「快跟沈市长道个歉,上次你帮朋友,差点帮出误会
来。」

  周宇泽从一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沈琼瑛。

  从雪夜那晚心里破土而出的暧昧萌芽,在盛装之下的美色暴击面前束手就擒,
雪花般的烂漫温馨以一种雪崩的趋势爆发,抽条开花又结果,让他听见了自己鼓
噪的心音——他喜欢她!

  他目不转睛,直到被周林海一再提醒,神色复杂地看着盛装的沈琼瑛,原本
答应应付的道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今天周林海带他过来本就是为了让他道歉结个善缘。但此时周林海却后悔了,
若是早知道这女人会过来,他宁可沈瑾瑜对他儿子心里留个疙瘩。这种祸水级别
的美色,搁他年轻时估计也难有定力,少年心智肤浅,哪里把持得住?

  最后在父亲的催促下,周宇泽跟沈瑾瑜用高脚杯碰了下,嘴里说着对不起,
眼神却直勾勾看向沈琼瑛。

  他确实被惊艳到了,之前暧昧不分明的好感疯狂转化为沦陷着迷,同时溢满
了突如其来的苦涩。

  那声「对不起」确实是对她说的,因为突然后悔之前对她的轻慢玩弄,且至
今仍不能光明正大将她拉至身边。

  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冷静理智,今天头一回,觉得做纪兰亭那种日天日地直
来直往的人也挺好的。

  周林海怕他失态,趁他恍惚就赶紧拉走了,周宇泽远远站在场地边缘,一边
挨训一边不时瞅向这边,只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在她最高光的时刻,却遇上自己
最挫的模样。

  沈琼瑛确实有点尴尬,她当初还挺怕周宇泽的。而曾经在她身上威比利诱的
少年,却让她看到在父辈面前挨训受教的一面,这也是她头一次意识到对方还是
个孩子。

  不过周宇泽的尴尬没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她就被姜佩仪夫妇给挡住了。

  沈琼瑛很诧异,姜佩仪的男伴看起来英俊潇洒,且目光不时粘向身旁,一片
柔情蜜意。

  长得又帅,看起来又是真心喜欢她,沈琼瑛觉得自己秒懂,悄悄问她:「这
是那个叫魏笙的小明星?」她不怎么看剧,是真的对不上号。

  「仙女你坑我呢!那是我老公钱潮!」姜佩仪吓得把她又往旁边拉了拉,还
后怕地看了看男人,「小狼狗怎么敢公然带出来,那我成什么人了……」

  沈琼瑛也脸色微白,不由跟着看了眼男人,男人温文有礼对她笑笑,正跟沈
瑾瑜相谈甚欢,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心里觉得有点古怪,这钱潮看起来并不像佩仪说得那么不堪,难道另有内情?

  这么想着,她眼神里的狐疑就带了出来。

  姜佩仪不大自然,说出的话更像是打情骂俏:「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还是回头再说吧,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瞧了沈瑾瑜一眼,「你们总算和
好了,就是说嘛,亲姐弟有什么仇什么怨,每次在他面前撒谎我都提心吊胆……

  「沈琼瑛脸色暗了暗,」佩仪,我求你一件事……我和他的关系,你谁也不
要说,千万!「姜佩仪倒是没多想:「你放心,我明白的,虽然你们俩和好了,
但你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回不去了,我都明白。「两人正待说点什么,两位男士
已经过来打招呼。

  姜佩仪笑脸相迎,「这次真是多谢瑾瑜了,我就说嘛,校友一场,关键时刻
还是得靠娘家人。」前前后后也算波折,心里怎么想另说,嘴上得客气到位了。

  沈瑾瑜更是和颜悦色,像是毫无龃龉,略微压低了声音:「这边一期暂定四
大库区,其中两家冻库两家货运,两种模式内外平行相辅搭配。未来两母桑产品
副食将跟旅游业并驾齐驱,成为本地支柱重心,园区最好响应政策,兼顾内销和
出口,例如一个半成品加工厂供周边、一个副食品加工厂供内地、一个罐头厂供
海外,这就很完美了。还需要在园区成立一家专注出口的外贸公司,市里这边有
两个倡议,要么与云粮合资,要么收购一家指定老牌子,能满足的话差不多就稳
了,那么大的园区,价格可以压到6000万。你们什么想法?」能在港口买那么大
一块地的企业自然不会没有出口的野心。但要做贸易公司,云粮是省属国企,合
资销路不愁,以后话语权却不自由;至于指定收购的食企,那不用想,必定是亏
损多年靠玩贷款苟活至今。

  姜佩仪微微犹豫:「条件确实令人心动,只是这么大一块地,集团也不是我
一个人说了定。」沈瑾瑜摊开肉碎放到明面提前透露给她,已经几近作弊,这让
她之前怀疑对方使绊子的想法淡了淡,但随即想到东林化工的事,她还是拿不定
主意。

  也许正是因为形势不好,对方才卖这个面子的呢?

  沈瑾瑜倒也不担心,微微点头:「放心,化工厂的事大家有顾虑在所难免,
这边已经拿出解决方案,待会我会讲清楚,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机会。」他这会
倒确实是诚心诚意卖情面,只因为刚刚这对闺蜜聊天时,沈琼瑛脸上的鲜活是他
重逢以来未曾见过的,他意识到,跟姜佩仪捆绑越深,才能把沈琼瑛牢牢控制在
身边。

  这边说着正事,那边纪兰亭眼珠子都看呆了。

  跟周宇泽的惊艳不同,他是真的伤心。

  他原本猜沈琼瑛在沈瑾瑜那里,想要借机打探个虚实,毕竟上次这个狗比电
话里把他恶心的不轻。

  却完全没想到,瑛瑛直接就在他身边。

  这下可什么都不用问了。

  她看起来是自由的,而且在微笑,没有半点勉强。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那个狗男人同居?还出双入对喜笑颜开?

  纪兰亭哪忍得住,红着眼睛走上前去。

  「瑛瑛!」纪兰亭幽怨地盯着她,像是抓奸的正夫,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场地温度合宜,她比生日那天还要光彩照人,可这么漂亮的她却
不是陪在自己身边。

  沈琼瑛尴尬地攥紧了手指,不知作何反应。

  角落里也飘来不少好事的目光,等着看沈瑾瑜这出跨辈的风流官司。

  「你真跟他复合了?」他执着地看着她,想去拉她的手。

  沈瑾瑜眉眼沉沉。今天这场合他原本是为了宣告主权,然而情敌是未成年这
种事简直无解。如果是成年人大家都会有分寸;可对方是小孩子的话那可说不准
怎么乱出牌。

  这接二连三的,简直糟心。

  直接揽住沈琼瑛的腰往侧边一带,避开了纪兰亭,同时对姜佩仪夫妇点点头:
「瑛瑛还没吃饭,我带她先去取餐。」

  姜佩仪看看阴郁消沉的纪兰亭,又看看沈瑾瑜揽在沈琼瑛腰上的手,吃惊地
张了张嘴,正想追上去说点什么。钱潮却若有所思,适时也揽住她的腰肢:「走
吧,我们也去旁边转转。」

  纪兰亭被追上来的爷爷给截了回去,「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明明自愿
的,你还死缠烂打的有意思?」

  纪兰亭皱眉反驳:「她不可能自愿!」

  纪老爷子抽死他的心情都有了,拿起一块泡芙塞住他的嘴:「祸从口出,什
么地方说什么话,学不会你给我回家!」

  沈瑾瑜带着沈琼瑛去取了些餐点,陆陆续续碰上了些政商朋友,带着她跟人
应酬。

  正如同纪老爷子说的,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她在家可以跟沈瑾瑜怄气,但
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端着个苦瓜脸一言不发。

  中间沈瑾瑜上去致辞娓娓而谈,展望了鸾乡未来的三年规划和前景,配合大
屏幕上的3D建模,不得不说,令投资者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随后他话锋一转,又
提到了东林化工,表示市政府已经决定把几家化工厂聚迁至相对荒芜的西海岸,
跟新工业园区分离开来,或者转型生产包装,服务于新工业园。若是后者则不必
迁出,凡就地吸收的园区将获得政府资金扶持和税收优惠。

  等沈瑾瑜致辞完毕,下来后又是一圈寒暄,有意向者蠢蠢欲动,纷纷询问细
节。

  沈琼瑛也伴他左右,带着淡淡笑意,得体地陪沈瑾瑜应酬着,看上去男帅女
美,言笑晏晏,男人事业小成,女人美貌秀雅,倒也相得益彰,好一对璧人。

  直到刚话别一家物流公司老总,二人转身欲行就迎上了来人,猝不及防,她
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239章: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沈隐凝视着她,那眼中的澎湃火焰让她心惊她下意识咬住了唇,羞愧到转身
欲走,可却被沈瑾瑜牢牢挽住。

  沈瑾瑜同样没有说什么,只是低沉地扫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

  沈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上前一步拉住她被沈瑾瑜挟持住的手腕:跟我走。

  沈琼瑛本能想走,可是沈瑾瑜同样把她挽得死死的。同时随着冷静恢复思考,
她也知道就这样立场很不合适,恐怕会引起议论。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很担心被人注意到僵持了。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沈隐的胳膊,带着熟悉的温柔和陌生的强势:
小隐,别让你妈为难。同时斜着插过来一个高大身影,从外侧挡住了刺向沈隐的
好事目光。

  沈瑾瑜眯了眯眼,看向出现在沈隐旁边的男人。这副模样他没见过,可这神
态他却隐隐熟悉,一时皱起了眉,在心中搜寻着。

  沈隐被賀璽这么一拦,倒也冷静了下来,按下被背叛的激愤,缩回了手。

  賀璽歉意地看向沈琼瑛: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沈琼瑛对于賀璽的出现其实没有那么意外。

  前几天沈隐提到那个神经病,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后来肢体交缠
间忘了问,可她心里是有所预感的。

  其实她对賀璽的警醒要来得更早。

  身体最不会说谎。她当初面对賀璽时身体油然而生的那种恐惧,她无论如何
也不会忘。

  虽然跟当时她的PTSD也有关系,可又并不一样:譬如说当时面对纪兰亭时,
她只是因为心理性抗拒而干涩,远远不及跟賀璽时那种白细胞抗病毒般的生理性
恐惧。

  关于賀璽其人,前前后后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深想。

  很多往事,解封太痛苦了。如果想的太明白,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
些无法释怀的事和无法回避的人。

  賀璽过去几年对她极好,也曾是她认真考虑结婚的对象,他们勉强算是好合
好散,她好不容易用十六年才构筑了平淡,不想再让巨变毁于一旦。

  可賀璽似乎并不那么想,他眼里还残留着显而易见的情意。

  沈琼瑛只得勉强一笑:我很好。

  身处三个男人之间,她仿佛置身漩涡中央,逐渐四分五裂,恨不得立刻离场,
逃避他们炽热吞人的目光。

  好在这是会场的边缘,且賀璽还代为遮挡,不然光是沈隐的相貌都会引来关
注。

  賀璽目光在沈隐和她之间打了个转,带着缱绻温柔:你几天没回家,我们都
很想你。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似的。沈瑾瑜不可避免被膈应到了,
面色阴沉。

  沈隐原本不想来的,可突然接到纪兰亭的SOS。纪兰亭完全是处于担心,担心
沈琼瑛被沈瑾瑜给控制了。

  沈隐先是联系了姜佩仪,可是姜佩仪进场后关了静音,沈隐情急之下又联系
了賀璽。

  原本沈隐不来,賀璽也没打算过来,突然接到沈隐的电话他喜出望外,带着
沈隐就半途赶了过来,当时沈瑾瑜还在台上致辞,压根没有注意。

  你哪位?沈瑾瑜不动声色揽住了沈琼瑛的肩膀。

  賀璽笑得从容:我是瑛瑛的前男友,小隐叫我一声父亲也当得。

  沈瑾瑜皱眉,厉色看向沈隐:过来。

  这是他儿子,还轮不到认人做父。

  沈隐之前目光一直流连在沈琼瑛身上,此时更是没听见一样,半个眼神都欠
奉。

  跟周宇泽被惊艳、纪兰亭拈酸吃醋都不同,沈隐的目光却是执着于她的眼睛,
似乎想打量她有无勉强被迫。

  见沈隐纹丝未动,沈瑾瑜眸光渐冷,忽然看向賀璽笑了笑:我和瑛瑛的儿子,
就不劳外人费心了。说着放开了她的手臂,低头为她整理项链,摆正珍珠的流苏:
把儿子叫过来,别让外人看笑话。同时扯了扯暗藏的项圈,压低声音语含威胁:
不然就叫他滚。显然,沈隐的吃里扒外惹他不高兴了。

  沈琼瑛两面为难,犹豫着向沈隐伸出了手:小隐,我……

  沈隐却借劲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沈瑾瑜脸色难看,上前就要挽留,却被賀璽带着笑意拦住了,沈市长别急着
走,就算是囚徒还得放放风呢,何况您这也不是非法拘禁吧?他们母子俩几天没
见了,说说话也是人之常情。

  让开。沈瑾瑜冷下了脸色。

  賀璽保持微笑:不着急,关于招商的政策我们公司也很感兴趣,还要向沈市
长多多请教和探讨。

  沈瑾瑜蹙眉,沉默片刻:你到底是谁?

  賀璽挑眉,答非所问: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小隐唯一的父亲。

  沈瑾瑜给气笑了:你想自欺欺人,也要看基因答不答应。说这话之前不如照
照镜子,看看有无半点相似之处。

  賀璽摇摇头,无奈笑笑:外甥似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瑾瑜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如炬。

  賀璽也毫无示弱,锋芒毕露。

  二人针锋相对对峙对视,电光相接,火花四射。

  沈琼瑛被沈隐拉到了旁边无人的小会议厅。

  她看着他,满脸羞愧:对不起。多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说。

  沈隐定定地看着她:是不是他逼你了?

  她摇了摇头,你走吧,别问了。

  两人陷入了僵持。

  突然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纪兰亭和周宇泽也挤了进来。

  纪兰亭给沈隐打的电话,自然早就密切关注着他的动静;至于周宇泽,今晚
目光如影随形,就没离开过沈琼瑛。

  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僵持。

  纪兰享惯是个不分场合的,也不管沈隐什么感受,把手搭上沈琼瑛的肩膀开
门见山:瑛瑛你最近都不回家,你是不是被他绑架了?说着还作势要撩她的披肩:
那家伙一看就阴险,可不是个好东西,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欺负你。

  沈琼瑛掩住披肩,又急又臊:够了,你们都回去。

  周宇泽也觉得纪兰亭在这里动手动脚不太妥当,伸手阻拦及时解围,行了,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隐则皱眉欲把沈琼瑛往怀里揽。

  三人六手,忙乱拉扯之间,薄如蝉翼的披肩纱很容易就被扯落,露出了胳臂
上散落的掐痕和伤口,在雪白的藕臂上分外刺眼。

  这下三人都不动了。

  纪兰亭不防这乌鸦嘴说中了,怒气冲冲又去翻她的礼服领口,这下其他二人
都不再阻拦,也各自翻看她的脊背和裙底,果然,各种青青紫紫的瘀斑和褐色结
痂的咬痕,从胸前到后背都有,连腿都没落下。

  沈隐声音都颤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疼:你就跟这么个东西在一起?!

  !

  人往往是矛盾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勇敢,被人百般在意就忍不住矫
情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掩面胡乱擦了几下,恢复了镇走:行了,都别瞎猜了,没
影儿的事,都回去吧。

  她带着眼泪笑笑:我真是自愿的,不然我一个大活人,他还能把我绑到家里
去啊?

  她的眼泪更是看得他感同身受,只觉得心脏都被人攥成了一团,榨出了血汁,
恨不得去找沈瑾瑜拼命。

  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一个想法:他一个男人,还护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
的妈?那他考大学还有什么意思?他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他活着还有什么意
思?

  他的自尊心被碾碎成泥,脑子里那根弦突然绷断了。归根结底,他平时表现
得再冷静成熟,也只是个不怎么成熟的少年而已。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往外拉,声音因为激动拔高了几个分贝:去找他说清楚!

  看看他还要不要前途、要不要脸了?!这个狗东西!送他进监狱!!!

  沈琼瑛躲闪不及,被他拉得一一个踉跄,扶着桌子硬是抵住了他的拉力:你
住手!小隐在气头上,如果任由他就这么冲动撕破脸,大家都完了!

  沈隐声音冷了下来:都这样了,你还要忍?!沈琼瑛,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好,接下来是不是他打死你你也认?

  沈琼瑛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只剩下平静:你说得对,就算是被他弄死弄
残也是我自找的。

  沈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愤恨之下口不择言:是因为他有权有钱?他这么不
把你当人看,你也要做他的情妇?!

  沈琼瑛浑身一震,声音有些晦涩:是,我有求于他,我让你丢脸了。其实情
妇已经够委婉,她不过是沈瑾瑜的狗而已。这是事实,只是由小隐揭破,多少窘
迫难堪。

  过完这个冬天,她就该自由了。本来想瞒着的,可惜等不到就露馅了。

  也是她贪心,她不该想要利益和感情两头瞒两头占,她活该的。

  沈隐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激动到了极点,反而不知该说她什么。

  几经挣扎愤恨化作了痛苦,乞求般抱住了她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到底有什
么事非求他不可?你等我!是,我才高三,我很没用!可是你等我、再过四年,
不,再过六年,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我就为你买什么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为你办到
求你了瑛瑛,你别跟他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等我长大好不好?

  她没说话,甩脱他的手,手抵上了门。

  沈隐嘶声裂肺: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

  她心脏剧痛,顿了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第240章:捂不热养不熟

  威胁没有奏效,沈隐委顿在地,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纪兰亭和周宇泽面面相觑,都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原本看到他闹成这样应该高兴才对,可却都高兴不起来。

  纪兰亭咳了一声:你别冲动!你刚才那个样子我都要后悔搬你过来了!我是
瑛瑛我也得躲着你!他也愤慨,可理解不了沈隐要玉石俱焚的愤慨,因为他不知
道沈瑾瑜当年就是始作俑者,不知道沈瑾瑜前阵子还登堂入室,不知道沈隐一直
生活在沈瑾瑜阴魂不散的阴影之下。

  这就好比遭遇匪徒一贫如洗,好不容易拨开云日苦尽甘来,却又被再次洗劫。

  沈瑾瑜上次嫖客般从她卧室餍足走出的情景,给沈隐留下极深的阴影,当时
妾身未明他没立场管,时至今天作为她认可的伴侣,他的感受和担当又不同了。

  纪兰亭和周宇泽既不明就里,也无名正言顺,自然理解不了这一点。

  周宇泽附和:是啊,你也得替她想想,她既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那你逼她
也没有用。

  沈隐眼珠子转了转,她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

  纪兰亭烦躁: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个高中生吗?妈的,上次沈瑾瑜
那王八蛋差点把我和阿泽给坑进局子,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呢?

  沈隐自嘲笑笑:所以,还是因为我没用。

  他心里都明白着。只是他还能怎样?让他像个绿毛龟一样隐忍、配合她虚与
委蛇、还安慰她从长计议?他做不到。

  他甚至怨恨起了她瞻前顾后的优柔寡断,他是真的想豁出去把沈瑾瑜送进监
狱,这样一切就迎刃而解。

  他恨她不够决绝,何尝不是恨自己无能。

  他从地上爬起来。

  纪兰亭虚扯了一下:喂,你不会还去找霉头吧?

  沈隐挥手甩开:让开,我回学校。

  周宇泽却是在意另一件事情:那你说话算话,放弃了对吧?

  沈隐突然回头,目光如隼:你这么猖狂,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在场的人却都秒懂。

  纪兰亭满脸尴尬,周宇泽则不以为忤:你都不要她了,我做过什么重要吗?

  你以什么资格立场来责问我?

  你!沈隐上去就跟他打了起来,不一会两人就挂了彩。

  沈琼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会场,却还记得拜托賀璽:你帮忙照看一下小隐,
送他回去,他正闹情绪。

  賀璽虽然不想放任她跟沈瑾瑜呆在一起,却也同样关心沈隐,毕竟人是他带
来的,他必须全权负责,微一犹豫就离开了。

  沈瑾瑜看到她回来脸色稍霁,趁她说话的功夫也拨了个电话稍作安排。见她
哭得妆都花了,为她温柔擦拭:你不舒服,我们也回去。

  她今晚原本没想跟沈瑾瑜回去,然而闹到现在,回不回家都没了意义。

  小隐不要她,她在哪里、跟谁也都是一样的。

  都是塑料兄弟,沈隐跟周宇泽打架,纪兰亭还真说不好帮谁,只能仗着把力
气试图分开。

  可这俩打得来劲,把他也给连带,搞得三个人乱作一团。

  直到沈隐被賀璽拉开领走,纪兰庭揉着淤青的颧骨,埋怨地看向周宇泽:他
正受刺激,你招惹他干嘛?

  周宇泽无所谓地嗤笑一声:就是看不惯他让瑛瑛伤心,明明我想要还得不到。

  他邪气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何况他这不是比刚才半死不活的好多了吗?

  卸完妆洗完澡,她恹恹地靠在床头,双目失神。

  沈瑾瑜欺身而上,沿着她的脸庞脖颈细细品尝。

  她忍无可忍左右躲避,别我不想他按住她的胸脯不许她拧:你在我这就没想
过吧?

  她强调:我只是今天不想,今天真的不想。

  不说还好,越说他越阴沉,怎么了?有旧情人撑腰了,翅膀硬了?

  她越发不耐:你要我陪你出席活动我也陪了,你还想怎样?

  他吃味冷笑:这话换我问你吧?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太好了?他故技重施拎
住项圈一提:你是不是忘记你在谁身边?还给我想着别的人?!

  你不可理喻!她愤恨瞪他,也反手抗衡着把项圈往回拉:你除了威胁我虐待
我还剩什么?你知不知道别人看到伤疤怎么看你?觉得你是变态!禽兽!

  空气一窒,他眯了眯眼:别人怎么看得到?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她不耐到极点,索性闭嘴。

  他却不依不挠:你还跟谁暗通款曲了?

  沈琼瑛,你要知道,我可以宠你爱你,但前提是你是我的!

  如果你做不好我的女人,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做合格的情妇!

  他说着强行扭开她的胳膊,撕扯开她的睡衣,粗暴地开始侵略。

  如果是平时,沈琼瑛也就由着他折腾了,可今天跟小隐见过面,久违的羞耻
道德回归,她反抗得格外激烈。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把这归咎于她对前男友旧情复燃,更是粗暴镇压,越发
要得手不可。

  两人撕打之间,只听啪一声,空气被摁了暂停键,沈瑾瑜满脸愠怒捂着脸,
死死盯着她,显然动了真怒。

  她披头散发,咬牙切齿抱着肩膀发抖,却又有些后怕仇视着他。

  忽然惊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对峙。

  他短暂地出去接了个电话,又气急败坏折回来。

  你教的好儿子!我派人去送他,他倒好,跟姓贺的走了!

  你们母子俩全是捂不热养不熟的!

  她冷笑:你养他?你养他什么了?是把他保送的名额给折腾没了,还是关心
辅导过他学习了,还是给过一毛钱抚养费了?

  他给问住了,随即强辩:他保送的是什么垃圾学校?我小时候也没人帮过我
啊,我都是靠自己,他说着说着气弱,上床来揽住她的肩膀:瑛瑛你是在怨我吗?

  她侧过脸避开:我有什么好怨的,他跟你本来也没关系。

  他又沉了脸:跟我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姓贺的吗?!

  这个话题触动了她刻意回避的尘封往事,空气又凝滞了。

  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翻了个身躺倒,不再说话。

  她怄气逞性的样子倒让他眼里回了温。

  他也熄灯躺下,环住她的后背轻轻拍打:好了好了,我不该旧事重提,我错
了他哄了一会儿又强硬告诫:但你记住了,小隐只能是我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争吵带着烟火气,像极了三口之家的妻子抱怨丈夫,他今
晚格外宽容好性儿,隐忍欲望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第241章:不愿做主妇,那就做情妇

  这一夜沈瑾瑜睡得极其踏实,他做了个堪称圆满的梦,梦见她用现有身份和
他领证结婚,成为了合法夫妻,她越来越多活气,会跟他抱怨牢騷他对孩子不够
关心不够好,于是他宠溺弥补,沈隐在他的操作下自主加分去了亓东大学,又按
部就班交换出国,她渐渐被捂化,还会同他撒娇。

  这一夜她却睡得极不踏实,一直翻来覆去梦见小隐,梦里他们吵吵分分,分
分合合,到最后他冷酷地说: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虽然当时没有回头,但
她觉得他的表情应该是那样的对她失望透顶。

  她睡得半梦半醒,想要转身回头解释却怎么也动不了,似乎有什么力气禁锢
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回头,无可挽回,和他渐行渐远。

  就在她绝望啜泣时,突如其来的和好令她柳暗花明,他又回来了,抱住她的
后背爱抚亲吻。

  原本就濡濕的眼睛更是喜极落泪虽然骂了她,可他永远口不对心,会是先低
头的那个。

  乳房被吸吮到酥痒发麻,下身被龜头兵临城下反复摩擦,那种强势的温柔像
极了小隐,让她迷迷糊糊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身体被诱导得很兴奋,甚至配合地扭动起来。

  摩擦中的肉棒似乎愣住了,随即疯狂借着汁水往里挤。

  那感觉熟悉又陌生,轻微不适的涩痛后,是如鱼得水得偿所愿的快慰。

  小腹被往后钳制,事实上她也本能地翘起臀部迎合,想让肉棒插得深一点。

  陰道里溢出感动的汁水,肉棒很容易就全部入内。

  她满足地叫出声来:深一点再深一点。

  身后的人愉悦笑了笑,如她所愿,往前一撞,跟她贴合得毫无空隙。

  双手在她乳房上揉弄着,唇吻落在她的颈畔,随着越来越快的肏弄他也按捺
不住快慰:姐我好爱你让我Cao死你!

  这大概是他头一次体会到她心甘情愿的迎合是多么甜蜜,简直喜出望外。

  低沉的男中音和少年的声线如此迥异。

  她身体一僵,停止了扭动,伸手按住胸前抓握的大手,彻底从模糊中醒来: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放开!我不要!我还不想!

  沈瑾瑜一头热情被浇灭,一把把她翻过来,让她正面看着自己:你看清楚,
我到底是谁!

  你出去!我不想做!她狠狠去推他的身体,抓挠他的胸膛,甚至张嘴去咬。

  沈瑾瑜这时候怎么会不明白?简直奇耻大辱!

  昨晚他还被她骗了,以为她真的低落不想做,自以为跟她像是平凡的一对夫
妻。可体恤她换来的却是欺骗搪塞!他就不该对她有丝毫的怜惜心软!

  他冷笑钳住她的下巴:你不想做?我觉得你挺想的,瞧你把我吸得多紧。

  她越想排斥他就越是紧窒,而她越紧窒他就越粗大坚硬。

  嘴里说不要,还夹得死死的!他恶意羞辱着她,肆意发泄愤懑:果然是当情
妇的命,愿意的不愿意的,Cao你全都是水。

  她疯了一样挠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哪怕前两次被虐待,她都没有反
抗这么激烈。

  沈瑾瑜眯起了眼睛,越发笃定是跟昨晚见过的人有关。

  是谁?到底是谁?他的胸腔涌起滔天恨意。

  他给过她太多次机会了,甚至昨夜还在想和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她总善于
在他将将融化时给予闷头一击,居然连待姓贺的都要比他特殊。

  正不怀好意地审视着,电话又响,原来是东林化工厂的善后抚恤出了些问题,
似乎有人闹起来了。

  好,好,我知道了,务必不要让他们乱说话,我马上就去。他皱眉挂了电话,
也没了调教她的心情,怀着烦闷发泄的情绪,狠肏了她几百下,射进了她身体深
处。

  临走前不忘告诫她不要逃走:差点忘记了,原本就是交易。

  我能让你得偿所愿,也能让你悔不当初。

  不愿做主妇,那就老老实实做情妇。

  他把她衣服都收起来,只给她留下了那条过分暴露的睡裙,这下她穿也得穿,
不穿也得穿。

  走后没多久,又把门拍得乒乓响,大概是没带钥匙。

  沈琼瑛刚入睡不想理,可是门响个不停,吵得她心烦。

  打开门才发现是周宇泽。

  她穿着深V的吊带睡裙,整个肩膀和后背都被高个的他一览无余,上半个胸脯
也映入眼帘。

  如果说昨天酒会上看到盛装绝美的她,是激起了一见钟情的惊艳;那现在看
到妩媚诱人的她,则是生出了色气满满的欲念。

  现在的她虽然没了妆容的修饰,却更有种慵懒弱质的性感秀色可餐,活色生
香。

  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没了遮挡,看上去格外显眼。

  趁着她的肤白如雪和满身伤痕,让人有种想入非非横加暴虐的感觉。

  周宇泽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危险,连忙将视线强行上移:你没事吧?

  她也没想到还会有别人上门,要知道之前沈瑾瑜给她叫外卖都是放在门口,
等人走了才叫她拿的。

  她下意识一边伸胳膊遮掩,一边慌乱摇头关门。

  周宇泽连忙挤进半个身子,拉住她抵挡的手臂,入手触感丝滑,让他眼眸一
暗。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处处为着情趣而设计的,手臂这么被斜着一拽,她的吊带
也随之滑下来,一只乳房都漏了出来。

  乳房莹白饱满,乳头莓红诱人,似乎不久前才被吃过。

  还不待她去捞,已经被他见色起意,反手关门抵在墙上,握着那只奶一边乱
揉,一边堵住嘴吻上来。

  纪兰亭一向是表面张牙舞爪,内里温驯,周宇泽才是真正的乖张桀骛,想做
就做。

  呜呜她花容失色,可是挣脱不了。

  少年旷太久了,对她的喜欢和欲望都空前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几
乎是啃肉样疯狂吮吃着她。

  她本来就被肉得腰软腿软,现在更是只能无助下滑,被他整个揽在怀里狂吻。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心里甚至涌出一种引诱人妻交欢的背德快感。

  很快他的吻就狂乱地顺着嘴角、下巴一路往下走,捧起她那只乳房含住吸咬。

  牙齿轻轻地啃噬,只会带来酥痒的感觉,然后又趁着乳头无助,吸奶一样使
劲吮。

  她眼睛里水光闪动,立刻就受不了了。

  他是真的有点邪恶的想法的,直到她虚弱地指了指[门廊的角落。

  他看到了一只正对着二人的摄像头,就像一只黑黝黝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飞过一只黑漆漆的鸟,扇着翅膀扑过来啄他,一边啄一边叫:
禽兽!去死!禽兽!去死!

  周宇泽给吓出了一身冷汗,等驱赶了鸟,才觉得可笑:居然被一只禽兽给骂
了禽兽那只鸟被驱逐了也不动,就停靠在沈琼瑛的肩膀上,压着眼皮死死盯着他,
跟吸血鬼似的,比摄像头还廖人。

  滚!她挥了挥胳膊,不领情把黑曜石赶走。

  虽然她对这只鸟儿满腹戾气,还动辄辱骂发泄怨恨,可鉴于代劳喂食换水,
黑曜石对她也有几分感情。可惜好不容易越狱维护换来了女主人百般嫌弃,只好
委屈飞回了笼里。

  这么一弄,周宇泽即使有色胆也没了色心:跟我走吧,我安置你。我打听过
了,沈瑾瑜背后没什么家世,他跟我家里作对也得掂量掂量。换了昨天之前,他
也得慎重下这样坑爹的决定,但现在他已经不再抱有玩弄的心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能躲一辈子吗。沈琼瑛整理好裙子,问得他语塞:
他威胁我,换你父亲就会帮我吗?你拿家势来做人情,你家里知道吗?如果知道,
会赞同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她顿了顿:你爸爸看起来对你挺严格的,还是把心思用在
学习上吧。

  想起昨天被她看到过挨训的糗样,他也没什么底气在她面前再邪魅狷狂。

  略一思考他也知道今天冒昧了,而再强求下去只会落得沈隐一样的僵局。

  遂亲了亲她的登角:我就住附近,他要是再那样对你,你喊我。

  虽然沈隐不要你了,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变。他临走还不忘黑一把情敌,又对
着摄像头挑衅地扬了扬眉:我还会再来的。

[ 本帖最后由 龙玉米 于 2023-6-24 18:00(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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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情妇饭局

  賀璽很想掺和一脚,但此时他正麻烦缠身。

  原本秋季平息的案子,现在汪家人又跳出来,说是从汪的旧手机中复原了一
段他生前跟賀璽的通话录音,证实两个人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段谈话录音结束的很不愉快,賀璽隐含威胁之意,汪云城也口出不逊:你
想逼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汪家人借由另有隐情要求补充侦办。

  汪云城负债累累,留下的只有一屁股烂摊子。

  当初賀璽为了息事宁人,是派人打点过的,那时他精神状态不佳,甚至连亲
自致歉的过场都省了。

  他不认为积极配合出具谅解书的汪家人重情重义。

  这节骨眼上跳出来翻旧案,还能快准狠地把汪家人召唤出来,呵,除了拥有
法律背景和公职便利的沈瑾瑜,不做他想。

  汪家人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跟他鱼死网破,毕竟这件事被挑唆闹大,不仅他
们落不到好,最终对瑛瑛也没什么好结果这一点沈瑾瑜应该心知肚明。

  只不过汪家人现在躲起来,他想要谈条件也要大费周章。

  他冷着脸拨了一通电话:不计代价,尽快把汪家作祟的人揪出来,问他们开
价!

  沈瑾瑜现在也同样不顺心。

  当初的鸾乡项目,是老市长批下的,且对方仍在市委书记任期,交椅还有两
年好坐。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两年内搞出名堂,否则下任书记还不一定有这么好
说话。再者若真搞出了大名堂,往上一步未必不能奢望。

  市委书记同样希望走前能把这项政绩落到实处,毕竟退休意味着人走茶凉。

  一个小小的采购尚且不缺肥壮的机会,一个大项目所能提供的能量是巨大的,
无论是金钱、人脉抑或是声望,都大有操作的空间。

  书记的想法是不求大功但求无过,平稳变现既得利益即可;沈瑾瑜却不愿替
人做嫁衣,想要另辟蹊径全面掌控。

  这才有了沈瑾瑜把项目扩大一倍的搞法,相当于在原有蛋糕胚上又砌了一层。

  可扩建意味着必然拖累速度,这就使得前后两派人马仍存在微妙的对立。

  再加上周林海等本土班子的隐隐排挤,沈瑾瑜传达政令时通畅无比,可要落
实到基层,总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就比如眼下要孵化鸾乡度假区项目,云仝山里的原住民头脑灵活的,早都赶
着当初建设民俗街的浪潮迁出赚钱了,剩下守着野山死活不迁的,多半是冥顽不
化的老山民,没什么进取心不说,还戒备心极重。

  逢年过节送钱慰问他们欢迎,但你要说服他们配合开发就敬谢不敏。

  已经派出几批当地乡镇府的公务员去做工作,可惜什么投资入股,什么收益
分红,他们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连政府提出免息借贷帮忙建设,仍被拒之门外。

  又不是水利核电那种非商业项目,人家就是不愿动迁,你能怎么着?

  徐秘书提议:这些老山民不光是没读过书,还多是不开化的仝族留守,有的
汉语不通连交流都费劲,我看倒不如找到他们儿孙辈,支持返乡创业。那些在外
面打过工的,多少知道好歹。

  我有几年功夫陪他们耗?沈瑾瑜啪地把杯子一撂,眉目郁郁,他也知道大量
前置工作徐徐推进才是上策,可他没时间了:算了,你那边先安排人去公安局和
云仝山乡镇府,把那些山民家在外务工的家眷资料都给我整理出来。

  沈琼瑛不知道沈瑾瑜看到监控没有,她猜是看到了,因为他中午破天荒回了
家。

  身上的睡裙是他唯一留下的,原本是为了晚上,可现在他一点不觉激情,只
觉恼火。

  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把她从背后压到了餐桌上,一把掀起睡裙下摆,又把
她一条腿钉在餐桌上,让她下身大大敞开,从后面肏她。

  她的手腕被反扭在背后,抗拒了几次动弹不了,最终脸静静贴着餐桌,放弃
了挣扎,默默承受这动物般的交媾。

  他入得急又粗鲁,她有些疼,过了几分钟,身体适应了,渐渐出了水,她不
由自主轻轻呻吟。

  动听的叫声刺激了他,又在她几乎裸露的后背一路啃咬。

  她紧紧咬唇,不让自己再溢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觉得这样没意思,把她翻了个面,哪怕没有声音,也
能欣赏她痛苦的脸色。

  没有监控的话,你是不是就跟人就地打滚了?他狠狠冲刺,又野狗一样开始
撕咬她的肌肤。

  本就因工烦闷,监控里窥到的画面更是雪上加霜,让他又失去理智。

  痛意冲散了穴道里身不由己的快慰,她沉默地看着他气急败坏。

  她的闷不吭声激起了他新一轮的愤怒,他发泄着汹涌情潮,同时在她身上放
肆啃咬。

  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迹,就好像给她种下自己的气味,又烙下自己的记号。

  每每把她咬出血,他都兴奋得跟公狗似的。

  疼痛使她夹紧了阴道,夹得他头皮发麻,近乎疯狂地嘶吼冲杀。

  蹂躏的痛感加上交媾的刺激,使她无助溢出了泪水。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像是被她的泪水给刺了心,看着她的痛楚突然意
兴阑珊。

  她心里有人也好,跟人暖昧也好,他不想追究了。

  舔舐她颈部的咬痕,声音因为喘着粗气而显得疲惫沧桑:姐,不闹了好吗我
已经很累了,我们和解吧?他看似风光,她或许永远不明白,他在重拾她的路上
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又在失去什么。

  凡事皆有代价,尤其对他这样的逆流强求者。

  她讥讽地笑笑,眼底无一丝温情:我已经是你的情妇了,还要怎么和解?

  话不投机,他不再自讨没趣,仿佛刚才那一丝脆弱不曾流露过。

  就像他说过的,她根本捂不化。

  狠狠冲刺了几百下,射进她身体里。

  他穿起外套就走,脸色已经恢复了淡漠,甚至比来时更冷:晚上有个饭局,
我会来接你。

  晚餐是在郊区一家私房菜,外面挂了个木牌匾丰禾院,不显山露水,门口却
停了不少豪车。

  整个小山庄置身芦苇稻田间,冬季草木萧条,但芦苇和干草垛都浮着一层霜
雪,极有野趣。

  院落挺大的,穿插了错综复杂的木廊,似乎是刻意遮挡视线。

  沈瑾瑜一到就被迎上了主位,沈琼瑛自然也落座他身旁。

  在场的人她有些昨天刚见过,有些则全无印象,这些老总身边大都有美女作
陪,或干练或娇俏,不是秘书就是公司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面目姣好妆容精致,
谈笑风生应酬交游。

  男人们看到沈琼瑛,一时有些诧异,昨天见这位盛装出席,就算不是沈市长
的未婚妻也该是女朋友吧?怎么就给带到这种场合来了?

  一位做传媒的老板十分上道:沈市长的女朋友条件真好,有没有兴趣进娱乐
圈?我手头不少广告沈瑾瑜不以为意:她哪有那本事,乖一点,不给我添乱就够
了。

  这话说得轻蔑,男人们了然笑笑,看来这位长得再美也只是金丝雀,还是剪
了翅膀不能飞的那种。再看她脖子上虽围了条丝巾,却遮不住锁骨周围被粗鲁对
待的咬痕明摆着是个玩意儿。

  于是男人不再拘谨谈笑风生,身边的女子或配合调笑,或穿梭敬酒,显得沉
默寡言的沈琼瑛格格不入。

  沈琼瑛身旁坐着个温雅的女人叫肖雪,秀美文气,及膝旗袍,本是孙总揣摩
着沈瑾瑜的口味,预备着作陪甚至深入交流的。不过眼见沈瑾瑜芾了女伴,她也
十分会来事,不停给沈琼瑛布菜攀谈,不让她感到局促冷落。

  这桌价值不菲,从奥龙帝王到野生黄鱼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道濒危植物调
制的汤美。

  在唐宫宴吃一顿不到两千块,在这里恐怕上万打底。

  沈瑾瑜明白,不管因为周林海的关系,还是从自身利益考量,他和纪家的应
酬也就止步于唐喜宴,默契就是彼此不会危及对方。

  纪家已经是云海首富,再往起了捧,对自2毫无益处。而他也需要扶植自己派
系的人。

  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打开,借着上汤的功夫,下首的人抢先给沈瑾瑜奉上
一盅花胶鱼翅:您可得补补,最近没少为我们云台市操劳,千万保重身体。

  沈瑾瑜顺势叹息:还不是鸾乡度假区这摊子。外来的和尚念经难,对云台市
来说,我是外来的;可在那些山民眼里,汉族统统是外来的。开发云全山,明明
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山民情绪大,进度实在难看。

  沈市长可别妄自菲薄,我们可都觉得你亲近呢,谁说你是外人,我第一个不
答应,孙老板接着表态:穷山恶水出刁民,照我说这事儿市里就是太心慈仁义了,
我们搞地产的,没少对付钉子户,道上兄弟也多。沈市长不用担心,回头我帮你
吓吓他们,一准儿都肯了。

  沈瑾瑜眉目一动:这就不用了,我这还是教化为主。

  孙老板闻弦歌知雅意:那是那是,我们做什么也是帮自己,跟公家没关系!

  沈瑾瑜撩了撩眼皮:不过市里也没那么多精力,最近就会把项目协议投放,
到时候各位怎么动工,不给政府添乱就好。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打起精神来:昨天听了一耳朵,不是很详尽,不知哪些重
点项目?

  我们做传媒的,对影视城比较感兴趣!

  鸾乡是当前经济开发重头戏,条件该不轻松?愿闻其详。

  沈瑾瑜撸猫似的顺了顺沈琼瑛的长发,为效率着想,重要项目就不搞招拍挂
浪费时间了,到时会公告得低调隐蔽些,尽量协议出让,这也是市委书记和他达
成的默契,既然他不动前面那半蛋糕,那后边他刀子就要落得锋利些:条件就一
个,务必要快,三月底五通一平,半年完工挂牌对外。宣传方面,政府会积极配
台投放广告,最迟一年,我要看到一条完整的娱乐商业链。

  众人琢磨着这个快字,暗暗心惊,要知道山地不比平原,各方面步调本来就
要慢不少,这要求也确实够紧张一边琢磨着自己认识哪几个保全公司,一边暗暗
瞥向地产公司的孙总,他手下可是养着几个底层混上来的经理,实在没办法的话,
少不了请他帮忙掺一脚。

  这么诱人的蛋糕,又是难得协议出让,没有傻子会以为真的承包个快字就能
饼从天降,那如何投其所好就是个值得琢磨出花来的技术活。

  海鲜众多,本都是沈琼瑛爱吃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因为喝了一肚子酒。

  每每有人来跟沈瑾瑜敬酒,别人都干了,沈瑾瑜也少不了随意,沈琼瑛作为
陪伴,自然不可能冷脸坐着无动于衷。

  这种场台的女伴本就是挡酒用的,也就是因为坐在沈瑾瑜身边,没人敢劝她
酒。

  但即使每次只小抿一口,也已经脸色酡紅。

  她以手支颐眼神茫然,看起来比平时跟他闹时可爱多了,被沈瑾瑜一揽失去
重心,轻呼一声就倚在了他怀里。

  看这暧昧的情形,不免有人打趣起了荤笑话,话题越发不庄重,甚至有人搂
起小秘的腰揩油。

  肖雪不知是醉了麻木不知道,还是习以为常,没有半点觉察的样子,还关切
地请她趁热吃。

  沈琼瑛哪见过这种饭局,身体一僵只觉恶心,隐忍不适转身回避,抬头就跟
沈瑾瑜了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手也顺着她的丝袜上滑,嘲弄而暖昧:既然把自
己当情妇看待,还扭捏什么?

  她咬牙切齿胸脯起伏:沈瑾瑜!可因为酒醉微醺,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察觉到四周有目光投射过来,他收回了手,又淡淡跟她拉开了距离。

            第243章:堕落暧昧夜

  人多口杂,这种宴席往往浅尝辄止,再往下就不合适深谈了,山珍海味的使
命也到了尾声。

  有人提议请客去自家会所消遣一下,奈何沈瑾瑜表现得兴致缺缺。就这么散
了差点意思,于是又有人借着酒意,说让女孩子们表演表演才艺。

  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们也是见惯了场面,能被带到这里来的,多半酒量好
放得开,大大方方唱了几支歌,少有不方便的,也主动给场上又敬了一圈。

  孙总兴致盎然外放了首最近流行的国风曲子,推了推身边的肖雪:这曲子跟
你穿的配,去跳个舞吧,穿旗袍扭起来有味道。

  他算看出来了,沈瑾瑜身边有个那么漂亮的,暂时看不上别的,不过文静娟
秀沈瑾瑜不吃,那换成风Sao性感总有人吃。

  肖雪脸色有点难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手机音乐幅度轻微地扭摆起来。

  扭动间,旗袍凸显着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动人。

  到歌声高亢处,孙总大着舌头鼓掌:来个难的,小雪不是艺校毕业的吗?给
他们表演个劈叉!

  肖雪动作一僵,她倒不是装,只是穿旗袍做这个怎么也说不上好看吧?

  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在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劈下去了。

  本就不长的旗袍被扯得老高,两侧开叉处更是隐隐露出了大腿根的黑色蕾丝,
不雅归不雅,确实性感。

  气氛达到了高潮,心思浮动。

  有喝得晕头转向的老总数着人头算到了沈琼瑛头上,叫她也来一个。

  她抬头,满场起哄,沈瑾瑜含笑看着她,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似乎等
着她示弱求救。

  耳边都是喧嚣,她腾地站起,推开他的手臂,手执酒杯,走到那位老总身边,
礼节性笑笑:抱歉王总,我人笨一无是处,自罚一杯。说着学着刚才女孩们敬酒
时的样子,把杯中酒都干了。

  清冷的面孔近距离一笑,如同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直把眼前的老男人给看
傻了。

  她转身就走,王总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说什么也要再灌她一杯。

  沈琼瑛收了笑容,反手泼了他一脸酒。

  气氛一僵。

  王总给泼得一激灵,这才想起上首的沈瑾瑜,一下找回自己姓什么了,顿时
后悔,又拉不下脸说什么。

  好了,瑛瑛也是喝多了,快给王总道个歉。沈瑾瑜懒洋洋地端着酒杯,喜怒
难辨。

  沈琼瑛置若罔闻,板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沈瑾瑜冲王总随意扬了扬酒杯:瑛瑛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王总哪敢受,酒彻底醒了,连忙低头哈腰,到两人跟前自罚三杯,祝福了几
句不倫不类的俏皮话,又豁出脸面出丑嚎了首句句跑调的歌,把众人逗得俯仰大
笑,这插曲才算翻篇。

  宴席的最后,沈琼瑛注意到,肖雪是跟地产公司的孙总来的,最后又醉醺醺
被建筑公司的李总揽着走了。

  她想起席间对方的悉心照顾,想上前阻拦,却被沈瑾瑜给拉回了车上,冷笑
嘲讽:看到了吗,那就是情妇,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情妇甚至是共用的,还能通
过床传达点不方便交易的内幕消息。

  你不是口口声声当情妇吗?怎么?还想当吗?

  不知是酒喝多了晕车,还是被他的话恶心到了,她一直干呕,不得已半路下
了车,被他背在身上慢慢走。

  夜路寂静,偶有车辆掠过。

  两人上下交叠的影子宁馨静谧,在路灯下不停拉长又变短,沈瑾瑜沉重规律
的脚步声在国道格外清晰。

  也许是突然呼吸到清新空气恢复舒适区,也许是因为他恐吓调教的手段奏了
效,她竟然有些斯德哥尔摩地觉得他肩膀有些安心,乖乖埋头贴在他的颈窝。

  你也就睡着了才会乖,他语气自嘲又有些凶:这么冷睡什么睡,赶紧给我他
微微侧头,对上了她温柔偷窥的眼睛。

  她其实是在想,好像她某一次痛经污染了裤子,梅芳龄不在家,她又不好意
思跟沈思说,也是他,毫无预兆摸黑找回学校,把她背回去。

  当时痛得快昏过去的她在黑暗的教室里偷偷抽泣,看到他打着手机的灯光走
近,简直像是看到了救赎。

  那时也是这样,他一边骂她为什么蠢到这种事痛晕过去都不敢讲,一边把外
套给她围上,脚步沉稳驮着她回去。

  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呢?

  他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受惊闭上了眼睛,从傻狍子变回了可爱小鹿。

  他的心沸腾成岩浆,循过去耳鬓斯磨,汲取她的气息,亲吻她的香唇。

  明明更严重的事都做过了,可这个吻惊得她,剧烈躲避,导致他的身形也被
带着颠簸了几下。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了她还想挣扎。

  赶紧回家,回应她的,是屁股上响亮的一记,和停顿后暗哑压抑的声音:我
想和你做爱。

  她懊恼扭过脸去,没有注意他这次没说我想肉你。

  一挨着床,她就想往被窝里钻,却被他按住了。

  她比以往都害怕,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我想和你做爱,行吗?他再次强调着,迫不及待解开裤链释放出坚挺,眼睛
跳跃着火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是心机深沉不见底的,鲜有这样亮晶晶的时候,印证了那句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现在的他真的跟缠着她小狗样求欢的沈隐没什么不同。

  不行。她夹紧双腿,双手捂脸,心跳如鼓,想尝试聚拢意志却散了,怎么都
恨不起来:我很晕,我想睡了!

  可你是情妇啊,沈瑾瑜压了上来,话音与其说羞辱倒更像是打趣,手指顺着
她双腿的路线上下搔弄,摸得她痒痒之下被迫扭动,很容易就被他擂开。他挑衅
又戏谑地持续挑逗:情妇就是,我想要你就得岔开腿给我。

  你闭嘴!她又开始生理性反胃,反抗大了些。

  他轻松分开她的双腿:这就受不了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认了吗?还跟我拗吗?

  整天就会说这种话来气他,就她这脾气去当情妇怕不是要跳楼。

  她死死咬着唇,泪眼蒙蒙怒瞪着他。

  因为烂醉,她头脑鲁钝得像小孩子一样,那些仇恨都暂时冻结了。又因为今
晚诡异的暧昧,只剩下时空错乱般的思维断层,满腹委屈一股脑爆发:你羞辱我!

  看着人欺负我!你还让我给人道歉!

  他一愣,表情柔和下来,好了好了,我那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你道歉他也
得敢接啊她依然咬唇落泪:总之你别想碰我,我心里很难受!他真的吓到她了,
以为要把她也推出去任人玩弄。大概是因为想的太糟糕,在发现他还有底线后,
她冰冻的心骤落又升,绽开了脆弱的裂隙,不再那么严防死守。

  许久没见到她这么轻松使小性了,跟昨夜的错觉不同,哪怕只是因为醉酒,
他依然为之悸动。

  仿佛他们之间没太多无法挽救,一点都不责怪记恨。

  不行,他脸上难得出现温柔这种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必须要
你,现在就要你。

  他亲吻花瓣一样亲吻她的全身,甚至懊恼于自己留下的旧伤痕,好像久违的
人性一下子全部回归。

  她的身体不听话,棉花一样柔软迎接,甚至花心还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期待,
湿漉漉溢出黏腻的水分。

  你也想要我吧,只是说出这样的推测都让他甜蜜幸福,他耐心磨蹭等她湿,
粗大的龟头顶住湿润的花心慢慢入进去,茎身被包围,那种快慰,从下身直熨帖
到心里,让他餍足地眯起了眼睛:真想干你一辈子他的噪音里带着火热的轻颤,
情欲的暗哑。

  如果是平时,他这种糙话会适得其反,可此时伴随着他毫无保留的目光和温
柔暧昧的爱抚,竟让她心生忐忑,一阵阵燥热。

  事实上,即使她意志有心反抗,身体也已经背叛。

  酒意泛滥,肉体堕落,麻醉又愉悦着,只想轻松没有任何道德压力和后顾之
忧地纵情声色。

  他在她脖颈絮絮吻过,又试探性贴上了她的唇角。

  她正因他进入到隐秘深处而微微启开嘴角,娇弱地吁气。唇角磨蹭的吻让她
感到瘙痒,她转头避开,却又被追逐上来,她只好伸出濡湿的小舌驱赶,这下更
是捅了马蜂窝,伴随着令人心灰意冷的粗喘声,他猛地掰过她的头,死死捧在手
心里,疯狂地吮吻。

  他眼中的光芒述说着爱若珍宝。

  唔唔唔她的舌头渐渐麻了,汁水也都被吸干,他犹不满足,挺身又撞了她几
下,促使她上下两张小嘴都分泌出动情的汁液,继续贪婪地吮。

  她的眼睛已经失神,整个人迷失在如此甜蜜的对待里,几乎不能呼吸,巢穴
中更是湿到不能再湿,蠕动着感受他的凹槽和凸棱。

  他是如此渴求她的汁液,以至于她不由自主挺起了腰,想把肉体无保留地献
给他,花心的吸力也包裹着阴茎往深处带。

  他同样沉浸在这欣喜若狂的反馈里,一遍遍吻她,一次次挺身。原来这才是
最毫无保留的两情相悦,肉茎被柔情似水地包裹,被亲密无间地抚触,这是任何
一次威胁强迫都无法达到的极乐。

  没有以往那样剧烈又凶猛的起伏,他跟她蛇一样纠缠,肌肤完美嵌合。

  她醉了,醉到来不及想起身上这个人带给过自己怎样的灾难,理智像是宇亩
爆炸后溃散的星云,只想随着情欲的河流漂流。

  甚至于有时,他相似的面容令她心头绵软,似乎隐隐变成了一个令她甜蜜渴
慕的人,哪怕她残存的理智知道他并不是,但至少也不再面目可憎。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在何地,是谁,为什么。

  身体被一天三次地索要很累,可是他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海潮一样席卷包
裹着她,让她尽情舒展。

  甚至用小腿勾住他节律起伏的腰,催着潮水浸透,召唤大浪大涛。

  啊快点快点爱我她挽着他的脖子,呢喃恳求。

  他粗喘着堵住她的小嘴,用啪啪啪的撞击声热烈回应。

  在一个个堆积的情潮中她思绪迟钝直至冻结,只剩下湿润与火热、柔软与坚
硬的碰撞她在一波强似一波的快乐中放纵呻吟,他在持续冲锋陷阵占领发射中沉
沦粗喘,他们水乳交融,河流在性器间泛滥成灾,爱液与精华至情浓处湿吻,很
快浸透了床单。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只有心无旁骛的情欲,没有横生枝节的尖刺。

          第244章:妈宝!巨婴!家暴男!

  纵欲过后,她精疲力尽昏昏睡去。

  手机不合时宜响了,沈瑾瑜微微蹙眉,匆匆起身至走廊接起。

  是我,您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有些深沉的声音:小瑜啊,还没休息呢吧?老师也是想起关心
关心你。

  不打扰的,我也要向老师学习,鞠躬尽瘁。沈瑾瑜恭恭敬敬。

  最近很忙吧?听说你在那边做的不错,也要注意身体老师您也是,来年换届
在即,想必操持不少,要保重自己。

  寒暄过后,对方开门见山: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沈瑾瑜眉目微敛,脸色越发平静:哪里,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对方叹了口气:你初到地方,需要你操心的事还很多,作风务求严谨,千万
别闹出什么桃色问题。

  沈瑾瑜连忙笃定:这方面您还不知道我?多少年也没胡来过,老师您放心,
我有分寸。

  那倒是,小瑜算是洁身自好了,对方转而轻松,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遇到
合适的也别拖,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解决个人问题,我这里倒也有些合适的
人选沈瑾瑜再三保证:真没心思呢,您也知道,我这摊子还都刚铺开,哪有那个
心情。也就是逢场作戏,找人解解压。

  这样啊对方的声音听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您放心,我保证给您交上满意的答卷。沈瑾瑜意有所指。

  挂了电话,沈瑾瑜睡意全无,半晌不语。先回卧室给沈琼瑛拢了拢被子,又
转身去了一楼客厅,黑暗中打开电视,不在心思地看着晚间新闻,新闻里是最近
华国高层领导班子内部变动的事,仿佛是某种信号投石问路。

  黑曜石伴在旁边,突然开口吸引主人注意:禽兽!去死!

  人渣!去死!

  垃圾!去死!

  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可惜它的谄媚注定弄巧成拙。

  孤寒黑夜中,尖利的发问振聋发聩。

  平静的水面被怪兽戳穿,残酷真相经咒骂揭破,伪装的和平失去了拙劣的掩
饰。

  甜蜜还未来及回味已经破灭,以酒精为燃料带来的迷情幻爱再难以自圆其说,
心脏千疮百孔,密集针扎般刺痛,因为难堪的现实而疼到极致,破败得像是千疮
百孔的霉烂腐肉。

  按住遥控器的手顿了顿,男人缓缓歪过脑袋,黝黑的眼睛盯住它,面无表情。

  你太吵了。

  把它从笼里拖出来,手指死死揪住它的颈,抓得有点狠,勒得它胡乱扑腾羽
毛乱飞。

  真难听。

  手指收紧又放松,最终卸了力道,在它惊恐的眼神里轻轻抚摸。

  鸟儿有什么错?它终归比她要乖。

  直到黑曜石平静下来,他才闭目养神,轻声细语,恍若情人样又教它说起话
来。

  周三下午课间,段楚楚顶着一众好奇的目光进了一班,坐到沈隐课桌前,自
来熟地抽走了他手中运算的签字笔:呐我有件事告诉你。见沈隐头也没抬,她抿
抿唇:得私下说,你跟我出来呗。

  高三课程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沈隐了,原本平静的心因意外再度泛起涟
漪。可能是心有不甘,想藉由同仇敌忾而拉近距离,也可能纯粹想挽尊当初被打
击的心气。

  沈隐头也没抬,默默心算,换了只铅笔写下答案。

  段楚楚用手捂住他的习题,娇蛮可爱:喂!别做了,大秘密!你不听后悔!

  沈隐不耐烦呵斥,出去。因为沈琼瑛的事,他最近本就没什么好脾气。有她
在身边暖化,他还能伪装点风度,没了她,他整个就砣成了块老冰。

  段楚楚脸色一僵,随即又得意卖关子:关于你妈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听!

  她直觉沈隐的妈妈不是很喜欢她,别的妈听到自己儿子有人追高兴还来不及,
可沈隐妈见到她总是板着脸,避之唯恐不及,那种排斥她闭着眼睛都体会得出来。

  对方不喜欢她,她也难以尊重对方。

  同样,她忘不了上次火锅店相亲时,沈隐吃人似的表情。那种对母亲的依恋,
她想起都会妒忌。事后她上网查过,单亲家庭很多如此,都是母亲过度溺爱儿子
造成的所以这都是沈琼瑛的错!

  如果,如果沈隐知道了那件事那他膈应之下对他妈不复敬爱,就能正常恋爱
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沈琼瑛,沈隐眼睛猩红,直接把笔一拍:出去!

  顿时全班都安静了,八卦地看向这里。

  你!她这会儿也看出沈隐原本心情不好,可也拉不下脸就这么撤退:你怎么
这样?冲我撒什么气啊?

  沈隐隐忍着深呼吸,把试卷一阖,就要出去,却被她不甘心又拽住袖肘摇晃:
狗脾气!我招你惹你了?见沈隐不耐她见好就收,顺势半嗔半怪,好了好了,改
天再说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吃饭!女孩声音有些爱娇,这情形倒好像男女朋友吵架
似的,直让人看不明白俩人什么关系,挽尊大半。

  沈隐平时高冷却也礼貌,从来不会让人下不来台,放在以往就算不打算答应,
也会找到更好的方式。

  偏偏连日来真的心情烂糟,又厌烦她的触碰,装都没心思装,手臂一扯险些
让她摔了,语气更是满含嫌恶:别、碰、我!

  段楚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一惯绅士的沈隐这么混蛋。如果说刚才脸
上因为羞窘还有些血色,那现在就是又青又白,尤其是听到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噗
嗤笑声,里子面子碎了一地,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话从口中:你妈给市领导当情
妇了!我是可怜你!非要我在这里告诉你是吧?!

  沈隐腾地站起来,满身寒气,杀人似的死死看向她。

  段楚楚给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怼得背后的课桌咣当一下:我温叔叔亲眼看
见了,就在丰禾院!你妈跟瑞丰地产那几个交际花一起陪酒!

  实,她误解大了。

  之前温楠跟沈琼瑛没成……是有些私下遗憾,但在看到对方伴在市领导身侧
时就没什么多余想法了。

  当时他有些震惊,事后恍惚回忆起沈隐眉字间有几分那位市领导的影子。

  上次火锅店过后,他一直以为楚楚和沈隐是一对,他是知道这个小侄女有些
骄纵的,就登门拜访,想提点楚楚跟沈隐交往时把握点分寸。同时他也知道段家
怕麻烦,他说出来也好让好友心里有点数,要不要横加干预。

  段爸爸却是知道自家女儿跟沈隐压根没成,因此没当回事。

  可段楚楚只听到了前半截就懊恼躲起来,以为温叔叔是来兴师问罪的,责怪
她为什么给介绍那样的女人,心里给臊得不行。

  段父段母都不算市侩,沈隐是个穷小子他们不嫌弃,只要人好上进。可现在
这身份复杂化,私生子什么的,他们确实介意,于是等温楠走后,旁敲侧击段楚
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要再打沈隐主意,两家不合适。

  段楚楚越发以为是因为沈琼瑛不堪的背景,迁怒更甚。

  教室里众人安静如鸡,纷纷消化着这个劲爆消息。

  沈隐头一回这么憎恶一个女人,他的手差点揪住段楚楚的领结,却又曲张着
克制住了。

  闭嘴!他声音都气得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再污蔑我妈,对你不客气!哪怕
他知道那都是真的。

  心头钝痛:难道她就不知道自己名声坏成什么样了吗?她那么爱面子一一个
人,有什么值得她去做这样的牺牲?!

  段楚楚却对他的克制不领情,沉浸在拳头近在咫尺的威胁中,委屈到眼圈红
了:你想打我?你打啊!

  沈隐停止了颤抖,脸色平静到可怕。

  好心当驴肝肺!她从小被宠到大,又是校花,对沈隐主动示好已经耗尽了矜
持骄傲,平时他对异性一视同仁不假辞色她才能忍,此时独对她这么凶又算怎么
回事?她哪肯受这闲气,就算平时有几分心机,也只是个普通少女而已,此时完
全被自尊心支配了情绪。

  妈宝!巨婴!家暴男!你妈是那样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狗才喜欢你!死
死忍着眼泪,勉力维持最后的尊严: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妈那样不三不四的烂人介
绍给我叔叔!丢人!!

  啪沈隐把段楚楚给打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冲动。

  宛如按下了开机键,死水般的教室沸腾起来了,伴随着哭声,众人纷纷上前
拉架劝慰。

  在学校打女同学毕竟恶劣,何况还是前途正好的招牌特优生。

  事情以沈隐被叫家长落下帷幕。

  事实上好事者众多,大家都好奇处于话题漩涡的沈妈来后,会怎么处理这件
事。

  但令人失望了,沈隐有纪兰亭偏祖,死活不肯让班主任联系沈琼瑛,最后是
賀璽出面把他接走了。

  段楚楚爸爸也来了,倒是头疼尴尬,毕竟谈话本是背着女儿的,谁知道女儿
任性偷听,还到当事人面前出言不逊,教养上无论如何绕不过去,原本这尚且抵
消不了女儿被打的心疼不悦,可公共场合搞得人尽皆知,话题涉及市领导,这才
是最严重的!

  如果沈隐真侥幸是市领导私生子他们只是不想攀扯麻烦,可并不想开罪。

  因此纪兰亭这个和事佬当得极为顺利。

  和完稀泥,纪兰亭也收拾书包快步追上了沈隐賀璽一行。

  还捎芾着一个甩都甩不掉、自称一定有用的狗头军师周宇泽。

            第245章:前男友会议

  二十分钟后,四人坐在賀璽公司的会议室里。

  我是瑛瑛前男友,也是賀璽看一眼沈隐,到底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我也是瑛瑛前男友。纪兰亭有些微妙地笑了笑,看向坐在上首的賀璽,目光
有些探寻又有些防备。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这家伙这时候跳出来到底有无恶意。

  我是周宇泽顿了顿,不如前两位那么自信,声音低调含糊带过:我也算是瑛
瑛前男友。

  听着这接二连三的自我介绍,沈隐越发无精打采,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选择闭嘴。

  賀璽瞥了周宇泽一眼有些走神,倒是没怀疑,他是知道沈琼瑛16岁就喜欢这
一款。所以瑛瑛现在是跟小鲜肉卯上了?以后怎么校正她的口味可真是个难题。

  纪兰亭探着头去看沈隐:喂,你没事吧?段楚楚她爸也去学校了。

  沈隐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不会给她道歉的,大不了你让学校开除我好了。

  纪兰亭嗤笑:道什么歉,她爸还让我跟你道歉呢。原因大家都明白,还不是
冲着沈瑾瑜。

  这豁免的原因可真他妈让人不爽。

  我这边还有官司缠身,我们长话短说,賀璽双手手指交叉,有些唏嘘:当初
我曾觉得自己都是个疯子,可跟沈瑾瑜合作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他是真的没底线,
完全是个不可控因素,所以我跟他分道扬镳。

  当初沈瑾瑜还年少,心思并不是完全藏得住。

  起初賀璽对这个游戏是乐在其中,尤其对于同学献上自己的亲姐姐这件事,
感到国王般超乎寻常的刺激。

  对于狠狠拒绝自己的初恋女孩百般玩弄折辱,他过足了瘾又慢慢有些不可收
场的空虚,甚至生出了独占的私心,也是这时候他开始慢慢歉疚,并留心起沈瑾
瑜。

  沈瑾瑜对自己的亲姐姐都设计到毫无手软,这让他逐渐感到了有违人性的不
安。

  事实上在沈琼瑛出走前,两人团伙已经岌岌可危,賀璽和沈瑾瑜已经吵过几
次,濒临翻脸:賀璽不再满足于这种畸形关系,希望沈瑾瑜不要再参与进来,沈
瑾瑜却显然不能同意这过河拆桥的决定这也是促进沈瑾瑜私下暴露、并对她下手
的原因。

  再之后,就是事情败露,沈琼瑛出走。

  没了缔结两人联盟的玩具,賀璽和沈瑾瑜之间气氛也变得诡异,各自偏执寻
找着她的踪迹。

  暴虐如賀璽都渐渐发酵出了歉疚悔悟,沈瑾瑜则不然,一如既往狼心狗肺。

  要知道賀璽从小就经历过亲哥哥的居心叵测,对于外人的杀心恶意修得极其
敏感。

  沈琼瑛还在的时候,他沉溺在新鲜肉欲中不能自拔,没那么多体会。

  沈琼瑛一走,沈瑾瑜带来的种种违和感就扑面而来,賀璽本能觉得危险,于
是在沈琼瑛失踪两年后,借口已经放弃,和对方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个人,瑛瑛绝无可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也就是
时间长短的问题,賀璽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缓缓说出了隐忧:可是届时,沈瑾瑜
却不会放手那么轻松。

  我也不想,沈隐苦笑,她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即使问她
也不会说,即使里应外合她也不会配合。

  我们与其等从瑛瑛那里突破,倒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在賀璽看来,沈隐总
去逼沈琼瑛,实在是过于年轻了,到他这个年纪,更倾向于为她人解除后顾之忧。

  纪兰亭失口:你是说沈瑾瑜?心中暗道:老哥你可真敢想!

  不,賀璽比纪兰亭感慨得还要敢想:我是说沈瑾瑜背后的人。

  沈隐若有所思。

  的确,沈瑾瑜才31就能坐上实权市长,在华国不说独一份也屈指可数。且是
云台这摊子很容易出政绩的地方,这可不是建国初期人才匮乏的时候。

  沈瑾瑜被调到云台,看似是冲着瑛瑛,实则不然。賀璽看向沈隐:据我所知,
你们那张照片流传出去时间很早,他隔了半年之久才行动,那一定有他必须来云
台的使命。南北这么远的跨度,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

  周宇泽突然开口:我听我爸跟首都的大伯通电话时说过,沈瑾瑜背后的人是
姜步青,他们亲如父子师生相称。

  什么?!沈隐和纪兰亭失声惊呼。

  连賀璽的脸色也隐隐不怎么好看。

  姜步青,1952年生,亓东大学法律系毕业,1973年参加工作,成为华国早期
自己培养的优秀律师,后来兼任亓东大学法学院教授,1986年进入最高法,1992
年进入亓东市常委,1998年任副市长,2003年任市长,2010年进入政治局至今,
现任华纪委副书记。

  这样的存在,凭在座的几位想斗掉,是不可能的。

  賀璽微微挑眉:姜步青跟沈瑾瑜确实有几分香火情,但姜步青从1986年起就
不再任教,只任名誉校长,沈瑾瑜跟他师生相称多半是在套交情。亲如父子,我
是不信的。

  对手太高太远,沈隐仍不能从这种打击中接受现实:沈瑾瑜毫无背景,为什
么是他?!

  賀璽沈思:这个问题,我猜,姜步青自己年少风流,顺风顺水,因此他会对
同校同系的优秀后辈有提携之情,再加上沈瑾瑜刻意靠拢,不排除他拉沈瑾瑜一
把,把他带到自己阵营里。

  周宇泽犹豫了一下:当初这位子我爸也是积极争取过的,谁都知道从无到有
容易建立功绩,就好比深市崛起。但当时上面斗得厉害,我大伯说,在夹缝里做
事容易摔,所以所以两方默契,最后推了个新人出来。

  賀璽呵呵笑了:周市长准备了几年尚且心存顾虑,我就不信沈瑾瑜能平白无
故捡漏。

  第一,他这个位置必然很多人盯着,有人想保那就有人摧毁。

  第二,与其说是父子情深,不如说利益交换。

  第一个问题好办,当初他被推出来时干干净净,连宁系也一直在争取他。现
在却已经跟姜步青搭上了关系,姜步青是副手杨派的人,那我们只要造势,扩大
沈瑾瑜的影响力,宁系自然会注意到这个人自己一直在争取的人搭上了对手,你
猜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至于第二个问题,就要看交换的利益是什么。

  周宇泽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你们最近看了新闻没有,还有不到半年就是换届
选举,杨派动作频频,已经在推出人想要替代宁主席。我想他们需要不少经费。

  沈隐不太同意:云台港口有限,只是单纯的项目建设,又广受关注,我不认
为巨利可图。姜佩仪公司筹划竞标时他也参与过预算,并以点概面估算了整个港
口。

  周宇泽笑了笑:单纯的港口建设确实没巨利可图,可港口本身却意味着无限
可能。知道之前上面在斗什么吗?当时因为华美经济争端,美方联合中东挑起针
对我国的油价上涨,宁主席赞同通过华俄会谈解决问题,而杨派却认为会谈核心
涉及军政,比单纯经济制裁还要高谱,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一众子弟跨南洋
成立公司投机取巧,高价收购所谓的南洋石油倒卖国内,其实是三手油、四手油
甚至五手油,至于来源,不用我说,你们懂的。斯文俊秀的少年起初还没什么存
在感却在恰到好处时侃侃而谈,论起时政厚黑学老谋深算,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看起来颇有几分周林海市长的影子,一时令賀璽刮目相看。

  你是说,姜步青要沈瑾瑜控制港口,替这种灰色交易洗钱?还要洗出来一个
爱国采购的名声?沈隐摇头叹息,心如明镜:如果是这样,这种事我们是捅不破
的。在这件事上共和党两方或许各有立场,互斥卖国,但无论如何,对外都不会
做的太难看,也肯定达成了一定的制约平衡和利益分配。

  周宇泽笑得跟狐狸一样:他本人是不会洗钱的,但他必然要给真正能洗钱的
公司大开庇护方便之门。我们可以从这个公司作为爆破点,闹大了上面弃卒保帅,
这个公司必然要垮台,如果我们能借机把沈瑾瑜也推出来变成卒,那就好办了。

  要知道半年前开始,广州湾的港口已经在宁主席的指示下对南洋方公司极尽
排斥,因此建设云台自贸港的过程中,沈瑾瑜必然急于求成,他本身绝不会没有
问题,这些经济或行政问题可能都很小,但非常时期蚁多未必不能咬死象,若赶
上换届选举危及声望,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战争之下炮灰无数,官场上也一样。在沈瑾瑜本人谨慎的情况下,借派系斗
争对付毫无背景的他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周林海,大概还有人力保,可单枪匹马
如沈瑾瑜,一个不好就容易粉身碎骨。

  纪兰亭听了半天听了个寂寞,一头雾水还是那副差生神游的模样:你们说的
我也听不懂,不过按你们说的,沈瑾瑜都那么忙了,那我要是他,肯定专心收拾
港口,反正选举在即,也不差那么几个月,那他同步把弯乡项目铺那么大,是图
什么呢?

  搞度假区还不够,还搞影视城,啧啧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无厘头!我们云海影
视业不发达,还不如隔壁福南省。

  影视城?賀璽、沈隐、周宇泽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第246章:他去洗澡了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沈琼瑛小跑着到了林俏跟前,满脸歉意。

  林俏原先漂染得乱七八糟的长发都给剪了,顶着一头比男生稍长的短发,烫
了微蜷,看起来又慵懒又飒。

  整张脸干干净净的,妆容也清爽,还背着把电吉他。

  没关系,林俏见她裹了一身男式长羽绒服,里面单薄的白裙子隐约露出蕾丝
下摆,小腿还光着,你不冷吗?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来回跺了几下:还好,南方冬天也不算很冷。

  当然,这是假话。

  最近天越来越冷,又没有衣服穿,还要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沈瑾瑜,沈琼瑛
也是太担心林俏安全才会仓促出行。

  林俏之前因为家庭积怨总喜欢住家膈应父母,自从上次跟沈琼瑛交心后就很
少回去了,也不再问家里拿钱,在酒吧兼职驻唱挣点生活费,前些天被星探发出
面试邀请,纠结到周五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在临行前知道跟沈琼瑛报备一声保持
联系方便报警。

  沈琼瑛怕她吃亏受骗,匆匆要求随行。

  从民俗街那面回去后,一开始是沈琼瑛好奇补问林俏给讲完山鬼的故事,后
来也有一搭没一搭问候聊天,比起跟几个异性间难以启齿的关系,跟女孩子反更
贴心纯粹。

  林俏对她畸形混乱的感情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某一面也能像个正常
人一样生活。

  两人渐渐熟稔,在她不方便出门的日子,林俏还替她去书吧跑了几趟腿,处
理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宜,现在她陪同面试,也算是应有之义。

  当初我念得空乘专业,本来想着可以五湖四海到处浪,现在长这么高,空姐
是不行了才几个月不见,林俏果然又高了些,稍显低落:职校确实没什么意思,
是我傻,让你那次骂完我好后悔毕业在即,突然觉得再这么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了。

  不过还没等沈琼瑛安慰,她已经给自己打满了鸡血:我觉得那就换别的试试
吧!对音乐满有兴趣,也有这种演出经验,平时也有在练舞蹈,老师说我爆发力
还行,之前本来想去深市闯一闯的。林俏体贴地走在她外侧,为她牢牢挡住风口。

  沈琼瑛不觉乐观,保守含糊着:先看看真假再说吧。

  要不,我们先去给你买个裤子吧?林俏盯着她的小白腿,都替她冷。如果可
以,她恨不得把自己裤子脱给沈琼瑛,可她腿太长,沈琼瑛穿上估计要绊倒。

  沈琼瑛摆摆手:不用,真不冷,别耽误你就不好了。

  据说星探是明珠市人,来这边度假的。

  给林俏的面试地址是君雅大酒店A1002。

  在酒店面试怪怪的,听上去不让人放心,这也是沈琼瑛不得不跟来的原因。

  林俏是她除了佩仪外唯一的同性朋友,加之对方那一言难尽的家庭背景,她
自动给自己揽上了责任。

  但这一层都是仅次于豪华套房的商务套间或度假套间,消费不低,如果说是
骗子的话,那成本也太高了些。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星探虽不是正经星探,但却是正经音乐人,而且就连沈
琼瑛这样不太喜欢看电视的人也觉眼熟,好像曾是什么歌唱节目的评委导师。

  郑姓音乐人让林俏清唱了一段,自弹自唱了一段,又让她边唱边跳考察了下
耐力和气息,比较满意:我现在度假,过两天还要飞泰国,没法给你做安排这样,
我们最近筹划制作一档女团选秀节目,你可以直接去明珠台试试看?这档节目我
们没有素人,都只是对一些网红和练习生发起了内部招募,会提供系统的发声训
练和Kpop教学,我觉得非常适合你现在阶段。

  林俏郑重接过名片。

  这机会跟她想的不一样,并没有签下她,却又给了她一个阶梯,反而让担心
受骗的她心下大定。

  接下来三个人稍微谈了些本地旅游指南,林俏对民俗风情的熟悉再次发挥作
用博得好感。

  相谈甚欢临告辞时,郑音乐人言辞间几乎将林俏当做半个女儿般对待,他送
人到门口,沈琼瑛看向走廊远远的另一侧尽头,愣了一下,又迅速低头。

  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和一名高大俊秀的男子。

  郑音乐人也随之扫了眼,恍然大悟:唔是视后梁双燕,她是云海出来的,工
作室就在这边,也算是回馈家乡。

  只见女人刷开了门,回头对男子调笑似的说了点什么,男子紧随其后进门。

  这场景在外人看起来是有些暧昧的。

  郑音乐人又好心提点林俏:小朋友看到什么就忘了,出去可不要乱说。梁双
燕如今开着工作室,也算是上游投资人,在整个娱乐圈可不容小觑。

  听说梁双燕不仅爱拍大女主剧本,自己现实里也是个妥妥的大女主,之前有
富豪求婚都没答应,现在做了老板,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林俏满脸憧憬,开始憧憬
自己未来也能走到这样的高度。她今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觉兴奋。

  感慨完见沈琼瑛没有回应,猜想她大约不认识梁双燕,于是又欢快说起了别
的:其实进君雅面试我还挺紧张的,倒不是因为那位郑老师,想当初你我那次见
面她说着觉得有趣,不知想起了什么场景脸上飞上一抹红晕,试探着拉住沈琼瑛
的手想揣进自己兜里,忽然一愣。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君雅有中央空调,不至于这样才对。

  沈琼瑛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对她勉强笑了笑:有点胸闷,我们先不走,在
楼下坐一会。

  林俏扶她到了大厅沙发处,怕她低血糖,忙转身去为她买热饮。

  沈琼瑛木然坐了了一会儿,心如乱麻,拨了个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本身就是件可疑的事。

  你在哪?她死死攥着手机。

  这种言简意赅单刀直入的开场白,通常意味着关系不俗。

  听筒里传来女声:他去洗澡了,你是?

  沈琼瑛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欺骗愚弄甚至侮辱玷污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说不好是什么心情。

  冷静后回忆着女音,低沉自信,带着轻微烟酒嗓的沙哑,性感又韵味,果然
是林俏形容得那样、跟她截然不同的类型那种恣意飞扬的女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产生多余的联想和对比。

  直到林俏端着一杯奶茶回来,有些担忧地递给她:瑛瑛,你没事吧?你是不
是感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捂住她的手:你手还这么凉?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摇了摇头,表情迷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

  小口喝着奶茶出神,又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也没能见到熟悉的
人影从电梯下来。

  一个小时,做什么都够了,似乎也不必等了。

  她为什么要在乎一一个强奸犯是不是出轨?甚至出轨这个词用在这里都极其
可笑怪异。

  又被林俏唤了几声,她抱着空纸杯突然醒过神来,意识到哪怕喝完了热奶茶
也依然如置冰窖,有些僵硬地冲林俏笑笑,收敛情绪匆匆起身:我们走吧。

           第247章:她真是个温柔的人

  梁双燕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已是十年,从一个被决定命运的演员,成为了自己
工作室的老板。

  虽然自由度仍然有限,但已足够挺起腰杆。

  十年光阴,太有原则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她的入幕之宾不乏高官和明星。

  但明星样的高官,可算是万中无一。

  隔着落地窗从侧面看着男人认真忙碌的侧脸,她半是欣赏半是心痒。

  沈瑾瑜坐在观景阳台的小圆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中的资料,不一会
儿阖上电脑走至客厅,又把硬盘交还给梁双燕:上季度打包出手的几个项目明显
高于市价毫无道理,且给旗下几位主演和乙方团队的薪酬过高,连我这种外行也
很容易看出猫腻。虽然不太懂你们娱乐圈的行情,但现在国家限薪令三令五申也
是有的放矢,这个风口我建议你谨慎,很容易被顺瓜牵滕查出问题。

  他倒不认为梁双燕这资历还会漏洞百出,只觉得对方真的过于春风得意,所
以肆无忌惮。

  明星这行做久了惯性张扬,即使再宠辱不惊,也难以保持低调。

  梁双燕正抽烟,闻言吐了口烟圈不以为然:你放心吧,我手头几个大IP马上
立项,到时候资金来往忙起来,也就把水搅混了,这些细枝末节算个屁。女人恣
意张扬,即使用语粗俗也不减魅力,如果沈瑾瑜真是装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大概
不会排斥这种狂野型,然而事实是:他虚伪、强势又恶劣。

  恐怕只有易摆布的女性才会不幸吸引这种披着羊皮的狼,除了沈琼瑛他都不
会再对任何人敞开龌龊的自己。

  沈瑾瑜皱眉,却也没再多说,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影视城的资料,地价可
以低至6000万,但这么大的地,我做过粗略预算,前期还需投入2.9亿,如果建设
不能达到这个标准,这边不会跟你签协议。

  那就是一共3.5亿?梁双燕挑眉:沈市长可真是够大开大合,不了解的还以为
你借机铺垫政绩。

  为了跟周边其他投资项目形成良性互动,影视城必须具有相当规模,他面无
表情极为淡定:作为国内唯一的山地海滨影视城,我觉得它有这个潜力。况且旅
游本就是云台经济来源之一,鸾乡作为旅游度假区,届时客流只多不少,影视城
做起来对你们只有好处。

  他停顿片刻:这个项目也有别人在盯,我可以帮你跟银行牵线,申请贷款,
但实在差太远,你也只能考虑跟传媒公司的李总合作,资金这方面我爱莫能助,
你自己看着办,能吃多少吃多少。

  梁双燕笑了笑往前贴,沈市长,你可太不近人情了,不拘条件还是时间,再
宽限一点嘛,你这个硬性条件这么硬她挑逗地加重了硬字,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我总要回去跟合伙人传达商量,盘估下投资回报周期。

  这是双赢的事。沈瑾瑜仿若听不出弦外之音,微微蹙眉,对烟味过敏般不着
痕迹退避,语调颇有些耐人寻味:另外我想,你的合伙人也只会希望越快越好。

  这么一试探,梁双燕就知道沈瑾瑜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不然男人甭管行
动上怎么想,嘴上多少会留点余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梁双燕笑着随手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拿起他落在茶几的
手机递过去,在他接过时却没松手:对了,沈市长有女朋友吗?

  沈瑾瑜毫无犹豫回答了没有。

  喔,那就没事了。梁双燕松开了手指,笑意暧昧。

  沈瑾瑜刚接过手机,屏幕就亮了,只见置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才貌双全最
苏市长,帅过流量明星!》他心头剧跳,瞳孔猛缩,点进去看到了自己从学年至
工作后的系列照,发稿人似乎没什么恶意,选了最上相的那些,罗列了他的学霸
背景和晋升履历,在这个颜值大过天的风气下,直接引爆了网络,沸沸汤汤全是
这才是男神的狂热追捧。

  而这条推送下面,关联新闻也是数条相似内容,标题噱头不一,换汤不换药,
如泥石流般声势浩大骤然来袭。

  华国官员普遍年纪偏大,因此大家对于政府官员是有刻板印象的。

  而截图中严肃开会、视察工程、指点建设的那个帅哥,很明显跟大家认知不
同。

  女孩子们追星是因为那些最好看的人都云集娱乐圈,并不是真的喜欢毫无底
蕴的花瓶。当更有内涵的帅哥出现,她们当然知道谁更有价值,几乎是蜂拥而至,
把沈瑾瑜捧上了神坛。

  哈哈哈我就说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们云市三宝:荔枝米粉沈市长生!别催!明
天就跟你生!

  Emmmm,这样的男朋友国家给我发一个,二胎三胎都不是问题。

  看上去好上头啊,真的不是什么新剧在预热炒作吗?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去云台卫视每日新闻打卡追更!

  31岁的厅?呵呵先查查背景吧,赌一根大葱是个拼爹货那位就见不得人优秀?

  那不拼爹,先把你履历发出来拼拼本尊呗?

  总的来说褒多贬少,但不管褒贬都不是沈瑾瑜想要的。

  头条莫名其妙就在全国范围内火爆,即使他想清理掉也不可控。

  上头确实和谐掉了大部分过于浮夸喧嚣的帖子,但鉴于这也算是正能量的事,
因此并没有清理得特别干净。

  我先回去了。他阴沉着脸,莫名心烦气躁,眉头不加掩饰地紧蹙。

  出名对于政府官员来说是好事,但靠验靠年轻出名恐怕适得其反。

  即便是日本的明星知事铃木直道,其营销文学也不吝篇幅阐述其政绩和主张。

  更何况他这头条仿佛一夕之间来势汹汹,还不知是好是坏。要知道政坛明星
这种东西需要靠从上往下推,否则上面以为这是他自我营销,那就有裹挟之嫌,
免不了落下个浮躁印象。

  留下吧。梁双燕轻轻拽住他的领口往下拉了拉,眨了眨眼,尾音勾人:天快
黑了,陪我喝一杯。如果说利益交换还能触礁,那她不计代价投怀送抱,可从没
被拒绝过。

  沈瑾瑜面色轻嘲把手机新闻给她看: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头条?

  梁双燕脸色一僵,她确实不想。

  她的床跨度很大,3.5亿项目背后的大佬不乏高官和二代,她如果跟圈外人闪
婚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摆明车马跟沈瑾瑜这个官员站在聚光灯下绝非明智之举,
恐怕闹大了工作室都保不住,只能按下惋惜目送男人离开。

  情妇和情妇之一有区别吗?

  那一定是有的,不然她为什么介意呢?

  沈琼瑛小腿裸露麻木冻僵,心脏感受差相仿佛。

  林俏担心她冷,索性带她去自己打工的那家清吧,本想给她一杯热巧,但她
主动要了白兰地。

  提前祝贺你了俏俏,她收拾好了情绪,笑得真诚: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自己那些挣扎苦涩微不足道,今天是眼前少女重获新生的好日子,她不想煞
风景。

  此外她不想承认,她就是想要有个正当理由饮酒买醉。

  林俏也露出了酒窝,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之前总想着膈应那对儿贪财爱色的
狗男女,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现在我只想走我的阳关道,反而阴差阳错,以后我
出道了,没准天天在电视上膈应他们!

  一个诚心祝福,一个属实兴奋,两人很快达成同一波段,不知不觉喝多了。

  林俏轻车熟路去了台上,一边注视着她的方向,一边温柔唱歌给她听。

  她唱得那么专心,以至于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沈琼瑛也不由自主回应以尊
重,完全封印了心事全情聆听。

  黯淡灯光下,酒精麻痹了感性,沈琼瑛越醉反而越清醒。

  林俏看得入迷: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满是对音乐的共鸣和对自己抉择的认同,
星河璀璨,像是盛满那片接引自己通向未来的星光。

  心里满满的,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否出道都不再重要,她已经成功。

  及至后来成名,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独属于这一刻的浪漫和期许。

  哪怕刚遭遇了肉眼可见的打击,但依然抽离割裂,毫无强颜欢笑地为自己全
情开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可以分享吗?

  她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林俏想。

             第248章:不速之客

  进门甩掉鞋,她脱掉男士羽绒服,露出里面白色性感睡裙,摇摇晃晃扶着墙。

  沙发上传来男人压抑不悦的质问声:你去哪了?

  她置若罔闻,赤着脚往里走,被他拦住:你里面穿成这样就往外跑?大冷天
的你去见谁?因为最近关系回温他对她也稍微松弛,可没想到这样冷的天,她没
有衣服都能往外跑今晚回到家面对空如鸟笼的屋子,他几乎失控。

  她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目光隔阂陌生。

  他拥抱她,却遭遇了堪称憎恨的抵抗。

  别碰我!脏!恶心!

  他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死死抱住她:姐,你到底怎么了?明明这几天已经稍
稍缓和了。

  见不得她嫌恶的目光,他不顾她的剧烈挣扎,死死困住她的手脚,企图软硬
兼施。

  他低头想亲她,她侧过脸一脸痛苦,抑制不住想要干呕。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以为她是在故意造反。

  她被他粗鲁拖到了沙发上,本来这条裙子就到处卖肉,挣扎间更是走光走得
跟筛子一样。

  这条裙子本就是他为了助兴而挑选的,眼见她的乳房、翘臀和细腰勾引着自
己的视线,他的目光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些危险地压在她身上,喘息急促想
要强入。

  在他观念里,没有什么是性和占有不能解决的。

  可今天不一样,她挣扎得太厉害了,就像他是什么恶心致死的传染病。

  她本来已经梳理好了心情,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被他兵临城下抵住还
是忍不住了他的顶端湿濡,深深陷入她的柔软,粘液和粘液彼此交换,让她感觉
肮脏又下流。

  他才刚刚从别人身体里出来,怎么敢?!

  她只知道,绝不能受这份侮辱,如果被他入进来,她就真的跟街头妓女没两
样了。

  她疯了一样剧烈踢打,哪怕是当初被他虐打,她也没反击得这样厉害,就好
像性命攸关生死搏斗。如果说以前她还是有所顾忌的,那现在就是不管不顾你死
我活。

  沈瑾瑜根本没想到这样温顺的、已经几乎驯服的、喝醉了酒的身体里,能迸
发出这样不死不休的力量。他们之间也不是没做过,也不是没和谐地做过,他是
真的没怎么设防。

  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在下身,还是这样赤裸的情况下,那力度可想而知他闷
哼一声捂着裆跪倒在地,整个人险些疼晕过去。

  足足三分钟才缓过来,脸上原本稍许纵容宠溺也化作了凶狠,扑了上来再次
死死压住她,用下身抵住了她被迫分开的花穴往里挤。

  她喝醉了刚乘车回来,本来就有些晕车,加之对撞破他出轨的膈应,那股汹
涌的恶心再也弹压不住,在他俯身扑下来时呕吐起来。

  因为晚上没怎么吃饭,呕出来都是酸水。

  可是一呕就停不下来,痛苦地呕个不停。

  沈瑾瑜原本下体就还疼痛不堪,眼下又面对她这种程度的排斥和不加掩饰的
嫌恶,半软的性器几乎没了性致。

  他犹不认输,就着她双腿间隙忍痛摩擦,想要好好治一治她,可眼看着她呕
吐不停,一张脸惨白,怕她返流窒息,不得不停下来,冷着脸伺候她喝水,又把
她送入卫生间盥洗。

  等到一切停止已经是深夜,累得够呛,她安然睡着,他也没了脾气。

  打开手机,头条看得烦躁,坐在床头,她无辜的睡颜又让他郁闷,他不得不
起身去了客厅。

  还是老样子,边整理文件边教黑曜石说话。

  鸟儿智商并不出奇,只是本能学舌,且尽管他总不时矫正,可不在的时候,
黑曜石难免又被她那些气急败坏发泄的话语给带偏,仍是不时蹦出诛心的话语。

  大约是因为被她狠气了一场,这次听到那些禽兽垃圾人渣你为什么不去死的
话,他不管心里是否痛苦,但至少已经能够面色如常。

  他耐着性子纠正它,仿佛这样就可以角力中把和她的距离复位。

  一人一鸟这么教着学着,在黑夜中倒也和平。

  最近放了寒假,賀璽的官司也暂时解决了,四个人有充足的时间,三天两头
碰面搞事情。

  基本在賀璽公司不忙的间隙,四人都会来他会议室聚一聚。

  賀璽把四人小组当做团建想加深同沈隐的羁绊,纪兰亭想借机归位前男友复
辟,周宇泽想强化存在感不再边缘,只有沈隐是纯然想救人,但单枪匹马又不可
能不管几人怎样各怀心思,打败恶龙救公主的目的却出奇地一致。不可否认,四
人集财集智,要比一个人没头没脑效率得多。

  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纪兰亭看向另外三人。

  这次头条事件,他和贺壁都出钱出力,买通各种公众号和媒体渠道,这才有
了如今的阵仗。

  说实话,做这种江湖气的坏事,他比学习有力量。

  让子弹飞一会儿。周宇泽并不着急:站得越高跌得越痛,同样,好的消息要
多捧捧,这样造成的反差和消极影响才更加恶劣。

  賀璽点头附和,又补充道:大的炸弹先不碰,小的暗雷倒是可以埋起来,臂
如之前东林化工厂的事,沈瑾瑜为了维护企业形象和经济利益让那几个工人顶了
包,听说善后一度闹得不愉快。

  这件事周宇泽倒是有所耳闻:我知道,起因是东林化工厂的设备老化,环保
设施不达标,沈瑾瑜为了不影响招标,对外说是I人操作不当,听说那几个工人一
度去闹过,但后来被安抚后又消停了。

  严格意义来说,当班工人确实时有未严格按照规章的情况,但那种松弛是干
久了的熟练工都会有的人之常情,顶多错在未及时发现上报维护,尚不足以导致
如此严重的生产事故。

  賀璽冷笑:怕是被承诺有所补偿。那些工人却没有想过,这种程度的生产事
故算是犯罪。沈瑾瑜模糊处理,抚恤金又给得到位,市里也宽大追究单位而不处
理个人,但我们可以去提醒死伤人员家属去检察院闹事,要求严惩几个始作俑者。

  事实上从早些日子被沈瑾瑜找麻烦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去煽动了,现在
应该也初见成效。

  周宇泽顿时意会:等那几个工人陷入麻烦,就会举一反三、转过头去跟沈瑾
瑜也闹。

  纪兰亭也来了精神:有罪无罪可不一样,现在那几个工人以为顶包只是名营
受损,可真要闹大追责,家里子孙后代参军考公都没戏,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为
了自己经济利益可以顶包,可要为了子孙后代,那点经济利益算什么?人心不齐,
几个工人里但凡有一个有想法,就能让沈瑾瑜鸡犬不宁。

  三人愉快商定了下一步计划,不约而同看向沈隐:你今天怎么了?

  沈隐没精打采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眼神怔忪:太慢了。他脑子里全都是她,
又爱又恨,每时每刻都想她,想痛骂她,又想抱她。如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

  沈瑾瑜跟沈琼瑛赌气没睡床,凌晨三点才在沙发上睡着,眼底暗沉,原本想
要周末补个觉,可事与愿违,不到九点就接了个电话,面色铁青:都闹好几次了?

  怎么才告诉我?让检察院值班的同志先安抚一下,接待下来,就说政府已经
成立调查组,会慎重详细给出责任认定结果,至于公诉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能拖就拖,拖不住也要拖!招标才刚结束就出丑闻,这让台同还怎么签?我这就
过去,你让东林厂工会主席来找我。

  大约是事态紧急,沈瑾瑜也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又忙碌打了几个电话才离开。

  声响有些嘈杂,沈琼瑛迷迷糊糊被干扰,睡得并不踏实。

  等从宿醉中醒来,完全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只听见不断响起的敲门声。

  她梦游一样下楼,到门口打开门。

  之后便睁大了眼睛,被来人温暖热切的怀抱禁锢住,死死堵住了唇。

  唔她脸上是恍惚的泪意和委屈的想念,独独没有愤怒。

  她想说我从来没想过真要和你分开、我每天都梦见你抱我、甚至想说天花板
角落有摄像头可惜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一个手势也做不出,一个眼神也不能暗示。

  两个人除了彼此的情绪再也感知不到别的,浑然忘我吻得如痴如醉,紧紧拥
抱不顾后果。

  直到拥抱亲吻也不能解渴,她从那种痒入骨髓的渴求中彻底醒来,身边空空
的,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令人贪恋的温度。

  即使她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眼眶一热,泪意几乎顶不住,她黯然坐在被子里,体会着过于孤单的真实。

  突然,门被拍响了。

  她先是恍惚以为又做白日梦,可直到拍门一声比一声重,她小鸟般雀跃,从
床上飞快弹起,心怦怦地跳着,脸颊染上迫切的胭红,像是十六岁的少女一样飞
奔而出,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满眼希冀地打开了门。

  经历了梦醒失落后她格外渴望奇迹,胸脯剧烈起伏着,那颗心鼓胀跃动着,
握住把手的手臂轻微颤抖缓解着不平静可看到]外的人,她眼里的晶亮变成了震惊,
死死抿紧了唇,脸色苍白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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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不三不四的女人

  梅芳龄拎着大包小包也很震惊,下意识客气确认:这里是沈瑾瑜家没错吧?

  沈琼瑛定定地看着她。

  女人头上一半都花白了,以她这个年纪普遍保养很好的艺术家来说,要老上
十岁,看起来着实可怜又令人酸楚。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琼瑛以为对方会受到惊吓痛哭流涕,可是对方只是狐
疑地打量着她。

  梅芳龄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打算转身离开,面前的女子才动了。

  一阵寒风带进来,沈琼瑛抱臂往里退了一步,躲在了阴影里:进来吧。

  梅芳龄进了房子,左右打量着生活用品,这才算确认了沈瑾瑜的生活痕迹,
心中不安的感觉大定,有了点女主人的底气,又想起远处让她感觉奇怪的女人。

  如无意外,这姑娘应该就是沈瑾瑜的女朋友了。按说她应该喜悦的,因为沈
瑾瑜不止一次不耐烦表示不会结婚,更无心生育。

  起先她还以为是随便说说,可眼见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拒绝任何异性约会。

  每次她给安排的相亲,他宁可得罪人,连个面子功夫也不肯做,她才知道是
来真的。

  她正值更年期,因为往事的分歧夫妻关系才刚修复没两年,这又为沈瑾瑜的
婚恋殚精竭虑,整日失眠快要抑郁怕他耽于往事毁了一辈子,她软硬兼施,甚至
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可不管用。

  她是对长女感到亏欠,偶尔忆及还会惆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想另一
个子女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为此她特地来这边过年,也是存了摊开说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但凡看到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她都得高兴得开嗓唱起来。

  但她丝毫没有第一次见儿媳妇的惊喜,实在是因为这姑娘穿得太不检点。

  就一个吊带裙,布料哪哪遮不上,胸前恨不得露出半个胸,转身倒茶的功夫,
从腰到后背几乎全裸呈现,令她倒吸一口气脸色发青。

  虽说屋里开着空调,这姑娘怎么能穿成这样?

  即使穿成这样,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给人开门?

  种种都表明,这根本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从她进来之后对方就躲得远远的,连个正面眼神交汇都没有,更别说大大方
方打招呼,这也太小家子气,教养实在不上台面。

  我是瑾瑜的妈妈,你是?

  常人怎么也要叫一声阿姨吧?但面前的女子只是把茶杯递过来,淡淡一句:
喝吧。

  不三不四就算了,看起来还没礼貌。

  梅芳龄接过茶杯,脸色不怎么好看。

  事实上十六年过去了,少女长开变少妇,相貌变化不小。

  本来这也还不至于认不出至亲,但因为梅芳龄眼睛哭花得早,两米开外的人
都不太辨得分明,沈琼瑛又一直站得远远的,再加上心中下意识的逃避态度隐约
觉得这姑娘长得像,但她绝对想不到沈瑾瑜真的把沈琼瑛给找到了。

  换句话说,要搁其他地方遇见这姑娘,她绝对要联想到走失的长女身上喜极
而泣;可在沈瑾瑜家里这恰恰糟糕透顶,是她最不期望看到的,因此压根不做此
想。

  她只会觉得沈瑾瑜还抱着某种隐秘见不得光的心思交了女朋友。

  一个疑似作风不检点、冷淡没礼貌、又神似走失女儿的儿媳妇,她是绝对不
想看到的。

  见女子没有攀谈的意思,她主动盘问:你是瑾瑜女朋友吗?

  沈琼瑛初时还觉尴尬想躲,此时却觉悲哀,梅芳龄是有多不愿见到她,才会
完全不认得她?

  显而易见对方比她还要害怕,原本措手不及的恐慌消失不见,她反而不怕了。

  抱着复杂的心情,她平静地回答:不是。

  梅芳龄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脱口而出:不是他女朋友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穿成这样?换往常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可顶着副肖
似长女的样貌穿成这样实在寡廉鲜耻,要知道她的女儿是多规矩的姑娘!这强烈
对比让她感觉不适。

  更别说她本就保守,现在正值更年期,沈瑾瑜这背后的心思简直令她头疼。

  这场景极其荒唐,沈琼瑛只觉可笑,被沈瑾瑜拿捏要挟的委屈怨恨爆发,放
肆嘲讽:这要问你儿子去啊?他把我弄回来的,你以为我很愿意吗?!她恨,沈
瑾瑜的妄为跟梅芳龄的放纵从来脱不开干系!

  梅芳龄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炸了一身汗。

  说沈瑾瑜会勉强女性她是不信的,但若是被勉强的人恰好长得像小瑛,那还
真有可能。

  等她想通这一层就是一阵阵恼羞成怒。

  之前还能安慰自己相貌相似纯属巧合,现在一直尽力掩埋的不堪被彻底戳破
了,这十来年来的粉饰太平也活成了笑话,不由迁怒上了这跟自己叫板的女孩。

  她打心底不相信这女孩子是完全被迫的,有手有脚有电话,真要被迫还不能
逃跑报警?!

  出去!梅芳龄从被晚辈诘问的难堪中反应过来,捂着胸口气得发抖,你给我
出去!

  我能做主的,你现在就离开!!她霍地站起,越说越激动。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婚姻大事,沈瑾瑜倒也没有违逆过什么,无论学业还是
职业都按照家庭的预期价值观蒸蒸日上。

  沈思有时会因为往事发泄性责骂,可他多半沉默以对,这让梅芳龄感到欣慰,
儿子似乎改邪归正,终归是个老实懂事的孩子。

  现在她看到了什么?沈瑾瑜未婚就跟人姘居,有没有想过对仕途什么影响?

  他还要不要结婚?还找了个跟姐姐那么像的,他有没有想过这会刺激到精疲
力尽的家人?

  梅芳龄激动地直接打开了门,反客为主做出驱赶的姿态,像母狮一样警惕,
誓死捍卫自家领地最后的完整和平。

  寒风灌入,沈琼瑛打了个哆嗦。

  她本能用手抵住了门。

  本来她也没想留下叙旧,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就这么出去。

  梅芳龄激动之下根本没想过她身上的窘迫,而沈琼瑛同样情绪激荡想摔门离
开。

  梅芳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她这样是谁造成的?

  她今天受的刺激不比梅芳龄少,急需逃离发泄,可沈瑾瑜因为昨天的事,连
自己的衣服也全给锁起来。

  她不得不抵着门僵持不动。

  对方越发流露出对她赖着不走的轻蔑鄙薄,而她则涨红了脸对沈瑾瑜的下作
羞愤难言。

  就在走与不走、维持骄傲还是无视驱逐的两难之中,虚掩的门突然被急促扣
响。

  少年意识到门开着,瞬间拨开门,气喘吁吁伫在门口,像是穿越荆棘奔跑而
来,化作一束光照进她被囿居阴暗的心里。

  看到沈琼瑛的第一眼,他的眼睛里就再也盛不下旁人,一把把她紧紧拥进怀
里,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温情。

  什么都不用说,两人的心贴得无比近,剧烈为彼此跃动、要穿越胸腔融为一
体。

  俯仰对视间,两人竟心有灵犀同时开口:跟我走。

  带我走。

  他什么都没有问,目光环顾了一圈,在梅芳龄脸上略作停留,随即一把脱下
棉服裹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疾步变小跑,似乎生怕她反悔,目光还不时粘粘回
望向她。

  梅芳龄费劲地眯着眼睛聚焦在少年模糊的脸上,那隐隐熟悉的五官震惊得她
说不出话来,往前跟了几步想要看个清楚,在目光触及沈琼瑛侧颜时忽然像是明
白了什么,吓得连连后退,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

  沈瑾瑜回来时,已是黄昏。

  灯没有开,梅芳龄保持着惊吓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发呆,带来的行李箱和特产
都放在一边,丝毫没有收拾。

  梅芳龄像是被吓醒一个哆嗦,有些无措:我想着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就想来
陪你过沈思因为对这个儿子还有恨,这么多年不冷不淡的,不肯来。

  之前她还心有怨念,可现在她无比庆幸。沈思的性情比她刚正,这么多年妥
协下来已经存了隔阂,如果一家人都在,她不知道这事要怎么收场。

  当年那一蒂,在沈瑾瑜除外的每人心里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翳和后怕。

  这么一会儿时间,沈瑾瑜已经上楼巡视完毕,站在楼梯关节处:她呢?

  梅芳龄讷讷:我把她赶走了。

  她就这么走的?沈瑾瑜面露不快,他没给她留下衣服,她连自己的手机都没
带走,明显走的仓促且不愉快。

  一个半大的孩子把她接走的。梅芳龄顿了顿又补充:跟你长得特别像。

  沈瑾瑜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上楼。

  梅芳龄赶忙追了两步,锲而不舍追问:瑾瑜,她是谁?那孩子是谁??

  沈瑾瑜停下,似乎疑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就是你想到的那样,我姐生了我的孩子,我和她共同的孩子。他一字一顿,
无比骄傲。

  猜到是一回事,被赤裸裸官宣又是另一回事。

  这句轻描淡写的事实背后的代价,对于同为女人的梅芳龄来说,是显而易见
血淋淋的重荷。

  自然愈合的伤口被再度揭开痂,梅芳龄无法消化其中的信息,对女儿愧疚心
疼到极点,又对如今这乱象绝望无力。

  瑾瑜!梅芳龄声音尖利:这个家好不容易才没散了,你不能一错再错!

  回应她的,是黄昏被夜色彻底吞噬后的无边暗沉。

            第250章:爱她重逾生命

  一天天靠近年关,今天比昨天还冷,回到家里,沈琼瑛冻得不停摩挲双腿,
双手并拢在口边吁气。

  沈隐进卧室先开了空调,把她棉服一扒囫囵抱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脱光了躺
进去,用火热的大腿夹住她冰凉的腿脚。

  冷不冷?他又把她双手捂在胸口上,抱住香香的她,在她长发和颈侧嗅闻,
发出满足的轻喘。

  沈琼瑛侧头埋向枕头,躲开他的亲昵:你说过不要我了,不给你抱。她心里
还是有气的:他怎么能轻易说出那种话来呢?哪怕当时她确实理亏沈隐对刚才妇
人身份也猜到一些,生怕她难过,看她还能发脾气,就知道心情没那么糟。

  好,不抱,他松开了她,一派无辜:妈我饿了。

  她难过又失落,赌气从被窝中半坐起来,我去给你弄饭。

  还没坐正,就被他摁住双手压在床头,扒掉了只堪堪遮住一半的胸部,饱满
漂亮的白兔刚弹了个诱人的弧度就被咬住,他整个头部像是牢牢长在上面,边吮
咂边含糊发声:不吃饭,要吃妈妈的Neinei沈瑾瑜喜欢蹂躏她一身瓷嫩的肌肤,
倒没怎么针对这处,乳头许久没被这么关照过,敏感地充血膨胀,她脸涨得通红,
心中却甜蜜:你恶心死了!不要!你起开!

  双手被箍住,她自然只能嘴上说说,根本挣扎不开,最后被他饿狼般左右光
顾,粉嫩的乳头鲜红欲滴。

  她眼含春水,娇弱呻吟,直到他循上来亲吻她的唇,她仍然不打算让他蒙混
过关,任凭他唇瓣厮磨、舌头舔舐,紧闭双眼不看他,锁死唇缝不开启。

  他无奈地撑在她上方,欣赏她轻颤的长睫:女人果然有时是认死理的,不过
他那时确实过分了。

  看到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言笑晏晏堪称配合,哪怕心知有隐情,也受不了她
去逢场作戏。她的身心都该是属于他的。他被她的叛变欺瞒冲昏了头脑。

  假设在寻常恋爱里,他会真的到此结束,对方再如何不得已都不能成为理由,
因为他的占有欲原本跟賀璽和沈瑾瑜无有不同。酒会上说出那样断绝的话,并非
傲娇失言,而是真心反馈。

  然而说出后,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后悔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妈妈,她
是将他从身体里分裂娩出又用身体容纳回他的妈妈。要知道,这一切原本就是他
那么不正当、用尽手段强求来的。

  虽说本性同源,但不同于賀璽沈瑾瑜同辈间对她强取豪夺不手软,母亲这个
词对他从小就意义非凡,他渴慕又敬畏着。但凡他的掠夺伤害到了她,都会禁不
住恻隐歉疚。

  他既想得到母爱,又想得到情爱,还想得到性爱,他想要的太多,勉强只能
得到后者,唯有共情才能All。

  她用子宫孕育了他,用羊水灌溉了他,又用产道纵容了他逆伦的强盗回归。

  他知道让她接纳这段关系有多难,她已经足够包容,他有什么理由不宽容?
他试着去理解她:她先是母亲才是情人,总是习惯了为他遮风挡雨,有所保留很
正常。

  既然改变不了她的行事,他选择撕裂自己的底线。

  没有为你解除后顾之忧令你据实相告,一定是我不够强大做的不够好。

  当敢于面对自己的势单力薄,似乎宽容她并不难做到。

  这段时日他的心态也渐趋变化,从暴戾到思考,从深入骨髓的强夺占有到成
熟理性的成全宽宥,他的想法也从假如她肯来哄哄我,是否勉为其难原谅她的负
气,到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的无奈,再到如果我去哄哄她,她能原谅
我吗的忐忑。

  怎么哄她这场景他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话术信手拈来。

  我当时说的明明是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那你倒是说说,你还要不要我?

  他把难题重新甩回给她。

  沈琼瑛才不会让他如愿,不要!就不要!她情绪低落,想起那天的场景还觉
委屈,拨开他的手臂,转身用背对着他。

  沈瑾瑜的背叛对她来说只是一时郁闷,梅芳龄的驱逐带来的也只是一路激愤,
唯有沈隐当时的划清界限,让她做了无数个噩梦,那是她继被父母舍弃后,第二
次品尝被抛弃的滋味。

  哪怕他就在身边,正用体温温暖着她,她仍心有余悸。

  真的不要?沈隐盯着她光裸的后背,凑近了说话,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上。

  不要!走开!她直接扯紧被子把自已裹住:请你说话算话!

  沈隐意味深长吃味控诉:你为賀璽和纪兰亭都穿过情趣,又为了沈瑾瑜那个
混蛋穿成这样,那我呢?你为我做过什么?他声调苦涩:所以强扭的瓜不甜,这
段关系是我勉强来的,妈其实不喜欢我对吧?

  我没有!我看你才是混蛋!沈琼瑛腾地转过身来,眼圈发红欲言又止:算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狠搡了他一把:别抱我!以后都别上我的床!她都没意
识到,经过这些天的压抑,她彻底对他释放了天性,没了母亲身份带来的尊严,
也没了被强取豪夺带来的勉强,她矫情又难缠,任性撒娇又无理取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被宠爱的恃宠而骄。

  她依恋他,渴望他,再也不是曾经可有可无的存在。心态的转变使她对他越
发亲昵,也越发作起来。

  妥协变化的从来不是沈隐一一个人,沈琼瑛也在潜移默化。误会矛盾一时拆
分了距离,两人的心却在互相靠拢彼此投诚。

  那你怎么证明你的喜欢?他自然也意识到了她的改变,眼里有了愉悦狡黠的
笑意:除非以后我买来什么你穿什么。

  沈琼瑛险些答应,话到嘴边忽然冷笑:你想套路我?别转移话题!不要就是
不要!以后你还住唔话说到一半被劈头盖脸的被子蒙在黑暗中,紧接着他放肆地
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扫荡。

  大床上只见被子像面团一样凹凸抻张,伴随着模糊不清的慌张女声:你在干
什么!放开我这里不要碰、那里也不行!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啊别别咬那里你的手往哪里摸?!

  突然被子猛地鼓起一个大包,从不规则蠕动的面团变成了稳固频率抖动的帐
篷,而她的四肢恰是固定帐篷的X型底座。

  啊你!怎么可以直接进来?你没有戴套!

  呜呜呜别别太快了!好深啊啊啊妈妈受不了黑暗放大了感官,每一次触碰和
碰撞都引起她全身心的颤栗,欲仙欲死中几乎升天,呼吸到的氧气还不够她受到
冲击时消耗的多,像是鱼儿被捅穿了反复炙烤,而越是缺氧,私处抽插的粗硬更
是带来生命极限般的窒息刺激,她不得不花式求饶:停!不要再来了!这里好闷
妈、妈妈快缺氧昏过去了,放、放我出去好不好唔你又你慢一点啊啊啊啊放过我!

  我叫你慢一点你没听到吗???

  你什么时候才结束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随着女人呼声微弱不再哀求,四肢也
停止了挣扎,似乎整个人都濒临昏迷意识迟钝,帐篷突然矮了下去,跟底座合二
为一又揉成了面团,里面传来男生有所预谋、酝酿许久的嗡嗡耳语,总算给女人
注入了稍许生机。

  什么答对题目就放我出去?什么问题唔要的大点声?要!妈妈要宝宝!

  啊啊啊啊啊别撞了你疯了!救、救、救命!!!呜呜呜呜呜被子一阵剧烈变
形之后,终于随着一阵极速抖动归于平静。

  沈琼瑛奄奄息从被子里扒拉开缝隙,艰难探出头来,像是从汤泉捞出,热气
蒸蒸,气喘吁吁。被射在肚皮上那摊黏腻也随若被子的抖动逸散出浓郁暖昧的腥
味。

  眼神空茫,脸颊潮红。看起来十足虚弱,却又充满盎然春意和生命力这大概
是因为她刚才在做爱而不是交媾。真正的爱,总是越做越爱。而爱,能使人焕发
新生。

  她正饥渴呼吸着新鲜空气,平复自2可怜的肺活量,忽然浑身一僵,掖紧了被
子:宝宝不要!那里不要亲!脏。

  话音未落她嘤咛出声,之后更是没了说话的机会,一直连绵不断地求饶哭泣。

  肩膀以下都被罩在被子里,被他用身体封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团在自己
身下起伏。

  随着他从不同角度拉扯她的双腿,她被调整成任何被品鉴的角度被用各种在
光天化日之下耻于做出的动作扒开嫩蕊,贪吮猛吸,那是让她心都能跳出胸腔的
极致感受。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像是从脖子以下都被吞噬在怪兽的盲盒肚子里,被
迫迎接无法消受的惊喜。

  花芯传来热度,她那里像是食材,被不断大火烹制小火熬煮,时而是舌尖的
舔舐,时而是舌苔的摩擦,时而是唇瓣的亲吻,时而是手指的捣弄,到了最后,
这四者同时上阵,难以想象那样美妙的感受是同一人带来。她被手指扣挖着,同
时核心被车牢吸附着,还有顽皮的舌头围绕着珍珠打转她嘤嘤哭泣,怪她四肢太
灵活,即使是花核被这样彻底地玩弄着,两只腿和部还在不间断地被摆弄着,时
而像青蛙,时而接近劈叉,时而如深蹲。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还能用这样奇葩羞耻的姿势被口交。这个认知比感
言本身还要令她脸红心跳。若不是被子遮盖秘密,她大概难为情到怎么也不肯同
意。

  而不同的姿势里,他的唇浸润的角度是不同的,吸吮的力度是不同的;她花
核包皮剥开的层次是不同的,体验感也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她在海水中赤身裸体潜泳,她的四肢不断游弋屈伸,可花核处始终牢牢
纠缠着一张甜蜜吸附的唇,无论她如何伸展都啜吸着,企图拖慢她的逃离。

  而随着她自救般的游弋逃生,私处深浅不一的吸吮也加速粗重,没了技巧章
法,不顾一切刺激她的敏感,堆积着欲罢不能的快感,那种快感恐怖又邪恶,让
她最终放弃挣扎,心甘情愿被拖入看不见光的黑色深海中,沉沦溺毙。

  极乐之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室温已经稳定在25度,帐篷般的被子结束了使命,凌乱掀开在一旁。

  沈隐攥住她仍随着余韵颤栗的手,落下一个个羽毛般的亲吻,宠溺看向她:
舒服吗?

  嗯。她两靥生花,猫一样慵赖靠拢,枕在他的肩膀蹭了蹭,精力耗尽困倦至
极。

  他揉着她柔软蓬松的长发,轻轻说: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看着她脖子上
碍眼的项器,隐忍顿了顿,释然许诺:我以后都不逼你了。我对你的爱重逾生命,
可以超越自尊心,超越占有欲,甚至超越我自己,哪怕你不能回之以同等份量,
我也甘之如饴。

  不是他卑微,只因为是她。

  我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她虽然不懂少年诺言背后的份量,却读懂了牺牲,
抱着他的脖子耳警厮磨嗅闻亲吻直到她在甜腻蜜爱中饱和餍足昏昏欲睡,意识在
清醒与溃散的交界处徘徊,耳边似乎传来小心翼冀又窃喜的确认:真的不用去了?

  她惺忪的眼前模糊拂过一张脸,时而稚嫩时而深沉,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失
神之际她梦呓般呢喃:不去了都结束了我不欠他了。

             第251章:母女再见

  夜里又是一番没羞没臊。

  小别胜新婚,就连沈琼瑛也没提醒他节制。

  早上沈隐睁开眼睛,就看见梦寐以求的场景,忍不住在她头脸到处亲昵,生
怕她又消失了。

  宝宝别闹一开始她还只是拍开少年的脸,挣扎着继续睡。

  他无法靠近她的脸,于是下沉钻进她胸口吃奶,昨天本来就被过度采撷的乳
头肿得像葡萄,疼醒的沈琼瑛一爪子挠在他脸上。

  两个人你打我抱,你骂我亲,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女人的身手轻易被镇压,
眼看着又要被蒙头往被子里发展。

  手机响了,本来不想管的,但来电锲而不舍,不堪索取的沈琼瑛趁机把沈隐
给挤出了被子。

  沈隐接听后脸色正经起来,看向沈琼瑛:她说她在小区门口,有东西要交给
你。梅芳龄大概是问沈瑾瑜要了他的号码。

  沈琼瑛想也不想:让她回去,我不要她的东西。

  沈隐补充:是你的手机和生活用品。

  沈琼瑛翻了个身把自己卷起来:让她放门卫,我自己取。

  电话里的女声似乎听到了,大声乞求:小瑛!你跟妈妈见一面!就一面!妈
妈想你!妈妈想跟你谈谈!

  这声音太大,几乎穿透听筒像免提一样刺进她耳朵里。

  沈隐嫌吵挂了电话。

  那边似乎睡着没了动静,沈隐索性拿手机看股票,好一会儿沈琼瑛突然坐起
来,凑过来问:你又在看这个啊?不会影响高考吧?当初谁给你开的户啊?

  沈隐瞄了她一眼:嗯。不影响。姜姨帮忙。

  沈琼瑛又问:她帮你做证明开的户吗?不是直系亲属要做假证明的吧?可别
牵连到她呀沈隐无奈,把她揽进怀里:是姜姨把她的账户给我了,让我玩。见她
欲言又止,继续交代:启动资金我的,不会让姜姨陷入麻烦,这下放心了?好了,
有话直说吧,之前那么久也没见你关心过这个。

  沈琼瑛伏在他胸口沉默片刻:你觉得、嗯我要不要去见她一面呢?

  沈隐其实不意外,毕竟她从刚才就没话找话。

  他主动上手开始帮她穿衣服,有些遗憾早上的福利没了,叹了口气:又不是
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去就去,去了再决定以后要不要联系也来得及。反正只是个
陌生人而已,看你心情。

  他这副随意的姿态也感染了她,豁然开朗,突然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好面对的。

  就算想要逃避,那个人也不该是她。

  而现在,她确实心里还有对过去放不下的地方,哪怕很小。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好,我们一起。

  接到在附近茶馆见面的许可,梅芳龄焦灼等待着。

  视野里远远看见了沈琼瑛,奇怪的是这次即使隔得好远,看不清面容,她也
一下就认出来了。

  大概真的是因为那层自我疗伤的窗纱被彻底捅破,没了自欺欺人,心境不同
了。

  必须得承认,如果一个妈妈真的想认她非幼年遗失的女儿,哪怕隔了十六年
化成灰,她也会认出来。

  小瑛穿着一身米色的羽绒服,乖巧娴静,倒是跟小时候没什么不一样,跟昨
天给她冲击里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梅芳龄有些恍惚,她昨天怎么就会以为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呢?

  沈琼瑛和沈隐手拉手上了二楼,向这边相携而来。二楼过道紧窄,少年松开
了母亲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

  整个画面看起来,好像女人大半个身子都窝在少年怀里。

  这一蒂有些怪怪的,但梅芳龄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这些细节上,她腾地站起来,
目光不由自主从沈琼瑛脸上滑到了少年脸上。

  像,真是太像了。少年脸颊上一道红痕,像是被猫给挠了。倒不觉得狼狈,
反而给冷淡平添了一分血性。

  对于传统的家长来说,尤其越是严厉的那种传统大家长,越是容易隔辈溺爱,
梅芳龄也不例外。

  沈隐这个孙辈本是个孽胎不受期待,可谁叫他健康优秀呢?那罪恶的血缘相
比之下都淡化了背景。

  何况沈瑾瑜已经在她那里绝了她抱孙子的心思,这下突然冒出来一一个,震
撼之外,惊喜也是有的。

  就算是血脉尴尬,可孙子外孙子,这怎么都是亲缘翻倍。

  怎么就破相了?梅芳龄看到这张熟悉却稚嫩的脸上有血印,一阵心紧:没事
吧?

  沈琼瑛脸色有点红,悄悄掰开了腰侧沈隐的手。

  沈隐冲梅芳龄点点头,态度有些冷淡地避开她的关心探究,捏了捏妈妈的手
心:我去那边坐会,你先聊。

  梅芳龄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跟面前的长女面面相觑。

  顿时对隔代后辈抓心挠肝般的慈爱无处安放,取而代之的是无颜以对的愧疚
心疼,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了满脸,止都止不住。

  她刚才并非下意识忽略了长女,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哪怕这一面是她求来
的。

  即使已经不得不面对,但逃避能到最后一刻也是好的。

  这些歉疚愧对攒了十六年,越攒就越多,越发酵就越难以面对。如果女儿没
有出现,她可以捂在心里,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噩梦里残留少许,可现在女儿出
现了,她就必须要面对这个溃烂露骨的伤疤。

  是截肢还是修复,总要做个了断。

  梅芳龄算是强势的那种人,沈琼瑛很少见她哭。

  她抽出纸巾一张张递给母亲,面上没有波澜,心中如何不得而知。

  梅芳龄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解释着:对不起,我昨天不知道是你,我根本没
有想到大冬天把你赶出去,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总是对不起你。

  好不容易她哭得缓了缓,面上发苦,用虎口捂了捂眼球,似乎想强行把泪水
堵回去:我这眼睛自你走后哭得太多了,险些哭瞎了,现在还不敢多看手机,医
生叫我少哭。

  沈琼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茶递给她,等她缓和情绪。

  也是因为这个,视力大不如前,昨天没认出你。她垂下手,想要去够沈琼瑛
的手,却被闪避了。

  梅芳龄眼神失落,当初我和你爸爸想补偿你,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补偿,
你想得太多了还有给你转学,不是针对你,是因为坏了你的同学还在,所以想给
你换个新环境送你出国,是因为原本计划就是你去法国,真的不是刻意偏袒你弟
弟沈琼瑛打断:他不是我弟弟。

  梅芳龄一顿,换了个话题:小瑛,跟我回去吧?你爸爸很想你,他的身体也
大不如前了,我们都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我们不用你养老,只是想有生之
年能多见见你了财产都还是你的,早先跟瑾瑜也说过了,他不要的,这些年的收
益我们都给你留着。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想余生不要带着女儿的恨死去了。她说
着说着又捂住眼睛无法自己。

  沈琼瑛心里一阵阵酸楚,看向窗外的碌碌街流芸芸众生,轻轻说:你确定爸
爸也想见到我吗?就像你,你真的想看到我、和我一起生活吗?

           第252章:你和瑾瑜结婚吧!

  梅芳龄激动得面红耳赤:小瑛你这是什么意思?爸爸妈妈就算做的不够好,
可我们是爱你的呀!你怎么对我们误解那么深?她心中不无恐慌,小瑛的房间早
都没有了,她也没有大张旗鼓找过小瑛,可华国那么大,她能找去哪里?还要报
警让家丑人尽皆知吗?或者像电影里一样放弃家业去找吗?多少家庭拖垮一生,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什么都可以做,可要一家三口为女儿一个人断送未来家不成
家吗?

  她深信自己是爱女儿的,只不过这份爱是有权衡的。

  沈琼瑛耐心等她想通:我相信,如果有一场灾难在眼前,你和爸可以做到奋
不顾身为我去死她喃喃低语,可是有时候,不是肯牺牲才叫爱。有时做人生决断,
不假思索很是容易纯粹,有了盘算反而艰难变味。

  她想问,当年出事为什么不肯报警呢?可突然惊觉,自己也从没有过那样的
勇气,自己这些年来,其实活成了梅芳龄一样的人。

  变了的是想要自由生活的意志和勇于担当的心,可她骨子里的羞耻感从未消
逝。

  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堂堂正正开撕过去做个了断,就像上次小隐痛恨她不
够勇敢她一点也不无辜。

  自己都没有勇气为自己主张,又怎么可能寄托别人代为主持公道呢?

  梅芳龄听不清急了:小瑛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心结跟妈妈说,我们总要解
开才能向前看!

  沈琼瑛忽然意兴阑珊,她该问什么呢?问妈当年为什么不给够沈瑾瑜惩罚和
放逐?让他有了足够的能量再来骚扰她?

  在见识到沈瑾瑜的执拗扭曲后,她对这个已经不抱怨念了。就算失去了恰到
好处的教育背景,沈瑾瑜也依然会找到她,掠夺她,而那样的他也许更加穷凶极
恶,更加极端可怕。

  她对賀璽也没了那么大恨,因为她有了小隐,这些年吃的苦有了糖味,她觉
得很幸福,对报仇并不是那么执着了。

  曾经的她想把贺玺送进监狱,在她的《荆棘蔷薇》完成之后,她也以为她终
于有了那样的勇气,可事实是当賀璽试探时,她装聋作哑不愿深究。

  这其中原因复杂,因为賀璽对她的几年陪伴不是作假,也因为她有愧对对方
的细节但不管怎样,她确实是放弃了这个从跌倒处爬起、跟懦弱告别的机会,最
终达成了不甚光彩的和解。

  所以对父母还怨吗?其实也没那么怨了。就像梅芳龄说的那样,他们其实也
不算刻意偏袒,事情换到沈瑾瑜头上,家里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像是这么多年的积怨一下子疏通了,再看回梅芳龄头上的花白,她有了一丝
松动。

  将心比心,当年怎样已经不重要,这么多年她逃避的是伦理,并不是为了逃
避担当,对于父母年迈体衰的未来确实还存着一丝不安。

  你知道吗,我找到当年欺负我的另一个人了,他也在这个城市。

  原谅不代表接纳。

  这么多年漂泊独立生活,对于当年那个连亓东市都没出过的乖乖女来说是不
敢想象的,如今的她确实对过往看淡,但同时对于亲情的依赖也几近于无。

  再接纳是有条件的。就像成年人更注重有效社交,如今的沈琼瑛也不再需要
流于表面的关爱。

  归根结底她心里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念想。

  她希望真正的家人能不顾一切保护自己一一次,就像她的小隐一样。

  梅芳龄迟疑了。

  她知道长女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这么多年也不无悔恨。

  她无心登台,婚姻滞涩,已经枯槁等死,早已不像年轻时顾忌那么多。

  如果换了任何城市,如果瑾瑜做了律师而不是官员,她都会豁出去不再瞻前
顾后,陪女儿折腾一场。

  可偏偏瑾瑜他也在这个城市小瑛、其实、其实你、你现在梅芳龄有些语无伦
次:我听瑾瑜说你写书了,还开了店子,过得不错不是说那件事可以不计较,但
是法律也有追诉时效对不对?那就是说律法其实并不太鼓励旧事重提何况你也过
得好,那个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追究它有什么意义呢?

  沈琼瑛听到她这么抗拒,并不意外。她终归是可以放下了,再也不用因为离
家出走有悖孝道感到愧疚。

  见沈琼瑛起身要走,梅芳龄的心里话脱口而出,不是妈妈不疼你!哪个妈妈
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瑾瑜也在这里,到时候不是都毁了
吗?跟十六年前有什么区别呢?你们两个都好好的不好吗?

  我懂,沈琼瑛客气而疏离: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你看,时间过了十
六年,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你仍然坚持当年的决定,我也从不后悔离家出走。

  既然没人真的实质性感到后悔,何必抛开分歧谈感情呢?

  十六年前就是为了维护沈瑾瑜希望她妥协,十六年后如出一辙。她相信性别
调换也是一样,但她多想也被偏爱一次,想父母为自己奋不顾身一次,哪怕她之
后并不会让他们为难。

  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是我们没有亲缘罢了。

  你们的赡养费,我过几天会一次打过去。她不欲多说,果断转身。

  从刚才见她起身,沈隐也从远处起身,过来汇合。

  眼看女儿就要走,甚至看这态势大概永生不会见了,梅芳龄心焦如焚求助少
年:小隐,快劝劝你妈!别走!小瑛你怎么这么倔!

  见哀求被无视,她头昏脑涨身形踉跄,不知如何是好。

  永远失去女儿的痛苦和袒護儿子的拉锯之中,就像逼着她一定要选一个生一
个死。

  一边是瑾瑜站在昏暗的楼梯上对她说:这辈子除了我姐,我不会结婚生子。

  一边是琼瑛拉着她的乖孙转身诀别:你既然选他,咱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被判了死刑般绝望惨淡,彻夜失眠的脑子浑浑噩噩,突然拽住沈琼瑛的袖
子,鬼使神差将某个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宣之于口:小瑛,你和瑾瑜结婚吧!

              第253章:权欲

  你身边总也要有个人知冷知热照顾你,你和瑾瑜也住在一起了,孩子也要有
个爸爸梅芳龄越说越顺,竟然觉得这个念头也不是那么荒唐起来。

  她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呢?因为瑾瑜告诉过她,小瑛现在从户籍上来说,
已经是完全独立的陌生人。

  原本对于乱伦接受不了,是因为身份和后代,现在这两者都完全解决了。

  身份上他们不说,就在异地生活,谁又知道小瑛是女儿还是儿媳妇?

  小隐这么大了,又长成这么优秀,谁又知道他是怎么生出来的?

  现在瑾瑜要孤独终老,小瑛又单亲有子,俩人也重逢同居了,那小瑛经历过
那种事,还带着个半大的儿子,很难找到真心过日子的男人了,不然也不会单到
现在可如果小瑛成为了儿媳妇,她一定会用余生补偿,给予双份的好。

  沈琼瑛无法置信,回过神来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你不是跟瑾瑜住一起了吗?梅芳龄有些局促地解释着:我看这样也挺好的、
我听说你这么多年都、都一个人、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辛苦、反正瑾瑜近些年都
在外面、这样我们都还是一家人、一个也不会少和和美美的,多好。

  她不是不知道,小瑛跟瑾瑜同居可能另有隐情,但看起来小瑛也还能忍受,
他们之间也没有闹得特别激烈,那应该就是还有余地,稀里糊涂将错就错也没什
么不好。

  至于在沈瑾瑜掌权的城市里,沈琼瑛能有多大的自由去反抗,有多大能耐去
闹,有没有可能被逼如果是那样,她的儿子就太可怕了,不,不可能,她怎么可
能养出怪物样毫无同理性的孩子呢?一定不可能的她拒绝深想。

  我看你是疯了沈琼瑛喃喃。那个家里最理智强势的梅芳龄都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希望?

  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尤其是男孩子你也得为小隐考虑对不对?梅芳龄说着,
就见少年脸色阴沉,不善地盯着她,看的她险些一个激灵,连泪水都止住了。

  我不需要父亲。沈隐冷冷地警告:你们母子俩别打我们母子俩的主意,我可
不认那种禽兽不如、连亲姐姐都欺负的狗东西。

  他再敢欺负我妈,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少年冷酷的脸色不似作伪。

  梅芳龄吓得身子一软就松了手,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才不敢置信
地看向沈琼瑛,声音发虚:小瑛你怎么能连、连那些事都告诉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是唯一完全属于我、也不会舍弃我的亲人。她挽住沈隐的胳膊,没有再回
头:我们走吧。

  沈隐像来时那样揽住腰,携着她离开狭窄的楼道。

  再没有人关注角落里那个颓唐衰败、好似抽空了精气神的妇人。

  梅芳龄知道,这次她彻底失去了女儿。

  沈瑾瑜忙了一天很晚才回家,走到玄关换鞋时还按捺着醉意在接电话。酒局
上不愿接受被推过来挡酒的女人,又不能显得过于刚直格格不入,他也就拿出诚
意,实打实多喝了点。

  瑛瑛走了,他觉得家里也不像家,哪怕堆满了妈带来的特产和年货,像有年
味的样子,还是徒有其表。

  就连梅芳龄待他也是客客气气的,都不太敢亲近他。

  这个家早就回不到从前了。但他不在乎,他只要把她攥在手心里就够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至少能让他看得见、够得着她。

  什么?去闹的工人太多?还找了媒体?拖不住了?检察院决定公诉了?他一
听就明白利害关系,顿觉不好,头脑针扎似的一阵阵疼,勉强凝聚注意力发号施
令:被起诉那几个工人呢?先把他们几个稳住,务必不要改口,无论子女入学,
还是福利分房,有什么条件可以再谈。

  什么?上访了???你们怎么做的工作?!他脸色铁青,六分醉意硬生生给
驱散成了两分。

  市纪委没有接到过消息,说明上访绕道越级了。这可不是一一个好消息,那
几个工人先前他接触过,都还好说话,谈条件时还拘束,对市里干部还敬畏着,
并不算很有野心,怎么就敢?

  直觉有什么人在背后挑唆,让事情失控。

  是周林海?还是老纪委书记?抑或最近盯着南洋外贸公司的其他人?是冲着
他来的,还是冲着利益分配?

  不是说了让检察院那边拖住吗?东林工会主席没去安抚?

  那边又解释了一阵。

  都他妈是废物。沈瑾瑜心情不畅,气头上咒骂一一句。

  电话那端的人大概没想到一向文雅的市长会骂人,一时也接不上口。

  沈瑾瑜伏在鞋柜旁沉默了一会儿,交代下去:这里是省会,省纪委和市纪委
挨得这么近,他们要上访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让人去追一下,把人先控制住,
务必不能惊动省领导。

  招标的事眼看圆满完成全面开工,这节骨眼上要是惊动了上面,闹出不好的
事来,他的工作大打折扣。说不好还会影响港口内环二期工程。

  惊动省里,还能想办法兜着,要是那几个人去亓东上访安排人去高速路也堵
一下,还有火车站飞机场都留心着,他想了想后果有些腻烦,压低声音补充,我
看他们十有八九精神有问题了,才会无中生有越级闹事,等人截到了,该治病治
病,先不要放出来,等到明年九月后二期工程招标开工再兑。

  挂了电话,梅芳龄刚好从厨房出来,端出碗醒酒汤递给他:醒醒酒吧。

  沈瑾瑜一口喝完,见梅芳龄半天没接碗,似乎在走神。

  怎么了?他记得今早妈说去给姐送东西了。

  梅芳龄接过碗,我今天见到你姐了。

  她低着头有些踌躇:我想让她跟你结婚她不肯,小隐,小隐也知道那些事,
你姐都告诉过他了。她有些惆怅,孙子这么恨瑾瑜,以后可怎么办但她又稍感欣
慰,看那样子,小隐对小瑛是全心全意的,有这么一个人照顾爱护小瑛,总让人
放心。

  沈瑾瑜皱眉,有些不耐烦: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梅芳龄一愣:你不想?

  总之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提。沈瑾瑜起身,不欲多说,您就别操心了,我说
不结婚就不结婚。任何人。他想得比梅芳龄要远。权力是好东西,能让她心不甘
情不愿却不得不留在身边,甚至那一夜,她已有些动情,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他
以后还要往上走,把她养起来不会多少人注意,但要是结为夫妻,恐怕身不由己,
到时候不是身败名裂,就是沦为别人的棋子。

  梅芳龄觉得儿子有些陌生。

  她一直都知道瑾瑜很爱小瑛,爱到把这个家都快捣散了。她有时候也咬牙切
齿恨这个讨债的儿子。

  当初小瑛的房间没了,他还闹了一场,之后还把小瑛的东西收走了。

  她还知道,瑾瑜一直在找小瑛,托他那些同学。

  她甚至怀疑瑾瑜来云海就是奔着小瑛来的,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他毅然决然从要志在司法转而做了公务员,当初说的也是为了找到小瑛。

  可现在他找到了小瑛,却只想把她像前几天那样不堪圈养起来,而不给她任
何未来?

  她其实并不想瑾瑜做到什么级别,当初支持他也只是觉得公务员这份工作体
面。让小瑛和小隐回来,一家人和好如初才是首要。

  而现在瑾瑜越爬越高,行事却和初衷完全悖离了。

  她突然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第254章:捉姦

  沈琼瑛在沈瑾瑜那住了阵子,无所事事,养成了懒散晚起的习惯,尤其是在
那边她惦记着小隐,患得患失总做噩梦,早上也睡不踏实。现在却真人在怀,她
动辄一睡就到了大中午,像是把之前缺失的安全感都补回来。

  又是一个中午,沈琼瑛翻了个身,玉白的手臂惯性往旁边一揽,扑了个空。

  她手臂一僵,条件反射般一骨碌坐起来,靠在床头神情莫测。

  她和他在他们的家里,每天如胶似漆,跟热恋中的情侣似乎没什么不同。

  失而复得相拥而眠,她小猫一样靠在他胸膛,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再
也没因为噩梦中途醒来。

  可自从她回来,小隐隔三差五就要消失个半天,回来也不说去哪。

  她隐隐听见外间换鞋的动静,突然囫囵套上睡衣,跌跌撞撞下床跑出去,跟
门口整装待发的沈隐大眼对小眼。

  你去哪?她长发蓬松,眯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上前抱住他,像一只可爱
的大松鼠。

  嘴里一迭声的,履行着妻子的唠叨:好不容易寒假,你总不着家。

  那你干脆一直住校好了!还回来干嘛?

  你就应付我吧!

  沈隐眼神里闪烁着愉悦又无奈的光,别任性了妈妈这种话说出来多少有些怪
异,但事实就是如此甜蜜又可爱,他回抱了抱她:我要给我们未来啊,在家里对
着你我也学不进去,我去学校自习室。

  沈琼瑛半个字都不带信的。

  且不说他平时就不是什么死读书的人,就说在家他也没少一心二用啊?

  你撒谎!沈琼瑛不客气地揭破:当初你还没放假呢,我倒是想让你住校,你
非要住家,不是也该怎么学就怎么学?

  沈隐试图给她讲道理:那时候才开学,还有保送,就是走个过场,现在没了
保底,我还不是得靠自己。

  沈琼瑛一听他提保送的事就不说话了,这事儿她理亏,豺狼总归是她招来的。

  好了,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高考顺利才能带你走啊她咬了咬唇,不肯
放手。

  眼神一闪,手开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乱摸起来,在他耳边不讲道理诱惑:
我不管,我现在要,你给我宝宝她撒娇:给我杀伤力太大。

  沈隐险些把持不住,气息不稳,连声音都带着波动,显然心猿意马极了:好
了别闹了不是昨晚才弄过吗?与其说拒绝她,不如说他像是在艰难地自我劝诫:
听话,你身体不好,前阵子又一直断药,不能要的太多。

  她暧昧不明,眼神钩子似的,看得他有些莫名,继续交代:先吃饭再喝药,
饭菜在厨房,你热一下就好,记得按时唔!

  不知何时,妈妈已经跪在了他脚边,趁他说话间已经褪下他牛仔裤的拉链,
掏出他言不由衷支棱起来的肉柱一口含住。

  柔软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灵活小巧的舌头挑逗着他。

  呵他脑子一空,仓惶后退靠在门上,难耐地倒抽了一口气。

  而她的嘴紧追其上,一吞到底把他钉在门上,让他毫无逃跑的空间。

  她边吞没边吸吮他,边揉弄着他的卵球,可太刺激了,她迄今还没这么主动
过!

  他眼神渐深,死死盯着她随着用力有些凹陷的脸颊和缠绵的眼神,指心差点
没被自己抠破。

  废了极大的毅力,捧着她的脑袋拔离自己,声调还怪异颤栗着:快去吃饭吧,
我做了你爱吃的荷塘炒吃完饭别忘了药在电砂锅里温着。他抗拒得极艰难,清冷
的眸子几乎完全浸染了浓郁墨色,像是已经魔化的堕仙,想要把她疯狂吞没在漩
涡里。

  最终弯下腰在她嘴上狠狠湿吻,想要吃了她似的,好一阵趁着她目眩神离,
带着银丝粗喘离开:晚上回来再收拾你,我先去学校了。说着,不给自己任何犹
豫的余地飞速提上拉链,逃离妖精似的拉开门离开。

  楼道里传来他噔噔噔逃窜的脚步声,大约是怕她黏上来勾引,他连电梯都放
弃了。

  这不对劲。

  沈琼瑛停顿了一会儿才起身。她知道自己不该想东想西,可他明显在骗她!

  他是她养大的,还能不明白他?

  他自制力是大有长进,可即便痛改前非还是贪恋她的身体,晚上一次从不尽
兴,每天眼巴巴地挨着她摸来蹭去,总想勾着她主动索要,恨不得缠着她一夜三
遍,就像是自然界懵懂调皮又精力无限、在母亲身上爬来爬去蹬鼻子上脸的小兽。

  若不是经过住院那事内疚着,他早扑上来了。

  好几次早上也是,被他半梦半醒间本能用晨勃唤醒,把最近嗜睡补眠的她烦
得够呛,他脸上那道血印可才淡下去呢!

  再懂事顾忌,到底还是个刚开荤的少年。而她的爱意和依恋,他是能明明白
白感受到的。

  他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揉进骨子里,用做爱反哺她的爱。

  夜里看着她的眼神跟饿狼似的,几乎冒着绿光,充满青春期狂热的荷尔蒙,
经常看得她如芒在背面红耳赤若是她肯松口,他保管就能把紧箍咒摘到一边,用
金箍棒把她搅个天翻地覆。

  他可能会尽量温柔,但绝对抗拒不了她的自愿。

  她心里一紧,脑中忽然闪过沈瑾瑜跟人开房的镜头。

  事实证明,这世上只有想不到,没什么不可能。就像她从没想过沈瑾瑜会和
别的女人滚床单,但它就是猝不及防发生。

  沈瑾瑜的背叛,像是给她对男人的认知撕开了一条豁口,让她明白男人嘴上
说的再好,行事永无底线。

  而如果连小隐也背叛她的话她心里一酸,发现沈瑾瑜出轨她更多是些膈应恶
心,可要是小隐,她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有种濒死溺水的窒息感。

  想到这里,她面无表情迅速穿好衣服,三两步出门进了电梯,遥遥缀在了徒
步下楼的少年身后。

  沈隐确实说谎了。

  沈琼瑛站在包间门口,仍然不敢置信。

  这里是君雅大酒店的商务度假套房,她不久前普还来过。

  她血液几乎凝成了冰: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来开房?房间里到底是谁?

  她可以坐在楼下大堂里枯坐一个小时,等待一个沈瑾瑜背叛的结果。

  可换成小隐,她一秒都等不下去!一定得弄个明白!现在!马上!立刻!

  想到可能在发生的事,她急促开始拍门,她多一秒也不能容忍!

  门诧异地拉开,沈隐看到是她有些意外,小声说:你怎么来了?他想挤出门
拥着她离开:我们去旁边说还好,他身上衣服整整齐齐。

  她鼻子一酸:里面是谁?你跟妈妈说实话好不好?她脆弱敏感、毫无安全感。

  她的PTSD不仅针对自己,也基于对异性的观感。

  原本她就恐惧了十来年,对男人保守存疑。才刚治愈,沈瑾瑜又摧毁了她对
男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儿信任。

  她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沈隐更用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的视线,压低了声音:
走吧,回去说。

  沈琼瑛盯了他三秒,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挤开他,冲进了房间。

  但凡她看到一个女人,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
他。

  可大厅里和乐融融,阳光照在房间内,暧融融的地毯上放置着茶桌,三个男
人正围桌喝着功夫茶,闻声抬头,跟她面面相觑。

  周宇泽行云流水地泡茶,看起来颇有世家贵公子的气质。賀璽手里拈着一杯
细品,而纪兰亭正接过周宇泽递过的第二盅。

  三人异口同声眼睛一亮:瑛瑛?

  这和谐友爱的一蒂把沈琼瑛给整不会了。

  原本积蓄的委屈心酸一股脑憋了回去,一向矜持淡定的她满脸尴尬,惊慌失
措结巴起来:你、你们、你们都在啊被三人惊喜迎接热情包抄,她艰难地回过头,
求助样看向门口跟过来的小隐。

  沈隐一脸你非要进来的无语。

  他本来不想被他们看到她,从瑛瑛回家,他丝毫口风没有透露。

  其实从妈妈回来并承诺再也不会回去沈瑾瑜身边起,他就打算退出了。

  说他凉薄自私也好,说他过河拆桥也好团体共谋容易加深羁绊,共谋过后就
是打江山论功行赏,谁还不知谁打什么主意?

  到时候要来分一杯荬,他凭什么?与其到时寸土不让,不如现在先下脸单飞。

  事实上换在座任何一一个男人,相信都是他这样的做法。说到底其他三人面
上看起来还过得去,只不过因为他们都出局了。

  今天本来就要摊牌的,反正瑛瑛已经回到他身边,沈瑾瑜是死是活管他鸟事?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揽住了沈琼瑛:我们走。

            第255章:勾引的惩罚

  才刚转身路已经被截住了。

  一个居心叵测的老流氓两个发骚饥渴的小狼狗,要是拦不住那就怪了。

  賀璽露出不很赞同的表情:没见你妈累得脸都红了,让她歇会吧。

  沈琼瑛那其实不是累的,是刚才捉奸给囧的。

  周宇泽从容微笑,做了个手势:来都来了,也喝杯茶再走吧。

  纪兰亭最直接:瑛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他光说还不
算,整个人狗一样想往她身上扑。他可不想整什么虚伪的,只想给她爱的抱抱。

  沈琼瑛这种爱面子的人,本来就不是很擅长拒绝,顿时只能向反方向躲,反
而偏离通道,退回厅内。

  沈隐脸色难看。

  最近为了沈琼瑛的事,大家出钱出力,他都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瑛瑛的回
来跟大家的努力毫无干系。

  他不好做的太绝。

  冷笑。

  既然走不了,那就应付一会。反正有他在他们也不敢过分,是时候鉴证他们
的塑料兄弟情了。

  原本碰头在賀璽公司,但几个中学生次次过去实在太打眼了,賀璽担心人多
口杂,万一沈瑾瑜那个王八蛋觉察了打草惊蛇,所以当纪兰亭提议去他家酒店私
密性好时,就从善如流。

  眼看沈琼瑛落座,賀璽从对面把茶盅递过去:喝吧,你肯定很渴。这杯不烫。

  周宇泽拦了一下:还是别了吧,那杯你不是喝过了吗,我再给瑛瑛烫一个杯
子。

  纪兰亭赶紧把自己那杯递过来,塞到她手里:喝我的喝我的!我这杯既干净
又刚刚好。借机摸摸小手不肯放手。

  旷太久了,他又属于雄性荷尔蒙超级过剩的那种,光是摸她都快硬了,神色
都荡漾了起来:上次见你还是在宿舍吧,想死我了这发春的样子,直让周宇泽鄙
夷又吃味。

  沈琼瑛受到一万点惊吓,生怕纪兰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手腕抖得厉害,急
剧想要挣脱,纪兰亭不放,拉锯之下,茶水撒了,她袖口和大腿全湿了。

  诶?!她慌忙起身,拿纸巾汲水,可惜棉服吸水,眼看着就不行。

  脱了吧,别感冒了。賀璽自然而然上来拉开她的拉链,又无微不至地帮她把
胳膊伸出来,俯仰之间,几乎挨在她颈窝,手也若有似无从她纤腰腋下摸过。

  这一套他跟她恋爱时不是没伺候过,当初就是靠这样润物无声的体贴打入了
她的心坎,如今信手拈来,大有含糊过往蒙混复合的意思,看得人咬牙切齿。

  沈琼瑛才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仰着头躲着他的灼热气息:我自己来来字还
没说完,她僵住了,有谁的手滑入了她的腰腹,裤子也湿了,会着凉的,我帮你
脱。这是谁有样学样了?她的脑子一片懵,已经辨别不出来。

  她快吓死了,被三个男性包围着,身上还有手在乱窜,虽说没太过分,但撩
拨的气氛更加暧昧。

  被一个人撩拨她是吃过猪肉的,被一个人撩拨还被三个人围观她是见过猪跑
的,被三个人撩拨她是连猪的残影都没见过的。

  耻度爆表。

  賀璽也面露不快。他共谋只是借势借力借助讯息,真没把几个小朋友当回事。

  就他这乖张性格,放在当年,纪兰亭和周宇泽也只配给他当小弟。

  等沈隐从卫生间拿了浴巾走近看清,快气炸了!这些人当他是死的吗???

  他保镖一样冲撞开几人,挤开了咸猪手,把她半抱着拥在怀里,有些粗鲁地
护着她往卧房去,几近咆哮:都别过来!

  看着他陰沉的脸,三人默契没触霉头。

  沈隐真发飙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唯一不那么怕他的賀璽却得顾念着父子情。

  沈琼瑛双手环着沈隐的脖子,被他抱到了床边,有些赧然,毕竟她的桃花烂
账太多了,还都是她处理不好造成的。

  起因或许都不在她,但纠缠至今,跟她脸皮薄、惯于压抑、隐忍不发有很大
干系。她能做到的极限就是拉黑屏蔽不招惹,可就算她不给予希望,他们也惯于
强迫纠缠。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强势,靠躲划清界限根本敌不过他们的强取豪夺。别
说那三只,就是沈隐自己,也是靠强抢缠逼上位,否则沈琼瑛哪能接受这种畸形
关系。

  对于优秀的少年她不想闹大了影响他们前途,对贺玺她亦没实质性付诸报复。

  所以他们敢随时随地放肆掠夺。

  归根到底,她有点心软,这心软倒不是针对任何人的,而是因为跟他们的开
始或结束多少存在瑕疵歉疚。作为成年人,跟两个少年开始得不光彩,有她道德
上的欠缺失职;作为未婚妻,跟未婚夫结束时多少不专心,有她身心不具合的责
任。

  宝宝她换位思考,如果是沈隐这样被女生环绕,她肯定醋得飞起,扔了他的
心都有了,更别说心无芥蒂继续爱。

  他一言不发,给她脱了裤子,又拿浴巾给她擦腿。

  眼睫之下,是清冷的眼睛,似乎此时专注的只有她腿上的水迹。

  眼神冷冰冰,动作却温柔。几根散乱的额发随之可爱摇晃,朦胧了少年紧绷
的面容。

  她越看越觉好看,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见他头也没抬,
就知道还在置气,又大着胆子往下凑,嗪住了他的唇。

  他手一僵停顿了一下,结果她不依不挠把舌头也伸了进来,像一只滑腻的小
鱼,绕着他的舌头嬉戏。

  他忍了一会儿,猛地丢开浴巾,把她狠狠压住,吸住她的舌头猛亲。

  她招惹的当然得回应,又不能发出丝毫可疑的声音,很快胸部难耐地起伏抗
议,眼神因缺氧而迷离。

  看起来不胜索取又淫靡勾人。

  喉中还咕噜不断,吞下了他所有的津液。

  他喘着粗气,对着她耳朵威胁:想让我在这里嗯?是不是?

  她当然怕,但她知道他不敢,迟疑了片刻就淡定了,索性用小脚搓着他鼓胀
的裤裆,笑得狡黠今天临走那会他不是挺能忍的吗?挺坐怀不乱的吗?害她郁闷
一场,那就继续忍呀?

  她已经习惯对他放肆,完全变成人前有别的另一个沈琼瑛。

  脚心能感觉到那一团鼓包越来越涨,如同雨后春笋,几乎要撑破裤裆。

  他痛苦地蹙眉,咬紧了牙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作祟妈妈似乎放飞自我的路
上一去不返,以前能回应能叫床已经算是主动热情,现在动辄这样勾引,简直要
了他的命!

  她是真心接受他了,可也越变越坏了,真是甜蜜的负担。

  这时机掐得,让他又爱又恨。

  沈琼瑛下身一凉,忽然花容失色。

  本来腿就光着,他轻而易举把她内裤扯到了边,露出了微潮的花心。

  他回头望了一眼虚掩的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来真的,吓得沈琼瑛慌忙收了
神通,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门外传来谈话声,几人没过分注意这里;好在他还算知道场合,克制有
分寸。

  在这里干她,倒不怕被人知道,但他怕场面嘈杂,引起混乱后果,毕竟那几
个比他憋得只多不少,双拳难敌六手,到时候要是乱起来,吃亏的还是她他自己
是男人,可比她更了解男人,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发起情来,场面再一失控刺激,
那真的是下半身支配头脑,可能什么三观底线都没有。

  她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没把阴茎给插进来,但把手指插进来了。

  只插了几下她就叽咕叽咕湿得厉害。

  他一边插,一边堵住她的嘴,闭上眼睛亲得昏天黑地。

  沈琼瑛受不了了,几乎要哭出来。

  他这才放过了她的唇,大约也是怕亲红肿了不好解释。但他睁开的眼睛里全
都是燃烧的火焰,显然这事儿还没完。

  想起临走前她让人又爱又恨的难缠劲,报仇事不宜迟,他低头亲住她下面。

  他插得并不深,指腹刻意在她阴部靠外面最敏感的地带抠按,唇舌更是辗转
吮吸她的花核。

  她没法说话,两个人上下离得算远,她就算再小声求他,也怕被人听见。

  她死死咬着手背,被他按住肆意摆布。

  他的呼吸、他的濡湿、他的强劲热情全都通过手指和唇舌撩拨爱抚滋润着她,
催生着她从含苞待放到盛放蕊心再到花蜜进浆。

  高潮时汁液四溅,他少不了又用浴巾擦了一番。

  她肌肤泛红,脱力地小口呼吸着,腿一个劲颤抖,羞耻得无地自容,可身体
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愉悦。

  她恨恨地看着他,眼神却没什么力度。

  整个人看起来粉红含娇,无力动作,一看就不正常,完全没法出去见人。

  他为她盖上被子,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对她耳语:你休息会儿,晚上回去,
我们玩寂寞妈妈勾引不开窍儿子的游戏。他咬死了重音悄声威胁:我让你勾引,
今晚就让你好好勾引我不她脸红得发烧,什么鬼寂寞妈妈勾引不开窍儿子?一听
就不正经好吗!凭什么她要玩这种羞耻爆棚的角色扮演?还知道谁是妈妈谁是儿
子?真是反了他了!

  那就现在干你,你看我敢不敢他作势要拉拉链,压了上来。

  他连口交都做了,全套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沈琼瑛怂了,赶紧不由分说一股
脑答应。

  答应过后气急败坏赶他走,人憋在被子里不透气,高潮本身就是体力活,缺
氧发昏又累又乏,倒是真迷迷糊糊短暂睡着了。

  沈隐心满意足,虽然还是憋得不行,但想到晚上就有了盼头。

  拿着潮乎乎的浴巾出来,带上了门,往三人那里乜了一眼:她太困了,让她
睡会,别进去骚扰。说着钻进了卫生间。

  这浴巾上沾上了她的气味,直接留在这里他可不放心,谁知道酒店管理严不
严,保洁会不会真的次次洗?后来入住的人会拿来做什么?想想心里膈应,索性
自己搓洗干净。

  三人原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还指望她收拾好了出来,现在纷纷面露失望。

  两个少年拿起她的裤子和棉服,摊开对着空调搭上沙发靠背,等暖风吹干。

  賀璽到底成熟些,照顾了她四年,话到嘴边想打电话派人送衣服来,可突然
想到了什么,又闭口不提。

  沈隐不在,三人心猿意马看向卧室房门,都蠢蠢欲动却又按捺不动。

  中间纪兰亭憋不住想要偷溜进去,硬是被缠住了,一个假笑灌了他一肚子茶,
还请他继续喝茶,一个皮笑肉不笑看向卫生间,大有惊动正主的意思。

  这就是人多的弊端和好处。

  沈隐想带走她,确实双拳难敌六手;可三个人互相牵制,谁也别想偷偷占便
宜。

             第256章:捉奸捉双

  纪兰亭悻悻落座,三人只能化郁闷为力量,继续探讨如何锤爆沈瑾瑜。

  心爱的姑娘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哪怕一墙之隔见不到,心里知道她在,干什
么都有了力量。

  想要她安稳幸福生活,就越要解决沈瑾瑜这个后患。

  东林厂的事,就这么消停了?纪兰亭一脸费解:半个水花没有怎么没有?之
前他们去纪委闹过,水花小,你没听到而已。賀璽笑笑。

  那怎么办?我们费这么大周章,结果白费力?纪兰亭难以接受。

  他们被抓起来了,周宇泽摇头:不在市精神病院就在看守所。

  三人对此都有些讳莫如深,纪兰亭叹息:可惜了,如果能闹到亓东该多好。

  賀璽挑眉:倒也未必。与其现在闹出来不伤筋动骨,倒不如押后再说。不过
他没多说,反而换了个话题:听说,云仝山那边,因为影视城开工,闹得不太愉
快。

  原住民东一家西一家,分布散乱。沈瑾瑜规划是让那些老山民从深山往山脚
下迁,数家迁居到一处,刚好由政府出资建成规模性的民俗聚落,到时候各家各
户经营民宿或农家乐,方便集结统一规划管理,同时也带动原住民致富,是双赢
的事,要知道,原本山上很多人家家里还没通水通电。

  刚好腾空出来的荒山运作影视城。

  纪兰亭家里也有地产,对此倒是颇为熟悉:还不是那些老山民不愿动迁,啧
啧,这种事,他们顶不了多久。

  周宇泽也深谙内幕:资料外泄,现在黑社会软硬兼施,山里人哪见过这阵势。

  那些老山民也确实可怜,与世隔绝一辈子,不怎么下山,一时间强迫他们破
壁现代化,抵触可想而知,至于开展副业,对于保守的老人家来说,去费劲操心
都是艰难的挑战。

  就算不考虑民族团结,这也该循序渐进,要么等几年老人家们去世,要么去
和其儿孙辈们协商返山创业。山民本就比普通市民更保守,用对付钉子户那一套
对付他们,激化矛盾在所难免。

  若非这事儿确实办得潦草,但凡真的双赢,几人也不会管。

  沈隐不知在旁听了多久,忽然插声:其实这事好办,仝族原住地有很多传承
下来的树屋、竹楼、石雕摆设和木雕图腾甚至他们本身的语言,听说如今即使是
仝族人也很少会说。

  我们可以支持原住民去申请非遗和文物保护。想让人动迁可以,但要按照文
物的价值。

  周宇泽蹙眉:非遗需要文化局和市政府审批上报,这节骨眼上,不可能批。

  沈隐挑眉:是不会批,但我们可以把这事闹大,上面未必不会施加压力,更
何况还有社会影响。打个比方,从来施工单位和地方最怕挖出来古墓遗址,对工
程存亡绝对是致命伤。可上上级单位却乐得惊喜,因为无损他们的利益。

  賀璽首肯:这事儿行,我去办。他想好了,既然非遗不能越级申报,那就搞
出社会争议点来《仝族原住地是否值得非遗》《仝族民居正在消失的文化》《逐
渐汉化的仝族文明》文化新闻不如社会新闻引人关注,想成为热点,少不得再撒
钱请媒体运作。

  纪兰亭跃跃欲试:也算我一份,我们可以效仿《舌尖上的美食》,专为仝族
发源地出一期煽情纪录片,到时候市里顶着舆论压力,想要动工可不好办。

  又达成了一个沈瑾瑜的大麻烦,气氛渐好,几人又融洽起来,再接再厉。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四点多,沈隐今天一反常态踊跃发言,特意多贡献了点子,
就打算铺垫够了,好宣布退出。

  好容易组织好了措辞,正打算开诚布公,只听里间惊呼了一声,他奔过去打
开门,用身体隔绝了其余目光:怎么了?

  她睡得脸蛋潮红,神情迷蒙:药什么时候开熬的?

  沈隐顿了顿思索片刻:早上八点多。

  糟了糟了沈琼瑛一边支使他拿裤子,一边胡思乱想。

  她那个药为了保持浓度,中途不加水的,都是数碗熬作一碗。现在过去这么
久了,可能连碗底都不剩了!

  裤子拿来,她一边匆忙往身上套,一边忧心忡忡。

  我走得急忘记关,一直在烧,会不会烧干了短路着火她脸色苍白趿拉着拖鞋
出了房间,又要把棉服往身上套。

  我跟你一起回去。他按住棉服:你穿我的。

  沈琼瑛果断拒绝:不要,我穿你的,你又穿不下我的,反正只湿了下摆,我
没那么娇气。

  賀璽笑了笑,主动上前:这好办,我送你们娘俩回去,比打车快,车里有空
调,瑛瑛衣服潮是潮了点,着不了凉。说着他把钥匙抛给沈隐:年轻人行动快,
你先下去开空调预热,我和你妈稍后就下来。

  沈隐见瑛瑛急切,也只好答应下来。

  等沈琼瑛换好鞋子穿好衣服,賀璽已等在门口。

  两人匆匆到了电梯,沈琼瑛一看电梯门将阖,眼疾手快补了下行键。

  进去后还来不及庆幸,就跟原本在里面的男女打了个照面,气氛尴尬到极点。

  賀璽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沈瑾瑜和他身旁戴墨镜口罩的女人,这才淡定掏出房
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按下了B2。

  沈瑾瑜死死盯着那张房卡,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賀璽还特意安慰瑛瑛:别着急,从这到你家也就三个红绿灯,我开快点,不
会耽误你。微微侧头,瞟见沈瑾瑜脸上阴云密布,他笑了笑:晚上叫小隐出来,
我们一家三口吃个饭。

  沈琼瑛脑子里乱糟糟的,被影视剧里梁双燕艳丽的面孔占据了,此时被賀璽
提醒,才又想起了电砂锅的危机,心不在焉地胡乱点头,浑然不觉他说了些什么。

  到家后母子俩直奔厨房,好大一股糊味,苦气冲天。

  还好锅没有短路,只是锅里结痂滋滋冒烟看起来也挺恐怖。

  沈隐怕她烫着呛着,把她推出了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拾掇。

  没着火,沈琼瑛也就放心了,又脱下半潮的棉服和裤子,连同最近被他弄脏
的床单一起洗洗涮涮。

  沈市长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席间有人问。

  今晚这貞酒席,要细看菜色,又比在丰禾院的档次拔高不少。

  摆盘精致写意,连原本寻常的食材都能玩出无数个诗情画意的花样来,更不
用提还用到了本地价比黄金的悬崖菌菇和俄国空运来的鱼子酱。

  乍一看并无打眼的山珍海味,但实则花费又数倍于前。

  原本是一席沈瑾瑜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的宴席。

  但他每每静下来,想得都是沈琼瑛跟賀璽背着他偷情开房的无耻情景,脑海
里翻滚着他们俩下午深入交流的下流场景,气得他几乎内伤吐血。

  賀璽那个贱人说什么?说要一家三口一起去吃饭?去他妈的!

  等意识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他已经出神有一阵子了。

  对方了然笑笑:沈市长是干大事的人,心里装的这都是正事,我们这些做生
意的倒是高攀了。

  沈瑾瑜神色一凛,忙按捺住对她翻涌的恨意,专心投入到应酬中来。席间确
实多的是生意人,可却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大多跟上面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不
是代三代就是故旧姻亲。

  单拎出来论成就,没几个能跟他平起平坐;但论背景煊赫,他沈瑾瑜在此也
只勉强算个素人。

  今天的宴席是梁双燕牵线,但如梁双燕这样的大明星,照样得窝在上首亓东
四公子之一的情人怀里小鸟依人,收了平时工作室里那股子女王劲儿。

  沈瑾瑜打起小心赔了不是,只能自称昨夜通宵精神不济,自罚一杯。对方话
无好话,又开玩笑问他昨夜在哪个红颜知己的床上。他苦笑,又自罚一杯。

  这大概是他就任以来喝得最卖力的一回。

  也难怪在座有些人看不顺眼。他年轻有为,又因为賀璽他们的骚操作名声大
噪,有点师奶杀手那意思。

  家里那些妈妈姑姑婆婆奶奶的,最近没少把他挂在嘴边,激励自家后代。

  沈瑾瑜心中冷漠,面上却笑得和蔼,凡酒不拒,没一会跟这些亓东来的子弟
们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眼见他喝得够有诚意,双方这才算切入正题,就南洋外贸公司的
货值税收和投资流向深入交流起来。

          第257章:善意谎言Vs恶意欺骗

  瑛瑛,没事吧?賀璽掐着饭点来电。

  沈琼瑛忙客气致谢:没事,多亏了你,刚好来得及。

  賀璽趁势邀请:那等你们收拾完,一起出来吃饭吧,厨房一时半会也不方便。

  沈琼瑛没想到对方一直等,这少说两三个钟头了吧?天都黑了正为难如何拒
绝,手机有了新来电,她如蒙大赦借机推辞:对不起,有电话进来,暂时抽不开
身,我看今天先这样吧。

  来不及细看就接通来电,里面传来不善的声音:你在哪?声音里带着不同以
往的醉意鼻音。

  沈琼瑛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属于沈瑾瑜。

  她后悔不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找我什么事?

  对方咄咄逼人开始讯问:你还跟賀璽在一起?

  他这一说话,声音中的醉意更加明显,沈琼瑛听了个分明。

  沈瑾瑜一向自矜,当初喝得半醉也照样背着她走两公里,像今天这样不克制
的状态他最起码喝了八成。

  沈琼瑛蹙眉,看了眼厨房里小隐忙碌的背影,往阳台走了几步:我和小隐在
家。

  对方语气横行冷硬,堪比暴君: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沈琼瑛也恼了:你找我撒什么酒疯?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也和
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反问有些出乎沈瑾瑜的预料。事实上他光想着对方的背叛,从没想过自己
的行径也引人误会。

  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向她解释背后的隐情,但也绝不会容忍她在任性误会背道
而驰。

  从给她戴上项圈起,他们就是不平等的。

  正想发作,那边遥遥传来少年的声音:妈,砂锅坏了,我出去买个新的,电
饭锅里有瘦肉粥,待会饿了你先吃,别等我。随后传来一记响亮的吻,不知亲在
了哪里,之后才是关门的声音。

  沈隐确实是故意宣誓主权,他以为是賀璽在电话纠缠。

  哪怕无法曝光,给对方添点猜疑也是好的。他真是受够了被情敌当做儿子,
还是掏心掏肺那种。今天一墙之隔大胆品尝她,未尝没有想要賀璽撞破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太憋屈了,与其承賀璽的情份,还不如像沈瑾瑜那样相看两厌。

  沈瑾瑜听到她真的在家,情绪缓解,可胸口又随着那声亲吻拥堵不已。

  他这份闷气同样憋得太久了。今天在电梯里他本想发作,可梁双燕身份特殊,
官员和明星这样的组合卷入桃色事件绝不是明智之举。若是争执引来围观,恐会
耽误行程。他一直忍气吞声克制到应酬结束,这才兴师问罪。

  出来见面,我有很多话想问你。见了面,他会把她从里到外审个明明白白。

  沈琼瑛冷淡:没必要。

  沈瑾瑜见她不上钩,声音软了下来:瑛瑛,我真的很想你,我们之前不是好
好的?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我都可以解释话语絮絮温柔,脸上不动声色,眼里
则是完全不符的阴狠。

  等见到她,解释是一定没有的,他会极尽惩罚,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

  他很生气,很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愤怒。

  贺玺跟其他任何人可全都不一样。

  她居然跟贺玺在一起,那他算什么?他曾经跟贺玺的共谋算什么?到头来小
丑竟是他自己?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心理医生,可以接受小一轮还多的少年,甚至
连她口中的强奸犯都能接受所以她的世界里唯独排斥他一个?就因为她坚持逆伦
有原罪?真是太可笑了!

  他已经不能用暴怒形容!

  沈琼瑛又无法克制想起梁双燕艳丽的面孔,有些无力:怎样都好,我们不要
再见面了。她并不想去探究对方的私生活,那是她最后的自尊。

  现在招标尘埃落定,你再没什么能辖制我了,我也不会听你摆布。以公挟私
的事,他做一次就够了,想要故技重施,也要看官位答不答应。沈瑾瑜虽不是什
么好人,却足够清醒,绝不会把权限都耗在这种细枝末节。

  情妇也得有个期限吧?我受够了!小隐不在,她也不再压抑自己:你去找别
的女人吧!

  沈瑾瑜每多听一句,脸色就愈冷,恨意和不甘随着酒精在血管中肆意奔流增
殖扩散。

  那些病毒样的嫉妒扭曲终于占领了中枢,有什么似乎脱离了预期和掌控。

  她的乖顺认命原来都是装的!她跟十六年前绝情出走没任何不同!

  他浑然忘记有毒的一直是自己,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见她,修正她悖逆的Bu
g,不择手段。

  你笃定我有了女人,干什么自作多情我还对你感兴趣?他不耐打断,冷笑:
你以为我真的想见你?妈病成这样你也不来?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是,你够狠,养育恩情束缚不了你,天塌下来你也不会回看一眼。

  以往沈瑾瑜应酬回来,梅芳龄都会给他熬上醒酒汤,今天也不例外,正从旁
经过,听到提及自己适时出声:是小瑛?你在跟小瑛讲话?

  这些天她不死心,试图联系女儿,也试图从外孙那里打开缺口,试图用亲情
绑架,也试图拿所有财产收买可惜小瑛母子俩坚固得像一个人,完全没有改口的
可能。

  她没有病也快给自己折腾得有病了。

  眼下听瑾瑜这么说,她忍不住抱了丝希冀:小瑛若不肯来也就算了,假如来
了,那就说明还当她是妈,那趁热打铁必定还有挽救的可能。

  瑾瑜像自己,拿定主意不论偏倚都不会改;而小瑛却像沈思,温和绵软又中
正。

  这些天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主意正。小瑛要回头似乎只有原谅瑾瑜这一条路,
因此现在看到瑾瑜想要挽回她乐见其成。瑾瑜折腾成这样,又不肯娶小瑛,她想
来想去只有嘴硬一个可能。

  如果儿女真的结婚,户籍上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不回亓东生活也没有闲言碎
语,孙子也有了完整的家庭,她的婚姻也会锺归和谐。她又是那个事业有成的艺
术家、儿女双全的贤妻良母、甚至三代同堂四代可期的人生赢家,堪称一步圆满
再无遗憾,她骄傲了一辈子,再不用人前光鲜亮丽强颜欢笑,背后却灰头土脸黯
然枯槁。

  什么病?沈琼瑛满腹疑惑:你把电话给她。

  沈瑾瑜没动。

  梅芳龄听到儿子撒谎,甚至听到了女儿的质疑声,却没有出声揭破。

  她这些天头痛、胸闷,心悸,说生病倒也不算夸大,作为一个更年期女人,
又是一个被亲情折磨的母亲,她这些症状还算轻的,好不容易找回了女儿接受了
乱伦这件事,现在却又被拒绝相认,事实上她已经开始大把脱发炸汗失眠了。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靠的是好胜心强,她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怎能接受人
生污点一团糟乱?她这么传统的一个人,又怎能接受膝下孤独晚景凄凉?

  如果认不回小瑛和小隐,她不憋出癌症也会染上抑郁。这么想着,她的心虚
又平定下来。

  沈琼瑛犹豫了。如果梅芳龄真出了问题,沈瑾瑜喝成那样,真照顾得上病人?

  正要嘱咐沈瑾瑜送人去医院检查,他已经挂断,再打过去也不接了。

  想起分别那天梅芳龄语出惊人的荒唐提议和异于常人的精神状态,她有足够
的理由怀疑对方病得不轻。

  让亲姐弟结婚这种话,怎么也不像正常人能说出来的。事实上那天她就想让
对方去做个脑Ct。

  血缘里的牵扯,总不是她不相认就不存在的。

  如果是感冒发烧倒也罢了,但如果是别的沈瑾瑜语焉不详,她越想越不凝神。

  若是梅芳龄在别的城市,她不会主动登门。

  可亲妈在自己的城市而置之不理,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想到这她有些庆幸小隐不在。

  她不想带沈隐去沈瑾瑜的住处,怕被人看见肖似的面容引|起风言风语;她也
不想让梅芳龄再看到沈隐,因为对方最近一直打亲情牌,试图说动小隐考虑亓东
大学。

  有沈思的背景和助力,小隐去亓东大学十拿九稳。她知道自己不该自私去斩
断祖孙辈的联系,也不该阻挡小隐的前途,但她实在不想再回到亓东生活。

  沈瑾瑜挂了电话就四仰八叉摊在沙发上,放空了思绪。

  梅芳龄这才发现儿子今天醉得有些厉害,以至于完全没了仪态。

  她只迟疑片刻,希冀还是战胜了不安:小瑛是不是要来?有个机会再坐下来
谈谈总是好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或许有失小节却无甚大问题,小瑛太钻牛角尖
了,一定要她只选一个,这根本不现实,等小瑛再成熟些,或者将来跟人有了二
胎,就不会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在此之前,她只要努力挽回,小瑛是会体谅的。

  当然,她想好了,如果小瑛还那么问,她也可以换一种委婉的说法,力求和
解。

  想到这,她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去做点小瑛爱吃的!她一定还没吃
晚饭,待会我们边吃边聊满脑子琢磨着给女儿的爱心菜式和补救话术,给儿子熬
醒酒汤这种事已无暇兼顾。

  沈瑾瑜蹙紧了眉。

  刚才一时情急想得借口,此时才反应过来妈的存在。

  他现在脑子被酒精麻痹,已经顾及不到旁人:您既然病了,那还是回房间去
养病的好,不然我姐来了发现欺骗会怎么想?

  我梅芳龄一头热情被浇灭。

  她骨子里也是强势的人,只稍加思考就知道儿子的提议不妥,转身置之不理,
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第258章:当年真相

  她在哪?沈琼瑛看向酒气扑面的沈瑾瑜,有些许不适应。

  在本市,以沈瑾瑜的位置,真的很难有机会被灌酒。

  电话里她只觉得对方醉了,却没想到这个程度,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失控。

  他的手臂越过她的肩膀关上了门,同时把她抵在门上亲吻。

  放放开唔她再一次从口舌之间体会到他喝了多少,光是这样她都快要醉了。

  身后传来咔的一声,与此同时她忍不住狠狠咬了他。

  等他停下来时,她勉强抵着门才没眩晕。

  假装顺从,曲意迎合,真是不给我一点机会。他自嘲。他怎么忘了?她总是
善于伪装,在他以为已经驯服时给予他迎头一击。十六年前就是这样,现在同样。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所有人都看错了她,她从不胆小保守内向,又或者,
她只是对他极尽出格报复。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鬼混回来,被他狠狠惩罚。

  还有令他欣喜若狂那夜激情过后,她却在温存中错把他当做别人。

  她死也不肯说那是谁,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贺玺,他们早就藕断丝连。

  他真是输得彻底,只因为迟来了四年?所以贺玺虚伪做作的表演就全然获得
谅解?

  施害者和受害者终成眷属,却反过来把他排除在外,真是太可笑了!这算什
么?假王子真暴君改头换面做了骑士,带着公主一起打败恶龙吗?

  似乎剧本跟十六年前没什么不同,最终国王会带着王后住进城堡,只不过被
利用的可怜虫换成了自己。

  他曾一次次试图放过她,不想深究,可她太糊涂、也太不珍惜了。

  离开他,回我身边。他最后耐着性子劝诱。

  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梅芳龄在哪?意识到跟他说话完全是无止境的纠缠,
她拒绝沟通,径自绕道前行。

  她事不关己的冷淡激怒了他,耐心告罄,扭住她的胳膊一甩,把她摔到了沙
发上,压了上去。

  大白天就跟人开房,你是多等不及?他的手强劲地往她内衣里窜:让我看看,
他碰你哪里?

  放手你放手!想到可能被共同亲属目睹,她简直羞耻惧怕得无地自容。

  左右扭动间愤怒控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她已经不想解释了,她甚至希望,
沈瑾瑜嫌弃介意主动放弃。

  但他表现得像是一个被荡妇屡屡辜负的老实人,理直气壮兴师问罪:谁都可
以,就我不行!连他贺玺都可以?!

  你他妈就这么离谱?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很开心是不是?

  带着我的儿子跟贺玺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惯性地扯住她后脑勺
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自己,偏执而暴戾:连妈都支持我们在一起,你他妈就是
觉得我不行!沈琼瑛!乱伦有那么可耻吗?有那么重要吗???

  你别说了!你醉了!她忍无可忍,试图推开他逼近的脸和几乎贴合的胸膛,
却反而被压制得更紧。

  什么PTSD都他妈是狗屁,不就是为了勾搭你的心理医生上床?你手段了得,
那么冷淡的人都沦为裙下之臣,你表面不情不愿,其实心里很得意吧?他放大了
的脸嘲讽俯视着她,仿若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你就是天性淫荡!现在又攀上了豪
门有恃无恐你很得意?你还真以为他会娶你?

  她今天敢来,一是觉得沈瑾瑜说得对,他有了别的女人未必还对她有什么新
鲜感,再者电话里她隐约听到了梅芳龄的声音,知道家里不止他一个人。

  可现在看来,她错得彻底。

  他说的话哪怕不是真的,依然令她不由自主哭泣。

  半是因为本能羞耻,半是明了即将遭受可怕虐待。

  你起来,我可以解释,事无巨细都告诉你她抽噎着,强忍着恐惧,颤抖着嗓
音试图稳住他。

  他眯了眯眼,缓缓起身让开。他想,他终究还是愿意被她骗的。

  她从他身下挣出来,挥舞包猛砸了他脑袋,一下又一下,趁他捂着头眩晕,
一个箭步冲向大门。

  近了!三步、两步、一步她拧门,然而门被反锁了。

  她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一时记不清该往左旋还是往右,像是拆弹一样
高度紧张,浑身湿透,正拧动间,被他用肘弯勒住她脆弱的脖颈,贴在她脸侧温
柔耳语:我就知道你想逃,你看,我很未雨绸缪吧?

  是,她想起来了,好像强吻发生时就反锁了,她迷迷糊糊忘了。

  她浑身发冷,脸色苍白,整个人在他臂弯中瑟瑟发抖,牙齿开始咯咯打颤。

  被迫倒仰头看着他,在他阴冷无光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狼狈渺小的模样,那
么绝望。

  她的眼泪汹涌着模糊了视线。

  她浑身上下也条件反射起来,似乎已经开始凌迟。

  他一生气就会让她流血疼痛。

  还做着跟他一家三口的美梦?他嗤笑拍了拍她糊满眼泪的脸:醒醒吧!知不
知道他怎么看你?人家只把你当做复仇的玩具!

  当初他只想毁了你!他恨你!

  他要报复你!

  他想让你怀孕退学,让你无路可走,只能趴在地上跪地求饶。这是双方共同
商量的结果,但是现在,全推给贺玺就对了。

  贺玺当年更多把她当做玩物,当做求而不得的发泄对象。唯有水才能平复火,
他这种暴君人格最容易被古典温婉型吸引,他不能容忍这样怯懦的她还敢拒绝再
三。

  他对于沈瑾瑜驯化她的游戏非常感兴趣,但结婚?其实他也就随口应和而已。

  当然,沈瑾瑜并不在乎,贺玺如果腻了,自己更方便在她被王子抛弃时趁虚
而入,顺理成章占有。

  但即使贺玺对她爱惜之情很少,占有欲却一点都不少,心机也不少。

  当初贺家在海外的生物实验室研发过一款男性用紧急避孕药,每次事前都让
沈瑾瑜服过。

  这款药副作用太大,当初在临床试验阶段发现会引起不可逆的勃起功能障碍,
因此投入市场前夕紧急叫停了。

  但这点他从没对沈瑾瑜说过。

  当然沈瑾瑜也不傻,在女权即政治明确的海外,这款应运而生的药物本该万
众瞩目,却雷声大雨点小,他多少猜到了几分,并在大学时期多方查证。

  从这点来说,他该为沈琼瑛离家出走及时而庆幸。

  他原本也理智明白乱伦不该有血脉,可真正实施才发现有多痛苦他本就对贺
玺占有她第一次耿耿于怀,连孕育也要对方优先,身为一个少年的他远没有现在
这份城府。

  再加之隐隐察觉药物的不对劲,他意识到跟贺玺合作并不是一桩稳赚不赔的
买卖。那时的他中二自大,目空一切,以为可以把旁人都操控于股掌之上。当初
挑中贺玺,正是因为对方的性情弱点让他觉得很容易利用操控。可事实证明贺玺
看起来暴躁狂妄,实则并不简单愚蠢,他这才逐渐明白过河拆桥有多天真,而对
方显然也一次比一一次执着于争夺她的独家调教权,在他还计划用手段换药蒙混
过关时,对方已经屡屡提议让他退出。

  显然,对方已经喜欢上沈琼瑛却不自知,不再抱有分享玩弄的心态这个事实
远比失去她的处女之身和生育权更让他感到恐慌。

  他索性釜底抽薪,疏于隐藏甘于暴露,并抓住一切时机疯狂独占,在家把她
折磨到身心崩溃并非为了什么下流的情趣,只是为了抢先让她受孕,既是满足自
己的心愿,也在跟贺玺的算计中板回一局。

  可以说,两个暴徒互为狼狈,却又暗自较劲。

  也因此,两人全都坚信不疑孩子属于自2。

  贺玺始终认为措施到位。

  沈瑾瑜则认为自己独占频率更高。

  掠食系雄性往往对自己的种子谜之自信。

             第259章:暴风骤雨

  沈琼瑛根本不想听到贺玺这个名字,哪怕她早已心知肚明。

  她一直在尽量回避提及过去。

  她捂住耳朵委顿在地: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他趁机把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沈琼瑛意识到天旋地转,在他酒气逼人的怀抱里疯狂挣扎起来。她现在没了
人情债,已经不想跟他有一丝瓜葛和暧昧。

  她的不配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阻力,尤其是经过楼梯,她用力抓住扶栏从他
怀里挣脱。

  他满脑子都是跟她清算的愤怒,没了谈话的心情,只想着怎么逼她妥协就范,
怎么挑拨她和贺玺划清界限,怎么给她打下永久的烙印近乎粗暴地拖拽着她往楼
上带,又因为她死勾着栏杆,他拖她不动,索性用手拽住她的项圈提拉,试图提
醒她是谁的所有物。

  她被勒得剧烈咳嗽,不得不撒手反拽住喉部的项圈抗衡,扑倒在台阶上,于
是失去了栏杆的庇护被狼狈拖行,膝盖几次碰撞到边边角角,发出咚的声音。

  听着都让人感到下意识酸痛,他却面无表情。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到了炒菜的梅芳龄。

  她关了油烟机,托着一盘咕咾肉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此时看到梅芳龄好好的,沈琼瑛还有什么不明白?

  住手!有什么好好说!梅芳龄怒斥儿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怎么可以对女
人动手?

  然而她的话没起半点作用,眼前的场景简直恐怖片一样继续着。

  沈瑾瑜本来不想惊动梅芳龄,可沈琼瑛成功拖延了时间,造成现在的麻烦,
他恼火加剧,一边冲梅芳龄甩了句她背叛我,我们的事你别管,一边对着以为搬
到救兵的她毫不留情奚落:前些天你不是老老实实做情妇?怎么?有贺玺撑腰你
想撇清干系?

  知道是他你很开心是不是?遗憾当年我没早点告诉你?后悔出走跟豪门失之
交臂?

  你真的了解贺玺吗?知道真正的賀璽去哪了吗?他一手提拉着项圈,一手掐
起她的下巴:你这么蠢,被人弄死都不明不白。人家冲继承人来而已,猜猜你自
作聪明带着我们的儿子瞒天过海会有什么好下场?会不会被扔进海里?

  咳、咳沈琼瑛体力不支,却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们的儿子?这么多年,你除
了一出现就打击破坏,为小隐做过什么?反而是賀璽,一直照顾我们母子!你还
有脸提儿子?!即使那次被小隐误会暴打,賀璽也没还过手;反观沈瑾瑜,第一
次照面就跟小隐打成一团,哪有分毫留情?她最留心细节,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
分不清?

  这么说,你想跟他一家三口?我没听错吧?她的回敬简直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语气里对贺玺的维护之意分外明确,他阴森笑着,拖尸体一样把她拽离原地:你
做梦!!!

  这样的场景,梅芳龄无论如何不能再麻痹自己他们感情好。

  她之所以支持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多年前雨夜看到了两人媾和,她一直以为
女儿是被诱奸的,少男少女,都不算多懂事,谈不上谁好谁坏,有年少无知你情
我愿的成分。

  前不久看到儿女同居,还穿着暴露,也让她更愿意相信女儿是半推半就,只
是有心结别扭着而已。

  儿子还算出息,女儿未婚先育带着半大的小子并不好找下家,她也是为了女
儿好才想撮合成全。

  可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情人?仇人还差不多。

  看到梅芳龄出现,沈瑾瑜虽说嘴上过分,动作间还是有了点顾忌,至少松开
了她的项圈。

  关起门来可以随意,并不代表他喜欢人前让她难堪羞辱。

  沈琼瑛趁机再次抓住了立柱,言语也没了顾忌:沈瑾瑜你这个畜牲!你玩你
的女人!我过我的生活!你还想管我?你不看看自己配吗?你这个垃圾!烂人!

  再跟你我都怕得病!你真叫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该下地狱!

  她骂着骂着崩溃大哭:十六年!我在云台十六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她悲
从中来,目光含恨:我究竟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要投生到你们这藏污纳垢的一家人!

  要遇上你这个恶魔!我和我的小隐好好的!你一出现就逼我!还针对小隐!
人生有几个十六年?你把我们全毁了!全毁了!!!呜呜呜沈瑾瑜面无表情看着
她哭,也懒得辩解,他已经腻烦了互相谩骂,俯身想把她扛起来。

  梅芳龄听得满面羞斩无地自容,可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悔恨,情急去拦,盘子
菜肴摔落一地。

  沈琼瑛手腕脚踝不知是被碎瓷划伤,还是被菜汁溅到了,红彤彤一片触目惊
心。

  瑾瑜你住手!梅芳龄急了:你姐受伤了,需要处理!哪怕是菜汁,也是刚出
锅的温度,女儿该有多疼?

  她无比后悔,今晚不该任由沈瑾瑜撒酒疯骗人过来。本以为他口不对心嘴硬
心软,酒后吐真言服个软,再加上自己从旁说和道歉,会获得小瑛原谅皆大欢喜。

  现在看来,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他不光是嘴硬,他是真的心令。

  老实说这么多年不怎么亲近,连她自己也说不上了解沈瑾瑜。此时她从女儿
哭诉的只言片语里拼凑了真相,完全不敢想象待人接物温文尔雅的瑾瑜,却一直
在单方面逼迫女儿。她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发生过那么严重的矛盾。似乎是儿子
有了人,女儿也有了条件不错的对象现在再回想瑾瑜拒绝跟小瑛结婿的话,她才
相信那是真的!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劝女儿跟儿子在一起!

  女儿受到这样直观的伤害,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发疯般上去捶打,可并不管
用,她身材清瘦,杯水车薪。

  哪怕她用尽了力气发狠攻击,沈瑾瑜还是逐一抠开了沈琼瑛的手指。

  事已至此,他似乎已经浑不在乎,任由酒精主导中枢放肆发酵,彻底无视了
梅芳龄的存在,扛起沈琼瑛进了二楼的卧室,并毫不犹豫反锁了门。

          第260章:再往前我就把它剁了

  房间内传来可怕的咒骂声、哭叫声和呼救声,闹腾得没有止境。

  伴随着两声响亮的耳光,嘈杂瞬间终结,好一阵安静,只剩下男人悉悉索索
脱衣动作的声音,随之而来肉体激烈的碰撞。

  小瑛!小瑛!你有没有事?梅芳龄拍着门六神无主。

  沈琼瑛没有回应,却似乎随着什么过分的动作发出了痛楚的闷哼。

  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负,被虐待!她的心脏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她当初要生二胎?!如果她不把瑾瑜这个孽障生出来是不是
就好了?

  她疯狂砸门,直到关节都流血了,拳头都木了,这才想起下楼找工具,她甚
至拿了菜刀,疯婆子样一下下砍门。

  然而除了增添足够多的划痕,根本没可能解救女儿。

  她费尽了力气却始终徒劳,手腕一麻,菜刀脱落,刀背在她脚上砸出道深紫
印痕,她却好像没了知觉,背靠着门滑坐在地,嚎啕大哭。

  唯有报警。

  可真的要报警吗?

  瑾瑜只是喝醉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他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

  如果她报警,他所有一切都完了。他这么多年的奋斗,让家人骄傲的一切,
瞩目可期的未来,将付之一炬这还远远不算,以他的今天,远比普通人要引人关
注,甚至可能连带他们全家荣登华国头条社会新闻,被人指指戳戳臭名昭著。

  或许都不用背后议论,当面的唾沫都能淹死人。

  届时沈家人人喊打,就算小瑛是无辜的,她作为当事人就能独善其身?

  没错,她这么权衡不仅是为了瑾瑜,为了这个家,也是为了小瑛好啊而小瑛,
小瑛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了吧?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会是最后一次吧分
明已经捋清了其中的干系利害,可她仍止不住蜷缩蹲坐抱头痛哭。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选择一如既往,没什么不同。

  明明反复告诫自己这样是对的,是影响最小最无害的,可只要想到小瑛正在
遭遇,她就痛彻心扉。

  伴随着房间里越来越不堪的声音,她终于明白自欺欺人意味着什么,在这样
一个已经畸形的家庭里,她不亚于刽子手。

  意味着把女儿推入深渊,延续无穷的创伤;意味着无视女儿的灾厄,充当了
冷血的同谋。

  再也没法粉饰太平。

  明明那么残忍。

  承认自己一错再错很难吗?她真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母亲。

  时间过去越久,偏袒就越无可饶恕。

  梅芳龄唾弃自己,枯守在门口无动于衷的自己像个帮凶。

  她知道,过了这一夜,生活或许还会恢复平静,她却再无颜面对小瑛了。

  以往她还能利用血脉亲情去捆绑束缚,可以后她除了给小瑛磕头认罪,想不
出自己还能如何?那些以爱之名的勒索显得那么赤裸裸,那些不痛不痒的道歉显
得那么假惺惺。

  即便小瑛真的原谅,她又能约束得了瑾瑜,并保证不再牺牲小瑛吗?

  若是瑾瑜不听,她这个名存实亡的母亲又还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作
孽?却只能像今天这样?那她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不仅是沈瑾瑜病
入膏肓,她这个母亲同样无可救药。

  如果没有生过沈瑾瑜就好了,如果沈瑾瑜不是她儿子就好了。

  无法原谅自己,无法面对任何人,她听着女儿不知是呓语还是清醒的哀弱呻
吟,渐渐从钝痛到无力再到麻木。

  无处寄托的视线从滴血的指节转移到卷刃的菜刀上,眼神突然迸发出诡异凶
光:等瑾瑜出来,她就用这把菜刀是不是能一了百了?而所有的秘密也会随之埋
葬!

  她不由自主拾起菜刀攥在手里,胸膛急剧起伏,整个人因为亢奋而发抖。

  走廊尽头窗子开着,那还是她之前特意通风给瑾瑜解酒的,而她现在却想要
一阵寒风经过,吹散了她满头的热汗,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她毛孔激灵打
了个寒颤,扔掉了手里的菜刀。

  而那邪恶的一闪念却始终徘徊,无法驱散。

  趁理智还在,她如梦初醒般猛地站起,顾不上眩晕就跌跌撞撞下楼。

  连行李也顾不上收拾,只攥着身份证和手机就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远远离开别墅群上了国道,她才弯腰喘气,像是终于逃离了心魔。

  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敢回头,仿佛身后有猛鬼一样,惧怕折返会让她万劫不
复,会让这个至少还有空壳的家彻底坍塌。

  她像一具活尸,一瘸一拐直奔火车站。

  来时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狼狈枯槁。

  从此她失去了女儿,也等同没了儿子,只剩下一个经年因为往事互相埋怨的
老公。

  苦心维系的面子和荣誉保住了,可这个分崩离析的家还算家吗?

  沈隐买锅回家,没见到妈妈,有些郁闷。

  粥她似乎匆匆喝了半碗,但碗没来及刷,这不符合她的习惯,说明走得匆忙。

  好在冰箱贴留了便笺,说是梅芳龄病了,她去看看。

  沈隐稍微放心,刚准备去开锅熬药,眼光瞟到了漆黑的天色:这个点去医院
探病,大概率会碰到沈瑾瑜那个疯子,万一他心里一沉,立刻给她手机打过去。

  连打数遍都没人接。

  难道是在医院不方便开了静音?他本能觉得不对。

  他心情焦灼,却有条不紊拨号。先打给纪兰亭,让他通过圣心的医疗资源,
打听下各大医院有无接诊过这例病人;随后又打给周宇泽,让他看下沈瑾瑜家里
是否开着灯,有无动静。

  周宇泽反馈直接,说沈瑾瑜家上下两层都有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沈隐当机立断往那边赶。

  在路上他又接到了纪兰亭否定的回电。

  沈隐到得飞快。

  本来还想着,若是敲门不开,他要怎么悄悄翻进去,走进院内才发现门廊下
大门虚掩,压根没有关。

  也是因为梅芳龄走时情绪崩溃顾不上这些,又或者她潜意识里也希望有人代
为拯救,还是给女儿留下了一道门,一条通道。

  沈隐看到客厅里开着灯却不见人影,楼梯上布满碎瓷和食物,就知道出事了。

  他飞窜上楼,不用刻意去找就发现了那扇被菜刀砍得乱七八糟却无实质性损
伤的门。

  门里正传来她微弱的求饶声,如果不是耳朵贴着门,几乎不会听到。

  跟以往被他要狠了时那种惹人怜爱的撒娇是不同的,她发抖变调,这是面对
讨厌的人极度恐惧的真正求饶。

  她是很倔的,轻易不求饶……除非痛极了、流血了、害怕了。

  他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按捺下翻滚的情绪,从兜里摸出了银行卡,悄无声息
插进了门缝。

  沈瑾瑜在她身上咬出了星星点点痕迹,似乎要涵盖掉别人的气味。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必须跟人合作才能成事的少年了,他可以放肆自己对她
的占有欲。

  她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齿印掐痕,有的渗血,有的骇人。

  下体已经被插得麻木了,他撞得很凶,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大出血
死在床上。

  她浑身像被一群野狗撕咬分食,可这不足以引起动容,她眼皮都没有抬。

  直到他用阴茎对准了她的后门。

  她毛骨悚然,恐慌求饶。

  她不能忘记,那里第一次给了小隐,但即便爱他,后来也没敢再尝试。

  身心同时剧烈挣扎起来身体条件反射般想到了血、撕裂和疼痛;内心则想要
为自己爱的人守住被他破处的阵地。

  不要放了我吧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她拼命摇头哭泣哆嗦。

  沈瑾瑜堂无动容,抵上了那处柔软的褶皱。

  褶皱几乎本能般夹吸着他的马眼,像是花的嫩心。

  原本只是为了更深刻地惩罚教训她,此刻他却真的期待起来,跃跃欲试想要
体会她另一处隐藏的绝妙。

  想到对她初夜的耿耿于怀,终于可以另一种形式圆满,他脸上泛出些柔和的
笑意,在她眼中更显诡异。

  不要!她绝望尖叫,彻底从被虐打的昏迷中醒过来,想要后退。

  可他饱满的头部已经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深陷她的股间,蠢蠢欲动。

  忽然,他身体一僵,停在当场。

  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少年强忍着愤怒,冷冷威胁:再往前我就把它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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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她的温柔被少年独家占有

  没有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雄风,哪怕他是个帝王。

  沈瑾瑜也不例外,那处肉眼可见地偃旗息鼓,不再具备威胁攻势。

  得益于不时被沈琼瑛拒之门外,沈隐撬门是专业的——真实一点声音没发出
来。

  余光忍不住去寻觅:她遍体鳞伤,像被鬣狗撕咬了一样,虽说都不是什么需
要缝针的大伤,却也触目惊心。

  乳房这样软组织堆积的地方满是瘀青,大腿内侧甚至被掐出深紫,看得出禁
锢多用力。

  两边脸都肿着,脖颈也被项圈勒出了一圈骇人的暗红。

  他只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下去,提起了刀——「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沈琼瑛扑上来抱住他手臂哀求:「别!还有半年就、我们犯
不上!」

  趁他一时怔忪,她抢过了刀。

  刀带来了安全感,慌张渐渐被异样取代。她心中一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
的阴暗。

  她也早忍够了。

  小隐是不能杀人,但她总可以。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也很对不起小隐,如果亲手解决了沈瑾瑜……

  沈瑾瑜眯着眼看她纠结,眼神渐冷。

  沈琼瑛毕竟虚弱,又是激情冲动,并没有很大的决心驱使,再加之菜刀笨重,
她的力道绵薄充满破绽。

  沈瑾瑜几乎在她动作同时就怼在她胳膊肘,轻易夺过。

  沈隐立即反应过来,一拳头砸在他下巴,这一声砸在了他的颌骨上,只听砰
的一声,沈瑾瑜脑袋被迫甩了个触目惊心的弧度。

  他强忍着酸痛,把刀扔了出去。

  沈隐下一拳又到了眼前,沈瑾瑜腮帮子一偏,躲闪不及还是挨了几分力,啐
出一口鲜血。

  用虎口顶了顶腮,钝痛稍稍麻木缓解,盯着挡在她身前少年年轻又相似的脸
庞,他心头涌上无明业火。

  没了菜刀,他再无顾忌对打起来。

  两个人现在可算是体格相当。但沈瑾瑜喝了酒有些迟钝,沈隐却有着散打的
底子,平时也没少跟纪兰亭打架的经验,肉眼可见地占了上风,挨得少输出多。

  但即便如此,他挨得每一记都痛在沈琼瑛的心上,即使他打在沈瑾瑜身上拳
拳入肉,沈琼瑛都想给他吁吁手。

  她不能看着沈瑾瑜动她的宝宝!一下也不行!

  沈瑾瑜吐血的嘴角被她无视了,她眼里只有沈隐微青的额头。

  她抄起自己散落在旁的打底衫,出人意料地从后勒住了沈瑾瑜的脖子,死命
收紧。

  「停手!!!」她每个毛孔都宣泄着恨和狠,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对她做的那
样,死死勒住他呼吸的命脉,让他只能像条狗,苟延残喘摇尾乞怜。

  沈隐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毕竟她一惯温柔。

  可想到她被逼成这样,不光是受尽委屈,更是为了维护自己……他又暖心又
难过,不光是挥拳猛砸,更是上了脚狠踢。

  沈瑾瑜也没想到沈琼瑛会这样。

  继刚才夺刀之后,他彻底寒心——她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她明明是懦弱的性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为面前的少年破例。

  他忍不住重新审视沈隐,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阴冷。

  沈琼瑛被折磨一场早就没什么力气,如今为了制住他,用力到整个人都在抖。

  被折磨到极致的反骨战胜了懦弱,她虚脱的身体像是打了鸡血,爆发出无穷
的力量。

  他喘着粗气冷笑:「你勒死我吧咳咳……监控拍的……清清楚楚……菜刀上
还有……咳咳我要是死了……你们母子咳……谁也别想脱罪!」

  他确实算中了沈琼瑛的软肋。

  她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勒死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杀人跟小隐没关
系。

  可现在想来,小隐夜闯民宅,又拿过凶器,确实难以脱离。

  她激动到发红的眼睛凝固下来,愣怔的目光对上了小隐的,他冲她微微摇头。

  互相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都不想对方沾血。

  但这不妨碍沈隐下毒手,眼看沈瑾瑜露出得逞嘲讽的笑容,他郁气难消,也
回敬了一个冷笑,穿鞋的脚就这么跺上了沈瑾瑜的下身,随后更是往死里踢。

  沈瑾瑜很快顾不上耍心思,脸都绿了。

  男人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毒打,可以说比勒脖子还要疼的酷刑。

  打底衫有弹性,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命。

  偏偏沈琼瑛虽说没再想置他于死地,却仍把他固定在不能动弹的范围内。

  他死死咬牙闷哼几声,没支撑多久就疼昏了过去。

  几乎在他抽搐着疼昏过去的同时,沈琼瑛也卸了力,整个人一阵阵后怕,每
个毛孔都突然舒张着冷汗。

  刚才勒住沈瑾瑜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本就被性虐到虚脱的身体透支完毕,
再加上一度动念杀人的紧张刺激,此时心气一松一怕,她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可喝药调理后她就很少昏过去。

  自己精心呵护的花朵每每被沈瑾瑜往死里碾磨蹂躏,沈隐更是痛恨气急,可
不得不停下踢打,把她抱在怀里。

  手毫无顾忌伸到了她赤裸的乳房上,探测着她心跳的频率,他脸色稍霁。

  一件件为她穿衣,神情温柔,动作怜惜。

  自始至终,目光和动作都没有丝毫面对母亲裸体的尴尬和避忌。

  穿好后,在她额头印下绵长的吻,又在她唇上短暂亲了亲,这才打横抱起她,
向门外走去。

  沈瑾瑜忽然睁开了眼睛。

  极致的痛楚使他表情因为忍耐而扭曲。此时的他浑身挂彩,口角含血,面目
狰狞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眼神更像是淬了毒,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

  他想起沈隐看向她藏不住的爱意,和含化在舌尖的呵护;想起她为了沈隐敢
于以身相互,从懦弱变勇敢的独特温柔;想起他为她穿衣毫不避讳的暧昧和落在
她唇上的禁忌之吻。

  下体钻心般疼痛,像是废了。

  可他心脏却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她的温柔给了另一个亲人,而对方明明像自己一样别有企图!!!

  凭什么?!

  凭什么对方能仗着她的无知无觉让她这样破例去爱!凭什么对方能借着儿子
的身份去霸占她独特的温柔?凭什么他花了半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对方轻易获得
独家占有?

  想当初他要的多简单?不也只是跟她只有彼此,就那样相互搀扶白头到老?!

  那时她说什么?她说不行,她喜欢孩子想要孩子!

  去他妈的孩子!!!

  只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因为女人该死的母性?

  他眼里忍不住对少年燃起了深深的嫉妒和憎恶!

  沈隐那两个电话打得不同寻常。

  周宇泽时刻暗中观察,看到他出了夜幕就想跟出来,奈何家里管太严,都十
一点多了,他真找不到借口。偷溜被晚归的周林海抓了个正着,担心被敏锐的父
亲注意到异常,到时候免不了利用这事打击沈瑾瑜,继而牵连到沈琼瑛,他只能
若无其事按住焦急。

  沈隐抱着沈琼瑛走到了大门口,正愁这边不好打车,就见熟悉的幻影从门口
一侧冒了头,车门打开,纪兰亭冲他招呼:「快上来!」

  他停顿片刻,还是从善如流。

  这时间地点也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失去意识,背也没法背,一直公主抱,这么下去几公里胳膊确实受不了。

  「没事吧?」纪兰亭紧张的目光不离,看见她不省人事,吓得心脏猛跳。

  沈隐也不知道她身体是不是又爆发了什么隐疾,更不知道沈瑾瑜是否对她做
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能再次委托纪兰亭:「你带她去你家医院全面查查,尤其是……

  下面。待会我自己回家。」每次这时他都特别无力,但因为母子的身份,涉
及那方面的体检,又有性事痕迹,他实在不适合出现。

           第262章:三人同床她爱谁?

  洗过澡躺在她的床上,沈隐心急如焚等着电话。

  直到纪兰亭发来微信:——没什么大事,可能太累了,低血糖也有,在输液,
顺便处理外伤。

  沈隐心头一松,强忍着惦念回了过去:——那就先别折腾了,你守着她,我
明天带饭给你们。「摁灭了手机,他躺在黑暗中感到深深的失落。

  一遍遍回想着她受伤的狼狈,她维护他的模样,越想越煎熬,就这么熬到了
两点多,才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纪兰亭本来确实想让她住院的,但一来顾虑到沈隐的心情,二来他也实在顶
不住了。

  原本圣心医院的小护士们,不说全都对他富三代的身份青眼有加,也满不少
因他性格嘻嘻哈哈打成一片,自从上次陪瑛瑛住院,那些爱意或善意就消失了。

  这次就更离了大谱,她全身性虐的痕迹那么明显,也不知道沈瑾瑜是不是属
狗的,又是掐又是咬,还有虐打强暴,上药过程不复杂但琐碎至极,导致当班的
医护都被惊动了……看他的眼光都不对了,活像看看变态禽兽。

  他怕还没捱到天亮就污名妖魔化,到时候还没等到沈隐来接,他先被老爷子
给叫回去藤条伺候。

  砸出去十几张购物卡也没能挽救岌岌可危的形象,只得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带她回了沈家。

  用她包包里钥匙开了门,他抱她进了卧室,掀开被子把她往中间一放,自己
也是身心俱疲,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大被同眠三个人,看起来挺暧昧的,但今夜折腾成这样,谁也没心思干别的。

  只不过早上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纪兰亭是被晨勃憋醒的,他已经忍很久很久了。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怀中的香软娇躯,自然而然把她揽在怀里亲昵。

  冬天早晨天亮得晚,五六点钟,拉着厚厚的窗帘,根本看不大清,何况两人
都没睁眼。

  沈琼瑛昨晚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纪兰亭,以为身上是沈隐。

  因为睡意躲了两下,对方却把她越揉越紧。没办法,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企图在对方单方面的爱抚里再侥幸入睡。

  可纪兰亭哪里能够?他顺着她的脖子亲吻,诱得她发出动听的呻吟,他吻到
了下巴、嘴角、唇瓣……

  沈琼瑛睡意渐弱,无奈又甜蜜地回应着他的吻。

  昨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能在「他」怀里醒来,和「他」缠绵拥吻,她获得
了勇气和平静。

  纪兰亭得到回应欣喜若狂,越吻越上头,手顺着她肩胛腰肢摸索,同时伸出
舌头纠缠。

  这个吻渐渐从温馨安抚变得暧昧色情起来。

  他的手不老实地四处游移,抚摸揉弄,口舌也越发灼热升温,带了点别的滋
味。

  沈琼瑛知道少年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她只微一迟疑,就放弃了抵抗。

  虽说身体各处还痛,下面也有些瑟缩,但如果是宝宝想要,她是愿意的。

  如果「他」需要这样做才能治愈沈瑾瑜造成的不安,她只会感到心疼愧疚,
任由「他」予取予求。

  沈隐心中惦念着给她带饭的事,早早睁开了眼睛。

  耳边传来她细碎而熟悉的呻吟。

  他本能揽住她的腰肢,想要带到怀里。

  可事与愿违,不仅没带动,反而与另一只大手十指相扣。

  粗大的指节、微粝的薄茧、火热的手掌……他一下子醒透,觉出不对。

  昨夜一幕幕回放般涌入脑海,瞬间睡意全无,本能地执起了手机照明。

  尽管屏保光微弱,仍把狎昵热吻的二人照得清清楚楚。

  而他冷清的脸也映入沈琼瑛惺忪的睡眼中。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小隐,又看了看一脸如梦初醒的纪兰亭,一时血冷。

  沈隐丢掉手机,光源倒扣在棉被上,仿若刚才的僵持是幻觉。

  可窗帘外的天光却愈发明亮清晰,让大床上两男一女的冲突和谬误无所遁形。

  「宝……」她的声音还未从口齿中完全溢出,已经被重重的摔门声隔绝室内。

  「你再睡会,我去跟他解释……」纪兰亭有些歉疚,试图帮忙,让她好好休
息。

  都怪他,软玉温香在怀,这是多少个日夜不敢想的,稀里糊涂睡忘形,连她
身体的不适都给忽略了……可他自责的话音同样落了个空,她已经不顾一切跳下
床,追出了卧室。

  沈琼瑛赤脚追到了玄关,看到沈隐的鞋子还在,这才放下心,挨个房间寻觅。

  最后在厨房看到了他。

  他眉眼冷凝,看不出喜怒,忙碌娴熟地为她熬药和煮粥,有条不紊,越发沉
静。

  如果他发脾气,她还会好受些,可他这样默默为她做事,她反而哽得不知该
说什么。

  她轻轻走过去,从腰后抱住他,贴紧他的后背:「对不起宝宝……我不知道,
我真的以为他是你……」

  他没动,也没有反应,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煮饭机器。

  「怪妈妈迟钝,别生气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可他仍不接茬。

  「宝宝……」她在他后背反复蹭着脸,像猫咪一样讨好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她似乎是放弃了,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抱起,放置在自己脚面上。

  「你去哪?就用这点耐心应付我?」他酸溜溜讥讽:「还是说在我这没戏就
去他那寻求安慰?」

  她喜出望外,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不是的……我怕你嫌弃我跟他……我
想去漱漱口再回来亲……」她觉得自己嘴笨,哄多半是哄不好他,但是亲亲他肯
定抵挡不了。想着还不由忐忑,毕竟她身上也被摸过亲过了:「……要不,我去
洗个澡?」

  火气一下子熄灭,温情回归。其实道理他都懂,昨夜她断片,早上会混淆根
本不是她的错。可只要联想到不能独自拥有她的可能性,他就心烦气躁。

  还要洗什么澡?她不知道自己身上伤痕累累刚上的药?真是个傻瓜,他怎么
可能嫌弃她?

  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从里到外,跟她津液交汇。

  她近乎讨好地配合着,又是张嘴又伸舌头,惹得他更是疯狂索取。

  正亲得忘我,沈隐身形一顿,隐晦地看了眼门口,在她耳边拷问:「真的只
是认错了人?」

  「唔……真的……只想和你亲……」她粘腻撒娇像小母猫。

  「和我亲就不许再给别人抱,谁也不行,能做到吗?」他似乎还在介意。

  「只要你……」她连忙表明心迹。

  「你好好想明白了,我和他你选谁?如果你还喜欢他,我——」他刻意拖延
了声调。成全?不存在的,即使她选别人,他也不会允许。

  到如今,他根本不可能放手了。

  她紧紧嵌入他的怀抱,闭上眼睛,心里话脱口而出:「我爱你!」她也喜欢
纪兰亭,可是她爱小隐。

  这样的话她原本一辈子埋藏心底的,却被他猝不及防逼了出来。

  她娇羞又懊恼的样子那么美好可爱,像是16岁少女情窦初开向Crush告白,娇
憨清媚得引他着迷,什么情敌仇敌都忘光,情不自禁再次疯狂索吻。

  从来都是他去强求,这一刻他觉得此生足够。

  其实他每常惴惴,害怕失去她,害怕也不择手段强取豪夺……真好,他不用
变成另一个沈瑾瑜,让她厌恶又远离。

  很快她腿软了,几乎勉强挂在他脖子上才没滑落,完全站不住脚。

  天旋地转中,她如痴如醉的目光凌乱而无序地散落在厨房的墙壁、天花板、
地板、门口……突然,她眼神恢复了几丝清明,意外对上了门口的少年。

  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年此刻蔫哒哒红着眼睛,不是滋味地看着那对拥吻的母子。

  她光裸的脚掌踩在清冷少年的脚上,两人贴面舞般浪漫无间,仿佛再穿插不
进任何。如果不考虑自己沮丧的心情,这一幕看上去真是该死的美好。

  其实不用沈隐刻意引导,她最初澄清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尽管他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细想,可听到她急于澄清说开,他还是伤心。

  她也曾被他逗得娇羞,却从未对他主动撒过娇。再加上她那句心迹表白,他
嫉妒得快要原地发酵——那样的话即使热恋时如胶似漆,她也从未对他说过!

  所以沈隐对于她真是不同的,而自己跟她却再也回不去了。想想也是,都是
他在一厢情愿强迫纠缠……不是没想过他哪怕做再多也没可能失而复得,只是不
愿接受这样现实的结果。

  他站着一动不动,期待她像是去哄沈隐一样也来哄哄自己。

  ——他纪兰亭可比沈隐那个逼王体贴多了,一定不端着叫她尴尬为难,他很
好哄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只要她过来面前他就肯自我攻略。

  可等了许久,她只是歉意地看着他,仍树袋熊一样长在沈隐的身上。

  连沈隐也侧身回头看向他,委婉致歉:「昨晚谢谢你,但是……」

  「别说了——」被情敌同情更加惨淡难堪,他急吼吼打断,把手中的毛绒拖
鞋匆匆丢下,抹了一把脸夺门而出。

           第263章:小三之心昭然若揭

  他靠在小区楼下的墙壁上,被回忆杀俘虏。

  他们有过小巷里狼狈奔逃的刺激,有过山顶枇杷成熟的暧昧,有过海边同生
共死的考验,有过床上翻云覆雨的激情……他每一份成长都有她参与,他以为可
以一辈子。

  如果没有那次口出恶言就好了,他就不会失去她,沈隐也就没有任何机会。

  就那么一次,就被判了死刑。而原本她避之不及的禁忌,却成为了解不开的
命中注定。

  想到这,他又恨又嫉,拳头握起,肌肉绷紧。

  可是想到这些时日里沈隐对他课业的倾囊相授,和对他未来规划的提醒点拨,
他又泄了气。

  他到纪家其实一直很消极,一来没有竞争者,二来浑浑噩噩没有念想,三来
因为花姐的事他始终带着情绪。

  也是从那次差点被扫地出门,他才燃起了野心——家世大概是他唯一可以加
持的光环。

  等到后来他更是发现:要保护她,家世背景是多么重要。

  经过对付沈瑾瑜的共谋,他更成熟了些。

  但他空有激情,却无头绪。

  一开始纠缠沈隐只是为了离她近些,补课几近于幌子。

  大部分时候沈隐尽职尽责,有时他心思浮躁学不进去,沈隐就问他写下集团
旗下名目,一边推演纪氏的纵向发家史,一边捎带着讲解纪家的产业链。

  一张草图,金字塔架构图就有了。

  看着大树根须样无限延展的可能,纪兰亭醍醐灌顶,对于未来突然有了热血
沸腾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茫然垂头,松开了拳头。

  真的很难去憎恨,沈隐并不是一个坏人。哪怕在过去他也没真正恨过沈隐。

  与其说一直锲而不舍与之作对,倒不如说对那种人生可望而不可及,羡慕嫉
妒恨。

  算了,是阴差阳错,却也不是阴差阳错。

  想想曾经,她无数次教他不要轻贱她人,他当面答应,却从没真放在心上。

  他以为独爱她就够了,却不知这种自负、犹如敌我混战中肆意乱箭,终会伤
己伤人。

  这个教训他会记一辈子,再不会贸然心生轻浮,不知尊重。

  可就这样败走?他真的不甘心!

  沈琼瑛帮着调拌了小菜,又和沈隐一起把熬好的小米粥端到餐桌,两人正有
说有笑落座,就听门咚咚咚响了起来。

  沈隐打开门,只见纪兰亭站在门口,眼睛比刚才更红,但人反而更精神了。

  「你怎么又来了?」出于胜利者的人道主义,他也不好说重话,但不欢迎也
是真不欢迎。

  纪兰亭若无其事挤开他进来,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瑛瑛都低血糖了,
你还老给她吃粥怎么行,我去买小笼包了,虾馅的她喜欢。」

  沈隐心一塞,沉着脸关上了门,不忘在他错身经过时宣示主权:「她是我的。」

  「我知道啊!」纪兰亭嬉皮笑脸,似乎已经恢复了,「我也算你们共同的朋
友嘛,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忙不是?」

  他想明白了,就像他原本敌视沈隐,可是欠了人情就再敌视不下去,他如果
一直鞍前马后,等到沈隐和瑛瑛欠得足够多,他们早晚也推不开他。

  何况,瑛瑛还有麻烦,他不可能罔顾。为瑛瑛做事,他也是心甘情愿。

  如果到头来一切了结,沈隐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那他也就可以死心了。

  他说着自顾自在沈隐位子上落座,夹起包子给沈琼瑛,又端过沈隐那碗粥吃
了起来。

  沈琼瑛抬头望了望面色不虞的沈隐,又看了看虽然若无其事却眼睛通红的纪
兰亭,有些无力,默默动筷。

  沈隐确实无法驱逐纪兰亭。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离开四人小组的想法,那经过昨夜,他也不再抱有独善其
身的侥幸。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沉着脸强自忍耐,盛了粥在瑛瑛另一侧坐下来。

  吃饭的时候,纪兰亭有一搭没一搭跟沈琼瑛逗趣。

  他这方面比沈隐社会多了,倒是不缺话题。

  沈琼瑛一开始也不怎么吭声,可谁叫他有社交牛逼症呢?愣是让他把气氛热
络起来了。

  沈隐平时话不算多,更多是跟她心有灵犀,俩人如同彼此的半身,却少了些
烟火气。眼看着妈妈跟他有说有笑,虽说只是正常聊天,他也不爽极了。

  「想不到金医生跟他老婆这么认识的,那实在太尴尬……」她正感慨着,只
听咚的一声,只见沈隐冷冰冰地把空碗狠狠搁置。

  她表情一顿,从桌下伸过手,轻轻攥住了他的。

  他没反应,她挠了挠他的手心,又撒娇摇了摇。

  如是反复,他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又吻了下去。

  沈琼瑛脸腾地红了。

  之前那次被看见就看见了,现在又来?搞得好像随时随地发情似的……可她
越害羞沈隐越来劲,还非要跟她深吻不可。

  沈琼瑛脸涨得通红,拼命推拒,可身子又被亲软了,根本使不上劲。

  纪兰亭掩去眼中的落寞,默默垂头收拾着碗筷。

  不久,厨房中传来洗涮的声音,沈隐这才放开了她。

  沈琼瑛抹了抹嘴,因为失态而嗔怪:「你别这样好吗?你要么就别放他进来,
要么就别……他都那么难受了,你不能别刺激他了吗?」

  「是我让他难受的吗?」沈隐提高了声调。

  「好了好了……」沈琼瑛轻轻拥了他一下,在他胸口贴了贴。她现在安抚沈
隐已经很有一套:「你小声点!我进房间呆着。」

  沈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凭什么你躲着?我们该怎样就怎样,他愿意看就
给他看好了。」

  中午沈隐做饭,把纪兰亭也叫了进来,纯粹不想放他骚扰沈琼瑛。

  纪兰亭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主动揽过洗菜切菜的活。

  俩人配合起来,倒冲散了敌意,完成了一顿营养丰盛的大餐。

  饭毕,沈隐揽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一会儿,纪兰亭也洗完了碗走过来,坐到她另一侧。

  她在中间看电视,左边的少年不时看一眼她,右边的少年余光也一直在盯着
她。她简直如坐针毡,不一会儿就想起身逃离。

  沈隐格外幼稚地把她摁在怀里,不许她起身。

  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让纪兰亭知难而退。

  沈琼瑛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往怀里按得更紧,无奈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电视,
只能看到他下颌侧影……她挣扎无果,只能乖乖伏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从卧室床上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她来到客厅,两个少年正拿着书本各做各的题,不时交头接耳,看起来完全
不似之前的剑拔弩张,还挺和谐。

  沈琼瑛心情美好,在阳光通透的房间里,燃起了白芷香薰,哼着歌忙碌起家
务来。

  如果不考虑三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一切看起来有种岁月静好的温馨。

  短暂的和平只持续到晚饭后。

  沈隐不悦看向纪兰亭:「你该回家了!」

  纪兰亭抿唇:「谁说我要回去了?昨晚我都找了借口说住同学家了。」

  「早给宣哥放假了,大晚上我一个回去可不安全,」他振振有词:「我睡客
厅,或者睡你房间。」

  「你确定?」沈隐冷哼:「你自己要找虐,我们亲热可不会顾忌你。」他故
意说得赤裸裸。

  纪兰亭耸了耸肩:「反正不是第一次听。」

  沈隐觉得他简直不到黄河不死心,那自己也很有必要给他上一课,好让他心
如死灰,不能复燃的那种。

  他已经阴暗决定了,今晚会用尽十八般手段,让瑛瑛哭着求着叫出声来。他
一定要在她最高亢时问她到底谁厉害,让某个自取其辱的家伙自惭形秽一败涂地。

  他可不想寒假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狗皮膏药贴上身来。

  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他扔出去了,可他和纪兰亭打架打了这么多年,深知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第264章:嫉妒

  沈琼瑛身上还有药,就简单擦了个澡。

  今天下午她晒了被子,沈隐那床刚好不用收纳,直接给纪兰亭送过去。

  「晚上如果冷你就开空调。」她把被子塞给他。

  他怔怔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琼瑛被他看得发毛,眼神转向一边:「要不……你还是打车回去吧,你在
这太不合适了。」

  「九次。」

  「什么?」沈琼瑛莫名其妙。

  纪兰亭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被子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直勾勾俯视她,「他
今天亲了你九次,当着我的面。」

  她面色一囧,浑身不自在,转身要走,却被他狠狠锁在怀里,按在门上疯狂
亲吻。

  「唔——!」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及挣扎就快醉倒了。

  纪兰亭的怀抱是很醉人的,热烈又迫切,因为等待许久而发酵醇馥,充满浓
郁的荷尔蒙滋味,无一不在诉说着「想你」「想要你」「非你不可」。

  他亲得太用力了,好像要把这一天受的委屈都亲回来,在口腔中更是卖力,
要多湿有多湿,要多深有多深……

  用力到硬是把接吻亲出了性交的味道。

  以前不是没亲过,可从来没像这样,让她感觉负罪偷情一样。

  偏偏他身材结实得要命,她在他怀里压根动不了。

  他今天去而复返,磨蹭留宿,其实只是出于不甘心,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自己
想要什么。

  「乱伦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如果你后悔……」他说得艰难羞愧,觉得自
己像是知三当三。

  「我不会后悔。」沈琼瑛坚定直视他,让他的龌龊无所遁形。

  「我是说,沈隐如果护不住你,或者照顾不好你,我……」他试图幻想别的
可能性。

  「那就换我保护他,照顾他。」她不仅坚定,且眼神里漾出了幸福的笑意。

  纪兰亭终于意识到,等闲根本拆不散他们。

  纪兰亭知道自己很可耻,不该背后做鬼,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酸意,绝望恐
慌使他语无伦次:「那加上我呢?如果我不介意你有他,我、我们三个人……」

  说出这些话他自己都觉震惊,还没来得及反思自己的下限,就被她不留情面
的抗拒姿态刺痛了。

  他有些慌乱,生怕在她脸上看到鄙夷。

  她难掩震惊和奇葩的目光,强硬地推开他,转身逃进卧室,关上了门。

  纪兰亭苦笑,随后呆呆地望向她的房门,失魂落魄。

  沈隐洗完澡出来,看到这情景脚步一顿。

  他能理解纪兰亭那种绝望,因为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永远记得得知他们搞在一起时有多愤怒,可时过境迁,他又庆幸有了那样
的事,他才有理由突破她最后的禁忌。

  果然,上天每一个安排都有理由。

  安排了沈瑾瑜,是为了让他和她相遇;安排了纪兰亭,是为了让他和她相守。

  这么一想,他心里萦绕不散的阴云去了大半,好受多了。

  「抽吗?」他拿出一根烟递过去。

  纪兰亭没接,「有酒吗?」

  沈隐从冰箱里拿出几听啤酒。

  纪兰亭呷着啤酒,只觉从味蕾苦到了心里,好像这辈子没喝过这么苦的啤酒:
「我的钱、我的家世、我的继承,你统统拿走,对,你这么聪明厉害,一定能把
集团发扬光大,」纪兰亭越说越觉就是这么回事,卑微乞求:「我只跟你要一个
她好不好?」「不好。」沈隐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这个玩笑。

  纪兰亭自嘲地笑了一声,一饮而尽:「不换就不换,凭你才护不住她呢?到
头来还不是靠我。」

  沈隐没好气地又开了一听递过去:「喝这么多都堵不住你嘴是吧?」他又给
自己也开了一听喝了起来,纪兰亭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焦虑,他再次嫌弃自己成
长的速度太慢。如果再过十年,他一定可以牢牢护住她,不依靠任何人。可现在
她最需要支持的阶段,他始终是个渺小的中学生而已。

  纪兰亭成功把沈隐拉下水,两人难兄难弟般,边Emo边灌酒。

  纪兰亭仰头灌完了第二听,只觉这苦酒越喝越闷,抹了抹嘴:「不够劲,有
白酒吗?」

  沈隐轻嗤:「再给你来俩大腰?」

  纪兰亭也不客气回敬:「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跟瑛瑛做爱可从来不觉得费
腰……」

  好不容易稍稍缓和的气氛又僵了。

  沈隐原本还算松快的脸色瞬间下沉,一把揪住了纪兰亭的领口。

  纪兰亭应该算是最烂的那种前男友,死缠烂打,疯狂刷存在感纠缠前女友刺
激现男友。换个心理脆弱点的现男友,又或者并不那么爱她,早就被他话里话外
的明示暗示给坑散了,还要被膈应附赠严重心理阴影。

  可惜纪兰亭知道,沈隐强劲地爱她,他穷尽心思,也只能给对方添点堵。

  沈隐单方面爱她时,他这心思还有点用处;沈隐和瑛瑛相爱时,他再这样就
只剩下损人不利己的无聊。

  意识到自己的行径可笑,他不再掩饰阴暗,挑衅地看着他:「介意吗?介意
就把她还给我啊?」

  沈隐一言不发,内心几经翻滚,最终沉寂下来,直指要害:「你在嫉妒我。」

  被拆穿了纪兰亭也不以为忤,摆烂一样一股脑摊牌:「是,我还真他妈嫉妒
你。」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得不到的,你都有,你还偏偏一副不屑一顾的死样子!」

  「本来我想,你不珍惜,我来替你珍惜好了,结果你又来抢!你真他妈虚伪!」

  他说出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只觉酣畅淋漓。

  「原来,你一直嫉妒我吗?」沈隐重复着,仍保持着揪住他衣领的怪异姿势,
寸步不让的对峙中,突然笑了。

  纪兰亭的嫉妒让他突然想通了好多事——原来在纪兰亭眼中,他一直是被妈
妈爱着的吗?

  他突然想起了那条被污染掉的小狗裤子。

  他曾经压抑痛苦的童年,原来也是别人眼中不可企及的幸福;他曾经冷漠叛
逆的对抗,在求而不得的人眼中是那么矫情。

  他又想,如果让他换一个慈和的妈妈治愈,再来心无旁骛跟瑛瑛相爱,他换
不换呢?

  答案仍然是不换的,她跟他所有的相依为命都是独一无二。

  她用爱情帮他弥补缺憾,可缺憾就是缺憾,就像他无数次要她在床上叫自己
宝宝才能获得精神高潮一样,爱情替代不了亲情。他爱她,却并没有从过去完全
走出来。

  像是一夜长大,现在的他终于能跟童年的沈隐达成和解,再无隐患。

  沈隐从没有过中二期,而此时他像是终于撕破了少年老成的伪装,露出独属
于这个年纪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和嚣张得意:「那就打一架?」

  「我嫉妒你就那么让你高兴?」纪兰亭狐疑地打量着他,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我就说吧,你果然一直都在凡尔赛!」

  沈隐不废话,直接上拳头。纪兰亭也调动着全身力量毫不含糊。

  与其说是新仇旧怨,不如说是发泄和解。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不一会就各自挂彩。

  但都觉得尽兴畅快。

  男人有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还别说,打架这么多年长大,最近突然和谐友爱起来,还真不习惯。

  而每到打架时,沈隐就可以尽情教训纪兰亭欠抽的贱脸,而纪兰亭也乐于撕
掉沈隐清高虚伪的面具,什么散打泰拳统统不见,最终打成幼儿园时代混乱幼稚
的下三滥套路。

  沈琼瑛早被这么大动静惊动,在门缝后犹豫着是否要出来。可又怕万一打架
的引子是她,那贸然拉架反而激化矛盾。她也怕自己冲上去忍不住拉偏架……好
在俩孩子都还有分寸,没打要害没流血。

  好一阵子乒乒乓乓,两个人精疲力尽,双双躺在地板上。

  沈隐喘着粗气:「真是信了你的邪,你就是故意下套清空我蓝槽,生怕我夜
里刺激到你吧?啧,玻璃心。」

  纪兰亭也露出得逞笑意:「你才知道啊?见一次清一次,我是不会放弃的!」

  突然手机响了,且锲而不舍,挂断了还会一直打。

  沈隐收敛了张扬的气势,默默看着又亮起的来电。

  「这广告还是诈骗这么嚣张?」纪兰亭啧啧称奇,又探头看了一眼:「不过……
是本市的呢?」

  「哪位?」沈隐干脆接了起来,眼神划过正指向21点的挂钟。

  里面传来冷冰冰且拿捏着居高临下的声音:「来航空路16号的咖啡馆,我们
做个了结……」

           第265章:和前男友们过年

  沈隐不客气打断:「你谁?」

  对方一噎,像是恼羞成怒挑高了音调:「沈隐你听好了,你打我的事我不会
就那么算了!」

  「我知道你在申请明珠大学的自主招生,可如果你随档案里记了大过,你猜
他们还要不要你?」

  因为保送泡汤,现在又不得不分精力在沈瑾瑜身上,沈隐确实想走特长加分
的捷径,并向学校打印了一批获奖材料,找教务处签字盖章,但这事儿从来没对
外宣扬。

  纪兰亭耳尖听了个大概,酒意上涌倒比沈隐还觉生气,扯着嗓子护上了:
「怎么博文是你家开的?你说记大过就记大过?段大小姐这么威武霸气董事会知
道吗?」

  「你谁?!凭什么偷听?」段楚楚气急败坏:「沈隐你可以!你还让人看我
的笑话!」

  沈隐皱眉没有说话,倒是纪兰亭嘲笑两声,挑衅地插手摁了免提,「那我还
就光明正大听了,您继续。」

  段楚楚情绪崩断,反而冷静了下来:「平常的记过是不随档案,但我报警可
就不一样了。沈隐校园暴力殴打我可是有监控的!你们可以不在意,那就走着瞧!」

  沈隐立刻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有恃无恐。

  「你想怎样?」他眯了眯眼,有些不耐。

  「连我爸妈都没碰过一指头,」段楚楚顿了顿:「第一,我要你来找我,我
要打回去。」

  「可以。」沈隐神色未变。

  「第二,我要你开学仪式上,在全校面前跟我道歉。」

  沈隐眼皮不眨,「行。」

  「第三,我要你下学期追我,动静要大,」或许沈隐前面的爽快让她有了底
气,她轻蔑冷哼:「不过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对你已经下头了。只是想让你尝尝
在别人眼中真心被践踏的感受。我追你你可以拒绝,却不该当众羞辱我。现在换
你尝试当舔狗的滋味,直到学期结束一拍两散,不用担心我心软答应你。」她是
个睚眦必报的人,放下尊严去追沈隐已经耗尽了她的骄傲,现在搞砸了还沦为笑
柄,她想想下半学期还要去学校就感到耻辱。

  从小到大,姣好的相貌和优渥的家境都让她稳坐校花,根本没想过追求会失
败的可能。沈隐那一耳光打散了她的初恋,让她从自命清高到自卑惶恐,总觉得
别人都在背后看笑话。

  她的高傲带着任性,跟沈琼瑛当初那种清高还不同,树敌也不少。陆续有闲
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有些恶意揣测远比事实本身难听数倍。

  她已经到了频繁看心理医生、甚至惧怕开学的地步。

  可就这么灰溜溜转学,她又不甘心。她走得是国际班留学的路子,本市再没
有比博文更合适的学校。

  想来想去,只有沈隐低头才能让她尊严重塑。

  这次沈隐却没有答应。

  他是妈妈的,从头到脚都是,从身体到精神都是,他就算不在乎名誉,也不
能让妈妈心里膈应。

  何况这种事,没那个道理,打人道歉天经地义,但段大小姐的身心健康可不
归他治愈。

  他修养好只是沉默,纪兰亭直接嗤笑出声,懒洋洋拉长了音:「我看你在想
屁吃!」

  本来嘛,大大方方追人他还敬她大小姐这份胸襟,现在失败了反把面子凌驾
于感情之上,这不就是玩不起吗?

  想到这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沈隐——被这样的大小姐缠上,简直是飞来横祸。

  沈隐若有所思地看着挂断的手机。

  刚才纪兰亭太刻薄了,段楚楚脸皮到底太薄,气得瞬间给挂了。

  但他却从对方强势的语气里Get到某种不好的讯息。

  他出神了一会儿,目光掠过不远处虚掩的主卧门:「不早了,我去睡了,你
也早点。」

  纪兰亭悻悻的:「哦,那你晚上动静小点。瑛瑛也很累的……」

  想起刚才那个吻,他不仅没有立场强调,还有点心虚。

  沈隐这十来年经历过的糟心事多了,一个段楚楚败坏不了兴致,他是想做点
什么的,可惜沈琼瑛没了兴致,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很久了。

  他想了想她从昨天至今也确实很累,到底也没弄她,只是从背后贴上来,拥
着她在怀里甜蜜入梦。

  而昏暗的夜色中,沈琼瑛却睁开了眼睛,忧虑重重,彻夜难眠。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过年。

  云海本地人的风俗是晚上过年。

  沈隐原以为这个年还是母子俩相依为命,往年都是瑛瑛炖两个锅,再炒两个
素菜,一份糖水一份靓汤。

  可从今天一早,纪兰亭就来了家里想要蹭饭,一副把自己当一家人的自来熟
模样。

  沈隐跟他现在有点微妙,想轰他又不是很抹得开面儿,加上纪兰亭一直卖惨
哭诉家里都是阿姨在烹饪,没有年味儿,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才刚接受了这个事实,贺璧和周宇泽也过来拜年。

  瑛瑛穿着碎花家居服,外面套着野餐布格纹围裙。头发蓬松而凌乱,像是晨
起懒得梳头,随意在后面挽了个啾啾,几绺碎发挂到了耳边,像是轻灵少女又像
甜美人妻,带着朦胧边界的温柔。

  此时的她正在厨房中浅尝勺中雪耳鸡汤的咸淡,回头看清来人有点慌乱,但
依然佯作淡定走出来,伪装严肃的样子更可爱了。

  平时的她出门在外多少让人有点距离感,这样随意的她让来人眼前一亮,忍
不住恍惚盘算起了跟她居家过日子的未来时光。

  沈隐现在一看到贺璧慈爱的眼神就有点发怵,周宇泽约摸是跟贺璧接触久了,
当初那股子蔫坏的客气劲少了,居然也开始带着爹味儿:「几天不见好像你又长
高了啊……快别让你妈忙活了,我们几个男的饭量大,可别累着她。」

  沈隐黑了脸:「我好像没说留饭吧?你们也好意思?」

  周宇泽跟随着贺璧的动作也塞上红包:「怎么不好意思,纪兰亭都来了我们
还不能来?我们同为瑛瑛的安稳操碎了心,你们这还要搞小团体累不累?」

  他这么一说,沈隐还真不好意思声讨。平心而论,无论纪兰亭、周宇泽还是
贺璧,在之前给沈瑾瑜施加压力方面的贡献,比他只多不少,不可或缺。都是为
了瑛瑛,在这一点上他是感激的。

  沈琼瑛也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屋里每一个人都跟她有过亲密关系,被围绕在中间她真觉不好意思。

  而其中两三只还素了很久,看着她的眼神多少带点渴。

  尤其是当周宇泽凝视着她,眼神灼热咽了下喉结:「我饿了。」异样的荷尔
蒙气氛开始发酵,仿佛她变成了最横的年菜遭人觊觎。

  她再也绷不住气场,脸色爆红眼神回避:「我出去买菜……」原本没理由招
待他们的,可被周宇泽这么一撩,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落荒而逃。

  贺璧轻柔而强势地挽住她的手臂:「我在唐宫宴已经订好了,一起过年吧。」

  见状沈隐也不愿妈妈做菜给别人吃,沉着脸指着红包:「吃饭可以,这个拿
走。」

  周宇泽精通世故早有准备:「就当我凑份子好了。」

  沈隐还能说什么?里外都让他说了。

  一行人去了唐宫宴。

  无论是包间上「大明宫」三个字,还是内里敞阔大气华贵考究的装潢,都让
纪兰亭不明觉厉:「这间……消费得够两万不说,过年也肯定预留好的,你怎么
订上的?」

  他狐疑看着忙前忙后亲自上菜的值班经理:「当时是你跟我说的全部包间早
两个月都没了,是不是你?」

  他之前也提前半个月预定过,想过年让瑛瑛吃顿好的。再早两个月贺璧压根
还没出现,他就不信贺璧那时候有把握重回瑛瑛的视野?

  只见值班经理对他歉意笑笑,没有回答,反而征询地看向贺璧。

  贺璧冲对方点点头:「你先去忙吧。」他笑了笑,有点含蓄:「瑛瑛爱吃宫
廷菜,云台又没有,所以两年前……」

  十六年前他对沈琼瑛的了解其实很匮乏,唯一烂熟于心的就是她的身体。追
求她时的礼物仪式也全凭自以为是,至于她喜欢什么他并不关心。

  直到十六年后才发现真正追求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当年的种种筹谋完
全是取悦自己自娱自乐而已。

  有预谋跟她接触了两年才勉强交心,也是那时候逐渐了解她的口味,才开了
唐宫宴——但这并不符合高管的身份。他那时刚明白追求付出和两情相悦的意义,
又被谎言编织的身份背景所束缚,追她时进度缓慢瞻前顾后,反而是她历任男友
情人里唯一没机会带她来过的。

  本想求婚后再坦诚,可惜还没走到那一步就闹崩了。

  纪兰亭一听就明白了,仔细推算唐宫宴落户时间,还真是贺璧过来的第二个
年头。

  不由有些郁闷,贺璧这可是真·霸道总裁,比起来,他当初的游乐场求爱都像
是小打小闹了。

  又想起那次三人胡混的事,忍不住跟周宇泽面面相觑,都有些庆幸那时贺璧
因病退出,不然横生枝节还不知会怎样的乱?

             第266章:不欢而散

  帝王蟹腿肉鲜甜肥美,沈琼瑛吃得干干净净。

  于是接下来被暗中观察着她的男人们人手投喂一条,她勉强又吃了两条就饱
了。

  她看了看剩下那条完好的蟹腿,想起小隐似乎没有吃过这个,拆开递给他:
「很鲜,你尝尝。」

  沈隐本来有些沉郁的脸色瞬间松快了,接过独一份的小心意,慢条斯理地吃
起来,表情愉悦——哪怕他并不怎么爱吃海味。

  贺璧倒不在意沈琼瑛对沈隐好,见沈隐吃得开心他也高兴,转头又让经理上
了一份。

  唯有知情的周宇泽和纪兰亭有些吃味。

  贺璧甚至亲手又给沈隐拆了一条,带着份关爱弥补的心情递给他:「吃吧,
以后想吃多少都有。」他自己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哪怕从小到大勾心斗角,至
少物质上最没短缺过。

  想到自己的儿子在沿海城市长大却没吃过帝王蟹,他就心疼得不行。

  又是这该死的「父爱」……沈隐如鲠在喉,顿时没了食欲。

  贺璧毫无觉察,仍冲周纪二人张罗:「你们也吃,不够再加。」

  纪兰亭哀怨地看向沈琼瑛:「瑛瑛,我也想吃你亲手剥的……」

  这玩意儿他早吃腻了,谁稀罕,还不是因为瑛瑛的特殊对待。

  沈琼瑛笑了笑,没说话。

  周宇泽最是乖觉,盛了碗暖汤让她无法拒绝:「吃太多肚子疼,喝点汤驱驱
寒。」

  电视里的省卫视播放着各种新年预热节目,一派普天同庆喜气洋洋。

  就连原本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仝族山民也秀出了家里一些老物件,指着家
门口的稀有植株和古色古香的木建筑述说过去的春节仪式和年味解析。

  原汁原味的仝族祝福没一个人听得懂,但不妨碍让在场的男士心情变好。

  「你安排的?」纪兰亭诧异看向贺璧。他手头有钱只能请请水军,要出动省
卫视,除了砸钱还得靠关系。

  贺璧轻轻笑了笑,转动手中的酒杯:「镜头里面有一些算文物,很快上面的
专家就会找下来。」今年春节晚到了2月底,3月开春就是政协会议,民族团结是
基调,再有矛盾也得低调苟着,沈瑾瑜的工作应该很不好做。

  沈隐沉默地听着,心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些莫名烦躁,长草一样惦记着
结账的事。

  借去洗手间的功夫直奔前台,可惜被拒绝了。他不甘心,然而对方客气又坚
决。

  他脑子里晃过刚才贺璧配合着瑛瑛给他夹菜的模样,心一沉再沉。

  经理心里也苦,他哪敢收这钱?只能搬出老板的意思来应付。

  而那边贺璧也把沈琼瑛叫到了一旁,「瑛瑛,最近沈瑾瑜因为山民申请非遗
对抗动迁的事疲于应付,查到我们的手脚也是早晚,我担心他会迁怒你……不如
你们搬到我的地方住,我也能照顾你们母子。」

  沈琼瑛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用了。」

  贺璧还想再说些什么,她拒绝的话到嘴边,打了个卷,换做了委婉的方式:
「不用这样的,我这辈子只想和小隐在一起,没别的打算。」

  隔得不远,周宇泽和纪兰亭都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多少有些低落。

  唯一不明白的贺璧眸光闪动,似乎有些无奈:「瑛瑛,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的,
我也疼小隐,不比你少。」

  「我只是想护着你们娘俩,明白吗?我不会违逆你的意愿让你为难。」

  「无论你们怎么想,改变不了我是他父亲的事实,就算你不接受我,孩子……」

  买单失败的沈隐心情不太顺畅,听到贺璧的话更是恼火。

  无数次被贺璧当做晚辈关爱的憋屈瞬间炸开,让他忍无可忍。

  「你越界了。」他迅速揽住沈琼瑛的腰肢宣誓主权,却苦于不能把关系宣之
于口。

  他冷着脸色告诫,丝毫不留情面:「我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父亲。如果你做
那些事都是为了铺垫,让我妈接受你,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妈也不需要!」

  「收回你自以为是的关心,以后也不用再费心了。」

  说完,他拉着沈琼瑛就往回走。

  贺璧的这种关心是无孔不入的,无法拒绝的,更要命是善意的。

  如果放任下去,就像今天这样,他根本无法拒绝对方的渗透,更不知道怎么
抵制对方的靠拢。——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饭桌氛围有些尴尬。

  贺璧没想到沈隐反弹会那么大。

  无怪他自信过头,要知道纪兰亭周宇泽是沈隐的同学甚至学弟,关系尴尬尚
且和谐,那他这个血浓于水的父亲总应该更容易接受吧?

  他一直没把周纪二人太当对手,只以为撼动儿子就可以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随即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宇泽和纪兰亭:
「这孩子,平时在学校也这么叛逆吗?」

  周纪二人都不知该怎么说——多少带点同情。

  别看几人看着和睦,其实都是情敌能有多好?都清楚像沈隐这样翻脸不过是
早晚,自然不会挑明。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带着点看好戏的味道:「瑛瑛可是沈隐的逆鳞,他为了
她不止跟我打架,连女孩子也打,你可还是死心吧!」

  周宇泽说得有些委婉:「有些跟沈隐不对付的人一直叫他『妈宝』。」

  贺璧蹙起了眉,若有所思,表情有些难看。

  回到家,看到茶几上两个红包,沈隐停住了脚步。

  沈琼瑛也看到了那两个红包,也觉不妥,「唔……你待会把这个送还给他们,」
她看了他一眼,又斟酌措辞:「顺便跟……嗯……跟他说话客气委婉一点,就说
好意心领了……你刚才有事要走有点急,说话有些冲,不是故意的……」沈隐猛
地回头,死盯着她:「你什么意思?嫌我跟他说话不客气?你后悔了是不是!」
沈琼瑛吓了一跳!

  她白着脸后退半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眯着双眼步步紧逼,想要看透她隐秘的内心,连续
的委屈吃醋使他口不择言:「怎么?一顿奢侈的午餐把你打动了?听到他为你做
那么多事很感动吧?哪怕他曾经再恶劣,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是可以弥补的
吧?」

  「真以为他能从沈瑾瑜手里捞你?还是你顺水推舟想跟他在一起?」

  他承认,贺璧是做了不少事,可那真是无偿的吗?现在她已经动摇了,以后
又会怎么样?

  从沈瑾瑜手心换到贺璧掌中,有什么不一样?

  沈琼瑛红了眼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她确实有些小心思,想让沈
隐委曲求全一点,跟贺璧不要剑拔弩张,无非是因为那天偷听到电话里的威胁,
阴影在心里挥散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小隐做什么,满脑子都是未雨绸缪。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倏然住口,哽咽着止了声:
「做人留一线,凡事好相见,万一呢?万一将来有事需要他帮忙,他现在也不是
那么坏……」

  她有些猜测,身边的不顺心或许都跟沈瑾瑜有关联。

  她不想再把佩仪无辜牵扯进来,因为她和佩仪的友情一直是不对等的,她几
乎没有给予——但如果是贺璧,那是他曾经欠她的,帮她等于善后,她不会有太
多心理负担。

  可以说,她只是纯粹为了小隐才应付贺璧。

  沈隐心里其实全都明白,痛苦自责使他软了下来,死死抱住她:「对不起……」

  他也难受到喉咙哽咽:「是我让你操心了。但我真的难受……别求他,答应
我,无论什么事,别再去求他好吗?」

  成年人带来的攻势和能量是压倒性的,贺璧已经逐渐展露实力和意图,他害
怕失去她。

  她有些心酸,锐痛的心也软了一角。

  他温柔吮吻她的眼泪,在他希冀的目光里她仓促点了点头。

  他的安全感终于回来,热烈地低头亲吻。

  两个人气喘吁吁吻在一起,情欲抚平了刚才的萎靡压抑。

  心意早已彼此相通,即使偶有口角争执也不会真的误会对方的为人。

  她很好哄,因为她知道跟几位异性的暧昧过往对他并不公平,她理解他的难
堪自尊,她不舍得他伤心。

              第267章:喂饭

  晚餐相比于午餐来说,只能算是家常菜了。

  窗外飘散着细碎如米粒般的雪,伴随着呼呼风声,让室内显得更加温馨宁静。

  暖黄的光打在餐桌上,谈不上丰盛,相比于中午时尴尬的气氛却好很多。

  沈琼瑛喝了碗银耳就停住了,隔着饭桌端详沈隐。

  沈隐给她布菜,她摆摆手躲闪:「还没消化呢!」

  沈隐表情淡淡:「是吧,你中午吃了贺璧和纪兰亭拆的蟹脚,又喝了周宇泽
亲手盛的汤,哪里还会饿?」

  沈琼瑛为难:「那一根蟹脚的肉都不比鸡腿少,我真的不饿啊……」

  沈隐突然有点没胃口:「嗯,别人喂的鸡腿。」

  沈琼瑛这下是听出他的「谴责」来了。

  端起他的碗,凑到他旁边,「那我喂你吃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她一提小时候,沈隐先愣了愣。

  沈琼瑛就知道——这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因为他小时候缺爱,就总在找补这些,哪怕已经释怀,仍逃不脱惯性。这是
一种精神上、骨子里的饥饿。她是他的病根,也是他的药引,他这辈子都戒不掉
她的爱。

  有时候她回忆过去,常常像是分裂成两个自己,震惊于那个陌生的自己,肆
无忌惮释放着凉薄怨怼和冷酷无情。

  以伴侣的视角,她才得以挣脱仇恨纠葛的怪圈。她恍若隔世般不理解,小隐
那么乖巧可爱,她为什么不爱他。

  好像跟他有了亲密关系才觉醒了公正,夫妻一体的立场让她学会了设身处地,
她开始心疼他,正视过去,容忍不了自己曾经的作为。

  都说不幸的童年需要靠一生去治愈,沈琼瑛也时常跃跃欲试,想要炼化那些
并不美好的时光碎片,补足身为人母那部分姗姗来迟的缺憾。

  想到这里,她眉眼溢满了温柔,舀起一勺吸饱了菜汁的米饭递过去,自己也
觉得颇有趣:「宝宝张嘴。」——毕竟沈隐长大后少年老成,她退无可退才不得
不正视他,被逼着容纳他的那天,也是他强势掠夺的开始,她一直被Push,少有
这样逗弄他的机会。

  沈隐抿了抿唇,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张嘴含住了食物。

  他小时候很乖,从不挑食,喂一口吃一口,哪怕是他难以下咽的芹菜和胡萝
卜。

  小动物般的直觉使他有一阵曾充满了警觉,生怕被她遗弃。他只知道,什么
都要做到最好,这样也许妈妈会喜欢他多一点,不会嫌他太累赘。

  变得优秀只是他的生存本能。

  可转眼看到别的孩子被妈妈追着哄着喂饭,他又心生羡慕,渴望被她抱在腿
上温柔以待,于是也曾「小作」了一下,希望能换来她加倍的关注。

  他想:只是偶尔的一次,她一定会紧张他的异常吧?会担心他是不是生病,
给他小小的例外?又或者会懊恼他的任性,矫正他不好的习惯?

  结果是失败的,换来的只是饭碗被重重搁置在桌上的磕碰声,和赶时间讨生
活的沈琼瑛冷冰冰的「爱吃不吃」。

  那时候他就知道,不被期待的孩子没有任性的权利。

  回忆到此,他下意识吞咽后就紧闭着嘴,避开了她的下一勺。

  沈琼瑛希冀地看着他,锲而不舍:「乖啦,宝宝再吃一口。」

  「中午你都没怎么吃,妈妈好担心你的。」

  她似乎明白他的痛点,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把他完全当成小孩子,不
吝夸张鼓舞过度演绎:「刚才那口就吃得好厉害!加油继续!」

  他板着脸,心里却享受着这样幼稚到极点的宠溺诱哄,适时张开嘴,接受新
一轮投喂。

  她夹起一口菜心递过去:「也要多吃蔬菜哦,不可以挑食。」

  他低垂眼睑,看着那颗娇嫩的芹菜心,重复了小时候「小作」时那句话:
「我不要吃这个,我就要吃肉。」哪怕已经这么大了,他说出这句话时仍有些紧
张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变脸。

  沈琼瑛后知后觉沈隐似乎讨厌芹菜,尴尬自己对他的关心浮于表面远远不够。

  刚想补救说「那就不吃」,又想起身为母亲通俗的职责。

  「要营养均衡,」她把一块牛腩码到了菜心上将将遮住,用哄骗幼稚园小朋
友的水准哄骗着面前的少年:「牛肉已经把芹菜吃掉了,所以你只要把牛肉吃掉
就可以了。」

  见他不动,她眨了眨眼:「快吃吧,凉了下肚,牛肉和芹菜打架,要肚子痛。」

  沈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眼窝发热。

  对探出脑袋的小菜心视而不见,心甘情愿做她的小朋友,乖乖大口吞咽咀嚼。

  他喜欢被她这样宠溺着,但并不至于沉溺其中。之所以配合,只是因为沉溺
于她费尽心机的弥补。

  ——她肯心疼他,他就满足了。

  覆水无法重收,但在他这里,她永远有弥补的权利。

  他会无条件接纳她迟钝的心意:正如她这么做是想治愈他,他欣然接受也是
为了让她好受些。

  之后他肆意任性花样挑食,不是拒绝这就是想吃那,享受着她绞尽脑汁的诱
哄和绵密耐心的照顾。

  就这样一口又一口,有手有脚清俊沉着的少年,巨婴一样吃光她投喂的食物。

  这场景挺可笑的,但又有点心酸。

  这样的沈隐某种程度上完全贴合「妈宝」的称呼,但却又实在无法令人过分
鄙薄苛责。

  朦胧的水雾遮住了玻璃窗内的隐秘,此时此刻哪有什么荒唐的母子,有的只
是两个相依为命彼此相爱的灵魂而已。

              第268章:喂汤

  事实上沈隐情绪激荡一阵就稳定了,开始不满足于这种浅层的亲昵。

  对他来说,「饿」是由她引起的,也总要靠她才能满足。

  这既是生理需求,也是心理需要。

  趁火打劫强迫了她,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

  如果不是身体力行解开心结,他大概会「饿」一辈子。因此现在忆及过去,
寻求她的身体慰藉也成了顺理成章的需求。

  「坐到我腿上来。」他眼眸有些深沉。

  「啊?这……」她入戏太深,一时反应不过来,情绪还停留在对过去的诸多
反省之中,面前的沈隐似乎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宝宝。

  沈隐不容置疑把她抱到了腿上,眼神示意碗里的汤:「继续喂。」

  沈琼瑛犹豫着,「我觉得……这样不好。」平时床上喊几声宝宝不是不行,
但现在她是很虔诚的心态,非要杂糅的话,说她保守也好,没趣也好,她做不到。

  越想越觉抗拒,屁股磨蹭着想要下来,却成功撩起了他的生理反应。

  武器危险耸立,几乎要撑破裤裆,硬生生顶着她。

  她有点恼火,觉得自己认真配合,自以为回忆杀温馨无比,结果他根本是耍
她,闹得自己像个笑话:「沈隐!我生气了!」说着起身欲走。

  他快绷不住了,死死掐住她的腰肢往下摁:「别动!」

  她腰肢一酥,说不好是痒还是麻,手腕一抖,小半碗汤漾在他腹部和前裆。

  「都怪你,」她嘴上嗔怪,实则反倒松了口气:「你脱了,我去洗。」——
终于有理由摆脱他跑题的情欲和怪异的性癖。

  他总是这样,喜欢唤起她的羞耻感,让她直面二人赤裸裸的伦理。

  以往在床上乱喊乱叫就算了,现在还想挑战随时随地!再给他点时间,是不
是就敢罔顾世俗光明正大?

  沈隐低头瞟了眼剩下大半碗汤,有点可惜:「浪费了,继续喂完。」说着,
一手固定着她后腰,一边单手解开湿透的衬衣,又一路向下解开了腰扣和裤链。

  粉白的阴茎干净挺拔,表皮湿漉漉的,说不清是汤汁还是淫液。

  「你干嘛?!」她差点弹跳起来:「不玩了!你自己吃!」

  沈隐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了招牌式坏笑:「只是太潮了不舒服,你想多了。」

  说着无辜地催促:「妈我要喝汤,换完衣服汤要凉了。」

  沈琼瑛反抗无果,深蹲一样跨站,不让下体接触他「耍流氓」的性器——倒
也不是她矫情,只是怎么也不愿触景生情的反省变成让他得逞的情趣Play。

  舀起一勺汤喂过去——为防止他有借口继续脱,她动作慢得像树懒,绝不让
自己有手残洒出来的机会。

  冷不丁沈隐膝盖往两边一撞,她「啊」了一声,半途这勺汤又洒了,淅淅沥
沥全溅到了自己裤子上。

  「沈隐!」她才刚怒喝一声,下身一凉,碎花家居裤连同内裤都被扯落到腿
弯。

  「穿湿的会着凉。」他一本正经敷衍着。

  「你……」她刚要说话,他帮她扶正手中的汤碗:「再洒就没了。」

  下面空荡荡的,她尴尬羞耻到无地自容。这个妈当的,真是一点威严都没了!

  平时因着轻微社恐而显得冷清的眼眸溢满了水雾,白皙如雪的肌肤莹粉泛红,
菱形微薄的唇被牙齿为难,看起来诱人又好吃……

  跟性情有关,她很难坦坦荡荡放浪肉体。大部分时候都困于羞耻,像是一尘
不染的仙女落入艳俗圈套,克制并挣扎着。

  这种矛盾对于油腻色胚来说,多少有些不识情趣;可对于掠夺系掌控系的食
物链上位者来说,恰恰是最引爆情欲的嗨点。某种程度来说,她性情中这种特质
也是少女时期招灾吸渣的原因。

  无论如何亲密无间过,看见这样的她都让他欲罢不能。

  「还是饿……把你自己也喂给我好不好?」他声音暗哑,也没了心思逗她。

  扶着她的腰不容置疑地往下,她本就不够稳固的核心瞬间松弛失守,花心夹
住翘首以盼的龟头。

  「啊——」她溢出娇喘,屁股下意识往后翘,拿勺的那只手臂不得不撑在他
肩头,抵御着马上要变成负数的位移。

  龟头沾满了前列腺液和滑腻腻的银耳粘液,润滑程度不可小觑,几乎是鳗鱼
样要钻进她的洞里。

  沈琼瑛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她真的不太习惯这种失控又湿身的性爱。

  偏偏他不理会她愤怒惊慌的眼神,一根根掰掉她撑在自己肩头的手指,还不
忘提醒她:「小心汤。」

  与此同时,坚挺的性器又猛地往上一顶。

  她翘起的屁股和阻叠的穴肉确实增加难度,然而他香蕉样回弯的阴茎恰好克
制这种情况。

  唯一支撑身体的着力点被摧毁,深蹲的身体吃不住力,下体又早已被瞄准,
可以预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没有准备的冗道瞬间被捅入,最柔嫩的地方被贯
穿,她彻底酸软了身体,下沉得更加厉害,毫无落点地坐回他的腿上。

  尤其是香蕉翘起的吻部强势碾过她敏感的阴道前壁,像要把她死死钉回自己
身边、带往自己的心脏……那是只有沈琼瑛才能感受到的热情和激昂。

  两人性器严丝合缝结合在一起,带来火山爆发般的感官刺激。

  自打沈瑾瑜那里回来,两人就没有过。

  因为对上次性经历有点恐惧,她嘴上不说,到了晚上却总是早早装睡——她
总是这样,遇到不愉快的事就绕道,不然也不会忍成十几年的抑郁。

  沈隐一直顺其自然,但过去这么久了,总回避也不是办法。眼见她有心病复
发退缩抗拒的倾向,今天他突然进攻,也未尝没有强行给药的意思。

  此刻以这种方式破冰,快感霸烈,生理性眼泪夺眶而出。

  她喘着气服了软:「宝……宝宝……别在这里……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他视而不见地坏笑,「喂我喝完这半碗汤,我就原谅你。要是我一口汤没喝
上,今晚就守夜。」

  至于怎么个守夜法……显而易见。

  沈琼瑛咬了咬唇。

  ——为了整宿的安宁,她决定努力挑战剩下的半碗汤。

  反正就半碗了,她总不至于一直手抖吧?

  她舀起一勺汤,稳住手臂送过去,才刚递到他嘴边,他紧抿着唇,没有张口
的意思。

  她急了:「不准故意闭嘴!你这是作弊!」

  沈隐笑了笑,张开嘴。

  她的汤刚要递进去,他就狠狠往上一顶,像是刺客的最后狙击。婆婆企鹅群:
一/一六五二四、二八五宫颈瞬间酸软,她颤抖着手腕软倒在他身上,汤顺着他下
巴和胸膛流下去,在他鼓涌的喉结和起伏的胸膛上渡上一层晶莹,诱人品尝。

  她呼哧呼哧喘气,声音婉转昂扬,像濒死的黄鹂。

  好半天缓过来,她咬着唇,不甘心地舀起第二勺汤。

  这次她学聪明了,右手递勺,左手拿碗在底下接着,就算他乱动,她也不怕
洒!

  本来刚才对他的突袭闯入还有点排斥,但现在因为他恶劣的使坏,她负面的
情绪渐渐被不服输所替代。

  她威胁地瞪着他,把汤送至他嘴边。果然感觉到他绷紧了小腹,似乎想要
「作妖」。

  她做好了准备,等待迎接他的「刺杀」。

  然而这次他没有冲到底,反而频繁顶弄摩擦起来。

  她像是在马背上颠簸着,根本稳不住身体,更支撑不起酸痛的胳膊。

  她欲哭无泪:哪怕汤匙下面有碗接着,可是连碗都拿不住的时候,有什么用?

  身体被上下甩动前后抛送,下身诚实地酥麻湿透,因为他持续的抽插而一泄
如注,大量粘液顺着交合处冲刷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要他的「无耻」,眼神先是震惊,逐渐迷茫,「嗯
嗯啊啊」叫出声来,巨大的刺激使她几乎晕倒在他身上,若不是他及时扶住她的
手腕,碗已经打翻。

  等从这波情欲中适应过来,她眼睛已经红透了,看起来凄凄惨惨可怜兮兮。

  他不仅视若无睹,还「好心」给出建议:「你流程不对,只想应付我,没像
之前那样认真对待。虔诚点,严肃点,我忆苦思甜一感动,也许就配合你了。」

  沈琼瑛已经被他肏傻了,还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

  她索性死死坐下,把他阴茎全部纳入身体。

  「唔……」他呻吟一声,目光滚烫。

  她固定住他的凶器就不再动作,稳住身体,毫无间隙,不让他有使坏的空间。

  同时抬起酸软颤栗的手臂,再次递至他嘴边:「宝宝,乖,喝汤。」

  说完,她先不自在了。

  身体里还埋着他火热的阴茎,却还要她哄着吃饭。

  明明该是温馨煽情的时刻,他偏要发情,就……挺羞耻的。

  他笑了笑,张开唇。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把勺往前一送,才不管他会不会呛。

  可下身突然传来可怕的快感,阴蒂被手指揉捏玩弄着,甚至作势剥去珍珠的
包皮……

  「不要——!」她本能收拢双腿,却根本做不到——双腿被他牢牢分开,他
甚至恶劣地岔开腿,把她硬分成一字型。

  唾液顺着口角留下,她茫然无助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这勺汤洒在他下
巴上——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喂进去了。

  碗底儿还剩下一点儿,不够祸祸的。

  她终于接受了自己身体敏感、斗不过他这个事实。

  挫败感席卷了她,她端起碗,仰头一口,忿忿含住剩下的碗底儿,一把勾住
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甜蜜的银耳汤从她口中悉数渡过去。

  他眼眸浓黑如墨,只有一个她,在其中跳跃闪烁着,像是漆黑宇宙中,穿梭
亿万光年才遇到的星云——那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他没有坚持的理由,放松了口腔,舌头热情传递进去,不仅笑纳了她所有的
甜蜜馈赠,仍留恋着翻搅搜查着她每一个角落。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走,一手揽住她的腰往上抛送。

  在他上下夹攻的攻势下,她一次次被撞上云霄,到最后,她彻底失去了自我
掌控力,即使不被他施加外力,也惯性地上下起落。

  手臂无力地攀住他的肩颈,空碗摔碎在地,砰的一声,像是开启了高潮的序
章。

  他的手再次适时揉弄着她的阴蒂,急搓快捻,引得她一阵阵颤栗缩紧。

  时针指向了八点,空气中弥漫着喜气和甜味,窗外烟花频繁爆开。

  她也在内外夹攻的快乐中失去了感官,只剩下那一处的潮汐汹涌。

  朵朵烟花在她身体里、血管中、神经中、脑海中依次炸开,大蓬粘液混杂着
清水从下身噗嗤流泻,她想尖叫,却被他吸住了舌头狠狠占有侵入,只能被迫再
次卷入鏖战,毫无保留竭尽所能,奉献自己最后一滴汁液……

  这晚的跨年,沈琼瑛过得「颠沛流离」——从餐桌到浴室,从沙发到床上,
从他腿上到他身下。

  他们直从21年做到了22年。

  爱欲交织,酿就了无比甘美的甜汤。

              第269章:圈套

  这一年春节过得晚,因此沈隐他们开学就显得早了。

  2月16这天,沈隐开学典礼。

  说是开学典礼,实则没有学期伊始隆重,更像是动员会。

  就好像心灵感应般,沈隐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沈琼瑛——那种感觉,就好
像众人在画卷中皆是死的笔画,唯有她,一入画就泉眼般灵动,令整个世界都活
过来了。

  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你怎么来了?」他没有通知她来,就是怕流
言蜚语会令她难为情。毕竟当时段楚楚说得那么大声,很多人都听见了。

  可以往连他在哪班都不清楚的她肯主动前来,他还是开心的。

  「就想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啊?」她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撒娇
反问,笑得甜丝丝的,宛如恋爱中的少女,隐去了心中的担忧——她记得段楚楚
在电话里的威胁,心里并不情愿那么骄傲的沈隐在这种场合道歉,可又怕对方过
激做些什么。

  她装作无意拿过他的演讲稿一目十行看到了结尾,这才动作轻柔地给沈隐整
理制服领带。

  沈隐宠溺而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骚动的指腹大庭广众之下
不好僭越,隐晦刮过她的脸颊。

  一双冰寒阴沉的眸子老远就锁死了这几乎溢出糖分的一幕。

  以前觉得纯然母慈子孝,自从心中种下了疑心,如今怎么看怎么暧昧讽刺。

  每一帧都催生着眼镜蛇翻涌的毒液。

  沈隐轻车熟路念了稿子,感谢了老师的栽培,感谢了学校提供优异环境,粗
略勾勒了学习计划,展望了半年后的收获时节,又用轻松诙谐而场合得宜的玩笑
驱散了紧张的阴霾。

  没有老生常谈程式化的棒读感,亦没什么哗众取宠的煽情,就一个字,稳。

  稳得不似这个浮躁的年纪,稳得好像前路翻不起什么风浪,稳得像久经沙场
的成年人,比如恰好有那么一丝眼熟,就好像三不五时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
还没等大家从那丝怪异熟稔里发散深想,演讲已趋尾声。

  沈琼瑛站在台下望着他,跟学生和家长们一起鼓掌,心里澎湃着骄傲。

  好像以前习以为常的事,现在以另一种身份体会完全不一样。

  站在这一群青春年少光鲜亮丽的学生之中,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小鹿乱撞,
看到他灵魂桀骜,闪闪发光。

  「啧,连脱稿都做不到吗?」

  沈琼瑛心弦一惊,皱眉看去。

  沈瑾瑜不知何时出现,正站在她旁边,身旁被一群人簇拥。

  不知是不是被虐出阴影,沈琼瑛觉得他整个人阴恻恻的,恶鬼一样,瞬间让
她浑身发冷,本能感到危险恐惧。

  校长在旁边打圆场:「年级第一嘛,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怪我临时安排,没
什么时间准备……」又秉承语言艺术恭维:「孩子们火候不到,多练练就好了,
还得向您学习,早晚跟沈市长您一样优秀。」校长乖觉,揣摩沈隐和沈瑾瑜这两
张脸该是有点瓜葛的,因此投其所好。

  然而沈瑾瑜的脸色看起来仍然紧绷,这让校长多少有些嘀咕。

  今天这位突然参观莅临,都没预先通知,也不知这是私事还是公务?是满意
还是不满意?

  沈琼瑛胸口剧烈起伏,厌恶地往旁边避了一步。

  沈瑾瑜没再说话,校长试探着邀请:「沈市长视察辛苦,也上去讲两句提提
建议?顺便给孩子们点鼓励……」沈瑾瑜从台上收回目光:「我就随便看看,博
文的环境很好,您忙吧,别管我。」那就是私事了?

  校长老师们面面相觑,都轻松了些。

  刚好轮到校长讲话,他客气了几句就匆匆登台。行政老师们又陪聊了会,见
沈瑾瑜是真的无意己方作陪也四散离开。

  这要是在公立学校,教工们高低得露脸博个存在感。

  而在私立接待领导固然重要,于前途其实没什么增量;反之若是自己岗位出
了什么纰漏,那才是砸饭碗的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几个老师一撤退,这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之前来不及反应,此时转身欲走,却被沈瑾瑜挽住了手臂。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沈琼瑛瞬间炸起了汗毛。

  说起来也难怪沈隐会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实在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太好,
任何人都很难忽略那一抹动人的颜色。她穿着奶油色的羊绒大衣,长发温柔,眉
眼娴静,再加上一直有喝药调理,最近又被沈隐滋润得厉害……整个人都雪山融
化般褪去了清冷孤高,展露出一种眉目含情的娇媚春意。

  本来还如高冷之花不可攀折,现在冷不丁引人情生意动。

  再加上绯闻缠身,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并不比台上的沈隐要少。

  虽说绯闻都是负面,但有时候注意本身就是吸引的前奏,要不那么多网红甚
至明星喜欢另辟蹊径自炒黑料?

  事实上,沈琼瑛今天也一直觉得四周的目光比以往都别扭。

  不像前几次那样欣赏又好奇,更像是探究和八卦。尤其当沈瑾瑜出现在她身
边时,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她想也不想就甩开他的手臂,冷冷警告:「别碰我!」

  沈瑾瑜定定看着她:她越来越美了。以前美得含蓄,像是清丽而优雅的百合,
现在美得张扬,像是盛放而野趣的蔷薇。当清纯冷傲的人展露出开食人间烟火的
风情,外表无一不庄重,但那种骨子里不经意的纯欲诱惑是致命的。

  这潜移默化到底是因为谁,他看得一清二楚,就不知道她是否也心中有数?

  想起自己爱她这些年,敌不过一粒种子衍生出的贱种,多么出乎意料的可悲
可笑。

  他宁愿看到她在手上枯萎,也不愿看到她因为别人绽放!

  原本大部分人还没认出沈瑾瑜,但两人僵持的功夫,又陆续有好事的视线投
向这里,连台上校长的讲话都明显失去了引力。

  沈隐刚下台阶,就被段楚楚拦住了去路。

  「说好的道歉呢?」她斥责:「沈隐你这个懦夫!」

  沈隐蹙眉:「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崩了。」

  「谈崩了影响你道歉吗?」段楚楚冷笑:「你不会以为有纪兰亭罩着你,做
错事就可以理直气壮吧?」

  沈隐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看见被纠缠的沈琼瑛。

  沈瑾瑜!这个人渣!他心底一沉,烦乱成倍攀升。

  段楚楚再次拦住他去路:「道歉!」

  沈隐也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你搞得谣言满天飞,有去跟我妈道歉?」

  段楚楚眼皮子一抬,往那边掀了一眼,似笑非笑:「谣言?你确定?」

  以前在电视上看还不觉得,毕竟镜头拉得远,现在高大清俊的男人往那一站,
跟主席台角下的少年相差仿佛。

  再加上之前的绯闻,让某种像是无稽之谈的调侃小范围蔓延。

  原本只是巧合神似,但若是当事人恰好瓜葛匪浅……沈琼瑛本能又想甩脱沈
瑾瑜攀上来的手臂,却被他低头附耳:「你想在这里争执?或者你不介意——我
也上去做个报告?」

  她僵了一下。

  环顾四周,有人投来好事的目光。

  有人交头接耳,她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

  原本注意到沈瑾瑜在这里的人还并不多,如果等沈隐走过来,两个人站到一
处,那将是镜像般惊人的效果。

  她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那是什么灾难性的场面!沈瑾瑜一定是疯了!这样做
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对沈瑾瑜确实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最近大量工作不顺堆积了
浮躁,抑或是因为发现某些隐情滋生的极端不平,他开始剑走偏锋不计后果。

  沈琼瑛只想在人群中隔离开这二人,现在!立刻!马上!

  否则争执一起,还不知被猜测成什么样!

  抱着这种羞耻忿忿的心理,她低眉敛目半推半就,跟随沈瑾瑜离开了礼堂。

  沈隐再往那边看时,他在意的妈妈已经不见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沈瑾瑜。

  一股寒意蔓上了他的脊椎,他想也不想就要追赶。

  段楚楚也注意到了他满脸的寒气,可还是出于未知的目的,刁蛮拦截:「喂!

  把话说清楚!」

  他心里一阵阵警戒急躁,本就担心沈琼瑛吃亏,眼见段楚楚得理不饶人,原
本的稍许歉意也全然被厌烦嫌恶所代替。

  对峙间段楚楚被推了一个趔趄,似乎被激怒抬高了声调:「沈隐,你心虚什
么呢?」

  沈隐生生忍住了,攥紧了拳头,死气沉沉望着她:「让开。」

  段楚楚也有些怵了,她犹豫瑟缩了一下,但思及自己从校花变笑话的尴尬境
遇,还是下定了决心般,靠近沈隐压低了声音:「你妈未婚先孕,说她不检点你
不爱听,那该不会是被轮了……才有的你吧?」

  「——好脏啊!」她语调故作夸张恶心,实则声线都在紧张颤抖。

  这种没品的下流话跟她乖巧幼嫩的脸毫不相称,以往只有她看不起的林俏那
伙人才会这样不三不四。但她想到寒假中接到的那个匿名电话,又是兴奋又是害
怕。

  她深觉那人说得对,如果能证明沈隐是坏人,并为之受到惩戒,那她这个受
害者并没有那么可笑,只会赢得同情。

  而这种恶意满满的话,说出来也确实很爽就是了。

  已知少年的痛点就是他的母亲,以往爱屋及乌会为他的身世心疼,现在报复
他时却只觉幸灾乐祸。

  少年红着眼睛,攥紧的手指再也忍不住,死死扼住她的脖子,渐渐带上了失
控的力度。

  ——如果她纯粹只是辱骂,他或许也只想要她闭嘴;可她误打误撞说中了事
实,他恨不得送她原地消失!

  如果那话传到她耳中,他完全不敢想象她的痛苦。

  饶是段楚楚兴奋地攥紧了手心的录音笔,脸上依然因为窒息不由自主恐惧起
来。而这个角落看似偏僻,实则刚刚好,会有她安排在观众席中的人「不经意」
拍到。

  沈隐以为自己可以忍的,但他奔流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失控!哪怕事后有一百
种报复的方法,但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要阻止那些话散布出去会对她造成的伤害。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像纪兰亭那么冲动,但是他错了,听到那种话,他只想杀
了她!

  忽然有点理解纪兰亭了——如果对方一直都是背负着这种情绪,那次在体育
馆他的口不择言……说曹操曹操到,纪兰亭一直提防这边,一个箭步上来隔开二
人,一边不动声色挡住沈隐,一边轻拍后背沉声提醒:「冷静点!台下能看到!」

  沈隐整个人气到发抖,喘息好一阵才放空,突然侧向纪兰亭,低低说了声
「对不起」。

  段楚楚以为是对她服软,冷冷道了声「晚了」,她一改之前的难缠聒噪,冷
静谨慎拿出手机报了警。

  纪兰亭无奈地看了沈隐一眼,感觉事情大条了。

           ***  ***  ***

  不要把沈隐想的太好,他的绅士是妈妈后天驯化的结果,是为了迎合瑛瑛长
期演绎的,他有着金鱼/贺玺的血液,涉及逆鳞(她)他都不会克制,就好像第一
次Ox再多苦衷铺垫也掩盖不了强暴的事实,他骨子里是个温柔的暴力分子。

             第270章:软塌塌

  直到车子驶离学校,沈琼瑛才松了一口气。

  但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她又后怕了起来。

  「我要跟你谈谈。」她强自镇定,十指攥紧了大衣的下摆。

  她今天是真的慌了。

  沈瑾瑜曾威胁过要来小隐的学校,但沈琼瑛从没当真,因为他是认可小隐这
个儿子的,那他就不会去给小隐带来困扰。她也笃定了沈瑾瑜会爱惜羽毛。

  可现在沈瑾瑜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琼瑛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上次小隐的殴打激怒了他。

  她抿唇:「今天你不该过来的。」

  他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开车。

  「我说!我要跟你谈谈!小隐的事!」就像对空气说话,一再被无视,她越
来越慌,忍无可忍。

  车子最终停在君雅的停车场。

  「要谈,就去房间里谈。」他径自拔出钥匙下车,「或者,你也可以打车回
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蓄满的怒气值突然抽空,一阵阵无力。

  回去做什么啊?她只是脸皮薄不愿深想,实际上不用思考也知道,议论她的
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再绷紧努力维系的「清者自清」,只要沈瑾瑜一个出现就变成了装模作
样。

  再次认识到,只要沈瑾瑜还活着,他就能无止境给她制造麻烦,让她和小隐
根本无法安宁。

  想通了这一点,她原本坚挺的肩膀垮了下来。

  一前一后跟他进了房间,他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凝固。

  沈琼瑛心里不认为沈瑾瑜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他要发泄,完全可以去找梁
双燕之流;找上她,总归还是有些作践的意味在。

  他喜欢把她带回家里,或者在她的床上,因为那样更能摧毁折辱。

  猫捉老鼠一样撕咬、啃噬、甚至偶尔用她接受不了的道具……直到她屈辱不
堪时再拆吃下肚。

  他享受对她的精神凌迟和征服。

  沈琼瑛想好了措辞,试图感化他:「小隐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能再这样逼他!」

  这是她第一次审时度势,认可沈瑾瑜对于沈隐的血脉。

  然而沈瑾瑜的反应跟她想象的不同,表情近乎无动于衷。

  他把她逼退到床上,面对面审视:「姐,你很讨厌我吧?」

  她敛下眼皮:「我在说儿子的事。」

  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视:「我查过沈隐从小到大的家访背调,亲
子关系都是一般,老师的备注都是你过于消极,甚至在他小学时有过缺席和拒绝
沟通的时候——」他嗤笑:「想想也是,他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流着跟我一样的
血,你怎么可能爱他?」「可是为什么,这半年来你对他态度急转直上?」

  她脑袋嗡的一声,一把推开他:「他跟你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法?」他索性蹲下来,仰视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沈琼瑛慌乱过后,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泄露一丝破绽:「你不
是知道吗?我是这半年才从宁医生那里痊愈,会矫正很正常吧?」

  沈瑾瑜没再发问,似乎在斟酌她语气的真假。

  沈琼瑛被他看得发毛,豁出去反问:「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去骚扰他。现在
我陪你也陪过了,你的报复我也受过了,我已经没什么可给的了,你为什么出尔
反尔?」

  「为什么?」他怪异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头晕目眩被他压在了身下。

  「做什么?你放开我!」她拼命反抗。沈瑾瑜有100种方法逼她送上门去,难
道开了个钟点房特地为了泄欲?这太可笑了。

  她之所以安心跟他来酒店,就是因为知道沈瑾瑜对她还是有些特殊情怀在的。

  哪怕是根深蒂固的恨,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泄欲工具的地步。

  而且沈瑾瑜从小就有洁癖,去酒店必要自带寝具。虽说亲眼见过他跟梁双燕
开房的情形,她心里并不是完全信的,毕竟沈瑾瑜就是那种龟毛到开房都要担心
病菌感染的人。

  想到这里,她索性借题发挥佯装吃醋:「你和别的女人开房,不要在这里碰
我!」

  意料之中的解释没有到来。以往的沈瑾瑜哪怕不信她拈酸,至少会愉悦拿着
耐心哄;今天的沈瑾瑜不同寻常,好像完全不在乎她怎么想了。

  他似嗤笑似自嘲,三两下扒开她的大衣。

  看他是来真的,她急了:「别碰我!!!」

  他冷冷审视,眼睛鹰一样无情锐利:「怎么,不装了?」一把揪住她后脑的
发根,在她耳垂咬出血珠:「你想谁碰你?」

  她步履维艰,吓得噤声。总觉得今天的沈瑾瑜锐利又清醒——如果说以往他
对待沈琼瑛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余情,那他现在就完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

  在她震惊发懵的功夫,沈瑾瑜毫不客气咬了上来。

  熟悉的被狗啃一样的疼痛和屈辱。

  后脑头皮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对她越来越手重,可以说是毫无怜惜了。

  身上一凉,衣服被他剥落,打底衫被推到了腋下,露出丰盈的高耸。

  「我陪你……我陪你……」她知道今天多半要遭罪,索性退而求其次,「小
隐快要高考了、只求你、别打扰他、离他远点、让他安安静静的……」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掐住了脖颈,他分外冷漠:「上次因为姜佩仪,这次你
为沈隐卖身?你还真够可以!」他玩味地笑了:「怎么,你很爱他吗?要为他这
考虑这么多?」沈琼瑛语塞,脸色从苍白转而涨红,像极了恼羞成怒,「他是我
们的儿子!

  我爱他不行吗?!」她不愿承认沈隐跟沈瑾瑜有瓜葛,但为了让沈瑾瑜对小
隐的恶意少一些,她不断强化着。

  然而今天她所有的策略——都注定激起相反的效果。

  他的神情堪称扭曲:「你爱他!你凭什么爱他?你真以为了解他吗?你知道
他心里怎么想的吗?!他就一定比我强吗?!」沈琼瑛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
就较劲成了这样。

  没等她思考,他的身影鹰隼一样,凶戾急切覆盖了下来。

  就好像急于证明什么。

  她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可直到肌肤上熟悉的疼痛感传来,全身都在发抖,唤
起了被他虐待的恐惧,不顾一切挣扎。

  裤子早就被褪掉了。

  他表情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怜惜,近乎冷酷粗暴架起她一条腿,贴了上去。

  他的唇堵了上来,唇畔还沾着她的血迹。

  「唔……放……救……」沈琼瑛刚开口,就被咬住了舌头。

  她不得不吞咽着血腥味的口水,心里一阵阵害怕,她感觉他要咬死她!

  内裤刺啦一声撕破,下面一空,她的手臂虚空挣扎了几下,又木然垂了下去。

  她想抓他,挠他,可是想到他悬在头上的威胁,似乎一切抗争都没意义,她
总归会被他搞到手。只不过是狼狈和更加狼狈的区别而已。

  她想明白了,颓然放弃了挣扎。

  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喘息声。

  可是僵持了一会,就在她以为会被粗暴入侵疼痛鞭挞的绝望中,她始终安全。

  下体被一坨软肉不甘心不气馁地碰撞摩擦,可几分钟过去了,依然徒留尴尬。

  沈琼瑛呆滞的目光向下看去,确定看到了沈瑾瑜的阴茎的没错——软塌塌的
阴茎。

              第271章:嫉恨

  当强暴遭遇阳痿,说不好谁心更崩溃。

  事发突然,她还来不及表情,已经被他死死掐住了脖子。

  他一点点收紧,直到她窒息苍白。

  沈琼瑛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直到他对着近乎休克的她再次发起了进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他摆弄着自己的身体,用尽一切手段磨蹭狎昵,甚至捞
起她的手揉弄自己的下体。

  她半是尸体一样任由摆布,半是配合地揉搓套弄手中那坨绵软——不是她谄
媚,只是她也想知道,沈瑾瑜怎么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她胸膛中充盈着不可置信的安全感,人也仿佛活了过来。

  沈瑾瑜并不意外,他其实对此有些预感,今天本来就是来求证的。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不能勃起。

  最近他就没有一天闲着。

  云仝山不知为何来了不少「考古探秘」的网红直播,直接带火了原本不愠不
火的仝族故地,好死不死还拍到了社会人士过来动迁腾退。过程嘈杂谈不上愉快,
设施也有不同程度损毁。结合前阵子专家们关于仝族文化的科普和申遗呼声的专
题,这些就显得格外暴殄天物引人注目。

  原本这里工程已经归属传媒公司和影视工作室,按说后续都不关沈瑾瑜的事。

  但说到底整个鸾乡项目都在政府的规划之中,如果发生什么骇人丑闻,沈瑾
瑜这个市长难辞其咎。

  更有一些小众语言爱好者来山民们家中打卡,拍录学习视频,因为语言不通,
汉语和仝族语的碰撞显得磕磕绊绊,格外有意思,为此积累了不少粉丝。而却无
意中拍到了老山民们被威胁问候子孙后代的对话。

  语言博主们刚开始还嘻嘻哈哈,以为是山民们打嘴仗,一边偷录一边翻译,
后来笑容渐渐凝固。观众们也都在质疑: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是怎么拿到山民们户
籍资料的?如果说一般市民因为办理业务购买产品泄露家庭资料还在情理之中,
那这些老山民几乎隐世隔绝,怎么就被抄了底?

  沈瑾瑜没想到仝族申遗的动作带来了诸多麻烦,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善后几
乎马不停蹄。

  流媒体大行其道的今天,任何暗箱操作都显得无所遁形。他花费了不少功夫
去平息这些事。而以他的直觉,这些曝光并不像是巧合,反像有备而来。

  林林总总,都让人疲倦又乏味。

  大学时代他也曾有过诱因不明的冷淡期,如果说是因为药物,那也该代谢得
差不多了——但未知的药物,其不确定性也极难说。

  而事实上,自从被沈隐殴打过后,他很是尿疼了一阵,也没好意思去医院。

  他侥幸以为压力太大,加之她不在身边,才会没有性欲。

  可如今事实证明,他不是没有性欲,而是失去了能力。

  看见她如蒙大赦的轻松,沈瑾瑜眯了眯眼,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给我口。」

  沈琼瑛没有太反抗,因为深知此时不要激怒他。

  她平时抗拒这回事,他也没怎么勉强过她;此时他犹如即将亡国的暴君,不
管不顾掐住她的脸颊,一股脑将那坨无能的软肉塞了进去。

  他试着耸动摩擦,可没有用,她承受的样子不怎么痛苦——他无法膨大的生
殖器没给她的喉咙带来任何负荷。

  良久,他一把推开她,喘着粗气,眼神平静到有些诡谲。

  沈琼瑛窝在床头,神情麻木,心里却暗自活络猜测这局面的由来——然后她
悚然一惊,想起了上次解救她时沈隐报复性那几脚……

  沈瑾瑜正要射的关头,被菜刀逼着中断,当时就软了;后来沈隐跺的那几脚
更是狠到足以断子绝孙。

  说不清是生理原因还是心理障碍,亦或者两者兼有之。

  沈瑾瑜见她脸色变幻,就知道她是想明白了。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打破她装聋
作哑的包庇。

  「他还是个孩子……」沈琼瑛憋了半天,憋出这句万能语录来。

  沈瑾瑜表情阴冷:「他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护住他?」

  「你咎由自取!他是正当防卫!」她就像任何一个熊家长一样撇清干系。

  沈瑾瑜将她的强词夺理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此生从未有过的灰心——她真是
对他没有寄托过一丝一毫的情谊。

  当初哪怕得知她跟人交往,他都没这么在意,因为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真
正在意一个人不会是那种样子。

  可现在?

  她眼里的光亮,她的容光焕发,她的在意护短,全都因为那个人!——而那
个人还堂而皇之摧毁了他引以为豪的男性骄傲!

  其实性爱对他来说本身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说当初沈琼瑛愿意答应他一辈子相依为命,哪怕剁了那玩意不要也未尝
不可;可如今他一无所有,阴茎已经是他唯一能威慑她的武器。

  尤其是当她为沈隐一再破例,她对二人的天壤不同,无一不映证着自己的失
败。

  他嫉妒!嫉妒得发疯!

  「你爱他?」他的声调因为隐忍不住的怒气而颤栗——这才是他远比阳痿更
介意的事实。

  她清晰地回答:「是,我爱他!他是我生的!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在这世
上最爱的人。」她强调着「我们」,赌沈瑾瑜对她还有感情,还有虎不食子的人
性。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坚定。

  他忽然笑了两声,有些渗人。

  沈琼瑛不知他是否动摇,持续描补:「小隐也不是故意的,父子哪有隔夜仇?

  我代小隐给你道歉好吗?「以往她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却再三把」亲父子
「挂在嘴上,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意图?

  而越是这样,他越是嫉恨着少年。

  「道歉可以。」他几下重整好衣服,冷冷勾起了唇:「他怎么对我,我就怎
么还回去。」

  「不可能!」别说废了小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伤他一个指头,她也不能答
应!

  「希望你一直这么坚定。」他眼里不含一丝感情,好像刚才的失态不曾发生
过,从猛兽化作毒蛇,扬长而去,徒留她抱着衣服惊惶不定。

             第272章:一场闹剧

  当沈琼瑛坐在派出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天内连番遭受刺激,她脑子一片混沌。

  沈隐一向品学兼优,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单看录像和听录音,他实在板上钉钉地过分,毕竟对方只是个身形单薄的女
孩,哪怕态度强硬,也只是要求他道歉而已。

  他不仅打了追求者耳光拒不道歉,还把人家脖子掐出了紫印。而对方只是个
小姑娘,要求他道歉有什么错?

  沈琼瑛握住他的手,急得都快哭了:「我看见她凑近你耳朵说什么了,录像
跟录音对不上,她一定说什么了,你说出来啊!你说出来啊!」

  一旁的女警察也好奇竖起了耳朵,她其实也有些好奇,只不过一般人趋利避
害,真有苦衷早就喧哗出来,哪至于自己吃亏?

  在派出所她只见过无中生有的,渲染夸大的,还没见过隐瞒苦衷的。

  沈隐动了动唇,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那种话,别说是公之于众拿出来对峙,就算是私下对着沈琼瑛,他也不忍心
脏了她耳朵。

  「真的没什么。」他抿了抿唇,「你别担心我了。」

  「你还不肯说?」她一把甩脱他的手,伤心到悲愤:「人家都报警抓你了,
你还要维护她?你说她造谣在先,她到底说了什么?寒假里她就打电话威胁过你,
你敢说她没有恶意?!」不是不理解沈隐的顾虑,可这种时候了,她这点名誉算
什么,能拿来和他前途比?

  她对段楚楚也一直没什么好感。这姑娘心眼多,第一次见面就坑过她在先,
后来还提出无理要求威胁沈隐在后,哪怕她知道打人动手不对,也本能觉得有什
么隐情。

  可任她怎么着急重复,沈隐也只是沉默不语。

  关键词听多了就有那么点诱供串供的意思了,女警忍不住抬了抬眼皮,蹙眉:
「你说威胁?有证据吗?」受害人是有厚厚一叠心理诊断的,轻度抑郁,又是外
表挺柔弱一姑娘,说威胁着实让人不太能相信。

  而且博文那是什么学校?非富即贵,两个当事人一个计划出国,一个前途可
期,井水不犯河水,说人家陷害也实在没什么道理。

  「我打电话叫纪兰亭过来……」

  沈琼瑛话未说完,就被沈隐打断:「够了。」他转而对警察点点头:「没什
么,算了。」

  且不说以他和纪兰亭现在室友的关系,作证算不算数,到时候再问及纪兰亭
为什么住他家里,为什么那么晚三个人还聚众没睡,恐怕给她过于暧昧的声名雪
上加霜。纪兰亭跟她在唐宫宴拉扯过的事早就被人撞见,只不过没人乱传,同学
确实都不知道,却不代表同学家长没人知道。若是因为他的事闹大了,指不定牵
连给她造成什么麻烦。

  还不如就不提。

  何况当时的「威胁」就算还原出来,也仅称得上盛气凌人而已,并没有实质
性的威胁。

  女警这看向沈琼瑛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总觉得又是一个盲目护男宝的熊家
长。

  沈琼瑛没想到沈隐这也不说,那也不配合,整个一放弃抵抗的态度,而女方
的态度显然没打算善了。

  「毕竟女孩子脖子都给掐紫了,还当场昏过去,又是在公众场合,影响太恶
劣。人家本身还被你们家儿子已经打出过抑郁,这是第二次……」女警本来觉得
沈隐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他妈妈那么不讲道理,但想起女孩抽抽噎噎痛哭的样子,
态度冰冷下来:「对方不接受调解,你既然没什么补充的,那就做好拘留准备吧。

  之后如果人家想要追究起诉,那是另一回事。」

  沈隐当初想跟沈瑾瑜鱼死网破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从不觉得高考
是唯一出路;沈琼瑛却觉眼前一片漆黑,她是切实经历过学业尽毁的,知道有污
点会吃多少亏,想到沈隐会留下案底,她就摇摇欲坠。

  沉默恍惚了一会儿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他。」

  想起沈瑾瑜临走前那句话,她难以平静,有了些猜疑。

  刚才一直镇定的少年突然也跟着站起,情绪激动:「不许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又什么也不肯说,你让我怎么办?啊?你到底为什
么打她?你跟我说啊?跟警察说啊!」哪怕没有证据,起码说出事实,结合录音
上下文,法不外乎人情,警察也会有判断倾向的吧?可他却丝毫不体谅她的苦心,
她在警察面前又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她忍不住崩溃抽泣,这一天下来别说晚饭,
午饭都没吃,她身心俱疲。

  她哭起来的样子也是挺美的,因为实在无力,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眼泪止
不住,有种梨花带雨的唯美。

  女警看得心都跟着抽了一下,刚才的恶感烟消云散,忍不住出声安慰:「要
我说,对方伤得也不是太严重,你们与其找什么关系,还不如找当事人取得原谅,
她坚持的话,跑不了一个行拘,她要是同意调解,那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

  像沈隐这样的好学生,被拘留确实可惜。

  「不行!!」这次沈隐激动得更大声。他是知道段楚楚一定会出言不逊!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女警忍不住打断,也觉得这少年不领情的程度,
执拗到有些无语。要知道女方已经宣称去做伤情鉴定——虽说只是脖子淤痕,但
伤情鉴定这东西,对方有钱打点,也不是没点东西可发挥。

  调解,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沈琼瑛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去。

  留下沈隐呼唤未果后、拳头重重捶在桌上的声音。

  沈琼瑛约段楚楚见面并没有费什么力气,或者说,段楚楚其实也乐见其成。

  沈隐不肯低头,他最在意的妈妈低头,他事后不得更气?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

  段楚楚漫不经心看了看四周,划了划勺子:「好像以前阿姨在这里演出过?

  薪水高吗?日结一天怎么也有几百?哦对还有小费……」她说着,把两张人
民币就势塞进服务生上完甜点后端走的空盘里。

  沈琼瑛那时候做过的咖啡店很多,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但她明白这不重要,面前的女孩只是想羞辱她而已。

  女孩脖子上带着条丝巾,遮住了伤痕。但说话依然沙哑,似乎伤到了声带。

  她压下抵触,试图去理解对方的心情,「对不起,是我忙于生计,没把小隐
教好,他对你动手,无论如何是不对的行为,我作为他的妈妈,向你诚挚道歉!」

  段楚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思是不便说话,之后就一直视她为空气,随她
低声下气耗干口舌。

  直到沈琼瑛的嗓子也干涸肿痛,细弱而无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有任何
诉求都请告诉我们,但凡我们能满足……毕竟你们也曾经是同窗,大家商量着解
决是不是更好一些?」

  听到这段楚楚笑了:「大婶,你觉得我们家缺钱吗?至于道歉,沈隐也用实
际行动拒绝。你觉得我们还该怎么协商?」

  沈琼瑛脸色苍白。

  段楚楚很是暗爽了一阵,眼看天不早了,也没作得太过分,戏弄般提议:
「要不,你去我家做一天阿姨?就一天,我给你按1000块怎么样?」她捂着丝巾
咳了咳:「你让我满意的话,调解也不是不可以。」

  她此时无比感谢当初匿名电话里那个自称心理医生的人。

  对方声称是偶然从医院科室了解了她的案例有些同情,建议她作为女孩子,
一定要通过强硬正面的方式维权,才能战胜那个羞耻逃避无处遁身的自己。

  只有打压了对方,才能真正站起来不治而愈。

  而如果能证明对方劣迹斑斑,那自己将自证清白。

  对方总共说了这三句话,像是个纯粹的热心人,甚至连医院广告都没有打,
她也没来及问。

  现在想起来,段楚楚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而当沈隐
去了派出所,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好,我答应你。」沈琼瑛没有犹豫。如果自己的委屈能小成本解决问题,
她觉得非常划算。何况合法劳动,她不觉得耻辱。

  如果这样就能让这个女孩子好受点,放弃纠缠报复的想法,她没什么可抗拒
的。

  「现在就开始。」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沈隐会被转去拘留所。

  「这么心急着伺候人啊?」段楚楚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事宣扬到校园人尽皆
知,特别要给她穿上灰不溜秋的家政工服,把照片传到学校论坛去,看之前那些
说她有气质的人还怎么吹?

  沈隐家境一般是没错,但如果他妈妈上赶着帮佣,那他在校园也很难抬的头
来。

  段楚楚倒也谈不上多坏,她还真没想非要败坏沈隐,她只是心高气傲,一门
心思挣回面子而已。

  然而闹剧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沈琼瑛才跟随到了段家,还没换衣服呢,就被段父段母给请出来了。

  是真的请,不是为难。

  段父段母是知道女儿报警的,他们不知内情,只当沈隐是被女儿纠缠烦了,
对于沈隐如此过激也是有气,因此没有制止,想要让沈隐吃个教训。

  他们也只是要对方一个道歉罢了。毕竟录音里女儿只是要个道歉就被打了,
这让人怎么不生气?

  讨说法倒还罢了,但羞辱连坐就毫无意义。

  何况今天家长会他们也去了,之前还只听说沈隐和那位长得像,这次却是亲
眼看到了。还不知沈琼瑛和沈瑾瑜之间深浅干系……

  女儿被欺负了,他们作为父母绝不会卑微姑息,但对方讲理那也没必要把人
得罪透顶——这是典型的商人思维。

  段父段母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段楚楚会出这种偏激烂主意,思及女儿争强
好胜不肯吃亏的性情,在家里也曾对沈琼瑛出言不逊,忍不住多想了几分可能存
在的隐情——当然,这种体谅的前提也是因为沈家母子可能存在的背景。

  他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打死也想不到段楚楚过分的程度。段楚楚也
是有些心虚不再吭声抗衡。段家先是跟沈琼瑛一再为女儿的失礼而道歉,要请她
出去吃饭赔礼。

  沈琼瑛也一再致歉,趁势提出和解的事,对方很好说话,提出让沈隐跟楚楚
当面道个歉就可以,之后便驱车去派出所接受调解。

  沈隐不情不愿道了个歉,段楚楚不情不愿和了个解。

  然而之前的女警察却匆匆赶来面有难色:「我之前说得不太严谨……根据治
安管理处罚法,他算是多次殴打伤害他人,且在公众场合影响极其恶劣,即使调
解了也要拘五天罚两百。」以往其实不是这样的,别说当事人还不满十八岁,又
态度良好可以从轻,单说平时普通人打架斗殴只要调解了,派出所才懒得管那摊
子鸡毛蒜皮。

  可上面发话了,她也没办法。严苛是严苛了些,倒也不算违规。

  就连段父段母都觉诧异,沈琼瑛却有些恍惚明了。

  她呆坐在椅子上,耳边再次回想起那句「希望你一直这么坚定。」

  仿佛早有预感,终于印证了猜疑。

  沈瑾瑜之前的表现堪称平静,她的忐忑恐慌一直悬而未决,此时终于尘埃落
定。

  他就是在逼她,逼她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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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不如玩一个游戏?酒后吐真言!

  如他所愿。

  沈瑾瑜比她想得要忙,她在别墅回廊下从六点等到了八点,他才姗姗来迟。

  她正要控诉,只见他做了个「嘘」的口型,对着电话那边道:「我知道了,
不过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媒体,先把施工区域圈起来,再有闲杂人等靠近,一
律按寻衅滋事处理。」

  「记者?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媒体,跟自媒体没分别。先口头拘留警告让他们
知晓利害,人倒不用真的控制起来,就弄个普法学习班,对,我们只是普法不是
羁押,他们那些器材不是都挺贵么?组织他们去学习领会宪法总纲第四条、刑法
第249条到251条、云海省少数民族权益保障条例第十条。学习态度端正、学习成
果积极向上,再归还证件和器材。」

  「流媒体防不胜防,重点是舆论管控,而不是层层上报再拦截。一切为了本
市形象,辛苦一下,我已经跟市委宣传部的同志打过招呼了,那边会抽调人手配
合你们开展工作。」

  沈琼瑛焦灼等待,沈瑾瑜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等他闲下来,已经是八点
半。

  而她原本一厢愤懑,被这么一蹉跎,想好的措辞似乎全都不会了。

  沈瑾瑜繁忙有序有条不紊,跟她心中歇斯底里的人设相去甚远。

  她忍不住想,沈瑾瑜对沈隐的极端敌意从何而来。

  「先把这碗面吃了。」在她愣神的功夫,他不疾不徐给她下了碗鸡汤面。鸡
汤是早就备好的,似乎预知她会来。

  面汤飘着淡金色的油花和绿色的小葱,还卧了荷包蛋,看起来很可口,而她
确实饥肠辘辘。

  可饶是如此,她毫无胃口。

  看着沈瑾瑜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心里一梗,「来不及了……是你对不对?」

  她把碗重重一推:「你是体制内的,应该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这
么做?」

  沈瑾瑜看着汤漾出少许,脸色沉了沉:「行了,我安排过了,他待会就过来。

  决定书又没下,你先把面吃了。」

  沈琼瑛心中稍定,强打精神吃了个干净。

  「我知道你身体出了差错难免心急,」沈琼瑛斟酌着措辞:「可是他也不是
故意的,你没必要针对……」

  沈瑾瑜冷眼看着她急不可耐为沈隐开脱,心中的嫉妒已经到了临界。

  他本身是个不太有亲缘的人,不然也做不出毁灭人伦的事来。但凡他有一点
顾忌,也不会当着梅芳龄的面就肆无忌惮。

  当初得知沈隐的存在,他也只是认为多了跟她捆绑的纽带,对这个儿子本身,
他其实没太多怜爱。

  沈隐跟他不能说一模一样,也几乎是80%复刻。有时候看到对方就像看到少年
的自己。

  但这种相似带来的不是亲缘,而是护食般的排斥。

  有些基因大约是天注定。他打从初见就对沈隐保有一种宿命般的敌意和防备,
处处看不入眼。

  凭什么对方天生就能拥有她的爱?凭什么他费尽心机那么卑微都不行?

  当初他只是想跟她安生在一起,哪怕作为姐弟相依为命,可是她没给他机会。

  现在沈隐霸占着她的重心,为什么她就肯纵容至此格外破例?

  她的几段恋情也算各种类型都有,可她毫无留恋说放弃就放弃,哪怕是几年
的感情……说跟沈隐无关他是不信的。

  尤其是上次亲眼看到了沈隐给她穿衣的神情和亲吻的禁忌,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做祭品,沈隐得利?

  凭什么他泥足深陷一无所有,沈隐却可以独善其身觊觎无罪!

  凭什么他身为弟弟就是被隔绝的原罪,而沈隐生为人子就占尽天时地利?

  就凭沈隐不敢挑明的龌龊隐晦?那就让他来撕开遮羞布!

  「你对他掏心掏肺,可他对你未必纯粹。」他意味深长:「我驱逐他,是为
你好。」

  沈琼瑛意识到他在内涵什么,惊惧交加,艰难地辩护:「你误会了,小隐他,
很好。」

  看着她装聋作哑勉强维系,沈瑾瑜表情渐渐冷却,「你其实是有感觉的吧?

  他对你有忤逆不伦的想法。」

  沈琼瑛手脚僵硬睫毛乱颤,足足慌乱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厉声叱问:「你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我们是母子!小隐敬爱我,他才不是你!!」

  沈瑾瑜冷笑,掰正了她的下巴:「我没有骗你,他想跟你做爱,他想跟你结
婚,他甚至想跟你生孩子,他对你的渴望不比我少。」

  沈琼瑛满脸厌恶不似作伪:「你疯了!你这个变态!你不要再说了!」

  沈瑾瑜似被她应激般的反应愉悦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很恶心吗?我亲
眼见到他这样吻你。如果我拿得出证据,你是不是会跟他断绝关系?」

  她紧抿着唇,浑身冰冷,完全不敢去想哪里被他抓到了把柄,咬紧了牙齿不
敢发声。

  可是脑子越是运转越是眩晕。

  在他一遍遍的吮吻里昏昏沉沉,他的吻愈演愈烈,逐渐剥夺了她微弱的呼吸。

  她渐渐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沈隐来的很快。

  他心疼沈琼瑛,怕她遭罪。

  他一点也不觉得所谓的前途人生能跟她比,可她显然不这么认为,生怕将来
他有所建树时,这些料被人挖出来作祟。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那套制服,只是在长达一天的扣留和奔跑过来的途中,衬
衫松松垮垮从腰带里溢出,领带歪歪扭扭,领口也扯成了不羁的V型。

  对比好整以暇的沈瑾瑜,沈隐实在狼狈。

  「她呢?」沈隐喘息犹未平定,视线已经急切在客厅搜寻起来。

  沈瑾瑜眼神往沙发侧了侧,「她睡着了。」

  沈隐大步过去,见沈琼瑛睡相极沉,不由怒目看向沈瑾瑜:「你把她怎么了?!


  沈瑾瑜收拾着碗筷:「吃了粒安眠药而已,暂时不会醒来。」

  沈隐稍稍安定,就想伸手去抱。

  沈瑾瑜却拦臂一挡:「如果真的为瑛瑛好,建议你回避,」他仿佛胜券在握:
「不想让她彻底憎恶你,就别再自讨没趣。毕竟,我和她才是一家人,而你,只
是个不被期待的赠品。」

  「呵!」沈隐冷笑:「我妈是不会抛下我的,她也绝不可能接受你!」

  「你既然知道瑛瑛不愿接受我,那你肯定知道瑛瑛最反感什么?」沈瑾瑜饶
有兴味地扬起了下巴:「有信心是好事,可凭什么是——对她抱有肮脏想法的你?」

  「一个连生养自己的亲妈都妄图染指的狗东西,你哪来的底气大放厥词跟我
作对?」

  沈隐眼瞳骤缩,僵持片刻松弛下来,报之以好整以暇的嗤笑:「狗急跳墙?

  污蔑我?拉我下水?」

  沈瑾瑜新奇地盯紧他每一个表情,回之以成竹在胸的洞察:「你就是用这幅
面孔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矫揉造作?」

  两人如出一辙的面貌神态如同镜像般,诠释着血脉之奇妙。

  「你怕什么?她睡着了,根本听不到。」沈瑾瑜步步紧逼:「这么懦弱的你,
又给得了她什么?」

  沈隐嘲讽瞥向他的袖口:「你真以为,一天内我会栽两次?」

  沈隐遗憾地挑眉,从袖笼翻出一只录音笔:「被你猜中了呢……看来,你是
不会说真话了。」

  其实,沈隐巴不得一吐为快,但他不能违拗沈琼瑛的意愿。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妈放下自尊来求我,你不想糟蹋她的心意,」沈
瑾瑜仿佛把他看透:「可是等到天亮,我们总要做一个了断,我不会因为你抵赖
就放过你,你妈也不会放弃为你操劳奔波。」

  沈隐心中动了动——确实,这事僵持下去无解。

  这次的事说小也小,他可以不在意,可还有半年,沈瑾瑜有无数机会借题发
挥。

  天分他有,但也不算什么顶级天才,并不想把精力耗在这种阴司里。

  留档记录不算什么,但这只是开始,若是临到高考……高考不是他人生的依
仗,但却是他能跳出云海的最佳捷径,也是他能实现人生价值的最快手段,更是
他安身立命护她爱她的初始资本。

  沈琼瑛是一个相当传统的人,这种人往往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无论对成功
的界定还是对幸福的考量,都极其依赖普义的社会认同感。

  打个比方,若是他成为一名出色的电竞选手或是操盘手,她大约会一辈子沉
浸在害他失足的愧疚里。

  沈琼瑛十几年掉队的落差,是有一些自卑在的,极度缺乏社会身份上的安全
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非主流、过于冒险的人生。

  沈瑾瑜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洋酒,晃了晃琥珀色酒液,均匀分倒在六个酒杯中,
「不如玩一个游戏?酒后吐真言。」

  「我们一人一杯,互相问对方问题。」

  「无论说了什么,明天都拿给瑛瑛听。」

  「作为最后的审判,不管结局如何,我们一笔勾销。」他说着,把录音笔光
明正大扣在桌子上,勾了勾唇角:「——如果你敢承担瑛瑛知道真相的后果。」

          第274章:我爱她!那又怎样?

  录音笔的红光堂而皇之亮起,不久又黯淡下来,只余屏幕上幽蓝色读秒持续
跳跃。

  沈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端详着酒瓶,本以为是威士忌,才发现瓶身
是不认识的文字,前面还有大大的80。

  这是一瓶朗姆酒。

  沈隐确实没把握半瓶80度烈酒下肚还能保持清醒不乱说话,但他有把握的是
沈琼瑛不会因为那些话就抛弃他。

  毕竟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沈瑾瑜妄图让瑛瑛厌恶他,真是可怜又可笑。

  「你先喝。」他点头示意,防备沈瑾瑜做手脚。

  沈瑾瑜无所谓地笑了笑,端起一杯一饮而尽:「你想问什么?」

  沈隐沉思片刻:「今天的事,是你?」

  沈瑾瑜懒洋洋往后一靠,答非所问:「我很忙。」说完点头示意沈隐。

  他俊秀的脸褪去了白天的沉稳,又带着微醺特有的懒散,很有几分风流在流
转。

  沈隐观察了一会,肉眼可见沈瑾瑜没有其他不对,这才端起一杯喝尽。

  沈瑾瑜把玩着空酒杯:「云仝山的事,是你们在背后做鬼?」

  沈隐满口辛辣,只觉这酒果然上头,有一瞬间眩晕到脑子都辣了,几乎不能
思考,他狼狈抵着前额缓了缓,也回之以冷笑:「我也忙。」

  第一回合Over,两个人都酒量尚可浅显试探过了五分钟,沈瑾瑜再饮一杯气
氛安静了一会儿,就像是纯粹的品酒。

  直到沈瑾瑜真的起身去放了张唱片,懒洋洋歪头打着拍子,沈隐突然发问:
「当初欺负她的……几个人?」

  他很矛盾,抛开过去不谈,他倒巴不得自己是个「杂种」,这样他就比较没
可能跟面前的狗男人扯上干系。

  沈瑾瑜多喝一杯,理应比他更醉,但似乎瞬间看透了他的想法:「两个——」
他故意停顿了片刻,看着少年脸色变沉,他的语气也充满了戏谑的恶意:「……

  但那段时间,我干她比较多,每次一起过后,我都会私下三倍找补回来,也
就是说——你有87.5%的可能是我的……」数据其实有夸大的部分,毕竟他刻意排
除了避孕药物的消极后劲。

  「够了!」沈隐霍地站起,猩红着眼睛盯死了他,喘息愤怒又急促。

  听着他畜生不如的炫耀,有一瞬间真想不管不顾杀了他!他甚至已经在四下
搜寻称手的武器,想砸他个头破血流也好……直到他看到瑛瑛安宁的睡颜。

  事实就是这样,他越冲动,沈琼瑛越多操劳。

  他栽得还不够吗?

  也有一瞬间的惭愧,为自己刚才的想法:两个人已经把她害成这样,如果更
多,她该阴影多深?他不该那么自私……他苦闷地拿起第二杯酒一饮而尽,不给
自己冲动搞砸的机会。

  辛辣的酒意直冲脑干,暂时麻痹了对峙的恨意,他把空杯狠狠掼在桌上,仿
佛从牙齿中冷冰冰挤出一个字:「问。」

  他习惯这股极端醉意的同时,没察觉情绪感受都似乎放大化了。

  沈瑾瑜视而不见他克制不住的杀意,肆意撩拨他脆弱敏感的神经:「知道吗,
不伦的基因很顽固,容易传承下去。如果你对瑛瑛有性冲动,那你是我儿子的可
能性就更加具有压倒性。」

  说着,沈瑾瑜瞟了沙发上安睡的女人一眼:「她真可爱对吧?」话锋一转,
说出的话简直禽兽不如却又令人兽血沸腾:「所以,坦白点——你想跟她做爱吗?」

  沈隐脸色涨红,酝酿的盛怒像是被水泥突然封住。这过分赤裸裸的话令他头
皮发麻,思维一片空白迟滞……尤其是「做爱」两个字,像是催眠的秘匙,令他
脑子轰地一下,明明该感到愤怒的,可却被意外开启了情欲阀门,他跟她做爱的
零星片段控制不住涌了上来……

  他明白自己喝多了,忍不住掐了掐虎口,疼痛使他克制回笼,理智战胜了不
合时宜的情欲:「……不!」他想对沈瑾瑜的无耻做出一个恶心的表情,可浮想
联翩带来的身体反应使他自顾不暇。

  第二回合,无论是沈瑾瑜的提问还是回答,似乎都是沈隐溃败或许喝得太急
外加情绪上头,沈隐一阵阵的头晕,等抬起头,沈瑾瑜面前第三杯已经空了。

  他眯了眯眼:「你喝了吗?」

  被拆穿了沈瑾瑜不慌不忙摊手:「游戏的重点在你,有所求的也是你,你随
时可以退出,也可以选择继续。」伴随着唱片里的年代老歌,他忘我般跟着哼唱
结尾:「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ave——」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得意,沈隐压抑地抿了抿唇。

  今天喝成这样,他想一个人折返都没有可能,更不用说还带着瑛瑛。

  到了现在,较真已没有意义。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多喝一杯言辞失控的结果,他自觉承担得起。

  然而停顿这么一会功夫思前想后,他就发现自己思维退化得厉害,越试图思
考越无法思考。

  趁着还有几丝清明,他当机立断组织语言:「我没什么想问你的,但你说过
今晚过后一笔勾销,」他压抑又压抑,隐忍再隐忍:「……她真的很辛苦……我
不需要你对我手下留情,你能不能——」沈瑾瑜微笑,「不行。」他把第三杯酒
推到沈隐跟前:「游戏奖励是绑定的,就像我的命运早就跟她绑在一起。我活着,
她天涯海角得陪,我死了,她照样得下地狱。」

  尽管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仍犹如巨石般,压得人沉甸甸喘不过气来。

  明明诅咒冷彻心扉,身体却因烈酒而沸腾。

  不用沈瑾瑜催促,他自我麻痹般灌下第三杯,以手背狠狠抹了抹唇。

  豪迈的酒液冲淡了死气沉沉的颓废,他以手撑桌,维持着挺拔站立的身位冷
冷俯视对面:「好歹是位官员,最后一问,希望你拿出水准,不要延续刚才的低
级趣味!」

  沈瑾瑜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以随意的姿态陈述着犹如结婚誓词般郑重的问
题:「嫌弃刚才太过低俗……那容我再问一遍,请你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回答我:
你喜欢她,爱她,想要她,异性之间的那种,是不是?」

  沈隐只觉浑身燥热,脑子一团热血。

  对于自制力强的男人来说,爱和欲缺一不可。如果说第二个问题只轻飘飘撩
拨了下半身,那第三问中递进的关键词更是毫无保留、彻底开启了他对她所有的
爱欲本能,令他本就因名分雪藏而压抑到极度的情感一发而不可收拾。

  勉强被镇压的胡思乱想又活跃起来,脑中占据第一位的竟然不是答案,而是
她曼妙诱惑的肢体身躯、清冷却独对他撒娇的温柔、时而端庄皎洁时而春情泛滥
的脸、会叫他宝宝的独家可爱声音、跟他与无人处十指交扣的默契……怎么能不
爱呢?

  短时间喝下这么多酒,他晕得厉害,原本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溃不成军。

  但尽管如此,他始终还有一丝警醒,记得这番荒唐斗酒的意义——不就是为
了坚持到最后、不让对方得逞吗?

  哪怕沈瑾瑜赖掉一杯酒,也注定要失望了!他根本没醉得那么厉害!仍可以
坚决否认。

  正当他要回答,沈瑾瑜却摆手制止:「思考后再回答我,让我看看你够不够
格,站在我的对面。」

  「之前你或许好奇,我为什么笃定你喝醉说真话,答应事后放过你……那自
然是因为,如果你连这份勇气都没有,那你屈下的膝盖将毫无站起的可能。你将
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妈宝』,只能顺应瑛瑛的安排躲躲藏藏走一生。」

  「有些事,躲着躲着就成了真,藏着掖着终究见不得光。还有比『你怕我』
这件事更失格的笑话吗?你说,这样的你,这辈子还有脸重回我眼前?又还能拿
什么跟我争?」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沈隐,视线散漫而嘲讽。

  沈隐不得不承认沈瑾瑜说的事实:如果没被发现,他愿意帮着瑛瑛一直瞒下
去;可若是被发现了,他私心里并不想抵赖否认;而当这个发现的人是他沈瑾瑜,
他更想宣告主权!

  撒谎掩饰对他来说不仅没有尊严,简直奇耻大辱。

  他思维辩证挣扎的功夫,沈瑾瑜渐渐趴在桌上,不时抬眸看他,似乎在百无
聊赖等着他的答案;又似乎毫不在意这个答案,没多会就撑不住酒意,眼神从惺
忪到失神,脑袋滑向臂弯。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意全面爆发,让理智思考变得步履维艰。

  他脑中只闪过零星的片段,全都是沈瑾瑜刚才势在必得的嚣张,他忍不住想
看对方最终幻想破灭后的绝望。不得不说,沈瑾瑜最后挑衅般的问题也激起了他
的好胜之心。

  ——如果发现瑛瑛即使知道儿子怀有不轨之心,仍选择偏心原谅,沈瑾瑜一
定会崩溃嫉妒到发疯吧?

  ——有什么比乱伦不被接受输得更彻底的吗?那当然是她接受乱伦,但对象
不是你啊!

  ——沈瑾瑜想激他,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想到这他自我约束的弦崩断,唯我唯心的感觉扩大至顶峰。

  他听到自己亢奋到不能自已、喘着粗气大声宣布:「是,我爱她!我想要她!

  那又怎样?她也爱我!我们坚不可摧!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不一样!她永
远都不会不要我!」这一刻的坦白,骄傲到令他每一个毛孔都畅快!丝丝缕缕散
发着豪气干云的快意!

  哪怕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仍沉醉在那种轻飘飘就占据全世界的感官之中。

  沈瑾瑜依然埋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似乎睡死过去。

  第三个回合,沈隐似乎单方面碾压得胜。

  沈隐还沉浸在演说般亢奋的余韵之中,却没能看到沈瑾瑜的反应,不由扫兴,
他甚至又推搡着对方,重复回答了几遍,这才踉踉跄跄躺到沙发上,抱住了沈琼
瑛,圈住她一起睡。

  然而刚才的慷慨激昂似乎支配着他,他没躺一会就觉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下身更是坚硬如铁,几乎要爆炸的状态。

  他忍不住撕开领带,扯落衬衫,不顾一切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撕扯着她的衣
服。

  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家里,这本就是他们之间最家常的状态。

         第275章:这对母子让他活成了笑话

  不知何时录音笔上的红灯又起,这次一直亮着,像恶魔之眼,持续监视着沙
发上的男女。

  沈瑾瑜以手支颐缓缓坐起,脸上犹带着乐见其成的懒散醉意。

  他早意识到了她对沈隐不同寻常的偏心。

  仅靠录音的三言两语,未触及底线,她恐怕会自欺欺人。

  唯有用针孔记录这一幕,才能让她意识到事态恶劣紧急——亲骨肉尚且如此
变态,足以证明世间男人虚伪,她从此必定会懂得远离危险。到时候,没了性攻
击风险的他身边反而是安全的。

  他傲慢地欣赏着这一切,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难道不是吗?沈隐想扮演好儿子赖在她身边,她当妈的又难免心慈手软。稀
里糊涂也好,蒙在鼓里也好,暧昧默契也好……今天就由他刮骨剜疮,揭开真相!

  到时候瑛瑛还能毫无芥蒂吗?不可能!她是多么畏惧世俗的一个人!

  最近他吃了很多药。三非他全都试过,没有丁点起色,医生新又开了达泊西
汀。

  认定自己差不多废掉之后,连强取豪夺都成了奢望,对她的容忍也有了破罐
子破摔的趋势。

  她的心捂不透,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想起上次也是在他这处「恶龙的巢穴」,沈隐骑士般解救她时被全心信赖的
场面,他更是迫不及待幸灾乐祸。

  爱之深恨之切,瑛瑛现在越是偏爱,发现真相就越无法谅解。想到稍后沈隐
就会被瑛瑛骂着滚,他就高兴。

  沈隐想藉由身份独占那份特殊,甚至妄图踩着他伪善——做梦!

  看吧!他们都是一样的!都会被她厌憎!没有一个躲得掉!

  少年亲得缠绵热烈,沈瑾瑜看得皱眉移开视线,端详着先前藏起的第三杯酒。

  琥珀色酒液清澈透亮,丝毫看不出成分险恶。

  最近应酬身边空虚,一位熟识的房地产老板唯恐招待不周,问起要不要作别
的安排,这种公私掺杂不那么纯粹的利益圈子,一向忌讳表现太过伟光正,于是
他答非所问抱怨宠物不太听话。对方不免想起曾在沈琼瑛脖子上觑见的项圈,遂
心照不宣送了些R粉——这种酯类粉末介于毒品边缘,虽说滥用会对身体有潜在威
胁,但没必然的成瘾性,据说在字母圈用来驯化颇受欢迎。

  当然你非要说用来驯猫驯狗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这桩礼物他收得没
什么顾虑。

  性无能的男人往往丧失自信,沈瑾瑜也不能免俗。

  如果康复无望,她又不肯驯服,他的心肠或许越来越硬,慢慢用R粉和特殊道
具控制她也是早晚的事。

  不过眼下,这玩意暂时用在了这一局里。

  现在这酒里既有医生新开的达泊西汀,也有灰色地带的R粉。

  前者主作用于血管,会让生理不知不觉亢奋勃起;后者主作用于神经,会让
人无限放大快感。

  换言之,前者直接在生理平地拔起,后者更似从心理趁虚而入。

  但无论哪一种机理,都不可能从0到1,就像是沈瑾瑜吃了药就毫无反应。

  换个角度也是同样的道理,无论哪一种机理,世间都没有真正逆天的春药,
如果沈隐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即使生理性勃起,也没可能对母亲发情,而只要
邪念为0,就不会受到R粉的丝毫影响。

  但显然,他经不起考验,邪念无限满溢,并持续增殖升温。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早已扒掉了她碍事的衣服。

  他近乎疯狂地湿吻自己的母亲,像贪食的狼兽。

  她因为熟睡而紧抿着唇,他就捏着她的下巴硬把舌头撬进去,翻江倒海乱闯,
又去吮她舌头。

  可以清楚听得见口舌相交滋溜作响的声音,夸张到沈瑾瑜即使觉得碍眼不去
看,光听声音都沉了脸,原本胜券在握的得色更是一扫而空。

  少年吻得太疯狂了,以至于睡得死沉的女人因为窒息而不适醒来。

  沈琼瑛根本不想醒来,可是没完没了的亲亲,她只得睁开眼,模模糊糊确认
了轮廓是小隐,安心又疲惫地掰开了他的头:「乖……别亲了……我困……」

  沈瑾瑜把玩酒杯的手一顿,把酒杯重重放下,眯着眼看过去,只见女人没说
完就阖眼没了声息,判断不出她是否呓语。

  今天的沈隐格外粗暴,像是第一次弄她。

  他乖乖听话不再舌吻,可停下来的他更加找不到情欲出口,形同刚成年无从
发泄的兽,焦躁的他转而向下,揉弄她云团般的乳房,抓住就往嘴里塞。

  这么大的动作,沈琼瑛眯瞪没一会儿就又醒了,搞不清自己在做春梦还是在
家。

  奶头被嘬出的声音比刚才亲嘴还响亮,都把她吸疼了。

  她忍了又忍,借着昏昏沉沉的劲儿继续睡,可他没完没了地吸,那种感觉实
在太强烈,她忍不住在他后脑勺软绵绵拍了一记,哑着嗓子:「别闹……」

  他从口中吐出了拉丝的奶头,却还没有罢休的意思,蛮横撕扯掉了她的内裤。

  自从那次毫无节制搞到住院,他就再没有骚扰过她休息。

  她实在是困得不行。

  从寒假里听到那通威胁电话后,她就心里有事没睡踏实过。

  身体积弱调理尚浅,安眠药效对她更是重于常人的效果。

  这就导致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没如沈瑾瑜的期待及时警醒爆发。

  要搁以往,她要么干脆敞开迎合,要么就训斥他一顿,可今天思维慢得不行,
哪怕身体都被撩拨到湿润,精神却还不大行,甚至晕晕乎乎想不起这是哪里……

  沈隐的求欢搔痒一样令她身体蠢蠢欲动,精神却又萎靡困乏。

  「妈……我爱你!我好爱你……快给我……」沈隐赤红着眼睛,一遍遍倾诉
着。

  因为刚才激昂时听众缺席,他无处安放的激情只能对当事人释放。

  他的口水糊得她满胸脯都是,两个乳头吸得娇艳欲滴。

  「不要……不要……别弄我……」沈琼瑛艰难地蹙眉抗议,表情挣扎痛苦,
声音却似欢愉。

  这个场景在沈瑾瑜的预料之中,他冷眼看着少年作死表白禁忌,目睹淫乱的
忍耐也到了极限,在「录音笔」上关停,红灯熄灭。

  到这里已是尾声,他对成果非常满意:事实清晰,就算事后,沈隐也无从用
「神志不清」「酒后乱性」抵赖狡辩。

  现在只等瑛瑛清醒,就会像当初咒骂他一样咒骂沈隐,把试图乱伦的逆子驱
逐,无可宽宥。

  甚至因为是儿子,比弟弟还要罪无可恕!

  他在预想中静待收官:对强暴有心理阴影的她会戒备惊醒,会视沈隐如洪水
猛兽,没准还会幡然醒悟向自己求救……总不会让沈隐真占到便宜。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象中的应激反应一直没出现——毕竟她对小隐的求欢
几乎是夫妻生活般习惯自然,只除了今天久违强势些。

  在沈瑾瑜看来,录下视频让她回看其实是下策,情绪无法身临其境,那事后
就可能心软。让瑛瑛直面被儿子侵犯的残酷事实,最能给她留下深刻的教训,也
最容易让她膈应沈隐,所以即使察觉她反常,他仍在心烦气躁权衡利弊。

  只稍一犹豫,那对男女就如干柴烈火般交缠,已经失去了分开他们的最好时
机。

  事实就是直到少年分开了她的双腿,把让他感到嫉妒的、硬得不停弹跳的阴
茎抵住了她的腿心,她仍没如期抗拒。

  是他安眠药剂量太大了吗?只不过一粒,不应该……想到刚才沈琼瑛呢喃中
撒娇般的纵容,他猛然起身脸色难看——她大约睡糊涂了,再放任下去,画面他
不会想看。

  关键证据已经到手,他唯有强行把他们分开。

  他一步步逼近沙发,打算把少年打晕。

  沈琼瑛确实困,可也发现今天少年不同寻常的热情,似乎不是自己逃避就能
消解。

  他无处不在的吻灼得她火烧火燎,跟他一样熊熊燃了起来。

  昏沉的脑袋不足以判断时间地点,他来势汹汹的情欲更是模糊了她对环境的
判断——若不是在家里,小隐怎可能这么肆虐。

  她终于睁开水润情迷的双眼,勾住他的脖子安慰般蹭了蹭,妥协回应:「宝
宝……我也爱你……」

  沈隐几乎是立刻又吻住她的唇,想要碾碎她一样反复吮。

  这次她没有躲,唇齿里溢出了几丝轻哼,那神态声音都妩媚享受至极。

  沈瑾瑜像是被雪崩冻住,从表寒透心。

  他很确定,沈琼瑛只是吃了一粒安眠药而已。

  然而此时,她的热情回应却远比沈隐的不伦告白还令人震惊。

  想透了因果,他挪步沙发一侧,阴影覆住了她。

  而她像个婊子一样沉浸在意乱情迷中,对危险毫无觉察。

  大手一把揪住她的发梢,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给我看清楚!你身上是谁?!


  沈琼瑛猝不及防,原本情欲朦胧的眼睛倏然瞪大,睡意荡然无存。

  顺着他摁自己后脑勺的力道先看了眼小隐,却又立刻瞪向他:「你怎么在这?!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她发现狐狸面具后,对他流露出的令人心寒的嫌恶憎厌。

  现在她的表情惊恐到极点,更有着断片后不明状况的懵,却唯独没对少年流
露出任何恶心。

  过程计划通,结局却失控。

  沈瑾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很好,她醒了,她并没有神智不清。

  那突如其来的反应做不得假,惊吓到她的,是他沈瑾瑜的存在,而不是正侵
犯她的沈隐!

  他想笑说:这是我家,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可他连讥讽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麻木松开了指缝,让她的脑袋重重摔回沙
发。

  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骗子!她是个骗子!她跟他们的好儿子早就搅在一起了!

  她根本不是不接受乱伦!她只是不爱他!

  想到这他眼神冰冷:从来都是他玩弄人心,却被她玩弄了整整十数年!

  他的胸腔止不住因愤怒而起伏,发白的指节覆住了她的口鼻,另只胳膊则从
臂弯勾住她的脖颈往外勒,半是要把她从沈隐身下拽出,半是带着股狠劲想弄死
她!

  他什么都没有,也从没得到过。无论是被欺骗的以前,被躲避的现在,还是
无能的以后,他一无所有——既然这样,她凭什么还活着?

  沈琼瑛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臂反向抗衡,脸从潮红变得苍白,隐隐发紫。

  以前的暴行或惩罚或调教或发泄,但这一刻沈瑾瑜是真的想杀了她!

  他这小半生,所有的挫折耻辱都拜她所赐,这对恬不知耻的母子更是让他活
成了笑话!

  哪怕缅怀一个得不到的她,也比她宁肯选择亲儿子这个事实要强吧?

  他的思维在混乱中交战——要么抢回她!继续纠缠!要么杀了她!从此解脱!

           第276章:如果他不是他……

  清醒时或许还有理智,但今晚又是药又是酒,就算没激发性欲,对情绪也有
着刺激。

  加之最近处境艰难,骤然放纵下完全失控。

  沈琼瑛像条鱼一样在他手下翻腾挣扎,憋得双腿乱蹬。

  下面更是无意识打开,肉埠中间那张嘴像是感知到窒息,代为呼吸自救,张
开了不矜持的细缝。

  本就磨蹭在腿心的肉棒再无阻碍,抓住甜头往前挺进,龟头陷进柔软的包裹
里。

  可这种甜蜜并不安稳,似乎有随时消失的风险,随着沈瑾瑜的拖拽,她的身
体移动,龟头脱离了温暖的巢。

  于是沈隐不满地箍住她的腰肢,拔河般抢回。

  一个出于愤怒,一个出于欲望,也没个输赢。

  沈琼瑛间或得到机会呼吸:「救」、「救我!」

  破碎的呼救还未成形就被大掌堵回嘴里。

  「怎、怎么了?」沈隐眼前有些像万花筒,缭乱转悠不停。

  他隐约能察觉到干扰,但没法完成对应的判断。

  肉体的感受不断扩大,中枢的思考迟钝摇摆。

  全副心神都被过分放大的欲望侵占了。

  沈琼瑛眼巴巴地盯着他,绝望流泪。

  在这一刻她想的是——如果她出了事,沈瑾瑜会不会伪造现场栽赃陷害小隐?

  原本放弃的她更是拼死顽抗。

  意识到根本掰不开沈瑾瑜的手臂,她索性死死扣住沈隐的后背,引导他俯身
相就,合抱压住自己,用两个人的重量抵制一个人的暴行。

  她执起他的手,贴向自己侧脸。

  泪水沾湿他的手,母子同心,他感知到了她的危险。

  终于,横亘在二人唇吻之间的手被毫无章法地狠狠掰开。

  沈琼瑛大口大口呼吸,如劫后逢生。

  少年小狗一样,不时额头相抵,亲吻她的脸颊。

  沈瑾瑜见不到这两人亲昵的模样,杀红了眼,两只胳膊都死死缠上她的脖颈,
不顾一切往外勒。

  这样的狠毒蛮力,她才恢复的呼吸被从根部掐断,窒息来得更彻底,毫无招
架之力。

  她的胳膊无力垂下,盘在少年后腰的双腿也渐渐滑脱。

  感觉到身下的娇躯再度滑走的趋势,少年只觉一阵阵心悸,好像在失去至为
宝贵的东西。

  他全力以赴,毫无余力往前猛扑,发动身体每一个器官占据,牢牢嵌合再不
想分开。

  只见她原本痛苦的眼神骤然涣散,喉中溢出一声变调的闷哼,脸上也泛上动
人的波澜。

  情绪激荡+窒息敏感,她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沈瑾瑜麻木地松开胳膊,看向男女交缠的下半身——少年的阴茎随着刚才那
一扑,已经深深没入她的身体。

  沈瑾瑜靠着桌角,冷眼看着,大脑轰的一下,好像时间就此冻结,整个世界
远离喧嚣。

  有些脱力感,灵魂好似从这具被困的皮囊中挣脱,俯瞰回顾着跟她的点滴细
节。

  他想通了很多关节,比如某天下午她被人插肿了才回来,把他气得发疯……
比如有次晨起,她把他当做了别人缠绵热情,却又给了他兜头冷水……又想起更
久远的一些场景,比如某个早晨她炮制早餐时,他揽着她的腰暧昧暗示,她则信
誓旦旦憧憬婚姻和孩子,诉说着不愿乱伦的苦衷,应付得多么真诚……

  越回忆越觉自己可笑,他真的好骗啊。

  他目光怪异地落在少年身上:他跟沈隐明明从长相到神态都那么相像,连对
她的染指之心都如出一辙,沈隐就像他衍生出的半身,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喜欢他
呢?

  在少年衬托下,他一文不值。

  少年把女人的一条腿扛在肩上,阴茎整条刺入,一下又一下,带出了晶莹的
花露。

  沈隐凶猛进攻着,哪怕身下的人没有回应,只凭这股令他着迷的气息,他也
能一直做。

  他中途一遍遍亲吻她的嘴,想听她发出那种娇嗲叫声,可惜她像是睡着了。

  唯一满足的是没了恼人的干扰,他可以发挥个尽兴。

  平时他都是收着力道的,沈琼瑛的身体承受不了,眼下没了约束无异于猛兽
开荤,他毫无保留地砰砰撞击,非要把她榨干不可。

  这样的勇猛,难得把沈瑾瑜从走神中拽回来,自虐般定睛看了一会。

  少年深深浅浅,富有节律。

  这娴熟,这从容,很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他们无数次媾和,他顿时没了阻止的欲望。

  心脏像是被掏空,破了个大洞,极致的痛苦之下,他被抽离撕裂。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渐渐感觉不到痛苦,只觉麻痹之下很快乐,那些往事
越是想得透彻,越有种置身事外的残忍。

  好像这个输得一塌糊涂的躯壳经历的是别人的故事。

  看,沙发上那个正在交媾的人生赢家,是不是像他?

  恍惚中光影交织,他好像看到了少年时对她势在必得、把她勒索到只能求饶
的自己。

  十几年前他也长这样、也这么春风得意吧?

  所以,不是他输太惨,而是时光倒流了?

  如果他不是他……如果他是她亲生的……她是不是就能接受他了?

  真好啊……

  有这么一瞬间,骄傲的沈瑾瑜懦弱到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他近乎痴迷地把自己想象成沙发上的少年,再结合眼前血脉偾张的交合动作,
他靠冬日里最后的火柴做着白日梦苟延残喘……冷下的血液一点点重新沸腾,有
一簇小火苗又回光返照般无声自燃。

  眼前的画面不再碍眼,而是变成了唯美幸福的事。

  以至于当女人在昏迷中不自觉嗯哼出声,扭动迎合节拍的时候,他产生了错
位的满足感。

  他分明没有输!

  在他错位的视角里,清晰地看着年轻的自己在大力挺弄,征伐鞭挞,一阵冲
刺后激射高潮!

  他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慰藉。

  他硬不起来或许不仅是因为阴茎海绵体被暴力踩踏,更是因为她一再厌弃鄙
夷,导致他内心海绵体早被她践踏。

  或许是当年不明药物潜在后劲,他的阳痿爆发得很复杂。但不管怎么说,物
理创伤可以药愈自愈,心理一蹶不振就很难崛起了。

  当眼前的情景刺激着他,想象自己也能被她不遗余力纵容回应……他充血的
下体又站起来了!

  血液里那些驳杂的物质也充分发挥着乱七八糟的药效,帮他实现了从0.1到1
的跨度。

  趁着少年在射精余韵中修整,他激动走过去,把女人从沙发上拖下来抱到怀
里,坐上了自己久违的坚硬。

  沈琼瑛是被体内暴躁骇人的肉棒给撞醒的。

  这根肉棒就好像久被镇压的凶器,终于破开封印重见天日,不要命地释放着
杀伐暴戾,横冲直撞……

  更像是一只饿极出笼的凶兽,非要把她啃噬到极致后再蚕食鲸吞不可。

  先前沈隐只是往前顶,力道深了重了会让她有些不适,这次沈瑾瑜却是全方
位冲撞她穴肉所有方位,像是个杵子要把她捣烂碾碎。

  她在那种过于刺激的撞击中醒来,眼前浮现的是沈瑾瑜近乎痴迷的脸。

  更诡异的是,他那张成熟的脸却模仿着少年撒娇般的表情叫她:「妈……我
爱你!」

  「妈我真的好爱你……」

  「给我……快给我……」

  配上他低沉的声线,不伦不类,无一不是刚才小隐说过的话。

  这怪异的一幕,吓得她毛骨悚然!

  晕倒前险些被勒死的身体记忆还在,喉咙仍隐隐作痛,这张脸哪怕再伪装,
给她留下的也全是狠戾的噩梦!他怎么敢?

  她拼命挣扎:「放、放开我!!!」

  这个近乎幻觉的梦就像一个脆弱气泡。

  一旦有一方挣扎就不真切了。

  意识到女人的反抗,沈瑾瑜好不容易自我催化的梦险些粉碎,他即刻沉了脸。

  又是这样!她满身满脸的不情愿又在摧毁他的自尊!好不容易雄起的那处也
隐隐有了气馁的感觉……他怎么能允许?

  他抬手抄过桌上剩下那杯酒,掰着女人的嘴强硬灌进去。

  「唔……我不……不要喝……」沈琼瑛隐隐知道会喝下什么,拼命摇头。

  三个人如果都不清醒,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天总会亮的,让她怎么做人?

  可下巴被他钳子一样固定,只能被迫吞咽。

  辛辣到极点的酒水悉数倾倒,除了少数吞咽不及溢出,剩下的全都灌入喉咙。

  她这辈子没喝过这么辣的酒,不停呛咳,顾不上仇视,脑子已经天旋地转。

  眩晕之中,身体反抗也不知不觉卸力,无助地伏在始作俑者的胸膛像只小猫。

  沈瑾瑜再次抱着她挺弄了起来。

  紧跟着她就发现,身体似麻痹似舒服,本就激烈到难以承受的性交感受竟是
放大数倍!

  她不停地喘息分泌口水,穴肉里每下捣弄都带来莫大的快乐,细胞空前敏感,
可怕的刺激令她几乎麻头皮。

  她迷朦了眼睛,下身一股股水淋在肉棒上。

  「宝……宝宝……」她抱紧了男人,在一次次上下抛送中语无伦次:「妈妈
爱你……」

  不是因为她不清醒,而是因为处境太无能为力,快感太让人陶醉,她不愿意
清醒。

  随着她失去神智的配合,沈瑾瑜的美梦终于得到了完美自洽,终极体验渐臻
佳境。

          第277章:淫乱的性,糟践的爱

  沈瑾瑜对待沈琼瑛向来谈不上尊重,从没有过现在这种坦率的沉迷和热忱。

  这种真诚的渴慕是少年气的沈隐才具备的,因此沈琼瑛很容易就麻痹在完美
体验中。

  细弱的腰肢被手掌握住,一下又一下托住上下抛送。

  每一次降落都伴随着更深的突入,让她意识越来越混沌迷朦,痴痴看着眼前
的男人——就像她穿越时光跋涉世俗,来到小隐最臻完美的年龄。

  不知何时胸前环住一双手,迷恋地捧住她一对绵软的白乳。

  感受着胸前适时而来的揉弄,她不由舒服得哼出了声。

  身后的人得到鼓舞,更是贴上她的后背,一边熟稔袭胸一边温柔亲吻。

  沈琼瑛被他攫住了下巴,呜呜咽咽地口舌相交。

  很神奇她错头又看到了少年的小隐,分不清错乱的时空。

  直到温情打破,她的脸又被沈瑾瑜抢过去,捧住热吻,换成不同的味道。

  就在咫尺之间,你争我夺地被轮着湿吻,是比轮交还要刺激的滋味。毕竟性
交充满着原始韵律,而接吻却总是爱欲并重。

  唾液似乎比酒还醉人,以至于她显得可怜又顺从。

  他们争相攻占她的口腔,让她分身乏术应接不暇,暧昧的银丝顺着唇角拉扯
不断。

  被宛如3D打印的两张脸争夺注意力足够震撼,她几乎陷入窒息。

  大脑更是迷惑不解:为什么有两个小隐?多荒唐啊!如果自己对面的人是沈
隐,那后面这个又是谁?

  即使再迟钝,也从那口舌唾液截然不同的滋味里分辨出了不对。

  她是三人里喝得最少的,药物也只有一种会起作用。

  何况她身体底子不好,调理时间还短,本身对于食物药物的吸收就逊于常人。

  因此她能清醒过来倒不算意外了。

  思维挣扎的过程有些痛苦,但她终于从两个面容里找出了不同,想起刻意逃
避着的现实——带给她无限黑暗的沈瑾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的精力不足以深入清点影响和后果,只是本能感知禁忌又羞耻,意识到正
在发生了不得的事。

  换两个人她还不至于这么警醒,但沈隐和沈瑾瑜,关系实在微妙,这样的淫
乱根本不被允许。

  「放、放开我……」她在沈隐的亲吻中艰难发声,胳膊抵挡着沈瑾瑜的胸膛,
下身也沉住不动,紧蹙眉头不愿再配合。

  浑身写满了抗拒,恐惧的眼神却独独针对沈瑾瑜一人。

  就像是被打碎的赝品,沈瑾瑜僵持片刻,已经被她从怀抱里趁势挣脱。

  性器分离,原本无限放大的性快感戛然而止,她的脑子也稍稍恢复了不大灵
光的思考。

  满地狼藉的衣衫,和淫乱的两男一女,简直令人道德炸裂!

  尤其两张肖似父子同源的脸,残酷挑战着她为人的底线。

  脸色变得惨白,跌跌撞撞向沙发爬去,想要穿衣遮体。

  没想到最先截住她的却是沈隐。

  他喝得最多,又旷了好一会儿,已是箭在弦上忍无可忍了。

  堵在她的前面,阴茎对着她的鼻尖,「妈……别走……帮我……」

  他那里高高翘起,原本干净的淡粉色憋到发红,还不住弹跳颤栗,急需宣泄
磅礴的精力。

  如果说一开始就面对这混乱,沈隐还能生出警惕克制,现在已经经历过一场
酣畅淋漓的「热身」,就像吸毒到一半,欲罢不能了。

  沈琼瑛来回躲闪,沈隐却锲而不舍,她狠掐了他一把:「你放清醒点!」刚
才一系列动作已经耗费了她不多的体力,说不了两句就气喘吁吁:「搞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

  沈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痛苦,愣在原地。

  他其实算是自制力极强的,但第一次尝试这种药,在确认了是她之后,就彻
底摘掉了金箍,再也戴不回去。

  之后的一切,以及多余的人,就因为居心叵测的恶意而不可控了。

  沈瑾瑜介入,不仅是因为久违的勃起恰逢其会;更是因为嫉恨沈隐得到了那
份特殊,想要玷污毁灭。

  他想报复!想恶心所有人!

  这份爱恋跨越世俗提纯结晶,再珍贵又如何?一朝汇入渣滓,那就什么都不
是。

  爱情太奢侈了,大家都当渣滓就好了。

  沈琼瑛哆哆嗦嗦才够到了上衣,就被一把揪住脚踝往后拽,重重从沙发摔回
地上,只来得及把衣服攥在手里。

  沈瑾瑜本就是做到一半上不去下不来,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从背后又欺身上来,动作比之刚才更粗暴了几分。

  随着他勃起越来越持久稳定,他就越不需要再模仿沈隐。归根到底他的自尊
也不允许。

  刚才冷不丁被沈琼瑛戳穿逃走,他脸色铁青,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再萎——还
好,或许这两种新尝试的药物真的对他有用,又或者能给他最爱最恨的人添堵这
缺德事太爽,虽然拔出后阴茎又失了锐意底气,但他边撸边幻想她刚才的热情,
又坚挺了下来。

  沈琼瑛愣了愣,心中一阵阵下沉——她突然想到,就算她有力气逃离,真敢
放任小隐留在这里吗?

  现在的沈瑾瑜根本是个怪物!

  因为这样的绝望,当小隐再次被本能驱使,试探送上阴茎时,她怔忪中,没
有推开。

  她抬头看着他,深感有口难言,嗫嚅了下唇。

  他根本体会不到她的煎熬,反当做默许,从终于开口的唇缝捅了进去。

  「……唔!」本能想后退已经晚了,肉棒仓促,没有什么缓冲地破开舌头,
碾过舌根,直冲嗓眼。

  上面还带着他和她刚才交合的味道,又因为新的弹药而散发出浓烈雄性气味,
就像危险而硝烟十足的火炮。

  沈隐憋了半天,终于得到机会,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了,高高仰起了头,抱
着她的后脑勺前后抽插。

  他今天真是失控了。要知道他一惯强势里带着温柔,可从来不会这样不管不
顾肏她的嘴。

  「唔……不……别!!!唔呕……」她嘴里塞满了他的粗大,抗拒的话音被
捅成了漱口般奇怪的发音,淹没在咕嘟着口水的嗓子眼里。

  身后的沈瑾瑜撸得差不多了,也把恢复了硬度的肉棒狠狠刺入了她臀缝之中。

  她脑子嗡一下大了,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身后的肉棒进入身体。

  如果说刚才是稀里糊涂被肏了,那这次就是清醒清楚地被肏了。

  她明明是抗拒的,却偏偏没有抗拒的余力。

  眼睛因为深喉生理性发酸,四肢像是棉花一样绵软无力。

  而她就像奴犬一样夹在中间,没有退路,哪怕她再清醒,也无力阻止!

  这种时候,清醒反而成了痛苦的根源!

  然而还来不及痛苦,身后的肉棒已经插得她无法思考。

  酒中药物只有R粉会对她起作用,而这种药物的作用刚好是放大或混淆感官的
快乐。

  要不怎么说是字母圈调教必备?那足以击溃任何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当你还没进入性交时,你还有抽身而退的机会;等你因为性交而狂欢,那就
只有沦为感官的肉奴隶。

  在SM中一些边缘群体甚至会嗅着R粉去吃屎,都会觉得快乐上瘾!

  对于大众来说,性交远比吃屎来的刺激,因此沈琼瑛硕果仅存的清醒很快就
蛰伏下去,身不由己堕落投诚。

  那感觉真的太舒服,就像是极痒的地方被不停搔挠,让她忍不住摇摆着臀部
配合对方的韵律,沦为一条没有尊严也不需要自我的骚母狗。

  下面舒服了,穴肉蠕动绞吸,上面也不自觉含住那根最爱的香蕉,主动舔吮
吸啜。

  原本倍感折磨的深喉,配合着身后的抽插,反而有了令人瞳孔放大的快乐。

  一个要撞透她的子宫,一个要刺进她的胃,她眼神涣散,涎水蜜液横流。

  嗓音里发出了幼猫一般,似惨非惨、诱人至极的呜呜叫声。

  像是被虐了,又像是被虐爽了。

  这种爆破般的快感甚于一切。她不由自主岔开了跪着的膝盖,以便沈瑾瑜进
入得更深些,前面更是顺从打开了喉咙,主动吞咽沈隐的全部。

  她的配合更甚任何药物,沈隐和沈瑾瑜很快就放开了顾忌,一前一后穿刺她
两个洞。

  不是没试过在沉沦前挣扎,只是换来了更剧烈的冲撞。反复尝试了几下,她
再也不敢了……

  而这样迅猛的前后夹攻也彻底榨干了她最后一点余力,她再也跪趴不住,像
被玩坏的娃娃,四肢打着摆子翻倒在地毯。

  但这插曲对他们并不算什么。

  沈瑾瑜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掀到正面插了进去,一双匀停玉腿掰开无限,比
刚才跪姿入得还要畅快,拍击出响亮的啪啪声。对于许久不行的他来说,这种传
统的姿势和悦耳肉器声无比激励振奋。

  而沈隐抱着她的脑袋不得其门而入,干脆骑到她脸上,毫不怜惜抽插「嘴穴」。
他对她的感情始终夹杂下克上后的先天敬爱,这是他清醒时绝不会也不敢的,他
跟沈瑾瑜的区别就在于哪怕忤逆也总留有一两分克制。

  而现在,都是动物,没什么不同。

  粗暴,下流,发泄,玩弄。

  但不知因为药效发作还是因为爱着小隐,她竟是在这样可怕的糟践中也生出
了下贱快感,恍如真的变成了一个合格而享受的M。

  只见中间的女人双目迷醉,不复刚才的清醒,渐渐迷失在贯穿内脏般的肏弄
中。下体狼藉,汁液被榨得飞溅四射,口中更是被肏出了大滩的食管粘液,滋润
着肉棒尽兴肆虐。

  她醉了,或者说她放任自己不去想,醉得泥泞才好。无能为力的时候,享受
总比抗拒来的轻松不是吗?

  脸色玉白中透着驼红,眉目潋滟多情,原本不可侵犯的出尘清丽被妩媚妖娆
浸染透了,就像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沦为人尽可尝的囚奴妓女,再配上脖颈上那
把用意暧昧的项圈锁,足以让男人们前赴后继毫无保留死在她身上。

  随着几乎带出残影的抽插,耻骨被撞得生痛,胃也几欲作呕,偏偏被禁锢在
中间躲不了吐不出。凌辱来得越痛苦,身体反而越痛快。

  手中原本抓扯住的衣服已经被她一攥再攥,皱成一团抹布,仿佛她那颗在情
欲中上天入地、又于道德中无处安放的心……

  「啊——」沈隐发疯般抱着她的头猛肏,再也停不下来。沈瑾瑜也爽得浑身
发抖,低吼着掐住她的大腿根往死里撞。

  终于两人又狠插了几下,肉棒失禁样持续缴出一股股白浆,顺着女人口角和
阴道流泻而出。

  她的膣穴喉管止不住痉挛,四肢也在高潮电波中颤栗抽搐。

  直到这一刻灭顶的潮汐袭来,她紧闭的眼角沁出一串热泪,终于撒手,松开
了一直救命稻草般赖以遮羞逃离的衣服。

  没有廉耻,没有去路,没有明天,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她百般呵护着的爱恋,在这样的淫乱中也糟践得面目全非,不知何去
何从。

          第278章:前后夹攻,场面失控

  女人软泥样躺在地上,腿打着颤试图并拢,却最终没能成功。

  五官精巧四肢幼细,海藻般的长发沿着雪白削肩铺了一地,有种献祭般的惊
心动魄。

  除了胸脯和臀部再无一丝赘肉,线条浑然天成圆润流畅,倒真像极了高定充
气娃娃。

  只是下体不断溢出精液,把整个臀部糊得浆糊一般,污染了羊毛地毯……即
使再廉价的充气娃娃,也没被这么不加节制地滥用过。

  浑浑噩噩陷入昏睡,她以为这就是结束。

  也许只是个噩梦,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然而她错了,夜还漫长,一切才刚刚开始。

  沈隐躺在她的胸口,舒缓着高潮后的空虚,含住她一边乳房依恋地吸,而吸
着吸着就变了味儿,手在乳肉上越揉越凶,一边捏挤一边吸吮。

  沈瑾瑜也不甘落后,俯身抓住她另一边乳房,叼住乳蒂轻咬,啃噬得乳头颗
粒都膨大敏感,然后用舌尖抵住乳孔飞快舔舐。

  一边被吸得红肿变形,一边被舔的酥痒难耐,敏感的莓果被两人饿狼一样吸
裹,很快把她从短暂昏睡中强行唤醒。

  只见两颗头颅在她胸脯抢食,色情至极。她的乳肉没有一刻停歇,被揉弄成
不同形状。

  她连抬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沙哑着声音乞求:「别弄我了……我受不了
了……」

  可他们似乎更兴奋了,比刚才动作激烈百倍,想激起她更多反馈。

  强盗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越不想给,他们越要抢。

  求饶也好,求救也好,求生也好,只要她活着就能肏。

  两颗头颅配上宛如父子的面容,一边叼着乳头吸得老长,一边兴奋于她似痛
非痛的表情……那种恶劣简直一模一样。

  这一幕荒谬又淫邪,让她生起浓浓的堕落感和罪恶感。

  大脑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想不通:她这辈子循规蹈矩从不出格,为什么要一
再被这样的人缠上,经历这样诛心的罪孽?

  她太累了,只能闭上双眼,不去看他们。

  可伴随着这样的蹂躏,她只哪怕装死,也根本约束不了身体反应。

  乳房胀鼓鼓挺立,乳尖颤巍巍如蓓蕾,下体更是不受控制涌出一股股热流,
发出噗叽的声音,被爱液稀释了的精水就那么突破羊肠小径,被冲刷了出来。

  这难堪又淫乱到极点的声音一出,让沈隐呼吸又粗重几分,原本腻在她怀里
稍事休整的温情消失殆尽。

  他不再顾碍她是否能承受,捞起她揉进怀里,阴茎胡乱戳了几下,很容易就
顺着她析出「炼乳」的滑腻穴口入进去。

  那里面,有沈瑾瑜的,也有沈隐的,还有她自己的,已经混成浓稠浆糊。

  穴肉褶皱吸饱了靡乱淫汁,却又违背她本意,谄媚滋润着始作俑者。

  身体严重失水,口渴的要命,她不自觉舔了舔口角,却没意识到唇周半干不
干的,全是沈隐的精浆。

  这一幕看得他眼睛都红了,忍不住想捅穿她的子宫!全都射给她!喂饱她!

  掐住她的腰死死往自己胯部猛撞,阴茎进入到深度可怕的禁区。

  「不要……不要……」她不断乞求。声音细弱,很快就湮没在下身响亮的哔
啵声中。

  穴肉早被他粗暴抻平每一个角落,没有一处能阻止他危险又邪恶的进攻,他
轻而易举就顶到了她那处甜甜圈型的软肉,尝到了头皮发麻的爽!

  她的穴肉害怕地疯狂绞动,把他的阴茎几乎吸成了真空,而龟头每次怼进宫
颈,都被那里内陷的小眼深深吸住,就像穴中穴,爽得他无视她的痛苦冲锋陷阵……

  可对承受方来说,恐惧要远远超过快感。那不时冲进她宫颈口的龟头,酸得
她捧住肚子嘶嘶吸气,似乎子宫也因为害怕而收缩,小腹抽搐间仍随节奏上下颠
簸……

  她痛楚呻吟断续求饶,而他却体恤全无,爽得公狗一样粗喘,完全不同于平
时的乖巧,什么荤话都出来了。

  「妈……你……你好浪……」伴随着她下面噗嗤噗嗤的水声,他像个混蛋一
样,把他敬爱的人羞辱成荡妇,他甚至抓着她的项圈禁锢住,每当她稍有逃避,
就把她死死带往自己的方向,一边狠狠深顶一边下流冒犯:「小贱货!肏死你!

  让我肏死你!」

  俨然变成了另一个沈瑾瑜。

  这就像破窗效应,她已经堕落了,沦陷了,失格了,男人就会倾向于更糟糕
的践踏、更不留情面的索取、和更重口味的凌辱,把她拉入更深的泥泞,来满足
得寸进尺的性勒索。

  尤其是原本对她有着滤镜而束手束脚的小狼狗,一经释放,往往反差巨大。

  沈隐本性跟沈瑾瑜相似,对她充满了掠夺欲占有欲。

  对她长久以来的克制礼遇,有一半是她亲身教导下的耳濡目染,想变成她期
待的「君子气」,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因为愧疚而赎罪。

  沈隐从来不是真正的绅士,那只是用来讨好母亲的生存之伪。段楚楚逼出的
冷漠一面才是真。事实上,他最兽性的生殖器给了沈琼瑛,最柔软的腹毛也给了
沈琼瑛。

  但她身边情人前赴后继,他从未真正完全拥有她。他的身心在长久不安中备
受煎熬。

  现在酒和药把洪水猛兽尽数释放,让隐忍压抑得以奔腾宣泄,负面情绪决堤
而出。

  她红着眼睛眼泪不断,哀怨而痛苦地看着他。

  他若有所感,却敌不过邪恶本能,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下身愈捣愈勇,甚至
直想破开那道神圣之门,肏进他的孕育源头。

  身后的沈瑾瑜迟了一步,从背后合抱,跟她耳鬓厮磨。

  「滚!」她没忘记这一切拜谁所赐,红肿的眼睛里藏不住厌恶,声音则透出
浓浓恐慌。

  他们已经轮流和她……还要怎样?一定要同时狎昵提醒她有多恶心肮脏?

  他们跟她都有血缘,又互有血缘,那血缘羁绊甚至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但凡能有点力气,她宁可死了,也不愿承受这折磨!

  沈瑾瑜眯了眯眼,盯住沈琼瑛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

  血液里狂啸着要叫她痛!只有痛她才能顺从!

  蓄谋已久的肉棒抵住了她后穴可爱的小褶皱——他以为可以拿走她另个第一
次,极度跃跃欲试。

  曾经无数次顾忌着而没付诸行动,此时的他经历过阳痿,勃起状态不稳定,
身体就像将沉不沉的破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想把未竟的遗憾都尝试一次。

  「不行!——不!——啊!——」她吓得出了一身虚汗,打起了寒颤。

  好在他似乎只是无意间碰到,阴茎又移走了,在二人交合处磨来蹭去,似乎
只是等待候补接力。

  伴随着沈隐这半天的抽插,阴道里不断涌出白沫般的润滑,以花穴为中心,
不要钱般喷洒辐射,很快糊满她臀部。

  沈瑾瑜的阴茎就在她穴口伺机而动,不断搜刮着她被榨出的白沫,不嫌脏地
蘸着那些又腥又骚的混合体液,直到整条阴茎都糊满了,变成滑腻腻一条,立马
暴露狰狞的野心,朝后面那朵毫无防备的小花无情戳刺。

  这一次,再无任何试探游移,不容置疑地往里挤。

  「啊啊啊!」她凄厉地叫破了音,比之刚才恍若断气的声音,像是回光返照。

  他从来都是这样,能暴虐占有就绝不会给她扩张适应的机会。他甚至希望她
流血,这样更符合他对「第一次」的期待。

  可惜的是,即使她的菊穴秀气至极,只容纳了他一小半,到底也没有流血。

  倒是他,再不强硬点,都快被挤出来了。

  她体格弱盆骨小,小腹前后空间总共就那么大,而沈隐还沉醉于肏她的宫颈,
每次那狠劲儿,都连累得他不进则退,差点被挤出来……

  且沈琼瑛紧张恐惧,菊穴痉挛收缩,不断「咬紧」他的龟头,「勒」得他差
点缴械。

  他硬是把快满格的射意憋回去,直到游刃有余了,这才拿话哄着她:「别怕……

  乖……第一次……放松就不疼了……我慢慢来……」实际哄着哄着,却趁着
她失去戒备,发狠全力刺了进去。

  沈琼瑛又是一声惨呼,手指在空气中无力虚抓,随后彻底失去了平衡,软倒
在沈瑾瑜怀里,只能不甘心地任人鱼肉。

  剧痛倒不至于,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第一次。但两度在松弛中被他骗袭,她
无论生理心理都饱受折磨。

  那一下的力度,但凡有余力她会立即弹跳起来,但此时的她只能空洞睁大了
泪眼,嘴唇哆嗦倒吸着气,绝望承受。

  沈瑾瑜用手一抹,遗憾于仍未见血,好在她「破处」的失态也让他深感快慰,
恶劣地就着她的臀瓣加速抽动。

  几乎没被开发过的菊穴,冷不丁被粗暴对待,她的肠道疯狂蠕动,连带着括
约肌也痉挛着,刺激得沈隐也不管不顾发起总攻。

  从里到外,没半点空间属于自己,全都被入侵者殖民,沦为亵玩的容器。

  两根肉棒凌乱地竞争着她体内的地盘,没有任何章法,横冲直撞着她的穴道
和肠壁,都不肯吃亏,想把对方挤出去。

  她泪水口水很快糊了满脸,把嘴角的精斑都给冲化了,糊到了头发上打了缕。

  口齿不清地控诉:「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再这样,她会死的吧?

  可她不知道,这副残败的样子最能勾起男人邪火,对方恻隐全无,反生出些
狎亵奇想,鼓噪不断。

  「好……温柔点。」沈瑾瑜目光幽深,忽然调整了步调,和沈隐同进同出。

  看似妥协,实则因为频率的一致,力度反而增大了。

  两人一齐固定住她的腰肢,不给她任何退缩扭动的机会,齐头并进,重叠的
啪啪声响亮到令人心悸!

  光凭声音,完全无法想象中间单薄无助的女人承受着那样力度的刺激!

  「不……不……」她奄奄一息的呐喊,唯自己能听到。

  小小的幽谷被两人互为犄角般几乎顶穿,女人呜咽哆嗦着,肌肉和神经被肏
到失控,尿液肠液爱液失禁得一塌糊涂,烂糟糟淋下。

  那激流力道之大,直滋进了毫无戒备舒张着的马眼里,两股精液也打着激灵
飙射出来。

          第279章:两穴双插,纵欲忘情

  沈琼瑛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还能这样穷尽她对性的匮乏认知,也想不出这么
多花样。

  当初沈隐走后路让她流血,她半分快感也没有,只以为那是单纯的伤害。

  可眼下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又或者因为酒精和药物,疼痛不适中,夹杂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不敢细加体会,但确实莫名激荡,失禁得一塌糊涂。

  两穴都灌满了精液,又满溢出来,模糊了楚河汉界,使彼此界限暧昧。

  极致的刺激根本不是纤弱的身体所能承受,她的自我保护机制频频示警,使
身体在崩溃的边缘松懈下来,再次陷入昏迷。

  然而眼下即使她是一具尸体,他们也绝无可能停下来放她安宁。

  只因这样淫乱交叠,联成一体,个中滋味不仅仅让她濒临崩溃,也令男性快
感加倍。

  两个穴道都因为她的恐惧而绞缩到极致,吸得阴茎欲罢不能;且因为承受了
双份快意,她也回馈了双倍应激,这是多么美妙的成就感?

  尤其对于缺乏自信的沈瑾瑜来说,他如今感官刺激还在其次,最需求的就是
性事上的心理满足和成就感。

  很明显沈琼瑛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愉悦了他。

  她越是欲生欲死,他们越是欲仙欲死,越想令她生死不能。

  基于这种默契,谁都没舍得撤退,很快在她蠕动着的穴道里又旗帜鲜明、硬
如烙铁,紧锣密鼓动起来。

  原本上一轮还因为她太紧,勒得阴茎有些痛,这次有了丰沛的汁水,紧还是
那么紧,却爽快丝滑多了,于是阴茎进出的频率力道和深浅都不断刷新纪录。

  之前两根阴茎互为犄角,才只入到七分,现在硬捅到根部,可想而知穴道尽
头的肉膜遭受何等拥挤的践踏。

  那感觉太强烈,连昏迷都无法逃避,做梦都在延续着!纵然身体想自保,骚
扰却一阵强似一阵,昏睡还能有什么用?

  当梦境跟现实相差无几,全然对应着他们的放肆奸淫,这种神经衰弱式的昏
迷完全无法达成身体自保的机能,沈琼瑛不堪其扰睡睡醒醒,屡屡被欺负到嘤嘤
哭泣。

  她真的好痛苦,就像囚徒,一面被审问到疲劳的临界,一面被强光照射眼睛。

  而身体自我修复的一再打断,也使她状态更差。

  眼神恍惚,意念薄弱。

  被夹在两个复制粘贴般的男人中间,时刻被提醒着他们渊源匪浅。

  他们兴奋忘情时脱口而出的「妈」和「姐」更是把她逼疯。

  而这些都比不上身体在极限拉扯下的反应要难堪!

  难受中夹杂着欢愉,粗暴中挑战着极限。

  体内的空间被挤压到没有,他们还在持续深入,各凭本事各自为政,极尽角
度往她尽头里捅。哪怕没有路径也要凿辟贯通,那势头像是暴力开山者,要把她
中间阻隔的薄膜也破壁捅穿。

  如果说以往性交是蹦迪,过劳过量还能昏迷;那此时的性侵就是蹦极,衰弱
疲倦仍被迫悬在空中极尽刺激。

  每一下都刷新着阙值,把她抛往欲望之巅。

  想昏迷都成了奢侈。

  当做爱成了做虐,性交成了剥削,这种不间断高强度的性爱是要命的。

  危险刺激,灵魂颤栗。每一次撞击都几乎令心脏骤停。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中间肉膜在被撕扯摩擦,被龟头攻击出你来我往的凹凸。

  「为什么……」她不知道是在问谁,又或许单纯认不清状况。

  毕竟她看起来糊涂又可怜,似乎被肏到神志不清了。

  两根肉棒彼此挤压较量,她菱唇微启,倒吸着气,溺水的鱼一样抓住沈隐求
救:「啊……啊……不要……唔……」

  「要死了……要死了……嗬……」

  谁来救救她?她好怕!真的好怕!!!她怕那种强劲的冲击,怕逐渐失控的
身体,更怕自己变得越加不像自己……

  沈隐不是完全没有感知,不是意识不到不妥。

  可这类性药多少都有扩张血管的作用,配上烈酒就更火上浇油。

  机械泄欲还好,而每次稍有不对,一想调动心力思考,就会头痛欲裂,心悸
胸闷,血压不稳,眩晕难当。

  出于身体自保本能,就像她不时昏沉一样,他每次警醒不了几秒,就会被迫
趋利避害恢复原样。

  在这样的堕落中,他连自救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亲吻她的脸颊嘴唇,
给予她更多亲昵和抚慰,而胯下力道半分没落。

  在这一刻,沈琼瑛是恨着沈隐的。

  犹如被最不可能的忠犬背叛,世界里只剩下无边的恶堕,再没了光亮。

  哪怕情有可原,也不想原谅!

  她被动应承着他的爱抚,目光黯淡而绝望。

  沈瑾瑜见不得她眼里只有沈隐,哪怕是恨!于是他加速撞击,同时狠咬她的
肩膀。

  无论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欲望总是像肉食动物一样,充满了掠夺和惩戒。

  温柔与粗暴,恋人与强盗,微弯的香蕉对上直挺的甘蔗。

  她的身心一如前后穴间的肉膜,被两人矛盾撕扯。

  一边被爱抚着,一边又疼痛着,她只能夹在天堂地狱中间,痛并快乐着,漂
浮再堕落。

  两根肉棒渐渐从试探磨合进入白热化厮杀,游刃有余更胜之前。

  间隔中敏感的肉膜被打铁样锤锻,她快心悸到死,根本不敢去感受骇人的细
节,无助而混沌,反复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口水被肏到
不间断分泌,还来不及吞咽,就沿着口角狼狈流落。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们不想听她这样扫兴的说话,也回答不了她的谴责,只能身体力行把她逼
往欲望的角落,同流合污。

  肉棒隔着膣腔操练,肉膜被你顶我撞,两边都能感受到对方形状,雄性天性
使他们铆足了劲舒展自己挤压对方……却没有想过,这样的角力,会让她感受到
怎样的折磨。

  从里到外都扭曲了,双腿像是人偶般散落,歪斜瘫软岔在两边,像是被硬生
生肏到折断。

  她原本身体过度敏感,思想包袱也太重,保守矜持忧虑重重,很难在这种惊
世骇俗的乱伦中放得开,也很难在这样竭泽而渔的开发下享受到。

  哪怕之前高潮失禁,都始终是身体不由自主,惊惧远远大于快乐。

  反复昏迷又被强行唤醒,身心衰弱意志薄弱,一切顾虑都被他们碾压且填鸭
式的强制性交摧枯拉朽,酒精和药物的后效亦随着时间推移趁虚而入,欲望浸染
清明。

  就像是处女多经历那么几次,再被动无趣也会蜕变成熟女,在经历了疼痛不
适、隐忍压抑、蠢蠢欲动一系列过程后,她的矜持羞耻被盘剥得渣儿都不剩,得
以一丝不挂轻装上阵,渐渐适应并享受其中。

  原本不加体会辨别的细微之处,触须般蔓延发散;原本溃散透支的精力,亦
随着身体的躁动而短暂聚拢。

  随着膣肉肠道不再紧张,恣意放松,体会入微,双穴同插的刺激何止翻了两
倍?快乐攀着脊髓,冲击着大脑,令她失了矜持,痴态百出。

  「啊啊啊重……重啊……再重些……」表情忘我而迷离,呻吟近乎淫声浪语:
「啊啊啊……舒服……好舒服……」

  「好深……肚子要……捅烂了……啊……」

  「烂了……烂了……被插烂了……」她是个跟弟弟儿子相奸的烂人……她被
他们的阴茎插得好爽……她烂掉了……他们猩红了双眼,尽根捅入,卵囊在激烈
的拍击中乱飞,因她的淫叫陷入疯狂。

  甚至连他们原本被她诟病芥蒂的伦理身份也不再成为阻碍,她为了更快乐而
无耻谄媚,什么都能说出口:「啊啊啊要……要舒服死了……小隐……瑾瑜……
我好爱……好爱你们插我……插我……插死我……啊……」

  这份抛开世俗不顾一切的忘耻奋勇,恰恰是他们最渴望的,哪怕她只是因为
欲而不是情。

  他们简直不能更激狂,恨不得用最强劲的进攻回应她,给她至高无上、淋漓
酣畅的快乐嘉奖。

  像是末路狂徒,肉刃乱捅乱捣,砰砰的声响交叠环绕,耻部撞击出残影,她
的耻骨被震到发痛。

  大量黏腻白液在肉器交合处拉丝跳跃,粘弹舞蹈,简直淫靡入骨。

  他们此起彼伏地嘶吼着,对她宣泄着粗口的爱意:「骚货……肏死你……肏
进妈妈的骚子宫里……」

  「……姐姐的浪逼……好会吸……」

  得到她的鼓励,他们如何能叫她失望?恨不能肏烂她的骚穴,让她发出更热
情的邀请、更动听的赞美。

  两根阴茎有志一同,一次比一次更凶猛,在亦敌亦友、似厮杀似协力般的共
同冲撞中,合力把她抛送上绝顶云端。

  大股大股的潮汐从她身体里倾巢涌出,几乎是喷洒出来。

  高潮一浪又一浪,令她骨髓都颤栗,神经都荡漾,在磅礴巨涛中久久共振,
无法抽身。

  她脱力靠在沈瑾瑜的怀里,又死死勾住沈隐的脖子,溢出酥媚婉转的忘情吟
叫。

          第280章:双龙一洞,极限刺激

  变调的尾音犹在,她的身体却僵冷无比,脸色也变得惨白。

  高潮的余韵褪去,伴随着身体空虚失落,内心也幡然醒转。

  刚才淫浪的画面袭上心头,她痛苦难当,眼中迸发出清醒锐利的恨意,像是
突然从混沌的肉欲里挣脱了。

  因为摄入药物最少,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反复。

  之前短暂地迷惑过,未陷入那么深,这次极度疲惫下意念薄弱,完全浸沦其
中。

  她恨自己无能,恨小隐大意,更恨令她丑态百出的沈瑾瑜。

  当初小隐「驯化」她差点逼得她离家出走,更不用说此时沈瑾瑜更简单粗暴。

  以她的性子,直面自己的淫荡,比性侵这件事本身还来得可耻。

  沈瑾瑜先是被她困兽般的眼神震慑,冷不防被她咬住下颌,赶紧捂住血淋淋
的颌角,扯住她的长发硬拉开来。

  锐利的疼痛使得肉棒险些软退,他连忙分出心来捣弄几下维系硬度。

  她仿佛觉不到头皮的痛,并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毕竟下面快被插烂了吧?她已经够堕落了,就算他再怎么折腾,她也不在乎
了。

  沈瑾瑜若是再要掐死她,她大概都不会挣扎一下。

  沈瑾瑜显然也意识到了她的麻木,被她刚才饥渴痴态所诱发的热情全都打回
原形。

  模仿沈隐的那股单纯热情至此彻底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戾气。

  而在他阴鸷的目光中,她呸了口血唾沫:「灌酒下药……下三滥的东西……」

  「我爱小隐……我愿意……呵……」

  「学他……呵……你配吗?」

  她这段话说得艰辛,嗓子像有砂纸在磨,配上她看垃圾般的眼神,看起来虚
弱又刚烈。

  身体大量失水,又一直得不到补充,外加亢奋叫春,本就硬借来的精力萎靡,
廉耻感回归后带来深深无力。

  她知道自己不该挑衅,可已经这样了,她还能更惨吗?

  他最好直接弄死她!好过失智陪他淫乱!

  这番话极有杀伤力,戳到了他两处逆鳞。

  她擅自爱人这件事自不必说。且沈瑾瑜此刻最在意的,是被戳穿模仿沈隐的
卑微。

  哪怕早就停止刻意,但他仍无意识做出少年的情态,去骗取她甘美的回应。

  刚才若不是他跟沈隐惊人的一致,沈琼瑛也不至于沉溺到连他也不排斥、滥
交一汽。

  此时这微妙被她拆穿,他的尊严连裤衩都不剩。

  原本心软于她的热情,并不想破坏美好的氛围,此刻她撕破脸令他难堪,已
经按下的某些淫奇恶念再回心中。

  说起来,虽说药物摄入最少的是沈琼瑛,但最清醒的人始终是沈瑾瑜。

  药效和心理,哪个在支配着他再度勃起尚且是个谜。

  他掌控着全场,瑛瑛投入他则投入;瑛瑛不再配合,他也迅速抽离情绪。

  「看来你很喜欢把我跟他比,」他冷笑,不紧不慢又抽插了两下,突然从她
屁股里拔出来,一边用手代为撸动,一边贴近她的耳侧:「既然要比,不在一条
道里怎么公平?」

  看着她脸上的不屈化作了不可置信,他开心极了,下面不用撸都硬得飞起。

  她第一次知道,在被性侵、自甘堕落、被奇耻乱交之后,还会有更变态的事!!

  !——他那根东西,正抵住她仍被满满填充着的穴口,像是伺机待动的秃鹫,
等待能分一杯羹的大好时机。

  威胁得明明白白,哪怕骇人听闻,哪怕她不懂那些花活儿,也不难猜出他的
意思。

  他这是嫌折磨她还不够,要变道改并道了。本文更。新叩号:㈡㈢。0/⒉0
㈥㈨㈣㈢/0「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拿开……快拿开……」

  她不怕死,不怕痛,也不怕他们往死里肏,可她怕他近乎变态的性凌虐!

  惶恐之中抱住沈隐,本就狭窄如羊肠的小穴恐惧之下收缩不停。

  她仍拼命收紧不断绞缩,不让自己和沈隐有丝毫空隙,不给沈瑾瑜有隙可乘!

  伴随着高度警戒,沈瑾瑜徘徊来去,始终未遂。

  要知道她一全情提防,那小穴何止紧窒,简直是泵一样往死里抽吸。

  没看少年都快被她绞射了?表情销魂到近乎狰狞地对抗着。

  在这样紧实的穴道里还想当第三者,几乎不可能,对于润滑、角度、时机都
要求严苛。

  然而最怕的不是外来的敌人,而是从队友内部瓦解。

  沈隐根本分不出心理解他们的机锋,他只知道自己被她高速蠕动的小穴吸得
发慌!

  为了不射出来,他用手掰开她的阴道口,向两边大力扯开。

  她所有努力化作乌有,哪怕再用力夹紧,阴唇仍被迫在抽插中分离,硬是给
腾出一两分空隙来。

  倒像是沈隐专门扩张她来配合着沈瑾瑜。

  顽抗土崩瓦解。

  「不要……不要……」她绝望地感受到会阴处的威胁,虚弱脱水的身体沁出
大量冷汗,使她牙齿都在寒颤,与刚才的犀利无法相比。

  沈瑾瑜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意,笑了笑,扳住她的髋部,从善如流往里挤……

  不!不可以!

  她吓得全身都在收拢,连心脏都缩紧,可唯独穴口却被固定成肉便器一般,
无力回天。

  穴道里流出的粘液和白沫越来越多,像是打发的泡沫,滑腻无比。

  沈瑾瑜就着沈隐掰开的一点边缘,把龟头先挤了进去。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穴口周围的肉酸胀闷钝到极点,危险又震惊!

  可怜的阴道口扭曲到不行,被挤得毫无空隙,变成了一个深深内陷的洞,阴
唇已经撑得没了存在感。

  救、救命!

  穴口周围的肉被拉扯到极限,倔强地想要收缩,可每次收缩,那根阴茎都坏
心眼地往里突入一寸。

  如是三番,沈瑾瑜已经进入了一大半。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纹丝不动,空茫地望着天花板,连呼吸都不敢。

  哪怕轻轻的呼吸,都会使那种撕裂般的感觉更加深一分!

  然而她的苟且一文不值,在她宛如死去的功夫里,沈瑾瑜发了一把狠,阴茎
彻底没入到根部。

  「啊唔——」她没能控制住惨叫。如果不是穴里体液充足,如果不是她生过
孩子,如果不是经历过纪兰亭,她恐怕难逃伤残。

  眼前发黑,险些因窒息背过气。可刚才的经验告诉她,无意义的昏迷只不过
是重复厄运,甚至可能因为身体不能自主而导致惨烈的撕裂。

  她连松神晕倒都不敢!

  膣肉没了弹润的空间,被双刃剑撑到了极致,每时每刻都濒临撕裂。

  下体崩到失去了控制,整个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还在持续拉扯。

  她是人啊!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忍?!

  她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小心翼翼呼吸着,像只可怜的青蛙,拼命收拢
双腿,狼狈挪动着想从剑锋上逃生,可每次努力稍见曙光,就会被他恶劣地按着
肩膀轻易钉回去,让她再多经受一次被双刃钝磨的痛苦。

  还抱着沈琼瑛眩晕头痛的沈隐浑身一震,只觉得她的小穴突然紧得不像话,
肉棱像是被什么快速挤压摩擦,加倍的快感爆开,他再也慢不下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和别人……不要……」明明是他制造着沈琼瑛的痛苦,
他却好像比她还痛苦:「妈……只和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崩了一样,不断淌入干渴的嘴里,又苦又涩,为这怪诞的场景——
明明他想独占,却用手撑着她的穴喂给别人。

  两根阴茎把她填的满满的,粗壮到离谱,本来一定会被撕裂,可因为汁液太
多,润滑比羊水还丰富,她只能在悬崖边际被撕扯,体验着那种极限拉锯的惊骇。

  而沈瑾瑜扼住她脆弱的脖颈,在她耳侧呢喃:「都说难得糊涂……偏要自作
聪明,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现在我们父子俩合一起……够粗吗?够爽吗?还比吗?」

  「他是他我是我,这次分得出不同?」他狠狠就是往上一顶,带得她又是一
声凄厉抽泣,「说!我需要学他吗?需要吗?!」

  被两根生殖器同时进入穴道里,不用他提醒,她也时时刻刻感受得到形状力
度的不同。

  他们都在她身体里,沈瑾瑜的羞辱和他们的面孔时刻提醒着她,他们可能是
父子!

  两个人啊!还是她的两个亲人!都在她身体里!

  多人伦败坏、令人作呕的事!

  「呜呜……沈……沈……沈瑾瑜……」她双颊几乎被他捏碎,仍不肯服软:
「你不、得、好、死!——」

  他眼神一黯,瞳仁黝黑越发不详:「那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低头吮吻
她唇齿间咸苦的泪,不再让她发声。

  她所有的哭泣谩骂都被憋回喉中,只能奄奄一息目光涣散,承受着两根阴茎
的贯穿。

  对男人来说,龟头和茎身被同类摩擦,在清醒时接受无能甚至有点恶心,但
此时抛却心理因素,那种诡异的生理快感凌驾于任何性交,甚至凌驾于物种。

  就像和妖精做爱,她的穴不仅有生命力般的紧,还伴有触手缠绕自己的根茎。

  哪怕只是交媾之中,也远胜平时高潮时体验。

  两根肉器先是深深浅浅,品鉴这非现实的梦幻美妙,同时各自调试磨合着空
间。

  直到适应了这不似人类的快乐,开始探索更高峰,于是频频加速同进同出,
像是要汇集成一柄剑一般,从内部合力绞杀她。

  不!不!不要!

  她瞪大了眼睛,高高仰起天鹅颈,眼中全是水晶灯的光亮,瞳仁中的色彩却
在骤缩中死去。

  下身被捅成了一个大洞,她好像沦为他们的奴隶,身体再无一丝自主——哪
怕是伸展收缩。

  他们像是激动的疯狗,过往性生活的从容全都丧失。但凡她的穴肉试图蠕动
收缩,他们就会控制不了粗喘着,阴茎头部陡然弹跳膨大,撑得她里面快要爆炸!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羞耻和恨意,尽可能打开身体,像排泄一样完全放松,
不设防地打开所有接纳他们。

  唯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果然,一旦她调试着身体,那种凌虐般的痛苦就小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挑
战极限的刺激。

  药物更是让她敏感淫荡,混淆了痛楚和愉悦,甚至在过分剧烈的交媾中难以
抑制呻吟。

  哪怕媚肉都被抻到了极致,仍为两根肉棒的碾磨而兴奋。

  被凌虐却享受,这样的下贱呵……

  身体甚至暗暗期待着更为粗暴的暴风雨,让她痛快地活,抑或痛快去死!

  一边承受着沈瑾瑜的吻,一边在巨力贯穿中失去自我。

  眼泪汹涌到止不住,内心恶心得想吐,身体却下贱地适应着。

  哪怕穴肉已经被碾压到失去了蠕动的能力,却在几乎被肏废的快感中不断瘙
痒兴奋。

  视野的最后,沈隐也挤过来亲吻。

  两人各自亲吻她一半的唇角,一边把她阴道口捣弄成各种扭曲的形状。

  她的脚趾死死勾住,额发散乱地汗湿在肌肤上,像是正在狼狈分娩之中。

  两根阴茎在穴道里异形般涌动,她不得不随着他们的节奏起伏,尽可能减小
内壁被扭曲的幅度。

  穴道在高速摩擦中几乎燃烧,穴口在两根阴茎横冲直撞下不断扭曲成各种极
限的形状,几近撑爆。

  不行了……要不行了……

  可是嘴巴被堵住,哭求只化作压抑的嘤咛声。

  「呜呜呜呜嗯……」身体憋到极点一阵颤抖挣扎,拼命往上逃离,却被他们
死死按回胯上,一下又一下,蓄力猛撞更甚刚才。

  「啊啊啊啊啊啊……」她忘记了廉耻,忘记了痛苦,忘记了一切,毫无形象
破碎嘶喊,只知道自己身体要被捅穿!灵魂芯子都要被捅出体外!脱离躯壳要上
天了!

  像是在生与死在竞速,危险又刺激。赢则上天入地,输了一无所有。

  决胜心切的肉壁释放出滚滚潮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阴道垂死挣扎拼命
绞勒,似乎真想把两根阴茎给拧成一股,完成绝地反杀。

  两根暴虐的阴茎被吸了个措手不及,膨大抽搐几下走了火,射出一股股弹药,
又被她的大股潮水冲刷出来,顺着两根阴茎胶合处的不规则空隙淅沥而下。

  而她好像轻飘飘失去了灵魂,以下身为核心辐射着极致的酥麻,阴道仍在颤
栗中不断爆发洪水,清澈尿液也从抽搐的尿孔中肆意流淌。

  高潮断断续续持续了几分钟,灵魂肉体都在震撼中颤栗,回味无穷,无人能
够抵挡。

  这场性爱就像危险而刺激的极限运动,那恐怖潮汐来势汹汹排山倒海,轻松
掏空了她身体仅存水分,令朦胧美目失去了焦距。

  随着阴茎撤退,原本针眼大的小穴被肏成了一个洞,源源不断吐着「大杂烩」,
久久无法闭合。

  白沫覆盖下,膣肉鲜红欲滴,快沁出血来。本文更。新叩号:㈡㈢。0/⒉0
㈥㈨㈣㈢/0经历过这样极限的刺激,她身体指数已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不再是昏
睡,而是彻底昏厥。

  她一昏迷,沈瑾瑜就半软不硬的,也没兴趣再强求。

  倒是沈隐又把她压在身下,就着狼藉的肉洞插干起来。

  沈瑾瑜冷眼看着尸体一样的女人,直到她下体的白沫变成粉色,流出越来越
多混杂着血丝的浊液,仍无动于衷,甚至笑意从容。

  「你爱他是吧……经历过今夜,你猜还能爱吗?」

            第281章:相见不如思念

  「你醒了?」

  沈琼瑛茫然睁开眼。

  入目的是带滑轨的天花板,四周是圣母和天使的暖色调壁纸。

  似乎陌生又有些熟悉。

  迟钝的脑子想了半天,才明白是在圣心医院——她又住院了。

  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像是被重型卡车碾碎又拼凑的。

  唯一知觉明显的是下身,一阵阵无法忽略的刺痛感,好像阴道里被刀子搅剐
了一遍。

  纪兰亭见她起得费力,忙把床摇起来,扶她坐起。

  「我睡了多久?」出口的声音暗哑到让她陌生,紧接着嗓子也刺痛起来。

  「三天。」纪兰亭看着她羸弱的样子特别不是滋味。

  她底子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折腾,原本吃药养回来的那点全还回去了。

  甚至比之前还要差些。

  这次善后,沈隐仍是找上了纪兰亭。

  没办法,沈琼瑛血液里或许有什么违禁成分,下身又一片狼藉,唯有托付给
纪兰亭他才能安心。

  所以纪兰亭这次背的黑锅不是一般大。

  怕沈琼瑛有什么危险,验血验尿做个全面体检是必要的。而下药这种事显然
不是沈隐能做得出来的,被纪兰亭连逼带猜的,也只得交了底。

  他不敢跟沈琼瑛一起入院,生怕乱伦被人发现。

  所以撑到沈琼瑛检验结果出来,确认没有大碍,这才肯去别的医院就诊。

  就着纪兰亭的手连喝两杯水,她才觉得好些。

  「瑛瑛,你想吃东西吗?」纪兰亭拿过一旁备着的保温煲:「这是沈隐……」

  沈琼瑛抖了一下,别过头:「我还不饿……」

  纪兰亭又倒了一杯水:「那就先喝点水,等过会想喝粥了,我再给你盛……」

  沈琼瑛打断:「我下面是不是撕裂了?」

  纪兰亭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没撕裂,就是磨破有点严重,得养一两周的。」

  她没再说话,靠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纪兰亭觉得这种时候说点什么都不太合适,也不敢轻易开口,只默默帮她梳
头擦脸。

  坐了会儿,沈琼瑛的肠胃运作起来,突然饿得发慌:「……你能帮我订份咸
粥吗?」

  纪兰亭愣了愣,看向床头柜:「这有粥……」

  沈琼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不想吃白粥,想吃点有味道的。」

  纪兰亭眼神一亮:「那正好,这个是党参老鸡吊出来的汤熬得粥,比住院部
供的粥不知好多少……」

  沈琼瑛捂着肚子,「我突然想上厕所,你让护士来帮我尿管拔了吧。」

  于是一番折腾后,她又捧着水喝起来,再没提要吃饭的事。

  纪兰亭怕她有什么误会,试探着跟她解释:「沈隐……」

  沈琼瑛再次打断:「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会。」

  纪兰亭这下再迟钝也知道她在回避。栖鹅浩: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
三其实他想说,沈隐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沈隐把瑛瑛交到他手上时,自己的脸色非常难看,明明差点晕过去了,却不
肯去医院,硬是撑到她检验结果出来。

  纪兰亭不放心,委托周宇泽代为照看沈隐,生怕他一个想不开找沈瑾瑜拼命。

  在他看来,周宇泽算是母子恋知情人,不用担心泄密;再者周宇泽做事有分
寸,能劝得动沈隐按捺。

  周宇泽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贺璧。

  一来他家教太严明,没办法像纪兰亭那么一直缺课,他家里跟老师都是通过
气的,要是连番请假很容易被他爹顺藤摸瓜;二来这事太大,说明沈瑾瑜受刺激
也大,恐怕不是到此为止就能消停,也根本不是几个中学生兜得住的,需要同一
层面的人物来对抗;三来贺璧算是沈隐半个监护人,一直对沈隐表现得很是上心,
也是时候检验真心假意。

  贺璧并不知道母子俩的前情,只以为全是沈瑾瑜发疯陷害。

  他极度震惊,险些怒而犯病:沈瑾瑜简直不是个人!!!

  当初他年少轻狂,只觉得跟沈瑾瑜一起玩他姐够刺激;后来又觉得这人连亲
姐姐都能卖,缺乏人性,令他心里发毛敬而远之;现在看来,岂止不择手段,简
直就不是个正常人。

  如果说他贺玺是个情绪不稳、病愈的病人,那对方就是个病入膏肓、没救的
变态。

  他硬押着沈隐去就医检查身体,沈隐不肯住院打葡萄糖,只吃了些升压药,
硬是要回家给沈琼瑛熬补汤。

  贺璧拦不住他,只能监督他好好作息,按时吃药,私下却在紧急联系宁睿回
来给沈隐做个心理辅导。

  毕竟在他看来,被人下药和自己母亲交媾,这种心理阴影是终身的,不及时
干预恐会影响一生。

  是以沈隐要为沈琼瑛做这个做那个的,他也不敢过分干涉,生怕伤到对方敏
感自责的心。

  沈隐拿着桶虫草老鸭汤过来时,纪兰亭正坐在门口长椅上发呆。

  看到他过来,纪兰亭笑了笑:「你今天脸色好多了,前两天煞白煞白的,都
吓我一跳……」

  沈隐「嗯」了一声,闷头往病房走,却被纪兰亭拦住:「哎你等等……瑛瑛
醒了。」

  沈隐一愣,露出一个真心的淡笑。

  他每天过来,看到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受尽煎熬。

  在脸颊搓了搓,把自己硬揉出几分血色来,正雀跃推门,却被纪兰亭拽到一
旁:「哎不是……我是说……瑛瑛她刚才醒过,现在又睡了……」

  沈隐抿了抿唇:「那我轻点,我就看看她,把汤放过去……」

  纪兰亭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隐晦提醒:「……那个,之前的
粥她还没吃呢,要不,你拿走吃了吧?别浪费了……」

  沈隐僵硬了片刻,「……我明白了。」

  如果只是单纯没来及吃,纪兰亭不会说让他拿走。

  他小心地走近门,手掌贴上冰冷的玻璃,想要触碰到不远处的她。

  透过那块竖条的玻璃,贪婪地看着她的床位,哪怕只能看到她裹着被子的下
半身。

  他看得一眼不眨,看到被子似乎动了,她可能没睡着,或者翻了个身。

  他多想进去抱抱她,但还是忍住了。

  看了一会儿,他还是走了。

  提着两个保温桶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那两个原封不动的保温桶似乎把他压垮了,让他步履沉重。

  纪兰亭看得有些不忍,回到沈琼瑛床边,想再劝劝她。

  但见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满脸都是泪,用手狼狈地捂着脸,却没有发出
声音。

  纪兰亭把保温煲提出去,她就知道是小隐来了。

  她心里特别难受。栖鹅浩: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想到那夜的情形,
就会想到三个人纠缠的丑恶画面,甚至两条阴茎同时在身体里的荒唐羞耻。

  她知道这不关小隐的事,她也不想怪他,但她根本没办法去面对他,也不想
再看到他。

  看到他,她就止不住想起当时的场面,而一回忆,她就控制不住阴郁想死。

  想起他和沈瑾瑜几乎复刻般的脸,会让她觉得母子俩再在一起都令人作呕,
甚至会让她怀疑这段母子情是否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她忍不住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

  纪兰亭叹了口气,也没法再说什么。

  心说这是何必呢,都惦记对方却不肯见面。

  不过想想那天瑛瑛有多惨,他又大概能理解了。

  说来说去都是沈瑾瑜做的孽。

  他善解人意地为她订了住院部的粥,又把她拥进怀里,让她埋在自己胸前好
好哭。

  「别担心,他吃过药也好多了,都过去了,过去了……」他决心以后放学都
寸步不离,再不让沈瑾瑜那个疯子有可趁之机。

  沈琼瑛突然从他怀里挣出来:「他怎么了?他也住院了?他的身体要紧吗?」

  纪兰亭也知道,现在正是自己取而代之的好时机,但要他昧着良心使坏,他
做不出来。

  作为室友,沈隐跟他还算和谐;作为家教,更是无偿又毫无保留;作为情敌,
也一直光明磊落。

  他尽量客观地还原了事实,又看了眼窗户:「他应该还没走远……」

  沈琼瑛怔忪,表情发苦:「算了……他好好的就行了。」

             第282章:生死之际

  今天的饭是临时加订,菜色没得选,纪兰亭怕搭配不好,就亲自去领。

  他走后,沈琼瑛才小步挪到卫生间。

  刚才护士给拔过管她就去过一次,但因为插管太久,完全没法自主排便。

  喝了三四杯水,膀胱憋炸了一样,她只得再去尝试。

  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尿不出来。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沈瑾瑜的家里,他给舔了出来。

  想起他那张脸,她又一阵阵恶心。

  她闭着眼睛强忍屈辱想象当时的感觉,才稍微有了点尿意,淅淅沥沥滑落到
阴道口,又被刺痛感给激了回去。

  坐了半天,又苍白着脸站起来。

  无功而返情绪不好,步子迈得急了些,却又扯动伤处,痛得她腿一软,摔倒
之际本能倾向洗手台,肚子重重撞了一下,顿时一阵无法忍耐的酸痛,伴随着下
身尖锐至极的刺痛,大量尿液就这么顺着腿脚倾泻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和瓷砖上刺眼的一大滩黄白水迹,满心屈辱,
浑身发抖,脑子一片空白。

  哪怕再落魄的时候,她也是傲气的,何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毫无尊严的时刻。

  「啊!!!——」卫生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纪兰亭取餐回来听到不对,赶紧冲进来,站在卫生间门口慌张捶门:「怎么
了瑛瑛?你在里面?让我进去!」

  哭声戛然而止,又转为克制的啜泣。

  她哑着嗓子:「你出去……出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待会。」

  纪兰亭急得冒汗:「你这让我怎么放心?你快告诉我啊,是不是伤口裂了?

  我去叫护士……」他怕她焦虑,其实说了谎,她里面是有些轻微撕裂的,缝
了两针蛋白线。

  「不要……」她近乎惊慌地抗拒:「我没事,只是尿痛,已经好了。」她的
声音听起来确实比刚才平静了很多:「突然想吃汤面,要不你给我买一份吧。」

  纪兰亭犹豫了一下:「你有出血吗?出血的话还是叫护士……」

  「没有。」她出神地看着地板上尿液里的血丝,在意的却不是身体,而是剥
落的尊严。

  怎么劝她也不开门,纪兰亭只得认命妥协:「那我去给你买,我很快回来!」

  等外间声音消失了,沈琼瑛才摇摇晃晃起身,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又清洁
了污染的地板。

  换上了备用服,疲累地走出卫生间,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白得吓人。

  目光望向灰蒙蒙的窗外,却被中间的置物架给阻隔了,那里还放着一排畅销
书,类似《老人与海》《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之类的,大概给病患和家属打发时
光的,顺便激励生活意志。

  而她的那本《荆棘蔷薇》竟然也夹杂在国内的几本当中,一下攫取了她的心
神。

  她一点点挪过去,不知怎样的心情抽出那本书,一页页翻过去。

  越看越觉得讽刺。

  她以为她走出来了,她以为她赢了,结果全都是精神胜利而已……承认吧!

  用逃避来治愈,用遗忘来伪装,她的坚强根本不堪一击!

  她什么也不是,还是那个被人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的扯线木偶。

  过去毁得彻底,未来惨淡无光。

  她笑了两声,倒是没了刚才的激愤,可眼泪越流越快,无声浸湿了刚换的衣
服。

  纪兰亭才走到医院门口,就跟赶来的贺璧周宇泽照面了。

  刚好贺璧打包了病愈后好消化的汤面。

  三人赶到了病房,却没见到人。

  卫生间里残留着空气清新剂的浓香,洗衣机还在工作,瓷砖有些潮。

  病房靠窗的地上散落着一本快散架的书,撕烂的书页扔得到处都是。

  贺璧和周宇泽一人捡起一些,面色凝重。

  尤其是贺璧,越看越觉歉疚不安:「你怎么给她拿这本?」

  「我……」纪兰亭刚想说他没拿,却又想起当初医院采购书籍时他确实「假
公济私」力荐了瑛瑛的,当时只是作为男友默默支持,却不巧埋了雷。

  本来这题材挺积极向上的,尤其用在心理科恰如其分,但现在……周宇泽眼
神扫过床头柜,那里还摆放着纹丝未动的盒饭。

  联系到沈琼瑛不爱给人添麻烦的性子,他脸色难看:「糟了……赶紧调监控!」

  她双脚悬空,坐在楼顶天台外圈矮沿上。

  病号服空旷,衬得她人更加单薄脆弱。

  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带下去。

  三个男人吓得收声,生怕呼吸惊扰到她。

  可沉默也不是办法,这季节还没回暖,她又虚弱。

  纪兰亭装作若无其事:「瑛瑛,你不是想吃面吗?快下来呀,面要砣了……」

  她的背影无动于衷,好像根本没听到。

  贺璧磁性的声音极尽耐心:「瑛瑛,你想想还有小隐呢,纪兰亭都是骗你的,
他的情况一点也不好,只有你振作,才能帮他也……」

  她浑身一震,依然没有回头。

  其实过了一开始的应激,她已经没那么迁怒小隐了,但她知道,对比一时带
给小隐的安慰来说,或许她死了,才是真的互相解脱。

  如果没有小隐,她此时一定会不顾一切曝光,让沈瑾瑜身败名裂;可正因为
有小隐,她得无限制容忍沈瑾瑜的要挟,这对母子俩都是伤害。

  她不想像这样,一次次落入沈瑾瑜的圈套,跟小隐消磨内耗,最后的温情都
不剩下。

  如果她现在死了,他们之间残留的还有美好,而不是布满沈瑾瑜制造的龌龊
裂痕。

  她目光恍惚,逐渐没了温度,身子前倾……周宇泽暗道不好:现在她似乎钻
牛角尖,越劝越糟。

  紧急时刻,他五感空前敏锐,眼见她朝向正是大楼背面,特意避开了有人出
没的三面。

  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温柔吧?临死也不想给路人添麻烦。

  周宇泽急中生智厉声呵斥:「你对得起纪兰亭吗?你这是要陷害他吗?你跳
下去一了百了,这里是纪家的医院,你知道会带给他多大的祸端?他对你那么好,
你不领情就算,临死也要坑他一把吗?」

  她飞快地回过头,内疚而委屈,胸膛急剧起伏,又带着些勇气被打断的悲愤。

  纪兰亭被那些重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帮她开脱:「瑛瑛你别难过,我不怪你……


  周宇泽死死碾了他一脚,继续「不近人情咄咄逼人」:「知道因为你两次住
院,他在这名声多不堪?现在没传出去是因为没出大事,信不信你现在从这跳下
去,明天你被他玩惨逼死的谣言就传遍云台?」

  沈琼瑛被他指责得既羞且愧,捂住脸大哭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侧身
从矮沿上缓缓翻下来。

  跟佩仪那么铁的关系,她都不愿欠对方人情,为此宁可屈就沈瑾瑜,这样的
她又怎么可能给纪兰亭留下烂摊子呢?

  几乎脚刚沾地,周宇泽一个箭步抢上去,把她死死揉进怀里:「……我说的
是实话,却不是真心话……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不
趁机解释可就永远留下一根刺。

  她没开口,身体却一直抗拒挣扎。

  周宇泽苦笑。

  刚才那番话事从权宜,但到底刺耳。可再来一次,他仍不会后悔。

  只要能制止她轻生,就算他地位岌岌可危又有什么要紧?

  贺璧极度紧张,震撼到眼眶湿濡,头一次站在她的视角正视过错:这是他第
一眼就喜欢的女孩儿,哪怕那时候面子大过天,始终不明白这份心情。

  掠夺有多么理所当然,失去后就有多不甘。

  后来潜伏到她身边,更多仍出于求而不得的执念,忏悔并不多。

  与其说为了弥补,不如说不服输。这时候没了沈瑾瑜的推波助澜,他甚至连
跟她结婚都不曾想过。

  可当发现她把他们的儿子拉扯那么大,又了解了她这些年讨生活的足迹,这
才渐渐动容,体会到她的柔韧和不易。

  越是原本优秀清高的人,屈服于现实时越令人心疼。还记得设计中那次久别
重逢,他刚表示了追求,她拒绝的样子堪称惊慌,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我单亲有子学历低微,现有生计也多亏朋友接济,还有负债在身,怕是配不上
贺总。」

  联想到高中时代被她高傲拒绝,他竟毫无快意只余悲哀。

  因为她的自卑和防线,他足足伪装了三四年朋友才敢旧话重提。在相互渗透
的过程里,原本「一定要拿下她」的执着不甘也演变成欣赏怜爱,他终于明白了
少年时期第一眼的好感意味着什么、那些执着不甘从何而来。

  可伤害始终都在。

  哪怕她现在看起来经济无忧,过得不错,但对比起同期校友,成就仍称得上
惨淡。

  哪怕她最喜欢的钢琴,也因为缺乏深造和物质基础流于平庸,原本的天赋灵
气蹉跎得所剩无几。

  如今她更是被沈瑾瑜一再纠缠针对,活都不想活了。

  这其中的伤害何尝没有他一份?他发自内心忏悔:「对不起瑛瑛,其实你原
不原谅我都好,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他带着弥补的旗号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如果这件事了结,你还是不愿看到我,我……」他嗓眼梗了梗,却又觉得
告别的话太难说出口。

  总归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放弃。

  「接下来,我会全力帮你,一切也该是个时候了结。」等到尘埃落定再来审
判他也不迟,到时一切交由她来定。

  纪兰亭缓过神来,后怕到不行,担心她心结未解,也学着周宇泽刚才的套路
道德绑架:「我找那些媒体给沈瑾瑜下绊子可砸了不少钱进去,你不是最怕人情
债吗?那你可也得还清,不然我找谁去?」

  沈琼瑛被话头逼着,只觉这辈子都自由无望,轻生被阻的起伏无法发泄,
「我不管,小隐会还你的。」

  纪兰亭对她少见的推诿耍赖啧啧称奇,还真试着想象了一下:「你要是跳楼,
他那性子,呵,可活不过你的头七。」

  沈琼瑛沉默。

  她刚才冲动了,自我感动式轻生,却不得不承认纪兰亭说得对,也比她看得
透。

  忆及小隐曾亲手带着她刺向自己心脏的决绝,那断没独活的可能。她总是低
估了他的感情。

  光是想象他追随的情形,她心都碎了,幡然清醒。

  见她想开,周宇泽趁热打铁诱导激励:「我们其实一直暗中推进,很多事都
有了眉目,你死了,岂不是让我们之前努力白费、便宜了沈瑾瑜?」

  「这次不再是逃避,换我们主动出击,你不想尝试一下勇敢和颠覆?」

  「死都不怕,还怕最后的战争?」

  她眉眼动了动,渐渐有微弱的光亮拨开暮霭。

  「他会有报应吗?会吗?我可以等到吗……」她呢喃着,瞳孔里蹿出一簇火
苗:「你说得对……我等!」

            第283章:前男友大齐活

  回到病房中,沈琼瑛先去洗脸,几人七手八脚收拾地上的书页,唯恐刺激到
她。

  倒是纪兰亭突发感慨:「真想看着瑛瑛撕书啊,除了甩我耳光那次,好像就
没失态过,也不知道她歇斯底里起来什么样啊,你们见过吗?」

  贺璧干咳了一声,觉得这孩子多少有点缺心眼。

  沈琼瑛无声无息绕到纪兰亭前面,看得他讪讪的,抽走他手里捡了半天的几
十页,面无表情撕了个粉碎,又扔回地上:「看够了就慢慢捡吧。」说着转身去
了料理台。

  纪兰亭好一阵愣神,傻呆呆地看向另外两人:「……喂!你们有没有觉得……
瑛瑛好像变得有点不大一样?」

  贺璧一眼不错,盯着沈琼瑛在微波炉前忙碌的身影,心思根本没放在这边,
生怕她又寻短见。

  倒是周宇泽神色复杂地看着纪兰亭,旁观者清——沈琼瑛对沈隐特殊自不用
说,额外也只对纪兰亭才不一样。

  对沈隐,她就像热恋中的完美女友,小心翼翼在意对方眼中的自己。

  对纪兰亭她却相反,就像熟稔多年的老夫老妻,浑不在意出格亲昵。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不客气的那面只对纪兰亭呈现。

  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纪兰亭的真忱对她奇有安全感和吸引力。

  他不是滋味地抽了抽嘴角,故意扰乱:「是啊,她对我们从来不这样……你
不觉得,她把你当哥们吗?」

  纪兰亭一脸晴天霹雳,久久回不过神来。

  沈琼瑛吃着复热的汤面。

  既有着鸭汤的甘甜,又有药材的香气,食材和药性使得血液回暖,驱散了刚
才冰冷的空气。

  纪兰亭心里存着周宇泽的话,一直不是滋味,神游天外。

  贺璧想起纪兰亭也辛苦了一天,提醒他不如把医院那份盒饭吃了,又或者想
吃什么,他打电话从唐宫宴订过来。

  等被周宇泽推了一把,纪兰亭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

  他隐约听到了「唐宫宴」和「打包」两个词,以为他们在讨论瑛瑛吃的汤面,
赶紧接话:「咦,原来是唐宫宴的餐盒啊,我说呢这么香,还挺巧也是虫草老鸭
汤哈哈哈哈……」

  这次被贺璧暗中碾了一脚。两只白鞋各一个重重的脚印,终于对称。

  汤面确实是沈隐准备的,只不过用了唐宫宴的食盒。

  唐宫宴是典型的北方菜,可没有药膳汤煲这样的做法。

  沈隐下午回去时实在颓丧,贺璧不忍,变通了一下。

  沈琼瑛顿了一下,继续小口小口喝汤,仿佛没听懂,吃了个精光。

  贺璧舒了口气,忙转移话题:「以往我们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本想秋季换届
选举时再爆出来,现在看来,早一点未必不好,毕竟涉及数亿资金的流向,能在
选举中做到的事情太多,真到那时候可就被动了。」主要是瑛瑛的状态不稳定,
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再能隐忍的人,也是有一个极限的,尤其当发现前路无望。

  以往这些话题他们都是私下讨论,现在也不再避讳。

  周宇泽附议:「没错,宁主席已经连任两届,这次选举变数不能说没有。如
果知道杨派动作频频,恐怕会手起刀落杀鸡儆猴。」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推动沈
瑾瑜当那只鸡。

  说回正事,纪兰亭也一扫刚才的「不靠谱」:「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说,还
是像前两次去买通媒体?」

  贺璧有些意味深长:「不,这次反而要低调,既不能靠媒体推波助澜,也不
能从我们经手。」

  事关政治博弈,通过媒体施压是愚蠢的做法。他们只负责把事捅上去,至于
要不要曝光,那就看上面想不想借题发挥。

  周宇泽目光闪了闪,显然跟他想到了一处:「……市精神病院那几个?」

  贺璧颔首:「换出来一个就好。」太多就显得刻意。

  纪兰亭想了想:「圣心跟市精神病院当初有合作,算有交集,说起来还是宁
医生当初的项目,他搞到一半被沈瑾瑜刁难,就转回了亓东师大的心理实验室。」
就是不知道宁睿什么时候回来。

  贺璧看了看表:「六点半了,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宁睿下午三点多才到,
本想直接来医院,但那时沈琼瑛还未醒来,贺璧认为沈隐可能也出现了心理问题
而不自知,就拜托他去谈谈。

  虽然谈话双方心知肚明,这场「心理辅导」毫无必要。只不过宁睿也需要通
过沈隐缕清来龙去脉,以及这么急被贺璧召回的真相。

  周宇泽当初把这事据实转告,也不是全存了好心思,他就觉得:如果贺璧真
的介意,那这俩消耗内斗一下也挺好,如果能淘汰掉一两个就更好了。反正不管
谁出局都不会真的撒手不管瑛瑛。

  周宇泽这么想倒是肤浅了。贺璧膈应归膈应,但他对沈瑾瑜的震惊和警戒来
得更甚。

  他少年时就跟沈瑾瑜打交道,撕破脸前也曾经历过狼狈为奸的蜜月期,那个
时候的沈瑾瑜掩盖自己并不纯熟。而能策划到一处,两人显然也有着重叠的质素。

  他那天才又邪恶的哥哥要算一个原生变态,害他自己也从此扭曲成了难以自
控的变态,而沈瑾瑜本人更是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变态。

  也因此,他曾经对于沈瑾瑜占有欲下掩藏的杀意有着同类般的直觉。而这样
的沈瑾瑜一手炮制母子乱伦,那就意味着对方彻底泯灭人性,犹如崩盘的亡命之
徒,随时杀死沈隐或沈琼瑛也有可能。

  第一次亲手把瑛瑛送上他人的床,就像一个开始——是为了得到她;

  时隔多年再次把瑛瑛送上沈隐的床,不能不让人联想到终结——求而不得的
毁灭。

  而瑛瑛也确实差点被逼疯跳楼。

  不能不说,虽不知对方崩盘发疯的原因,但他始终是最了解对方的。

  于是他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到如何对付沈瑾瑜这个高风险疯子身上。

  「宁医生在这边的话,那就好办了,他跟那边的专家很熟,」纪兰亭略一思
忖:「我再动用些内部关系,假借项目之名调换一个人出来,应该可行。」他在
圣心没什么权力,但托性格的福,人又阔绰嘴巴能说,到处都混得开,跟行政调
度上下都很熟。

  而这件事贺璧这个外地人确实不便插手。

  几人共同研究着原东林厂几名工人的资料,最终目光不约而同停留在一页:
覃阿古,69年生,仝族,家庭较为清贫,为此曾偷过厂里的废钢和物料,不大不
小记过一次,从此就有些愤世嫉俗。家中三女一子,幼子在市二高念高二,成绩
名列前茅。

  这个人之前是第一个被沈瑾瑜说动撒谎的,若是有了更大的利益,铤而走险
不是难事。

  何况他还有需要顾虑的幼子,显而易见重男轻女的家庭背景。

  贺璧依稀记得,当初他们派人挑唆之后,此人也是第一个反水上访。

  最为重要的是,作为少数民族,天然拥有舆论优势,实在妥当极了。

  几人谈妥,又开始讨论沈琼瑛的去处,毕竟刚才的事心有余悸,都不再放心
让她一个人。

  「瑛瑛,还去我蓝港的公寓吧!我照顾你!」纪兰亭想得好,那里满满的都
是当初甜蜜回忆,还有当初寄存在那里的告白礼物,也许她念旧会心软也说不定。

  周宇泽的情况就比较尴尬,显然没法容留沈琼瑛,他眼神闪了闪,「我觉得
还是多住几天院观察一下,身体要紧。」这样对几人相对公平。

  贺璧淡定一笑,像是看出了他们的难处:「住院就算了,条件有限。还是住
我那,至于你们,都是学生要好好学习,别分心。」

  正僵持间,门被推开,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宁睿一眼看到了病床上过分沉默的沈琼瑛,目光里的温柔和歉意几乎要从镜
片后方溢出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贺璧多年前就把沈琼瑛的治疗委托给宁睿,是知道他们熟识的,但对二人背
后脱缰的暧昧却一无所知。

  此时见宁睿还拿着束暖玉玫瑰,下意识蹙起了眉,又觉自己想多了。

  而相反的是,随着宁睿的到来,沈琼瑛显而易见地放松了眉眼。

  「鉴于瑛瑛的情况,我觉得我陪着她会比较合适。」他的目光一一掠过几位
情敌,理由让人无法反驳:「你们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不像我时间自
由。」

  「就宁医生吧。」沈琼瑛突然主动开口,并有些依赖地抓住他的臂弯。

  宁睿也不似以往无机质的淡漠,柔和抚了抚她的发顶。

  这下贺璧一脸沉闷,失声质问:「你们……」

  纪兰亭和周宇泽难得目睹贺总失态,心里暗爽面露同情,异口同声:「前男
友。」

  贺璧脸色极其难看,如果说面对沈瑾瑜他还能淡定交锋,那现在就是完全绷
不住!

  如同对方作为私人医生知道他的核心秘密,他对对方亦了如指掌,无论其专
业素养还是性冷淡诊断书都令人信服,他才会放心托付。而现在?就离谱!

  好一个前男友——这可是他亲手引荐引狼入室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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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硝烟

  宁睿当初离开,不是因为败给了沈瑾瑜,而是因为她选择了沈隐。

  在那种情况下,他再纠缠只会徒惹反感。

  作为医生他很清楚,这种懦弱中生出的勇敢对她正面而积极,他不该干预;

  但作为情人,他还是希望她会现实点。

  于是他选择闪避,把一切交给外力。

  沈瑾瑜来势汹汹,他尚且讨不了好,作为未成年人的沈隐更不会有好结果。

  但没想到会这么极端,甚至波及到了沈琼瑛。这让他后悔不迭。

  他其实应该预料到的,只不过当时太失望,也有些负气,不愿去想得周全罢
了。

  比起她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生命,她选择谁倒是无足轻重了。

  万幸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其实,你们都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她坦然地看着宁睿,
看起来真的想通了。

  「瑛瑛,我真的很想你,」他深深拥抱她,平复着后怕和悔意:「你就当我
需要你的陪伴,好过一个人无所事事。」如今他也想开了,只要她安好,他不能
说别无所求,但至少能做到别无强求。

  她垂下眼眸:「听说你下午跟他谈过……他还好么?」

  宁睿斟酌着语句:「看起来很自责。」实际上相当颓废,完全失去了往日天
之骄子的意气风发,见她目露关切,他沉吟了一下:「如果你亲自去谈,他可能
会好一些。」

  沈瑾瑜再恶劣,也摧毁不了沈隐;唯一能击溃沈隐的,只有沈琼瑛。

  她指尖扎进手心,声音低不可闻:「我……再想想吧。」

  沈瑾瑜是她和他之间越不过的障碍。只要沈瑾瑜还在,他们之间任何甜蜜都
会像是偷来的一样,随时会陷入僵局,甚至沦为阴影。

  她身心俱疲,不想再重复这个过程。

  一场春雨过去,气温转暖,冬去春来,一切都散发着蓬勃生机。

  在这大半个月里,她过着异常平淡的日子,每天规律作息,和宁睿切磋烹饪,
还去书吧操持生意。

  她甚至又上手了几种新的料理,再次带火了书吧的全日会员卡。

  原本自装修后因为老板总是消失不见、而正经起来的书吧,又开始出现好奇
来探店的学生和白领。

  偶尔还有追求者,她也就笑笑,说自己有男朋友了。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
11=65=24=28=5宁睿适时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职责,打烊后接她到处享受生活,还督
促她写作新的题材,他们吃遍了好吃的,又打卡各种音乐会,还体验了一次出海
捕鱼。

  中途约见了佩仪两次,她在港口园区的项目非常顺利。沈琼瑛见面本来是怕
她又被沈瑾瑜为难,但恰恰相反,不仅没有陷阱,当初在招商酒会上沈瑾瑜透露
出的政策优惠,真的有意无意给到了姜佩仪,天天食品已经抓住机遇,在园区建
起了跟云粮合资的外贸公司,前景光明。

  只没想到佩仪竟然意外怀孕,对此似乎也不怎么排斥。沈琼瑛问了两句,她
竟也说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

  因为不肯做早孕亲子鉴定,他们夫妻转暖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姜佩仪那种明艳张扬褪去了泰半,看起来柔和散漫
许多。

  姜佩仪的意思根本不在乎父亲是谁,生下来继续姓姜就OK,至于以后生不生
就随缘。而钱潮却非常在意。

  沈琼瑛自己的事情都一团乱,哪里给得了姜佩仪建议?因此也无从劝起。

  好在姜佩仪主意正,也只是倾诉而已。

  倒是临分别前,姜佩仪突然问起了沈隐,沈琼瑛一愣,才发现在自己拖延症
般的「忘记」下,已经这么久不曾联系了。

  心里一酸,差点忍不住泪崩,支支吾吾别过了闺蜜,回到家时宁睿正在厨房
炒意面,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在书吧的某个夜晚,小隐给她做醒酒汤。

  酸酸甜甜的滋味,她永远不会忘记。

  决堤的思念几经按捺,终归化作了极其官方的短信:——你好好学习,之前
的事不怪你,我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听说你已经获得明珠大学的降分录取,望你分清主次不要分心,无论发
生什么事,都不要理会那个人,哪怕他拿我来威胁你。

  意识到自己的口吻过于家长,她又补发了一条:——妈妈答应你,只要一切
顺利,我们一起去明珠市,从新开始。

  倒也不算是画饼,她想,半年后,她大概也能真正走出来。

  沈隐盯着那寥寥几行不知看了多少遍,这才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

  心中一阵复苏的悸动,紧接着怅然失神。

  原本她该叫他宝宝的,原本她该对他亲昵些。

  无形的隔阂令他倍感无力。

  听说她差点出事,他险些憋疯,多想回家拥抱她,却也知道自己才是那个
「过敏源」。

  想到这,他又有些释然——只要她还好好的,他绝不会败给时间!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从新开始!

  他放空大脑,在夜色中规划着有她的种种未来,直想到每一个细胞都喜悦,
这才静下心来投入题海。

  他原本成绩就厉害,即使考入亓东大学也十拿九稳。没人能理解他从「学神」
变「卷王」的全力以赴。

  只因为这是唯一的路,不容有失。以他往日的骄傲,自主招生降分录取这种
事他是不屑去争的,但现在哪怕画蛇添足,他也要做到最好。

  沈瑾瑜分散了他太多精力,他输不起。

  沈琼瑛这边平淡充实岁月静好,并不怎么上网,却不知道网路上的娱乐版已
经沸反盈天。

  一条视后梁双燕被举报偷税漏税的报道引爆了整个娱乐圈,据悉不仅是梁本
人被爆出深度税务问题,旗下数名艺人还被指控收受天价薪酬。

  其在云台的工作室陷入了风口浪尖,迎来了上头特别成立的税务稽查组。

  至于为什么不是交给本地税务,而是避嫌式指派,一方面是因为涉案税金巨
大,另一方面,还要跟梁双燕的一则花边新闻有关。

  起因是梁双燕的事业粉头突然脱粉回踩,发表了一篇声情并茂的愤慨声讨,
爆料说这么多年欣赏她的独立自爱,却没想到被欺骗了,原来标榜女强典范的梁
双燕不过是朵交际花——既是云台市某高官的情妇,有酒店出双入对视频为证;

  又和南洋外贸公司的某富二代过从甚密,有酒局坐腿照为证。

  原本团队悄无声息赎回资料,只跟粉头们口头打了招呼,约定万一还有遗漏
该怎么公关。但这个元老大概眼里容不下砂子,不知从哪搞到了那些照片,竟然
因爱生恨选择公开。

  这爆料远比不上偷税漏税严重,却因其娱乐性激起了吃瓜狂潮。

  而当初沈瑾瑜被人高高捧起量身打造的那场全国性热身炒作,也初现弊端。

  毕竟他的体貌和年纪,在这个层次的官员中可不常见。

  而越是关注度高的官员,社会容错率就越低。

  虽然沈瑾瑜的脸打了码,但要知道梁双燕本身就有1米7,根据视频里明显的
身高差,很快就有人推测出来。

  另位富二代身为亓东四公子之一,外形也不错,且不是第一次和女明星传绯
闻,因此没有打码,调情意味明显。

  这样两位具有国民度的男性居然同是梁双燕的入幕之宾,这消息简直像小说
照进了现实里。

  梁双燕「女强典范」的人设虽然翻车,却又作为「苏文女主」令人艳羡了。

  外行人吃瓜看热闹,内行人却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快成了精的大花栽在素人粉头手上?只有吃瓜群众才会相信这种偶然。

  要知道,做到这种程度的明星,没有一个会轻易翻车,因为背后的利益链不
会允许。

  他们背靠资本,跟媒体也有错综复杂的脉络,往往风声还未至,就已经接到
了花钱消灾的暗号。

  他们道行之深,并不是一两张模棱两可的照片、或者未经证实的丑闻能轻易
毁掉。

  所以比梁双燕税务风波更严重的是——这事为什么会毫无预兆爆出来?要知
道税务问题并非个例,只不过这次涉及金额高罢了。

  梁双燕近年资源极好,屡屡有传闻背靠大佬,这次被背刺却一点风都没透,
这不得不让嗅觉敏锐的同行质疑——是否要变天了?

  沈瑾瑜同样烦躁,虽说男未婚女未嫁,算不上出轨败德,但桃色绯闻难以洗
白,往往需要三五年低调蹉跎,对升迁是有影响的。

  除非他光明正大认下这个女朋友。但别说他不愿意,对方饲主也未必开心。

  更不用说梁双燕陷入经济风波,躲都来不及,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个蠢女人!当初他听从姜步青的指示,对她工作室出入账目从旁过眼,务
求审计前消除隐患,他三番五次提醒对方勿露把柄,对方却膨胀轻浮,自以为是,
浑然忘记小心谨慎怎么写。

  而他的麻烦还不尽于此。

  明面上的瓜好摘,暗地里的雷难防。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预感,那在得知被人上访至中央后,他就已经明白:梁双
燕的事不过是个幌子,一切都是冲他而来。

              第285章:上访

  沈瑾瑜想的不错。某种程度来说,梁双燕还算是受他的牵连。

  梁双燕偷税漏税不是大事,沈瑾瑜违纪一二也算小节,南洋公司的富二代红
三代们赚点外快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这三者拧成一股,并牵扯了某种利益链,那就触动了底线。

  金钱可以流入国库以外的地方,但绝不能流入权斗对立面。

  不得不说,布下这局的贺周二人,对于当政者的心思拿捏得极准。

  网民们吃瓜的吃瓜,看戏的看戏,可却没人了解背后的暗潮汹涌。

  当初1128生产事故直接责任人之一覃阿古,更早就上访到了亓东,所控诉的
远比梁双燕那摊子水深。

  覃阿古诉由充分:其一,云台市市长沈瑾瑜诱导他为东林厂设备老化的事实
背黑锅,害他背负重大责任,一再被受害者家属惊扰,还面临牢狱之灾,幼子更
是军校无望前途尽毁,他幡然醒悟却被送入精神病院,限制人身自由,天理不容!

  其二,1128事故当日死伤人数不多,算是小型生产事故,可后续发生的毒液
泄漏和连续爆炸却演变升级,死伤激增,云台市市长沈瑾瑜瞒报死亡人数,置真
相于不顾,把重大事故掩盖为一般事故,只为粉饰太平继续招标。事故发生后,
东林厂与港口开发建设商一边怕担责,一边怕利益链断裂,两者在沈瑾瑜牵头下
共同买单,出资与数名死者家属达成「私了」,假借遇难者自身原有病症的偶合
猝死来掩埋事故真相。附上事故三天后医院急救科抢救记录为证。

  其三,云台市市长沈瑾瑜贪功政绩急于求成,在鸾乡建设中急于求成,对山
民缺乏行之有效的安置引导,对执行下属缺乏有力约束,与一些黑社会背景的地
产公司沆瀣一气,涉嫌大量泄露市民资料,纵容破坏文物景观,导致在林地征用
协商未果的情况下,仝族山民一再被威胁恫吓,人心惶惶,严重危害民族团结。

  其四,云台市市长沈瑾瑜个人作风败坏,身为党员干部不能以身作则洁身自
好,纵情声色蓄养情妇,私下更与女明星梁双燕暗通款曲,在君雅大酒店开房乱
搞男女关系,有视频佐证。

  其五,云台市市长沈瑾瑜作为政府高官,却和南洋外贸公司的管理人员过从
甚密,涉嫌包庇纵容走私,甚至为洗钱贪腐大开方便之门。南洋外贸公司的报关
货值和货船往来频率都与市值背调和流水评估出入悬殊。天眼查显示同期成立的
亨达影视公司法人与南洋外贸公司的管理之一有亲属关系,而南洋外贸公司的不
法资金疑似经过中转,再以巨额注资涌入梁双燕工作室,去向存疑。

  覃阿古这步棋走得既快又准且狠。

  如果说第一条能看出是覃阿古的个人诉求,那么后几条就再明显不过,指向
背后另有其人。

  覃阿古其实也不想一鸣惊人,他对中央还是有所敬畏的。

  毕竟吃过亏他早就学精明了,知道越级上访不比坐牢强,子女依旧无缘军校。

  而这封厚厚的上访信里,后四条看着就危险,他这种小人物半分也不想沾染。

  可精神病院他实在待怕了,沈瑾瑜原打算关个一年半载,风声过后就放出来,
但他不知道啊!

  吃了贺璧的吓唬对沈瑾瑜有所误解,又得到许诺会包揽他儿子出国留学,他
也就豁出去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搞不好事后再被送进精神病院呢,只要小
儿子能送出国他也值了!

  其实覃阿古的小儿子想要考军校并非执念,纯粹因为读不起自费,沈瑾瑜要
收买这号人还真不难。

  奈何他一开始存了轻视之心,没去了解对方的背景。那时他还想着拖到大事
化小小事化了,谁知被别有用心的贺璧等人推波助澜,最终检察院起诉势在必行,
导致覃阿古误以为他欺骗。于是谈好的利益还来不及变现,覃阿古就被策反,沈
瑾瑜恼火之下强硬弹压,说到底还是刚愎自用。

  连覃阿古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畅,毕竟上一次他还没上高速就被拦截。

  华国忌讳越级办事,每层政府各设信访办,越级上访影响恶劣,基层群众想
要上访至首都,哪个不是九九八十一难?即使到了如来西天大概率仍要被遣送原
籍。

  不过上访者卖破绽并不重要,毕竟能接触到这份上访材料的政客都心如明镜。

  这种事,既要背后大有能量,又得上面有心接应。

  说白了,上访对象有多十恶不赦不重要,罪行有多恶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有多伤及集体利益,有多悖逆上意破坏稳定。

  两相默契心有灵犀,才会让上访资料短时间内越级上递。

  如同云台作为自贸示范港的重要性,当初它的一切经济政策批示都有绿色通
道;现在出了事,它的一切负面把柄也会直达天听。

  当初察觉到梁双燕运作影视城项目的违和之处,贺璧就深入调查了一番,果
然发现了不少猫腻。但这只是他的发现,要是上面不去查,那也只能停留在空口
无凭。

  把梁双燕的税务丑闻捅出来时,贺璧并没有一定把握引爆舆论。毕竟往常上
面出于某种利益平衡、不打算撕破脸时,类似风声最终都会石沉大海。

  所以当梁双燕的不利传闻见诸报端,闹得沸沸扬扬,贺璧就知道,不枉他这
些时日调用关系为覃阿古保驾护航,谋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沈瑾瑜大发雷霆,文件扔了一地。

  早在和梁双燕的绯闻爆出来时,他就觉出不对。

  当初开房留下把柄,并不是他不够缜密。

  而是因为这种事涉及官员,根本没有狗仔会头铁撞上来。

  娱乐不及政治,这是一切媒体在华国安身立命的根本。

  没见当初他被媒体炒作时,稍微娱乐化的报道都秒删。能留下供人评头论足
的,必然无伤大雅。

  可如今这些绯闻满天飞,上面对他的价值有了不同看法——当初清除负面消
息,维护之意积极;如今放任不管,显然暧昧而不利。

  这些佐证一条更比一条充分,打得他措手不及:一是来自酒店监控的开房视
频;二是来自医院的急诊抢救记录;三是越过监管逃出精神病院上访的覃阿古本
身。

  其中只有一不算明确证据,但绯闻这种事本就像裤裆染泥,模棱两可足矣。

  他看着「内部渠道」同步传真过来的上访资料,短暂暴怒后迅速冷静,逐一
分析可能搜集到这些证据的人。目光冰冷而凶狠,仿佛酝酿着森森恶意。

  要知道,相关医院他早已统一口径,能拿到这些内部资料,甚至手眼通天偷
出一个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是他,因为空降的缘故都无法对本地
企事业单位如臂使指,能做到这一点,必然得是根植极深的本地人,且有医疗背
景。

  那些证据指控听起来严重,但都不足以动摇他的根本。毕竟某些约定成俗的
自保做法,在大多数官员身上都经不起深挖。

  但他却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思来想去唯有表明态度,雷霆掐断僭越的黑手。

             第286章:一无所有

  沈瑾瑜的困境沈琼瑛也间或了解,因为贺璧和周宇泽时常过来,不时透露进
度,想要给予她支撑和慰藉。

  沈琼瑛很明白,在华国商人太高调有着怎样的风险。

  哪怕是贺璧背后的庞大家族,若不是很多产业早已扎根海外,也不敢如此行
事。

  要把底层小人物推到中央的视野,不知要打通多少关节。

  那远远不是仅凭财力能做到的事。

  她有些动容地看向贺璧,「谢谢你。」

  贺璧深深地看着她:「别谢我,这是我欠你的。」最好让他还一辈子,还到
她倒欠而不自知。

  他的语调掺杂了别样的缠绵,显得意犹未尽。

  有别于当初刻意伪装出的温柔无害,如今的贺璧并不太忌讳表现出强势的部
分。到底是执掌家族权柄的生意人,极富有成功男士的魅力。

  沈琼瑛被他深深注视着,有点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宁睿看透了贺璧的想法,嗤笑了一声,瞬间驱散了两人之间险些升温的旖旎。

  贺璧脸色转冷。

  跟别人不一样,他有过原则性的错误,如今只能靠这些暧昧烘托,勾引她感
性压倒理性。

  偏偏宁睿这撬墙角的小三还毫无自觉,蓄意破坏:「怎么很好笑吗?管好你
自己!」他说着看向沈琼瑛:「没医德的医生才会连患者都觊觎,瑛瑛小心引狼
入室。」宁睿轻描淡写:「你怕了?」

  贺璧似笑非笑:「我怕什么,只不过我们都在为瑛瑛的事冲锋陷阵,不想有
的人在后方无所事事捡便宜罢了。」

  宁睿倒不在意贺璧怎么说,但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跟沈琼瑛沟通一下步调的。

  修长的手轻轻搭在沈琼瑛肩膀,语重心长娓娓道来:「瑛瑛,我是觉得你如
今的症结在于调整心态,而不是心理,所以希望通过潜移默化的安宁,来避免浮
躁滋生偏激。」

  「难道最近这种生活节奏,你不喜欢么?」

  沈琼瑛是喜欢的,跟宁睿生活,似老友似情人,似导师似知己,他像是海水,
能包容打磨她所有的尖锐,让她日渐宁静。

  可现在是表彰的时候么?

  这不,贺璧霍地站起来,眼神微眯:「你说话就说话,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眼见俩人硝烟弥漫,还烧到了自己身上,沈琼瑛闪了下肩膀避开触碰,有些
尴尬地转向周宇泽,加快语速:「也谢谢你,不过,别耽误了学业,你还是……」

  周宇泽今天似乎不在状态,机灵劲都少了几分,被她问过来,倒是实话实说:
「……其实这次付出最多的还是纪兰亭,他……」

  沈琼瑛一怔,才想起似乎好久没见到纪兰亭了……「他人呢?」

  周宇泽脸色有些凝重:「我来就是想说这个,纪兰亭不见了。」

  沈琼瑛不明所以:「不见了?」闻声连贺宁二人都自觉停下了争执。

  周宇泽点点头,「他有五天没来学校了,我去纪家找他,纪家只说他不在家,
态度也很奇怪。」

  就像是刻意回避这个人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几人都沉默了。

  沈琼瑛给纪兰亭打过去,不出意外是关机的。

  她忧心忡忡:「是不是他做这些事惹得他爷爷不快,关他禁闭了?」

  周宇泽想了想:「依我看,大活人也不是关得住的。」家法可能有,但不至
于过火。但凡纪兰亭有一口气,他爬也会来见瑛瑛。

  贺璧忍不住有些感慨:「纪老爷子生气的话也可以理解,毕竟纪家旗下产业
最近股价跌势厉害。」

  见沈琼瑛不明白,周宇泽给她解释:「因为纪兰亭放出的开房录像,正是从
君雅大酒店走廊的公共摄像头流出,虽然梁双燕和沈瑾瑜名誉受损,但君雅泄露
客户隐私的行为也被不少人诟病,所以……纪家产业遭到了严重抵制。」

  想想确实很可怕,在当今信息社会,若是随便开房行程和Partner都被公布出
来,那还了得?

  企业并不是一个人的,不能用来胡作非为,作为私企的继承者更要时时有这
样的觉悟。

  扪心自问,若是同样事件发生在自家酒店,贺璧不会轻易走这一步,除非被
逼到绝处。

  这也就是纪兰亭一腔热血为她,不计后果毫无保留,却给自家企业带来难以
公关的寒冬。

  沈琼瑛想想纪兰亭顶着的压力,有些难受。

  枉她以为自己已经很煎熬了,浑然不觉他们在替她负重前行。

  纪兰亭在纪家来历本就尴尬,这样一来怕是触怒了长辈。

  她想起什么强打精神振奋起来,把手机手忙脚乱递给周宇泽:「差点忘了,
他跟我手机设定过关联定位,你看看要怎么查?」

  周宇泽捣鼓了一会,递给她输入纪兰亭的ID,密码她却是不知道了。

  之前都是纪兰亭查她,她从没想过反查。

  周宇泽想了想,先输入了纪兰亭的名字首字母+生日,提示错误,他又输入
沈琼瑛的名字首字母+生日,成功了。

  几人凑上来,看着地图上显示的位置——Time健康休闲管理中心沈琼瑛不明
所以,紧张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疗养院?纪兰亭生病了吗?」

  贺璧略微不解:「是一家私人保养会所。」他安排客户去过那里,娱乐休闲
一体。

  宁睿却是想到了另一桩事,「听我过去同事说,最近圣心处理了几个高阶行
政人员。」

  「如无意外,纪兰亭应该不止是因为君雅酒店的事,贿赂医院拿到证据的事
估计也……」他没说的是,轻重缓急学业第一,仅凭这些纪兰亭不至于失踪,恐
怕背后另有隐情。

  纪兰亭干了一圈杂活,靠墙席地而坐。

  生机勃勃的汗水顺着额角下流,使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体力工作者。

  而后背鞭挞的伤痕被汗水一蛰,就疼得像撒盐了似的。

  他不仅没龇牙咧嘴,反而安静得可怕。心不在焉,思绪不知飘到哪了。

  学着当初沈隐的样子往嘴里叼了根烟,可转瞬想到瑛瑛讨厌烟味,他犹豫了
下,又把打火机扔得远远的。

  出事后,他就躲在这里了。

  不是没有更轻松的工作,只是他不愿被熟人看见。

  还是当初他在夜总会流浪时老熟人介绍他来的。

  时隔多年,当年的酒保已经混成了经理。

  而他却从少爷又打回了穷光蛋原型。

  真他妈讽刺啊。

  他自嘲地笑了声,抹了把汗,拖起旁边满满当当的巨大垃圾桶,娴熟倾斜了
30度角,刺刺拉拉往后院走。

  「纪兰亭!」背后传来朝思暮想的女声。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更清晰的第二声传来,他如遭雷劈,头也没回,带着垃圾桶飙车般狂奔。

  里面满溢的垃圾在这样的惯性颠簸下雪片般飞溅。

  沈琼瑛冷不丁踩到可乐瓶,脚下一滑,惊呼一声,重重滑倒在地。

  骨肉与地板传来瓷实的钝击声。

  纪兰亭还是那个纪兰亭,始终见不得她磕碰,哪怕决心不见面,仍是认命般
从拐角回来。

  沈琼瑛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忍不住控诉:「你跑什么呀?你这么能跑就别
回头啊!」

  少年手足无措,却又分外沉默。

  夜晚,洗过澡换过衣,坐在她馨香的床上,少年小心翼翼帮她涂抹碘伏。

  要搁以往,他要么没话找话说个不停,要么就动手动脚闹腾上了。

  现在却过分安静。

  「有什么难处,不能告诉我吗?」沈琼瑛嗓子都哑了,「我们都可以帮你啊!」

  之前男人们都在,他半个字不肯说。她连宁睿也打发回家了,苦口婆心一晚
上,他仍像个自闭症患者。

  口水都快说干了,也没能撬出半个字。无怪乎她这么温柔的人都崩溃。

  纪兰亭就该是张扬外露的,这样隐忍沉闷的他令人担忧。

  沈琼瑛疲惫而失望,她知道纪兰亭对于学业一向不太着紧,但没想到他这次
这么离谱,忍不住说了重话:「你准备底层逃避混一辈子吗?有什么事比你的前
途重要?纪兰亭,你一定要自甘堕落吗?!你忘了你妈妈曾经付出过什么、才让
你认祖归宗?!」

  纪兰亭像是被触动了情绪沸腾的开关,突然爆发:「你不要跟我提她!是我
让她做的吗?我巴不得她没有做过那些事!!!」

  沈琼瑛以为他迁怒母亲,不能认同地捧住他的脸:「纪兰亭!你冷静些!」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都快要被她毁了!」纪兰亭激动嘶吼,药箱被他
挥舞的手臂打翻一地。

  沈琼瑛忙拥住他,防止他伤到自己。

  柔软的怀抱稀释了惶惶不安的情绪,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愤慨,他像是
泄了气般,声音沮丧而茫然:「瑛瑛,我一无所有了……纪家不会放过我的。」

  沈琼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掰开他手心。

  用废的棉棒不知何时已断成两节,尖锐的木刺扎得他手心全是血,混着汗水
潮湿了整个手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他的头发都汗湿了,散发着整整水汽,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

             第287章:水乳交融

  「你慢慢说,我都听着。」她轻轻帮他挑木屑。

  纪兰亭平复了一会,语调低落而颓丧。

  前不久他被抽了一顿在家养伤,突然收到了一份快递文件。

  里面种种证据表明,他名义上的父亲——纪家长子纪筝的死并非意外。

  涉及到一块黄金地皮的白热化竞争,当时华泽地产跟纪筝闹得并不愉快。而
在纪筝死后,那块商业价值翻了二十倍的地皮确实是归对家所有了。

  纪兰亭知道纪家从未放弃调查,但没想到华泽曾跟花姐接触过,且在出事那
天的路上,花姐截停纪筝在路边有过短暂的交谈。如果说车子被人动过手脚,那
是唯一的时机。

  可惜的是,行车记录仪已经在燃烧中损毁。

  当一切假定为谋杀,那花姐的出现就太多巧合,她在其中的角色也耐人寻味。

  纪兰亭为此翻出了花姐的古董手机,证实花姐曾多次约见纪筝,纪筝不胜其
烦。

  最后这次唯一不同,就是她事先给Candy发过条信息,提醒对方别忘记答应她
的事。

  曾经觉得这像是一个母亲病急乱投医,现在看来却满是疑点:若是她事先提
醒Candy,就意味着她知道找纪筝仍属徒劳,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纪兰亭天不怕地不怕,但这份资料让他怕了。

  华泽地产有涉黑背景,纪家的调查一度搁浅。

  但偏偏突然之间,证据一股脑送上门来,这反而不同寻常。

  权衡之下,纪兰亭把文件原封不动留在了纪家。

  一来纪家对他不薄,有权知道真相;二来这份迟来的报告先送至他手上,胁
迫意味明显,他绝不妥协!

  纪兰亭若是那么在意物质的人,就不会遇到沈琼瑛后才激发了紧迫感。

  「瑛瑛,不是我自甘堕落,而是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明白吗?」他低落而
沧桑,好像一夜成年。

  这段时间,不仅是酒店监控录像流出招致股价下跌,他贿赂医院做手脚的事
也引起了爷爷的不满,更是从圣心医院了解到他「玩女人没轻重」的风闻。种种
恶评夹杂着谣言,对他的失望几经积攒,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

  他的资质似乎已被盖棺定论,毫无继承者的闪光点。

  他不后悔为瑛瑛竭尽所能,只懊悔自己肆意挥霍这几年,没能展露足够的价
值。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了光环的加持,完全不比沈隐,根本没资格留
在她身边。

  沈琼瑛震惊之中勉力安慰:「别怕!有我在……你的学业和生活,我来负担!」
可在巨变当前,这样的安慰即使倾尽全力也显得苍白。

  若是花姐跟纪筝的死真的有关,那纪兰亭何去何从显然是个问题。

  他没有反驳,只是把她勒在怀里。

  蠢蠢欲动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

  看不到明天,更迫切需要她用身体来抚慰。

  「瑛瑛……」他呢喃着,「我只有你、只有你了……」他迷乱地亲吻她的唇,
甚至无法准确对焦,在她鼻尖、人中和唇畔疯狂探索着,亲得她满脸口水。

  沈琼瑛一瞬间的心软,仍是本能推开,「别这样纪兰亭……你……冷静点……」

  她的抗拒敌不过他的恐慌,她的冷静抵不过他的灼热。

  他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唔……」她的舌头被他吸到发疼,仍不放过。

  情急之中,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并不疼,但他捂着脸的样子失魂落魄。

  「对不起……」她本意跟他已经告一段落,不再有情欲关系。可想到少年对
她厚重的情意,和因此失去一切,她又十分不是滋味。

  「睡吧。」他没再说什么,独自翻了个身。

  背上纵横的伤痕映着月光格外清晰。

  本想让他去隔壁睡的,这下也于心不忍了。她辗转反侧,脖子上的枇杷项链
发出悦耳叮咚声,柔软了窒息的气氛。

  「瑛瑛,还记得你生日,我把自己打包送给你吗?」他感慨:「我真的好后
悔,那时候我们多好,我不对沈隐说那些话就好了。」

  「我如果早就听你的劝告,对人都心怀尊重,凡事都有所畏惧,就好了。」

  「都过去了。」她拍了拍他的手。

  「我都改了,再也不会乱说话、游戏人生、胡作非为了……我们还能回去吗?」

  她用沉默作答,他也识趣没再问了。

  半夜,沈琼瑛胡思乱想安置少年的未来,而纪兰亭则迷迷糊糊发起了低烧。

  「瑛瑛……原谅我吧……」他呓语不断,无法释怀:「和好吧……像爱沈隐
一样……爱我好吗?」

  沈琼瑛刚凑近摸了摸他的额头,就被他牢牢抱紧,翻身压住。

  「不要!」她激烈反抗,却被他痛苦控诉着:「瑛瑛你不公平!为什么?我
替沈隐背负了那么多声名狼藉,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连做影子备胎的资格都
没有吗?我就那么逊吗?」

  把心甘情愿的付出拿出来谴责她是可耻的,但生病和绝境都驱动着嫉妒和不
甘无限放大。

  而道德绑架显然奏效了。想起他惨重的付出,她一时心软,手脚僵住了,
「不是的、不是的……」

  「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和他一样好的啊……」他看起来丧到极点:「我果然
不值得被爱吧?」

  从小到大,沈隐就像小王子,而他只是个小乞丐。

  花姐如果一开始没把他当做工具,他本该也像个小王子,条件优渥地长大;

  可他都适应了颠沛流离,她却一厢情愿多余设计,到底置他于何地?

  所以她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爱过他吧?

  他突然翻身下床,自暴自弃往外冲。

  沈琼瑛连跑带追,堪堪在门口抱住他的腰:「别走!」大半夜,他这个状态,
能去哪?

  他转过身,晃了晃发晕的头,沉沉地看着她:「你爱我吗?」不等回答,他
自言自语:「你是对的,沈隐他优秀到能靠自己,我只是个仰人鼻息的废物。」

  他们都觉得他倾尽一切自毁墙角对抗沈瑾瑜的行为很傻,却不知道,正是因
为他有自知之明,才急于透支去证明自己。

  贺璧有魄力,周宇泽有头脑,宁睿能疗伤,沈隐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她
的爱!

  而他呢?如果不是身外之物堆砌资源,他又依仗什么挤进她的视野?

  「爱过的……」她回答得很轻。

  第一次感动,第一次悸动,第一次动情做爱……都是她想象中的完美恋爱,
如果不是小隐浓墨重彩地侵入她的身心……

  他只听见了一个「爱」字,眼睛骤然亮如星辰,狂热而满足地吻她。

  他唾弃卖惨的自己,像极了勒索,但他太需要救赎。

  她只微弱地挣扎躲避了几下,抬头看见他脆弱的表情,就任由他裹挟亲吻了。

  他抱着她一边亲一边脱,一边往床上挪,像是情欲沸腾的舞步。

  他的热情来的浓烈,又带着绝望的宣泄。

  「唔……」她微微张口,就被他火热的唇舌侵入到窒息。

  他似乎生怕她再反口,索性吻到昏天黑地。

  被他压到床上的一刻,她有些茫然。挣扎再三,最终放弃了纠结。

  她有种感觉:如果今晚拒绝了纪兰亭,这个少年可能再也无法振作了。

  在意识到她的放纵后,他也放肆起来,剥除了她的外衣,揉捏着想念已久的
丰满。

  手感绵软到让他想哭,近乎虔诚地舔舐她的乳尖。

  「不要……」初时还不觉得,可随着情欲升腾,歉疚攀上心头,一张久未想
起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冷冷凝视。

  她下意识又剧烈挣扎,却被他轻松镇压。而随着他无比珍视吻遍她全身,她
被酥痒和颤栗主导了感官,一时心无旁骛。

  直到硕大的龟头抵住了有些害怕瑟缩的花瓣,她有些惶恐地抬头。

  纪兰亭没给她分心后悔的机会,伏下身贪婪吮吃她的花瓣。

  他吃的很细致,用舌头熨平唇瓣上每一寸褶皱,又把珍珠含进嘴里百般碾磨。

  「唔……」她伸长了颈项,再也无瑕分心,不矜持地敞开了大腿。

  他品尝着她的柔嫩,用粗粝的口舌霸凌着她的羸弱。

  长久的渴望,都通过口舌碾磨传递过来。

  不是机械的舔舐,也并非技巧的吸吮,他像是极度贪恋,要把那颗珠珠化在
嘴里,吸出蜜来。

  珍珠被口舌打磨得饱满圆润,极尽姿态舒展着存在感。

  这样的极致愉悦下她无法思考,只剩下本能的绽放,在嘶哑的喊叫中汁液四
射。

  甚至双手下意识掰开阴埠,双眼也呈现出醉态的朦胧。

  「纪兰亭……」她迷离失神,似抗拒似召唤。

  他眼神灼热,早已再次抵住了她,一如他一直做的那样,坚定而一往无前,
把自己仅有的全部都进献给她。

  随着一声闷哼,他就着喷涌的汁水挺进深处,瞬间就撑开了她所有的路径,
让她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抻平包裹。

  有阵时日没性生活,她稍微有些疼痛。

  事已至此,她忽略心头那丝歉疚,扣住了他的肩膀,细密感受着放松自己。

  他们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交合的时候,像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完成了神圣的
仪式,激动到喜极而泣。某种意义上来说,纪兰亭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种疼痛
中喜悦的滋味,她永远也忘不了。

  以前是缓慢而艰难地适应,现在却是没几下就唤起了情欲。肉壁不断在极限
中拉扯蠕动,像是勾勾缠缠挑逗着肉杵。

  没一会就软的愈软,硬的更硬。

  「唔……」似乎经受过了沈瑾瑜令人发指的性虐,身体已经被调教开了,接
纳纪兰亭的尺寸都没有记忆中那么拉锯痛苦了。

  以前他们往往要经过漫长的前戏和磨合,才能在后期放纵舒爽。稍微急躁,
就会经历肉器「锁死」的尴尬。现在却似乎突然开窍,体会到了纪兰亭天赋异禀
的好味。

  他动了几下,本还怕她痛,等听到叽叽咕咕的水声,就凶狠剧烈地动作起来。

  「不行……我……」她觉得自己被撑得好满,阴道恐惧又兴奋着。

  纪兰亭一向是温柔的,更多是软磨硬泡,细水长流,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强
硬,罔顾意愿地大开大合,让自己的节奏主导一切。

  她被他撞得喘不过气来,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像残破的小舟,只能随着
节奏沉浮。

  「爱我吗瑛瑛?」他反复问她,像是没了方向的鹰。

  她熬不过鹰,只能在他一次次俯冲中「嗯嗯啊啊」地失控。

  直到被他撞得小肚子都酸酥,穴肉在钝钝的劈刺中疯狂抽搐,她瞪大了眼睛,
忘情恣意地大叫,叫的仿佛是「啊」又仿佛是「爱」。

  他获得了满血新生的力量,用全身的力量一遍遍进入她。

  到后来,两个人都逐渐忘我、完全失控。

  她不顾他背后的伤痕,手指忘情地满背抓挠;而他也不顾她冗道的窄小,尽
根没入地超速驰骋。

  娇软柔弱的女体被壮硕的身躯埋没,折叠成不同的幅度,此起彼伏地砰砰乱
撞,力量反差惊心动魄,好像她随时会被肏死在床上。

  他的后背又添新伤,可她的紧窒甘美就像吗啡一样。

  性爱酣畅淋漓,他的体温逐渐回归正常,身体不知餍足愈战愈勇。

  她穴肉高速蠕动着,全方位绞吸他的欲望。

  他在冲锋陷阵,她在以柔克刚。

  浓情蜜意的荷尔蒙遍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肆意发酵,令交合中的男女痴醉
沉溺,令每一个细胞都焕发生命力。

  整整一个晚上,他放纵自己被她包容怜悯,爱抚疼惜,一次次释放着浓稠,
和她的爱液亲密无间,缠绵悱恻,你中有我,我中有我……

  高潮来临时刻,她的脑中炸起了烟花,感知不到外界的消息,只能看到他的
嘴一张一翕,好像说了什么,她无瑕回应,已经在纷至沓来的激情中哭泣到昏睡。

  喘息和心跳交相呼应,潮汐和精液水乳交融。

  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明明是情绪失控和半推半就的开始,却以鱼水和谐的双
向奔赴而结束。

  生命之奥妙,在某一刻悄然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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