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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历史古香] 【碧雪寒霜】(第二部8~20、第三部1~4)【作者:逍遥快活】 [打印本页]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1:54     标题: 【碧雪寒霜】(第二部8~20、第三部1~4)【作者:逍遥快活】

作者:逍遥快活
字数:500000



              第八章:金蝉脱壳

  第二日,唐芷柔等人再次拜会张先,探听京城内关于赵晟的消息。不过,除
了得知夏皇立储未果之外,并无太多有价值的传闻。

  返回路上,唐芷柔一路默默无语,若有所思。杨傲天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
身上,心中充满焦虑。

  时间紧迫,北金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侵。杨傲天、云凌雪与唐芷柔三人不敢
耽搁,当日午时便告别众人,启程前往蓟州。

  三人快马如飞,两日后已到达蓟州疆界。杨傲天抬头远望,只见城墙之上密
密麻麻站满金兵,大门虽然开放,但几乎看不到人出入,方圆数里一片萧杀的景
象。

  唐芷柔转身与二人道别:「傲天哥哥,云姐姐,你们就到此为止吧。小妹进
城之后会见机行事的。」杨傲天凝视着少女,心中又很多话,但最后只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驾!」唐芷柔打马奔向城墙,一路未再回头。

  「什么人?」看守士兵看到唐芷柔,手中执枪拦住她的去路。一位士兵喝道:
「下马。你的通行令牌呢?」

  唐芷柔道:「我没有令牌。请禀告你们长官,就说江南慕容家来人,求见慕
容公子。」

  那士兵色打量了她一眼,大声道:「在这等着。」然后一溜小跑返回城内。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一位北金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出城门,对唐芷柔抱
拳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因何要见慕容公子?」唐芷柔道:「小女姓唐,受
慕容家主之托,前来探望公子,另有慕容家族要务与公子相商。」

  那男子盯着她看了几眼,道:「唐姑娘来得正巧,本官刚巡视完城防,正要
去见慕容公子,就由老夫带你前去吧。」

  唐芷柔仔细打量眼前之人,见他气度不凡,口中的中原话丝毫不带异族口音,
用词精准,绝非寻常之人。在他脸上看不到多余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
不知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少女施礼道:「那就多谢了,不知小女该如何称呼大人?」那人面无表情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

  唐芷柔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形,但心中还是微微不安,担心与慕容隆见面时露
出马脚。一切都是赌博,她只能赌慕容隆对她贼心不死,不会当面揭露真相。当
然,如果事情脱离掌控,她还有相应对策,只是效果就大打折扣。

  二人来到慕容隆府前,看守见到来人急忙进府禀报。片刻之后,慕容隆匆匆
前来相迎,当他看到唐芷柔,不禁大吃一惊。

  「慕容公子,奴婢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家主一直担心公子……」她还未
说完,那中年男子打断她的话,对慕容隆道:「慕容公子,这位姑娘你可认识,
怎么称呼?」

  慕容隆鞠躬道:「当然,这位姑娘姓唐,名作芷柔。」「哦,这位姑娘在慕
容家是何身份?」「她是在下侍女。」

  那中年男子转头看了唐芷柔一眼,暧昧地笑道:「江南真是人杰地灵,连个
侍女都如此灵秀,即使与慕容夫人比,也相差无几呢。」唐芷柔脸微微一红,施
礼道:「小女哪里敢于宫姐姐相比。」她不提慕容夫人,而是用了宫姐姐这一称
呼,显得她与慕容夫人熟识,并且情同姐妹。这种关系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

  那男子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打扰了。」临行前,他对唐芷柔道:
「对了,本官还未告知姑娘我的名字。我见姑娘灵气迫人,不知可否愿意猜一猜
本官是谁?」

  唐芷柔早已通过他的衣着打扮、谈吐举止、有资格巡视城防、慕容隆的态度
猜到他的身份。她在心中权衡片刻,回道:「如果小女没猜错的话,大人应该就
是北金军师,耶律大人。」

  那人眼光闪烁,大笑道:「看来我没看错人,姑娘真是聪慧过人,慕容公子
有你这样的侍女,真是人生幸事。」他没有继续追问唐芷柔如何猜到,嘴角带着
神秘的笑容转身离去。

  待耶律休哥走后,慕容隆将她带进内室,冷冷道:「唐姑娘,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冒充我慕容家族之人,若我当未反应过来,或者故意说破,姑娘怕是会
丢了性命。」

  唐芷柔微笑道:「小女相信公子的智慧,也知公子不舍得出卖我。否则我哪
有胆量前来。」

  慕容隆心中一荡,暗想姑娘如此暧昧,是要色诱我吗?不过他了解唐芷柔的
秉性,随即正色道:「那好,你告诉我,来此究竟有何目的?」「来帮你啊,还
有宫姐姐。」「帮我?怎么帮,你都知道些什么?」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我知道慕容公子是大燕后裔,此生最大的志向就是
恢复燕国,重现祖辈辉煌。我还知道,慕容家族与北金达成约定,共同瓜分大夏
江山。待北金出兵,慕容家就会在南方起事,中原将一片大乱。」慕容隆面色发
白,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姑娘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

  「如果说,这些都是小女推测,公子可愿相信?」「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自
然不信,不过这话出自唐姑娘之口,本人不得不信。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推测
的?」「早在盛都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你还记得曾对我说过的话吗?」慕容
隆眉头紧皱,道:「不知是哪一句?」

  「那日你对我示好时曾说有些事情暂时不方便相告,不过一旦实现,会给我
无上的荣光,这些是他人无法相比的。」唐芷柔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当时并
未在意,但之后仔细琢磨,终于明白这无上的荣光意味着什么。想起慕容家族当
时种种表现,我猜到公子可能是大燕皇族的后裔。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慕
容公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国大业,再造燕国。」「就因为一句无上的荣光,
姑娘就想到这么多?」慕容隆盯着少女清秀无暇的面容,心中却有丝丝恐惧。
「那么当前的局势也就很清楚了,慕容公子身在北金,虽无法离开,但颇受礼遇,
这说明慕容家族和北金已有协定,当会共同出兵讨伐夏国,而公子就是慕容家族
在北金的人质。」「没错,姑娘的推测如同亲眼所见,毫无差错。但是,还请说
明真正来意,不要把我当做傻子。我知道姑娘和云凌雪、杨傲天混在一起,但就
凭你们根本无法阻止夏国的灭亡,最好放下幻想,与我们合作。」唐芷柔微笑道:
「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要与公子合作。」「是吗?我只记得姑娘当初对我不屑一
顾。还有,我慕容家曾得罪过杨公子,姑娘也会不再计较?」「此一时,彼一时
也。依我看来,大夏覆灭已成定局,本姑娘自然也需要找一个值得信赖的靠山。
一旦江南战事开启,唐门在慕容家族的庇护下,才能免遭祸事。」「放过唐门当
然很容易,只是我现在很难相信姑娘的诚意。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本公子也帮不
了你。」唐芷柔叹了口气,道:「慕容公子确实聪明,小女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做
最后的决定,在慕容家族和三皇子间选一个值得辅佐的明主。」」你终于肯说实
话了。

  「慕容隆眼神一亮:「就凭姑娘,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救赵晟出去,何况
他出去对我慕容家是巨大的威胁,我怎么可能帮你?「」公子就只有这样的心胸
吗?

  为何不能让小女心悦诚服,在二人中选择公子。「慕容隆冷冷一笑:「这些
花言巧语对我无任何作用。再说我只是一个人质,就算想帮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只要想办法让我见到三皇子就可以了。如果小妹无法救他出去,或者赵晟
无法承担重任,我愿意全力辅佐公子,成就一番大业。无论如何,那无上的荣光
总是很吸引人的。」慕容隆眼神狂闪,沉声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辅
佐我,那杨傲天呢,姑娘真的能放得下?」唐芷柔眼光微暗,轻声道:「其实我
早已放下了。在盛都的时候,三皇子曾许诺,若他能继承皇位,愿立我为皇后。
这样的诱惑小妹无法抵抗。只是,他现在身陷囹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姑娘既然这道大夏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我慕容
家能成功复国,我愿立你为太子妃。等我坐上帝位,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
知姑娘可否愿意?」「立我为后?公子在说笑吧。你将慕容夫人放在哪里?」」
不是玩笑,宫妃羽生性淡薄,不适合做皇后,对我复国大业也难有助力。

  我这样做并非薄情寡义,而是为了大燕江山,姑娘应当可以理解。「他想起
宫妃羽失身的事实,心里阵阵酸楚。

  唐芷柔眸光一亮,低声道:「公子以江山为重,当可成就霸业。只是赵晟那
边,还请公子帮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我做决定前,还是希望能见他一面。

  若我只是贪图富贵,无情无义之人,公子就真的放心接纳我吗?小女要求不
高,你只要想办法安排我见到赵晟即可。如果旁人问起来,就说我是三皇子的婢
女就好。「慕容隆沉思片刻道:「好的,我会尽力。只是在我帮助姑娘之后,希
望你能让我安心,不再对你起疑。「「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在见过赵晟后,我要你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姑娘的诚意。」

  唐芷柔脸色泛红,手捻着衣角,咬牙道:「好吧,就听公子的。」看到女子
羞涩的神情,慕容隆心神激荡,但心中依然充满警惕。他了解唐芷柔的智慧,不
敢相信如此容易就将她搞到手。不过,他仔细盘算一番,想象不出眼前女子还能
玩出什么花招。

  「对了,今日带我前来的耶律休哥你可了解,是个什么样的人?」唐芷柔问
道。

  「他是北金军师,生性狡诈多疑,心机深不可测,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

  并且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对大局掌控游刃有余,时常有惊人计谋。「唐芷柔
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小女想知道,一旦大夏陷落,慕容复国成功,之后如何
与北金相处,是要臣服,做他们的傀儡吗?「」当然不会,不过现在慕容家的势
力薄弱,还要依仗金人。等大燕足够强大,我们定会收服失地,成就一番霸业。

  「「好,公子好气魄,小妹没有看错人。」唐芷柔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接着
道:「那我就等着这一天早日到来。现在,可否让我见一见夫人。」「当然可以,
不过姑娘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泄露了我们的秘密,本公子的承诺全部作废。」
二人接着谈论片刻,慕容隆带她去见宫妃羽。在北金营地看到故人,宫妃羽激动
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隆坐了会儿,起身离去,让两位女子慢慢
叙旧。

  听完宫妃羽前往北金的经历,唐芷柔低头不语,心中好似明镜一般,只是时
机未到,还不敢对她说出实情。不过在话语间,她还是做了暗示,但愿宫妃羽能
够突然醒悟。

  第二日一早,慕容隆刚刚梳洗完毕,守卫上前传话道:「耶律军师和凌玄宇
大人请公子到府衙相见,有要事商谈。」走在路上,慕容隆已隐隐明白对方用意,
心中苦恼不已。他左思右想,依旧不敢相信唐芷柔的诚意,估计她还是想利用自
己接触赵晟,或许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想到最后,他嘴角露出冷笑,暗道:
「唐芷柔,这是在北金。就算你有天大的智慧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等占有了你的
身体,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刚一走入府衙,凌玄宇已迎了上来,
微笑道:「慕容公子好福气,听说又有一位绝色美人前来探望,不知何时给我们
引荐引荐。」耶律休哥道:「公子请进,我北金已做好准备,不日就将南下。在
出兵前,我们还要看看公子的诚意。

  「「我父早已托人带话,会配合你们起事,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哈哈
哈。

  「凌玄宇发出一阵狂笑:「公子真不明白吗?当日我们提出了过分要求,现
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唐突。不过,这次来的只是一个婢女,公子不会不舍得吧?
「「不行。」慕容隆怒道:「这位唐姑娘是我心爱之人,岂容他人染指。」凌玄
宇脸色一沉:「慕容公子,你有些不识抬举了。若再敢拒绝,两位美人都逃不过
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慕容隆额上冒出冷汗,低头沉思不语,心中几个念头在不停交战。宫妃羽固
然与自己两情相悦,可是她失身给一个江湖喽啰,还一直隐瞒真相,将来已不可
能成为皇妃。而得到唐姑娘,必然可帮助到自己的复国大业,如果必须舍弃一个,
那宁愿选择放弃阿羽。

  见他沉吟不语,凌玄宇喝道:「怎么?公子是要与我们翻脸吗?」慕容隆咬
了咬牙,道:「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耶律休哥道:「什么
条件?」

  「其实那位唐姑娘不是我的侍女,而是大夏三皇子的女人。她来此的目的是
要见赵晟。我的条件是,我可以放弃夫人,但你们必须帮我得到这位唐姑娘。」

  耶律休哥和凌玄宇对望一眼,忍不住大笑出声。凌玄宇道:「竟然有此等事
情,真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认识唐姑娘的?」」本人在盛都时,承蒙三皇子照
顾,在那时认识的唐姑娘。我对她一见倾心,只是她心中只有赵晟,对我从不理
睬。

  这次,她冒险前来,想通过我与赵晟私会。「慕容隆小心地编造谎言,他知
道绝不能说出唐芷柔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切都将落空。

  耶律休哥捻了捻胡须,叹道:「还有这样的痴情女子,真是难得。你要我们
怎么帮你?」「给我制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到时不怕她不从。至于夫人那边,
我也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只要不露出破绽,让她怀疑到我就好。」凌玄宇好奇道:
「这位唐姑娘是什么人物,竟能令公子放弃结发妻子,难道会比慕容夫人还美?」
耶律休哥道:「要说美貌,慕容夫人仙子般的容颜还是稍胜半筹。不过,那唐姑
娘身上自有股灵气,着实令人着迷。要是本官来选,怕是与慕容公子口味相同。」
「本人倒是更喜欢夫人那样的冷艳仙子,慕容公子,你可不许反悔。」凌玄宇眼
中精光四射,面上露出淫淫的笑容。

  慕容隆转过头去,心口撕裂般剧痛,双手紧握着阵阵发抖。耶律休哥眼珠一
转,笑道:「慕容公子,你的要求很简单。唐姑娘不是要见赵晟嘛,你就想办法
安排,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让她领你的情。等唐姑娘出来,我就派人当着三皇子
的面凌辱她,你在紧要关头赶到,救她脱离虎口,到时人就是你的了。」「好,
一言为定。」送走慕容隆后,凌玄宇对耶律休哥道:「哈哈,老夫今日太开心了。
有慕容夫人这样的绝佳鼎炉,本人的修为定能有所突破。关键是那慕容夫人真是
太诱人了,就算损失点功力都不枉此生。军师似乎更中意那位唐姑娘,可惜要便
宜慕容隆那厮了。」耶律休哥微笑道:「未必,那唐姑娘冰雪聪明,本官只要稍
稍露出些破绽,她就应该明白是慕容隆做的手脚。到时慕容公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姑娘还是逃不出我的掌握。」「哈哈哈,军师英明。」

  「祭司大人,我现在对这唐姑娘越来越有兴趣了。你猜,她来蓟州目的是什
么?莫非只是一片痴心,要来陪着三皇子?」

  「也有可能,痴情女子总是有的。」

  耶律休哥摇头道:「看来本官需要提前见一见她,看看这位姑娘葫芦里到底
卖的什么药。」

  在慕容隆走后,唐芷柔赶到宫妃羽房间,满面严肃地说道:「妃羽姐姐,小
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宫妃羽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事情?」

  「请姐姐尽快逃离,这里非常危险。」

  「我知道,但很难找到机会。尤其是我的夫君,一直有人盯着,根本找不到
合适的时机。」

  唐芷柔摇了摇头:「危险的只是姐姐,慕容隆在这里过得很好,不会有人动
他。」

  宫妃羽心内一凛,她早有种不祥的感觉,只是不敢深入去想,更不敢真正面
对。

  「妹妹可以告诉你,慕容家族早就与北金达成约定,共同出兵瓜分大夏。慕
容隆只是北金要挟慕容家族的人质。姐姐想过没有,所谓赎金都是骗局,只是为
了让你前往北金。否则,天魔教怎么会知晓你的身份,提前探到你的踪迹,并派
人截杀。其实,这一切慕容公子早就知道,为了复国大业,他早已抛下一切,即
使牺牲姐姐也在所不惜。」

  「不,这怎么可能?」宫妃羽背脊发冷,努力想驳斥她的说法,但却找不到
理由。只有这样,之前发生的一切才顺理成章。

  「你不相信妹妹吗?」唐芷柔问道。她明白宫妃羽很难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我不知道。也许你是对的,可我该怎么办。」「务必在北金起兵前
出逃,这是最后期限,否则就来不及了。」宫妃羽盯着她道:「那小唐妹妹为何
来此,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三皇子赵晟,昨天我已把
这个想法透露给慕容公子,希望他能帮我。」「妹妹好糊涂,你既然看清他的面
目,怎么还会请他帮忙?」「姐姐不必多想,我故意告诉他,是想看看他有什么
反应。今天耶律休哥请他议事,估计就和小妹有关。我想这时慕容公子怕是已经
把我出卖了。他为人谨慎,不会相信我的说辞。」宫妃羽大惊:「小唐妹妹,你
的处境太危险了。以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救出赵晟,不要把自己陷在这里。」
唐芷柔面无表情,道:「小妹已经抛下生死,不管如何也要尝试一次。」」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露出声色。
这些天,你要紧紧看住慕容隆,不要给他单独行动的机会。」……

  在唐芷柔三人离开之后,新搬进的府邸显得异常冷清。在午膳时,穆青问道:
「云姐姐和杨哥哥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来吃饭?」云绮霜道:「他们去蓟州
北金营地了。对了,说不定这次会带宫姐姐一起回来。」

  「他们去北金了,那不是很危险吗?宫姐姐也在那里?」「小鬼头,你的云
姐姐和傲天哥哥可厉害了,北金那些人伤不到他们。」穆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心不在焉地扒着碗中的饭菜。

  大名府内,张先面色凛然,召开将士紧急议事。未过多久,一支两万人的大
军悄悄出城,缓缓奔向盛都。不过,他们的行动很快就被北金斥候探到,由人快
马加鞭报给拓跋望。

  当日酉时,云绮霜到穆青房间喊他用餐,却发现屋内空空,小家伙已不知去
向……离开蓟州府衙,慕容隆阴着脸返回住处。唐芷柔上前问道:「慕容公子,
他们找你有什么要事?」慕容隆道:「无甚大事,不过是商议南下兵马的部署。
我跟耶律军师说,我在盛都时曾受过赵晟恩惠,因此想去探望。如能得到恩准,
我会带你一起前往。

  「「那耶律休哥怎么回复的?」

  「他说需要请示拓跋将军,让我等候消息。」

  唐芷柔面带愁容,叹息道:「多谢公子,也不知要等多久。」慕容隆心内冷
笑,嘴上却道:「姑娘不必着急,我想不会耽搁很久。」正当他们谈话时,守卫
来报:「唐姑娘,耶律大人请您前往军师府。」听到耶律休哥要单独与唐芷柔见
面,慕容隆有些慌神,急忙道:「那我陪唐姑娘一同前往。」

  守卫回道:「公子请留步,耶律军师吩咐,仅会见唐姑娘一人。」唐芷柔转
头对慕容隆道:「公子放心,小女自有分寸。我是慕容家的人,想来他们也不会
对我怎样。」

  慕容隆斟酌再三,也想不清耶律休哥有什么目的,只得抱拳相送:「唐姑娘
小心行事,我等你回来。」

  在守卫带领下,唐芷柔来到军师府邸。耶律休哥寒暄几句,带她进入大厅。

  宾主落座之后,耶律休哥道:「我与唐姑娘一见如故,今日请你来,就是随
便聊聊。」

  「小女不胜荣幸。」唐芷柔起身施礼,面上波澜不惊。

  耶律休哥微笑着问道:「你跟随慕容公子有多久了?」「小女十五岁时跟着
公子,已有三年多了。」「你可认识大夏三皇子赵晟?」

  唐芷柔眼眸微微闪动,小心翼翼地答道:「在盛都时,三皇子曾想招揽我们
公子,那时与他多有交往。」

  少女此时心惊肉跳,仔细分析耶律休哥的话,心中明白慕容隆已经将她出卖。

  但北金并未对自己动手,说明慕容隆应该将她说成是赵晟的人,而未揭穿她
抗击金军的身份。耶律休哥为何独自召自己,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既然
这样问,就是在暗示慕容隆出卖自己的事实,莫非他们之间也在互相算计。

  看着耶律休哥眼中偶尔露出的猥琐神情,唐芷柔似乎明白了他的丑恶想法。

  只是,在没有说破之前,戏还要演下去。

  她正在思虑如何应对,就听耶律休哥问道:「你觉得赵晟为人如何?」「三
皇子为人亲和,一身正气,是个很好的人。」唐芷柔答道。

  耶律休哥道:「现在赵晟就在蓟州,姑娘若是想见他,本官可以为你安排。

  「唐芷柔脸色微变,急忙低头,压住狂乱的心情。一息之后,她抬起头,面
色恢复平静。少女迟疑道:「多谢军师,只是小女不敢做主,需要先禀告我家公
子。

  「「哦,姑娘有何顾虑?是担心慕容公子吃醋?」「这……小女不能坏了慕
容家的规矩。」耶律休哥一直盯着她的脸颊,少女从略带惊慌到恢复镇静的整个
过程都没逃出他的双眼。「毕竟只是个姑娘,能掩饰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想骗过本官,你还差得远呢。」他暗暗得意,感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站起身道:「那好吧,看来姑娘对那赵晟并不在意,那么不见也罢。」」

  不!「唐芷柔也跟着起身,脸色微红,小声说道:「其实……其实小女确实
想见三皇子,毕竟他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只是担心慕容公子,怕他多想。
「「哈哈哈,姑娘不必担心。本官为你安排,不会让慕容公子知情的。」「那就
多谢军师了。」唐芷柔躬身谢礼。

  耶律休哥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派人带去前去探望。」他一挥手,
叫来两位侍从,令二人带着少女前往软禁赵晟的住处。

  在唐芷柔离开后,凌玄宇从内室走出,笑道:「军师眼光不错,这唐姑娘与
慕容夫人果然各有千秋。」

  「还要麻烦祭司大人,请您监视唐姑娘和赵晟,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哗」的一声,看守打开赵晟门前的铁索,对她道:「军师说,给你半个时
辰,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听到门响,赵晟抬起头,当他看到少女,惊得大声喊道:「唐姑娘,你……」

  唐芷柔飞步扑向赵晟,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哭泣道:「三殿下,奴婢总算见
到你了。」她双手搂着男子后背,轻轻捏了一把,秀目盯着他连连眨眼。

  赵晟满头雾水,但是机警地闭上嘴,眼望着少女,等她继续说话。唐芷柔背
对着大门,仅仅用唇语说了几遍:「我来救你。」赵晟仔细分辨她的唇型,终于
明白她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

  少女挣出他的怀抱,走到门前,透过缝隙仔细观望,见看守都远远退到后边,
才再次回到赵晟身前。她搂着男子哭泣道:「殿下受苦了,柔儿害怕再也见不到
你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身边弥漫着少女的香气,赵晟感到自己周身燥热,脸也跟
着有些发红。他心中暗骂自己,人家姑娘冒着风险前来相救,你竟然会心生旖念。

  他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心情,对少女道:「柔儿,这里太危险,你怎么
来了?」

  唐芷柔道:「我必须来,否则……」她压低声音,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语音
道:「否则殿下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在殿下出使北金的第二天,圣上竟然当着
朝臣的面要让位给太子,多亏丞相等人据理力争,才没有让太子得逞。」赵晟怒
道:「父皇一向偏爱太子,我也没想跟他争。只是,非要在我出使在外时让位吗?」

  唐芷柔道:「不是殿下争与不争的问题,而是大夏已经没有你的活路。殿下
的一位死士从太子府打探到消息,皇帝圣意已决,很快将再次让位给太子。太子
那边已经做好登基准备,为了防止意外,一旦殿下返回,就会被当做叛贼,当众
斩杀。」

  「岂有此理。我赵晟为了大夏朝披肝沥胆,舍生忘死,却换来这个下场。」

  赵晟气得满脸通红,接着叹气道:「哎,我现在被囚在北金,与死了又有何
区别,倒是省得他们动手了。」

  「殿下不必灰心,朝中有不少将士的心还是在您这边。他们已经暗中结盟,
只要殿下能顺利返回,就会起兵造反,拥立你为新皇,把太子赶下皇位。」赵晟
摇了摇头:「没用的,北金是不会放我回去的。」「也未必,殿下只要答应他们
的全部条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非要扣留殿下。」「柔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北
金根本无意和谈,无论我是否答应,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再说,就算父皇不公,
我也不能做大夏的罪人。」赵晟叹了口气:「即使我能返回盛都,与太子对抗也
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禁军不在我的手中。

  「「可拥立你的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他们推算过,就算太子反应及时,
也会是势均力敌之势。还有,大名府守将张先也支持殿下,会派兵支援。殿下,
放手一搏总比束手就擒好吧。至于这叛国的罪名,根本不必理会。无论你是否答
应,北金都会南侵的。做一时英雄很容易,难的是,为了天下黎民忍辱负重地活
着。」「我知道,可最关键的是如何从这里逃离?」

  唐芷柔面色愁苦,轻声道:「殿下,你觉得柔儿美吗?」赵晟一愣,答道:
「当然,我们柔儿最美了。」「总之先答应他们,如果北金依然不愿放人,柔儿
愿与他们谈一个条件……」「什么,你要献身给这帮蛮夷?」赵晟满脸惊恐,声
音突然放大。

  唐芷柔泪眼婆娑,抽泣道:「柔儿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要殿下能顺利回
京,我就了却残生,绝不多活一天。如果这样都无法救殿下出去,柔儿愿此生相
伴,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说完话,眼睛直视着男子。赵晟大声道:「绝不可以,如果没有你,我要
皇位何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宁可永远被困在这里。」唐芷柔面上露
出微笑,暗道:「你能这样说,还算有良心,不枉我冒死相救。」

  二人正在悄悄私语,守卫敲门道:「唐姑娘,时间到了。」唐芷柔依依不舍
起身,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默契。

  军师府内,凌玄宇匆匆赶到,对耶律休哥大声道:「军师猜得不错,这唐姑
娘身上果然有大秘密。他们在屋内窃窃私语,以为旁人听不见,还好老夫内功深
湛,勉强能听清楚。」

  他把偷听到的内容尽数道来,耶律休哥微笑着聆听,忽然面色凝重,对凌玄
宇道:「走,我们这就去拜见拓跋将军。」

  拓跋望听完二人所诉,询问道:「军师,你有何看法。」耶律休哥道:「在
下以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顺着赵晟的意思,在他签订和约后放
他回去,让他与太子相斗,我们正好坐收渔利。我北金野战天下无敌,但苦于攻
城乏术,无论盛都还是龙城,都未能拿下。如果盛都大乱,到时夏国军心不稳,
我们就能一举攻克京城。到那时,殿下就是未来的大汗。」

  拓跋望微笑道:「不错,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那唐姑娘的话有几分可
信,会不会是个圈套?」

  耶律休哥沉思片刻,道:「应该不会。理由有三:其一,赵晟侍女这一身份
是可信的。唐姑娘来到北金,原打算利用与慕容隆的关系与赵晟见面,并未想让
我们知情。谁知慕容隆为了得到她将她出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子。从这些
可以看出,慕容隆的话不会有假,她一定是赵晟的女人。

  其二,若她的身份可信,那么再来看她的话是否有假。首先,她不会预料到
我会安排她与赵晟见面,更不会想到我们能探到她的谈话内容。她与赵晟言谈时
声音极小,亏了我们有祭司大人,才能了解谈话内容。因此,她会以为说的话无
人知晓,更没有意图蒙骗我们的可能。

  最后,她想到的色诱之法合情合理,赵晟是否为质并不重要,不会影响我们
南下的大局。还有,她提到的夏国皇帝退位之事,我们安插在他们朝堂的密探早
已传过密折,所诉情形与她的讲述基本一致。

  从以上几个方面来看,她透漏的消息应该属实。「拓跋望道:「对了,今日
得到消息,大名府军队异动,有两万多人马出城,直奔盛都,与这唐姑娘所说的
倒也吻合。「耶律休哥微微一笑:「这就对上了。唐姑娘不过一个侍女,哪里有
能力调动张先的军队。若说这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只是为了迷惑我们,那她就
不是人,简直就是妖了。这姑娘虽说聪慧,也不过比常人略强些而已。「凌玄宇
叹了口气:「这么美丽的女子就这样放走了,真是太可惜了。你说那赵晟真的会
为一个女子连皇位都不顾了吗?「耶律休哥笑道:「不过一个女子,不能因为她
误了大事。祭司要是真的不甘心,本军师倒有一策,你可以带人扮做流寇,在他
们回京必经之路上伏击,趁机抢回唐姑娘。我倒不信,这赵晟还能再回来,连皇
位都不争了。「「哈哈哈,军师妙计,那我就先去安排了。」

  耶律休哥道:「好,不过这事不要让慕容隆知晓。我担心他会坏我们大事。」

  与赵晟见面后,唐芷柔在守卫的看护下返回慕容隆住所。慕容隆私下问道:
「今日耶律休哥找你谈了什么,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害得我一直在担心。」」

  耶律休哥好像在怀疑我的身份,一直在试探。不过我一口咬定是公子的侍女,
他应该并未发现破绽。「慕容隆吐了口气:「那就好。你耐心等两天,我再去催
促一下。「次日清晨,赵晟一早就用力拍打大门,大声喊道:「带我去见拓跋将
军,我有要事跟他谈。

  士卒早就接到命令,直接将他带到府衙。拓跋望冷声道:「三皇子,你在房
间大呼小叫,到底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将军谈。」「我……」赵晟咬着牙说道:
「我愿意答应你们的全部条件。」耶律休哥笑道:「哦,殿下怎么想通了,我还
以为三皇子要做一个视死如归的英雄。」赵晟面带羞色,低头道:「我只是不想
让我的女人陪我受苦。本使只有一个条件,让我带唐姑娘一起回去。否则,我宁
愿死在这里。」「哈哈哈。」拓跋望仰天长笑:「没想到,三殿下爱美人胜过爱
江山,真是性情中人。好,本将军成全你。」

  早有人将唐芷柔带到,两人四目相望,眼中都闪着泪光。

  拓跋望道:「唐姑娘给你带到了,希望殿下回去早日献出城池,若不能兑现
诺言,我北金的铁蹄将横扫夏国,血洗中原。」赵晟默然不语,唐芷柔躬身施礼:
「谢将军成全。」城门大开,二人在一队军马护送下出城。唐芷柔害怕拓跋望突
然反悔,带着赵晟骑马飞奔,到与杨傲天指定位置会和。

  从入城到解救赵晟,一共只用了四天。中间虽有万般风险,但最终化险为夷。

  最难以置信的是期间毫发无损,堪称奇迹。

  唐芷柔先是对慕容隆虚与委蛇,勾得他对自己充满妄想,保证了他不会暴露
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利用与慕容家族的关系,令北金不能对自己轻易下手。再
通过对耶律休哥的诱导,释放出想要让他知道的消息。

  巧妙的是,她透露的消息真真假假,并非全部无中生有。夏皇退位的消息并
不难查,很容易证实。而起兵谋反的事实短期内根本无从查起,但结合太子与三
皇子的关系,这种可能又非常合情合理。

  她了解耶律休哥这种自命不凡之人的想法,这些人以为可以看透人心,越是
通过蛛丝马迹得到的线索越能坚定他们的判断。如果不是通过慕容隆,而是直接
说出内幕,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同时,被误导之人还要足够聪明,能够看出线
索的价值,否则也是白费心机。

  当然,运气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恰好遇见耶律休哥这个最合适的人选,之
后的谋划还要费一番心思。她在来北金之前献身给傲天,原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未曾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

  快马疾驰,一个时辰后,二人终于与杨傲天、云凌雪会面。见到他们赶来,
杨傲天惊讶得合不上嘴。云凌雪问道:「芷柔妹妹,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唐芷
柔道:「是拓跋望送我们回来的,时间紧急,之后再与你们细说。当前最大的变
数是慕容隆,我担心他会说服拓跋望,派兵来追击我们。」

  她沉思片刻,对杨傲天道:「傲天大哥,请你与殿下换一下外衣。云姐姐带
着三皇子向东出发,绕一圈再折向盛都。我和傲天哥哥按正路返回。」赵晟下马,
对着三人双膝跪地,大声道:「诸位救命之恩,赵晟永生不忘。

  将来我若成事,必以涌泉相报。」临行前,他回头瞄了唐芷柔一眼,脸颊微
微发红,然后长叹一声,打马飞奔而去。

  时至午时,慕容隆忽然心烦意燥,对看守道:「唐姑娘一早出去,为何还未
返回。你去通报一下,我要见军师和祭司大人。」半晌过后,看守返回,对他道:
「祭司大人昨天出城,现在还未返回。军师说让公子稍等,他会来拜访。」

  「那唐姑娘呢?」

  「唐姑娘和夏国三皇子午时之前就出城了,据说是拓跋将军亲自放行的。」

  慕容隆顿时身体僵住,怒喊道:「这怎么可能。快,带我去见拓跋将军。」
他急匆匆向门外赶去,还未到大门口,身后响起一声冷喝:「站住。」慕容隆止
步回头,只见宫妃羽站在屋前,冷冷地望着自己。

  「阿羽,为夫有急事,回来再跟你解释。」慕容隆硬着头皮回道。

  「怕是心里有鬼吧。」宫妃羽不依不饶,紧紧盯着他略带惊慌的面颊。慕容
隆扫了一眼,见几位看守都望着自己,只得移步返回,拉着宫妃羽走进内室。

  进入房间,宫妃羽挣脱他的手,冷冷道:「刚才守卫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
明白夫君为何要找拓跋望,你有什么居心?」

  慕容隆一皱眉:「阿羽,你听我讲。唐姑娘来蓟州是打着慕容家族的旗号,
可现在她的真实身份一定已经暴露,耶律休哥和拓跋望会怎么看我。我必须给他
们一个解释。」

  「你准备怎么讲?」

  「我……我还没有想好。」

  宫妃羽凝神注视着男子,轻叹道:「慕容哥哥,我们何必非要仰人鼻息。今
天是个绝佳时机,武功最高的天魔祭司不在城内,我们可以乘机逃脱。我这里有
天魔教的通行令牌,也许能蒙混过去。最坏的结果就是硬闯城门,也并非没有机
会。」

  在这刹那间,慕容隆有些心动。妻子就站在身前,眼中流露出近日来少见的
柔情。在他眼里,除了云氏姐妹,没有哪个女子能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相比,能
与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是世上多少男子渴求的梦想。可是,如果答应她的请求,
复国之梦就会烟消云灭。想到自己毕生的图谋,慕容隆身体一颤,刚刚升起温情
渐渐冷却。

  「阿羽,我不能跟你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宫妃羽的希望之火随
着男子的话语瞬间熄灭,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你去吧,从此以后我没有夫
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情,慕容家族是否已和北金联手,是否准备一起瓜分大
夏的江山。」

  「是。大夏皇帝昏庸,凭什么占据大好河山。若我慕容家恢复大燕,定会比
夏国强上百倍。」

  「所以你们就任由北金胡虏残害百姓,任由中原被异族蹂躏?」「为图大业,
只能不拘小节。」慕容隆狠下心,转头离去,不敢回望妻子的眼睛。

  宫妃羽望着男子背影,冷冷道:「慕容隆,你等一下,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
你。」慕容隆回过头,眼中充满疑惑。

  「你的妻子——已非清白之身。」宫妃羽眼眶微红,但更多的是难以融化的
冰冷,「我本来想在救你出去后再说出真相,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也不渴
求你的原谅,可现在不必了。」

  听到妻子冰冷的话语,慕容隆口中发苦,脸色惨白,低声道:「你何苦要告
诉我。」

  「你好像并不吃惊?」

  「我的确已经知晓。」慕容隆此话一出,宫妃羽瞬间僵立在地上,身体像是
坠入冰窟。

  「阿羽,不要乱想。我是碰巧在一家酒馆遇到那个贼人,听他们说起此事。

  那个恶徒已经被我杀掉了。从此没有人知道这事。这事并不怪你,你是为了
救我才遭此难,这是我欠你的。」

  「可是你……」宫妃羽脑中迷茫,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羽,忘了这一切吧。跟着我,做大燕国的皇后,我会给你这世上无上的
荣耀。」

  慕容隆一咬牙,转身离去,留下宫妃羽在房间内木然站立,泪落如雨。

  她呆立良久,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自言自语道:「夫君,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可是我们的路南辕北辙,最终无法走到一起。你去做你的大燕皇子吧,阿羽
不能陪你了。」

  在看守陪同下,慕容隆赶到拓跋望府邸。刚一迈进房间,他大声喊道:「拓
跋将军,你怎么放了唐姑娘和三皇子,这是放虎归山啊。」拓跋望道:「慕容公
子,本将自有道理。」当慕容隆清楚了事情原委,气得哀叹一声:「糊涂啊,一
个赵晟要胜过所有皇子,若他能登上皇位,必是我北金的大敌。」他有苦难言,
不敢说出唐芷柔的真实身份,更不敢断言拓跋望中了计策,只能暗自叹气。没想
到,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少女玩弄在股掌之中,一切图谋成竹篮打水,最终为人做
了嫁衣。

  恼怒过后,满腔怒火化成恐惧。他终于意识到唐芷柔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绝不心存侥幸,更不可惜香怜玉。

  「唐芷柔,从今后我会把你当做一生的对手,愿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中。」望
着慕容隆渐行渐远的背影,宫妃羽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她简单收
拾一下行装,执剑迈出房门。

  还未走到大门,几位守卫围上前来,其中一位道:「祭司大人有令,夫人不
可擅自离开。」

  「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就对不住了。」为首守卫一挥手,七八名看守一拥而上,将她围在中间。

  宫妃羽冷冷一笑,手中长剑泛出阵阵寒意。这些看守大都来自天魔教,身上
功夫颇为了得,但在美妇剑气威压之下,全都心惊胆颤。女子静立在院中,清冷
得如同月宫仙子,倾国的容颜令人不敢直视。可这些守卫丝毫不敢心生妄念,手
持兵刃紧紧盯住她手中长剑。

  「上!」

  为首之人大喊一声,挥刀劈向她胸前,其余士卒跟着涌上,挥舞的刀光剑气
将女子罩在中央。

  宫妃羽眉毛一挑,长剑划出一道光圈,接着响起「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的
声音。几位守卫手中的兵器脱手而飞,吓得连连后退,他们难以想象,这个看似
单薄柔弱的女子,手上劲力会如此惊人。

  战斗仅仅过了一刻钟就已结束。七八名守卫全部中剑,躺倒在血泊之中。其
中一位见势不好,想要破门而逃,被长剑当胸穿过,跌倒在门口。

  宫妃羽换上守卫头领的外衣,脸上抹了些灰土,带上头盔遮住长发。她对镜
照了片刻,见镜中之人虽然难掩丽色,但看起来已经像个北金士卒了。

  装扮之后,她骑马赶到城门,对守城士兵出示令牌。那士兵瞧了瞧令牌,又
打量了她几眼,问道:「这位百夫长,不知出城有何贵干?」宫妃羽蹬了他一眼,
粗声粗气地说道:「军中要务,不要多问。」那看门士兵不敢多话,伸手拉开城
门的木栓,对她道:「百夫长,请!」宫妃羽面无表情,牵着马走出城门。

  出城门后,宫妃羽一刻不敢耽搁,纵马疾驰,直奔大名府方向。她知道,被
杀的守卫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会有大批金兵和天魔教的高手出动,耽误一刻都
会倍增风险。

  蓟州城渐渐远去,宫妃羽回头望了一眼,心内感慨万千。斑驳的城墙上,北
金旗帜飞舞,垛口挤满士兵,而这一切将与自己再无关联。「慕容隆,你好自为
之吧。十年夫妻缘尽,从此慕容家族与我再无瓜葛。」这一刻,她的心依然疼痛,
同时又有种解脱后的轻松,以及前路未卜的迷茫。

  通过大名府的路有两条,她边跑边想,最终选了那条路程更远的道路。路虽
然远,但金兵从这条路追击的可能更小,反而相对安全。

  每多一刻,希望就增加一分。她一边疾驰,一边遐想:「云凌雪、杨傲天、
唐芷柔,我来了,从今后与你们一起共御强敌。」……唐芷柔和杨傲天沿着大路
飞奔,半日之后,路程已经过半。在路上,杨傲天听少女讲述了救出赵晟的经过,
佩服得五体投地,称赞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倒芷柔妹妹。」

  少女柔柔一笑:「小妹可不敢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就比
如当今战局,临场指挥和阴谋诡计或能起些作用,但在绝对实力之下,都无法扭
转乾坤。我们现在唯有先剿灭慕容家族,确保江南半壁,才有机会与北金对抗。」

  眼见就要进入大夏势力范围,二人放慢速度,稍作歇息。正谈话间,前方路
上烟尘四起,一支十余人的队伍横在前方,拦住二人去路。

  杨傲天纵马护在唐芷柔身前,手中龙渊剑出鞘。前方传来一声呐喊:「唐姑
娘,果然在这等到你了。赵晟去了哪里,怎么换成杨傲天了?」杨傲天抬头望去,
认得发话之人正是天魔右使申屠龙。唐芷柔皱眉道:「天魔教果然无耻,竟然会
在半路拦截。不过,三皇子殿下早就离开了,你们不过是枉费心机。」

  「唐姑娘,本使根本不关心什么鸟皇子,我的任务就会把姑娘带回蓟州。」

  「呸,休想!」杨傲天怒喝一声,跳下战马。

  申屠龙摆了摆手,对手下教徒道:「你们在这里看着,看我如何教训这不知
死活的小子。」

  二人各自向前几步,手中兵刃直指对方。申屠龙忽然感到一阵威压之气,见
持剑男子身体笔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他暗暗嘀咕一声,这小子上
次与我对敌时还处在下风,短短几个月后好似又大有进境。

  杨傲天正要测试双修后真武神气六重后境的威力,也不答话,一挥手中龙渊
剑,迎头向申屠龙劈下。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申屠龙顿觉气息凝滞,匆忙间挥刀相抗。兵刃相交,发
出一声嘶哑的重击声。道路上烟尘飞扬,罡风大作。申屠龙虎口剧震,连连退出
五步才稳住身形,而杨傲天只是上身微微晃动,脚步都未曾挪动。

  一击之下,高下立判。杨傲天不仅拥有恢复极快的脉息,连功力境界都胜出
一筹。申屠龙大惊失色,施展出刀法绝学,再次蹂身而上。只是他运用了十分功
力,依然不是对手。杨傲天在功力突破之后,对逍遥剑法的领悟也上了一个台阶,
挥洒间,剑气如虹,逼得申屠龙连连后退。

  「星魂云魄!」

  龙渊剑上风雷声起,好似带着天地间的杀力,直刺对方胸膛。申屠龙大叫一
声,向后退出两丈,才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傲天哥哥武功竟然精进到这般境界。」唐芷柔暗自赞叹,她记得唐敖曾说
过,在一年多前,峨眉救险之时,杨傲天的功力还远远不是天魔左右使的对手。

  没想到一年之后,形势已经逆转。

  「大家都给我上!」申屠龙再也不敢托大,招呼所有天魔教徒群起而攻。唐
芷柔靠在傲天背后,举剑相迎,顶住天魔教徒的攻击。

  她的武功远在单一天魔教徒之上,但十来人一起攻击,她就颇感吃力。好在
有杨傲天照顾,每当她陷入险境,总能及时出手,替她解围。

  局势变得更加胶着,由于要照顾唐芷柔,傲天不能全力与申屠龙相对,众人
渐渐战成均势。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杨傲天二人处境越发不妙。唐芷柔身边险
象环生,多次险些中招。

  申屠龙看出其中关键,不与杨傲天力拼,只是牵制着他,不让傲天出手攻击
手下教徒。见少女已成败像,傲天大急,突然口中一声暴喝。

  「万剑归宗!」

  这是逍遥剑法终极杀招,威力无穷,但耗费内力极大。一剑既出,风云变色。

  申屠龙不敢招架,飞身退后几丈,仍然被剑风扫中胸口,痛得吐出一口鲜血。

  一击而中,杨傲天再次发威。

  「无边落木!」

  这一招是逍遥剑法群灭之术,同样极耗内力,一招使出,天空中好似落下剑
雨,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同时攻向天魔教徒。

  惨叫声四起,十位教徒几乎同时中剑,胸口处鲜血狂喷,大路上下起阵阵血
雨。

  申屠龙吓得脸色煞白,纵身上马,飞一般逃脱。杨傲天长剑拄地,大口喘息
着。这两招下来,体内真气消耗了大半,再也无力追击,只能任对手扬长而去。

  唐芷柔上前扶住傲天,柔声道:「傲天哥哥,你没事吧?」「无妨。」杨傲
天喘息片刻,内气渐渐恢复。他心下惊喜莫名,若是之前,如此巨大的消耗没有
小半个时辰难以恢复,而现在仅仅不到一刻钟,便已复原如初。

  二人不敢耽搁,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午时前赶回大名府。

  师妹和云绮霜见他们返回,全都拥过来。云绮霜未见姐姐身影,急忙问道:
「三皇子救出了吗,怎么不见姐姐跟你们一起返回?」傲天道:「救出了,你姐
姐现在正护着他赶往京城,估计明日就差不多到了。」

  他见师妹和云绮霜有些闷闷不乐,问道:「你们怎么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小霜噘嘴道:「穆青昨天不见了,我们在城中找了一天,也不见他的身影。

  估计他偷偷出城,很可能向北金方向走了。」

  「出城,那太危险了。毕竟是宫妃羽托付我们的人,不能让他出事。」杨傲
天眉头紧皱,「你们在城里等着,我出城找一找。」「那我们一起去吧。」师妹
道。

  「不必了,北金方向危险,还是我自己去吧。」唐芷柔拉着师妹的手道:
「那就让傲天哥哥去吧,以他的功夫,应该足以自保。」

  ……赵晟与云凌雪绕路返回盛都,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路上,赵晟
将唐芷柔相救的过程讲给云凌雪,听得她连连击节赞叹。

  云凌雪道:「唐妹妹的计策真是绝妙,拓跋望绝对不会放过大夏皇子们内斗
的机会,即使只有一半的可能。」

  她皱了皱眉:「小唐妹妹计策固然绝妙,但所说的未必不会发生。我们到了
京城务必要小心,不要真的遭了太子算计。」

  赵晟叹息道:「只要能见到父皇就好,太子未必真敢胡来。」这一路,他的
心思不宁,脑中总是浮现唐芷柔那张集天地间灵秀的绝美俏脸。云凌雪依然是男
装打扮,看起来更像一位绝世公子。赵晟此前曾对她颇有想法,但知道佳人已经
嫁作人妇,只能绝了心中的念头。而这时,他的心又被另一位少女占据,虽然那
个女子也已心有所属。

  他回忆着少女扑在怀里的感觉,想着胸前柔软的感触,和那少女自称「柔儿」
时的娇柔媚态。尤其她对自己说出动人情话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永远留在北
金,与少女相伴的荒谬想法,即使他知道,少女不过是在演戏。

  「哎,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女子都不属于自己。」他暗自叹息,接着又警告自
己,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重要的是江山社稷。

  两日之后,赵晟在云凌雪的护送下返回盛都。为了安全,他改换了装束,脸
上涂抹了油脂,若非熟识之人,很难认出他的身份。

  刚一进城门,他就看见墙边挂着一张告示。仅仅瞟了一眼,他的心脏狂跳,
双手握拳,恨不能立刻与太子,不,新继位的皇帝展开生死对决。

  云凌雪一把拉住他的手,匆匆离开人群,找了一个僻静处躲了起来。她安置
好赵晟,找了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打听,这才知道夏皇已于两日前传位于太子。而
三皇子据说投敌卖国,已成天下罪人。告示上正是对他的缉捕令,一旦见他返回,
人人得以诛之。

  打探完消息,云凌雪匆匆赶回。赵晟蹲在墙角,满面铁青,却不敢大声呼和,
发泄心中的郁闷。

  「殿下在朝中有哪些绝对信任的人?」云凌雪轻轻问道。

  「绝对信任?」赵晟低头沉思,突然发现真正可以信赖和托付的只有寥寥数
人。他生在帝王之家,自幼见惯了朝臣倾扎,兄弟相争,很难全心去相信他人。

  这些年,他广交人脉,也养了不少死士,只是在他落魄之时,这些人又有几
个愿意舍生忘死,陪在他身边。

  「家中刘总管可以相信,还有灵曦妹妹也不会出卖我,只是皇宫和王府都回
不去,无法和他们联系。朝臣中丞相岳纲与我政见相投,曾引为知己,但他为人
死板,只知忠君爱国,不会为我背叛皇帝。其他人……梁王千岁倒是一个人选。」

  「梁王?」云凌雪对朝堂之事不甚明了,只是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

  「梁王是大夏仅有的两位异姓王之一,另一个是一字并肩王呼延忠。梁王向
来与严相不睦,对圣上也颇有看法。在杨将军死后,他便退出朝堂,安心做一位
风流王爷。本王……我与他相交良久,他曾说如我想争帝位,他会全力相助。」

  「原来如此。」云凌雪点了点头。

  「对了,京城有名的胜雪阁就是他的家业。」

  「胜雪阁?我知道那里。」云凌雪想起陪傲天等人夜访胜雪阁,恰巧遇到皇
帝的荒淫一幕,脸色微微发红。

  想到那位名满京师的花魁,云凌雪眼神一亮:「殿下,现在梁王府肯定有暗
探监视,我们不妨从胜雪阁入手,也许可以联系上梁王。」「如何联系?胜雪阁
中我并无熟识之人。」「你觉得白诗诗姑娘如何?」

  「我仅见过她一面,对她并不了解。白姑娘艳名远播,在胜雪阁内地位超然,
只是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恐怕不妥。」云凌雪道:
「我们不妨一试,总好过束手待毙。」赵晟无奈点头:「一切听云姑娘安排。」

  胜雪阁内,二人刚一走进大门,一位老鸨已迎上前来,笑着道:「两位公子
里面请,不知二位可有老相好,若是没有,老身给公子介绍两位新来的姑娘,都
是一等一的样貌。」

  赵晟低头不语,云凌雪拱手道:「不必了,我们这次来,只为拜访诗诗姑娘。」

  老鸨脸上笑容消失,大声道:「诗诗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若她不愿意,
两位公子爷花多少银子都没有用。」

  云凌雪微微一笑:「麻烦妈妈前去通报,就说是曾与她对弈过的云公子求见。」

  老鸨扫了二人几眼,匆匆上楼禀告。未过多久,她满脸堆笑走了下来,对二
人道:「诗诗姑娘请二位公子上楼。」

  在老鸨引领下,二人来到诗诗房间。白诗诗满面含春,娇声道:「云姑娘,
没想到你能来看我,是想姐姐了吗?」她望了赵晟一眼,对云凌雪道:「请问这
位公子是什么人?莫非是妹妹给我介绍的客人?」云凌雪虽说是女子,听到如此
软媚的娇声,脸上也不禁发红。她沉吟片刻,道:「这位是赵公子,久仰姑娘大
名,特来拜访。」诗诗微微一笑:「我听说妹妹嫁给了杨将军的儿子,为了他还
到大理寺劫狱,可今日竟然带男子到胜雪阁来,不怕你夫君吃醋吗?」「这位赵
公子也是我夫君的朋友。」云凌雪脸红的发烫,赶紧转移话题:「小妹今日刚到
盛都,刚刚听说新皇登基。还有,三皇子怎么成了叛国罪人?」白诗诗眼神微暗,
叹息道:「我也不相信三殿下会做出叛国之事,无非是怕他夺权罢了。这样的事,
历朝历代还少吗?三殿下素有英名,若能继位,大夏还有希望。可现在……算了,
小女子也就是个风尘中人,可管不了这些天下大事。

  「云凌雪深鞠一躬:「诗诗姑娘,小妹有一事相求。「白诗诗微微一楞,就
听云凌雪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就是三皇子赵晟。

  「什么?」白诗诗面色发白,盯着赵晟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过了半天,
她才回过神来,问道:「云姑娘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给梁王传个话,就说三皇子在胜雪阁等他。」云凌雪盯着她的眼
睛,见她低头不语,继续道:「诗诗姑娘若是为难,我们现在就告辞。不过,还
请姑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知道后果。」白诗诗冷哼一声:「云姑娘,你
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吗?小女虽谈不上节操高洁,但还分得清是非黑
白。若真能帮得上殿下,有助于江山社稷,就算有天大的危险,小女在所不辞。

  「赵晟鞠躬道:「如此多谢诗诗姑娘了。「

  交代完毕,三人落座,白诗诗微笑道:「天色已晚,小女只能明日再去传话
了。只是今夜该如何度过?奴家虽身在青楼,也不能同时留二位一起过夜,这要
传出去,小女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云凌雪起身道:「那我先走一步,请诗诗姑娘照顾好殿下。」「不必。」诗
诗道:「我忽然想起,胜雪阁有我一位好姐妹,云姑娘可以去她那里暂住一夜。」

  她走到门口,喊来一位丫鬟,叮嘱道:「你去把严姑娘请过来,我有事找她。」

  一刻钟后,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女翩然而至,赵晟和云凌雪看着少女的面容,
同时惊呼出声:「严姑娘!」

  女子抬头,惊疑地望着云凌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云凌雪曾在皇室夜宴和云府中见过严语柔,但当时她身着女装,因此严语柔
并未认出。

  云凌雪正要上前交谈,白诗诗笑道:「太真妹妹,你看这位云公子如何?今
夜就陪他一晚吧。」

  严语柔面红耳赤,嗔怒道:「诗诗姐姐,你……你明知小妹卖艺不卖身,还
要出言调戏我。」她偷眼看着云凌雪,心下暗叹:「这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不过她被无忌所伤太深,这种感觉瞬间而过,马上就恢复清冷的神情。

  云凌雪走上前,搂住她的香肩,微笑道:「严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

  请公子自重。「严语柔面带桃花,轻轻拨开云凌雪的手。一触之下,她的芳
心乱颤,感觉对方的手比自己的还要修长白皙。

  「语柔妹妹,我是云凌雪。」想到严相死后,他的女儿竟沦落到这种地方,
云凌雪心下酸楚,不再掩盖身份,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你是云凌雪?」严语柔一声惊呼,呆立在房中。

  赵晟暗自叹息,深感造化弄人。严相曾经权倾朝野,没想到他去世不久,女
儿竟会沦落风尘。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堂堂的帝王之子,却被诬为叛国罪人,只
能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过去。想到这里,他望了严语柔一眼,顿
生同病相怜之感。

  第二日午时,赵晟正躲在诗诗房间,一位七旬老人破门而入。

  「三殿下,老臣来迟了。」

  梁王身材偏瘦,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精深矍铄,双眼有神。赵晟迎
上前去,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双眼中泪光闪烁。

  听完三皇子逃出蓟州的经历,梁王长叹一声:「天不灭我大夏。有殿下在,
将来必有收复河山的那一天。」

  赵晟道:「先要保住性命,将来才有机会。梁王,讲一讲我出使时京城都发
生了什么?新皇为何认为我做了卖国求荣之事?」「在殿下出使期间,先皇曾要
让位给太子,不过因朝臣抵制,并未成功。但三日前,太上皇接到密报,说殿下
投降北金,愿割让龙城与大名府,还要对北金称臣。太上皇一怒之下再次让位,
并让新皇派人核实,立刻查办。」「三日前?」赵晟惊道:「大夏臣子中必有北
金奸细。」梁王惊异地盯着他,不知他此言有何根据。

  赵晟道:「北金根本毫无和谈诚意,并且与江南慕容氏定下了瓜分中原的策
略。我在得知此事后只得假意和谈,并透露给他们一个假消息,说要回京城与太
子争皇位,才诱使北金放我归来。

  但这也就是四日前的事情,而父皇在一日后就得到消息,只能说明朝臣之中
有北金内应,而且可能不止一人。

  更诡异的事情是,父皇得到的情报中只有我答应敌国条约一事,而并未透露
我归来争夺皇位。这说明他们恰恰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同时又保存我的实力,不
得不起兵造反。」

  梁王怒道:「我看起兵逼宫未必不是一个办法,不知殿下做何考虑。若要联
络旧部,老臣愿意出面。」梁王对先皇一直心怀不满,对当朝皇帝也不看好,心
中早存反志。

  赵晟叹息道:「不必了,北金马上就会起兵南下,若我大夏再自相残杀,只
会给让敌国捡了便宜。另外,南方慕容家族也会犯上作乱,大夏两面受敌,怕是
很难抵挡。我想先逃出京城,到江南平定叛军,保住大夏半壁江山。」「好,交
给老臣安排。」梁王捻着胡须,忽然想起一事,笑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老
夫正要将胜雪阁转移到江宁府,不日就将启程。到时殿下就混在队伍之中,我派
全部家兵护送,可保万无一失。」「如此甚好,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这样,
京城就再无胜雪阁了。是所有人都要撤走吗?」「差不多吧,不过诗诗姑娘怕是
要留在京城了。太上皇几日前还在发话,要胜雪阁将诗诗送到后宫,君命难违啊。」
「这……」想到大夏正面临覆灭的危机,而太上皇还有心思寻欢作乐,赵晟连连
摇头,深感耻辱。

  密议结束,赵晟与云凌雪继续藏在胜雪阁,等待梁王出发的消息……「众爱
卿平身。」新皇赵煜坐在龙椅上接受众臣朝拜。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大权在手的
滋味。看着所有人跪在大殿之上,对着他三拜九叩,赵煜龙颜大悦,仿佛走上人
生的巅峰。

  不过,三皇子依然在逃,让他如芒在背,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众爱卿,朕
得到密报,叛贼赵晟已逃出蓟州,现在尚逍遥法外,不知诸位有何办法将他捉拿
归案。」

  丞相岳纲移步出列,跪拜道:「启禀圣上,赵晟叛国之事尚未查清,不可妄
下定论。臣希望能给他一次自辩的机会。」

  赵煜脸色一沉,「丞相此言何意,莫非是要替那逆贼翻案?」岳纲不敢抬头,
大声道:「臣不敢。只是大敌当前,望陛下不要中了敌军奸计。」赵煜冷哼一声:
「如你所愿,待赵晟落网后,朕会亲自审理。根据密报,赵晟此时应早已返回京
城,他不敢前来面圣,说明心里有鬼。」

  众臣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皇上已经将他当做叛贼,赵晟又不是傻子,哪里
会自投罗网。

  「盛都府尹江洛城,朕命你加紧警戒,凡出城门者,必须要到盛都府办理路
引。无凭证者,一律不许放行。」

  「臣遵旨。」

  「禁军指挥使常鹏听令,你率龙武卫在城内巡视,任何可疑之处随时搜查,
无论王公将相,谁都无权阻拦。」

  ……

  慕容隆无法说服拓跋望派兵追赶,在两位看守陪同下返回府邸。刚刚推开大
门,一阵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近十名守卫躺倒在血泊中,尸体已经冰冷。他
大喊一声:「阿羽。」发疯般冲进内室,只是屋内空无一人,早已人去楼空。

  他心中明白,阿羽永远地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头。心中觊觎已久的唐芷柔
没有得到,妻子也抛弃了自己,他孤零零地站在房内,眼中充满泪水。

  两名守卫惊叫连连,转头奔出大门,向军师汇报这一突发情况。慕容隆在屋
内呆呆地望着他们,既不阻拦也不跟随,脑中一片空白。

  连续三个时辰,宫妃羽快马加鞭,一刻不曾耽搁。天色渐暗,落日的余晖撒
在路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持续的奔跑耗费了大量体力,美妇回望蓟州方向,见
无追兵前来,慢慢放缓马匹的脚步。

  正当她缓缓前行时,四周响起尖锐的哨声,十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斜方窜
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宫妃羽凤目圆睁,飞身下马,手持利剑喝道:「天魔贼人,你们阴魂不散,
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一位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其余几位跟上,将她紧紧包围。为首之人喝道:
「慕容夫人,赶紧弃剑投降,否则伤了夫人可就不妙了。」」呸!你们尽管上来。

  「宫妃羽一挥长剑,分别刺向几位黑衣人。她的剑势如风,快如闪电,看着
就像同时攻向数人。其中两位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胸口,痛喊着倒在地上。

  一招过去,放倒两位。其余黑衣人纷纷后退,手持长刀护住前胸。」一起上!

  「黑衣人大喊一声,挥刀直进,对着她迎头劈下。

  「开!」宫妃羽面无惧色,一招凤凰展翅,拦住八柄长刀。刀剑相击,「铛
铛铛」一阵脆响,几位黑衣人把持不住,手中兵刃脱手而出。

  「凤羽天旋!」

  美妇长剑飘飞,剑尖吐着寒芒,在身边划出一道冷冽的光圈。「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四起,七位黑衣人中招,小腹上被划出半尺长的剑伤。鲜血狂喷,
宛若喷泉,中剑的黑衣人们向前移动两步,纷纷倒地不起。

  幸存的一位吓得大喊一声,拔腿向后便跑。宫妃羽这招是群杀绝技,一招过
后内息消耗甚巨,无法立刻发起攻击,只得看着他在眼前逃掉。

  「好剑法,果然没让本祭司失望。」一条身影翩然而至,开口时还在几丈开
外,语音落时已闪到宫妃羽身前。「凌玄宇!」宫妃羽向后退了两步,手持长剑
护住前胸。

  凌玄宇手持浮尘,一身道士打扮,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着美妇诱人的身躯。

  「本祭司在此守候很久了。」他原本在此伏击唐芷柔,可是一直未见半条人
影,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却遇到匆匆赶来的宫妃羽。

  宫妃羽冷冷道:「天魔教必会覆灭,这一天不会很远了。」」哦,何以见得?

  「凌玄宇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

  「祭司明明在此,却让手下人送死,这样的天魔教还能存活多久?」凌玄宇
哈哈大笑:「慕容夫人,围攻你的不过是天魔教里的喽啰,在我眼中如同蝼蚁,
多死几个有什么关系。」他把浮尘别在腰间,抽出宝剑,傲然道:「慕容夫人,
还需要老夫动手吗?」宫妃羽默然不语,紧紧盯着他每一个举动。虽然并未见过
天魔祭司显露武功,但她从对方身上的杀气能感觉到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自己远
远不是对手。

  凌玄宇用剑在脚下划了一个直径一尺长的圆圈,微笑道:「慕容夫人不必紧
张,老夫给你一个机会。本祭司只守不攻,你若能在十招之内让我脚步移出圈子,
我就放你走。不过,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如果想逃走,本祭司就不客气了。」」

  好,就当你言而有信。「宫妃羽身躯飞起,人剑合一,如离弦之箭,直刺他
的前胸。凌玄宇挥剑相抗,兵刃相接,宫妃羽虎口剧震,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方
向,远远飞到两丈以外。一击之下,凌玄宇双脚下沉,在土地上踩出一个半尺深
的大坑。

  「蛟龙出海!」

  第二招紧随而至,宫妃羽腾空而起,长剑从天而降,刺向对手额头。凌玄宇
横剑挡住致命一击,再次将她逼到两丈开外。

  「天旋地转!」

  看到对手脚步深陷,宫妃羽在空中跃过对方头顶,反手刺向他的后心。凌玄
宇脚步陷在坑中,急切间无法移动,更看不到她的招式。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
气运丹田,宽大的道袍好似被风吹得鼓起。当剑尖碰到衣衫,他挥剑一撩,再次
破掉对手攻击。只是后背衣服破裂,被风吹得飘飘乱舞。

  「好险。」凌玄宇头上冒出冷汗,自己还是过于轻敌,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宫妃羽一招得手,再次从背后发起攻击。凌玄宇此时脚步已拔出深坑,再也
不给她机会,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无法再攻到身前。

  转眼间八招已过,凌玄宇依然稳守在圈中。宫妃羽终于明白二人功力相差悬
殊,自己根本毫无机会。以对方功力,想要逃跑也没有可能,最后结果只有落到
这恶魔手中。

  「不,宁可去死,也不能遭受他的凌辱。」宫妃羽猛然长剑倒悬,割向自己
脖颈。

  「铛」地一声巨响,凌玄宇手中长剑飞出,将少妇手中兵刃击飞。他一直盯
着宫妃羽一举一动,见她举剑挥向自身,急忙出手,在电光石火间出剑留住她的
性命。

  一道真气凌空点中她的膻中穴,宫妃羽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一步、两步、三步,凌玄宇慢慢走近。他的脚步很轻,但却像一记记重锤,
敲击着宫妃羽恐惧的心。在蓟州第一次见到此人,宫妃羽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令人
窒息的邪恶之气,而此时,那种威压感再次逼近,令她难以呼吸。

  有惊无险地从牢笼中逃出,她原本以为是种解脱,未曾想到会坠入更深的地
狱。

  美妇跌坐在地,额头上冒着细汗,双颊因剧烈的争斗泛着桃红。那具曲线玲
珑,完美到极致的身躯斜卧在地上,傲人的酥胸随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虽然
看不清全貌,仅仅那深邃的雪白沟壑就撩人心弦,再配上青葱玉手和一小段皓月
般洁白的玉腿,更使人血脉喷张。

  纵然御女无数,凌玄宇此时也邪火上升,脑子中浮现出美妇玉体横陈,在身
下翘伏,婉转呻吟的香艳画面。

  他俯下身,粗暴地拉起美妇,紧紧抱入怀中。「放开我!」宫妃羽四肢猛力
挣扎,眼中射出骇人的眸光。

  「不要叫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等你尝
过本祭司胯下宝物,就不会这样看我了。」凌玄宇阴阴一笑,大手按上美妇胸前
那对玉乳。

  刚刚逃脱的黑衣人悄然赶回,一手按住受伤的小臂,远远地望着天魔祭司。

  「还愣着干什么,备马,带着夫人找住处休息。」凌玄宇冷喝一声,抬手将
宫妃羽抛向黑衣教徒。

  黑头人接住美妇,移步走向路边的马匹。宫妃羽双手舞动,四处乱抓,一把
拉下黑衣人的蒙面黑布。

  一张猥琐丑陋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宫妃羽惊叫道:「狗贼,原来是你?」

  凌玄宇奇道:「怎么,你们认识?」

  那黑衣人颤声道:「小人在盛都时曾对慕容夫人图谋不轨,结果不敌,被夫
人拿下。总算夫人开恩,最后饶了小的一命。」

  「原来如此。」凌玄宇冷冷道:「这些自命正道的人最大弱点就是心慈手软,
对敌人手下留情必留后患。」

  听到凌玄宇嘲讽的声音,宫妃羽想起程建双,当时未下狠手,反而遭他淫辱。

  「对这些贼人必须除恶务尽,再不能给他们生路。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她握紧拳头,心头一阵剧痛。

  「你叫什么名字?」凌玄宇对黑衣人问道。

  「小人姚十八。」

  凌玄宇对美妇淫笑道:「今天正好给夫人一个教训,等本祭司玩过以后,就
让这位小喽啰也来尝尝滋味。」

  那黑衣人眼神一亮,惊喜道:「谢祭司大人。」二人说话间已将美妇当做囊
中之物,脸上同时泛着淫光。宫妃羽听得心中气苦,双眼发黑,嘴角溢出一丝鲜
血。姚十八抱着她僵直的身躯,纵身上马,随着凌玄宇向附近荒村驰去。

  夕阳渐渐沉没,夜色笼罩着荒芜的土地。金兵过后,附近的城镇和村落空无
一人,死一般的静寂。土地上没有庄稼,只余杂草,随着马蹄的践踏簌簌作响。

  行进中,一群乌鸦惊叫着飞散,好似黑夜的残片,在空中纷纷扬扬。

  所到之处,形如鬼蜮。死人的尸骸早已化为枯骨,零零散散,随处可见。宫
妃羽心如死灰,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明白,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可怕的人间地
狱。

  ……

  天色已晚,荒芜的古道上,一条瘦小的身影还在禹禹前行。穆青离开大名府
已近两日,但仅仅走了不到百余里。

  当他听说宫妃羽陷落在蓟州的消息,立刻下定决心前去营救。他没有考虑自
己毫无功夫,也不知这个决定会面临怎样的凶险,唯一的念头就是见到宫姐姐,
将她救出苦海。

  在他心中,宫妃羽就是仙女下凡,是在父母离世后唯一的亲人。她不但是救
命恩人,还为自己找到安身之处,让自己有机会从军杀敌。还有,她那么美,整
个身躯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彩。

  穆青不知道这种迷恋算什么,只知道为了神仙姐姐,即使去死,他也绝不犹
豫。

  夜色已深,穆青双腿沉重,再也无法迈开脚步。他瘫坐在路边的草丛中,从
身上包袱中取出冰冷的炊饼,咬了两口,望着天边的明月微微发呆。迷茫中,美
丽的宫姐姐从月宫飘落,伸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

  「宫姐姐,不要离开我。」少年想要握住仙子姐姐的手,可是刚一伸手,仙
子就从眼前消失,再无踪影。睡意袭来,少年眼皮打架,迷迷糊中进入梦乡。

  当他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继续沿着大路前行。

  仅仅走出一里路程,他看到路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身着黑衣的死尸,土路上
染满鲜血。

  穆青惊骇地站在一边,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才缓缓走到近前。他仔
细查看这些尸身,却在尸体边上发现一柄沾满血迹的长剑。

  「这是宫姐姐的剑。」穆青大声惊叫。少年记得非常清楚,宫妃羽的剑柄上
有一束橙黄色、编织成结的剑穗。这柄剑的剑穗与他记忆中完全一样。

  「宫姐姐!」穆青大喊了几声。然而没有人回应,只有烈烈的风声在耳边回
响。

  他捡起长剑,在尸体周围扫视,发现点点血迹顺着大路上没入草丛,向远方
一个村庄方向延伸。少年手持长剑,拨开草从,寻找有人踩踏过的痕迹。他相信,
宫姐姐一定就在不远处,上天会指引他找到心中的仙子。

[ 本帖最后由 龙玉米 于 2023-6-28 02:14(GMT+8) 编辑 ]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1:56

              第九章:玉碎宫倾

  夜色朦胧,凌玄宇和姚十八带着宫妃羽进入一座荒村。姚十八骑马巡视了一
圈,找到一个大户人家。他把缰绳交给祭司,点燃火把,逐一查看房间,确认无
任何异常后,引二人进入大屋。

  屋内有五间内室,凌玄宇与宫妃羽住进最大一间,姚十八随便找了间小房子
躺下。

  为了防止宫妃羽逃脱,凌玄宇点了她身上多处穴道,并让姚十八用铁链锁住
她的双手双脚,固定在床的四角。

  经脉被封,宫妃羽无法运功,气力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不如。她挣扎
了几下,铁链哗哗作响,却无法挣脱束缚。

  「慕容夫人,不必抗拒了,没有用的。」凌玄宇戏谑道:「今晚好好休息,
留着体力明日与本祭司在床上大战吧。知道我现在为何不动你吗?因为现在看不
清楚,老夫操你的时候,要看着你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宫妃羽见他们未
对自己施暴,原本幻想到蓟州前能守住清白,如果云凌雪、杨傲天能在半路相救,
还有一线希望。可这个幻想马上被凌玄宇无情打碎。她放弃挣扎,任由泪水洗刷
着脸颊,直到身心麻木,才绝望地闭上双眼。

  第二日,直到天光大亮,凌玄宇才从睡梦中醒来。姚十八则早早立在门口,
等待祭司召唤。

  凌玄宇起身下床,伸手解开锁着宫妃羽的铁链,对姚十八道:「你过来,帮
我脱掉慕容夫人的衣衫。」

  「不要!」宫妃羽大声惊叫,双眼盯着一步步走近的男子,冷冽的目光中怒
火迸射,直烧得男子彻骨冰寒。姚十八不敢与她对视,脚步也有些迟疑。

  凌玄宇淫淫一笑:「慕容夫人,我劝你还是乖乖顺从吧,等你尝到欲仙欲死
的滋味,就不会是这样的眼神了。」

  「不,你胆敢辱我,就不怕得罪慕容家族吗?我的夫君定会为我报仇。」凌
玄宇眉毛一挑,笑道:「你是说慕容隆吗?夫人莫非真不知道,你能来北金都是
拜你夫君所赐?」

  宫妃羽脸色惨白,怒道:「胡说,慕容隆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好,既
然夫人不信,那我就给你仔细讲一讲。」凌玄宇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是你的夫
君设下计谋,骗你到北金救人,否则我们如何能知道夫人行踪。当日我派人劫持,
就是想中途将你劫走,安排在一个秘密之处,供我教和将军们淫乐,没想到还是
失了手。」心中的猜测变成现实,宫妃羽身体如坠冰窟,芳心欲碎。她不甘地说
道:「就算慕容隆骗我到北金,也不过是出于无奈,并未真要出卖我。」「哈哈
哈。」

  凌玄宇狂笑道:「那我告诉你另外一个事实。你还记得唐姑娘吗?几日前,
我们曾逼迫慕容隆,让他在夫人和唐姑娘中放弃一位,做本祭司的鼎炉,你猜你
的夫君如何选择?」

  宫妃羽默然不语。

  「没错,他选择放弃夫人,只因为唐姑娘聪颖,能帮助他完成复国大业。」

  虽说心中已有预期,但当听到慕容隆的选择,宫妃羽麻木的心灵仍被刺得阵
阵剧痛。十年的恩爱仍抵不过复国大业,抵不过一位刚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子,她
脑中轰地一响,再也听不见对方说话的声音。

  昨日她选择逃离,更多的是因为无法认同慕容隆的复国大业,可现在,她彻
底绝望,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心中再无一丝生机。

  姚十八走到近前,粗暴地解开她的衣衫。宫妃羽无力地挣扎着,但根本无法
逃脱魔掌。片刻后,便被脱得一丝不挂,赤裸着横斜在床上。

  凌玄宇走到床前,对姚十八道:「你先到其他房间歇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
出来。」黑衣男子点头称是,缓缓挪动脚步,心怀不甘地迈出房间大门。

  美妇穴道被点,四肢虽能活动,但毫无气力,下颌无法咬合,连咬舌自尽都
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她美目半闭,泪水盈盈,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
般倾撒在床头,无风轻舞。周身肌肤嫩白滑腻,漾着乳脂般的光泽。

  凌玄宇贪婪地盯着这具勾魂的玉体,眼中射出淫邪之火。那张冰冷的娇颜美
得令人窒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

  修长的脖颈下,是精致玉润的锁骨,两座浑圆傲人的雪腻峰峦。山峰之巅,
嫣红的柔嫩樱桃含羞带怯,傲然翘立。视线向下,弧线完美的腰肢勾人魂魄,丰
满笔直的玉腿紧紧夹着,隐藏起销魂落魄的幽深溪谷……天魔祭司一生阅女无数,
但看到这具完美的娇躯依然无法自持,身体每一寸肌肤都生出将女子压在身下,
尽情蹂躏的冲动。他飞速脱去衣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和胯下那根一柱冲天
的庞然巨物。

  他走近女子身前,拉起她的纤纤玉手,把那根粗热的肉棍搭在手心。宫妃羽
顿感手心火热,睁眼一看,立时惊得魂飞魄散。

  那根肉棍色泽黝黑,长达八寸,粗如儿臂。最可怕的是,茎身疙疙瘩瘩,长
满丑陋的突刺,仿佛蟾蜍的皮肤。

  这根巨杵是男根十大神器之一,人称狼牙棒。当这根巨物与女子交合时,周
边的凸起刮擦着肉壁,会给女子带来绝顶强烈的刺激。

  「怎么样,老夫这根神物比你夫君的要威风多了吧?」凌玄宇淫笑道:「夫
人不必心急,马上就让你尝尝这宝物的滋味。」宫妃羽怒目相视,却不回话,心
中知道任何语言都会遭到更下流的侮辱。凌玄宇却不急于占有她的身体,走到一
边,弯身拿起拂尘。他微笑着挥动尘柄,在美妇身上轻轻滑过。

  拂尘上的雪白兽毛拂过肌肤,奇痒无比,惹得美妇周身颤栗,雪肌上浮起一
层细密的颗粒。

  凌玄宇是色中圣手,对女子敏感处了如指掌。他先是集中玩弄那对雪峰,尘
尾撩拨骚弄着翘挺蓓蕾。他运用玄功,内气注入拂尘,一根根绒毛竖立,针刺般
划着美妇娇嫩的肌肤。

  「嗯……」宫妃羽忍不住轻声呻吟,玉体扭捏狂摆,抵抗着钻心入骨的奇痒。

  那根拂尘缓缓下移,游过平坦的小腹,直到神秘的桃源。

  男子拉开她紧闭的双腿,露出玉胯下一抹嫩红的沟壑。令她心惊肉跳的拂尘
轻轻划过,抚弄着两瓣绽放的花唇,在一线蛤口处上下舞动。紧接着,一股热气
顺着兽毛吹进穴口,在幽谷内涤荡翻腾。

  蜜屄深处如遭电击,花穴蠕动,滚滚的花汁喷涌而出。幽谷中每一片嫩肉好
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痒得美妇娇声连连,玉腿疯狂踢踏,雪白丰润的翘臀上下
巅荡起伏。

  当恼人的拂尘从桃源洞口撤离,宫妃羽身体已瘫软成一团,眼中羞怒的泪水
止不住狂涌。

  凌玄宇满意地收起拂尘,邪魅地笑道:「夫人身体真是敏感,把老夫的拂尘
都染湿了。最后再加把火,就可以开始了。」

  「你要干什么?」美妇惊怒地盯着男子,不知他又有什么恶心的招式。

  凌玄宇没有答话,甩动拂尘狠狠抽打着她柔嫩的雪峰。那对硕大傲挺的双峰
被拂尘抽得娇弹晃动,荡起阵阵乳波。「啪啪啪」连续抽打之下,雪白的嫩乳上
浮起一道道血红的痕迹,映在眼中,触目惊心。

  姚十八躲在房间偷偷观望,松下裤子,右手握住膨胀欲裂的肉棒来回撸动。

  他喘息地盯着美妇暴露的桃源美景,看着清清的细流从穴口流出,激动得差
点一泄如注。

  「祭司大人还有这种爱好,对这么美的女子也下得去手?」他看着凌玄宇用
拂尘抽打美妇,心中有些不忍,却又觉得无比刺激,手上动作再次加快。

  宫妃羽双乳剧痛,身体愈发敏感。她咬着牙,忍住疼痛,倔强地不发出一丝
呻吟。

  「怎么样,舒服吗?」凌玄宇淫笑道:「身体的疼痛可以让夫人更加敏感,
到时会更加欲仙欲死。」

  「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有人将你碎尸万段。」宫妃羽放声怒骂。

  凌玄宇笑道:「我可不管将来,只要当下能销魂就好。」他站在床边,将女
子翘臀拉到床沿,扶着怒挺的黝黑巨屌,缓缓对准微微开合的一线蛤口。

  「唰」地一声,寒光划过,一柄长剑直刺他的后心。凌玄宇全部精力都集中
在女子身上,好似根本没有发觉。当突如其来的长剑马上要刺中肌肤,他猛地回
手,一掌将偷袭之人击飞,才慢慢转过头去。

  倒地之人是个瘦弱的孩子,口中连吐鲜血,恶狠狠地盯着赤裸着的天魔祭司。

  穆青赶到这里已有多时,他趴在窗外,看着男人凌辱心中的仙子,一颗心疼
得如同刀绞。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像只小狼,隐忍着等待时机。仙子姐姐赤裸的
娇躯映入眼中,看得少年心惊肉跳。他明白这样偷窥是对仙子姐姐的侮辱,可是
眼光却忍不住瞟向那具完美的玉体,胯下那根小棒子隐隐有些发硬。

  他今年还不到十四岁,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一天清晨,他惊奇地发现自己
尿尿的地方流出乳白的粘液,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父亲得知后,拍了拍他的
后脑,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事,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少年羞
得小脸通红,隐隐些明白。

  直到金兵入侵,他躲在死人堆中,看着敌人扒光女子衣服,在大街上施暴,
听着女人般痛苦绝望的嘶喊,才明白这种事情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看着丑恶男子就要这样对待仙子姐姐,他再也无法考虑自身安危,冲进房子,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刺向敌人后背。

  凌玄宇早就发觉窗外有人,不过毫无内力,因此并未放在心上。当穆青从背
后突袭时,他仅用了一成功力,否则,孩子当场就会重伤而亡。

  看到眼前变故,宫妃羽双手护住前胸,大惊道:「穆青,你怎么在这里?」

  「宫姐姐!」穆青大喊,用力支起上身,但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凌玄宇阴阴一笑:「怎么,慕容夫人还有个弟弟?」「不!」美妇急道:
「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他只是个孩子,请祭司放过他。」宫妃羽挣扎着坐起,
然而四肢无力,仅抬起半尺就再次跌落。

  「甚是有趣。这孩子是个天生的杀手。虽然不通武功,但刚才那一剑速度,
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竟能发出杀气,真是难得。」「放他走!」宫妃羽喊得声
嘶力竭,双目中燃着骇人的怒火。

  凌玄宇从未见过如此冰寒彻骨的目光,即使他武功远在美妇之上,心中依然
微微发颤。他镇静片刻,冷笑道:「放他走?不,我要让这孩子看着你受辱,看
着他心中的神女在老夫胯下变得多么淫荡。」

  「姚十八,出来。把这孩子弄醒,让他看个仔细。」姚十八急忙提上裤子,
匆匆赶出。他一把扶起穆青,右手按住人中穴,片刻之后,孩子悠悠转醒。

  黑衣人提着孩子的衣襟,拉着他走向床边,就听凌玄宇道:「你这娃娃,肯
定还是个雏吧,今天老夫教你如何操女人。不要看你的宫姐姐外表象个仙子,等
会别提会有多浪了。」

  「恶魔……你要下十八层地狱。」宫妃羽双腿乱蹬,绝望地惊声尖叫。

  凌玄宇分开她的双腿,牢牢地按在床边,挺动着粗黑丑陋的肉屌,猛地刺入
幽深的花穴,一枪到底,齐根尽没。

  这一枪力大招沉,直刺花芯。当着穆青弟弟的面,受此奇耻大辱,宫妃羽芳
心剧痛,好似被一剑刺碎。「啊」地一声,美妇发出一声凄绝的惨叫,双眼发黑,
不省人事。

  「不!」穆青两眼血红,头上青筋爆裂,发疯般一口咬住黑衣人的手臂。姚
十八疼得大吼一声,用力一甩,将少年掀翻在地。大怒之下,男子一把揪住孩子
的头发,猛删了他几个耳光,孩子双颊登时红肿,嘴角流出鲜血。

  「看清楚些!」黑衣人按住孩子,让他脸颊正对着二人交合之处。只见那根
疙疙瘩瘩的丑陋肉棒在嫩红的穴口出出入入,扯动粉红的穴肉里外翻滚。随着大
力抽插,两人肌肤相撞,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响。清亮的淫液从洞口溢出,
滴滴答答洒落在床。

  穆青被男子控制,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决绝之力。他疯狂扭动身
体,竟然从黑衣人手中挣脱,怒吼着扑向正在淫辱仙子姐姐的丑恶男人。

  凌玄宇见女子陷入昏迷,虽然下身爽到极处,但仍心有不甘,猛地抽出肉棒。

  他按住扑来的少年,阴笑道:「刚才看清了吗?这只是开始,还有很多花样
没教你呢。」

  「呸!」穆青吐出一口血沫,脸部狰狞变形,神情骇人。

  「笨蛋,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凌玄宇一把将少年抛给黑衣人,披着外衣走
出房间。

  没过多久,他从外屋返回,手中拿着一个鸡蛋。他走到宫妃羽身前,按住她
的酥胸,缓缓输入内力。一刻钟后,女子「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骤然睁
开双眼。

  凌玄宇面带狞笑,对穆青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一会儿我把这个鸡蛋塞
到仙子姐姐小穴里,你只能用嘴巴,若能把它吸出来,我就放你走。若是不能,
我就一刀砍了你。注意,鸡蛋要是碎了,就算失败。」「无耻,恶魔!」宫妃羽
气得胸闷欲裂,大声痛骂。

  凌玄宇不顾女子疯狂反抗,一手持着鸡蛋,一手拨开蛤口,旋转着将鸡蛋塞
入蜜穴。「滋滋」声不绝,那颗鸡蛋缓缓消失,只剩一小半露在穴外,远远望去,
就像人蛇生蛋一般。

  「噗」地一声,整个鸡蛋完全没入。他伸出手指,按着蛋壳,将鸡蛋顶到花
径深处。放置完毕,美妇小腹之上隆起一个肿块,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幽谷之中又胀又痒,刺激得女子双腿发抖。宫妃羽泪水长流,忽然大声道:
「穆青,你怕死吗?」

  「我不怕!」孩子喊道。

  「好,你要明白,人的尊严重于生死。等你死后,我会替你报仇,如果我做
不到,还会有人替我们复仇。」

  凌玄宇冷冷地看着孩子:「怎么样,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穆青脖子一横:
「狗贼,你杀了小爷吧。等我做了鬼,再来找你索命。」凌玄宇脸色发青,缓缓
举起手掌。「住手!」宫妃羽喊道:「堂堂天魔祭司,却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原
来天魔教都是这样下贱货色。」「哦,你不是刚刚教他如何做人吗?」

  「你放了他,我任凭你施为。否则,我宁愿去死。」凌玄宇冷笑道:「想死,
没那么容易。不过老夫要你做我的鼎炉,总是寻死毕竟比较麻烦。」

  他大手一挥,对姚十八道:「把这孩子放了,要是再敢回来,一刀结果了他。」

  黑衣人拽着孩子,将他拉向门口。穆青状若疯狂,高声痛骂不休。「穆青,
快走,你活着就是救了姐姐。」宫妃羽冲着孩子大喊,同时眨了眨眼睛。穆青似
乎明白了她的意图,把心一横,头也不回向来路方向跑去。

  「慕容夫人,本祭司遂了你的意愿,现在要看你的表现了。」凌玄宇淫笑着
走近,对姚十八道:「夫人穴中之物就麻烦你取出了。」姚十八低头称是,转身
趴到女子胯前。当洁白如玉的雪丘映入眼中,男子双目发直,猛吞了几口口水。

  他玩弄过的女子不多,何曾见过如此洁白无暇、宛若凝脂雕砌的桃源美景。

  两瓣嫩粉的肉唇早已张开,在空中轻颤,如花绽放。深邃的幽谷中清泉潺潺,
染得桃源洞口潮润亮泽。腟腔内壁媚肉蠕动,隐隐能看到深入其中的鸡蛋外壳。

  男子张嘴吻上粉红沟壑,形成一个交叉十字。紧接着,那根长舌像只灵巧的
泥鳅,用力钻进深深的密洞。

  宫妃羽感觉穴内火热,奇痒钻心,丰满的雪臀不自觉地如筛糠般抖动,那两
条玉腿向内交叉,紧紧缠在一起。姚十八担心鸡蛋破碎,用肩膀架住美妇双腿,
舌尖继续向深处钻探。

  男子的厚唇紧压着两瓣花唇,鼻尖埋进玉胯上的萋萋芳草,但舌尖仍无法触
到蛋壳。那条长舌在幽谷嫩壁上打转,舔舐着环环媚肉,刺激得美妇张开秀口,
发出销魂的呻吟。

  姚十八双唇压得有些麻木,舌头已经伸到极致,依然无法触碰到蛋壳。懊恼
中,他灵机一动,伸出舌头,双唇紧紧覆盖着柔润穴口,用力吸吮起来。

  「噗叽,噗叽,滋滋滋……」花穴内水声不绝,酸甜的淫汁不绝流入男子口
中。姚十八满足地吞咽下花汁玉液,继续用力狂吸。

  宫妃羽半昏半醒,花穴蠕动,配合男子用力向外挤出恼人的蛋壳。三寸,两
寸,一寸,鸡蛋终于从穴口露出。男子猛地用力一吸,只听「啵」地一声,沾满
花汁的鸡蛋终于跳脱而出,落入男子口中。

  美妇凤目迷离,小腹起伏,身体像被抽去筋骨,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在鸡蛋
离体的一刻,美妇花宫紧缩,阴精直流,竟然小泄了一回。

  「慕容夫人,下蛋的滋味如何?」凌玄宇粗喘着问道。「无耻。」宫妃羽盯
着邪恶男子,心中充满痛苦、愤怒和难以抑制的恐惧。她第一次知道,这世上有
如此令人羞耻难熬的手段,而这可能仅仅是开始。

  想到他多次提到的鼎炉,美妇陷入深深的绝望。也许有一天,贼人会吸取她
的功力,将她变成任人淫辱的行尸走肉。

  听着美妇呻吟声渐渐平息,凌玄宇笑道:「慕容夫人,准备与老夫双修吧。」

  宫妃羽脸色惨白,怒道:「你们天魔教修炼淫术,有违天道,必遭天谴。」

  凌玄宇邪邪一笑:「夫人误会了。老夫虽是天魔祭司,但并未修炼天魔大法,
本人的双修之术来自一个神秘的教派。」

  「一丘之貉而已。」宫妃羽愤然道。

  「你不明白。」凌玄宇眼神飘忽,悠悠道:「我本来应当是这个神教教主的,
可惜功亏一篑。」

  宫妃羽默然不语,就听祭司接着道:「我是教主与护教圣女之子,原本应当
继承大位。谁曾想到,我那老不死的教主父亲修炼了月转星移大法,每隔二十年
便会返老还童。这样一来,我就永无继位的机会。

  不过,月转星移大法有个缺陷,就是每二十年会有一个月完全失去功力。我
趁着他闭关时发难,没想到却中了圈套。那时他还未散功,我用尽全力依然不是
对手,还好侥幸逃脱。

  之后,本人遇到法王,得其庇护,成为天魔祭司。若说武功,天下无人可及
法王项背。但论起放蛊和用毒之术,能和我相比的不会超过三人。

  本祭司不想用蛊术和淫毒对付夫人,那样会索然无味,浪费了夫人这样的绝
佳鼎炉。」

  这桩往事憋在凌玄宇心中,很少对人提起,不知为何会讲给眼前的绝色美妇。

  宫妃羽越听越是心惊,不知道他的蛊术和淫毒会有多么恐怖。

  「你知道为什么说你是绝佳鼎炉吗?」凌玄宇淫笑着道:「首先,夫人内功
卓绝,除了云凌雪,在女子中无人可比。其次,夫人有沉鱼落雁之貌,人间罕见。

  最后,夫人还拥有玉涡凤吸、鳖龙圣穴的人间名器,与夫人双修可谓世上最
销魂的享受。老夫刚才仅仅抽插了几十回合,现在依然回味无穷。

  你若真心从了本祭司,我也定不会亏待你,保证让你天天欲仙欲死,如临仙
境。」

  「不要说了,你痴心妄想。」宫妃羽再也不堪羞辱,忍不住脱口痛骂。

  姚十八在旁边道:「祭司大人,小的是否回避一下。」「不必了,你就在这
看我如何征服这个冷艳仙女好了。」姚十八大喜,起身立在一旁。

  「本祭司倒要看看,今日能否让夫人变成老夫的专用母狗。」凌玄宇纵身上
床,俯卧着压在美妇身上,胯下巨蟒贴住柔嫩的小腹。

  目光所及,正是那对颤巍巍的傲然巨乳,乳峰之上还泛着被拂尘抽打留下的
一道道红痕。凌玄宇双手从外侧挤压,把一对硕乳压成耸立的雪峰,两颗宝石般
红润的乳头凑到一处。

  他深吸了口气,叹道:「雪腻酥滑,乳香四溢,简直就是一对巨大的白凤蜜
桃。今天要大饱口福了。」男子张口含住两颗蓓蕾,舌尖沿着粉红桃晕扫动,不
时用牙齿轻咬乳尖,双唇用力吸吮。

  宫妃羽心房巨颤,似乎有一道道麻酥酥的电流从身上流过,刺激得周身娇软
无力。与夫君舔舐时不同,凌玄宇的舌尖上真气流动,令她无从抵抗,熊熊欲焰
瞬间被彻底点燃。空虚的花径中汁水淋漓,缓缓从桃源洞口涌出。

  凌玄宇抬起臀部,硕大的龟首顶住一线蛤口,却引而不发,只在嫣红的深沟
上摩擦滑动。宫妃羽穴口似被炙热的铁棒撑开,引得花宫深处更加空虚难耐。

  「慕容夫人,你嘴上说不要,可是小穴倒很欢迎呢,你看它多会咬人。刚刚
老夫已经操过你的嫩穴,现在就不必装清高了。你只要求我,我现在就满足你。」

  「滚……我无法阻止你作恶,可要让我屈服,休想。」二人对歭良久,宫妃
羽忍受着灼人的欲火,双唇紧咬,螓首偏在一边。男子肉杵反复挑弄着花唇和穴
口,突然猛一用力,重重地一插到底。

  「啊……」宫妃羽清泪横流,发出一声尖锐的悲啼。那声音中带着愤怒、绝
望和难以言说的满足。

  蛇皮巨蟒填满整个幽谷,一种无比饱胀的充实感将美妇带上云端。那根巨蟒
在幽谷中搅动翻滚,火热的蛇头一口口啃噬者柔嫩的花芯。最难抵挡的是蛇皮上
的凸起,与一环环肉摺交缠在一起,每一次抽动都拉扯着嫩肉,似乎要将女子的
魂魄也一同抽走。

  「怎么会这样难以抵抗,这种飞仙般的感受确实是慕容隆从未给与过的。难
道自己如此不堪,真的会屈服?」美妇恨极了身上的男子,可是身体却无法阻止
如洪涛般的快感。腟腔内的嫩肉从四面八方紧裹着肉枪,尽情地蠕动撕磨,完全
不受她心魂的控制。

  「夫人的名器真是名不虚传,太销魂了!」凌玄宇气喘吁吁,双肩抗住玉腿,
发起猛烈的冲锋。那根丑陋的巨棒完全拔出,再齐根尽没,每一次捣送似乎都要
把女子身体贯穿。「噗呲,噗呲」的水声,「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

  「嗯……嗯……不行了……放开我。」宫妃羽双眼含泪,一声声如泣如诉,
娇吟不止。

  姚十八在旁边看得呆如木鸡,双眼中燃起阵阵邪火。床上女子长发飘散,乳
浪翻卷,绝美的脸颊上铺满红霞,如同酒醉,看起来更加销魂刻骨。

  在他眼中,宫妃羽如同月宫里的嫦娥。此时此刻,嫦娥不再清冷,身上的欲
焰烧得月宫温暖如春。天魔祭司仿佛一头淫兽,正在疯狂蹂躏着月宫仙子。身下
那根巨棒就好似裹着蟾蜍皮肤的捣药杵,只是不在捣药,而是重重地捣进仙子的
仙宫密洞。

  宫妃羽美目迷离,脑子一片空白。她转动螓首,恰好与姚十八四目相对。那
双浑浊、充满欲火的双眼正紧盯着自己最羞耻的部位,惹得美妇羞惭难当,周身
一阵阵颤栗。

  一刻钟后,美妇四肢抽搐,花宫深处大雨淋漓,攀上绝顶的高峰。男子硕大
的龟首被火热的阴精浇灌,舒爽得着连连颤抖,只得先从蜜穴中拔出。

  凌玄宇不顾女子还未从高潮中消退,将她摆成跪趴着的姿势,从后面一插而
入。宫妃羽四肢无力,双臂无法撑住身体,纤腰下陷趴在床上,恰恰变成最诱惑
的姿态。

  美妇酥胸压在床上,变成一对雪饼。曲线完美的桃臀高高翘起,迷人的桃源
洞口和翕张的菊穴斜斜地对着天空。

  男子双手握住美妇柳腰,用力挺送腰肢,粗大的巨蟒再次探入熟悉的洞口。

  此刻,凌玄宇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床上征服美女,将她收为禁脔,因此毫无保
留,展开最凶猛的火力。

  他知道美妇的名器不怕蹂躏,每次插入时双手都用力拉住她的纤腰,胯部狠
狠地撞击雪臀。未过多久,娇嫩的玉臀已被撞得粉红一片。那根粗热的肉棒如同
烧红的铁棍,记记直捣花芯,插得女子花宫震颤,软成一堆烂泥。

  整整一个时辰,在男子无休无止的蹂躏下,美妇不知泄了多少次身,床下早
已湿成一片。每当女子阴精喷泄时,凌玄宇都会耐心询问:「慕容夫人,老夫的
肉棒如何,与慕容隆相比哪个更爽一些?」

  宫妃羽虽然脑中已混沌一片,但仍死死咬着牙闭口不答,接着就迎来更猛烈
的狂风暴雨。

  未过多时,凌玄宇的巨蟒抖动不止,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他猛力一插,龟头
死死抵住宫口,双手搂住美妇的无暇美背,骑在身上开始喷射。

  姚十八看到祭司胯下卵袋不停收缩,大腿轻轻颤抖,交合处紧紧贴合,不留
一丝缝隙。二人像是同时中箭,僵直不动,但蜜穴中却是如风起云涌。

  火热的阳精好似毒蛇的射液,顺着宫口扫射着花宫内壁,烫得美妇双眼翻白,
娇喘着跌倒在床上。毒液在花宫、花径中漫延,污染着美妇蜜穴中每一个角落。

  凌玄宇满意地拔出肉棒,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美妇斜斜倒下,在床上不停抽
搐。浓浓的阳精从一线蛤口流出,沾满雪臀、玉腿。

  姚十八口干舌燥,胯下肉龙竖立,硬得似要爆裂。凌玄宇瞟了他一眼,道:
「本祭司休息片刻,你去服侍夫人。」

  没想到祭司言而有信,真的给了他机会,姚十八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急忙
除掉衣服,挺着肉屌走到美妇身前。

  宫妃羽看到姚十八赤身过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姚十八笑道:「对
不起,夫人实在太美了。如果不尝尝滋味,小人死都不甘心啊。小人会努力服侍
夫人,一定比慕容隆做得更好。」美妇眼光扫到他胯下之物,心中更是气苦。他
的家伙七寸余长,粗酣如柱,竟也比慕容隆的要大上不少。

  此刻,宫妃羽后悔欲死,没想到手下留情竟又召来恶果。此人不过是个功夫
低下的喽啰,却也能淫辱自己。而这正是凌玄宇的打算,越是低贱之人的侮辱越
能彻底摧毁她的自尊。

  当一切都失去之后,宫妃羽反而冷静下来。她忽然对姚十八粲然一笑,低声
叹道:「来吧,这是我的命,我不怪你。毕竟在蓟州时,你曾帮助过我。」姚十
八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抬头一看,天魔祭司面带寒霜,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他脸色煞白,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祭司大人,绝无此事。是……
是夫人想要害我。」

  凌玄宇面无表情,冷冷道:「你知道,背叛天魔教是什么后果。不过今天算
你走运,本祭司网开一面,让你先玩过慕容夫人再说。」他心中只想摧毁宫妃羽
仅留的尊严,暂时给了姚十八一条生路。

  姚十八连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谢祭司大人。」他爬起身,蹬了宫妃羽
一眼。美妇转过身,无声抽泣,泪水一滴滴打落在床头。

  姚十八跪在床上,伸手拉起美妇娇躯,依然摆成狗趴的姿势。他手扶着肉屌,
用力刺向一线蛤口。只听「滋」的一声,那根肉棒从穴口划过,却没有进入,而
是偏到一边。

  刚刚受到惊吓,他竖立的肉棒早已变成了一条死蛇,软踏踏地垂着头颅。姚
十八老脸发红,再次扶着龟头刺入,结果又是滑出,最后顶上了粉嫩的菊门。

  宫妃羽吓得尖叫一声,拼命扭动雪臀,才将他的那根死蛇甩了出去。

  「废物!」凌玄宇轻蔑地盯了他一眼。姚十八双手发抖,急得额上冒出冷汗。

  「祭司……大人,马上就好。」他哆哆嗦嗦,用三根手指扒开穴口,另外一
只手捏着龟头往里一塞,「噗呲」一声,整个龟冠终于没入淫穴。

  他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宫妃羽的鳖龙之穴感受到异物,猛地
咬住龟首,穴内嫩肉像章鱼触手,死死环住龟头,不停挤压旋磨。

  姚十八感觉龟冠卡在柔韧的穴口边沿,龟头被一张小口不停吸吮,爽得整根
肉棒跟着发颤。没过多久,那根死蛇终于重振雄风,化作一根坚硬的玉杵。

  「直娘贼,让你吓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双手握住雪臀,下身用力一
顶,铁枪一插到底,齐根没入花穴。

  一滴,两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宫妃羽万念俱灰,双目茫然,似乎失去了
最后的生机。

  凌玄宇休息了半晌,肉棒早已恢复雄风。他站在床前,一把拉住美妇满头秀
发,将她螓首抬起,一手撬开芳唇,将丑陋的阳物顶入口中。

  「呜呜呜……」宫妃羽螓首狂摆,舌头用力,想将巨物吐出,但男子用力挺
送,肉杵越插越深。

  硕大、粗粝的肉棒不知不觉已插入大半,塞满了整个口腔。美妇无法呼吸,
脸颊涨得通红。死亡般的窒息感传来,宫妃羽双手抬起,不断拍打着男人的粗腿,
最后无力地按在腿上,身体再无一丝气力。

  「慕容夫人,要学会配合,放松一些就不难受了。」凌玄宇一边调教,一边
继续挺进,「噗」地一声,整根肉茎完整插入美妇的咽道。

  宫妃羽整个咽喉都被填满,感觉肉棒已经插入胸腔。出奇的是,窒息感反而
渐渐消失,只剩下酥痒和饱胀。

  男子面露喜色,淫声道:「夫人身体果真不凡,能轻易吞下老夫整根大棒。」
他缓缓抽离,再一寸寸插入,只觉肉身被柔嫩的腟腔紧裹,舒爽的感觉不次于插
入蜜穴。

  美妇粉唇间粗黑的肉棒出出入入,一眼望去,无比淫糜。当巨杵齐根没入时,
两瓣红润的樱唇几乎含住阳根下的肉囊,被男子的一窝乱草扎得又麻又痒。

  凌玄宇酷爱这种感觉,双手按住女子后脑,死命向里顶送,似乎想把两只春
丸也送入口中。看到女子呼吸不畅,满面通红,他才拔出肉屌,轻抽缓送,凸起
的龟首在喉间游走,在咽道上显露出喉结般的形状。

  伴着难忍的窒息,宫妃羽周身无比敏感,蜜屄之中快意如潮。姚十八第一次
玩到天仙般的女子,兴奋得只知拼命抽送,一记记重锤直捣深宫。

  凌玄宇见他满面通红,身上汗水淋漓,笑着问道:「怎么样,慕容夫人的小
穴舒服吗?」

  「舒服,真是人间极品。操过这样的美女,就是死也值了。」姚十八气喘吁
吁地答道。

  宫妃羽听着二人品鉴自己身体,气恼得几欲晕去。只是在两处夹攻下,她无
法凝神思考,很快就被带上高峰。

  「见鬼,就连一个天魔走卒都能让挑动自己,莫非自己身体真的很淫荡。」

  她痛苦地呻吟着,身体瘫软如棉。

  姚十八正在用力奋战,突然龟头被滚烫的阴精浇灌,顿时止不住喷发,射出
一汩汩浓稠的阳精。

  从插入到喷射不到一刻钟时间,他羞惭地趴在美妇背上,像只死狗般大口喘
着粗气。

  「废物,这就完事了?」凌玄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祭司大人……小人哪
里能和大人相比。夫人的嫩屄实在太销魂了,小穴里又湿又滑,穴口和花芯都会
咬人,小人实在承受不住。」

  「哈哈,你虽然没有见识,倒是说到关键之处了,这正是玉涡凤吸和鳖龙之
穴的妙处。」

  姚十八擦了擦汗,羞愧地小声道:「也许下一次就好些了。」凌玄宇一笑:
「你还能下一次。那好,我们来玩个叠罗汉,本祭司正要试试夫人的后庭。」

  说话间,二人同时抽出肉棒。宫妃羽失去依靠,一头栽倒在床上,即使身下
都是水迹,也无力挪动身躯。

  看着美妇倾倒众生的完美玉体,姚十八很快就恢复了雄风,按照祭司的指引
躺在床上,胯下肉龙一柱擎天。

  凌玄宇抱起濒临崩溃的美妇,伸手分开她的双腿,按住雪臀对准身下男子高
昂的玉杵。「滋滋」声不绝,肉棒顺利地插入她的绝世名器,微微一挺,齐根而
入。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宫妃羽恍惚中听到后庭二字,吓得脸色惨白。

  这是她第一次显露出恐惧。虽说之前也曾与慕容隆试过此道,但想到凌玄宇
那根狼牙棒一般的庞然巨物,美妇还是心惊肉跳,害怕自己肠道会被胀裂,戳穿。

  「怎么,夫人害怕了?」凌玄宇笑道:「放心吧,本祭司会注意分寸的。」

  他不顾美妇挣扎,双手按住美背,将她身体压向姚十八。姚十八会意,伸出
双臂,紧紧搂住美妇香肩,坚硬的胸膛死死压住那对硕大的美乳。

  此刻,美妇菊门高翘,斜斜地对着凌玄宇高耸的巨龙。凌玄宇笑道:「夫人
运气很好,这间破房里还有些好东西,否则就要受苦了。」他拿起从美妇蜜穴中
取出的鸡蛋,轻轻磕破,一只手扒开柔嫩的菊穴,将蛋液注入幽深的肠道。

  清凉的液体灌入菊门,美妇肠内酥酥痒痒,忍不住收缩蠕动,色泽浅粉的菊
花翕张,吐出柔亮的清液。凌玄宇手指扣了扣菊洞,拇指在菊花外侧涂抹了一圈,
入手感觉越来越柔润水滑。

  那根毒蟒早已跃跃欲试,对准肛洞用力一杵,整个龟冠已没入菊门。「啊……」
宫妃羽发出一声惨叫,一阵破瓜似的剧痛席卷周身。紧窄的菊花被巨物撑开,周
边的肌肉拉伸拉薄,变成粉嫩透明的一层薄膜。

  凌玄宇停顿片刻,将肉棒向深处缓缓推进,口中道:「夫人,忍耐片刻,过
一会儿你就明白后庭花的滋味不输于插穴。」

  宫妃羽双眉紧蹙,喉间嘶哑,连痛骂的话都说不出来。绝望到了极限反而是
平静,她连遭厄运,心如死灰,对这更恶毒的凌辱已经麻木。

  蜿蜒、肥嫩的肛肠内,好似插进一根火热的铁棍,不停撑开腔内细密的褶皱,
不断拉伸、熨平。在蛋液的润滑下,肠壁上湿润粘滑,肉棒的推进并未受到太大
的阻力。凌玄宇小心地推送,眼望着粗大的肉肠被嫩菊吞没。

  「啪」地一声,男子胯部撞上翘臀,整根肉棒全部插入后庭。凌玄宇长呼了
口气,似乎刚才的插入耗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根肉龙被火热湿滑的腔道裹住,紧
致程度远超蜜穴。

  宫妃羽感觉整个小腹都被贯穿,有种被顶破心肺的错觉。那种火热、酥胀感
与插入蜜穴时的感受完全不同,却有种更加难言的刺激。

  几息过后,肠道适应了插入的异物,胀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
不出的酥痒销魂。

  感到身下女子菊花紧缩,肠道蠕动,凌玄宇明白后庭适应了自己的巨物,开
始缓慢抽送。他双手按住肥美娇弹的玉臀,肉棒缓缓抽出三寸,再轻轻送进,细
细研磨着肥腔嫩肉,品味着比蜜穴更为紧致,更加温热的奇妙感受。

  棒身上丑陋的凸起刮着嫩肉细褶,每次拔出时都会把娇肠嫩肉带出少许,闪
着耀目的赤红。

  姚十八也不甘寂寞,配合着祭司开始抽送,两根巨杵你进我出,在双穴中抽
插不停。

  「啊……啊……啊……」美妇在二人夹攻下快感如潮,再也无法沉默,发出
一声声销魂的泣叫。

  趁着她张口之际,姚十八张嘴覆盖住美妇樱唇,含住她的香舌不停吮砸。被
心中鄙视唾弃的小卒强吻,宫妃羽感到一阵阵恶心,拼命摇动螓首,想要摆脱他
的掌控。「娘的,躲什么躲,小屄都操过了,亲一下怎么了?」姚十八正在销魂,
哪容她反抗,双手抱住她的后脑,用力压在脸上。

  「呜呜呜……」身上最敏感部位同时被侵犯,美妇心魂飘散,无力地瘫软在
身下男子身上。

  凌玄宇抽插愈发顺畅,猛然加大力道,如砸桩般齐根拔出,再整根捣入。
「噗叽,噗叽」的交合声四起。那根巨杵带着空气塞入后庭,插得美妇小腹鼓胀,
似要炸裂一般。最难忍的还是狼牙棒上的突刺,刮得美妇娇肠震颤,心魂俱失。

  两根巨物仅仅隔着一层薄膜,在抽插时不停碰撞,好似在比试枪法。凌玄宇
明显占据压倒优势,粗黑的巨杵势大招沉,每每压住姚十八的铁枪。

  宫妃羽气若游丝,眼前一片朦胧,身体像是在大海中颠簸。绝顶的快意一波
波袭来,将她一次次送上巅峰。一个时辰过去,美妇连续泄身,臀下早已水流成
河。

  姚十八早早射出阳精,又在销魂的刺激下重振旗鼓。只有凌玄宇依然还在奋
战,他身体前倾,压在美妇身上,胯下巨蟒依然不知疲倦地冲杀、突刺。

  在男子身体重压下,美妇像是被两块巨石架在中间,连喘息都愈发困难。她
闭上眼睛,忍受着无休无止的跶伐,心中不知何时凌辱才会终止。

  又是半个时辰的蹂躏,美妇菊穴外的蛋液都已干涸,凌玄宇才心满意足地喷
射出浓精,灌满了整个腔道。

  淫行结束之时,宫妃羽已陷入昏迷,宛若一只濒死的雪兽,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美妇才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凌玄宇那种令人恐惧
的面孔。男子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无暇美颜,微笑道:「刚才滋味如何?如果夫
人不想继续受辱,就答应本祭司,做我的修炼鼎炉。」他眉头一皱:「得给鼎炉
取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做羽奴如何?」宫妃羽已经毫无力气对抗,听到他的声音
都止不住阵阵胆寒。「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恶魔。我该怎么办?如果继续对抗,
还不知会受什么样的凌辱。」宫妃羽心中暗道:「也许只能先屈从,之后再找机
会逃脱。他总不能时刻把自己带在身边。」「好吧,我愿做祭司的鼎炉。」当她
说出这句话,心痛得如同刀割。

  凌玄宇大笑:「好,那我们就来见证这一刻。」他坐在床上,手扶着巨屌,
对美妇道:「羽奴,你跪到床下,四肢着地,学母狗的样子爬过来。然后含住老
夫的大屌,只要能用嘴巴让本祭司出精,就算你正式成为本祭司的鼎炉。」美妇
脑中轰然巨响,她难以想象,这个恶魔会这样践踏她最后的尊严。「不,你去死
吧。」宫妃羽大喊一声,眼中射出不屈的怒火。

  「哈哈哈。」凌玄宇大声狂笑,「这就对了,如果你这样就屈服,就不是我
心中的慕容夫人了。」

  他对姚十八招了招手,喝道:「来,上绳索。」宫妃羽怒视着凌玄宇:「随
便你,我连死都不怕,有什么手段一起上吧。」姚十八取出一捆红绳,鞠躬道:
「祭司大人,用哪种绑法?」「先来个蜻蜓点水吊吧。」

  「是。」

  姚十八走到床前,手中拿着绳子道:「慕容夫人,委屈你了。」宫妃羽暗自
运气,感到被点穴位有松动迹象,然而一时半会还无法冲开穴道。她闭上眼睛,
不再做无谓挣扎。

  姚十八拉起美妇上身,先在锁骨下绑了一圈,然后绳头从双乳前的沟壑下穿
过,在美乳下方打了一个结,反向拉到背后。接着在乳峰上方又加了一道绳索。

  那对傲挺的雪峰被挤得高高耸立,型如玉笋。

  接着,男子将美妇双手拉到背后,在手腕上层层捆绑,最后打成死结。

  「夫人,伸一下腿,该绑下面了。」男子先在小腹上绑了几圈,然后螺旋状
捆绑玉腿,到最后绳头收在足踝之上。

  男子把三条绳索扔上房梁,分别垂下,离地三尺有余。凌玄宇抱起美妇,姚
十八把三条绳索绑住她的双手和两个足踝。

  捆绑完毕,宫妃羽身体吊在空中,俯身向下。双手垂直向上,两条丰满白皙
的玉腿呈人字型荡在半空。

  姚十八的捆缚之术颇为高明,红绳紧紧绑住美妇雪白娇嫩的玉体,勒出一道
道深陷的痕迹。红白相间的绳索与玉体映在眼中,既让人怜惜又撩人心魂。

  凌玄宇站在她的后方,恰好看到玉胯下大泄的风光,粉嫩的菊门和桃源洞口
微微张合,亮光闪闪,阳精混着淫液泛着乳白的泡沫缓缓溢出,点点滴滴洒落一
地。

  「慕容夫人,刚才只是开胃菜,正餐现在才开始。你若肯屈服,随时说话。

  老夫会放你下来。」

  宫妃羽头部充血,头晕脑胀,手腕和足踝撕裂般剧痛。不过她依然轻蔑地答
道:「恶魔,你死了这条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好,那我们开始吧。」

  凌玄宇取出拂尘,用力抽打着她的雪臀、美背。未过多时,雪白的肌肤上留
下道道红痕。

  宫妃羽忍着剧痛,一言不发,唯有羞辱、愤怒的泪水止不住涌出。

  抽打一阵,凌玄宇用力扯动红绳,美妇身躯在空中像秋千般前后摇荡。凌玄
宇站在后方,立起巨屌,当美妇身体摇到身前时向前一挺,恰如归剑入鞘般精准
地插入蜜穴。

  「噗呲」一声,八寸巨蟒钻入密洞,二人胯部紧紧相连。男子握住粉嫩雪臀,
挺动腰肢奋力抽插,震得美妇身躯在空中前后摇摆。

  姚十八望着凌玄宇,红着脸道:「祭司……大人,小人可不可以……」「当
然,今天让你玩个痛快。」姚十八兴奋地起身,一把拉起美妇的螓首,将肉枪插
入她的口中。二人同时抽送,节奏配合得恰到好处。人体秋千随着两人你来我往
的挺送巅荡,胸前的一对玉乳摇曳,划出一道道动人的曲线。

  宫妃羽身躯震颤,如飘云端,飘散的秀发迎风飞舞。仅仅一盏茶的时间,美
妇娇躯乱抖,呜咽着攀上高峰。

  虽然已连续发射了几次,姚十八仍受不住刺激,没过多久再次一泄如注。浓
稠的阳精灌满檀口,仍旧不停喷射。男子拔出肉棒,对准美妇俏脸,洒得眉毛、
脸颊、琼鼻上全是腥膻的粘稠液体。

  凌玄宇连续爽了半个时辰,心中道:「该做些正事了,想玩还有的是机会。

  「他拔出肉屌,仅余龟首留在穴中,不停在一线蛤口旋转撕磨。

  他常年修炼邪术,阳精能侵蚀肉体,将女子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贪淫,效果
如同淫药。他相信,美妇受他阳精连续浇灌,早已脆弱无比,可轻易将其征服。

  宫妃羽穴口火烫,又麻又痒,但那只巨杵却迟迟不肯深入。花宫深处好似有
无数只小虫咬着花芯,酥痒难耐,剜心刻骨。

  「夫人,只要你求我。老夫就给你个痛快。」凌玄宇在旁一次次提醒,但宫
妃羽确毫不理会。凌玄宇见此招无法奏效,开始发起一轮进攻。

  「啊……」期待已久的火热、饱胀和满足感再次袭来,宫妃羽娇声淫叫,如
泣如诉。龟首雨点般击打着花芯,阵阵热流直冲心魂,宫妃羽娇躯颤栗,马上要
冲上高峰。可是,那根恼人的肉棒突然撤离,「啵」地一声,从蜜屄中拔出。

  美妇娇躯乱扭,被差之毫厘,无法满足的欲求逼得几近疯狂。连续几个时辰
的开发,她的肉身悄悄发生变化,对淫欲的渴望远胜从前,只是自己却并不清楚。

  她双眼含泪,迷乱中想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渴望贼人的凌辱。他可是你
最恨的人。」

  「滋味如何,开口求我吧。」凌玄宇淫邪地盯着美妇,看着她欲求不满的渴
望表情。

  「不……」等到的依然是拒绝。

  待美妇欲火消退,他再次上马,依然在最后一刻拔屌而出。如此往复,连续
半个时辰,宫妃羽已喊得嗓音沙哑,却依然不肯屈服。

  凌玄宇深深震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女子,挺过他连续几个时辰的折磨
依然不肯低头。

  「难道非要用淫毒吗?」他摇了摇头,深感挫败。「算了,就用一次吧,只
要不连续用毒,慕容夫人应能保住本心。」他不希望自己的鼎炉成为只知贪欢的
淫女,但找不到让宫妃羽屈服的办法,他解开美妇身上的绳索,将一颗红色丹药
纳入她的口中。宫妃羽惊骇地望着对方,大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神女销魂丹。」凌玄宇淫笑连连:「吃了此药,就是月宫仙子也只能跪地
求欢,没有人例外。」

  宫妃羽连连呕吐,但丹药早已下肚,无法吐出。她猛地运气,发现穴道松动,
不久就会冲破。但同时小腹内燃起一股热气,向四肢百骸流转,眼前的人影变得
模糊。

  热气漫延,宫妃羽肌肤似火,密屄中清液横流。她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嘶
喊,头脑中一片混乱,眼中只看到对方的肉棒,恨不得马上将它塞进下体,任由
它将自己捣碎,撕烂。

  美妇口中吐着热气,娇靥绯红,如同醉酒,美目直直盯住男子的阳根。凌玄
宇邪笑一声,对姚十八道:「将夫人移到大门口,本祭司要接收鼎炉。」他拿起
拂尘,将尘柄插入美妇菊穴,得意地一笑:「这才有羽奴的样子。」他坐在床边,
挺立着肉龙,对远处的美妇道:「爬过来,侍奉好本祭司,你就正式成为我的羽
奴。」

  宫妃羽四肢着地,后庭上插着浮尘,宛如一只雌犬。体内烈火越烧越旺,美
妇两耳轰鸣,头脑中两个念头在不停交战。

  男子的声音响起,好似有催人心魂的魔力:「来吧,羽奴。你会欲仙欲死,
再也离不开本祭司。」

  「不能屈服,你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残存的一点灵识同时在疯狂呐喊,
阻止她向前行动。

  窗外,天空中乌云密布,四周狂风大作。残破的旧屋内,女子四肢僵直,忍
受着最痛苦的折磨。

  欲望最终无可阻挡,宫妃羽缓缓向前爬行,每爬出一步,都好似在忍受着锥
心的酷刑。

  凌玄宇不可思议地望着美妇,难以想象在身中淫毒之后,她还能表现出强烈
的抗拒。在他记忆中,服过此药的女子都立即变成母兽,只知毫无羞耻地发泄淫
欲。

  仿佛度过漫长的寒夜,宫妃羽终于爬到祭司身前。她抬起螓首,眸中喷射出
狂热的火焰。

  凌玄宇俯视着她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祭司的羽奴。」

  「那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男子甩了甩肉屌,差点打在美妇脸上。

  「最喜欢……最喜欢祭司的肉棒。」美妇又向前爬了一步,眼眸愈发痴迷。

  凌玄宇挺动大棒,命令道:「来,含主人的龙鞭。」宫妃羽没有迟疑,张开
红唇,轻轻含住沾满精水的龟首,猛地向下吞咽。她的螓首起起伏伏,香舌缠绕
着棒身,品得滋滋有味。

  凌玄宇闭着眼睛,微笑道:「原来羽奴口舌之技如此高超,倒是省得本人再
去教你了。」

  美妇上上下下吞吐一阵后,突然吐出肉棒,媚眼如丝,气喘吁吁地娇声道:
「嗯,奴家受不了了,请祭司大人插下人家。」「哈哈,插哪里?不要说插,要
说请主人操羽奴的小嫩屄。」「请主人……操奴家……」宫妃羽双眼迷茫,可终
究说不出最淫荡的字眼。

  凌玄宇盯着她的美眸,除了看到春情媚意,还察觉到偶尔露出的死灰般的冰
冷。

  他暗暗心惊,心中想到,看来想要让这个美妇彻底臣服,还要再下一番功夫。

  凌玄宇对姚十八使了一个眼色,道:「来,满足一下本祭司的羽奴。」在淫
毒侵蚀下,美妇冰寒如玉的躯体艳光四射,每一寸肌肤都激起男子疯狂蹂躏的欲
望。姚十八目瞪口呆地盯着美妇的娇躯,连续出精的阳具再次挺起头来。

  听到祭司召唤,姚十八如闻圣旨,拔下后庭上的拂尘,粗大的肉杵用力一顶,
再次进入那个让他销魂的嫩红美穴。

  渴望已久的空虚花径被巨物填满,美妇爽得娇躯摇曳,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地
翕张颤栗。她纤腰曼扭,雪臀前后顶送,配合男子抽插,穴肉更是从四面八方紧
裹着肉身,不住地咬合蠕动。

  男子爽得魂飞天外,激动得双腿打颤。他用尽全身力气,每次都将肉棒一插
到底,狂风暴雨般击打着花宫嫩蕊。

  「啊……奴家要死了……用力……好舒服……你们好狠心,让我死吧……」

  宫妃羽毫无顾忌,口中发出悠长、媚荡的销魂嘶吟。

  仅仅挨了不到一百棒,美妇就哆嗦着泄身。姚十八害怕出精,急忙拔出肉棒。

  一股清亮的水箭从桃源洞口喷出,浇得男子小腹上水迹斑斑。

  「哈哈哈」凌玄宇扬声大笑,「我的羽奴浪起来真是销魂尤物啊。」他把狼
牙棒再次插入美妇口中,与姚十八一起尽情蹂躏肆虐,破旧的屋子内上演了一出
最销魂的春宫。

  连续几次泄身,宫妃羽身上的淫毒解了大半,体内生出强烈的抗拒。她无法
摆脱奸淫,身体依然配合着扭动,眼中却留下屈辱的泪水。

  三人还在无休无止地淫戏,屋外闪过一条身影。来人手持龙渊,正是出门寻
找穆青的杨傲天。

  他路遇少年,得知宫妃羽遇险,急匆匆骑马赶到,路上不敢有丝毫耽搁。他
明白,每晚一分,宫妃羽就会受到更多凌辱。只是当他看到眼前一幕,依然忍不
住震惊、心碎。

  昏暗的房间内,凌玄宇横躺在床上,宫妃羽扭动着窈窕婀娜、倾倒众生的完
美身躯,花穴紧夹着男子的粗粝大棒,上下套弄不止。那张美绝人寰的娇颜上布
满红霞,一双美目迷离,熏人欲醉,闪着迷人的光彩。

  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站在床头,挺动着粗酣的肉杵,在美妇娇艳的红唇内出
出入入。女子眉头微皱,却并不拒绝,含着肉棒发出啧啧的淫声。

  「慕容夫人怎会这样,天魔贼人对她用了什么邪术?」杨傲天又惊又怒,心
口阵阵疼痛。同时,那淫糜的景象也让他俊脸发红。

  「砰!」地一声,杨傲天一脚踹开大门,身体与长剑合为一体,化作一道闪
电,直刺凌玄宇胸口。他知道天魔祭司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能一击制敌,后
果不堪设想。

  凌玄宇在销魂中忽听一声巨响,霎时杀气直透肌肤。他来不及躲闪,本能地
拉住姚十八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噗」地一声,长剑从男子后背贯穿,
余势不竭,在他胸前划出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趁着剑势稍缓,凌玄宇一把推开美妇,顺势滚下大床。宫妃羽身体失衡,惊
叫一声,跌落在床下。

  杨傲天抽回长剑,姚十八胸口鲜血狂喷,未发一言,倒在地上,死前嘴角仍
挂着淫邪的笑容。

  「找死!」凌玄宇趁机捡起长剑,阴森森地盯着杨傲天,眼中闪着摄人心魄
的寒芒。见他躲过致命一击,杨傲天明白将要面临苦战,他不给凌玄宇喘息之机,
接着一招「白虹噬月」直取对方面门。

  凌玄宇冷哼一声,挥剑直刺。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响。一股山岳般
霸道的力量迎头压上,杨傲天连退三步,胸口中气血翻涌。凌玄宇身躯不稳,向
后急退一步,虎口隐隐发麻。他惊骇地盯着杨傲天,难以想象几个月前眼前男子
还不堪一击,而现在功力仅比自己略逊一筹。

  「杨傲天,你很不错。不过,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凌玄宇面露杀气,
下定决心灭掉眼前男子,若让他继续提升,总有一天,会败在他的手下。

  「看剑!」

  杨傲天挺身而上,用尽十成功力,一招「万剑归宗」刺向对手。龙渊剑上红
芒闪闪,带着吞噬天地的杀气涌向前方。凌玄宇不敢怠慢,凝聚起全部功力横剑
挡住傲天凌厉的攻势。

  「轰——」整个房间剧震,墙壁上裂开一道道木纹。杨傲天退后五步,嘴角
溢出一丝血迹。凌玄宇胸口剑伤崩裂,鲜血顺着前胸流到身下,恰似一个赤裸的
血人。他胸口虽是皮外之伤,但也火辣辣作痛,每次运功时更是剧痛难忍。

  凌玄宇双眼冒火,不等傲天内息流转,反手一剑迎头劈下。杨傲天挥剑反击,
使出逍遥派防守绝技,与对手战到一处。

  转眼上百回合过去,凌玄宇暗暗心焦,他虽然占据绝对上风,但总是无法将
对手拿下。

  「杨傲天,你快走,不要管我。」宫妃羽眼望着傲天陷入绝境,忍不住纵声
高喊。

  凌玄宇大笑一声:「杨傲天,你如此拼命,莫非与慕容夫人也有奸情?」他
嘴上说话,手中长剑压力不减,剑剑直刺傲天要害。

  「呸!天魔恶贼,去死吧。」杨傲天脚下飞速移动,绕着凌玄宇,在防守中
偶尔出手攻击。

  「不自量力!」凌玄宇长剑划出一道光圈,罩在傲天四周,剑气缓缓收缩。

  重压之下,杨傲天呼吸急促,内息渐弱,步伐也不似最初时灵活。

  凌玄宇面带狞笑,每一剑毫无花巧,直直当头劈下。杨傲天无法躲避,只能
用剑相抗。

  「轰——轰——轰——」每一次重击,杨傲天都退后半步,身体像是雨中浮
萍左右飘荡,随时会被暴风雨淹没。只是这朵浮萍看似柔弱,却始终屹立不倒,
在萧杀的剑气中苦苦挣扎。

  「天魔祭司,请你放过杨傲天。我愿意做你的羽奴。」宫妃羽悲声泣叫,用
力站起身,可是双腿一软,再次跌倒。

  凌玄宇冷冷道:「如果是别人,本祭司会给羽奴一个面子。可杨傲天不行,
老夫绝不会养虎为患。」

  杨傲天充耳不闻,猛地咬牙,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随着鲜血喷出,
他手中长剑剑气猛涨,竟然一剑逼退对手的攻击。

  绝境之中,他运起逍遥派秘技「神武逆玄」,功力陡增两成,堪堪与凌玄宇
战成平手。只是秘技无法支撑太久,当真气耗尽,身体就会陷入油尽灯枯之境。

  「杨傲天,快走。保住性命,为我报仇。」宫妃羽泪如雨下,哭泣着大喊。

  她看出傲天是在燃烧生命与对手拼杀,心痛得如同刀割。

  「不,我不会放下你。」杨傲天大吼一声,使出「万剑归宗」,运起全部功
力,发起致命一击。凌玄宇一声冷喝,奋力抵挡。只听「轰」的一声,他手中精
钢剑断裂,只剩剑柄。杨傲天虎口剧震,龙渊剑脱手而飞。

  凌玄宇扔掉剑柄,双掌齐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劈向傲天胸口。杨傲天
已到强弩之末,前倾的身躯无力后退,眼看就要中掌。

  「砰」的一声巨响,一具雪白的娇躯挡在傲天身前,被巨大的掌力击飞,如
断线的风筝飞出一丈,重重地撞在墙上。「砰」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杨傲天一掌
击中凌玄宇胸膛。男子身躯在空中翻转两圈,撞破窗户,滚到屋外。

  凌玄宇出掌后内力消耗甚巨,无力躲闪,终于被一掌击中胸口。他狂吐鲜血,
一步步爬起,不顾身无寸缕,解开院中骏马缰绳,挣扎着爬上马背。当快马飞奔
出三四里远,凌玄宇两眼一黑,昏倒在马背之上。

  杨傲天缓缓爬起,走到宫妃羽身前,用衣衫盖住美妇赤裸的娇躯。在二人争
斗时,宫妃羽一直在默默运功,终于在最后一刻冲破穴道,用身躯替傲天挡住致
命一掌。

  此刻,她双眼紧闭,嘴角血红,胸口经脉俱碎,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看着她
凄惨的面容,杨傲天心如刀绞,急忙扶起她的身躯,将她抱到床上,一只手抵在
后心,缓缓输入内力。

  「不必了,杨傲天,谢谢你。」几息过后,宫妃羽睁开双眼,双颊晕红。想
到杨傲天看到自己最羞辱的一幕,她羞惭难当,眼角泛起泪花。最难释怀的是,
明明最后淫毒已经解了大半,为何自己会象中邪一样,只知追求肉体的欢愉,连
身下是最痛恨的人都不顾了。

  宫妃羽用虚弱的声音道:「杨傲天,我不行了,你要替我报仇。」「不,慕
容夫人,你坚持住,不要乱想。」「不要叫我慕容夫人,慕容夫人已经死了,这
个世上只有宫妃羽。」杨傲天隐隐猜到原因,轻声道:「好的,以后我叫你宫姐
姐吧。」「傲天兄弟,你好傻,以后不要胡乱拼命。你若出事,凌雪妹妹们会伤
心死的。」宫妃羽悠悠长叹,心中更加凄苦。为何自己的夫君会如此无情,自己
为何不能遇到像杨傲天这样热血之人。

  望着她美艳却苍白如纸的脸颊,杨傲天心中大恸,暗自悲叹:「上天为何如
此不公,为何让这位冰清玉洁、宛如仙子的姐姐遭遇这样的凌辱。」看着地上的
龙渊剑,往日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这把龙渊剑乃赤诚之剑,也只有田傲兄弟
配得上它,今天就赠与兄弟,作为新婚的礼物。」「傲天兄弟,慕容家族对不住
你,妾身替夫君赔罪了。」……当自己被官军追杀时,她奋力相救,虽然没有成
功,但那份恩情傲天一直记在心里。还有小霜,如果不是她及时相救,就会落入
天魔教的魔掌。

  想到这里,傲天道:「宫姐姐,你对小弟有相救之恩,赠剑之德。我只要有
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丢下姐姐不管。」

  宫妃羽双泪长流,泣声道:「傲天兄弟,等你杀死天魔祭司,为我报仇,姐
姐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杨傲天虎目含泪,低声道:「姐姐不要放弃,会有办法的。」他忽然想起瑶
姬,想到九鼎腾龙术的神奇功效。

  傲天俊脸通红,声音细不可闻:「小弟可以救你,只是……」」只是什么?

  「傲天一咬牙,红着脸道:「只是需要和宫姐姐双修。「宫妃羽双颊如火,
眼中泪水滴落,轻叹道:「妾身已是残花败柳之躯,已经谈不上贞洁,只是不想
用这肮脏的身体玷污傲天兄弟。我们要是这样做了,如何对得起凌雪妹妹们。

  「这……」傲天顿了一下,继续道:「毕竟是为了救人,我想她们是不会怪
我的。宫姐姐,大仇未报,你就撒手离开,任恶人继续横行,任北金践踏中原,
你可甘心?」

  宫妃羽死灰般的眼神变得慌乱,沉吟良久,轻声道:「我……虽然……只是
我现在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她的泪水狂涌,双肩不住颤抖。

  「你可甘心?」杨傲天只说了四个字,双眼紧盯着她的明眸,注视着她面上
每一个表情。

  「我——不甘心。傲天,救我!」宫妃羽眸光散乱,呼吸急促,苍白的脸颊
上泛出血色。

  「水——」她无力地抬起手,指着房间中的一个水缸。

  傲天急道:「姐姐是要喝水?」

  「不,我要沐浴,我……」她抬起的藕臂缓缓落下,无力地轻声喘息。傲天
转过头去,擦掉眼中泪水。

  缸内空空如也,傲天从院中井内打了几桶水,将水缸灌满,轻轻一探,入手
微凉。

  傲天转头道:「宫姐姐,等我烧一下水。井水太凉了。」「不必了,凉一些
好。」宫妃羽虚弱地答道。

  杨傲天抱着她的娇躯,缓缓放入缸内。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宫妃羽裸露的身
体,仅仅几步路,走得却异常艰辛。

  「嗯」入骨的冰凉浸过肌肤,宫妃羽玉体轻颤,发出一声呻吟。她沉下身,
螓首埋入水中,一头秀发漂浮,宛如池塘中的水草。

  冰寒彻骨的井水抚摸着肉体,宫妃羽并不觉得难熬,反而愈发清醒。她仔细
清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似乎在洗刷着无尽的屈辱。纤纤玉指探入幽谷,清水随
着手指冲刷着嫩壁、花芯,直到再无恶贼身上的残留。

  胸口阵阵剧痛袭来,美妇从水中抬起头,猛吸几口气,双眸渐渐迷茫、涣散。

  「哗哗」的水声渐止,傲天急忙回头,只见宫妃羽双目无神,静静地坐在水
中一动不动。

  「宫姐姐。」傲天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将她从水缸中抱出,
快步迈向大床。

  冷艳仙子横躺在床上,如玉的肌肤上水珠点点,好似晶莹的晨露。傲天口干
舌燥,望着这具销魂的玉体默默发呆。他忽然想起瑶姬,两位美妇都有着成熟、
丰满、曲线完美的诱人身躯,只是一个娇媚妖娆,一个清冷婉约。

  高耸的双峰起起伏伏,诱人心魂。雪白的乳肉上残留着道道红痕,傲天又怒
又痛,眼前浮现起美妇受辱的一幕。然而,胯下怒龙不可抑止地胀大、勃发,直
刺天空。

  他除去衣衫,轻轻趴在美妇身上,红着脸道:「事出无奈,请姐姐不要怪我。

  「宫妃羽美目紧闭,娇颜如火,喘息着道:「我明白。「傲天分开美妇双腿,
看着光洁的玉阜上两瓣花唇绽放,恰如牡丹滴露,又似玉蚌含珠,原本就挺立的
巨龙立刻坚硬如铁。

  火热的肉枪分开花瓣,轻轻探入嫩如膏脂的玉穴,沿着湿滑的肉壁一路前行,
直到桃源深处。

  「嗯」宫妃羽轻声娇吟,感到嫩穴之中闯入一根火热、坚硬、粗壮的肉杵,
将整个花径撑开、填满,仅仅一次插入就令她周身震颤,销魂的畅快直冲心魂。

  美妇紧闭的眼角边清泪长流,连自己也无法分清现在是何心情。短短一个月
内,夫君背叛,又连遭不同人凌辱,当一心求死时,自己欣赏的男子却用这种方
式挽救自己的生命,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她狂乱的思绪没有坚持多久,就被蜜穴中怒涛般的快意冲散。残存的淫毒再
次肆虐,宫妃羽肌肤泛红,蜜穴中淫液四溢,头脑一片混乱。

  被程建双淫辱时的梦境浮现在眼前,杨傲天伏在自己身上,肆意跶伐,毫不
怜惜。而现在,梦境变为现实。宫妃羽在迷茫中不知所措,凄婉地叹息:「难道
一切都是天意。」

  虽然未曾亲见,宫妃羽能感觉到傲天宝物的粗壮、硕大,每一次顶送都将自
己送上云端。这种灵肉合一的感觉远比受辱时单纯的刺激更加美妙,不断拨弄着
她的心弦,直至在快意的狂涛中沉沦。

  神魂颠倒的梦境中,她感觉自己化身一片白羽,随着轻风飘入空中。一阵风
雨袭来,羽毛东飘西荡,一次次高升,一次次沉落。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宫妃羽已多次泄身,四肢瘫软成一团烂泥,无力地在傲
天身下纵声娇吟。杨傲天凝视着她如火的娇颜,身心舒爽,如飘云端。宫姐姐的
绝世名器紧握着他粗长的霸王枪,不住蠕动旋磨,爽得他精关不保,一泄如注。

  傲天巨杵用力一顶,紧压着花宫嫩蕊,射出滚烫的阳精。宫妃羽被一阵阵热
岩喷射,刺激得四肢颤抖,藕臂紧搂着傲天,几乎昏晕过去。

  在这最关键时刻,傲天张嘴含住美妇诱人的红唇,口中度出真气。「啊,傲
天弟弟在亲我。」宫妃羽含羞带怯,顺从地张开檀口,任凭他的长舌在口中肆虐。

  真气从花宫深处,沿着四肢百脉漫延,直到檀口处回合,形成一个循环周天。

  沉积在深宫中的阳精好似热源,散发出阵阵热气,随着经脉游走。那种感觉
如同触电,爽得美妇肌肤轻颤,四肢狂抖。

  迷茫中,宫妃羽感到四肢膨胀,如临仙境。受损的经脉好似枯萎的月桂树,
在真气的浇灌下重新发芽、生长。断裂的枝干发出新枝,与主干连为一体,再次
焕发生机。

  双修过程无比漫长,整整两个时辰过去,宫妃羽的经脉终于完好如初。大功
告成的一刻,傲天面色苍白,无力地倒在床上。

  双修完毕,二人穿好衣衫。当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心脏狂跳。沉
默良久,还是宫妃羽率先开口道:「傲天弟弟,你这双修大法确实神奇,是逍遥
派的秘技吗?」

  杨傲天红着脸道:「不是,是在一次奇遇中获得。」他想到瑶姬不知现在何
处,心中有些失落。

  凝望着眼前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冷艳仙子,傲天柔声道:「宫姐姐,跟我
回去吧。从此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宫妃羽眼眶微红,低声道:「谢谢傲天弟弟,可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不知如
何去面对你,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云凌雪妹妹们。」「让我们忘了这一切吧。」傲
天急道。

  「如果我无法忘记呢?」宫妃羽盯着傲天诚挚的面容,声音却有些清冷。

  杨傲天望着她冷艳如仙子的面容,一时痴痴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宫妃羽的美
貌仅次于云家姐妹,与瑶姬不相上下,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没有感觉。只是,在他
们相遇的时候,宫妃羽是慕容隆的妻子,杨傲天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宫妃羽赠他宝剑,不惜得罪夫君营救自己,傲天心中充满感激,愿意不惜一
切报答。可现在,她孤零零一人,又饱受凌辱,傲天内心剧痛,突然升起一种异
样的感情。他想到师妹,虽然和宫姐姐一样遭遇惨剧,可她还有自己,而宫妃羽
却一无所有。

  「宫姐姐,你真的要走吗?」傲天含着泪水,眼中满是不舍。

  「毕竟在名义上,我还是慕容隆的妻子。傲天弟弟,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
照顾自己的。也许有一天我想通了,会去找你们的。」」好的,我会等着姐姐。

  「傲天见她心意已决,只好放弃心中的幻想。

  两人从屋内走出,默默地越过荒村。当走到大路口,宫妃羽一咬牙,转身道
别离去。她暗自垂泪,明白自己若不下决心,怕是再也无法离开。

  杨傲天目送着她离去,看着微风吹动她的长裙,与荒凉的大地连为一体,不
由得悲从中来。

  行至不远处,宫妃羽回首相望,大声道:「傲天弟弟,我走了。好好对待凌
雪妹妹和小唐妹妹吧,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她说羡慕我们?」杨傲天咀嚼着
她话中的含义,一时间立在风中,痴痴地发呆。

  宫妃羽渐行渐远,茕茕的身影慢慢缩小,直至消失踪迹。杨傲天长叹一声,
转身走向返回大名府的官路。行在途中,他忽然想到:「阿雪现在怎么样了,不
知何时才能返回?」

  ……京城胜雪阁。

  与梁王商议之后,云凌雪和赵晟依旧躲在白诗诗与严语柔的房间,等待最后
的消息。

  京城风声渐紧,禁军整日沿街搜查,城内人心惶惶。几处城门把守更严,没
有官府路引的,一律不准出城。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云凌雪与严语柔共处一室,彼此间更加了解。云凌雪
得知严相死后少女的遭遇,心下歉然,想到无忌伤她太深,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自从进入胜雪阁,严语柔对外边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几日后,终于忍不住
问道:「杨傲天和杨无忌兄弟现在怎样?」

  当她听说无忌生父是北金拓跋赫,现在已逃到番邦,心下凄楚不已。

  「严姑娘,你还恨他吗?」云凌雪问道。

  严语柔面沉如水:「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小女早已看破。说到底,是父亲
对不起杨家,我作为女儿是替我父还债罢了。」二人正在闲聊,白诗诗请她们到
自己房中叙话。进门不久,丫鬟来报:「诗诗姑娘,梁王来了。」

  白诗诗正要起身相迎,梁王已推门而入。上次密议时,云凌雪并未参加,赵
晟引荐道:「这位是云凌雪云姑娘,本王多亏她的护送,才能安全返回。」梁王
抱拳道:「老夫与姑娘有一面之缘。那次皇室夜宴上,老夫有幸见识姑娘的剑舞,
现在记忆犹新。姑娘忠肝义胆,护送殿下回归,老夫在此谢过。」云凌雪回礼道:
「小女不敢当,护送殿下,义不容辞。」寒暄过后,梁王道:「我已安排妥当,
明日送殿下出城。」赵晟拱手:「一切听王爷安排。」「老夫以胜雪阁搬迁的名
义在官府办好了路引。本次出发的有胜雪阁一百多位姑娘,还有五百多护卫。这
五百护卫中一部分是殿下府中死士,还有我梁王府挑选出来的高手侍卫,可保殿
下路上安全。」赵晟起身相谢。梁王继续道:「为了安全,委屈殿下先藏在一辆
马车的夹层,等出了城,可以与严姑娘共乘一辆轿子,由护卫轿夫送殿下前往江
宁。」他转头对严语柔道:「殿下安危事关重大,请严姑娘路上照顾好殿下。」
严语柔望了赵晟一眼,俏脸微红,道:「小女定不负梁王重托。」云凌雪道:
「梁王大人,明日可否也为我办一张路引。待殿下安全出城后,小女还有要事,
需要先返回大名府。」

  「好,明日出发前,老夫亲自送来。」

  这时白诗诗问道:「那我呢,难道不与殿下一起出城?」梁王眉头紧皱,叹
了一口气:「诗诗姑娘怕是只能留在京城了。太上皇发话,让本王送你入宫。皇
命难违,老夫也无法抗拒。」「什么?」白诗诗面色苍白,跌坐在椅中。

  「太上皇退位第三天就给本王传话,我已推托了几日,等殿下离京后恐怕不
能再拖延了。诗诗姑娘,能得太上皇专宠也不是坏事,总比做胜雪阁头牌来得光
彩吧。」

  白诗诗连连冷笑:「我就是一个烟花女子,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只是大夏将
危,太上皇却只知骄奢淫逸,这天下还有什么希望。」梁王叹息道:「我知道委
屈了姑娘,愿姑娘以大局为重,此刻千万不能惹出事端。说不定天上皇只是图个
新鲜,有机会的话,本王再接你出来。」诗诗双眼泛红,无声抽泣。云凌雪握紧
拳头,暗自恨道:「这狗皇帝真是无耻,只是可怜诗诗姑娘了。」

  白诗诗擦干眼泪,哽咽道:「请梁王放心,小女不会误了殿下大事。」严语
柔上前抱住她的身躯,哭泣道:「诗诗姐姐,你要保重,小妹在江宁等你。」

  梁王讲完明日出发细节,起身告辞。白诗诗呆坐在房中,一言不发,暗自垂
泪。赵晟等人不知如何劝解,只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

  沉默良久,诗诗忽然站起身,走入内室,用一把钥匙打开一个铸铜的箱子。

  她从中取出一个木箱,抱到赵晟面前,低声道:「这里差不多是诗诗全部积
蓄,现在赠予殿下,以作军资。」

  她打开木箱,一阵珠光宝气扑面而来。箱中珍珠、美玉、黄金首饰不计其数,
散发着耀目的光彩。最显眼的是一颗淡黄色夜明珠,鸡蛋般大小,毫无瑕疵,柔
光闪闪,看得人眼前一亮。

  赵晟大惊,忙道:「诗诗姑娘,使不得。这太贵重了。」他当然明白这些宝
物的价值,若换成白银,总价有数十万两,可做数万大军一年的军饷。

  「殿下不必推辞,这些珠宝在小女这里也无用处,如能帮到大夏,小女会不
胜欣慰。」

  云凌雪吃惊地望着诗诗,心中感慨万分,未曾想到一个风尘女子会如此决绝,
为了大夏,能献出所有积蓄。这样的气度,就算那些圣杰贤士也鲜有人能与其相
比。

  赵晟深深鞠躬:「诗诗姑娘大恩,小王永志不忘。我替天下百姓在此谢过姑
娘。」

  第二日,梁王亲自前来送行。

  守城士兵逐一检查路引,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核对完毕。赵晟藏身的马车设计
巧妙,夹层上堆满了女子衣物和包裹,将整个马车严严盖住。其中一个士兵想要
将所有物品搬下马车检查,却被梁王收买的军官喝住:「混账东西,梁王的马车
有什么好查的,赶紧放行。」

  那士兵吓得退后几步,赶紧示意打开城门。六百多人,几十辆马车匆匆通过,
一路缓缓南行。

  城门边挤满看热闹的人群,交头接耳地议论:「还是梁王有本事,胜雪阁说
搬就搬。可怜我们百姓,想出城都出不去。」

  「是啊,胜雪阁搬走了,京城那些老爷们可就少了个销魂的去处了。」白诗
诗躲在人群中,远远望着平日相伴的姑娘们离开城门,泪水打湿了双颊。

  护送赵晟出城的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足以对抗几千人的大军。云凌雪
相信赵晟路上不会有危险,出城后与赵晟和严语柔道别,骑马赶回大名府。

  一日后,两位太监匆匆赶到胜雪阁,身后还跟随着一架蒙着黄布的八抬大轿。

  留守的老鸨迎上前去,满脸堆笑:「两位公公有何贵干?」其中一位太监掏
出皇家令牌,尖声尖气地道:「咱家奉太上皇口谕,接诗诗姑娘入宫。」

  老鸨含笑点头:「阁主交代过了,您二位稍等,老身这就去叫诗诗姑娘。」

  她一溜烟跑上楼,推开诗诗房间喊道:「诗诗姑娘,宫里来人接你了。」
「诗诗姑娘?」她见无人应声,迈步走进房间。屋内空无一人,她仔细查了两圈
也没有看到诗诗,急忙跑到楼下。

  「阁主,不好了,诗诗姑娘不见了。」老鸨大声喊叫。阁主急忙叫人四处查
看,依然不见诗诗踪影。

  两位太监大怒,对阁主吼道:「你们怎么搞的,今天若找不到诗诗,太上皇
降罪下来,你可担不起。」

  阁主吓得连连作揖,带着两位太监再次闯进诗诗房间。他走进诗诗卧房,在
床头发现一张宣纸,打开一看,纸上写着一首小词:不是爱风尘,总被红尘误。

  芳菲尽处青衫薄,无计留春住。

  此恨何时休,哪堪群芳妒。待得山花满枝头,莫问奴归处。

  「不好,诗诗走了!」阁主大喊一声:「赶紧去找,翻遍京城也要把她找出
来。」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1:58

              第十章:风雨长戈

  自从赵晟离开北金已有七日,受伤的凌玄宇早已赶回蓟州,伤势并无大碍。

  这一日,拓跋望得到密报,大夏三皇子并未出现在京城,好似凭空消失,不
知去向。

  拓跋望勃然大怒,召集耶律休哥、凌玄宇、慕容隆等人商议对策。「耶律军
师,我们可能上当了。所谓争夺皇位,不过是一场骗局。」拓跋望冷眼盯着耶律
休哥,难掩心中怒火。

  耶律休哥低下头:「如果真是骗局,那位唐姑娘就太可怕了,若她协助大夏
对抗我们,必成我北金的大敌。」只有慕容隆一言不发,心中暗道:「谁让你们
自作聪明,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不能再等了。」拓跋赫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本将这就请示大汗,
即刻出兵南下。慕容隆,你们慕容家族也要随北金一同发兵,我们兵分三路,不
愁拿不下中原。」

  「那此战将军有何策略?」耶律休哥抬头问道。

  拓跋望站起身,手拿皮鞭指着身后的地形图:「本将准备稳扎稳打,先拿下
大名府,解决后顾之忧,再直奔盛都。」

  云凌雪在送走赵晟后,火速赶回大名府,与杨傲天等人回合。听完她讲完赵
晟出京的经过,唐芷柔道:「三皇子能安全逃离,确实是我大夏的幸事。不过,
北金看不到皇室内乱,恐怕很快就要再次攻打中原,这次形势更加严峻,我们要
提前做好对策。」

  傲天道:「小唐妹妹,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唐芷柔瞥了傲天一眼,心道,
到现在还叫小唐妹妹。傲天明白过来,赶紧道:「阿柔,我们都听你的。」唐芷
柔微微一笑:「现在三皇子已前往江宁府,我们武林军也要马上出发,赶往江南,
与赵晟会和。最好能和南方驻军联合,一起消灭慕容叛贼。现在局势难以两全,
只能先保东南半壁。」云凌雪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需要尽快出发。」商议
完毕,各自散去。傲天与云凌雪几日不见,如干柴烈火,又是一场床上激战。事
必,云凌雪见傲天吞吞吐吐,好像有话要说,却不敢启齿,笑着道:「傲天大哥,
你有什么心事,难道不能跟阿雪讲吗?」杨傲天咬了咬牙,将相救宫妃羽,并用
双修之术救她性命的事情讲了一遍。

  虽然有些难堪,傲天还是毫无保留讲了出来,在他心中,对妻子不该有任何
隐瞒。

  听完傲天讲述,云凌雪面色来回变换,最后叹气道:「那宫姐姐呢,为什么
不把她带回来?」「我是请求她跟我回来,但她坚持要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云凌雪哼了一声:「那就白白便宜你这小贼了。你这傻瓜,人家都跟你双修了,
只是拉不下面子,只要你坚持,她肯定会来的。哎,宫姐姐真的好可怜,没想到
会遇上这样的惨事。」

  听她叹气,傲天面露喜色,跟着叹道:「宫姐姐其实和我们是一类人,可惜
遇人不淑。」

  「哼,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再敢随便跟人双修,看我如何收拾你。」云凌雪
故作生气地瞪着他,嘴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傲天脸冒冷汗,求饶道:「不敢了。只是,我无法看着宫姐姐受难,却见死
不救。」

  云凌雪面露悲容:「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找宫姐姐吧,我担心她再遇到
武功高强的恶人。」

  她盯着傲天,轻声道:「宫姐姐的事,我一点也不怪你。不过对其他人不许
这样。哼,别忘了我也会双修之术。」杨傲天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吓得搂着阿
雪不肯松手。

  「好了,阿雪当然不会,请夫君放心。」云凌雪粲然一笑,傲天才捂着心口,
长呼了一口气。

  第二日,张先派人请诸位去府内议事。云凌雪、唐芷柔、杨傲天以及几位武
林掌门一同前往,共议抗金大计。

  见诸位前来,张先亲自迎接,将一众人等迎入议事厅。待诸人落座后,张先
道:「本官得到消息,北金不日就将来攻,不知各位有何高见?」各位将领在下
面纷纷议论,结论是固守城池,并无其他良策。张先道:「我大名府守军加上投
降的常胜军接近六万,北金兵马大约有十万。凭着坚城,我军应该能够守住城池。

  不知云盟主和唐姑娘有何看法?「云凌雪起身道:「我们私下已经商议过了,
当前确实很难抉择。北金这次两路出击,慕容家族在南方呼应,大夏岌岌可危。
武林军可能要南下阻击叛军,先保住半壁江山。大名府只能依靠张大人了。「张
先默然,虽然不舍得放云凌雪等人南下,但心中明白,如果江南不保,大夏将全
部沦陷。

  唐芷柔道:「我们知道,如果武林军撤走,大人的压力巨大。可是,我们必
须找到最稳妥的策略。先守住江南是无奈之举,但确实是完全之策。」张先叹了
口气:「唐姑娘所言不错,本官不会阻拦。请诸位放心,我张先人在城在,绝不
后退半步。」「人在城在!」张先麾下诸将齐声怒吼,大厅内群情激昂。

  云凌雪双眼泛红,鞠躬道:「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北方就拜托张大人了。」

  「善哉,善哉。」玄寂双手合十,也给张先鞠了一躬。

  次日清晨,武林军浩浩荡荡出发。想起最初武林军五千多人的规模,现在损
失惨重,仅余千人,玄寂双手合十,念到:「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逝去的武林
子弟,让他们免受轮回之苦。」

  清虚大师对云凌雪道:「云盟主,你觉得张先能守住大名府吗?」云凌雪双
眉紧蹙,叹息道:「我也不知,但愿上天护佑我大夏。」这次南行,穆青并未跟
随,坚持要留在大名府。他坚信在这里更有机会遇到宫姐姐。云凌雪托付张先,
让他尽量护着穆青,不让少年出现意外。

  ……

  第二次南下的战役首先在龙城展开。拓跋娄室作为指挥将领率军发起进攻,
无忌被任命为先锋,冲在阵前。

  战斗无比惨烈,从清晨一直杀到日暮。龙城在袁守敬的指挥下死死防守,打
退了金兵一波又一波攻势。

  傍晚时分,拓跋娄室鸣金收兵。无忌左臂挂彩,一个人在营边散步。行进间,
天魔法王走到他近前,朗声道:「拓跋无忌,拜师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无
忌停下脚步,躬身道:「可否再宽容些时日,等大战结束,在下定会给法王答复。」

  法王仰起头:「本尊不明白,这样举世难寻的好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到,
你却还要推三堵四。」

  「法王武功盖世,能得法王青睐,是在下福分。我有一事想问法王,你的武
功已经天下第一,创立天魔教有何目的,难道统治武林就难么重要吗?」法王双
目微闭,沉思片刻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人万世传颂,让天魔大法永
传后世。」

  「如果有一天,天魔教一统武林,法王会善待这些武林中人吗?」「当然,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如中原武林愿意归顺,本尊自然不会难为他们。」无忌点
了点头,不再言语。法王冷声道:「拓跋无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你虽生在中原,但现在是北金臣民,如果敢做出背叛大汗的事情,本法王首
先饶不了你。「无忌拱手道:「不敢,我是拓跋赫的儿子,自然会为北金效力。
我只是希望大汗在一统天下后,能对中原人网开一面,毕竟那时他们也是大汗的
子民。「」

  战事无情,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法王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望着法王的背影,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战事无情,也许父亲说的对,成
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血色夕阳照着遍地遗骸的沙场,微风吹动战旗,大地
一片苍凉。无忌转回营帐,准备新一天的战斗。他内心多次暗示,自己是拓跋赫
的儿子,大夏是敌国。

  可每当想到将来在战场上会对阵杨傲天和云姐姐,心中依然不知所措。

  攻城之战延续了五日,龙城高墙千疮百孔,岌岌可危。守城将士们一批批倒
下,又有新的士卒顶上。几天下来,北金士兵死伤近万,龙城四万守军仅余两万
余人。

  几次大战消耗,弓箭已经用尽,龙城士兵改用巨石砸向城下,很快石头也所
剩无几。城头防守渐渐减弱,无忌身先士卒,爬在云梯顶端,率先攻上城楼。

  「杀!」

  随着他的呐喊,麾下数百名金兵陆续翻上城墙,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杀。缺少
武林军的龙城士兵战力明显不如金军,虽然上千人围困,依然被杀开一条缺口。

  无忌杀红了眼睛,手起刀落,砍杀了几名守军,带着金兵冲向城门。狭窄的
城墙上,两军绞杀在一起。无忌奋力杀到城门下,直奔守门军兵而去。守门士兵
在凶悍的金兵冲击下乱成一团,拼死抵住大门的士兵一片片倒下。

  无忌率领的是北金战力最强悍的队伍,不过毕竟人数有限,一番厮杀后所剩
无几。杀到最后,仅有数十金兵围着无忌,野兽般做着拼死搏斗。

  在这生死关头,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城门轰然倒塌,坚守了
五日的城门终于失守。金兵洪水般涌入,片片土黄色的人流冲进各个大街小巷。

  城门告破,无忌率着手下残兵直扑太守府。他轻车熟路,绕过几条街巷,很
快攻到太守府门前。刚要向府门冲击,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混在士兵中正向西
门撤退,从身形上看,正是太守廖天化。

  「哪里逃?」无忌纵身一跃,杀向护着太守逃离的士兵。几十位护卫挡在廖
天化身前,拼死掩护。不过他们功夫哪里是无忌对手,未经半刻钟就纷纷倒地。

  无忌一把拉住吓得面如土色的廖天化,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喝道:
「廖大人,赶紧让守军放弃抵抗,我会让北金将领给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就等死
吧。

  「廖天化双唇颤抖,对手下将士们喊道:「龙城失陷了,我命你们放弃抵抗,
弃械投降吧。「「不,决不能降!」远处一队人马杀来,袁守敬骑马奔到无忌身
前,怒叱道:「无忌,你这叛国小人,可对得起杨家,对得起养育你的师父。」
无忌冷冷道:「莫非将军不知道,我是拓跋赫的血脉,哪里谈得上叛国。」「你……
可你还有母亲。」袁守敬长叹一声:「可惜杨家满门忠烈,却出了你这个逆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杨将军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袁守敬纵马横枪,闪
电般冲向无忌,话音落时已至廖天化和无忌身侧。无忌点中廖天化穴道,一把推
给身边金兵,大喝一声:「来得好,让本人见识下袁将军的手段。」

  战场之上,骑兵相对步兵有绝对优势。不过,这些优势对无忌这样的顶尖高
手却不起作用。两人交战数个回合,无忌突然纵身一跃,单刀直取袁守敬头颅。

  袁守敬举枪一挡,却不知对手是个虚招,胸口处露出破绽,被无忌一掌从马
上击落。

  身边金兵一拥而上,将其活捉。袁守敬破口大骂,句句诛心,无忌听得火冒
三丈,用刀背猛砸他的后脑。袁守敬脖子一歪,晕倒过去。

  「快喝令守军投降,否则我不客气了。」无忌长刀在廖天化眼前一晃,吓得
他差点坐到地上。

  「诸位将领,你们投降吧。」廖天化结结巴巴地喊了几声,眼光不住瞟向无
忌。

  士兵们见太守和将军被擒,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少数宁死不屈的将士寡不敌
众,不久都倒在血泊之中。

  无忌押着廖天化走向太守府,忽然身后一声暴喝:「竖子,纳命来。」他猛
地回头,只见一柄青钢剑弥漫着冲天的杀气和恨意直刺前胸。这一剑势若游龙,
快捷如风,无忌转身时离胸前只有半尺之遥。

  持剑者一身青衣,长髯飘飘,正是留守龙城的玉真子。他率军在龙城南门防
守,打退敌军一波又一波攻击。正当与金兵鏖战之时,忽闻北方城门失守,玉真
子只得前来支援,未想到为时已晚,廖天化与袁守敬都已束手就擒。

  他看到押送太守的无忌,心中怒不可遏,上来便使出逍遥派杀手。无忌来不
及躲闪,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道:「原来是死在傲天大哥师父手里,这样也好,
再也不用去面对大哥和云姐姐了。」

  「铛」地一声巨响,从不远处飞来一块青石,正中剑身。长剑被石块震得偏
出一尺,沿着无忌身边滑了过去。玉真子大惊,急忙定住身形,还未等站稳,一
条黑色身影飘然而至,拦在无忌身前。

  玉真子举头望去,只见天魔法王铁塔般的身躯横在眼前,眼中放着摄人心魄
的寒芒。这是他第二次与法王交手,第一次是与云凌雪一起围攻,尚未感到可怕,
这次独自面对当世第一人,玉真子感到萧杀之气弥漫全身,呼吸都有些不畅。

  「你是逍遥派掌门?」法王语音冰冷,双眉微微一挑。

  「正是。」玉真子单手持剑,紧紧盯着法王一举一动。

  法王微微一笑:「不错,你教出一个好徒弟,今日本尊试试师父的成色。」

  他挥舞天魔杖,划出一道金光,向玉真子迎头劈下。

  玉真子举剑相迎,剑杖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玉真子虎口发热,连连
后退,胸口处真气激荡。

  「不错,你的功力仅在云凌雪之下,比天魔祭司还要略高一筹。可惜,你遇
到了本尊。」法王再次挥杖,一招「横扫六合」直扑对方面门。

  玉真子知道功力相距甚远,不敢正面交锋,猛然后退,运用逍遥派天下无双
的轻功与对手周旋。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合,玉真子节节后退,身躯被杖风扫中,
痛如刀割。

  「月落星沉!」

  法王祭出天魔杖法绝招,封住玉真子后退路线,杖影如漫天花雨洒向大地。

  玉真子气息凝滞,用尽全身功力奋力一击。大地如遭雷击,空间瞬间扭曲。

  周围士兵被气浪震得跌倒一片,几位稍稍临近的当场死于非命。

  玉真子口吐鲜血,两耳轰鸣,身体摇摇玉坠。法王天魔杖还未抬起,左手顺
手发出一掌,正中对方胸口。玉真子身躯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翻腾了几圈,重
重摔落在地下。法王欺身而上,又是一杖击下。

  「不要。」无忌大喊一声,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大哥师父毙命杖下。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根乌金拐杖抗住天魔杖,丐帮帮主裘如海及时
赶到,拼尽全力挡住法王致命一击。

  法王冷冷一笑:「找死。」挥杖再次劈下,裘如海双手执杖,奋力挡住。大
地震颤,裘如海被法王压得双脚陷入土中,一寸寸向下沉没。

  「快走!」丐帮帮主大喊一声,突然纵身扑倒,抱住法王双腿。玉真子从地
上爬起,颤巍巍举起长剑。「快跑,留住性命为我报仇。」裘如海喊得声嘶力竭,
双肩筛糠般颤抖。

  玉真子眼中含泪,一顿脚,迈步飞奔而去。法王大怒,挥拳击中裘如海头顶,
老帮主口角溢血,双手仍死死抱住法王不放。

  「咚咚咚」一阵暴击之下,裘如海双目圆睁,眼角处鲜血长流。法王用力猛
踢,直到裘如海一只胳膊断裂,才从他双臂中挣脱出来。

  法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惊骇不已,未曾想到中原武林人如此刚烈,能用
生命给朋友换取了一线生机。

  裘如海的尸身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双目,断臂上的大手依然紧扣着另一只
手,至死都没分开。

  无忌呆呆地望着玉真子挥剑远去的身影,没有起身追击,他双目迷茫,感觉
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落日余晖映照着残破的城池,龙城一片萧索、凄绝。无忌凝视着满街尸骸,
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语:「一将功成万骨枯。」莫非自己的一生要迈过无尽的尸
骨前行?

  龙城,北金人的心头之痛,终于在第二次南侵时彻底沦陷。拓跋娄室与拓跋
翰带兵进入太守府,设立自己的营帐。其余军卒在各位首领的带领下,在龙城守
军军营中安营扎寨。

  无忌还在街头漫步,有士兵前来传令:「娄室将军请百夫长拓跋无忌到太守
府商议军情。」

  在士卒的引领下,无忌匆匆赶到。刚一进入大门,拓跋娄室迎上前来,拍了
拍他的肩膀,笑道:「龙城告破,兄弟实为首功。你率先攻上城楼,助我军攻破
城门,又活捉了龙城太守和守将,为兄定会在大汗那里为兄弟请功,将来你的前
途不可限量。」

  无忌抱拳道:「小弟身为先锋,自当为大汗冲锋效力。」娄室含笑地望着他,
朗声道:「为兄之前还担心你难忘中原旧情,不肯为北金出力。现在看,是为兄
多虑了。」

  二人正谈话间,拓跋翰推门而入,对着娄室大笑一声:「娄室将军,我们终
于拿下龙城了。想我北金在龙城损兵折将,拓跋赫一世英名也毁在这里,明日我
们要大开杀戒,屠尽龙城百姓,方解我心头之恨。」无忌惊道:「不可。」「你
说什么?」拓跋翰脸上笑容刹那间消失,冷冷地盯着无忌:「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绝对不可屠城。」无忌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拓跋翰双目圆睁,怒喝道:「拓跋无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虽是拓跋赫
的儿子,本战也算有功,但就凭你一个百夫长,有什么资格在此发话。莫非,你
心中还是忘不了中原?」

  拓跋娄室眼中精光闪烁不停,轻咳一声:「无忌,不要放肆。我北金士兵先
后在龙城折损十万有余,若不能让他们大开杀戒,这些士兵心中的怨气如何发泄?」

  「两位将军,我是为北金着想,绝无他意。龙城守军已降我北金,如果我们
不顾信义,屠杀降卒和龙城百姓,将来敌人会宁死不降,不利于我大军再次攻城
拔寨。还有,将来我大汗一统中原,龙城百姓也是我大金的臣民。若现在屠杀干
净,得一座空城又有何意义?」无忌突然跪下,沉声道:「请两位将军收回成命。

  「拓跋翰气得双肩发抖,转身走出大门,临走前对娄室留下一句话:「好好
照看你的好兄弟。如果他不知悔改,本王定会到大汗那里参他,不要怪我没有说
过。

  「娄室扶起无忌,叹气道:「无忌弟弟,这是你死我活的大战。你若还念着
中原人,我这当哥哥的也救不了你。「无忌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他走在街上,
忽然想起天魔法王,如果能说服他,事情还有一线希望。无忌询问了几位士兵,
匆匆赶到法王住处。

  法王正在床头闭目打坐,无忌进门跪倒在地,大声道:「百夫长拓跋无忌,
拜见法王大人。」「你有何事?」法王睁开眼,不解地盯着无忌。

  「无忌谢法王救命之恩,愿拜法王为师,终生侍奉左右。」」哦,你想通了?

  「法王眸中精光闪烁,死死盯住无忌双眼。

  无忌叩头道:「我想明白了,自己武艺低微,难成大事,望法王不计当日不
敬,收无忌为徒。还有……还有,请法王救龙城百姓的性命。」「让我救人?龙
城百姓在我眼中如同蝼蚁,救之何用?」法王不屑地盯着无忌:「你心肠还是太
软,这样如何能成大事?」「不是我心软,我是真心为北金考虑。」无忌将他的
理由重复了一遍,法王听后缓缓点头:「本尊虽不在意中原百姓的性命,却也不
是嗜杀之人。念在今日收徒,心中快慰的份上,本法王就帮你一次。不过你记住,
若成大事,绝不可有妇人之仁,对任何人都要如此。否则,你就不配做我的徒弟。」
「谢法王,无忌定当谨遵教诲。」无忌兴奋地再次磕头,生怕法王突然改变主意。

  「私下里还叫法王吗?」天魔法王面上露出笑意。

  「拓跋无忌谢过师父。」

  法王站起身,对无忌道:「你且在此候着,为师去去就来。」无忌离去后,
拓跋翰再次返回娄室房间,忧心忡忡地说道:「娄室大哥,我本有意栽培无忌,
让他成为本王心腹。可他心中不能忘记中原,实为我北金大忌。你要好好劝解,
否则他很难在军中立足。」

  娄室道:「本将明白。」

  「娄室将军,王子殿下,本尊前来打扰了。」天魔法王推门而入,双手合十,
施了一礼。

  拓跋翰起身道:「法王大人,本王有礼了。」

  「听说两位将军准备屠城,本尊觉得不妥。」

  娄室一抱拳:「怎么,法王也觉得不可屠城?」「然也。」天魔法王望向拓
跋翰:「王子殿下,你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攻破盛都,一统中原。」

  「没错。翰王子要与拓跋望相争,必须早日攻到盛都,否则只能看着拓跋望
成为大汗继承人。若我们在龙城大开杀戒,路上其余城池必然会拼死抵抗,恐怕
会阻碍大军南下,对殿下不利。」

  拓跋翰低下头,叹息一声:「这是拓跋无忌跟法王大人说的吧。不过仔细想
想确实有理,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错怪他了。」法王合十道:「拓跋无忌有
勇有谋,又恰好是修习天魔大法的绝佳人选,本尊现已收他为徒,望殿下以后多
多照应。」「什么,他终于拜法王为师了?」娄室掩不住面上惊喜,心中想到,
无忌有了法王做靠山,将来必成大器。拓跋赫一脉必将在北金重振雄风。拓跋翰
心中一怔,坚定了拉拢无忌的决心。

  三人正在商议,有士兵前来通报:「不好了,有一支龙城被俘守军突围逃走。」

  娄室大怒:「有多少人,从哪个门逃脱的?」

  士兵回道:「不足一千人,从南门逃走。」

  法王摆了摆手:「下去吧,一千人不足为虑。明日我们清点战俘,让他们在
前方冲锋陷阵,再有反抗者,杀无赦。」

  第二日,拓跋娄室召集大军,在阵前讲话:「诸位将士们,攻陷龙城,你们
是最大的功臣,本将都记在心里。只是,盛都在望,我们要即日发兵南下,等攻
克大夏京城,本将再与诸位一起庆功。龙城有一万多士兵投降我北金,从即日起,
你们会编入北金队伍,与我虎狼之师一起作战。等平定中原,你们也是北金的功
臣,若有胆敢反抗者,立刻斩首。」

  无忌看着龙城免遭一劫,暗自庆幸:「傲天大哥,凌雪姐姐,我只能做到这
些了。将来在战场上,我只是北金的将士。」

  誓师结束,娄室在龙城休整两天,留下拓跋希夷率一万大军守护城池,其余
军队即刻开拔,向盛都方向进发。

  ……皇城之中,一片风声鹤唳。

  「报!龙城失守,廖天化投敌。」

  「报!大名府失守,张先战死,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之上。」皇帝赵煜呆呆地
坐在龙椅上,双目迷茫。几日来,噩耗接踵而至,折磨得这位新皇坐卧不宁。他
突然有些后悔接受皇位,眼前似乎看到京城被攻克后的惨状。

  「各位爱卿,朕该如何去做?现在逃离京城是否还来得及?」岳纲出列:
「启禀圣上,现在唯有死战。」

  赵煜声音有气无力:「死战,又是死战!龙城、大名府都失陷了。你们保得
住盛都吗?朕以为应迁都江宁,即刻撤离。」

  大殿上乱成一片,连几位主战派都感到心口发凉,不知京城还能坚守多久。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兵部接到急报:「江南慕容氏反叛,现已攻破杭州,
正在集结大军向江宁方向出发。」

  赵煜刚刚起身,听到消息再次跌坐在龙椅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莫非
上天真要绝我大夏?」

  他指着兵部大臣道:「这慕容家族什么来头,朕不是已经令杭州府派兵镇压
了吗,怎么还会轻易失陷?」

  兵部尚书阚泽叩首道:「是臣之罪,未能摸清慕容家族虚实,反而败在他们
手下。杭州府奏报中言道,慕容家族与大光明教教主方弘勾结,从者云集,现已
拥兵十万,镇抚使的兵力根本不是对手。」

  「十万叛军?」众臣听罢全都倒吸冷气,大殿上鸦雀无声。

  江南叛乱,迁都江宁也变成泡影,赵煜灰着脸散朝,匆匆赶回寝宫。杨皇后
也已得知战报,早早赶来与他商议对策。皇后泪眼涟涟,扯着赵煜问道:「我好
怕,万一京城陷落,我们还能不能逃出去?」

  「闭嘴!」赵煜脸色铁青,恨恨道:「朕终于明白,为什么太上皇此时会传
位于我。父皇倒好,把一个烂摊子给我,自己却躲在后面。」杨皇后又扯了他的
衣袖,呜咽道:「毕竟父皇在位多年,要不我们去请教一下,看看父皇有何主意?」

  赵煜叹了口气:「也好,你就随朕一起去探望父皇。」二人来到太上皇居住
的延福宫。老太监刘逢春见皇帝亲临,急忙迎上前去,将帝后二人引入内室。

  大殿内,太上皇端坐在床头,郑皇后、刘贵妃、殷贵妃、邢贵妃侍立两侧,
气氛其乐融融,似乎对战事一无所知。

  赵煜心中腹诽,这延福宫可改名艳福宫了。大厦将倾,太上皇却活得逍遥自
在。「儿皇给父皇请安了。」他快走几步,躬身行礼。

  「皇帝来了。」太上皇赵延辉指了指身边椅子,示意赵煜坐下。

  「不必了。」赵煜站在太上皇身前,皱着眉道:「龙城、大明府失陷,杭州
府被逆贼攻克,京城危矣,不知父皇有何对策?」赵延辉抬起头,笑了笑:「皇
儿不必担心,朕已有御敌之策。」「请父皇训示。」赵煜有些不敢相信,躬身望
向父亲。

  「你可记得孙天师?他现已修成大罗金仙之体,可撒豆成兵,呼唤天兵天将。

  有天师护我大夏,北金何惧之有?」

  「孙荆,孙天师?他的话真的可信?」

  赵延辉面色不悦,朗声道:「皇上不可无礼,千万不能得罪天师。」「朕是
否可以见识下天师的本领?」赵煜心怀忐忑,低声问道。

  赵延辉招赵逢春近前:「公公去请下天师,就说皇上要召见他。」未几,孙
天师赶到。此人身穿紫色道袍,衣服后背上绣着太极图案,手持拂尘,眼眸精光
四射,颌下一缕长髯,看起来却有仙风道骨之像。

  赵煜道:「听说天师已修成大法,不知可否显露一二,让朕开开眼界。」孙
天师昂首道:「圣上若是要看六甲成兵之术,恕贫道不能从命。此术只能在危机
关头行使,若无端显露,恐遭天谴。」赵煜皱了皱眉:「那朕如何才能确信仙师
确有奇能?」「贫道明白皇上心忧社稷。无妨,待我一一道来。」孙天师捋了捋
长髯,微笑道:「这几十载道消魔涨,实为我中原的劫数。不过,魔气冲天,已
惊动天帝,上天特命我来消除魔道,还天地正气。贫道撒豆成兵,且能匿形,还
可召唤天雷助阵。莫说十万金兵,就算百万大军也可让他们灰飞烟灭。今日虽说
不能演示召唤天兵天将,不过可以让陛下看看贫道的雕虫小技。」「请仙师作法!」

  孙天师微笑起身,作揖道:「贫僧给陛下演示一下生死之门。」他向刘逢春
招了招手:「请把贫道在宫外候着的两个徒儿唤来。」他从身上取出一个装满白
色粉末的袋子,用白粉在地上洒了一个大圈,大圈内画出十个小圈,大圈外侧的
左右边各画一道门,左门上写个「生」字,右门上写个「死」字。

  孙天师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喝声「住」,刚进寝宫的一个小童从衣兜内取出
一只猫,另一个小童从衣兜内取出一只鼠。孙天师大喝一声「生」,第一个小童
把鼠放在生门,第二个小童把猫放进死门,猫鼠一齐进入大圈,彼此沿着小圈转
来转去。

  猫鼠擦身而过,鼠并没有畏怯的样子,而猫对老鼠也视而不见。这样过了一
阵,孙天师又喝一声:「死!」猫、鼠交换了进口的门。鼠一进死门就吓得伏在
地上一动不动,大猫尖叫一声,跳过去一爪抓住鼠咬死。

  宫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几位贵妃频频惊呼:「法师仙术果然神奇。」孙天
师笑道:「两军交战之时,金兵看不到贫道召唤的天兵,只能任人宰割,敌军焉
能不败。」

  赵煜双眼放光,惊喜道:「仙师真是我大夏的救星,等打退金兵,朕就奉你
为国师。」

  正说话间,刘逢春前来禀报:「皇上,太上皇,千灵公主求见。」太上皇喜
道:「快把灵儿带进来。」

  赵灵曦一身红衣走进寝宫,见大殿内母妃、皇上、几位太上皇嫔妃都在,娇
笑道:「父皇,陛下,今晚这么热闹。」

  太上皇招了招手:「灵儿过来,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未曾看到仙师施法。」

  赵灵曦询问了许久,才弄清楚众人因何如此高兴。她眉头紧锁,对赵延辉道:
「父皇,两军交战岂是儿戏,怎么能相信这种邪术。」赵延辉怒道:「灵儿,不
可胡说。」赵灵曦转过头,盯着孙天师的眼睛,怒叱道:「好个天师,收回你的
把戏。如果耽误了军情,本公主一剑砍了你。」孙天师被她盯得心脏狂跳,装作
不在意地扭了扭头,朗声道:「公主,请你回宫闭门思过,否则不出半月,必有
大劫。」「赶紧把公主送走。」

  赵煜上前对孙天师道:「仙师息怒,我这妹妹刁蛮已久,请天师见谅。」孙
天师微微一笑:「无妨,贫道哪里会跟年幼的公主计较。」

  几位太监扭住公主的胳膊,推搡着将其带出寝宫。赵灵曦满面怒容,回头喊
道:「父皇,皇帝哥哥,你们不要轻信邪术,致我大夏于万劫不复之境。」送走
公主,赵煜和孙天师也起身告辞。出了皇宫大门,孙天师带着两个徒弟返回太上
皇御笔题词的白云观,途中回首望向皇宫,嘴角上带着一撇难以琢磨的笑意。

  众人离开后,郑皇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告辞了。」太上皇微微
一笑:「也好,皇后就早些歇息吧。几位贵妃就不要走了,今晚一起陪朕。」皇
帝宠幸妃子原本天经地义,不过这样大被同眠却绝无仅有。几位贵妃羞得面红耳
赤,殷贵妃娇嗔道:「太上皇,人家害羞嘛。再说,臣妾怎好抢在皇后娘娘前面。」

  赵延辉哈哈大笑:「爱妃说得也对,皇后就不要走了,一起留下来陪朕。」

  郑皇后羞怒不已:「太上皇为老不尊,这样成何体统。」赵延辉笑道:「朕
早已退位,哪里还管那么多规矩。不过皇后,现在的太后母仪天下,自然不能与
妃子们一起,让朕先满足我的皇后,再去跟嫔妃们欢乐。」郑皇后素来知道这位
太上皇的荒淫,无奈道:「那本宫只好留下来服侍皇上了。」她转头对殷贵妃叱
道:「你这浪蹄子,无端攀上本宫,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你。」殷贵妃吐了吐舌头,
赔笑道:「臣妾也是为太后娘娘着想啊。」她恃宠而骄,倒也并未将郑皇后的话
放在心上。

  太上皇携着郑皇后走入偏殿,回头对几位嫔妃道:「你们在此候着,朕回头
再来宠幸你们。」郑皇后摇了摇头:「太上皇真是越老越没规矩,也不知官家身
体是否受得了。」赵延辉笑道:「皇后太小看朕了,朕有孙天师秘制灵药,可保
一晚金枪不倒。」「呸!」郑皇后白皙的面容泛着红霞,轻轻啐了一口。

  床第之上,太上皇倒是并未吹嘘,一阵凶悍的跶伐将郑后推上高峰。她气喘
吁吁地搂着天上皇,娇声连连:「延郎,你还是与从前一样勇猛,妾身真的要死
过去了。」

  赵延辉笑道:「谁让我的皇后这么美艳,今年已有四旬,看着却如同不到三
十的美妇。」

  郑皇后红着脸道:「妾身年老色衰,哪里比得上殷贵妃和邢贵妃。恐怕刘贵
妃也比本宫略胜一筹。」

  太上皇抚摸着她雪腻的双峰,轻声道:「太后母仪天下,何必跟那些妃子们
吃醋。这些年多亏了你,朕的后宫才能如此祥和。还有,你待赵煜如同己出,朕
心甚慰。」

  「妾身与刘皇后情同姐妹,自然要把煜儿当做自己的孩子。」她与已逝的刘
皇后感情亲密,也是能被扶上皇后位置的一个原因。

  太上皇叹道:「朕这太上皇做得舒服,若知如此,就该早日传位给赵煜。」

  郑皇后微笑道:「妾身还记得延郎年轻时文采风流,书画双绝。这些年当皇
帝,真是埋没了太上皇的大才。」她凤眼半闭,想起与太上皇的风流往事,面上
春情荡漾,红霞飘飞。

  几番缠绵之后,郑皇后推了赵延辉一把,笑道:「太上皇该去宠幸妃子们了,
莫让美人们久等哦。」

  看到太上皇从偏殿走出,殷贵妃和邢贵妃扑了上去,邢贵妃娇声道:「人家
等得急死了。太上皇威猛,臣妾在外边都能听到太后娘娘的叫声,痒得好似百爪
挠心。」

  「哈哈哈,朕不是来了吗?」赵延辉赤身坐在床头,喘息着道:「让朕休息
片刻,两位贵妃给朕跳一曲霓裳羽衣舞吧。自从上次皇宫夜宴,朕很久没看到两
位贵妃的舞姿了。」

  殷贵妃红着脸道:「妾身没有穿霓裳舞服,跳出来怕是难入太上皇法眼。」

  赵延辉嘿嘿一笑:「无妨,既然没有合适衣服,干脆就什么也不要穿,来支
娇躯雪肤舞也不错。」

  两位贵妃脸红的像熟透了的大虾,娇嗔道:「太上皇坏死了,人家哪好意思。

  「刘贵妃在一旁心中暗骂:「这两只小妖精,还有这荒淫的太上皇,真是无
耻到家了。「殷贵妃先是经不住劝告,红着脸脱下衣服,娇羞道:「既然太上皇
喜欢,臣妾就献丑了。「邢贵妃也不甘示弱,三两下除去衣衫,与殷贵妃赤裸裸
地站在赵延辉身前。

  两位贵妃身材相仿,都是丰乳翘臀,曲线诱人。比起江湖美女,她们的肢体
没有那么翘弹有力,行动间柔若无骨,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延辉色咪咪地盯着两位贵妃,刚软倒的胯下肉龙再次勃然怒起。没有乐器
相伴,两位贵妃翩翩起舞,硕大的雪峰不时碰撞在一起,泛起销魂乳浪。

  殷、邢两位贵妃年方二十,艳压后宫,确实是万里挑一的极品。太上皇看了
几眼,早已忍不住欲火,招手道:「爱妃们过来,含朕龙根。」两位妃子含羞上
前,一个含住龟首,一个舔着棒身,像是品尝珍馐佳肴般品砸起来。刘贵妃羞愧
不已,正要退后,太上皇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笑道:「两位爱妃服侍朕,朕却要
先吃掉你这小妖精。」

  刘贵妃面红如火,很快也被脱成一只白羊。赵延辉色眼放光,赞叹道:「要
说倾城倾国,还是当属我刘贵妃。」刘贵妃红着脸笑道:「人家都快四旬的人了,
哪里比得上殷、邢两位贵妃。」「不然,刘妃是年龄越长越有味道,这身材和脸
庞真是迷死朕了。」赵延辉将刘贵妃压在床上,怒龙一插而入。两位贵妃也没闲
着,分别含住两只高耸的雪腻乳峰,配合太上皇将刘贵妃玩弄得娇吟不止。

  在刘贵妃泄身瘫软之后,赵延辉将殷、邢两位贵妃娇躯叠在一起,一顿狂抽
猛插,把两位妙龄美妇分别送上高峰。

  赵延辉连续三次射出阳精,最后无力地躺在龙床上大口喘息。他一手揉捏着
贵妃们的娇乳,一边叹道:「每日有贵妃们相陪,神仙不过如此了。」殷贵妃娇
嗔道:「那太上皇还总惦记着那位诗诗姑娘,怕是我们妃子总比不上野花更香吧?

  「赵延辉脸色一沉:「这个诗诗姑娘不知好歹,竟然私自逃脱。

  总有一天,朕会把她从京城翻出来。朕派了大批侍卫搜寻,也许近日就该有
消息了。「后宫内声色犬马,皇城中确是一片肃杀萧瑟。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何时金兵就会兵临城下。

  自从得知孙天师的超强法力,赵煜一改往日消沉,在朝堂上积极部署防御,
等待与北金决战。

  ……

  武林军一千余人从大名府出发,绕过京城,十日后赶至徐州界内。徐州是大
夏中部重镇,距离江宁六百余里。

  杨傲天与云凌雪等人走在队伍前方,率先赶进城门。徐州尚未受到大战波及,
城内依然人头攒动,其中有大批四处赶来的流民,挤满街头各个角落。

  众人沿着人流前行,来到徐州最繁华的王陵古道,分头找酒肆、饭馆就餐。

  落座之后,云凌雪召丐帮陈长老谈话,令他联系身在徐州的丐帮子弟。

  酒足饭饱之后,一位丐帮坛主匆匆赶到。见到陈长老和云凌雪,坛主噗通跪
地,大哭失声。

  陈长老急忙问道:「江坛主,发生何事?」武林军一路奔袭,尚不知道龙城
和大名府失陷的消息。

  江坛主哭道:「龙城,大名府都失陷了,杭州也被慕容家族占领。老帮主……

  老帮主以身殉国了。」丐帮多年来打造了一套快捷的传信通道,江湖、家国
大事很快就能传到各地。

  听闻噩耗,陈长老双目失神,拿着龙头拐杖的手不住颤抖。杨傲天声音颤抖
地抢着问道:「江坛主,可有我师父玉真子的消息?」江坛主擦了把眼泪:「裘
帮主就是相救玉真子大师时去世的,尊师应该已经脱离虎口,不过暂时不知去向。

  「杨傲天捂着胸口,暗自出了口气,抬头对江坛主道:「坛主请节哀,我们
定会为裘帮主报仇雪恨。「唐芷柔问道:「杭州失陷时什么时候的事情?「「应
该就是三日之前。」少女皱了皱眉,叹息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无论如何,
还是先赶往江宁与赵晟回合吧。」云凌雪叹了口气:「也不知三皇子是否已经到
了江宁。不过,在我们赶到前,江宁府还不会有危险。」短短十日,风云变色。
北方大地逐一沦陷,江南腹地祸起萧墙。云凌雪等人忽然觉得孤立无助,似乎已
陷入绝境。众人情绪低落,只觉前路漫漫,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休整几个时辰之后,云凌雪下令继续出发。杨傲天收拾行装,转身去叫师妹,
却发现她面色苍白,扶着桌角不住干呕。

  「师妹,你怎么了?」傲天急得脸冒冷汗。

  叶婉宁脸色潮红,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我……我好像怀了师哥的孩子。」

  傲天双目放光,惊喜道:「真的,师妹可确定?」」我已很久未来月事了。

  「师妹悄声道。

  杨傲天大喜过望,冲到云凌雪和唐芷柔身旁,拉着两位来到僻静处,大声道:
「师妹怀了我的孩子,我杨家有后了。」

  「恭喜夫君。」云凌雪和唐芷柔同样惊喜异常,一左一右拉着傲天,纷纷贺
喜。云凌雪忽然面露愁容,趴在傲天耳边道:「可惜阿雪现在还不能为夫君传宗
接代,等打退敌军,阿雪也要给大哥生一堆孩子,不知你喜欢男儿还是女孩?」

  云凌雪体质独特,可用身体控制是否受孕,只因前途未卜,一直未曾放开花
芯,让傲天的种子进入花宫。

  傲天傻傻一笑:「我觉得女孩最好,肯定像阿雪一样美丽。」师妹手捂小腹,
虽然身体不适,心中却幸福得要晕了过去。她思绪连篇,忽然暗自庆幸,自己受
辱时没有怀上贼人的孩子,如果那样,真不如当时死去。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她当初身中淫毒,体质异常敏感,才先后被采花贼和
宋擎凌辱。不过淫毒还有一个效果便是杀灭阳精,使女子免于受孕,功效长达半
年之久。否则,以当日受辱的程度,她早就怀上宋擎或者林枫的孽种,再无面目
面对傲天师兄。

  兴奋过后,傲天愁眉紧锁,想到大战将至,师妹身怀六甲,不知如何安置才
好。还未等他想清楚,云凌雪便道:「婉宁妹妹已不能留在军中,让玉玑子师伯
送妹妹回青城吧。当今情势,蜀中应该是大夏最安全的地方,何况还有师娘看护,
应该不会有危险。」

  傲天点了点头:「我马上跟师妹去说。」

  听完傲天等人的安排,叶婉宁眼眶微红,柔声对傲天道:「师哥,婉宁给你
添麻烦了。」

  傲天拉住她的手,佯怒道:「不许胡说。」唐芷柔捂着嘴笑道:「婉宁姐姐,
小妹可羡慕死了,现在你可是杨家最大的功臣。」叶婉宁羞红了面颊,低头道:
「那我听从大家安排。」临行前,傲天对着师叔和娇妻百般嘱咐,惹得玉玑子一
阵笑骂:「杨傲天,有师叔在你还不放心吗?不服我们打一架。」

  傲天挠了挠头,红着脸道:「那婉宁师妹就拜托师叔了。」云绮霜依依不舍
与叶婉宁道别,嘟着小嘴道:「婉宁姐姐,你要保重,等我们打完仗就回去看你。」

  众人送走师叔和师妹后继续前行。玄寂大师走在云凌雪、杨傲天身边,忽然
合十道:「龙城、大名府失守,不知京城能否顶住北金人的攻击。」杨傲天长叹
一口气,想到皇室昏聩,心里没有丝毫把握。虽然皇帝对杨家不公,可毕竟京城
还有无辜百姓,还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公主。想起公主娇俏的倩影,傲天心里
一紧,心中暗暗祈祷:「愿上天佑我大夏,力保京城不会失陷。」

  ……

  离开太上皇寝宫,赵灵曦心绪不宁,总有种不祥预感。「公主,请你回宫闭
门思过,否则不出半月,必有大劫。」孙天师的话响在耳边,扰得她心烦意乱,
一时难以平静。

  五日后,拓跋望大军率先兵临城下,发起新一轮灭国之战。

  盛都外墙绵延六十里,城高三丈,护城河围绕四周,可谓易守难攻。为了抵
御金兵,岳纲下令封死了诸多城门,仅留东华门、西华门、南干门三处大门。其
中,南干门是盛都正门,由阚泽亲自率兵把守。

  岳纲立在城头,举目远望,只见金兵旌旗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敌军一眼望
不到边际。与上次围城不同,因龙城、大名府两座重镇相继陷落,禁军士气低落,
望着士气如虹的金兵,大部分人内心都惴惴不安。

  「轰隆隆」的马蹄声踩过大地,犹如重锤敲击着每一位禁军将士的心房。身
着土黄甲胄的金兵犹如移动的沙漠,快速蚕食着城墙外的土地。

  看着汹涌而至的敌军,岳纲怒喝道:「禁军将士们,报效家国的时机到了。

  我中原大地自古从未被外族占领,区区北金又有何惧?我们能打退一次,就
能再次打退他们。」

  「与子同仇,卫我家邦。」岳纲挥舞长剑,纵声高喝。

  禁军们跟着怒吼,士气为之一振。怒吼声中,一队护卫拥着皇帝赵煜爬上城
楼,皇后杨氏紧随左右。

  赵煜来到阵前,朗声道:「禁军将士们,你们是我大夏最勇猛的雄师,护卫
家国的万里长城。朕相信你们定能击退强敌,保全我大夏百姓。待打退敌军,朕
亲自为你们论功行赏。」

  很多禁军第一次看到皇帝,听到鼓舞后兴奋得摩拳擦掌。一些禁军士兵偷偷
望向皇后,见她举止从容,艳色夺人,更是心怀激荡。

  皇帝在城楼巡视了一圈,在侍卫保护下匆匆下楼。赵灵曦目送着皇帝兄长离
去,暗暗地叹了口气。

  号角轰鸣,鼓声大作。

  拓跋望横刀立马,矗立阵前,亲自指挥攻城。蚂蚁般密集的金兵蜂拥而上,
护着攻城车、云梯和投石车步步推进。

  这次进攻拓跋望并未全面出击,而是集中攻打南门,其余士兵围在东华门和
西华门按兵不动,仅用来吸引大夏兵力。

  第一天的战斗并不惨烈,双方多以远程攻击为主。北金的投石车携着重达几
十斤的石块,包裹着浸透燃油的麻布,点燃后投向城头。禁军则用长臂弓回击,
如雨的箭矢飞蝗般落下,阻止金兵向城下推进。

  天色已晚,金兵依然未曾退却,燃烧的巨石发出阵阵轰鸣,将天空映得宛如
白昼。将近深夜,拓跋望才鸣金收兵,并召集将士布置明日的战术。

  一天战斗下来,禁军阵亡过千人,受伤者不计其数。赵灵曦再次登上城墙,
与禁军一起战斗。她箭法超神,百发百中,一天之杀敌无数。临近子时,在阚泽
的命令下,公主暂离城楼,回营休息。

  走过斑驳残缺的城墙,公主内心悲戚,不禁扬天长叹。她忽然想起杨傲天健
硕的身影,心中叹道:「杨大哥,你在哪里?如果不是父皇听信谗言,我们这时
会并肩战斗。还有赵晟哥哥,听说你逃离北金,为何没你的消息?皇家只有小妹
在苦苦奋战,也不知能否守得住。如果大夏覆灭,小妹当以身殉国,绝不给我赵
氏皇族丢人。如果我真的死去,傲天大哥,你会想起我吗?会不会为我流泪,哪
怕只有一次?」

  第二日清晨,战斗再次打响。拓跋望孤注一掷,派上全部兵力猛攻,势必在
拓跋翰杀到前拿下盛都。

  一排排攻城云梯搭在墙上,北金士兵发疯般攀爬,在弓兵和投石车的掩护下
奋勇前行。几队金兵率先爬上城楼,挥舞着弯刀与禁军展开激战,不过人单势孤,
很快被一一杀死。

  殊死搏杀中,不少禁军被金兵撕扯着拉下城楼,摔到地面。一位禁军恰好砸
中敌军尸体,并未受重伤。他挣扎着爬起,刚要捡起兵器,一位比寻常金兵高出
一头的巨人一把抓住他的双腿。

  巨人双手用力一撕,只听「咔嚓」一声闷响,禁军身体被生生撕成两半,肝
肠内脏从腹中滑出,带着鲜血洒了一地。

  金兵们高声喝彩:「完颜豹,完颜勇士威猛!」一些禁军看到这血腥一幕,
吓得肝胆俱烈,个别士兵忍不住恶心,扶着城墙不住呕吐。

  完颜豹挥舞着拳头,铁塔一般站在城下,发出阵阵怒吼。看着敌人凶残之态,
赵灵曦双目如火,弯弓搭箭射向这位正在城下示威的巨人。

  连环三箭,势如流星。完颜豹正在呐喊,忽见眼前金光闪动,急忙转身躲避。

  第一箭擦身而过,他还未转过身,第二箭已呼啸而至,直奔后脑。巨人向前
一扑,再次躲过。他回过头时,第三箭已飞至到胸前,完颜豹来不及躲闪,挥动
左臂一挡,「噗」地一声,箭头正中小臂。

  完颜豹疼得大叫一声,飞速退后,几位士兵手持盾牌,护在他的身前。巨人
瞪着铜铃般的双目,哇哇怪叫,一把折断箭杆,用力一拍,箭头从他臂骨间穿出,
接住用力一拽,将整个箭身从小臂上拔出。

  他怒视城头,看到发箭射伤自己的女子,运力大吼:「好个女娃娃,等我攻
破城门,定要把你活活奸死。」公主听不懂他的语言,但看着巨人野蛮的身躯和
凶残的面孔,周身一阵阵发冷。

  殊死搏杀持续五日,北金和大夏伤亡同样惨重。北金军队战死的士兵接近一
万,受伤士兵超过万人。大夏死者过万,受伤人数接近两万。拓跋望久攻不下,
心急似火,召集军师、天魔祭司、慕容隆以及麾下将士连夜商议。

  他附身到耶律休哥耳前:「军师,我们安插在大夏的那颗棋子怎么还没有动
静?」耶律休哥皱了皱眉:「再等等吧,或许那边还未到最佳时机。」大夏皇城
内,赵煜比拓跋望更加焦急,他连夜召见孙天师进宫,怒叱道:「孙天师,敌军
已经围困多日,你的六甲神兵怎么还不出动?」孙天师捻了捻胡须,笑道:「圣
上莫急,时机未到而已。贫道掐指一算,北金拓跋翰的军队近日就会攻到,那时
我再出动六甲神兵,可将敌军一网打尽。十日之内,仅能召唤一次神兵,因此要
用在最重要的关头。」皇帝点了点头,叹道:「如此拜托仙师了。朕下令禁军死
守,等拓跋翰一起到来。」

  开战第七日,拓跋翰终于率兵杀到城下,与拓跋望会合。拓跋望鸣金收兵,
亲自带队相迎。一见面,他在马上拱手:「兄长,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拓
跋翰下马施礼:「为兄来迟了。这南下一战,兄弟先拔头筹,为兄恭喜你了。」

  二人并肩走入营帐,拓跋娄室、天魔法王等人紧随其后。寒暄片刻后,拓跋
翰讲述了南下遭遇,他路遇大夏西军闻师中的八万勤王大军,一场激战后全歼敌
军,己方损失不到万人,取得了少有的大胜。

  拓跋望连连恭喜,内心却不胜烦恼。自己虽然先攻到盛都,却始终无法攻克,
现在与拓跋翰又站在同一位置。

  几位将军和军师连夜协商,最终定下攻城方案。拓跋娄室与拓跋翰率领军队
攻打西华门,拓跋望依旧攻击正门。

  商议完毕,拓跋翰拱手道:「你我兄弟齐心协力,必能攻破城池。当前不要
考虑其他,唯有拿下盛都。」拓跋望无奈地笑了笑,暗暗琢磨如何能抢在大哥之
前冲进城门。

  按照双方约定,拓跋娄室带领军队奔赴西门,拓跋无忌继续作为先锋带队攻
城。盛都外墙辽阔,南门与西门间距离足有二十余里。守城将士们看到城下大队
人马奔向西华门,立即上报岳纲加强西门防卫。

  听说拓跋翰领兵赶到,赵煜再次招孙天师觐见,颔首道:「仙师果然不凡,
拓跋翰如期而至,当下就要依仗天师的法力了。」孙天师稽首道:「贫道必不辱
使命,今日午时城头作法,大破敌军。圣上如有兴趣,可到城上观战。」赵煜微
微一笑:「好,朕正要看看仙师六甲神兵。」在侍卫的簇拥下,赵煜和孙天师等
人爬上城楼。岳纲正在指挥防卫,见皇帝亲至,忙上前施礼:「陛下,此处危险,
请速速离开。」皇帝笑道:「不怕,朕与诸位一起来看孙天师召唤神兵,歼灭敌
军。」「孙天师,神兵?」岳纲眼光扫向皇帝身边的紫衣道士,心中充满疑惑。
皇帝微微一笑:「孙天师已修炼成大罗金仙之体,受天帝之命,特来消灭北金恶
魔,匡天地之正气。」

  岳纲急道:「陛下,不可。生死关头,岂可儿戏。」他怒视着孙天师,喝道:
「天师既然已成仙体,何不给我将士显露一下本领?」孙天师摇了摇头:「可叹,
大夏危难关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畏上天,竟敢质疑贫道。也罢,就让你们见
识下本道手段。」他挥动手中拂尘,对着几米外的道童一挥,口中念到:「太上
忘情,八卦放光,毒龙遁形,大道天成!」一道金光从尘柄处激射而出,道童应
声而倒,身上紫气环绕,半晌后才消散。孙天师收起拂尘,冷冷道:「大战关头,
贫道不愿对三军将士施法。哪个不服,现在可以过来。」周围将士们看到如此神
奇之术,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如这孙天师真有神术,盛都就有救了。

  赵煜鼓掌道:「天师之法,玄妙莫测。就请仙师施法,救我京城免于危难。

  「孙天师大手一挥,对身边道童道:「取我咒符过来。「道童从怀中取出一
堆纸片,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并写着」急急如律令「几个大字。

  孙天师稽首道:「陛下,贫道需要一千禁军,背上贴上咒语,等贫道作法。

  六甲神兵附体后,这些士兵就会刀枪不入,个个勇冠三军,金兵可除矣!「

  岳纲半信半疑,正要反驳,赵煜已下令:「岳丞相,你来配合,立即挑选一
千名勇士,等候仙师施法。」岳纲无奈,只得领旨。

  转瞬间一千禁军已经凑齐,孙天师带着两位道童一一贴符念咒。赵灵曦远远
望见孙天师施法,急匆匆赶到赵煜身边,大声喝道:「陛下,你真要把大夏的命
运交给这荒诞不经的仙术吗?」

  赵煜沉下脸:「公主不可胡言,若打扰了仙师,你就是我大夏的罪人。」公
主不理皇帝,两三步赶到孙天师身前,持剑指着他的胸口怒道:「大胆妖道,你
要真有仙术就使在本公主身上。如若不能,我一剑斩了你。」孙天师向后迈了两
步,冷冷道:「公主不肯闭门思过,大劫再难挽回,劫难就在今日。」

  赵灵曦杏眼圆睁,挥剑就砍。侍卫们一拥而上,拽住胳膊,将她远远拖走。

  公主挣扎着回头呐喊:「陛下,盛都仗着坚城完全可以守住,金兵并非不可
战胜。如听信妖道之言,大夏危矣。」赵煜面沉如水,充耳不闻,双眼只是盯着
一千神兵。

  「陛下,咒符已下好,待贫道登楼召唤神力。」孙天师登上城楼垛口,一手
持剑,一手握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

  说来也怪,孙天师施法不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电闪雷鸣。他面露
微笑,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大夏覆亡确有天意。」狂风吹动皇帝龙
袍,在空中烈烈飞舞。赵煜面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惊呼:「仙师果真是得道真人,
大夏有救了。」禁军们也都看傻了眼,在一旁议论纷纷。

  孙天师走下城楼,对着皇帝稽首道:「请圣上打开城门,贫道要亲率天兵剿
灭北金贼寇。」皇帝上前拉住他的手:「仙师要亲自上阵?」孙天师微微一笑:
「陛下不必担心,区区二十万金兵在贫道眼中如同草芥。」两国交战中最诡异一
幕发生了。久攻不下的城门突然大开,一位紫衣道士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上千士
兵,从城门缓缓走出。更为惊奇的是拓跋望突然下令停止攻击,对这一队禁军视
而不见。

  正在攻城的北金士兵纷纷从云梯上爬下,几千金兵涌到城门前,眼望着上千
名举止怪异的大夏士兵却不出手攻击。受了天师施法的士兵未接到命令,也不与
金兵开战,径直向前奔去。

  城上禁军傻呆呆地看着眼前异象,全都不知所措。等到一千人陆陆续续出城,
北金阵地突然鼓声震天,围住城门的大队金兵一拥而上,迅速冲进大开的城门。

  一阵箭雨袭来,上千名禁军毫无反抗,纷纷倒地身亡。只有孙天师一马当先,
直冲北金阵营。

  待他接近营地,耶律休哥策马上前,抱拳道:「孙荆,别来无恙。」孙天师
坐在马上回礼:「幸不辱使命。」

  看到形势突变,赵煜这才从梦中惊醒,原来自己笃信的天师竟然是北金奸细。

  他面色惨白,双腿一软,跌倒在地。阚泽大喊:「前面禁军顶住,来人护送
圣上回宫。」

  数千名龙武卫拥在皇帝身边,带着他飞一般逃往内城。近十万金兵浩浩荡荡
涌进城门,与断后的禁军展开激战。

  城门失守,禁军大乱,碰上北金虎狼般的雄师基本没有还手之力。战斗变成
屠杀,禁军尸体堆积成山,密密麻麻排满几个咽喉要道。

  金兵一路推进,未过半个时辰就已占领了主要街区。几路大军杀了一圈,在
内城朱雀门会合。

  比起外城的高墙,内城城高不足两丈,更难抵御金兵疯狂的攻击。不过守卫
内城的五万龙武卫是禁军精锐,在指挥使常鹏的带领下拼死抵抗,金兵一时却也
难以推进。

  巷战还在继续,几队禁军在首领的带领下在各个街区穿梭,凭借熟悉地形边
打边退。一位北金斥候前来汇报:「启禀将军,在玄武大街还有一支禁军队伍负
隅顽抗,为首的是位少女,据传是大夏公主。」拓跋望纵声长笑:「大夏公主,
本将早有耳闻。完颜豹,昨日射你一箭的就是这位公主吧,今天给你机会,让你
报这一箭之仇。不过,切不可伤她性命,留着还有用处。」完颜豹大吼一声:
「末将遵令。」

  连续一个时辰,赵灵曦在禁军护卫下辗转在几个街巷,禁军人数从最初的两
千人一直拼杀到不足五百。

  在城破的刹那间,公主明白,大夏的时代结束了。一切繁华皆成泡影,从此
中原将在胡人的铁蹄下颤栗。可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愚蠢的皇室,是他们浪费了一
次次机会,最终引狼入室,成为万世的笑柄。

  赵灵曦羞愤难当,忍不住纵声尖叫,任凭泪水打湿眼眶。大厦将倾,唯死而
已。公主纵刀提马,发疯般冲向敌军。

  「保护公主!」一位姓周的禁军教头大喊一声,带着残兵紧紧护在公主周围。

  两次京师保卫战,公主表现有目共睹。每一次,她都冲在前方,与士兵共同
作战,凭借着精妙的箭法和武艺杀敌无数。更何况,她还拥有着绝色容颜。士兵
在她身边就像打了鸡血,无不斗志昂扬,用命与敌军搏杀。

  天空越来越阴暗,狂风四起,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血腥味道。赵灵曦拼杀得
精疲力竭,耳边不时响起刀锋砍中金兵,骨骼碎裂的声音。她原本用剑,因为不
适合马上战斗改用了长刀。无休止的拼杀后,那柄一丈长的大刀愈发沉重,累得
她双臂发麻,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金兵越聚越多,将禁军挤进一条死路。公主横刀立马挡在前方,拦住逼近的
金兵。他们望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却不敢靠近,心中都有些胆寒。无数金兵死在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刀下,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一位金兵首领用中原话喊道:「大夏公主,赶紧投降吧,也许还能留条性命。

  「赵灵曦回头望着不到三百人的禁军队伍,大声喊道:「禁军将士们,你们
怕死吗?「「不怕!」众人齐声呼喊。

  「我们跟他们拼了,多杀一个都是赚的,虽死无憾!」随着公主的呐喊,禁
军像是濒死的野兽,悍然发起最后的攻击。

  兵器碰撞声、呼喊声、绝望的惊叫声混成一片。金兵和禁军一片片倒下,杂
乱的声音渐渐消弱。那位姓周的教头武功精湛,连杀了几十名金兵,最终被一刀
砍在后背,紧接着,数杆长枪插入胸膛。

  周教头睁着血红的眼睛,嘴角流血,临死前望向公主,大喊了一声:「公主,
我不能护卫你了,愿来世再做公主的侍卫。」赵灵曦泪水狂涌,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此刻,围着她的金兵队伍忽然散开,从后方冲进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
着一个身高两米的巨人,正是先锋完颜豹。

  那匹马比普通战马高出一头,眼冒凶光,通体乌黑,加上马背上的巨人,看
着像一对凶神恶煞。完颜豹不穿盔甲,前胸裸露,现出大片乌黑的胸毛。粗壮的
四肢宛如坚硬的树桩。那条受伤的左臂缠着麻布,边缘渗出暗红的血迹。

  赵灵曦倒吸了冷气,心中隐隐有些恐惧。她环顾四周,却见自己孤身一人,
再也没有活着的禁军,只有满地堆砌的尸体。

  「你,公主,是我的。」完颜豹操着生硬的中原话大喊一声,右手举起沉重
的狼牙棒。

  未等公主做出回应,完颜豹催马上前,舞动狼牙棒对着赵灵曦当头砸下。公
主身下的坐骑「哒哒哒」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也受到惊吓。赵灵曦来不及躲闪,
横刀架住对手猛烈一击。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公主虎口剧震,身体在马上晃了三晃才稳住身形,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完颜豹哇哇喝道:「不错,再来!」

  「嗡」的一声,大棒再次砸到,公主奋力抵挡,震得口吐鲜血。第三锤紧接
而至,公主手中长刀飞上半空,身体一歪,滚落到马下。

  「父皇,灵曦先走一步了。」她拔出腰间长剑,对着脖子抹了过去。剑锋刚
刚碰到肌肤,一条长鞭卷住剑身,将宝剑甩出一丈之遥。

  完颜豹怒喝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他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公主身
前。接连几个时辰的奋战,公主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此时受到完颜豹接连重击,
内伤猛然加重。望着对手金刚般的身形,赵灵曦急怒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双
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赵灵曦感觉自己好似在水上漂浮,迷茫中回到从前。那
时她还只有十岁,身穿一身红衣,正在皇家的后花园游玩。父皇,几位皇兄都在
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身影。

  「父皇,那朵红色的花好漂亮,叫什么名字?」「这朵花是芍药,不过花儿
虽美,哪里比得上我的公主。」她冲过去,伸手正要采摘,忽然园中蹿出一条猛
虎。她吓得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却见父皇早已逃得不知去向。皇兄赵晟手持
宝剑想要帮忙,也被太监拉了出去。

  猛虎盯着她怒吼,张开血盆大口。一位青年持剑杀到,还未走到近前,大地
突然断裂,青年不见了踪影。

  「傲天大哥,救救我。」公主认出青年,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呼号。

  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公主从昏迷中苏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绑着绳索,
被两位金兵架在内城朱雀门前。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醒了,梦中还想着有人能救你?」赵
灵曦抬眼望去,看到一位面色苍白,周身散着萧杀之气的中年道士。

  那人微微一笑:「本人天魔祭司凌玄宇,见过大夏公主。」他大手一挥,公
主身上的绳索应声而落。「怎么能如此对待大夏尊贵的公主。」他除掉绳子,却
顺手点了赵灵曦周身穴道,退后站在一旁。

  拓跋望骑马上前:「大夏皇室除了三皇子,也就公主可称英雄,本将十分钦
佩。公主只要劝说你的皇帝哥哥投降,本将不会难为你的。」「呸!休想。」赵
灵曦怒视着拓跋望,狠狠啐了一口。

  拓跋望并不生气,下令两位士兵高高举起公主,对内城喊道:「大夏公主在
我手上,你们赶紧出城受降,否则本将当面将你们美丽的公主碎尸万段。」常鹏
站在城墙上,双目冒火,怒吼道:「休伤公主,有本事你们就攻城,欺负一个女
子算什么好汉。」

  公主纵声高喊:「常将军,用箭射死我,给我个痛快。求求你,我不想被他
们折磨。」

  在公主一声声催促下,常鹏咬紧牙关,弯弓搭箭射向公主胸口。箭还未到公
主身前,凌玄宇早已赶到,用拂尘击飞箭身。他对着常鹏怒骂:「既然你们不知
死活,不要怪我北金大开杀戒。」

  两位士兵放下公主。孙天师走到近前,微笑道:「千灵公主,还记得贫道的
话吗?今天就是你大劫之日。」

  赵灵曦破口怒骂:「你这个奸细,大夏的千古罪人。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咬碎你身上的肉。」

  孙天师摇了摇头:「公主何必发狠,这个样子可不好看。其实贫道很久以前
就想尝尝公主的滋味了,要说整个皇宫,公主之美无人可比。不过,贫道不喜阵
前宣淫。等进了宫,定会请将军赏我一个机会。」看着贼道淫贱的样子,赵灵曦
面色惨白,身体如坠冰窟。她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那是比死还要难熬的人间
地狱。

  拓跋望面带冷笑,对完颜豹道:「完颜先锋,今日你就当着两军的面报昨日
一箭之仇。」

  完颜豹兴奋得哇哇怪叫,大步走到公主身前,一把扯掉上衣,露出满是黑毛、
壮硕得不像人类的宽厚胸膛。紧接着,他脱掉外裤,赤裸裸地站在阵前,释放出
那根九寸有余,驴屌般粗壮的巨棒。

  看着眼前的怪物,赵灵曦吓得花容失色,嘴唇不住颤抖。在京城,她险些被
天魔教徒迷奸,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阳物。不过与眼前的家伙比起来,那根肉棒小
得可怜,根本不值一提。

  公主惊叫连连,想到即将被这根骇人的肉棍侵犯,怕是下体都会撕裂,恐惧
得几乎晕去。

  在完颜豹命令下,架着公主的士兵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几声裂帛声响,公主
诱人的玉体赤裸地暴露在两军阵前。

  破碎的衣衫随风飘飞,赵灵曦的心也如那一袭红衣,被生生撕成碎片。所有
的骄傲和自尊都已幻灭,只剩下赤裸裸的绝望和耻辱。一双双目光盯着身上,仿
佛刚刀,将少女的尊严片片割碎。

  赵灵曦拼死挣扎,只是穴道被点,力气还不如毫无功夫的少女,根本无力挣
脱金兵的掌控。此刻,她好似一条被鱼钩挂住的雪白鲢鱼,在水面上拼命拍打,
却无法摆脱渔人手中的长线。

  阴暗的天空下,少女躯体肤白似雪,宛如美玉般光滑柔亮。公主虽然年仅十

  第九章:一对硕大的美乳却如同熟妇,傲然挺立在胸前,随着绝望的挣扎泛
着荡人心

  魄的波浪。一抹纤腰下,两支丰满笔直的玉腿无力地蹬踏,平坦的小腹跟着
颤动。

  北金士兵哪里见过如此销魂的玉体,一个个睁大眼睛,目光死死锁在公主身
上,一刻也不肯离开。少女绝美的面颊上透着凄绝之色,泪水沾湿了芳唇,可她
绝望的神情并未引来怜惜,反而勾起金兵熊熊欲火。站在前方的士兵呼吸急促,
胯下肉棒早就生硬如铁。

  凌玄宇淫笑一声:「公主太美了,一会儿开苞的时候,你就尽情叫喊吧,让
你的皇帝哥哥、大夏的军卒一起看着美丽的公主破身的样子。」赵灵曦眼射寒光,
怒叱道:「呸,你休想。你们北金都是禽兽,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两位
士兵一手架住公主胳膊,一手托住大腿根部,将其抱在半空,托着大腿的手用力
向两边拉扯。玉腿张开,几乎成一字型,柔嫩光洁的雪丘正对着完颜豹,显露出
勾魂的桃源圣地。

  完颜豹贪婪地望向神秘桃源,只见坟起的雪丘上一线蛤口紧紧闭合,两瓣色
泽柔嫩的花唇微颤,死死守护着少女最宝贵的方寸之地。他双手抓住少女雪臀,
手指嵌到肉中,柔嫩的臀肉从指缝中溢出。公主疼得眉头紧皱,却忍住不发出一
声呻吟。

  完颜豹凶残的脸上带着淫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旁边士兵淫笑着解释道:
「我们先锋说了,公主射了他一箭,他要千倍奉还,一定要插公主一千次,才解
心中之恨。」赵灵曦泪水长流,绝望地闭上双眼。

  那根粗如小臂的肉棒坚硬如铁,拨开花唇用力向幽谷深处刺去。少女下体传
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再也忍不住,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在绝望和惊悸下,
公主花径紧闭,不住痉挛,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那根肉棒顶着穴口,压得雪
丘向下深陷足有一寸,连两瓣花唇都陷入穴中,却无法破门而入。

  恶煞般的男子吸了口气,屁股向后一缩,再次使劲顶入。一连十几次,公主
疼得面容惨白,嘴唇都咬成青紫色,那根巨物依然被阻挡在花穴门外。

  孙天师在远处叹了口气,对拓跋望道:「将军,贫道对大夏皇帝了如指掌,
现在招降,那没胆的皇帝绝不会反抗。」

  拓跋望摇了摇头:「不急,本将就是要当众羞辱他们,让整个皇室蒙羞,将
来再没脸面跟我北金对抗。」

  内城上禁军距离公主八百余米,恰好在长臂弓射程之外。众官兵看不清详情,
只见完颜豹壮硕的臀部前后挺送,都以为公主已被强暴,无不痛彻心肺。先是几
个士兵低声哭泣,未过多久,城头上已经哭声一片。常鹏心痛欲碎,握着长剑的
手不住颤抖。

  一位士兵高喊道:「我们跟他们拼了,誓死救回公主。」「跟他们拼了!」

  城墙上喊声震天。

  常鹏召唤亲卫:「快去求见圣上,还有太上皇。请他们速速定夺。」未过多
久,亲兵来报:「太上皇听说公主受辱,吐血晕死过去。皇上、皇后和几位大臣
正在赶来。」

  谈话间,皇帝赶到。他远远看到公主受辱,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涌出。

  「对不起,都是皇兄的错。」想到因自己的愚蠢才导致城门失守,赵煜不敢
抬头与禁军对视,只是小声喃喃自语。

  「皇上,请下令。让我们跟敌军拼了。」禁军群情激昂,上前围住皇帝。太
师潘贵挡在皇帝身前,大声喝道:「绝对不可。公主受难,臣下也心如刀绞。只
是我们出去硬拼,却是正中敌军圈套。当下之际,唯有委屈求和,先保住皇室性
命。」

  「呸,你这贪生怕死的狗官。」一位禁军火冒三丈,上前挥刀向太师脖子砍
去,潘太师已是老弱残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被一刀砍下头颅。赵煜吓得面
如土色,低声吼道:「你们……你们要造反吗?来人,把这个小卒拿下。」禁军
们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常鹏跪倒在地,大声道:「京城已破,请圣上下旨,
龙武卫宁愿玉碎,也绝不苟且偷生。」

  赵煜上前扶起常鹏:「朕理解将军心愿。只是朕还要考虑整个京师的百姓。

  待朕再想想。「杨皇后在旁边吓得面容惨白,拉着皇帝袖子,小声道:「大
势已去,还是投降吧,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几位禁军听到皇后的话,挥刀围住
皇帝。赵煜身边侍卫挺身向前,拔刀与禁军对歭。常鹏叹了口气,对手下士兵道:
「你们退下,不可对圣上无礼。「内城上两支军队剑拔弩张,城下淫辱依然在继
续。看着公主痛得变形的面容,孙天师退后几步,转头对凌玄宇道:「祭司大人,
贫道并非可怜公主,只是怕被完颜将军玩坏了。这样的绝代佳人,大家还没尝过
鲜就废掉,实在太可惜了。

  凌玄宇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完颜豹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完
颜先锋,像你这样弄,怕是还没插进去,公主就被你玩死了。你且退下,让本祭
司助你一臂之力。」

  完颜豹满头大汗,龟头都快顶破了,依然无法初窥门径,只得低头退在一边。

  凌玄宇手持拂尘,站在公主身前,脸上露出淫淫的笑容。赵灵曦惊恐地望着
一身邪气的男子,惊叫道:「你要做什么?」

  「公主不要怕,本祭司是来帮你的,让你挨操时少一些痛苦。」「滚开!」

  公主双腿乱踢,震得胸前玉乳生波。

  凌玄宇不再说话,手持拂尘滑过公主一对雪腻酥香、颤巍巍抖动的玉乳。拂
尘上真气充盈,雪白的兽毛竖立,一根根拂过雪峰上最娇嫩敏感的嫩红蓓蕾。公
主胸口奇痒难耐,忍不住狂扭着雪白身躯。

  抚弄一阵之后,公主傲挺的双峰愈发挺立,两颗乳头翘立着,粉红的桃晕上
泛起细密的颗粒。

  真气不断从拂尘注入体内,公主躯体慢慢发烫,肌肤变得无比柔软。凌玄宇
微微一笑:「公主,本祭司的玄阳真气滋味如何?」玄阳真气是星月宫秘技,可
以勾起女子欲望。当日蹂躏宫妃羽时,他也曾动用此术,不过宫妃羽内力远远高
于公主,不断与玄阳真气对抗,效果远不如今日明显。

  公主感到一股热烘烘的真气从胸口传到四肢,肢体渐渐酸软无力,体内热火
发散,雪白的肌肤泛起红晕。

  更为难忍的是阵阵空虚、酥痒的感觉从蜜穴深处传来。因痉挛而紧锁的花穴
逐渐松弛,幽谷深出分泌出点点玉露。

  赵灵曦苍白的脸上染上红霞,呼吸变得急促。一边是死一般的绝望和耻辱,
一边是体内无法抗拒的欲火,公主闭上双眼,清泪染湿了双颊。

  那根可恶的拂尘继续下移,终于来到少女羞涩的桃源。凌玄宇发力运功,拂
尘上兽毛飘舞,沿着紧闭的一线蛤口上下抚弄。

  一阵阵热气袭来,公主紧闭的小穴终于张开,两瓣花唇绽放,显露出最销魂
的风光。柔嫩的私处如雪白的馒头般坟起,中间是一道嫩红的沟裂。向里望去,
酒红色的媚肉上水光盈盈,好似美鲍的嫩肉。微风轻吹,花穴蠕动,一滴滴清露
缓缓流出,染得两瓣肉唇如滴露的牡丹,泛着勾魂的艳色。

  凌玄宇得意地一笑,对周围士兵招手道:「再上来几个人,给公主加一把火。」
一群眼冒淫光的金兵呼啦啦围了上来,祭司随意挑了六个人,简单交代了几句,
随即退到一旁。

  六位金兵一拥而上,两位张口含住嫩乳上的花蕾,两位抱着玉足狂舔,一位
吻住公主檀口,一位则跪在公主胯下,伸舌舔弄最敏感的穴口。

  最敏感的几处同时遭袭,公主头脑轰鸣,周身如遭电击,躯体不停疯狂抖动。

  她用力咬向金兵深入口中的舌头,但下颌穴道被点,无法使出力气,被那名
金兵含住香舌,用力吸吮起来。男子唾液不断流入口中,公主恶心得几欲晕去。

  最难忍的刺激来自下半身。两名士兵贪婪地握着公主小巧玲珑、嫩白如玉的
弓足,张嘴含住雪白的玉趾,一根根地舔弄,每个指缝都不放过。好似千万只蚂
蚁在爬,阵阵钻心奇痒传遍四肢,公主雪足狂踢,痒得周身颤栗,肌肤上浮起一
层层细密的颗粒。当二人松开大口,公主「哇」地一声痛哭失声,眼泪如雨般狂
涌。

  刚刚缓和片刻,张开的一线蜜屄又遭突袭。跪在跨前的金兵张口覆盖住柔嫩
穴口,舌尖先是舔舐着两瓣花唇,接着封住蛤口,沿着屄缝上下舔弄。那名金兵
显然是此间高手,品砸得啧啧有声,舌尖碾压挑刺,不时变换花样。

  赵灵曦雪丘乱颤,平坦的小腹随着金兵口舌动作上下起伏,看着好似鼓动的
青蛙肚皮。

  未过多时,穴口上方隐藏的粉红蚌珠勃然翘立,泛着柔润的水光。金兵舌尖
上移,对着那颗珍珠用力按压、吸舔,一股麻酥酥的电流直冲心魂。公主身躯狂
扭,大声嘶喊,不过檀口依然被男子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

  玄阳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公主早已骨软筋麻,头脑一片麻木;蜜穴中淫液
汩汩外溢,点点滴滴打湿身下的土地。

  赵煜看到一群金兵伏在公主身上,知道妹妹难逃被轮番强暴的命运,嗓子突
然发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完颜豹在一旁等得着急,扶着青筋环绕的大屌,喝道:「你们起来,该本将
军上了。」凌玄宇上前拍了拍他的胸膛:「公主身上的玄阳真气可存留两个时辰,
能够帮她减轻痛苦,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千万不可把公主弄残了。」他转头对赵
灵曦道:「公主应该还是雏吧,第一次破处就要承受这样一根可怕的家伙,本祭
司都替你担心。你若肯屈服,劝说大夏皇帝投降,随时可以喊出来,拓跋将军会
饶过你的。」赵灵曦狠狠地盯着凌玄宇,怒道:「让我屈服,休想!本公主就是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望着完颜豹金刚般彪悍的身形,赵灵曦万念俱灰,绝望
地闭上双眼。她紧咬牙关,横下心来,无论遭受怎样的苦痛也绝不求饶。

  此刻,她心中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坚持,大夏都必然沦陷,懦弱的皇兄肯定
会屈膝投降。只是,她希望在多年以后,人们谈起自己时,会想到大夏的公主虽
遭劫难,却宁死不屈,没有丢中原人的气节,这就足够了。

  这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凉,公主心头泣血,为什么一个王朝曾经辉煌强盛,但
毁灭来临时,却要用柔弱女子的身体和血泪作为陪葬。

  完颜豹无视公主凄绝的面容和满脸的泪水,粗热肉棒再次顶住柔嫩穴口。经
过一番淫戏以及玄阳真气的作用,一线蛤口早已张开,肉唇轻抖,柔软得像风中
的花瓣。男子猛地用力,拳头般大小的龟头「噗嗤」一声陷入嫩红的花穴。

  「喔……」完颜豹瞪大牛眼,兴奋得闷哼了一声,巨龙使劲一挺,再次深入
两寸。「啊——」公主尖叫一声,额头上冷汗直流。凌迟般的剧痛传来,整个花
穴似乎要被粗大的肉枪胀裂。

  一线蛤口处柔韧的肉筋拉伸到了极致,仿佛马上就会崩断。白馒头般的雪丘
被挤得深深下陷,看着就像雪白瓷臼上插入一根粗酣的巨杵。

  粗黑肉龙被紧致的花径死死裹住,再难向下突进。完颜豹爽得连连发抖,感
觉肉棒探入温热湿滑、极端紧致的皮囊,舒爽之意宛如升天。

  完颜豹毫不怜惜,大喝一声,肥硕坚硬的屁股用力前压,「噗」地一声,肉
棒突破阻障,一插到底。

  幽谷中的那层薄膜毫无抵抗,被火热巨龙摧枯拉朽般摧毁,瞬间四分五裂。

  虽说已是不可避免的厄运,在破瓜的瞬间,公主的芳心也如那层肉膜碎成齑
粉。

  刀割般的剧痛传来,公主虚弱的身体和槁木般绝望的心灵再难承受打击,螓
首倾斜,昏死过去。

  凌玄宇远远望着公主,见她昏迷,立即召来一位金兵嘱咐了几句。那名金兵
手持牛皮酒囊,大步向公主走去。

  冰凉、刺鼻的液体浇在脸上,公主「嘤」的一声,再次苏醒。金兵掰开她的
牙齿,猛灌了几口草原烧酒。

  烈酒入腹,公主体内热火燃烧,与玄阳真气结合,向四肢百骸散去。片刻后,
公主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粉芒,绝美的面颊烧成一片红霞。那双凤眼半睁半闭,闪
着迷茫的眸光。

  见公主醒来,完颜豹轻轻抽出巨杵,稍一拉扯,又疼得公主眉头紧皱,冷汗
淋漓。巨棒缓缓抽出,青筋上带着血丝,蛤口处淫液与刺目的鲜血混在一起,丝
丝外溢,沾湿了柔嫩雪臀和翕张的菊门。

  完颜豹生性凶残,对女子从不怜惜,被他玩过的女人非死即残,很少有人能
够承受住他的蹂躏。他惊奇地看着公主,发现少女虽然痛苦,但密屄却容纳下了
这根异于常人的大棒,并未拉伸撕裂。

  公主能在破瓜时蜜穴未曾受损,一是因体内充满玄阳真气,花径松弛水润,
处于最佳状态;更得益于她身怀七窍玲珑之穴。

  这种名穴花径弹性极佳,无论肉棒大小都能承受,虽然入口紧窄,但深处却
别有天地,只要突破前方两寸,之后就畅通无阻。

  终于遇见能够承受自己大棒的美穴,完颜豹兴奋异常,猛地用力刺入。那根
驴鞭披荆斩棘,重重顶住花宫嫩蕊。此时,巨龙没入七寸,尚有两寸多茎身露在
穴外。

  剧痛传来,公主感觉下体似被撕裂、贯穿,身体即将裂成两半。她紧咬着芳
唇,绝美的娇颜因痛苦扭曲变形。不过,她没有大声哭号,只是用冰冷、愤怒和
因酒醉而迷乱的眸光死死盯着蹂躏自己的恶魔。

  折磨女子是完颜豹最大的爱好,每当看到女人子身下痛哭哀嚎,他就会愈发
兴奋,甚至比在战场上杀人更加畅快。可这位柔弱的公主竟然牙关紧闭,既不哭
泣也不求饶,令他颇为失望,心中更升起强烈的征服欲望。

  他猛地抽出巨杵,又狠狠捣入,如同一只重锤,猛烈地击打着花芯。整个腟
腔中的环环肉摺都被巨棒撑开、拉平,又在火热棒身的煨烫下吐出粘稠的花汁。

  转眼几十下凶猛的攻击,公主蜜屄中淫液长流,紧窄的玉道渐渐适应了男人
的粗大,令巨龙的抽送更加顺畅。

  「噗叽……噗叽……」淫糜的交合声越来越响,混着鲜血的淫液在交合的穴
口飞溅,染湿两人茂密的丛林。

  那根巨龙越钻越深,穴口外仅留一寸。公主花宫深处好像被巨大木桩夯砸,
痛得钻心刻骨。醉意与痛感同时来袭,公主终于张开秀口,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娇
吟。

  「不……停下来……好痛……」

  公主美目翻白,泣声不止。完颜豹哈哈大笑,低吼道:「这才差不多,公主
叫声太迷人了,声音再大一些。」

  旁边士兵赶紧翻译,公主顿觉羞耻难言,再次闭嘴,尖声泣叫转为低低的呜
咽。

  拓跋望饶有兴味地看了半天,大声道:「公主殿下,破身的滋味如何?你要
是不想继续受苦,现在就来求本将。」

  「去死吧。」公主眼眶瞪裂,双目血红,对着拓跋望高声怒骂。拓跋望摇了
摇头,对完颜豹道:「看到没有,你的大鸡巴似乎还不够猛,操不服她,拿你是
问。」

  完颜豹黑脸发紫,怒吼一声,腰部用力一顶,碾压着花芯的龟头死死嵌在花
宫入口。随着龟首旋转挤压,公主花宫一点点深陷,仿佛撞车攻击下的城门,渐
渐摇摇欲坠。

  「啊——」随着公主一声痛苦的悲鸣,那根巨龙终于突破花芯,探入花宫深
处。公主感到小腹似被刺穿,分娩似的阵痛不断袭来,像一波波潮水,堆起千层
浪花,又轰然碎裂。

  那根超过九寸长的巨屌终于全部没入蜜穴,完颜豹大口粗喘,伸手抹去额头
的汗水。

  能够整根吞没自己巨棒,还依然保持清醒的女子绝无仅有,完颜豹如获至宝,
兴奋得额头青筋乱跳。那根没入花径的肉龙就像潜入温热湿滑的幽谷,每一寸肌
肤都兴奋得颤栗,庞大的身体好像飞入仙境。

  他开始大力抽送,每一次都齐根尽没,胯部狠狠撞击雪丘。「啪啪啪,噗叽,
噗叽……」肉体撞击声不绝。在他的大力冲撞下,抱着公主的两名金兵不断后退,
难以稳住脚步。

  凌玄宇挥了挥手,四名更精壮的金兵走上前去,替下两位胳膊已经酸麻的士
兵。四人分别托着公主四肢,稳稳地将她抱在半空。

  完颜豹握着公主纤腰,臀部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无休止地拼命捣送,一边
抽插,口中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位懂中原话的士兵对公主道:「我们先锋在
念数字,现在他操了四百六十下了,离一千次还差很远。」公主螓首歪斜,躯体
渐渐麻木,眼前一片模糊。「这是要死了吗?」这一刻,她无比渴望能够死去,
比起永无止境的苦刑,死是最好的解脱。然而,死亡也是奢望,那根巨杵不断提
醒,蹂躏远远没有终止。

  每当肉枪狠狠插入,公主小腹像是被挤压的风箱收成一团,上面一颗凸起的
肉块来回滑动,宛如腹内钻进一只小鼠。

  痛感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酥胀、酸麻和无法遏制的奇妙舒爽。

  一般而言,女子在遭受强暴时很难感受快感,尤其是新瓜初破,又被超大巨
杵蹂躏的时候,更是只有痛苦。

  然而公主在破身前被施法燃起欲火,又身具不怕蹂躏的名器,在经过阵痛后,
竟渐渐适应了这种非人的折磨。这种身体反应无法控制,即使面对的是最恨的恶
人。

  「啊……见鬼,我怎么会有感觉。」公主面颊酡红,呼吸急促,口中发出沉
闷的呻吟。凌玄宇看到变化,笑着道:「公主真是顽强,现在也不肯求饶,莫非
是爱上了完颜将军的大棒。」

  金兵一阵哄笑,嘴里喊着各种污言秽语。

  冷风袭来,公主醉意稍减,迷乱的头脑微微清醒。「轰隆隆」雷声四起,闪
电交加,大雨瓢泼般浇落。

  冰冷的雨水打在公主赤裸的身上,满头秀发瀑布般垂落。交合之处水花四溅,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洞中流出的清液。完颜豹在雨中依然口中念着数字,一下一下
对着桃源洞口狂抽猛捣。

  小半个时辰过去,赵灵曦却似乎度过了漫漫长夜。拓跋望喊道:「公主,还
不认输求饶吗?身为女子,何必如此倔强。」

  听到敌将声音,满腔仇恨立刻驱散了心中仅存的软弱,公主摇头大喊:「有
种赶紧杀了我,让我投降,做梦。」

  阵前鸦雀无声。金兵没有想到,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少女竟如此顽强,在经
历长达一个时辰的折磨后依然绝不屈服。

  一些金兵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公主受辱的惨状。

  完颜豹牛吼般喘息,大声喊着:「一千六百,一千六百零一……」千倍的偿
还早已超过,突然间,他的身体筛糠般抖动,大手紧抓着公主柳腰,发射出积攒
良久的阳精。

  连续几次激射,粘稠滚烫的阳精灌满花宫,撑得公主小腹微微凸起。当他拔
出依然坚挺的肉棒,公主娇躯震颤,几乎昏死过去。最宝贵的第一次就这样失去,
被敌人破身,还是在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公主双眼发黑,猛吐一口鲜血。

  架着少女身体的金兵松开双手。公主双脚着地,大腿发软,「噗通」一声瘫
倒在地上。倒地之处血迹斑斑,被雨水稀释后凝成一片淡红色水洼。

  拓跋望走到公主身前,伸手将其拉起,取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他摇了
摇头,叹息道:「公主何必如此,本将让你劝降,是不愿多杀大夏官兵,你难道
愿意看着他们死于我北金将士手中吗?」

  赵灵曦紧裹着外衣,身体一阵阵发抖。她目视着拓跋望,冷冷道:「你们北
金如此卑鄙,就算一时取胜,也必将被夏人赶出中原大地。」拓跋望手挥皮鞭,
转身离去。一位北金大将跟在身边,轻声道:「将军,大夏内城唾手可得,何必
非要去难为一个女子。」拓跋望叹了口气:「本将也有些后悔,这位公主确实难
得,真是我见犹怜。不过,我们只是拿下了京城,江南大地依然在夏人手里。我
们羞辱公主,是要让大夏百姓看到他们的皇室是多么懦弱,眼睁睁看着公主受辱,
却无人敢于北金开战。当皇室彻底失去民心,整个大夏就成了北金囊中之物。」
那位将军似有所悟,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拓跋望来到完颜豹身前,笑骂道:「公
主滋味如何?」

  「实在是太销魂了,我完颜豹还从未这么爽过。」「可惜你还是没把她操服
啊,真是丢人。」完颜豹嘿嘿一笑:「祭司大人让我小心,不能玩坏了。否则……」
耶律休哥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张牛皮,上面写满了中原文字。拓跋望看了一眼,
大笑道:「还是军师有才,只是可怜大夏公主了。」半个时辰过去,北金士兵在
阵前搭起了一座两尺高的木台。禁军远远望去,不知金兵又要耍什么花样。皇帝
不敢登城,躲在一旁暗暗垂泪,禁军士兵心头冒火,却也不敢擅自出战。

  阵前锣鼓声响,几名金兵撕扯着公主走上高台。其中两人掀开公主身上的衣
服,按着她跪倒在木台边缘。赵灵曦欲哭无泪,原以为凌辱已经结束,没想到噩
梦再次开始。

  完颜豹赤裸着身躯,快步走到公主身边。他双手按住高高翘起的娇嫩雪臀,
挺腰送屌,再次一插到底。

  空旷的台前,公主好似一只柔弱的白羊,无力地扭动身躯。完颜豹则是一只
凶猛的淫兽,按着猎物发泄狂暴的兽欲。在他的淫威下,公主毫无法抗之力,只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最凄惨的命运。

  不知男子肉茎上抹了什么药物,公主幽谷内好似烈火灼烧,随着巨棒插入猛
烈扩张,内壁媚肉上淫汁四溢,逐渐汇成细流。

  凌玄宇站在台边,对完颜豹道:「将军休息片刻,我跟公主聊上几句。」他
接着望向公主,淫笑道:「公主感觉如何,是否比刚才舒服多了?」「你……你
们又做了什么手脚?」赵灵曦怒视着天魔祭司,眼中射出可以焚毁一切的仇恨火
焰。

  「不要这样看着我,本祭司不忍公主受伤,所作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凌玄
宇挥了一下拂尘,继续道:「公主这姿势真像一只母狗,又贱又勾人欲火。其实
你不必自怨自怜,公主只不过是第一个被操而已,等攻破城门,你们皇上、太上
皇的皇后、妃子们跟你一样,一个都逃不掉。只是不知她们是否和公主一样倔强。」

  「禽兽!你们以为这样,大夏就会屈服吗?总有一天,北金会比现在的大夏
更加悲惨。」赵灵曦已经可以想象到破城后的惨状,想象到万千将士尸骨成山,
后宫佳丽惨遭蹂躏。未来的惨状如同望不到头的深渊,痛苦、绝望、羞耻各种感
觉包围着少女,令她难以呼吸,可她还是忍不住奋力出言反击。

  凌玄宇冷冷一笑:「恐怕公主等不到那一天了。其实灭国的痛苦并非你想的
那么难以忍受。就像今日,公主破瓜的一刻肯定很痛苦,之后多操几次,你就会
觉得爽快了。也许以后你会迷上这种感觉,一天不挨操就不舒服,天天会像现在
一样,跪地翘臀等着主人临幸。」

  「呸,本公主宁愿去死。」听着天魔祭司的淫词浪语,赵灵曦恶心欲吐。她
眸光暗淡,心如死灰,比起灭国之痛,看不到任何复国的希望才是更深的绝望,
比死更难以忍受。

  「哈哈,你以为死就能赢得节烈美名吗?等大夏成为北金国土之后,人们只
会笑你愚蠢。后世会津津乐道地谈起公主城前受辱的一幕,一边谈论,一边左拥
右抱,比吃春药更能助兴。

  你知道这大军之中想操你的有多少,恐怕绕城一圈都不止。如果再不屈服,
我们只好让大家轮流来玩了。还有,将来你会被扔到营中,充当军妓,每日被几
十个丑恶男子玩弄,那种感觉想想都可怕。」

  凌玄宇故意用语言羞辱、折磨少女,看着她最终流出惊惧的眼神,脸上露出
得意的笑容。他有绝对自信,没有哪个女人在他调教下最后仍不屈服。

  「不知公主母妃是哪一位?破城之后,本祭司会特别照顾一下。」听到凌玄
宇提起母亲,公主如遭雷击,身体剧烈扭曲摇动,像只困在黑暗笼中濒死的野兽,
明知无法逃脱,却拼尽最后的鲜血与力量死命抗挣。

  「哈哈哈……」凌玄宇很满意公主的反应,对完颜豹使了个眼色:「你们继
续。」完颜豹早就难以忍耐,立刻发起凶猛的攻击。

  一记记重锤带着千钧之力捣入,砸得少女身躯巅荡。曲线完美的桃臀、盈盈
的柳腰、平滑的玉背、天鹅般的雪颈一起摇荡,映在眼中,销魂蚀骨。

  凌玄宇运起内力,冲着内城喊道:「大夏的皇帝、臣子以及将士们听着,你
们公主在我们手上,完颜将军刚破了她的身子,现在正梅开二度。不过你们离得
太远,看不清这勾魂艳景,我北金耶律军师特意记下这销魂一刻,请诸位共同欣
赏。」

  他的内功深厚,声音远远传到城头,禁军将士们气得身体发抖,对着城下齐
声怒骂。

  一阵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压过城上嘈杂的叫喊:「大夏公主,其名灵曦,
天香国色,体态风流。奈何年近双十仍为处子。我北金不忍公主寂寞,勉为其难,
教其享闺中之乐。

  今有北金壮士完颜豹,身高丈二,体若金刚,胯下长枪过尺,有万妇不挡之
勇。奉拓跋将军之命为其破身,以期结北金、大夏秦晋之好。

  公主未经人事,见巨物,深惧之。惊惧之下,花唇紧闭,阴穴不开。豹反复
攻之,奈何难破门而入。

  天魔祭司遂以玄阳真气助之。几息过后,公主娇喘吁吁,淫门大开,花穴滴
露。

  豹挺枪而上,穿花径,破红丸,一插到底。公主不堪其痛,扭躯拒之。

  待其得知妙味,遂扭臀相迎,纳巨棒直捣黄龙。豹甚喜,巨龙抽送,与公主
鏖战,转瞬间已过三百回合。

  抽送间,公主乳波荡漾,翘臀生辉。玉乳若雪峰乱舞,淫水似长流之川。三
军将士见之,无不瞠目。

  未几,公主花心怒放,含龟裹棒,前后套弄,如醉如痴。其风流浪态,虽青
楼淫女亦不如也。

  豹兴奋莫名,终不敌,阳精四射,灌满花宫。有诗云:旷世巨棒显神威,幕
天席地做罗帏,枪枪插得花心荡,桃源遍洒菩提水。

  公主食髓知味,遂又跪地求欢。拓跋将军不忍拒绝,阵前建合欢台,邀两军
同赏。

  大夏皇帝,尔若有半分血性,不忍看公主丑态,便开城来战;若不敢战,负
荆投降亦可。如龟缩不出,我大军必将屠城,将盛都夷为平地。请大夏皇帝三思。」

  这篇文章极尽诋毁之能事,将公主描绘得淫荡不堪。虽说守军无人相信,但
对公主依然是莫大的侮辱。

  赵灵曦羞怒交加,五内俱焚,双眼阵阵发黑。她用力合上牙齿,企图咬舌自
尽,然而连皮都不曾咬破。一阵阵气血攻心,少女头晕目眩,嘴角溢出血丝。

  完颜豹听不懂凌玄宇的话,一心一意蹂躏着身前少女。他感到随着祭司的话
语,公主蜜穴一阵阵紧缩,裹得肉棒畅美难言。

  「真是天赐美穴。」完颜豹巨目半闭,爽得如临仙境。他开始变换动作,不
再一味强攻猛打。那根巨棒缓缓刺入,龟首感受着腟腔内媚肉的蠕动,以及棒身
穿透花径时「滋滋」的水声。

  巨龙潜底,龙首碾压着灵涡嫩蕊,花穴深处紧缩卷裹,如同温软的小嘴含住
入侵的龟菇。花芯吸舔之下,那根肉棒阵阵颤抖,硕大的龟首似乎又膨胀了几分。

  一阵轻抽缓插之后,完颜豹再次发力,龙枪抽到穴口,又飞速一插到底。一
线蛤口随着巨杵抽送拉升下陷,粉红的穴肉跟着里外翻滚。穴口外,花汁外溢,
汩汩流淌,整个玉胯上沾满泛着白沫的淫汁。木台之上更是凌乱不堪,早被不停
流淌的花浆溅出一滩水洼。

  蜜屄之内又痛又麻,更多的是直透心魂的快意。公主涕泪狂流,紧紧咬着牙
关。比起单纯的剧痛,这种痛中带爽的感觉更能摧毁意志。赵灵曦心神交瘁,第
一次感到无力和软弱。

  她的躯体已经瘫软如棉,藕臂无力支撑,螓首和酥胸都贴在台上。跪了半个
时辰的膝盖早已磨破,躯体震荡时,痛苦不堪。

  几位金兵在凌玄宇的授意下走上木台,两人分别拉起公主双臂,一人揪住满
头青丝,拉起公主垂下的头颅。

  听到公主凄厉的喊声,一些禁军士兵再也无法忍耐,怒吼着冲向城门。

  守门的皇帝亲卫拦住众人,大喝道:「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皇帝无
能,我们就是反了又能怎样?」两波人马持刀对歭,激战一触即发。正僵持间,
赵煜在护卫守护下赶到。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高声道:「你们不要争了,朕已
下定决心,开城投降。」禁军一片大乱,嘈杂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常鹏虎目含泪,
跪倒在地上:「圣上真的要降,我大夏从此倾覆了吗?」

  赵煜哭泣道:「都是朕的错,是朕听信妖道,才酿成大祸。朕虽死不足惜,
但愿北金能放过盛都百姓。」

  城内哭声震天,一些士兵扔下兵刃,发疯似的拍打着城墙。

  「大夏亡了!」

  禁军们双目茫然,绝望地等待着即将亡国的命运。

  听到大夏城头一片嘈杂,完颜豹更加兴奋,捣桩般用力抽送。公主蜜屄内快
意如潮喷涌,肉棒每一次抽插都震得她肢体乱颤,螓首狂摇。「啪啪啪」男子坚
硬的小腹击打着嫩臀,肌肤血红一片。

  一记记重锤力大招沉,像是要将公主钉在台上。少女肌肤潮红,胸口憋闷,
好似沉入深深的海底,整个躯体就要在窒息中爆炸。

  「啊——」公主发出一声尖利的泣叫,周身痉挛一般抖个不停。花宫深处阵
阵紧缩,阴精飞溅而出。男子感到龟首被温热的清水浇灌,急忙猛地拔出肉棒,
那股阴精在一线蛤口四射,宛如连珠箭雨……当着敌军的面,被灭国仇敌凌辱到
高潮泄身,这是比死更难堪的耻辱。公主双目血红,面容扭曲,呜咽着瘫软在台
上,口中喃喃道:「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我宁愿死,也绝不屈服。」

  金兵远远望着少女凄惨的面容,心头已不再满是淫欲。不少金兵心生敬佩,
这女子如此坚韧,即使在强悍的北金也难得一见。

  此时一声马鸣,完颜豹座下黑龙驹飞奔而至。拓跋望在远处喊道:「完颜先
锋,请带公主上马绕城一圈,让远处没有眼福的守军也来看看公主销魂的样子。」

  「得令!」完颜豹抱着几近昏迷的公主飞身上马。黑龙驹体长腿粗,比普通
战马高出一头,马背距离地面足有六尺。特别打造的马鞍也比平常马鞍长出一尺。

  完颜豹坐在马上,面对面抱着公主,昂扬的龟首找准穴口用力疾刺。公主无
力地扭动嫩臀,但湿淋淋的蛤口早已大开,毫无防御,完颜豹按着她的纤腰,用
力下压,整根巨龙一插到底。蜜屄再次被巨杵填满,下体又痛又麻,公主像只受
伤的雪兽,昂首仰天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吟。

  军鼓声响起,完颜豹一手搂着女子香肩,一手拉着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黑
龙驹纵声嘶鸣,跃蹄狂奔。

  公主在男子怀中死命挣扎,一双玉腿拼命蹬踏。不过这种挣扎如此无力,被
体内肉棒连顶数下后彻底失去力气。随着马背颠簸,肉棒不需抽插就被送到幽谷
深处,像只毒蟒一口口咬食着花宫嫩蕊。

  刺激如此强烈,公主神魂俱飞,无力地瘫在男子怀中,俏脸恰恰贴住那片茂
盛的胸毛,扎得娇颜又苏又麻。

  完颜豹低头向下望去,只见大棒不停出出入入,清清的花汁不住流淌,整个
马鞍早已一片潮湿。

  大夏守军看到完颜豹一边蹂躏公主,一边跃马扬威,气得目眦欲裂,纷纷弯
弓搭箭射向男子。完颜豹丝毫不惧,手提缰绳继续飞奔。少数几箭飞到马前,黑
龙驹如同通灵,高高跃起,躲过即将落地的箭矢。

  几下重重颠簸,公主娇躯狂震,「噗」的一声,花芯再次被穿破,整根大棒
齐根没入。

  玄阳真气与淫药同时发作,花穴内春水漫延。完颜豹的绝世名枪随着马背起
伏在公主七窍玲珑穴中来回冲杀,沿着湿滑多汁、紧致蜿蜒的幽深甬道进进出出,
每一次冲锋,都将巨龙尽根埋入,坚硬的胯部不断拍打着雪白嫩臀,宛如海浪冲
击礁石,「啪啪啪」不停作响。

  适应巨根之后,肉体不再疼痛,公主只觉得幽谷之中快意如翻江倒海,一波
强似一波的滔天巨浪将她的身躯抛向高空。那两只傲挺的雪白娇乳被男子按在胸
前,化作一对雪饼,随着身体起伏与男子粗壮的胸部撕磨,激起阵阵麻酥酥的热
流。

  淋漓的快意销魂蚀骨,公主螓首狂摆,秀发纷飞,口中发出既痛苦又魅惑的
娇吟。

  听着耳中急促、尖锐的靡靡仙音,完颜豹心绪高涨,终于有种征服者的自豪。

  他用力挺动腰肢,插得女子叫声更加清亮悠长。

  「不……不能这样……呜呜……」心中刻骨的恨意与身体无法抵御的快感交
战,公主紧咬芳唇,痛苦、绝望和羞耻的泪水沾满双颊。

  绝顶的高潮骤然而至,公主面涌红潮,四肢颤抖,爱液与阴精如雨喷溅。泄
身之后,少女最后一丝力气也被从躯体内抽去,脑中一片空白。她用尽最后气力
对着城头大喊一声:「大夏不亡,此仇必雪!」随即双眼发黑,昏死过去。

  听到公主绝望的呐喊,城头禁军一片鼓噪。

  「公主从未屈服,我们七尺男儿怎能投降。大夏不亡,此仇必雪。」部分禁
军怒吼着拿起武器,重新涌上坚城。

  完颜豹还在纵马狂奔,远处战战鼓轰鸣,拓跋翰、拓跋娄室终于率军赶到。

  拓跋翰遭遇了禁军顽强抵抗,西门久攻不下,直到南门失守,西门的禁军才
陷入慌乱。

  得知拓跋望已经攻破城门后,拓跋翰并未前去回合,而是下令拼死拿下西门。

  这场与兄弟的争斗已经彻底失败,拓跋翰怒不可遏,将全部怒火发泄在西门
守军身上。

  整整两个时辰,西门禁军宁死不退,几乎全军覆没。攻入城门之后,金兵大
开杀戒,一路连烧带抢,所到之处全部化为废墟。

  无忌无力阻拦,只能看着金兵肆虐。烧杀过后,大军赶到朱雀门,恰好看到
完颜豹骑马绕城的一幕。

  听到公主最后一句绝望的嘶喊,无忌的心好似被一刀刺穿,痛得周身颤栗。

  虽说公主心上之人是兄长,可他曾救过公主,对她心存好感,未想到破城之
日,这位皇室女子会遭到这样的非人折磨。他目光盯向完颜豹,眼中充满冰冷的
杀意。

  完颜豹绕城一周后赶回,他拔出插在公主蜜穴中的巨棒,将昏迷的公主交给
身边士兵。

  那士兵抱起公主,向她身下望去,只见雪丘红肿如碗,两瓣花唇上沾满粘粘
的淫液,凄惨地张开;桃源密洞久久不能闭合,不时流出乳白的液体。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1:59

             第十一章:仓皇北狩

  就在西路金兵赶到的一刻,赵煜登上城楼,对着金军喊道:「大夏皇帝赵煜
愿意归降,不过你们要答应朕一个条件,请拓跋将军近前相谈。」拓跋望与拓跋
翰对视了一眼,拓跋翰摆了摆手:「此番拿下盛都,都是兄弟的功劳,请殿下前
去受降。」拓跋望并未推辞,纵马来到城下,一队金兵手持盾牌护在身前。他昂
首喝道:「灭国之君,有何资格提条件。不过念在本将心情不错,听听倒也无妨。

  「赵煜神情憔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本皇可以投降,但希望拓跋将军能
放过我大夏军兵和全城百姓。「拓跋望哈哈大笑:「没想到,大夏皇帝还是一位
爱民如子的明君。「听他嘲讽,赵煜羞愧地低下头,叹气道:「是朕无能,连累
了大夏百姓。「拓跋望冷冷笑道:「好一个明君,要我放过百姓倒也不难。用你
和太上皇的命来交换。明日午时,你们父子二人会被当众斩首,头颅悬挂在城楼
之上。怎么样,本将的条件可还公平?

  赵煜双腿发软,身体倚在城墙上不住颤抖。「朕是一国之君,你们……」他
吓得脸颊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原本想做出爱民的姿态,挽回一些在黎民心中
的形象,没想到遇到这样的难题。

  拓跋望蔑视地盯着赵煜,冷笑道:「不必装腔作势了,现在投降还有机会,
否则本将马上下令攻城。」

  「不要,朕……我投降!」赵煜趴在城墙上,无奈地痛哭失声。

  「脱下龙袍,手捧皇冠,赤脚走出城门。本将在城外恭候。」一刻钟后,城
门缓缓打开。赵煜一身素服,披散着头发,手捧金冠,赤足走出。两位太监低着
头,紧随其后。一队护卫远远跟在后面,手中都没有拿着兵刃。

  拓跋望翻身下马,接过赵煜手中皇冠,随手丢给身边的侍卫。他望着低头颤
抖的大夏皇帝,大笑道:「赵煜,你恐怕是中原皇帝中最凄惨的一位,刚刚继位
没有几日,便惨遭灭国。若果能预见今日之辱,你可还愿做这皇帝?」赵煜低着
头,不敢与拓跋望对望,小声说道:「请将军饶我皇室和百姓的性命。」拓跋望
哈哈大笑,回头对手下将官道:「你们看,在本将眼中,这大夏皇帝像什么?」

  「一只待宰的羔羊。」

  「更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众将官哄笑着答道。

  拓跋望摇了摇头:「在本将看来,皇帝小儿就是数不清的黄金白银,玩不尽
的后宫佳丽。」金兵个个眼中放光,纷纷跟着吼道:「杀进皇宫,玩皇帝的女人。

  「赵煜惊怒交加,身体从头一直凉到脚跟。拓跋望招了招手,几名金兵走上
前来,一把按住吓得六神无主的大夏皇帝。拓跋望挥手道:「把夏国皇帝押下,
好生看管。诸位将士,随本将进城。「他翻身上马,带头冲向城门。还未来到门
前,一枝长箭带着风声射向他的胸膛。拓跋望不愧是北金猛将,这一箭来势迅捷
如风,却被他在箭头即将插入胸口的一瞬挥刀击飞。

  城内战鼓声响,一队骑兵从城门杀出,为首的正是禁军指挥使常鹏。紧随着
他的大约有五千余人,这些士兵看到公主受辱却宁死不屈,无不报着必死的信念
杀向金兵。

  不过愿意以身殉国的禁军仅有一成,大部分士卒看到皇帝投降,早已丧失了
斗志,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

  「击杀敌军,以死报国!」

  禁军挥舞着兵器,扑向无边无际的北金大军。拓跋望大怒,指挥军队迎头痛
击,拓跋娄室也率领骑兵合围,将五千禁军围在中央。

  几千夏军对阵数万金兵,无异于飞蛾投火。一具具鲜活的生命逐一倒下,五
千大军转眼间死伤过半。常鹏杀红了眼,骑马在金军中穿梭,所到之处,血肉横
飞,一片片金兵倒下,成为刀下亡魂。

  金兵见他如此凶猛,纷纷后退,结成一堵人墙。拓跋望大喝一声:「完颜豹
听令,速速擒下此将。」

  完颜豹大吼一声,催马上前,高举狼牙棒,对着常鹏当头砸去。看到淫辱公
主的北金男子,常鹏双眼冒火,挥刀直奔敌人胸膛。完颜豹胜在力大无穷,常鹏
的优势在于刀法精湛。两人转瞬间大战几十个回合,常鹏一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
利用精妙的刀法杀得对手疲于防备。

  拓跋望在远处观望,暗暗赞道:「好一员虎将,可惜不能为我北金所用。」

  上百回合已到,完颜豹连连怒吼,几次挥棒出击,均被常鹏轻巧躲过。他一
招用老,来不及收回兵刃,常鹏看准破绽,挥刀砍向对手头颅。完颜豹身体向后
一仰,长刀划过头顶,削下巴掌大的一块头皮。

  几位金兵猛将见完颜豹遇险,催马赶到,将常鹏团团围住。完颜豹摸了摸头
皮,手上沾满鲜血,暴叫着挥棒再次冲上。

  常鹏双拳难敌四手,顿时险象环生。几个回合之后,他心知无法摆脱,突然
大声怒喝,一招「千军破」横扫身边数人。两位金将躲闪不及,被一刀割断喉咙,
惨叫着坠落马下。

  一刀毙敌之后,常鹏再也无法躲避,只能拼尽力气,横刀拦住完颜豹当头砸
下的狼牙棒。

  「咚」的一声巨响,常鹏虎口发麻,战马连连后退。完颜豹凶相毕露,用尽
全身力气压下铁棒。常鹏难以摆脱,只能拼力顶住。

  突然间,常鹏后心剧痛,一杆长枪从后背刺入,枪尖从胸口透出。男子狂喷
一口鲜血,从马上坠落。

  「完颜豹,会有人取你性命。」常鹏怒喝一句后停止了呼吸,临死前,依然
睁着血红的眼睛。

  拓跋望骑马上前,俯视着常鹏的尸身道:「夏国也有这样的猛士,如果夏人
都像将军这样,我北金有哪有机会。来人,厚葬这位将军,不可损毁他的尸首。」

  五千禁军灰飞烟灭,但几位北金首领心情却不轻松,他们看到大夏人宁死不
屈的一面,感到想要顺利统治中原并非想象的那样容易。

  太上皇从昏迷中醒来,看着郑太后、杨皇后、刘贵妃、殷贵妃、邢贵妃等人
围在身边,止不住痛哭失声。刘贵妃哭得眼睛红肿,口中叫着女儿的名字:「灵
曦,天理何在,一切都是大夏君主的过错,却要让你承受痛苦。」皇后、妃子们
跟着饮泣,整个大殿哭声一片。此刻,赵逢春匆匆赶到,哭泣道:「太上皇,不
好了,内城也失陷了。皇帝已经降了。」太上皇猛地又吐了口血,双眼无神地盯
着前方,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郑太后手捻佛珠,不住喃喃自语;殷、邢两位贵
妃双手紧握在一起,身体一阵阵发抖;杨皇后面色苍白,呆立着不语。

  「轰」地一声,太上皇寝宫大门被金兵撞开,拓跋望与拓跋翰兄弟二人与耶
律休哥、孙天师等人带着一队人马破门而入。片刻后,两名金兵压着赵煜走进大
殿。

  赵煜看到太上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儿子不肖,成了大夏的罪人。

  「太上皇仰起头,满眼含泪道:「不怪你,是父皇无能。「拓跋望环视四周,
笑道:「夏国的皇帝果然会享受,一众后宫嫔妃个个貌美如花。「太上皇抬头望
见站在拓跋望身边的孙天师,双肩不住发抖,怒骂道:「你这个骗子,大夏就亡
于你手。

  孙天师冷冷一笑:「你这狗皇帝说我是骗子,贫道很不服气。几日前我曾预
言公主必有一劫,现在不是很准吗?」

  听到他提起公主,刘贵妃上前喊道:「我的千灵公主在哪里,你们把她怎样
了?」

  拓跋望仔细打量了刘贵妃一眼:「原来你就是公主的母亲,果真有倾国之色,
怪不得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你放心,公主是女中豪杰,可比你们两位狗熊皇
帝强太多了,本将不会杀她,还有意将她收到房中。」听到女儿性命无碍,刘贵
妃长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性情刚烈,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就算敌军留她性命,
恐怕也会找机会寻死。

  耶律休哥对刘逢春招了招手:「你是大内总管?」刘逢春低头道:「奴才是
侍奉太上皇的内侍总管。」耶律休哥道:「本军师给你交代一件事,你去将太上
皇、皇上的所有后宫召到一处,其中品级在美人、婕妤之上的分为一组,才人以
下的分为另外一组。」刘逢春偷眼向太上皇望去,见他无奈点头,便迈着碎步跑
出大殿。耶律休哥扫了两位皇帝一眼,笑着道:「本军师是怕手下士兵冒犯了陛
下的后宫,才会有此举。」拓跋翰问道:「正想问军师此举何意?」

  耶律休哥道:「大夏虽亡,但太上皇和皇帝依然尊贵,皇帝的后宫们还是等
大汗来了统一发落。不过,我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也不可过于约束,因此才人以
下的女子,包括宫女们就让他们随意玩弄吧。」他转头盯着太上皇,问道:「对
本军师的安排,太上皇可有意见?」赵延辉面色惨白,低着头答道:「一切听军
师安排。」刘贵妃冷笑一声:「我们都是刀板上的鱼肉,你们又何必假惺惺听太
上皇的意见。」拓跋翰笑道:「怪不得你有千灵公主这样的女儿,也算有些胆识。

  「一个时辰过去,金兵按照刘逢春的指点将后宫佳丽集中在一起,其中美人
以上的共一百三十余人,才人以下的后宫佳丽和宫女足有两千人。其中后妃和宫
女听说金兵攻破皇宫,投缳自尽的不下百人。

  拓跋望等人在院中巡视了一圈,看到才人组有位女子以袖掩面,躲在众人身
后,虽不见面容,仅仅婀娜多姿的身段就令人浮想联翩。

  耶律休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女子,按下她遮盖脸面的手臂。映入眼帘的是
一张姿容绝美的面容,虽然面色凄楚,却掩不住倾城的芳华。孙天师惊呼道:
「这不是白诗诗姑娘吗,怎么会混在宫中?」赵延辉老泪纵横,哭泣道:「诗诗,
是朕对不起你,朕不该派人把你请进宫来。」原来赵延辉派了无数禁军在京城查
访,终于在一个破旧的房子找到了隐居于此的诗诗姑娘。未曾想到,刚刚被掳进
宫不到五日,皇城就遭此劫难。

  她被太上皇安置在一间冷宫,平日仅有一位小太监陪伴,对京城发生的事情
一无所知。金兵破门而入时,她正坐在镜前自怜自艾,没有任何反应就被一把按
住,带出宫门。

  耶律休哥笑道:「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这个要多谢太上皇了。来人,
把这位诗诗姑娘带到后宫妃子身边。」一队金兵压着皇帝与后宫嫔妃进入金銮宝
殿。拓跋望等人则饶有兴味地在皇宫内四处游览。

  游览前,拓跋望一声令下:「诸位将士们,本将决不食言,是享受胜利的时
候了,这些中原美女都归你们了。」金兵们蜂拥而上,皇宫大院立刻变成人间地
狱。两千多后宫佳丽被轮流施暴,惨叫、哭泣声不绝于耳。一些体弱的女子不堪
凌辱,下体流血而亡。等到淫行结束,足有数十位女子死于非命。

  在孙天师的引领下,拓跋望等人来到太上皇研习书画的宫殿。一入大门,正
对着眼帘的是一幅高一尺,长达十余尺的宽幅画卷,边上有一行大字《盛都春景
图》。

  仅仅看了一眼,耶律休哥双目放光,如获至宝。拓跋望等人不懂丹青,却也
深深被画中景色吸引。

  画卷色彩淡雅,以鸟瞰的角度描绘了初春时分盛都的繁华盛景。左边是郊外
景色,一支驼队正向着城内前行,旁边是条满是乌篷船的河流。再往前方就是漕
运码头,商船云集,人头攒动。

  中间是盛都街道,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
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当然,青楼楚馆必不可少,其中一座雕梁画
栋,隐隐能看到「胜雪阁」三个字。

  描绘得最出色的当属街上行人。街市上人流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
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
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
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却不显繁杂,首尾呼应,全卷浑然一体。

  耶律休哥叹道:「盛都繁华,全在此画中了。」拓跋翰点了点头,道:「可
惜大夏太上皇懦弱无能,忠奸不分,白白葬送了这大好河山。」游览完皇宫,拓
跋望长叹道:「大夏繁盛,名不虚传。而这皇宫更是奢华到了极致。想我北金,
日日受着风霜之苦,现在终于有机会享受一下荣华富贵了。」

  拓跋翰皱了皱眉:「我觉得不妥,大夏覆灭自然有皇室昏庸的原因,我倒觉
得,是夏人日子过得太舒适了。如果我北金沉迷于这温柔乡中,怕是也难保持横
扫天下的战力。」

  拓跋望摇了摇头:「我们打下这江山,总不能只是远远看上一眼。」耶律休
哥见二人意见不和,插嘴道:「两位殿下说得都有道理,不如等大汗来做决定。

  天色快晚了,我们还是去看看皇帝老儿吧。」

  金銮殿上,气氛死气沉沉。皇帝与太上皇相对垂泪,后宫、嫔妃们聚在一起,
大都在默默抽泣。

  见到拓跋望等人前来,刘贵妃挣脱看守,扑到几位身前,乞求道:「我要见
我的女儿,求你们把她带过来。」

  拓跋望看了看刘贵妃,朗声道:「如你所愿。」转头对一个士兵交代了几句。

  拓跋望扫了太上皇一眼,怒道:「本将已派人搜寻皇家宗室,为何不见三皇
子赵晟,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太上皇声音发抖:「赵晟自从出使贵国之后,再也没有露面。大夏以为他叛
国,早就四处贴榜捉拿,不过至今没有消息。」孙天师了解详情,点头道:「太
上皇所说的倒不是假话。」拓跋望皱起眉头:「让金兵继续搜寻,不抓到赵晟,
本将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半个时辰过后,几名士兵押着公主来到大殿。刘贵妃
看到女儿面目憔悴,双眼红肿,一双手反剪着绑在身后,顿时失声痛哭。太上皇
哽咽道:「灵儿,你受苦了,父皇对不起你。」

  赵灵曦不敢看母亲的双眼,转头道:「事已至此,再后悔有什么用。你们都
不要再哭了,不要让北金恶贼看大家软弱的样子。」耶律休哥对着刘贵妃道:
「公主你们也见过了,现在该放心了。不过你的女儿性子太烈,现在还要单独看
管。

  「拓跋望笑了笑:「天色已晚,本将准备了晚宴,今日与亡国之君一起用膳。

  「饭菜上齐后,拓跋望举起酒杯,对众人道:「这是你们皇宫御厨做的饭菜,
大家尝尝与往日有何不同?「一位士兵端着酒菜来到公主身前,笑道:「请公主
用膳。「赵灵曦冷冷看着他,突然飞起一脚,满盘的菜肴洒了一地。

  耶律休哥笑着走了过来:「公主莫非要绝食?」赵灵曦怒目而视,不发一言。

  耶律休哥摇了摇头:「公主如此倔强,可知道后果?你若胆敢绝食寻死,我
北金定会每日折磨你的父皇和母妃,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可要想好了?」

  太上皇脸色惨白,眼巴巴地望着公主,却无颜说出求饶的话语。拓跋望脸色
一沉,喝道:「来人,帮助公主用餐,就是灌也要给我灌下去。」白诗诗从后宫
人群中站出,对拓跋望道:「可否给小女一个机会,让我来劝劝公主。不过,有
些话只能对公主一个人讲,请你们暂时离远一些。」拓跋望摆了摆手,看管公主
的士兵低头退到一旁。白诗诗走到公主近前,轻声道:「公主,你可还记得奴家?」

  公主盯着诗诗,冷冷道:「胜雪阁头牌,本公主当然记得。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诗诗姑娘怕是不懂这亡国的滋味吧?」白诗诗脸色微变,用只
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你的父皇,大夏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奴
家也不会跟着受连累。我来这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大夏依然有希望。三皇子赵
晟已逃往江宁,必能卷土重来,恢复大夏江山。」公主眼神一亮:「此话当真,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诗诗叹气道:「千真万确,因为三皇子就是小女看着梁
王送出城去的。」赵灵曦脸色变幻,低声道:「诗诗姑娘,对不起,是我误会你
了。」白诗诗小声道:「奴家出身风尘,早已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有,云凌雪
云姑娘和杨傲天等人也会南下,有他们帮助,三皇子定能打退敌军。」听到这两
个名字,赵灵曦双肩微颤,泪水止不住流淌。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渐行渐远,身
影逐渐模糊。曾经高高在上,近乎施舍地强迫对方接受自己,可现在,转眼自己
变成亡国的公主,失去了清白之身,再也没有资格期盼他的青睐,只能把这份感
情埋藏在心底。

  「对了,严姑娘也随着三皇子一起逃脱了。」

  公主停止啜泣,愁云遍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亮色。

  「严姐姐遭受了那么多不幸,但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赵灵曦叹息片刻,
眼中突然放出冷冽的光芒:「我想好了,不再寻死。我要复仇,哪怕能帮赵晟哥
哥杀死一个金兵,也比无谓去死要强。」

  白诗诗眼神暗淡,低声道:「奴家真的羡慕公主,有一身武艺,能够为国杀
敌。在这乱世之中,诗诗真是百无一用。」

  见公主终于不再绝食,耶律休哥笑道:「女子终究是女子,等她习惯了这种
日子,就不会再闹了。拓跋将军,不知大汗什么时候能够来到盛都?」拓跋望道:
「最迟七日内就能赶到,到时会在盛都举行夏朝的受降仪式。从此后,大夏就是
过往云烟,再也不复存在。」

  第二日,无忌早早起来,前往法王住处。自从拜师以来,除了大战期间,法
王每日都会传授天魔心法,并督导无忌练功。经法王指点,无忌进境奇快,远超
预期。

  行师徒之礼后,无忌询问了一些难解之处。法王笑道:「徒儿悟性奇高,这
些本该是练功半年后才会遇到的问题,没想到你现在就有所察觉。」无忌忽然吞
吞吐吐道:「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讲无妨。」

  「我中原的师父曾讲过,道家玄功与魔道功法比起来虽然进境缓慢,但最终
邪不胜正,当正派功法练到极处,必能更胜一筹。可是以徒儿看来,当今天下无
人是师父敌手,莫非之前的认识都是错的。」

  天魔法王神色凛然,道:「好一个邪不胜正。那这世上何为正,何为邪?为
师还以为中原武功都是歪门邪道呢。」

  「也就是说天魔大法练到最高境界应该天下无敌了?」法王面色微暗,叹道:
「也不尽然,我的师父曾遇到一位正道高手,名叫灵虚子,在与其对敌后,最终
败下阵来。他曾对我说,那位高手已成半仙之体,功力深不可测。不过,当时我
的师父天魔大法还未修到九重,如果突破天魔极境,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无忌施礼道:「徒儿明白了。」

  法王接着道:「无论天魔大法,还是玄道功法,最终都有一个瓶颈,能够突
破就可凌驾于世人之上。为师天魔大法进入八重已有多年,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破
境化魔。

  在这世上,你要当心两个人,一个是云凌雪,另一个是你的大哥杨傲天。此
二人最有可能突破玄功极致,成为你一生之敌。「无忌低下头:「徒儿定会努力
练功,不辜负师父期望。「二人正在讨论功法,拓跋翰前来求见。南侵之战,他
落了下风,因此急欲招揽无忌,增加自身实力。

  他迈步进屋,对法王施礼后,笑道:「无忌贤弟,本王猜得不错,你果然在
这里。贤弟练功如此勤勉,将来必成大器。」无忌施礼道:「在下武功低微,自
然要更加努力,否则怕堕了师父的颜面。

  「拓跋翰笑了笑:「无忌贤弟,你在盛都住过一段日子,可否给本王做个向
导,带我在城中转上一转?「法王笑道:「无忌,练功也不急于一时,你就带殿
下四处看看吧。「二人骑马来到街上,顺着曾经最繁华的玄武大街一路行去。

  时值初秋,天上布满薄云,清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轻寒。原本繁华的街道
上除了不时有金兵出没,基本上看不到百姓的身影。

  行至街角处,前方传来一阵幽怨的胡琴声。一位眼盲的乞丐躲在墙根下,拉
着哀伤的曲调,也不知他是否知道这座城市早被金兵占领,没有人再会给他施舍。

  在他身边,躺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大夏皇帝投降,拓跋望遵守约定,下令金兵严禁杀戮,盛都百姓倒没有多大
伤亡。只是淫辱抢劫在所难免,那些大户人家遭遇最惨,小姐、丫鬟们大都难逃
厄运,家里基本被洗劫一空。

  街边不时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喊,和男子无助的哭泣声。无忌眉头紧锁,不住
叹气。

  拓跋翰道:「怎么,无忌兄弟心有不忍?」无忌叹息道:「两国交战,最苦
的是这些百姓,这样的事情无法避免。」

  一路行来,茶坊、酒肆、青楼、庙宇仍在,只是四处毫无人气,一片萧索。

  拓跋翰指着一块写着「香水堂」的匾额问道:「这香水堂是什么地方?」无
忌答道:「香水堂是公共沐浴的场所,其中高级一些的有妙龄女子陪浴,洗完之
后就在边上的房间翻云覆雨。」

  拓跋翰咽了口吐沫,笑道:「这些夏人真会享受,被酒色掏干了身体,怪不
得不堪一击。」

  无忌问道:「不知大汗何日前来,会如何处置大夏皇帝和他的那些后宫嫔妃?

  「拓跋翰道:「大汗七日之内赶到,到时举行盛大的牵羊礼。「「牵羊礼?」

  「牵羊礼是我北金接受俘虏的仪式,被俘者要脱光衣服,身披羊皮,被人牵
着沿街示众,最后匍匐在大汗身下,接受大汗的宽恕。」无忌心跳骤然加快,脱
口道:「那公主呢,也要行牵羊礼吗?」拓跋翰道:「按理说谁也逃不掉,怎么,
你对那公主有意?」无忌强作镇静:「我与那公主有几面之缘,不忍看其受辱。

  这些皇家的公主、郡主、后宫嫔妃们将来会如何安置?」「估计身份尊贵,
容貌娇美的女子会被大汗收在身边,其他的会分给我们这些王子、大臣,以及有
功的将领。最差的将会进入浣衣局,供普通士兵玩乐。」无忌脸色大变,猛地翻
身下马,跪倒在地,大声道:「求殿下救救公主!」拓跋翰急忙下马,扶起无忌
道:「你要我如何救她,有些事情本王也未必能办到。」

  无忌道:「殿下就请大汗将公主赐予你,然后在转赠给我。」「本王会尽力
的,不过,我那兄弟拓跋望对大夏公主也很有兴趣,我怕争不过他。」无忌低头
抱拳:「请殿下务必尽力争取,无忌将来唯殿下马首是瞻。」拓跋翰紧盯着他的
眼睛,沉声道:「如果将来我和拓跋望刀兵相见呢,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无忌誓死护卫殿下!」

  「好,本王定会全力助你救出公主。不过你要记住,那亡国的公主只是个奴
婢,最多只能做个小妾。本王心中有位女子,才是你的正妻之选。娶了她,你在
我北金相当于平步青云。」

  看着无忌惊愕的面容,拓跋翰笑了笑:「其实这位女子你是见过的,她就是
我的妹妹拓跋紫萝。」无忌惊道:「原来是紫萝公主,在下初到北金,战功平平,
哪里敢高攀。」拓跋翰面色凝重:「无忌贤弟不必过谦,你是拓跋赫的儿子,又
是法王弟子,此次南下战功卓着,依本王看来,整个北金只有你能配得上我的紫
萝妹妹。我这个妹妹从小跟我感情甚好,你若娶了她,我们亲上加亲,从此不分
彼此。」无忌沉吟片刻,抱拳道:「殿下如此厚爱,无忌怎敢推辞。」他心中清
楚,娶了拓跋紫萝,就如同与拓跋翰绑在一辆战车之上,再也无法回头。将来要
面对的是势头更猛的拓跋望,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不过,一旦能够帮助拓跋翰逆袭,自己在北金的地位将扶摇直上,再也不用
看他人鼻息。

  自从随军南下,无忌终于明白权力的重要。只有掌握绝对权力,才有机会按
自己的意愿行事,才不会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子受辱,却无能为力。

  七日之期转瞬即到,大汗拓跋野律率众千人赶到盛都。坐在龙椅之上,大汗
踌躇满志,对北金将领们道:「本王年轻时曾以王子身份来过盛都,觐见过夏朝
皇帝,当时曾被夏国的繁盛、强大震惊。未曾想到,有生之年本汗会在夏国皇宫
里指点江山。」

  耶律休哥上前道:「夏国覆灭,大汗就是天下的主宰。臣请大汗称帝,改北
金国号为金。」大汗放声大笑:「本汗正有此意,从此后朕就是大金的开国皇帝。

  「诸位王子、将领、大臣们纷纷上前叩拜,山呼」万岁「。经过一番争议,
金国皇帝最终定都幽州,在举行夏国投降仪式后正式迁都。

  接下来是论功行赏的时刻。拓跋望率先攻破盛都,按照约定成为金国储君,
拓跋翰升平南王。拓跋娄室升大将军,拓跋无忌战功卓着,破格提升为万夫长。

  耶律休哥被任命为大金国第一任丞相,负责按照夏国官制建立金国的官员体
系。天魔法王贵为国师,已无升职空间,特赏黄金万两,并提高两倍薪俸。

  此番灭夏,孙天师可谓立了奇功。不过金皇拓跋野律更看重战功,只为他安
排了钦天监司礼这一身居高位,却无实权的虚职。

  其余有功的将领皆有封赏。待赏赐完毕,诸位将领、大臣们纷纷议论起即将
举行的牵羊礼。这些人早就盯着夏朝皇帝的三千后宫佳丽,无不想从中挑选几位
中原美女,作为本次南下的战利品。

  散朝之后,拓跋翰找到无忌,道:「父皇已答应本王请求,免了公主的牵羊
之礼。」无忌大喜,急忙躬身叩谢。

  天魔法王正走在回驻地的路上,有人来宣:「大金皇帝有请。」刚迈入皇宫
大门,拓跋野律早已在门前等候,上前拉住法王的手道:「朕今日才有君临天下
的感觉,请法王与朕同乐。」

  「贫僧恭喜陛下!」

  拓跋野律道:「三日之后行牵羊礼,礼毕之后,朕与两位殿下、几位重臣在
皇宫内一起享受两位夏皇的皇后和妃子们,请法王务必参加。」法王微微一笑:
「陛下心意,贫僧心领了。不过我对没有功力的女子不敢兴趣。再说,她们的身
体也无法承受贫僧的宝物,万一闹出人命,反而不美。」拓跋野律哈哈大笑:
「也罢,等哪天活捉云凌雪,定让法王爽个痛快。这次大会,就请天魔祭司和爱
徒拓跋无忌代法王参加吧。」法王摇了摇头:「无忌自幼长在中原,一时怕是适
应不了,这个还需一些时间。就让凌玄宇一人参加吧。」在耶律休哥安排下,金
兵在大街上贴满告示:三日后,牵羊礼正式开始。大夏皇族、一众后宫身批羊皮,
沿着玄武大街横穿内城,之后进入皇宫,等候金国皇帝宽恕。

  大夏百姓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深感亡国之痛,躲起来暗自垂泪。个别读书
人不堪受辱,愤怒和绝望之下,悬梁自尽。也有人痛恨皇帝昏庸无能,想到他们
即将受辱,心中暗骂罪有应得。

  靖和元年九月。

  大夏皇族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史上最羞耻的受降仪式。

  天空乌云密布,阴风怒号,似乎是大夏士兵的亡魂在无助地哭泣。街上死者
的尸体还未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未曾消退的血腥味道。

  一大早,金兵就把百姓赶上长街,让他们见证大夏国最耻辱的一刻。鼓声响
起,一队金兵拉着多达三千人的皇族队伍走上玄武大街。

  两位皇帝排在队伍最前方,太后、皇后紧随其后,之后是后宫嫔妃和其他皇
族子弟。所有人全都赤身露体,身披羊皮,脖颈上栓着绳套,在金兵的牵引下一
路爬行。

  皇帝和列入正妃的后宫们受了一些优待,手脚和膝盖上绑了一层羊皮。其他
人全都毫无防护,没爬多久,双手和膝盖就磨得血迹斑斑。

  虽说身披羊皮,其实衣不蔽体,后宫们雪白的四肢都暴露在外,胸前晃动的
雪乳隐约可见。两位皇帝双目红肿,拼命爬行,只想早点结束这非人的羞辱。郑
太后和杨皇后早已哭花了眼睛,紧闭着双眼跟着队伍挪动。

  大街上,百姓、后宫队伍哭声一片。金兵们眼中放光,淫笑着大声呼喝。排
在后边的金兵掀开羊皮,对身边女子上下其手。

  一位宫女不堪受辱,哭晕在地。两位金兵上前将其架离队伍,拖到街边当众
宣淫。其他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忍着哭声,快速向前爬去。

  两位金将骑在马上对街边喊道:「看看你们的皇族,是不是很像一群可怜的
绵羊。不过这些女子肉可真嫩,玩起来一定很爽。你看她们扭动的屁股,真让人
上火。」街边百姓怒目而视,敢怒却不敢言。女子们纷纷转过头去,不住呜咽抽
泣。

  整整一个时辰,游街队伍终于穿越长街,爬进内城大门。又过半个时辰,来
到皇宫大殿前。

  拓跋野律坐在台阶上,俯视着人群,大笑道:「夏国的两位皇帝,从今日起,
夏国将不复存在。你们,还有这些后宫嫔妃们从此就是我金国的奴隶。我大金向
来宽容,不会滥杀无辜。二位虽是亡国之君,朕也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两位废帝
和两位皇后只要爬过来,亲吻朕的脚掌,本皇就宽恕诸位。」太上皇和皇帝面红
耳赤,瘫在地上,半晌不曾开口。还是太上皇赵延辉先抬起头来,乞求道:「我
夏国已亡,陛下何必这样羞辱我们。」拓跋野律瞪了他一眼,喝道:「看来你没
有投降的诚意,来人,拖下去斩了。」太上皇吓得两眼发黑,哭道:「求你饶了
我们,我……我愿意。」郑皇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厉声道:「大夏国太后,只
求一死。」拓跋野律笑道:「没想到,太上皇的女人还有些气节。」他盯着杨皇
后,「你呢,也要求死吗?」杨皇后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
想死。」说着话,独自向拓跋野律爬去。

  两位皇帝跟着匍匐前行,只留下郑太后一人跪在原地。三人爬到金国皇帝脚
下,张嘴亲上拓跋野律刚脱下战靴的脚背。

  刘贵妃突然挣扎起身,骂道:「堂堂君主,如此奴颜媚骨。大夏灭亡,真是
天意啊。」旁边段贵妃跟着起身痛骂:「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几位金
兵上前抓住两位妃子,再次将她们按到在地。孙天师对耶律休哥小声道:「这位
段贵妃就是三皇子赵晟的生母,平日并不受宠。」耶律休哥笑道:「赵晟的母妃,
倒是和三皇子有些相像。本官心中已有计较,一会皇宫大宴也算她一份。」等两
位皇帝和杨皇后吻完脚掌,拓跋野律笑道:「既然已经屈服,本皇就不再难为你
们,至于皇太后,朕要亲自调教。你们退下,梳洗完毕后到皇宫大殿参加盛宴。」
「参加盛宴?」两位皇帝面带疑惑。拓跋野律大笑:「等一会儿就明白了,这次
盛宴你们必定终生难忘。」

  在金兵逼迫下,几位太监将郑太后、杨皇后、刘贵妃、段贵妃、邢贵妃、殷
贵妃等人推入水池,清洗干净。这些后宫们已经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奈何无力对
抗,只能任人摆布。

  金兵压着皇帝女眷来到大殿,两位皇帝及二皇子赵亮早已站在殿中,几位小
卒侍立左右。大殿四周摆放了六张大床,每张床之间距离相隔五丈之遥。拓跋野
律坐在龙椅上,拓跋翰、拓跋望、耶律休哥、凌玄宇、孙天师站在两旁。

  在后宫们进入大殿之后,拓跋野律道:「我大金攻克夏国,诸位是最大的功
臣。今日,本皇就把夏国最尊贵、最美丽的女人赏给你们。一来是对你们英勇杀
敌的赏赐,二来也是以此祭奠为我大金捐躯的将士。」耶律休哥笑道:「陛下慷
慨,臣等感激不尽。不妨就把本次盛宴称作皇宫祭如何?」「皇宫祭!耶律丞相
果然有才。」拓跋野律转向身边侍卫,「公主和那位诗诗姑娘还没梳洗完毕吗,
怎么还不到?」侍卫答道:「那两位姑娘反抗得厉害,不过也差不多该到了。」
拓跋野律点了点头:「赵家两位皇帝虽然无能,但挑选女人的眼光着实不错。

  各位瞧瞧,你们觉得那位最美?「拓跋望道:「儿臣看来,最诱人的还是那
位没到场的公主。「耶律休哥道:「公主年轻美貌,更难得的是颇有性格,堪称
女中豪杰。仅以容貌来看,这些后宫各有千秋,太后端庄妩媚,母仪天下;杨皇
后与太后相似,也是美艳夺人;刘贵妃虽然年长,但倾国倾城的风韵丝毫未减。
殷、邢两位贵妃胜在年轻,姿态中自有妖娆之气。段贵妃嘛,虽然年龄大了点,
但皮肤白嫩,风韵犹存,反正我是看花了眼。「「要说妖娆,恐怕谁也比不了白
诗诗姑娘,那才真是销魂尤物。」孙天师在一旁插嘴道。

  众人正你一嘴,我一语地评判皇帝的后宫,几位金兵压着双手反绑的赵灵曦
和白诗诗来到大殿。拓跋野律眼睛一亮,笑道:「诸位所言果然不差,这两位女
子真是天香国色。」

  他环视两旁,道:「朕已选好,郑太后、刘贵妃、殷贵妃三人入朕后宫。太
后尊贵,不许他人染指,其余女子尽可与诸位同享。两位皇子,你们心中可有满
意的女子?」

  拓跋翰急忙答道:「我最喜欢夏国公主,请陛下将她赐给儿臣。」拓跋望脸
色突变,上前一步道:「父皇,这公主是儿臣拿下的,我早就对她倾心,请父皇
恩赐。」

  看着兄弟二人相争,拓跋野律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拓跋翰对着拓跋望道:
「兄弟,你已经得了储君之位,还要跟我抢一个女子吗?」拓跋野律点头道:
「望儿,你哥哥说得不错。你身为储君,杨皇后更加适合你。仅从容貌上来讲,
皇后并不必公主差,我儿应当满意。」见父皇发话,拓跋望无奈行礼:「儿臣听
父皇的。」他转头对拓跋翰冷冷道:「恭喜皇兄,得到心仪的女子。不过,那亡
国的公主只是个奴婢,皇兄不介意弟弟今天玩一玩吧。还有,孙天师早就对公主
母女垂涎三尺,曾求我给他一个机会。今日皇宫祭是为了赏赐为我大金立下功劳
的将士,兄长不会连一个女子都不舍得吧。」拓跋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
如何回答。拓跋望又道:「连父皇都把几位贵妃让给大家,莫非父皇就不喜欢她
们?」沉吟片刻之后,拓跋翰脸上突然露出诡秘的笑容。他对拓跋望拱了拱手:
「既然兄弟也喜欢公主,为兄哪敢藏私,今日殿上随你玩弄。不过,那杨皇后可
否也让为兄尝尝滋味?」拓跋望冷哼一声:「兄长随意。」赵灵曦听到兄弟二人
谈话,气得双颊血红,用力挣扎。可惜被迫服了凌玄宇的软骨散,一成功力也使
不出来,只能筛糠般抖动。刘贵妃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生,我做鬼也饶不了
你们。」杨皇后挣扎道:「请你们放开我,我对王子殿下有话要说。」士兵见拓
跋野律点了点头,押着她来到拓跋望身前。杨皇后跪倒在地,哀求道:「妾身以
后就是殿下的人了,求你不要让他人凌辱于我。」

  拓跋望摆了摆手:「贱妇,皇兄是看得起你才会要你。现在没有夏国皇后了,
你不过就是女奴。」杨皇后哭泣道:「奴婢明白了。」」看你倒是明白事理,除
了太后外,其他嫔妃谁敢不从,你就替父皇处置。

  「「奴婢遵命。」

  两位皇帝心如刀绞,未曾想到,在牵羊礼后还会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皇位
不在,二人只想苟且偷生,却要被迫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身前遭受凌辱。

  看到皇后奴颜屈膝的丑态,赵煜低声骂道:「呸,真是个淫妇。」这一声恰
好被走过的杨皇后听到。她停下脚步,眼中泪光闪闪:「我是淫妇?如果不是你
这昏君,我们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你还有脸骂我。」「还有你们。」她转头对
着众嫔妃道:「事已至此,如果不想受折磨,就都从了吧。」郑太后双目茫然,
不发一言;刘贵妃、段贵妃破口痛骂;殷、邢两位贵妃却偷偷低下了头。

  此时,耶律休哥道:「恭喜拓跋翰殿下得到公主。下一位,白诗诗姑娘,诸
位谁有兴趣?」

  众人眼光齐齐望向诗诗,见她虽然面色憔悴,但骨子里散发出的媚意依然无
法阻挡。

  拓跋野律笑道:「这位诗诗姑娘也收到朕的后宫吧。等朕先拔头筹,你们继
续。」凌玄宇笑道:「把白诗诗押过来,先让陛下享受一下盛都头牌的滋味。」
白诗诗眸光冰寒,冷笑道:「堂堂北金,我看是徒有虚名,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弱女子都不敢放开手脚,你们到底怕些什么?」拓跋野律摆了摆手,「解开诗
诗姑娘手上的绳索。」一位侍从用刀挑开绑住诗诗双手的绳子。白诗诗活动了一
下手腕,在两位士兵看护下,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她向太上皇望去,冷冷道:「太上皇,你可知错?」赵延辉不敢与她对望,
羞愧地低下头颅。

  「你,听信谗言,杀杨承宗将军,自毁长城;不顾百姓死活,终日醉生梦死,
致大夏社稷风雨飘摇;错信奸细,引狼入室,终于导致盛都沦陷。大夏何辜,为
什么出了你这样的无道昏君。」她转向拓跋野律,「你们北金,自以为用武力就
能征服中原,做梦。总有一天,大夏的军队会扫平北方,今日的耻辱会加倍奉还。

  「「住嘴!」拓跋翰和拓跋望同时出声怒喝。

  「无妨,就让她逞一下口舌之快。一会在朕身下,倒要看看她会发出什么声
音。」

  白诗诗手指龙椅,怒骂道:「你们北金,父子同殿宣淫,连禽兽都不如。我
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灭亡。」

  她快走两步,突然从发髻中拔出一根隐藏很深的金钗,对着脖颈用力刺去。

  瞬间,血流如注,诗诗面色苍白,缓缓倒在地上。

  倒地之前,她望向公主,面带微笑:「公主,你保重身体,诗诗百无一用,
先走一步了。」

  此举发生得过于出人意料,金国士兵来不及阻拦,诗诗已刺颈自尽。凌玄宇
飞身而至,连点女子颈下数个穴道,止住喷涌的血水,接着拔出金簪,在伤口处
敷上疗伤圣药。

  拓跋野律脸色铁青,大声喝道:「凌玄宇,这位诗诗姑娘还有救吗?」凌玄
宇躬身道:「解救及时,应该无碍。」拓跋野律对两名侍卫招了招手:「赶紧送
诗诗姑娘到军营,让军医务必救回她的性命。」两位侍从抬走陷入昏迷的女子。

  赵灵曦大声喊着诗诗的名字,泪水流满脸颊。拓跋翰叹了口气:「没想到一
个风尘女子会如此刚烈,大夏也不都像皇室这般懦弱。」

  殿前突发变故,拓跋野律连呼扫兴。他走下金殿,来到郑太后身前,一把抱
起挣扎不休的女子,匆匆来到床边。他招呼士兵:「把太上皇押过来,让他亲眼
看着夏国太后服侍本皇。」

  有金国皇帝做表率,其余众人一哄而上。拓跋翰抱起杨皇后,学父皇的样子
将皇帝赵煜拉到身边。拓跋望如愿以偿得到公主。孙天师扯着奋力挣扎的刘贵妃
按倒在床上。耶律休哥却出人意料地选了年龄偏大,风韵犹存的段贵妃。殷、邢
两位贵妃没有人选,被凌玄宇左拥右抱带到床边。

  大殿上哭泣声、叫喊声不绝于耳,几位男子却兴致高昂,丝毫不以为意。耶
律休哥淫淫一笑:「段贵妃,本人非常敬佩三皇子赵晟。今天能玩弄他的母妃,
真是不胜激动。」

  段贵妃面如寒霜,眸光仿佛两道利剑射向即将淫辱自己的男子。

  「如果你是男人,就一刀杀了我。否则,我的孩儿定会为我复仇。」耶律休
哥双眸闪动,淫笑道:「本官也很想念三皇子。等我见到赵晟的时候,会告诉他
段贵妃在床上是多么诱人。还会把这段佳话写成文章,在他面前他认真诵读。」

  「你无耻!」段贵妃面颊惨白,周身不停颤抖。

  「刺啦」一声,衣衫碎裂。段贵妃白羊般的躯体裸露在男子面前。耶律休哥
啧啧赞叹:「不愧是皇帝看上的女人,这肌肤真如白玉一般。听说贵妃不得恩宠,
太上皇很久没有临幸你了吧。今天让本官来满足你。」男子用肩膀架住女子双腿,
七寸长的怒挺肉屌对着桃源洞口一插到底。段贵妃尖叫一声,泪水不住涌出眼眶。

  其他几张床上的「战事」也逐渐展开。拓跋野律早已将郑后的衣衫解脱干净,
露着八寸长的粗壮巨屌,炫耀般地在女子眼前甩动。

  他贪婪地盯着郑后雪白、丰满的肉体,脸上浮现出淫邪的笑容。郑后年方四
旬,平日养尊处优,看起来像是仅有三旬的娇艳美妇。那对硕大的雪乳高高耸立,
小腹上无一丝赘肉,丰盈的玉腿不住蹬踏,整个躯体如梦似幻。

  二十年前,拓跋野律还是王子的时候,曾在盛都皇室宴会上见过郑太后,那
时她还只是个才人。北金王子第一眼看到郑才人就惊为天人,回到王庭后满脑子
都是女子婀娜的倩影。

  时光如水,如今太后风采不减当年,更平添了成熟风韵和母仪天下的雍容华
贵。拓跋野律难以想象,曾经日思夜想的美人就躺在身前,任凭自己采摘。他心
中浮起淡淡的柔情,对太后的侵犯并不粗暴。

  赵延辉被两名金兵押着,斜斜地跪在床头,双眼恰好看见自己皇后最隐秘的
一线桃源。历来亡国之君的女人下场都很悲惨,但当着老皇帝的面被凌辱的却绝
无仅有。

  太上皇似乎瞬间老了十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
泪痕,双眼像颗红肿的桃子。拓跋野律转头望向心碎的太上皇,笑着道:「今日
皇宫祭,太上皇功不可没,一个人就贡献了五位美女。朕会记住你的功劳,到了
大金也不会亏待你。」

  听着敌人恶毒的羞辱,赵延辉紧握着拳头,双肩不住颤抖。

  「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告诉朕,你是否喜欢本皇操你的女人?」拓跋野
律死死盯着赵延辉的眼睛,脸上一副凶残冷酷的神情。

  「我……」赵延辉吓得嘴唇哆嗦,低声道:「请皇上临幸我的女人,我……
不甚荣幸。」

  「哈哈哈,这就对了。看看你那两位年轻妃子,似乎很享受呢。」赵延辉转
头望去,见殷、邢两位贵妃早已脱得精光,跪在床上,低头含着凌玄宇的肉棒,
正在细心舔弄。那两具丰满的翘臀左右摇晃,闪得人目眩神迷。

  「贱人!」赵延辉喉头发苦,心中暗骂。他早知两位妃子水性杨花,却没想
到她们如此淫贱,服侍敌人比对自己还要用心。

  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赵延辉回头一望,拓跋野律的粗壮巨屌已插入皇
后蜜穴。老皇帝心头巨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进展最慢的是孙天师,在刘贵妃拼死抵抗之下,他费尽力气才将女子衣服脱
光。刘贵妃双目冒火,痛骂不止:「你这个妖道,大夏的千古罪人。我恨不得拔
了你的皮,咬碎你的骨。」

  孙天师却不生气,淫笑道:「怪不得公主如此刚烈,原来有个悍妇母亲。发
怒是没有用的,不如乖乖配合贫道。要知道,贫道这么多年看着公主母女,却不
能下手,这颗心都要急死了。」

  「混账,去死!」刘贵妃破口怒骂,双目似乎都要瞪裂。在场之中,孙天师
是她最恨之人。可如今,却要被这个葬送大夏江山的神棍侮辱。

  「贵妃娘娘,这又何必。」孙天师死死压住女子疯狂扭动的身躯,嘴角流出
几滴口水。

  赵延辉后宫之中,刘贵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即便现在年近四旬,依然
艳光四射,不减倾国倾城的风采。那具娇躯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宛如一具完美的玉像。

  几番挣扎下来,刘贵妃鼻息咻咻,四肢酸软,再也无力反抗。孙天师乘机分
开她的双腿,一手扶着接近七寸的肉棒,对准嫩红的一线沟裂猛地捣入。

  时间仿佛静止,刘贵妃僵在榻上,泪水无声流下。最难忍受的痛苦莫过于此,
一个恨之入骨的敌人,却以胜利者的姿态蹂躏着自己的肉体,摧毁自己仅存的自
尊。

  男子兴奋如狂,坚硬的臀部上下起落,每一次插入都直捣花芯。几十回冲刺
之后,干涸的幽谷渐渐湿润,肉枪出入更加顺滑自如。刘贵妃的心像是被利刃刺
穿,痛得难以呼吸。然而,花穴深处却不断传来难以抵抗的丝丝快意。

  「嗯……嗯……」刘贵妃紧咬着芳唇,鼻息中发出一声声痛苦、快感交织的
闷声呻吟。

  「娘娘嘴上拒绝,可小穴早就湿透了,下边小嘴远比上边嘴巴诚实。与太上
皇那个老家伙比起来,贫道大棒的滋味如何?」「呸!你去死。」刘贵妃怒目相
视,开口痛骂。

  孙天师哈哈淫笑,一双魔手抓住那对硕大滚圆的雪腻双峰,十只粗糙的手指
用力揉捏着嫩滑的乳肉。

  他的头颅趴在美妇身旁,舌尖舔着耳垂,悄声道:「贵妃蜜穴确是极品,操
起来令人欲仙欲死。生过孩子的女人,下边还那么紧,看来老家伙不中用啊。」

  「你才是废物,除了装神弄鬼,还有什么本领。」「哈哈,一会儿你就知道
厉害了。等贫道享受完贵妃娘娘,再去尝尝公主的滋味,不知哪个更妙。依贫道
看来,公主固然年轻美貌,床上功夫肯定不如夫人了。」听到这个神棍提及女儿,
刘贵妃身体僵直,花径不住收缩。「你……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刘贵妃口气软
了下来,无奈求饶。「一说起公主,娘娘下边就夹得这么紧,真是妙不可言。你
们女人就是死心眼,谁操不是操,贫道不去享受公主,也会便宜别人,又有什么
区别。」」你……

  「刘贵妃欲哭无泪,羞怒得几欲晕去。

  男子纵声淫笑,玉杵飞快捣送,插得美妇胸前乳波摇荡,蛤口淫液长流。

  「战况」最激烈的当属拓跋翰、拓跋望两位兄弟。二人分别抱着杨皇后和公
主走到床边。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有意为之,两人的大床挨在一起,转眼就能
看到对方的一切动作。

  拓跋望狠狠盯着拓跋翰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本皇子已是储君,你还敢
玩弄我的女人。等我登基之后,定要让你后悔今天的举动。」拓跋翰似乎心有所
感,后背阵阵发凉。他把心一横,不再理会。因为他明白,自己与拓跋望已势如
水火,除非认输投降,否则将来必有一战。

  回头扫了一眼拓跋望怀抱中的公主,拓跋翰暗暗冷笑:「你玩弄的不过是无
忌的女人,而你的杨皇后就要在我身下呻吟。我会在无忌心中种下了一颗仇恨的
种子。从此他再也不会倒入你的阵营。」

  兄弟二人先后登上床榻。杨皇后面色绯红,自己解开衣衫,羞怯地说道:
「妾身乃蒲柳弱质,不堪强硬跶伐,乞望殿下怜护。」拓跋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
娇羞女子,心中暗叹:「中原美女果然不同。我那妹妹已是极美,但肌肤远不如
眼前女子白皙粉嫩,也少了一些楚楚可怜的感觉。

  即使与公主相比,两女也各有千秋。若说公主是带刺的玫瑰,皇后就是娇艳
的百合。公主身姿更加挺拔,皇后体态更加婀娜,难以分出高下。」杨皇后微闭
着凤眼,等待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她心中早有计较,将来定要讨好拓跋望,等
他登基,以自己的美貌,即使做不了皇后,当个皇妃应该没有问题。大夏已亡,
若不抓住时机,未来将无比凄惨。

  至于眼前的遭遇,忍一忍就过去了。早就听说北金王室毫无人伦,父死之后,
新的大汗会继承老汗王的女人。现在看来,传言并非虚假。

  男子火辣辣的目光盯在身上,皇后羞得面色潮红,紧紧闭上双眼。

  她横卧在床,解开发髻,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般在身前飘散。那对虽不巨大,
但形状完美的梨型玉乳高高耸立,两颗嫩红的葡萄闪着诱人的色彩。

  女子双腿蜷曲分开,柔嫩的芳草下露出一抹艳红。两瓣粉嫩的肉唇向外张开,
一翕一合,好似蝴蝶的羽翅。洞口处微微湿润,点点露珠泛着柔光。

  拓跋翰欲火直升,胯下巨龙勃然怒起。皇后的美貌固然诱人,想到自己在蹂
躏弟弟的女人更让他血脉喷张。

  杨皇后睁眼看到那根八寸长的狰狞肉杵,吓得大声娇呼。拓跋翰大笑一声:
「比起你那废物皇帝,本王的宝贝看着如何?」「他那东西哪里能跟殿下相比,
简直不堪一提。」皇后羞羞地轻声答道。赵煜被士兵按在地上,听到皇后的话,
气得直要吐血。不过,看到拓跋翰的昂然巨物,他更加苦涩难言。自己的家伙只
有五寸,确实无法与其相比。

  「既然如此,本王让你尝尝巨棒的滋味。」拓跋翰纵身压上,巨龙入穴,直
捣花心。

  「啊……」皇后放声大叫,疼得双眼直冒泪花。「求你轻一点,妾身受不了……
「女子娇声呼喊,双腿不住踢踏。

  皇后凄惨地呼喊传入耳中,赵煜清泪长流,伏在地上呜呜啜泣。

  拓跋望也听到杨皇后的娇声嘶喊,心中怒不可遏。两位兄弟从小就明争暗斗,
这次床上也变成了战场。只是相比杨皇后,公主显然更难征服。拓跋望沉住气,
明白自己若是一味用强,肯定会败下阵来。

  他上下其手,探索着公主每一个敏感部位,然而少女紧咬牙关,一声不发,
身体没有任何响应。赵灵曦无力反抗,唯有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男子。

  诗诗刺颈自尽,生死不明。公主内心百转千回,不知是否应该学诗诗自杀,
还是继续忍受蹂躏,等待时机。然而,自尽已是奢望,身中软骨散的躯体毫无气
力,连后宫嫔妃们都不如。

  等待吧,即使希望像暗夜中微弱的星光一样渺茫,但毕竟还有希望。赵晟哥
哥,快点杀回来吧,大夏只有你能拯救。

  少女下定决心,为了刻骨的仇恨忍辱活下去。即使身遭凌辱,也绝不屈服,
不让敌人看到哪怕一丝的软弱。

  拓跋望轻轻揉捏着公主雪峰上的花蕾,低声道:「如果本王早知道公主如此
坚强,一定不会让完颜豹施暴。你若愿意,本王尽力补偿,将来你就是我的皇妃。

  只要你同意,我会去求父皇,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下。「赵灵曦冷冷道:
「如果你不怕半夜被砍了头颅,现在就可以去求。「「你……你真是不知死活!」
拓跋望耐心耗尽,怒道:「既然如此,不要怪本王了。」他用力分开公主双腿,
眼光射向雪丘下销魂的神秘桃源。

  几日前,公主惨遭强暴破身。柔嫩的蜜穴在暴烈的蹂躏下红肿了五天才渐渐
恢复。拓跋望睁大眼睛,贪婪地盯着那粉红的一线蛤口。

  公主私处珠圆玉润,没有一丝乱发,宛如温玉雕刻的雪桃。雪丘中央是一道
嫩红沟壑,掩盖着下方深深的峡谷。

  「真是国色天香,不仅容貌美,身材美,连小穴都如此精致。」拓跋望咽了
口唾液,与拓跋翰一般粗壮的大棒用力插入,齐根尽没。

  「来吧,让我们比试一下。」男子奋力抽插,铁硬的胯部砸在坟起的雪丘上,
啪啪作响。

  干涸的花径被无情撑开,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不过,比起肉体的疼痛,内
心的苦痛更加难以忍受。女子心头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大棒再次撕开,像一柄钢
刀,一刀一刀将芳心割成碎片。

  公主咬着牙关,双拳紧握,不发出一声呻吟,只有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

  拓跋望丝毫没有怜惜之情,粗大的巨杵奋力捣落。紧窄、干涸的腟腔紧裹着
茎身,刮得肉棒微微发痛。

  女子越是倔强,男人越是兴奋,抽送力度更加猛烈,好似在战场上遇到强大
的敌人,反而激发出取胜的雄心。

  大殿内乱成一片,哭泣声、呻吟声、淫叫声交织,好似在演奏一曲淫糜的乐
章。淫声不绝于耳,公主纵然意志坚定,身体也被这淫乱的气氛侵蚀,不知不觉
间有了反应。

  难忍的疼痛过后,幽深甬道内终于变得春水潺潺,肉棒出入不再生涩。看着
公主呼吸急促,娇颜上红潮渐起,拓跋望喜出望外,顶送更加迅捷、凶猛。

  与完颜豹相比,拓跋望的巨杵并非变态般巨大,却恰好适应公主的花径。少
女只觉得水润幽谷被粗大、火热、坚硬的肉龙撑满,每一下滑动都刮得媚肉乱颤,
酥痒、饱胀的舒爽感觉直透心魂。

  拓跋望御女无数,技巧精湛。那根火热的铁枪不时变换招法,九浅一深之后,
突然一次暴击,火热的龟冠重重碾压着花宫入口。接着,又是一阵雨打芭蕉般密
集的轻点,将柔嫩的花蕊采摘得一片狼藉。

  听到公主忍不住呻吟,男子开始重锤出击,每次将龟冠抽到穴口,再轰然一
插到底。一记记重击如同炮火,不停在花宫深处炸裂。公主如遭电击,周身不住
颤抖。埋在嫩蕊中的龟首不住旋转,好似在湖底掀起巨浪,一波波滔天的快意狂
涌,从花穴深处漫延到四肢百脉。

  未过多久,公主雪肤颤栗,花宫紧缩,阴精如雨般洒落。拓跋望身体重重压
在女子身上,双手搂着香肩,玉杵紧顶嫩蕊,静静感受女子高潮泄身时魂魄飘飞
般娇弱无力的美态。

  他抚摸着女子满是细汗的娇嫩肌肤,闻着兰花般诱人的体香,肉棒感受着花
穴有节奏的律动,整个身躯痛快淋漓,如临仙境。

  再次被仇敌操到阴精四射、身躯瘫软,公主泪落如雨,愤怒、羞耻和无法抗
拒的爽意折磨得她几欲晕去。

  杨皇后那边更加不堪,早早在拓跋翰霸道的跶伐下连续泄身,雪臀上沾满粘
腻的花汁。

  「不要……轻一点……要死了……呜呜……」杨皇后原本只是曲意逢迎,现
在却已彻底沉沦,在飘飘欲仙的欲浪中淫叫不止。皇帝夫君本钱不够,体力欠佳,
经常弄得她不上不下。这一刻,美妇才终于明白,销魂刻骨是什么样的感受。

  赵煜闭上泪眼,不再看「淫妇」下贱的模样,可是皇后在精壮男子身下娇弱
承欢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女子高举双腿,夹住男子腰部,双手搂着敌人宽大的肩膀,娇躯随着猛烈的
冲击前后摇摆,宛如风浪中的孤舟。那张美艳、白皙的娇靥上满是细汗,脸颊绯
红,如同带着露珠的石榴花瓣。

  此刻,销魂中的女子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眼中男子也不再是灭国的敌人。

  她星眸如醉,红唇轻启,周身散发着勾魂的妖娆媚态。

  拓跋翰精壮的身躯上布满汗珠,肆意蹂躏着身下的娇柔女子。那根暴胀的巨
龙在紧窄的桃源洞口不停抽出、挤入,硕大的龟冠碾压着环环嫩肉,从花径入口
一插到底。火热的肉棒好似具有魔力,挑动着美妇每一根神经,将她从一个高峰
送上另一个高峰。

  看着美妇沉醉的表情,拓跋翰张口含住她的樱唇。杨皇后毫不迟疑地伸出雀
舌,任凭男子肆意品尝。「啧啧」的亲吻声与交合时「滋滋」的粘稠水声,肌肤
撞击的「啪啪」声一同响起,刺激得跪在一旁的赵煜仿佛丢了魂魄。

  「贱人!」赵煜心中再次呐喊,身体痛如刀割。曾经恩爱无比的皇后不仅身
体屈服,似乎连心也给了欺凌大夏的仇敌。

  迷醉中的美妇半睁着凤眼,看着压在身上的男子。她忽然对比起拓跋翰与拓
跋望兄弟。两兄弟都是高大威猛,但拓跋翰多了份英俊儒雅的感觉,比拓跋望凶
残的面相更让人倾心。

  可惜,自己是属于拓跋望的。这也无妨,毕竟他是储君,注定要君临天下。

  想到未来是金国的天下,美妇心思乱转,完全抛掉根深蒂固的妇德,满脑子
充满荒淫的念头。

  大殿上淫声渐弱,除了两位皇子,其余男子都结束了第一轮「征战」。凌玄
宇独战二女,玩得最是惬意。殷、邢两位贵妃极为柔顺,丝毫不敢反抗。两人跪
在床上,高耸着翘臀,任由男子逐一宠幸。凌玄宇在两个蜜洞中辗转奋战,插入
一个小穴时,手指就伸入另外穴中抠挖,将两女玩得齐声叫喊。

  拓跋野律披上外衣,丢下瘫在床上,下体流满浓精的郑皇后,走到两兄弟大
床中间。其余男子见金国皇帝毫无忌讳,也都抛下各自的美妇前来观战。他们担
心身边女子出事,起身前都交代士兵严加看管。

  拓跋望坐在床上,将公主抱在怀里,双手扶着女子纤腰,巨杵在下方不停顶
送。赵灵曦也已多次泄身,身躯娇柔无力,随着男子动作上下巅荡。

  她半昏半醒中察觉有人前来,睁眼看到四双淫邪的目光,立时发出一声尖叫。

  拓跋望哈哈大笑,更加卖力地上下抛动女子的躯体。

  孙天师谄媚地笑道:「两位皇子威震沙场,未想到在床上也同样凶猛。」耶
律休哥跟着笑道:「两位殿下起鼓相当,难分彼此。」拓跋野律哈哈大笑:「我
的皇儿自然不会令人失望。诸位觉得皇后和公主哪位更美一些?」耶律休哥道:
「论容貌各有千秋,春兰秋菊,难分高下。」孙天师咽了下口水:「丞相说得是,
不过贫道更喜欢公主的小性子。」凌玄宇笑道:「拓跋望殿下果然厉害,公主如
此刚烈,怕是也被征服了。你看她下边流的水一点也不比皇后少。」众人目光盯
向二人交合之处,只见胯下的毛发早被淫液打湿,嫩红的穴口处沾满泛着白色泡
沫的花浆。

  听到众人品头论足,公主羞愤欲死。雪白的娇躯疯狂扭动,企图脱离男子的
掌控。少女螓首狂摆,秀发飘摇,两颗嫩乳泛起雪白的波浪,映在眼中风骚蚀骨。

  她哪里明白,自己扭曲挣扎的样子反而成了男人眼中最靓丽的风景。

  「哈哈哈,够劲!这姿态真是销魂。」众人纵声大笑,眼中放出淫光。拓跋
望一把按住少女后背,将高耸的雪峰压在胸前,粗大的巨龙飞速地在穴口出出入
入。

  拓跋翰听到众人哄笑,计上心来。他拔出肉棒,横躺在床,对皇后道:「你
上来,自己动。」

  杨皇后羞得面红耳赤,娇喘着求饶:「大庭广众,这……也太羞耻了。求你
放过妾身。」拓跋翰目光冰冷地瞪了她一眼,杨皇后吓得芳心乱颤,只得乖乖爬
上男子身体。

  美妇双目含泪,无奈地跨在男人身上,一手扶着肉枪,对准不停滴露的嫩红
花穴。男子屁股上翘,「噗嗤」一声,整根肉茎没入大半。

  「快点动!」拓跋翰厉声喝道。

  杨皇后紧咬芳唇,把心一横,沉腰下臀,将整根肉棒纳入穴中。「嗯……」

  熟悉的坚硬、饱胀感再次袭来,美妇不住呻吟,柳腰带着雪臀开始上下起落。

  「再快一些,屁股用力,前后晃动。」拓跋翰手扶着皇后纤腰,指挥女子做
出各种姿势。美妇闭上眼睛,依照男子指令行动,雪白的娇躯在黝黑的身躯下不
停起伏。

  皇后身材苗条,体质纤弱,此时就像风中蒲柳,在狂风中四处摇摆。那一头
乌黑的秀发飞舞,与震颤生波的玉乳相映成趣,引得观看的四人目光中充满燃烧
的邪火。

  「原来皇后这么够劲,你看她那浪样,像不像窑子中的婊子。」「这么看来,
我倒更喜欢这皇后了。」耶律休哥淫笑着指指点点。

  随着美妇身体起落,交合之处淫液四溅,男子铁枪上沾满泛着泡沫的乳白浆
液,黝黑的茎身变成一根白花花的肉棍。

  拓跋望扫了一眼那边的战况,脸色顿时发黑。他清楚,公主绝不会像杨皇后
那样主动求欢,自己明显输了一阵。

  男子一怒之下拔出铁杵,一把推倒公主,将她按在床上,摆成狗趴的姿势。

  少女丰满娇弹的桃臀高翘,充血泛红的两瓣肉唇凄惨地一张一合,不时吐出
浓白的泡沫,看着就像吐泡的鱼嘴。

  「看我操死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女人。」拓跋望大棒对准蛤口,凶猛地一杵到
底。那根铁棒就像搭在劲弩上的长箭,疾速在女子七窍玲珑的名穴中穿过,碾压
着湿润、火热的媚肉,箭箭直中靶心。

  大棒带着男子的愤怒,将公主娇躯撞得巨幅摇摆,龟首狠刺花蕊,似乎要将
女子下体贯穿。一波波火热的浪潮冲击花宫,少女娇躯狂抖,双臂无力,胸乳和
螓首全都埋在床上。

  拓跋望伸手抓住满头秀发,再次将女子娇躯拉起。那根铁枪速度丝毫未减,
「啪啪啪」一枪快似一枪。男子不时用力拉动长发,好似拉着马的缰绳,配合下
体肆意驰骋。

  听着公主痛苦与满足交织的嘶喊,拓跋望状若疯狂,一手扯着秀发,一只手
用力拍打娇臀,将女子雪臀打得一片血红。

  两边激战都已到了尾声,杨皇后娇喘连连,花宫深处阵阵抽搐,再次阴精狂
泄。美妇一声娇喊,身体无力地倒在拓跋翰胸口,四肢打摆子一样不停抖动。在
阴精浇灌下,拓跋翰肉棒突突直跳,喷出火热的阳精。

  紧随其后,公主高声泣叫,又一次攀上顶峰。拓跋望松开秀发,双手紧紧抱
着女子雪臀,大棒死命一顶,整个龟冠嵌在不停抽动的花蕊之上。

  两个人身体相连,一动不动,交合处毫无缝隙,看着好似一只猛兽在玩弄垂
死的羔羊。突然,男子臀部狂抖,两颗卵蛋不住收缩,火热的阳精喷发,尽情地
灌溉着女子空旷的花宫。

  浓浆热液连续喷发了几息才渐渐停止。拓跋望缓缓抽出驰骋多时的肉杵,轻
轻在身前甩动。公主倒在床上,半昏半醒,桃源洞口处浓浊的白浆如同溪水般汩
汩流出。

  第一轮「战事」全部结束。几名男子各自归位,孙天师双眼却不住瞄向瘫在
床上的公主。

  拓跋野律走到士兵看押的二皇子身前,笑着道:「看得如何?是不是很刺激。」

  二皇子赵亮低下头,双腿不住颤抖。拓跋野律看到他胯下隆起一个鼓包,大
笑一声:「哈哈,这个废皇子看着母妃和妹妹被操,竟然还能硬起来。」耶律休
哥在一旁笑道:「只能眼睛看,却尝不到滋味,是够痛苦的。皇上是不是也给他
一次机会,让这位皇子也来享受一下。」凌玄宇在一旁附和:「还是耶律丞相想
得周到。本祭司真想看看皇室乱伦会多么有趣。」拓跋野律大笑道:「确实是个
好主意,除了郑太后,其余女子二皇子随便选。」赵亮脸色惨白,双唇发抖,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金圣上,求你饶了我。我……我怎么做这乱伦之事。」

  「哈哈哈,不想乱伦,那也好办,来人,拉出去砍头。」「不——皇上饶命,
我……」赵亮放声痛哭,跌坐在地上。二皇子性格最像太上皇,平日里最爱女色
和吟诗听曲,对政事一窍不通。因此,兄弟们都未把他放在眼里。

  「快点,你是想死还是想享受?」拓跋野律盯着他大声怒喝。

  「我……我不想死。」赵亮从地上爬起,眼光扫向皇后、公主和诸位贵妃。

  女子们被他眼神扫过,一个个都周身发冷。公主清醒过来,冲着他怒骂道:
「你这个畜生,死有什么可怕。你若敢做出乱伦之事,我绝不饶你。」赵亮低下
头,不敢与大殿中女人们对视。凌玄宇催道:「快点选,皇上耐心有限。」赵亮
再次抬头,眼光飘向邢贵妃。邢贵妃惊叫道:「不要过来。我是你父皇的妃子。」

  「求你了,救我一命。」赵亮缓慢地挪着脚步,一步步迈向邢贵妃所在的大
床。

  太上皇胀得脸色发紫,痛骂道:「畜生,冤孽,冤孽啊!」」皇儿,你过来!

  「段贵妃忽然站起身,挪动身体走下大床。赵亮傻傻地看着段贵妃,站在大
殿中央停下了脚步。

  段贵妃神情木然,丝毫不理会旁人目光,赤身露体走上前去。殿上男子盯着
她的身形,不明白这位贵妃为何会主动献身。

  美妇走到赵亮身边,拉住他的手,轻声道:「随我来。」赵亮呆呆地尾随其
后,低头不敢看她的身体。

  二人缓缓走到殿边,段贵妃在一根立柱前停下。赵亮疑惑地抬头,低声道:
「段贵妃?你……」美妇突然眼射寒芒:「你——该死!」段贵妃突然发力,用
尽全身力气猛推赵亮前胸。男子毫无防备,一头撞在柱子上,额头上鲜血直流,
身体缓缓沿着柱子倒下。美妇用手指着拓跋野律,怒骂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
的野兽,死后定要下十八层地狱。」接着,美妇怒目盯向赵延辉和赵煜,骂道:
「你们两个无道昏君,没有血性的金国奴隶。大夏就毁在你们的手里。」

  段贵妃发疯般狂笑,「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晟儿,为娘先走
一步,你要灭掉胡虏,为我报仇。」

  「快拦住她!」几位金国男子齐声叫喊。只是为时已晚,段贵妃一头撞向梁
柱,顿时血流满面。几位金兵这才赶了过来,当他们拉起美妇身体,女子已气若
游丝,再无生还的机会。

  赵亮昏倒在地,鼻中却还有气息。拓跋野律大怒,责令侍卫将二人抬出大殿。

  段贵妃撞柱身亡,皇室成员哭声一片,就连并不宠爱赵晟生母的老皇帝也暗
自垂泪,心中颇有悔意。

  拓跋野律叹了口气,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真是扫兴,先是白诗诗,现在
是段贵妃,这些女子倒是比皇家男人们都有气节。侍卫们,你们看好身边女人,
不许再出变故。」

  耶律休哥上前道:「皇上息怒,既然是皇宫祭,总要死一两个人才说得过去。

  皇上先休息片刻,本官来举行皇宫祭第二个仪式。」「什么仪式,说来听听?」

  「既然是祭祀,总少不了舞文弄墨。本官心有所想,出一个上联,请大夏皇
族们对下联。如果对不上来,自有更严厉的处罚。」他走到段贵妃自尽的柱子边,
看到地上血迹斑斑,好似艳红的梅花,脱口道:「本官上联是:数点梅花亡国泪。

  请太上皇等人对下联。」大殿内雅雀无声,皇后和贵妃们都望向太上皇。赵
延辉素来文采飞扬,如果他对不上来,其他人就更不用提。

  赵延辉低头思索片刻,道:「我的下联:二分明月故人心。」他原本想对
「二分明月故臣心。」但联中之意明显是思念故国,不愿做金国奴隶,怕是会召
来杀身之祸。

  耶律休哥眼神一亮,赞道:「太上皇果然好文采,这下联对得如此工整,意
境高远,果然不凡。」他笑着道:「侍卫,笔墨伺候。」片刻后,侍卫拿着笔墨
和宣纸进入大殿。耶律休哥笑着道:「就请几位贵妃来写下这幅对联,不知哪位
书法好一些?」太上皇道:「太后和几位贵妃都精通文墨,不如就让太后执笔。」
耶律休哥笑道:「哪有这么简单,用手写字有什么难处,这次是要用妃子们下边
蜜穴执笔,这样能写出来才有意思。」

  听完他的要求,后宫们脸上直冒冷汗。刘贵妃怒火攻心,暗叹为何不学段贵
妃早点自尽,免得再受各种凌辱。

  就听耶律休哥接着道:「我看就让刘贵妃执笔吧。不知贵妃娘娘可愿意?」

  刘贵妃抬头怒骂:「呸,我宁愿去死。」

  耶律休哥摇头道:「娘娘如不愿意,那就只好看老皇帝和公主的好戏了,刚
才二皇子没完成的事,就由太上皇代劳了。」

  「你……」刘贵妃面色苍白,险些跌倒。「你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美妇
好似陷入地狱深处,不知何时才能熬过此劫。敌人如此恶毒,如果不从,女儿就
会遭难,她不敢奢求太上皇以死抗争,只得屈膝顺从。「好,我愿意。」刘贵妃
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母妃!」公主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挣扎,却被拓跋望死死按在床上。

  几名侍卫抬起龙案,放在大殿中央,一名士兵铺好宣纸,旁边摆上笔墨。两
名侍卫架着刘贵妃走到桌前,抱着她站上桌子。

  金国男子们目光盯着美妇玉体,不住啧啧赞叹。两位废帝和后妃们不忍观看,
齐齐低头垂泪。

  刘贵妃云鬓飘散,傲人巨乳高高耸起,在胸前颤巍巍晃动。丰满的躯体曲线
玲珑,肌肤丰腴、润弹,却无一丝赘肉。平坦的小腹下茂密的黑森林整整齐齐,
隐约露出诱人的桃源幽谷。

  拓跋望笑着对孙天师道:「怪不得你这老道一直惦记刘贵妃母女,在太上皇
后宫之中,此女当属第一。」孙天师笑道:「刘贵妃专宠多年,绝非浪得虚名。

  你看她现在脸上满是忧伤之色,但那种华贵的气度一分未曾消减。「美妇含
泪站在案上,迟迟不肯行动,凌玄宇催促道:「贵妃娘娘,需要本座帮忙吗?

  刘贵妃脸红得发紫,忍着羞辱道:「不用,我自己来。」她伸出芊芊玉手,
从笔筒中取出一支毛笔,缓缓插入穴口。笔杆冰凉,刺激得美妇双腿直抖。青竹
制成的笔杆一寸寸没入,在进入五寸左右时,美妇蹲在纸上,以笔蘸墨,缓缓沉
下雪臀。

  笔尖点在纸上,墨迹渗入纸背。美妇微一用力,笔杆立时倾斜,在白纸上画
出一道时粗时细的墨痕。刘贵妃屏住气,再次落笔,依然只画出一道曲曲折折的
黑线。

  美妇羞怒难当,泪水点点滴露落,雨点般打湿身下的纸张。耶律休哥笑道:
「贵妃娘娘,这样不行,还是我们来帮你吧。」六位金国男子拥到美妇身边,拓
跋翰兄弟二人上前架住她的双臂,按着她坐在龙案上。凌玄宇拖动美妇双腿,将
雪臀挪到桌边。孙天师和耶律休哥见她双腿乱蹬,分别上前按住两条玉腿。凌玄
宇伸手拔出深深插入的笔杆,笑道:「贵妃还是没有经验,怎么选了这么细的一
杆。」

  拓跋野律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大腿根部的方寸之间。刚被孙天师蹂躏过的美
穴尚未闭合,两瓣肉唇外翻,沾满粘稠的汁液。嫩红的穴肉一眼可见,肉壁上还
附着未曾流尽的浓浊阳精。

  凌玄宇从笔筒中抽出最粗的一支毛笔,长约一尺,笔杆比大拇指还要粗上一
圈。男子并不急于插入,而是拿着笔尖轻轻在美妇一线蛤口来回刷动。

  刘贵妃如遭电击,四肢抽搐,螓首狂摇,不停发出尖利的嘶喊。凌玄宇笑道:
「贵妃忍一会儿,适应这种感觉后才能提笔写字。」狼毫贴着穴口缝隙轻轻扫动,
动作时缓时急,颤巍巍的水润花缝随着笔尖开合蠕动。干燥的笔锋须臾间便被蜜
水沾湿,凝结成一缕。笔锋自下而上轻滑,停在上方勃起的粉色蚌珠上。男子用
笔尖压住嫩珠,轻挑、旋磨、点刺,各种花巧层出不穷。

  美妇雪丘颤动,花汁喷溅,惨叫着死命挣扎。凌玄宇又取出一根细笔,扒开
蛤口,将狼毫轻轻探入花穴。

  柔韧的笔毛刮刷着嫩壁,慢慢向下移动,最终触达娇嫩的花芯。男子面带微
笑,用力搅动笔杆,花蕊如被蜜蜂蜇咬,不停地收缩开合。

  「啊……放开我……不要再动了……」美妇无法抵抗这种酥入骨髓的奇痒,
口中娇声嘶喊,泪水流满香腮。

  「娘娘,舒服吗?跟男人肉棒比起来有何不同?」凌玄宇丝毫不停,一边玩
弄花穴,一边出言调戏。

  「求你停下……」刘贵妃泣不成声,周身肌肤都浮起密密麻麻的颗粒。

  男子笑道:「差不多了,再忍忍。」他突然加大力度,两只手同时动作。刮
刷着翘立珍珠的狼毫上下起伏,不时滑过豆蔻下方的细小入口。

  刘贵妃呼吸急促,绝美娇颜憋得通红,突然间放声痛哭,清亮的尿液与阴精
同时喷泄。凌玄宇来不及躲闪,小腹上浇满温热的液体。

  「哈哈,贵妃竟然喷潮了?」几名男子纵声淫笑。孙天师抬起拇指,笑道:
「还是祭司大人手段高明,不愧是天魔教高手。」春潮喷涌了数息才停止,刘贵
妃双目失神,瘫倒在桌案上。公主远远看着母亲受辱,哭喊得声嘶力竭。其他后
宫也都跟着痛哭流涕,心中又惊又怕。这些人平日养尊处优,想都不曾想过,这
世上还有如此淫恶的凌辱手段。

  一刻钟后,美妇才回过神来。凌玄宇自觉时机已到,拿起最粗的毛笔小心翼
翼插入美妇穴中。

  笔杆没入六寸有余,轻轻顶住花芯。凌玄宇道:「娘娘,不要乱动,关键时
刻到了。」他缓缓旋动笔杆,用力下压,笔杆一端「噗」的一声突破花蕊,进入
花宫深处。

  「娘娘,这样就能固定了,你不妨再来试试。」几位男子放开刘贵妃四肢,
再次将她立在案上。美妇双腿发抖,差点跌下龙案。孙天师和耶律休哥忙上前扶
住她的双臂,防止美妇无力跌倒。

  众人向刘贵妃望去,只见一线蛤口上长出四寸多长的一根木棒,前端狼毫飘
散,随着双腿一起颤动。

  耶律休哥笑道:「真是奇观,大家看像不像蜜穴上长出一支嫩芽。」其他几
位金人跟着哄笑,眼中满是淫邪之意。凌玄宇道:「若是这支笔能上翘,我会以
为贵妃身上长了男子的宝贝。」

  无尽的羞辱和绝望反而让刘贵妃冷静下来。尽快写完,不要让女儿受辱是美
妇此刻唯一的念头。她缓缓下蹲,玉手毫无顾忌地拉住身边男子,以此稳固身体。

  笔锋触到纸上,依然难以掌控,最初几笔还是无法入目。美妇深呼一口气,
凝神静思,意念集中在花穴之中,紧紧收缩花径,握紧拇指粗细的笔杆。

  一笔,两笔,三笔。终于,淡黄的宣纸上显出完整的文字,虽然歪七扭八,
但已能辨认出是一个「数」字。

  男人们色眼紧盯着刘贵妃含着毛笔的桃源洞口,看着洁白的玉胯随着字型向
四方扭动,如同观看一曲艳舞。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对联终于完成。写完最后一个「心」字,美妇好似用尽
了毕生的精力,忽然眼冒金星,一头栽下龙案。

  孙天师恰在美妇身边,一把接住女子坠落的身体,抱着她走回大床。耶律休
哥收起对联,念到:「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人心。刘贵妃果然有才,第
一次用小屄写字,就能有如此水平,真是难得。这幅字本官收藏了。」拓跋野律
道:「诸位休息得如何?朕要与太后梅开二度。你们随意交换。」孙天师瞧了拓
跋望一眼,目光中满是期待。拓跋望心领神会,笑道:「本王知道天师爱慕公主,
现在美人归你了。」他回头望向拓跋翰,「我把公主交给孙天师,兄长不介意吧?

  「拓跋翰冷冷道:「一介奴婢,你们随意。为兄累了,杨皇后还给你。兄弟
你可真有福气,这位皇后滋味绝妙,风骚入骨,以后可要注意,不要被掏空了身
体。

  「听到拓跋翰发话,杨皇后急匆匆爬下床,快步跑到拓跋望身边。女子泪眼
朦胧,哭泣道:「方才妾身是被逼的,求殿下原谅。「拓跋望搂着她的娇躯,轻
声道:「我不怪你,接下来好好伺候本王。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杨皇后破涕
为笑,娇声道:「妾身明白。

  最倒霉的是耶律休哥。段贵妃自尽,刘贵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又不敢打杨
皇后的主意,只好到凌玄宇那里将邢贵妃讨了过来。

  凌玄宇对他道:「耶律丞相,本祭司有只对女子有效的催情秘药,给大家助
助兴如何?」耶律休哥笑道:「既有如此妙物,为何不早点拿出来?」「现在用
也不迟。」凌玄宇从衣衫口袋中取出几只蜡烛,责令守卫点燃,分别放置在六张
大床不远处。

  「战事」再度开启。五位男子各自搂着美女开始狂欢,唯有拓跋翰一人静静
躺在床上,心中暗自盘算。

  孙天师最为得意,将公主按在床上,眼中淫光闪烁。躺在一侧的刘贵妃面色
苍白,一直未曾醒来。公主痛哭失声:「母妃,你怎么了,你醒醒。」她睁大凤
眼,怒视着孙天师,痛骂道:「你这狗贼,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你的性命。」

  孙天师站在床边,手扶着肉屌,淫笑道:「等你尝过它的滋味后,怕是就舍
不得对我动手了。」公主眼光扫到男子胯下不足七寸的阳物,骂道:「呸!你算
什么东西。就算是金国仇敌,也好过你这卖国奸贼。」「哼,也难怪,公主破瓜
就遇到完颜豹的庞然大物,接着又享受了拓跋望殿下的神器,自然瞧不上贫道了。
不过,一会儿你就明白我的厉害了。」孙天师俯身从床下杯子中取出一个圆环,
笑着道:「公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看着妖道诡异的笑容,赵灵曦芳心剧烈跳动,莫名感到一丝恐惧。

  「这个家伙叫羊眼圈,用塞外黑山羊眼圈制成,边上长满睫毛,用水泡过就
会胀大。可惜刚才玩弄你母妃时来不及使用,现在就让公主尝个鲜。」男子拉伸
羊眼圈,套在硕大龟头的冠沟上。狰狞的肉棒在公主眼前晃动,龟首上睫毛围绕,
就像小和尚头顶长了一圈浓密的黑发。

  孙天师笑着登上卧床,猛地扑倒公主,将她压在身下。少女全力挣扎,挥手
扇在天师脸上,然而凌玄宇的软骨散太过霸道,这一掌就像温柔的轻拂,连响声
都未发出。

  「贫道知道公主恨我,可惜你无力反抗。我倒想知道被最恨的人操得欲仙欲
死会是什么样子?」

  公主泪落如雨,绝望地闭上双眼。虽说早就料到今日会遭受非人的凌辱,可
是当这个贼眉鼠眼的干瘦老道压在身上,少女依然有种宁愿死去的冲动。

  「我不会放过你。」公主呜咽着,停止无谓的挣扎。

  「贫道一样,也不会放过公主。」孙天师手扶着肉棒,在女子柔润的穴口摩
擦了一阵,突然猛地用力,整根阳物一插到底。

  「啊……」少女惊声尖叫,热泪夺眶而出。如果说被完颜豹和拓跋望淫辱就
像人间地狱,那现在就是在地狱的底层。

  妖道注视着少女绝美的脸庞,却看到哭红的眼中射出骇人的寒芒。他心头一
颤,竟然有些胆寒。

  「真是怪事,自己怎么会怕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孙天师自嘲地一笑,
深入花穴的玉杵开始缓缓抽动。

  坚硬的肉棒在腟腔内来回滑动,柔韧的羊睫毛刮刷着嫩壁,刻骨的酥痒伴着
微微的疼痛使少女四肢乱抖。这种刺激力度甚至超过完颜豹的巨棒,公主玉体狂
摇,感觉如同受刑。

  孙天师并不急色,肉棒在花径中轻抽缓插,细细体味着玲珑宝穴每一片媚肉
的独特触感。他了解羊眼圈的作用,在女子还未适应之前,动作如果过于猛烈会
给女子肉体造成伤害。

  随着肉枪出出入入,公主嘴唇都在颤动,秀美的瑶鼻上满是汗珠。妖道得意
至极,舒爽得全身乱抖。尤其是深入花穴的肉棒更加畅美难言,龟冠所到之处,
娇腔媚肉立刻紧紧裹住,不自主地蠕动旋磨,爽得男子出了一身细汗。

  「公主的小穴真是件难得的名器,贫道还原本心被完颜豹给插坏了,没想到
现在依旧如此紧致。」孙天师一边抽送,一边品鉴,满嘴淫言秽语。皇宫祭上,
他独占刘贵妃母女,得偿多年夙愿,心头畅快难以用语言形容。

  几十棒下来,公主体渐渐适应了孙天师的肉棒,身体如飘云端,随着玉杵每
一次攻击,发出短暂而淫媚的娇吟。一边是心中对妖道滔天之恨,一边是躯体无
法抵挡的欲潮,冰火交融,少女如遭雷击,几乎昏晕过去。

  听到公主媚叫,拓跋望惊诧地瞟了孙天师一眼。在他身下,少女虽然也多次
泄身,但始终隐忍,只发出低闷的呻吟,哪里像现在这样娇声嘶喊。莫非这个妖
道在床上竟然比自己要厉害?

  他刚把杨皇后操得花宫喷水,躺在床上娇喘不休。听到公主动静后又将皇后
拉起,指着冲天竖立的巨龙对皇后道:「过来,好好舔一舔。」杨皇后娇靥绯红,
眼中闪过为难之色,身体却顺从地爬到男子胯下,张开红唇含住粗如儿臂的龟头。

  美妇紧裹着芳唇,一点点吞没龟首,香舌不住在龟冠上搅动。不过,她的口
技欠佳,牙齿偶尔会碰到茎身。

  拓跋望皱了皱眉头,对赵煜喊道:「你之前皇帝怎么做的?怎么皇后连吹箫
都吹不好?」赵煜远远看着皇后用口舌侍奉着仇敌,心头不住滴血。在他做皇帝
时,含萧舔棒都是低等嫔妃的事情,从未让皇后屈尊。现在自己的皇后不但含着
敌人肉屌,还没指责口技不佳,赵煜欲哭无泪,憋得面色发紫,呼吸大乱。

  皇后吐出肉棒,垂泪道:「殿下息怒,妾身之前从未做过,以后会勤加练习。」

  「没做过?那本王来教你。等你学好了,可以让你的皇帝丈夫也享受一次。

  先用舌头舔舔卵蛋。」

  「诺。」皇后伸出舌尖,在男子两颗春丸上漫游舔舐,唾液染得肉蛋闪闪发
亮。拓跋望得意地看着女子的动作,转头望向拓跋翰,仿佛在无声示威:你刚才
不过是在用强,我的女人可是在用心服侍本王。

  红烛燃烧过半,大殿之上弥漫着一股淫糜的香气。几位女子肌肤发烫,头脑
晕眩,内心燃起无法遏制的熊熊欲焰。

  公主呼吸愈发急促,娇颜艳如桃花,迷离的凤眼中媚波流转,熠熠生辉。孙
天师笑道:「公主,这滋味很爽吧?」少女灵台未失,听到妖道令人厌憎的声音,
眼中再次射出冰寒的怒火。妖道冷冷一笑,猛地抽回玉杵,刺激得女子连连颤抖。

  这种快速抽离最难抵挡,羊睫毛就像龟冠上的倒刺,每次拔出都牵扯着肉壁,
好似要把环环嫩肉带出体外。

  女子痛叫一声,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孙天师淫笑道:「公主只要说喜欢贫道
的肉棒,我就先停下来,让你休息片刻。」

  公主螓首歪斜,泪光闪闪,死死咬着嘴唇,却不发一言。

  「哈哈哈,看来公主是喜欢这种滋味,让贫道不要停。」孙天师笑着继续抽
送,顶得少女娇躯巅荡生波。

  这贼道花样百出,不停出言调戏,羞辱得少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男子趴
在公主身上,张嘴含住雪峰上翘立的蓓蕾,一只手掐住另外一颗乳头,肆意揉捏
把玩。

  那对雪腻酥香,高耸嫩滑的玉乳被揉捏得来回变换形状,娇嫩的乳肉从五指
间溢出。

  大殿内香气越来越浓,公主双目迷茫,难以集中精力思想。肌肤更加火热,
蜜穴里春水泛滥,溪流般顺着蛤口向外流淌。

  妖道看到公主变化,开始加紧攻击,火热的铁枪飞速抽动,枪枪直刺靶心。

  如潮的欲焰席卷全身,公主纵声淫叫,阴精如雨喷落。孙天师拔出肉枪,龟
首沿着嫩红穴口来回挑刺,羊睫毛碾着穴口顶部的蚌珠,刮擦着下方细小的尿口,
惹得少女疯狂地扭动着身躯。

  一股热流喷溅而出,足足射出两尺多远。

  孙天师放声大笑:「这对母女果真都是妙品,女儿也花穴吹潮了。」整整一
刻钟,公主才停止抽搐,无力地瘫在床上。哭红的眼睛里泪水无声滑落。

  刘贵妃睁开眼睛,像是从噩梦中醒来。昏迷时吸进的迷香效果更加猛烈,她
的肌肤火烫,蜜穴流浆,身下早已湿了一大片。

  她一眼看到躺在身边半昏半醒的女儿,哭泣道:「灵儿,我的灵儿。」「母
妃,你醒了。」公主原本默默哭泣,看见母亲醒来,忍不住放声痛哭。

  孙天师在一旁笑道:「贵妃娘娘总算醒了,刚才花穴执笔的一幕真是惊艳。

  「美妇狠狠盯了他一眼,哽咽道:「你已经欺辱了我们母女,还要怎样?
「「还要怎样?刚才分别操了你们母女,现在不如一起玩玩,会更刺激的。」母
女二人齐声惊叫,脸色吓得煞白。一直处在深宫的二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世间还
有如此淫恶之人。

  两人本能地挣扎,却都肢体乏力,刚一抬腿就无力地落下。孙天师笑道:
「你们吸了这么多迷药,还想着反抗,真是可笑。不过,贫道也很佩服,到了这
个地步,你们还能保持抗拒的心思,确实都是女中豪杰。」他皱了皱眉,叹道:
「贫道精研房中秘术,通晓洞玄子三十六式。不过却没有三人交合的姿势。也罢,
就让贫道自创几招吧。」孙天师抱起公主,俯卧着压在刘贵妃身上,之后拉扯公
主身体,让二人胯部贴合在一起。公主望着母亲哭红的眼睛,泣声道:「母妃,
不要怕,有女儿呢。

  就算是下地狱也要忍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嗯。」刘贵
妃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即使是在民间,母女同时遭辱都骇人听闻,更何况
两人一人身为皇妃,一人贵为公主。母女四目相对,胸乳交接,好似遭受凌迟般
痛不欲生。

  男子目光盯着母女二人的嫩粉蜜穴,止不住口水直流。刘贵妃雪臀更加丰满,
女儿肌肤更为翘弹,却都肤如凝脂,洁白似玉。两个桃源洞口同样溪水潺潺,嫩
红刺目。上下分别是两个沾满花汁的菊穴,一颤一颤地紧缩张合。

  「母亲休息已久,这次先从贵妃开始吧。」妖道挺枪怒刺,直捣深宫。带着
羊眼圈的肉杵威力无穷,仅仅一次插入,刘贵妃就忍不住娇声叫喊,雪白的大腿
瑟缩不止。她头脑混乱,紧紧抱住公主的娇躯,似乎只有从女儿身上才能汲取不
让自己彻底沉沦的力量。

  接连几十回合捣送,刘贵妃就已美目翻白,哆嗦着泄身。妖道不等美妇从高
峰跌落,立刻转战公主蜜穴,插得少女放声娇吟。

  孙天师虽说阳物并非巨大,技巧却异常高明,不愧是精研房中术的色魔。简
单几次抽送,他就从公主的反应中找到女子最敏感的部位,龟头围着这几处狂轰
猛炸。

  粗热、带着缨毛的铁枪在紧窄的玉穴中翻江倒海,铁硬的龟楞凶猛地刮过层
层叠叠的娇嫩媚肉,顺着幽深甬道猛攻玉蕊深处。

  「啪……啪……啪……啪……」男子有节奏地抽送,每到深处时,腰部猛然
发力,小腹重重地撞击女子浑圆翘挺的娇臀,将雪白的臀肉撞得一片通红。

  少女好似漂浮在风高浪急的海面,身下是一艘摇荡的孤舟,体内快感似狂涛
怒卷,火热的激流从桃源深处决堤漫延,席卷全身,直至将躯体完全淹没。

  那根肉枪如同一根指挥棒,控制着女子淫声媚叫的节奏,时而短暂急促,时
而婉转悠长。

  感到女子娇躯乱颤,雪丘起伏,妖道明白公主马上就要泄身,反而猛地抽出
肉枪。渴望、空虚、麻痒的感觉从蜜穴深处传来,少女摇晃着嫩臀,呻吟声如泣
如诉。

  「想不想要我的大棒,想的话,就说请道长操我。」妖道肉棒顶在穴口边,
随时准备横枪刺入。

  迷药在经脉中流转,女子双目迷茫,大脑已无法思考,唯有最原始的渴望不
断冲击着心魂。时间一点一滴流过,终于,女子头脑轰鸣,哭泣着叫喊:「请你——
操我!」

  妖道早已按奈不住,玉杵奋力猛捣,插得少女身体前倾,雪白的娇乳滑到母
妃下颌。炽热的饱胀感填满幽谷,公主泪花喷涌,发出一声不知是满足还是绝望
的泣叫。

  十下,二十下,仅仅数十次狂轰猛炸,公主就攀上绝顶高峰,瘫倒在母亲怀
里不醒人事。

  拓跋望正以后入式猛操杨皇后,听到公主凌厉的叫声,狠拍了女子屁股一掌,
喝道:「给我使劲叫,要比公主叫得更响才行。」皇后早被迷药迷失了心智,听
到男子发话,开始尖声淫叫:「啊……不行了……好殿下,好郎君,你把人家小
穴都插漏了。」「舒服吗,喜不喜欢?」

  「啊……舒服,人家要飞上天了……好喜欢郎君的大棒,啊……你操死我吧……


  赵煜即使掩着耳朵也无法阻止淫声入耳,突然大吼一声,晕倒在地。

  凌玄宇和耶律休哥率先结束了「战斗」,倒不是凌玄宇功力欠佳,而是殷贵
妃不堪跶伐,早早晕了过去,男子索然无味,也就草草了事。耶律休哥确是不擅
久战,半个时辰未到就缴了货,一时无法继续上马。

  二人走到孙天师床前,耶律休哥笑道:「今日天师算是得偿夙愿了,这叫做
皇宫祭后宫齐上阵,孙天师独战母女花。」

  凌玄宇贪婪地看了刘贵妃母女二人,笑道:「天师也差不多了,可否把其中
一位交给本祭司。」孙天师喘息道:「你看刘贵妃如何?」「好得很,本祭司笑
纳了。」凌玄宇并未带走贵妃,而是登上大床,抱着美妇在床的另一角直接开战。

  待公主悠悠转醒,孙天师笑道:「公主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怎么在床上如此
不堪。贫道还没爽够呢。」不等公主有任何反应,妖道腾身而上,肉杵一枪进洞。

  插入前,妖道解开套了许久的销魂利器,他自信,此刻公主的身体已尽在掌
握,完全不需要羊眼圈的帮助。

  见耶律休哥在一旁观看,孙天师故意大展神威,不时变换招式,将洞玄子三
十六式一招一招地在他眼前演练。春蚕卧、空翻蝶、翡翠交、鸳鸯合、鱼比目、
马蹄摇,正反、侧位各类姿势层出不穷。

  而公主就像提线木偶,任由男子摆布。当男子奋力顶送时,少女不自觉地挺
动玉胯,紧致的一线蛤口死死咬住那根大棒,好像贪食的小兽不肯舍弃入口的美
食。那股娇艳痴缠的媚态,让围观的男子骨头都酥成一团。

  耶律休哥呆呆地望着少女,暗暗佩服凌玄宇迷药果然霸道,连刚烈如公主的
女子都无法抵抗。

  到最后,妖道将女子倒立着拉起,头肩顶在床上,两条玉腿向胸乳方向按压,
雪白的翘臀正对天空。男子胯部压住双腿,反向站在床上,肉枪自上而下猛烈插
入。

  这个体位龟首刺激点与其他姿势不同,少女头部充血,双颊绯红,以最耻辱
的姿态承受男子狂暴的攻击。

  肌肤撞击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插入,桃源洞口花浆飞溅,如同玉石上溅起的
雨滴。一汩汩的淫液顺着小腹流淌,滑过巅荡的玉乳,在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与下
颌连接处积了厚厚一层。

  飞溅的淫液不时洒在脸上,甚至落入正在婉转呻吟的秀口。少女已渐渐痴狂,
玉体百媚横生,眼波熏人欲醉,周身散发着可让任何男子沉沦的销魂媚意。她的
双眸正对着妖道的后背和臀部,原本丑恶、令她作呕的躯体现在却成了快乐的源
泉。

  「啊……用力,好舒服……」伴着销魂的悠长嘶吟,少女不知第几次高潮泄
身,嫣红的穴口汁水淋漓,好似汩汩泉水,不停向外流泄。

  少女刚刚泄身,刘贵妃那边就已纵声痛叫,孙天师低头望去,原来凌玄宇压
着美妇,狠狠插入女子后庭。刘贵妃疼得娇喊连连,直到声音嘶哑才渐渐适应了
男子的庞然大物。

  孙天师眼珠一转,暗道,怎么忘了这个手段。他将绵若春蚕的女子俯卧着按
在床上,大棒对准后庭。

  少女瘫软着趴在床上,翘挺的雪臀不住轻晃,淡淡的菊蕊上沾满清亮的淫液,
好似菊花带露,诱人遐思。妖道大手按住嫩臀,湿润的肉棒在后庭上反复摩擦。

  公主蜂腰乱摆,吓得大声呼喊:「不要!」

  声音未停,那根肉杵已经插入一寸,男子腰部用力一挺,「嗤」的一声,七
寸大棒已完全没入菊穴。好在他的肉茎不算粗大,公主身体同时处在渴望征伐的
状态,这根肉棒并未给少女带来很大的痛感。

  肛肠碰到异物,开始蠕动紧缩,像是要将铁棒推出体内。妖道得意地半闭着
眼睛,感觉铁棒被肉壁紧紧缠绕,比花穴更加火热、紧致。刚刚插入就爽得巨棒
颤抖,隐隐有些喷射的欲望。

  公主的感觉更为奇妙,肠道似乎被完全撑开,既痛且麻,又胀又痒,那种充
实的快意不下于被插小穴。「呜呜……怎么会这样。」少女仅有的意识引导着她
用力反抗,可是越挣扎快感越强烈,连花径深处都跟着抽搐、紧缩。

  妖道淫笑着抽动肉棒,刮得肠壁阵阵颤抖。一浪接一浪的热流冲刷着女子敏
感的身躯,泛着粉芒的雪肤阵阵颤栗,而花宫深处水流潺潺,空虚难耐的感觉刺
激得少女淫声四起。

  「不要……好难受……呜呜呜……」

  杨皇后不堪蹂躏,早已软成一滩烂泥。拓跋望起身对拓跋翰道:「皇兄怎么
如此安静,何不在皇宫祭上先尝尝公主的滋味?」拓跋翰道:「不必了,以后有
的是机会。」「那兄弟可要上了,与天师来一个前后双插。」拓跋望有意看这位
皇兄的反应,却见他面不改色,冷冷道:「那你就好好玩吧。」拓跋翰暗暗冷笑,
你们这时对公主越放肆,将来就越难收场。而拓跋望也打着小算盘,心想如果公
主真的不屈服,找机会给我这皇兄一刀也是好事。现在看来,把公主让给拓跋翰
倒是不错的选择。

  拓跋望来到孙天师床边,笑道:「天师一个人玩多没意思,本王来助你一臂
之力。」妖道正在用力挺刺,闻言马上停下动作,谄笑道:「能与殿下同乐,贫
道受宠若惊。」等拓跋望躺在床上,妖道抬起少女娇躯,置于男子身上。公主香
腮粉红,凤眼中媚波横流,原本就绝美的姿容上更添一分风流媚态,拓跋望暗道:
「天魔祭司果然有手段,迷香竟能让这位如此刚烈的女子迷了心智。」他下身一
挺,粗热巨龙破门而入,闯进熟悉的销魂玉洞。公主大声泣叫,空虚奇痒的感觉
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炽热、充实的销魂快感。

  二人虽是第一次同操一女,但孙天师经验丰富,随着拓跋望抽插节奏挺动腰
部,与下方男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根肉枪时而你进我出,时而同进同退,不停隔着肉膜交战。抽送时粘稠的
水声、肌肤撞击声、男子喘息声与少女呻吟声此起彼伏。

  少女娇躯被两具沉重的身体紧紧压住,渐渐有些窒息,玉体好似在万丈高空
飘荡,又不时沉入深深的海底。两股热流在肠道和花穴中乱窜,粉嫩的肉壁一片
火热,整个娇躯好似在热流的碰撞中酥软、融化。

  看着女子媚入骨髓的娇颜,拓跋望张口含住红唇,宽大的舌头侵入女子檀口。

  公主已不知拒绝,顺从地伸着雀舌,任凭敌人肆意扫荡、耐心品尝。两人吻


  滋滋」作响,晶亮的唾液沿着水光闪闪的一抹红唇流满香腮。

  画面如此淫荡妖艳,少女雪白的身躯在两具男子躯体下摇荡,四肢无处摆放,
随着娇躯颠簸起舞,好似被狂风摧残的嫩柳。上下三张小口同时被侵占,连放声
呼喊都做不到,只能发出低沉的销魂呻吟。

  太上皇老泪纵横,心脏已经麻木,同时对金国敌人更加恐惧。他了解自己的
女儿,哪里能想到性如烈火的公主此刻已彻底屈服,任由仇敌肆意凌辱。

  看着公主备受摧残,拓跋翰怒气渐生,一把拉住杨皇后,抱着她走向床边。

  皇后半迷半醒,眼望着拓跋望,大声娇呼:「殿下,妾身是你的人。」拓跋
望大怒,却又无能为力。自己正在蹂躏大哥的女人,拓跋翰玩弄皇后也是理所应
当。他无暇理会皇后,一心一意操弄公主。

  一声惨烈的叫喊传来,拓跋望转过头,只见皇兄大棒正插在皇后后庭,飞速
地进进出出。「你好狠!」拓跋望难忍怒火,将所有怨气发泄在公主身上。那根
巨龙次次一插到底,似乎要将少女花穴捅漏。

  凄惨的叫喊声、媚荡的呻吟声在大殿飘荡,直到几个人纷纷射出滚烫的阳精
才渐渐平息。

  连遭蹂躏的公主死一般躺在床上,雪丘上两个蜜洞都无法闭合,浓浊的阳精
像溪水般流淌,染得下体一片淫糜。

  第二轮淫宴终于结束,耶律休哥道:「此次皇宫祭远超预期,十分完美。现
在剩下最后一个环节:赐奴印。」

  所谓赐奴印,是金国贵族的一个传统,在收为女奴的女子身上刻下擦不掉的
印记。每个家族奴印不同,如果女子被人出售或者交换,从身上的奴印就能分辨
出最初属于何人。

  当然,北金大汗的奴印效力不同,印上王族奴印的女子其他人不可染指,一
辈子都是大汗的奴隶。如今大汗成了皇帝,奴印效力只增不减。

  拓跋野律笑着取出奴印,对耶律休哥道:「郑太后和刘贵妃气度华贵,朕有
意纳入后宫。只给殷贵妃刻奴印就好了。」

  「不如连邢贵妃一起吧。」耶律休哥道:「杨皇后和公主分属两位殿下,其
余后宫臣下不敢觊觎。」

  「也好,就依丞相。」

  拓跋望埋怨地瞪了耶律休哥一眼:「丞相不早说,本王可没准备。」拓跋翰
跟着道:「是啊,看来只有回去之后再说了。」耶律休哥急忙施礼:「是臣下考
虑不周,请两位皇子见谅。」

  几名士兵押着殷、邢两位贵妃走到金国皇帝身前。这些士兵看了一晚上春宫,
个个胯下大棒翘立,走路姿势颇为怪异。

  两位贵妃本身心智就不坚定,又吸入大量迷药,双眼都朦朦胧胧,泛着媚光。

  到了拓跋野律身前,二人不自主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盯着这位将来的主
人。

  金国皇帝拿着奴印,对几位金国男子道:「你们说,奴印印在哪里好?」凌
玄宇道:「要印在每次云雨时能看到的位置。不如一个印在臀上,一个印在小穴
上边。」

  「上边长着毛发,怎么印?」

  「这个简单,刮干净就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殷贵妃急忙喊道:「我的
印在臀上吧。」邢贵妃泪光闪闪,跟着喊道:「我的也印在臀上。」凌玄宇笑道:
「邢贵妃开口晚了一步,只好得罪了。」他手中拿起一柄长刀,对士兵道:「把
邢贵妃按到床上。」四名士兵上前,拉扯着邢贵妃仰面按倒,两名士兵分别按住
颤抖的玉腿,两人按住小腹。

  邢贵妃连遭凌玄宇和耶律休哥蹂躏,小穴被阳精浇灌了不下四回。两瓣花唇
外翻,紧贴在肌肤上,整个洞口一片狼藉。

  看着明晃晃的刀锋,邢贵妃吓得双颊惨白,大声呼号着:「不要啊,求求你
们。」凌玄宇笑道:「贵妃不必紧张,一会儿就好。不要乱动,否则就要见血了。

  「美妇吓得双唇颤抖,紧紧闭上眼睛。

  刀锋在乱草从中划过,触到肌肤冰冰凉凉。「呲呲」的刮擦声不绝,柔软的
毛发一片片脱落。凌玄宇功力深湛,清理毛发就连牛刀小试都算不上,几息之后,
美妇玉丘上已经光溜溜一片,除了色彩稍稍发青,看着就像天生白虎。

  男子拿起奴印,狠狠压在邢贵妃刚刚剃过毛发的耻丘上方。美妇疼得涕泪长
流,不住大声呼喊。

  这方奴印是由精钢铸成,中间刻着四个大字「拓跋女奴。」文字是阳文,字
的表面纤细,宛如刀锋。稍一用力,文字就割破肌肤,深入皮肉。

  凌玄宇抬起奴印,女子耻丘上方鲜血四溢。耶律休哥拿着丝绢擦拭几下,在
肌肤裂口上洒了一层朱红的粉末。鲜血渐渐凝固,「拓跋女奴」四个血红的大字
已深深刻入肌肤。男子对殷贵妃如法炮制,在女子翘臀上刻下奴印。

  大殿上散着迷药的蜡烛早已熄灭,几位女子逐渐恢复清醒。四位女子被士兵
押着,目睹了盖奴印的整个过程。太后、公主、刘贵妃掩面而泣,杨皇后则吓得
胆颤心惊。

  奴印已成,殷、邢两位贵妃眸光暗淡,呆呆地躺在床上。两颗刺目的印记时
时提醒着她们,曾经的皇妃再也没有了,从今后,自己是最低贱的奴隶。

  对于金国男子香艳绝伦,而对大夏皇室惨绝人寰的皇宫祭即将落幕。几位贵
妃心力交瘁,几乎难以站稳。两位废帝长出了一口气,同时瘫坐在地上。

  想到被最仇恨的人蹂躏肉体,践踏尊严,却无法抵抗,甚至沉醉其中,公主
心如死灰,痛不欲生。极度的羞耻和绝望折磨得她几乎失去了继续抗争的勇气。

  「为什么?怎么会如此轻易屈服?」女子对自己的软弱恨入骨髓,无法理解
会在敌人身下堕落沉沦,难道自己本性就有淫荡的一面?她陷入深深的恐惧,如
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成为欲望的奴隶,报仇雪恨将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

  只是她不知道,天魔教的迷药效果何等强烈,即使是功力比她高出许多的宫
妃羽都无法抵御,平常女子哪里能够与之抗衡。

  还好,羞辱暂时结束了。赵灵曦开始盘算未来的计划。第一个要除掉的是孙
天师,决不能让这个败类继续活在人间。其他敌人杀一个算一个,也算没有白白
忍受凌辱。

  公主正在暗自琢磨,凌玄宇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从远处传来:「皇宫祭就要
结束了,不妨在大殿内再举行一次牵羊礼。」

  拓跋翰道:「牵羊礼不是已经举行过了吗?」

  「这次不同,是赤裸羔羊,毫无遮拦的牵羊礼。」其他几位男子点头附和,
拓跋野律笑道:「祭司的主意不错,就由你来主持吧。」

  凌玄宇分别走到几位女子身前,点了她们下颌的穴道,笑着道:「牵羊礼毕,
大家享受一下几位女子的吹箫绝技,看看谁的功夫最好。」男子转头回身,耶律
休哥已经做好了分配。郑太后继续服侍金国皇帝,公主和杨皇后各自归位,自己
要了垂涎已久的刘贵妃,殷、邢两位贵妃则分属凌玄宇和孙天师。

  拓跋野律坐在龙椅上,其他五位男子并排坐一张床头。六名士兵拉扯着六位
女子走到大殿门口,两位废帝被人按着跪在大床旁边。

  更加耻辱的牵羊礼开始了。

  六位女子脖子上套着绳套,在士兵的牵引下爬向金国男子。女子们泣不成声,
泪水滴了一路,全都羞愧欲死。公主奋力挣扎,被几位士兵按住身体,拖拽着向
前爬行。

  比起城外的牵羊礼,大殿上的仪式更加彻底地践踏了女子们的尊严。几位女
子赤裸着身体,像极了待宰的羔羊。六具各具千秋的美妙玉体排成一排,在士兵
们欲火燃烧的眼光注视下缓缓爬行。所有女子的蜜穴都被蹂躏得惨不忍睹,淫汁
浪液洒了一路。

  短短几百米,却好似漫漫长路,等女子们爬到终点,一个个都虚脱似的跪倒
在地上。

  郑皇后早已放弃抵抗,看着拓跋野律怒起的巨龙,闭着眼睛,一口含住龟首,
麻木地吞咽下去。刘贵妃也已心如死灰,泪眼婆娑地含住肉棒,机械地吞吞吐吐。

  殷、邢两位贵妃最早吓破了胆子,乖乖地含龟吐棒,还不时用舌尖舔舐,似
乎乐在其中。杨皇后已经认命,更想讨好拓跋望,舔弄得分外卖力。

  唯有公主恶心地别过头去,眼泪无声流淌。拓跋翰忍了一晚上,自然不愿坏
了心中的计划,他一把抱起公主,匆匆走向最远处的大床。

  耶律休哥笑道:「王子殿下还是没忍住,这是要继续开战啊。不过像公主这
样的美人,谁能忍得了呢?」

  「放开我!」公主用力挣扎,却被男子一把扔到床上。拓跋翰低声道:「不
要乱动,一会儿穿上衣服,本王现在不会动你。」公主疑惑地望向男子,不知他
在打什么主意。拓跋翰眨了眨眼:「你不必问,很快就会明白。」

  品萧大宴如火如荼。

  郑皇后舔弄着拓跋野律的大棒,心绪异常烦乱。不知为何,对眼前男子,美
妇刻骨的仇恨渐渐消弱。或许是因为在皇宫祭上,金国皇帝对她还算照顾,未让
他人染指,又或者因为听到他谈起年轻时的仰慕之情。

  也许,最大的原因是太上皇卑躬屈膝的模样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太后卑微地
想到,如果能在金国皇帝后宫中委屈一生,也许并非最坏的结局。

  拓跋野律见太后脸色绯红,颇有娇羞之态,乐得开怀大笑,心头充满征服者
的狂喜。

  其他四位女子跪成一排,螓首起起落落,含着男人的大棒不停舔弄,「啧啧」
的吸吮声不绝于耳。

  杨皇后品萧最为卖力,用力吞吐肉棒,直到龟首嵌入喉咙,憋得气息不畅才
缓缓吐出。

  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已过,几位男子分别喷出最后的精华,灌满女子们的
檀口。

  史上最惨无人道的皇宫淫宴终于结束。公主、杨皇后分别被拓跋兄弟带走,
其余后宫则被押在一起,成为金国皇帝的禁脔。

  后世谈到此事时无不遮遮掩掩,成为中原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注:据史书记载,金国从盛都共掳走大夏皇族、后宫佳丽、王公大臣们多
达一万余人,抢夺财物价值黄金三十万两,整个京城被洗劫一空。在前往金国旧
都的路上,除皇族嫔妃外,其余女子随时随地会被金兵强暴,伤病的夏人全部被
处死。等到达金都时,存活下来的仅有不足两千人。)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0

             第十二章:雾锁寒江

  淫宴过后,拓跋野律在皇宫召集众臣,召开作为大金皇帝的第一次正式朝会。

  他并未沉迷温柔乡,陶醉在攻破盛都的辉煌战绩中。

  荒淫、暴虐只是这位金国皇帝个性中的冰山一角,倾吞天地的野心才是冰山
的主体。攻克盛都只是统一中原的重要里程碑,还有广阔的江南大地等着他去征
服。

  拓跋野律站昂首在龙椅前,以俾睨天下的姿态迎接众臣的朝拜。

  「诸位爱卿,谁愿带兵出征,为朕扫平江南,一统天下。」拓跋翰、拓跋望
兄弟同时上前:「儿臣愿往。」拓跋野律俯视着两位爱子,沉吟片刻道:「朕认
命拓跋望为主帅,率十万大军进军江南。拓跋翰派兵稳固北方,以防夏人作乱。」
之前,拓跋野律向来对两位王子不分伯仲,任由二人竞争。这也是北金王子们猛
将辈出的主要原因。

  但现在,北金变成大金国,拓跋望已是储君。大金皇帝需要树立他的威望,
给他更多建立功勋的机会。拓跋野律暗自叹了口气,为了大金帝国的昌盛,不得
不再兄弟二人间做出取舍。

  「天魔法王,朕命你启动天魔教南方分坛,配合拓跋望南下之战。」「臣领
旨。」一场席卷天下的腥风血雨再次展开。

  ……

  大夏景嘉元年,秋,白露。

  中秋的北方大地已是秋风萧瑟,临近江南的徐州一带却还没有寒意。

  武林军休整一日后,继续向江宁方向出发。一路上,众人心情沉闷,不知迎
接他们的将是怎样的绝境。

  刚刚离开徐州两日,云凌雪等人就得到盛都沦陷的消息。

  「什么?盛都失守,皇帝被俘?」丐帮陈长老接到密信,一脸不可思议的表
情。按照云凌雪等人推算,盛都城防坚固,禁军又是大夏战力最强的军队,即使
最终无法阻挡北金的脚步,防守三个月到半年应该不在话下。未曾想到,短短几
天,京城就已落入金人手中。

  二十日前,云凌雪率武林军离开大名府。三日后,龙城失守;七日后,大名
府失陷;再有七日,京城陷落。金军推进的速度超乎想象,大夏毫无抵抗,整个
北方彻底沦陷。

  天空中传来阵阵雁鸣,一对大雁排成人字型从北向南飞过,似乎也要逃离那
片沦陷的土地。

  皇帝被俘的消息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传开。盛都以南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许
多人抛弃家业,携家带口向南方逃窜,大路上挤满南下的人群。

  大夏群龙无首,固守着城池的守将们同样不知所措。一些城守干脆直接关闭
城门,严禁百姓进出。

  当前,唯有赵晟有资历和威望整合各地人马,与金兵抗衡,并平定内乱。然
而,云凌雪多次打探,还没有得到三皇子到达江宁的消息。

  「不应如此啊,赵晟比自己提前三日出发,出发点又比大名府近了五百里,
按理也该到了。」云凌雪心头有些慌乱,转念一想,毕竟他们架着马车出行,又
带着胜雪阁的女子,行进速度不会太快。如果这样,这几天就可以追上他们。

  天色渐晚,武林军在一片荒郊野岭扎营露宿。

  玄寂大师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不住念诵经文。云凌雪走到他身边,拱手
问道:「玄寂大师,大夏半壁江山沦陷,北方落入胡虏手中。若依佛法,大夏为
何会有这样的命运?」

  「阿弥陀佛,万法缘起,佛家不信天命,只讲因果。」「那又是什么样的因,
导致今日之果?未来之势,又会如何?」玄寂叹息道:「恕老衲无能,难以看清
这天下大势。如说因果,也许是几百年前,大夏立国时对周边小国的屠戮,造成
今日之后果。因果之报,未必在当世,祸根或许早已种下。」云凌雪道:「若我
理解的不错,我们今日的行为也是因果中的一环。不管结果如何,我必全力以赴,
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不知你们道家对此有何解释?

  「玄寂问道。」道家信奉天道,相信万物运行都离不开道法,因而固有命运
一说。然道家也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若仅相信命中注定,就失去了掌控自我的力
量。小女看来,虽有大势,若不去抗争,就失去改变运道的机会。「「善哉,盟
主所言如醍醐灌顶,老衲受教了。」玄寂双手合十,叹道:「或许整个江山的命
运因云盟主的决定而改变。」他望着云凌雪离去的身影,暗自感叹,这位姿容绝
世的女子原本有万千种选择,偏偏愿意承担拯救世人的重任,实乃大夏之幸,苍
生之幸。

  得知太上皇和皇帝被俘,杨傲天久久无法平静,身体像是被巨石压住,连步
伐都无比沉重。虽说皇帝对杨家不公,可这样的结果并未让他有复仇的快意。他
找到陈长老,问道:「京城沦陷,可有千灵公主的消息?」陈长老取出一张纸:
「公子自己看吧。」杨傲天扫了一眼,见纸上写到:「妖道孙天师反叛,盛都失
陷,皇帝投降。公主拼死抵抗,不幸被俘,在两军阵前惨遭淫辱。」

  杨傲天脸色突变,双腿发颤,险些摔倒在地。他匆匆转身离去,双眼中泛出
泪花。整个皇室,唯一的牵挂就是公主了。虽说最初公主给他的印象颇为刁蛮,
但在她怒闯大理寺,不顾一切相救的一刻,傲天早已抛下成见,心中有了少女的
位置。

  当然,这种感情还只是感恩图报,并未涉及到男女之情。可是,上天没有给
他报恩的机会,女子就已陷入北金的魔窟。

  杨傲天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洒落。云家姐妹和唐芷柔见他面色
不对,一起来到他身前。

  「公主被俘了,可我却无力相救。」傲天语中带泣,深深地低下头颅。云凌
雪心口发痛,她与公主不打不成交,到最后已经喜欢上这位性格直率的女子,想
到少女将要承受的凌辱,泪水也打湿了眼眶。

  傲天不愿绮霜妹妹和两位妻子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转身从女子们身边跑开。

  云凌雪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自己却没有追上去。她想,这个时候,或许小霜
妹妹的身份更适合去劝解傲天大哥吧。

  不知过了多久,傲天才发现云绮霜坐在自己身边。他擦了擦双眼,道:「小
霜妹妹,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公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云绮霜搂住傲天肩膀,轻声道:「傲天大哥,小妹明白。等我们打退叛军,
再去收复失地,定要将公主姐姐救回来。」

  傲天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明白,像公主这样骄傲的女子,恐怕很难在敌国忍
辱偷生。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偿还她的恩情。

  两人并排而坐,默默无语。云绮霜理解傲天心情,却不知如何出言宽慰。

  良久之后,傲天扬天长叹,目光转向身边少女。他凝视着云绮霜略带稚嫩却
已不逊于姐姐的绝美容颜,柔声道:「小霜妹妹,未来战场厮杀定会异常惨烈,
你会害怕吗?」

  云绮霜撅着嘴道:「当然不怕,有姐姐和傲天哥哥,小妹才不害怕。就算死,
我们也死在一起。」

  女子说话的时候面容平静,甚至带着满足的笑容,杨傲天听着却莫名心痛。

  在这个乱世,所有人的生命都如草芥,不知何时就会灰飞烟灭。

  「不要说丧气话,哥哥会保护你。」

  云绮霜微微一笑,明眸灿若晨星。傲天看得有些发呆,这位精灵般的少女从
来都那么善解人意,处事毫无心机,偶尔会撒撒娇,怎能让人不满心怜惜。

  傲天轻抚着小霜的头发:「过去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希望能照顾你,保护
你。」

  「那现在呢?」少女盯着傲天,满脸期待的神情。

  「现在,我还是想保护你,照顾你。」

  云绮霜小嘴一撇,哼了一声。傲天盯着她的眼睛,接着道:「只是世事艰险,
我再也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我怕我喜欢的女子再受伤害,哪怕也一点点伤害,
我都会悔恨一生。」

  「傲天哥哥,我等你。」少女笑容绽放,洁白的脸颊上浮起红晕,宛如初春
的海棠。她捂着小脸飞一般跑开,芳心有如鹿撞。

  傲天望着女子娇俏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自己何德何能,会受这么多美好
女子的青睐。

  他想起公主,心情再次暗淡下来,心中默念:「公主,你一定要活下来,傲
天此生必会将你救出牢笼。」

  第二日清晨,武林军继续向南进发。

  行进路上,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远方冒出一支身着边军服侍的军队。这支军
队有两千人左右,不少军人盔甲不整,还有一些穿着平民服饰。

  为首之人也发现了武林军,他一眼望见走在前方的云凌雪,眼中放出惊喜的
光芒。

  「云盟主,可还记得末将?」那人打马飞奔,冲向武林军队伍。

  云凌雪大喜,冲着来人喊道:「孟洪将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人飞身
下马,跪倒在云凌雪身前:「末将孟洪,参见盟主。」云凌雪急忙将他扶起,询
问这支军队的遭遇。

  原来,在龙城失陷的当晚,孟洪率领一千余人突围,出其不意杀出一条血路。

  一路上,这支军队辗转在龙城与盛都之间,吸收了一些其他城池的军兵,以
及无家可归的百姓,最终凑起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原本想要奔赴京城,却得到盛都沦陷的消息,只得转投他处。为了
保存实力,孟洪一路向南开拔,希望能与其他抗金队伍会和,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云凌雪。

  孟洪虎目含泪,朗声道:「大夏危局,孟洪愿以云盟主马首是瞻,听从盟主
调遣。」

  云凌雪等人大喜过望,有这支队伍加入,武林军战力猛增,对未来平乱之路
平添了不少信心。

  两支队伍合二为一,远远望去,已经颇具规模。

  再行几十里,前方是片矮矮的丘陵。由于战乱,仅有的几处住户都已迁走。

  放眼四周,一片荒芜。山风吹过,道旁树林簌簌作响,蜿蜒的小路透着岑寂
萧索的气息。

  正行进间,有人喊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很多尸首。」杨傲天等人打马
飞奔,越来越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一具具死尸横在路边,绵延数里,粗略估计有几千人之多。云凌雪忽然惊叫:
「不好,一些死者是梁王胜雪阁的人。三皇子也在队伍中,不知是否遭了毒手。」
她看到路边倒下几十辆马车,不少死者穿着梁王府侍卫的服侍,还有许多尸首是
美貌女子,立刻认出他们的身份。

  唐芷柔快步跟上,对武林军喊道:「大家仔细搜查,一个人都不要错过。」

  云凌雪双颊惨白,眼眶泛红,如果赵晟出了意外,相当于断送了大夏最后的
希望。

  所有人一起行动,不过大部分人从未见过赵晟,辨认工作只能由云凌雪、杨
傲天、孟洪等人执行。

  一个多时辰过去,众人清点了每具尸体,并未发现赵晟的尸身。云凌雪稍稍
松了口气,情形还不是最坏,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武林军中的各位掌门在得知赵晟逃离的经过后默然不语。北方有强大的金国
军队,江南有慕容家族叛乱,而唯一的希望却生死不明,许多人已陷入深深的绝
望。

  云凌雪看着眉头拧成一团的唐芷柔,颤声问道:「芷柔妹妹,你觉得攻击三
皇子的是什么人,赵晟依然活着的希望有多大?」」我倒觉得赵晟应该还活着。

  你看这些死者,很多人穿着同一样式的服装,应该不是附近的山贼,而是来
自于一个庞大的组织。依我看来,最大的可能是与慕容家族有关。「「慕容家族?
他们如何能得知三皇子的路线?」「未必是伏击,很可能是偶遇。」唐芷柔接着
道:「这支队伍很有可能是叛军的一支,恰好遇到梁王的队伍,见他们载着满车
货物,因此起了抢劫的念头。」云凌雪点了点头:「梁王此次谋划非常缜密,确
实不会提前泄露消息。」唐芷柔指着马车道:「你们看,这些车上的货物大都保
存完好,说明两支队伍厮杀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匪徒活下来的应该也是聊聊无几。
残余的人没有能力把值钱货物全部运走。

  最好的结果是匪徒都死干净了,三皇子带人逃脱险境。不过这种可能不大,
因为车子确实有被翻弄过的迹象。最大的可能是残存的敌人带走了三皇子。如果
这样,赵晟依然有生还的希望。

  你们看这些死者尸身,明显都是刚死不久,因此赵晟一定不会走得很远。我
们派几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向前追击。苍天有眼,但愿三皇子还能安然无恙。」

  听完唐芷柔的分析,诸位武林掌门纷纷点头。云凌雪道:「芷柔妹妹,我发
现严语柔姑娘也不在这些尸身当中,我们寻找时可以特别留意。」军队分成几组,
云凌雪、唐芷柔、杨傲天各带一队以此地为原点,向各个方向搜寻。玄寂大师带
领部分军队原地驻扎。众人商定,若五日内仍无赵晟的消息,就赶到此处会和。

  自从江南叛乱之后,长江以北也乱成一片,四处都是各地的流民。在这样陌
生、混乱的环境中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三天很快过去,几支队伍都一无所获。众人逐渐陷入绝望,唐芷柔开始暗自
琢磨,如果没有赵晟,该如何整合江南各地散落的大夏军队。

  搜寻仍旧继续,唐芷柔顺着线路向前,来到一处荒村。村子不大,道旁横七
竖八坐落着几间泥土房。几位武林弟子上前打探,挨个房间探查。唐芷柔刚随队
伍进村,就听一位武林弟子喊道:「大家来看,村里又有死人。」唐芷柔闻声赶
去,推门一看,立时羞得面红耳赤,赶紧转过头去。死者共有三人,都是三旬左
右的男子,周身赤裸,身上都有致命剑伤。

  几位武林弟子急忙从房间找到床单,盖住几个人的尸身。唐芷柔四处查看,
看到地上掉落了一支凤钗,通体黄金打造,上面嵌着宝石,绝非普通人家女子的
饰品。

  床上散落着男子的衣服,其中几件款式相同,正是厮杀现场匪徒的服饰。唐
芷柔大声喊道:「快,赶紧去追,赵晟应该就在附近。」一名士兵喊道:「院子
后边还藏着一架马车。」众人围上前去,见到车上堆满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大
都是金锭和珠宝首饰。唐芷柔留下几十名士兵,令他们看管好财物,其余的立刻
出发寻人。

  几百名士兵四散开来,按照唐芷柔的吩咐呼喊:「赵公子,严语柔姑娘,你
们在哪里?我们是云凌雪手下,听到后前来相见。」唐芷柔骑马四处巡查,一路
上跟着不停呐喊。她刚走入一片树林附近,忽听一个男子喊道:「唐姑娘,是你
吗?」唐芷柔向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赵晟身上溅满鲜血,搀着严语柔从树林中走
出。

  「赵晟殿下,总算见到你了。」唐芷柔大声惊呼,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安稳下
来。

  赵晟神情萎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唐姑娘,每次遇难都得你相救,看来
这辈子都难以偿还姑娘的恩情了。」

  「殿下不必多礼,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们大家就放心了。」她看了严语柔一
眼,轻声道:「严姑娘,你没有受伤吧?」严语柔低下头:「脚上有些小伤,不
碍事。」

  唐芷柔见她面色惨白,眼框发红,想起村中死去的男子,大概已明白女子遭
遇。她不忍追问,对着赵晟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去当日事发地与云凌雪等
人会合。」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前赶回。返回途中,唐芷柔并未细问赵晟的遭
遇,只知他中途遇到袭击。一路上,严语柔与赵晟相对无言,脑中同时浮现出一
路的点点滴滴。

  出城不久,赵晟从暗格中出来,与严语柔共乘一辆马车。五百护卫大都是他
之前豢养的死士,还有一些是梁王精挑细选的高手,这些人都已立下血誓,誓死
保卫殿下安全。不过胜雪阁中,除了严语柔,其他女子对此并不知情。

  开始都还算顺利,虽然途中也曾遇到小股劫匪,不过这些人完全不是赵晟护
卫对手,几场小小冲突几乎兵不血刃。

  最初,严语柔与男子共处一室还有些羞涩,几日后就熟络起来。赵晟颇有风
度,谈吐不凡,更为重要的是他匡扶天下的抱负令女子颇为敬仰。而严语柔是不
折不扣的大家闺秀,言谈举止中透着从容、温婉的气度,再加上她宛如清水出芙
蓉的气质和美貌,也令赵晟十分欣赏。

  不过,严语柔自伤身世,并未有高攀的念头,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护着三皇子
赶到江宁,助他重整旗鼓。

  七日前,胜雪阁队伍来到出事的这片荒丘。人马行进途中,突然从前方窜出
一支队伍,为首之人满脸络腮胡子,年龄四十左右,对着军队大喊一声:「大光
明教护佑,特意给我们送了礼物,大家要发财了,给我上。」整支队伍三千人左
右,几乎六倍于赵晟的护卫。看到前方变故,严语柔脸色泛白,大声道:「赵晟
殿下,你赶紧藏到马车暗格,危险解除前绝不可出来。」赵晟还在犹豫,女子推
了他一把,厉声道:「殿下此身系着大夏的命运,绝不可轻言放弃。无论这边发
生了什么,都不可以身犯险。若不听小女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

  两名护卫赶上前来,拉着他藏进马车暗格,接着用包裹盖在上方。

  劫匪并未将这支队伍放在眼里,以为不过是哪个大户人家迁徙,杀掉他们如
同探囊取物。然而短兵相接,这些人才大感不妙,五百护卫虽然人数不多,但各
个异常勇猛,在众人包围中拼死搏杀,丝毫不落下风。

  一些匪徒见势不好,准备开溜。为首之人大怒,一刀砍死意图逃跑的兵卒,
厉声喝道:「谁要敢逃,先过本人这关。你们还没上过真正战场,这个样子如何
能在慕容将军军中立足。」

  拼杀异常惨烈,转眼间五百护卫死伤过半,匪徒也只剩不到两千人。为首匪
徒杀红了眼,看到人数优势更大,怒喝着挥刀冲在前方。

  局面出乎预料,两百多人的护卫又坚持了很久,再次消灭一千多人。而此时,
护卫已不足百人。

  匪徒们心惊胆寒,不少人双腿发抖,握着刀不敢上前。为首匪徒喝道:「他
们快坚持不住了,给我上。」

  又是一阵激战,护卫只剩十人,且个个身上带伤,似乎随时就会倒下。匪徒
也几乎死伤殆尽,剩余不足五百人。

  兵力对比更加悬殊,这些匪徒个个发疯般进攻,他们认定,只要解决这十个
人,所有的财货就会到手。

  然而,这剩余十人恰恰是护卫中的顶尖高手,面对敌军疯狂进攻,半步不退,
死死抗住一轮轮攻击。一位守卫奋起反击,一刀砍死为首的虬髯匪徒。不过为了
毙敌,他的身前也露出破绽,胸口中刀,缓缓倒下。

  战事杀到这个地步,双方都没有退路。残余的劫匪一拥而上,终于砍死最后
抵抗的一名护卫。

  整场搏杀下来,荒丘变成人间地狱。大路上铺满双方队伍的尸体,残存的匪
徒仅有八人。

  这场战斗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匪徒们大都是乌合之众,遇到顽强抵抗一般
会自顾逃命。然而恰恰是越来越大的人数优势让他们抱有侥幸,还有满车货物和
美女激起的贪欲,使这场搏杀最终两败俱伤。

  战事一起,胜雪阁的女子们四散奔逃,大都死于乱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
躲在车中,侥幸逃过一劫。

  严语柔的马车正好处在队伍中央,一直找不到逃跑机会。女子坐在车中一动
不动,深怕吸引匪徒注意,更害怕他们查到赵晟的藏身之地。

  八名劫匪拖着满身是伤的躯体,逐一检查车上的货物。当看到在车中瑟缩的
几位女子,眼中冒出饿狼般的淫光。

  两人拉下车中女子,其余几人继续搜寻车上的金银珠宝。严语柔见到他们走
到赵晟藏身的车边,其中一人爬上马车,开始挪动货物。

  只要搬开上边盖着的包裹,赵晟藏身的暗格很容易被发现。严语柔急忙走过
去,拦在他们身前:「你们不必查了,我知道贵重物品都藏在哪里。这位大哥下
车,请随我来。」

  匪徒们眼光齐齐射向女子,一位高瘦的家伙淫笑道:「这位美人真如天仙一
般。一会儿要好好享受一下。兄弟们,我们今日财色双收,也不用再去投奔什么
慕容家族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可以快活一辈子了。」一人笑道:「胡兄说得是,
今天大难不死,看来是老天眷顾我们。」另一名匪徒跟道:「我早说了,跟着胡
大哥准能发财,看来今日应验了。」那名姓胡的匪徒道:「可惜另外五位兄弟了,
我们八人结拜,没想到只剩我们三人。」其余五个匪徒明显与三人不是一伙,各
自在车中搜寻,身上装满金银珠宝。

  那名姓胡的匪徒对两位兄弟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悄悄握刀走到其他
匪徒身前。

  一阵惨叫声传来,五名落单的匪徒猝不及防,纷纷死于三人刀下。

  四名苟活的碧雪阁女子吓得惊声尖叫,严语柔却面色平静,心中只想着如何
逃离贼人魔掌。

  那名胡姓匪徒走到严语柔身边,笑着道:「这位娘子,带我取出车上的金银
财宝,将来你就跟着我,保证让你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夜夜
销魂,等你尝过老子的大屌,就明白是什么滋味了。」严语柔忍着羞辱,带着男
子取出藏在车上的财物,轻声道:「值钱的都在这里了。」

  三名匪徒将搜到的财物堆到一辆车上,押着五位美女撤离。严语柔暗暗叫苦,
他们装货的马车恰恰是赵晟藏身的车辆,可是她又不能干预,只能祈祷匪徒们未
能看出车上的机关。

  在路上,姓胡的匪徒搂着严语柔道:「可惜只有五位美人,哥哥就委屈一下,
只要怀中这位,其余四位你们平分吧。」

  那二人盯着严语柔,咽了口唾沫:「还是哥哥会挑,最美的女子当然应该给
胡兄。」

  天色渐晚,几人押着货物和女子们来到一座荒村。一位匪徒找到一间大院,
将马车栓到院子后边的一棵大树上,其余二人押着五位女子走进屋中。

  接下来是不可避免的惨剧。胡姓男子将严语柔按倒在床上,脱光衣服尽情淫
辱。其他两名男子左搂右抱,玩起比翼双飞。

  四名胜雪阁女子早已吓破了胆子,平日又非清倌人,娇声淫叫着配合二人操
弄。两名匪徒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过多久就先缴了货。

  严语柔心内悲苦,却不敢拼命挣扎,生怕惹怒贼人,生出不可知的变故。当
那根粗长的肉屌尽根插入的一刻,女子泪水长流,心脏有如万根钢针刺透般阵阵
剧痛。

  「殿下,机不可失,你要抓紧时间逃走。」女子忍着羞辱,开始大声呻吟,
整个院中满是销魂的媚音。

  匪徒玩得兴起,铁棒疾风暴雨般捣送,爽得连魂都快飞出体外。他从未见过
如此美貌的女子,尤其是那销魂的娇吟刺激得体内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未过几
刻,男子射出阳精,趴在女子身上大声喘息。

  突然,大门一声轻响,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一柄长剑透胸穿过躯体。胡姓男
子大声惨叫,双腿蹬踏着停止了呼吸。

  另外两名男子吓得翻身跳起,一位还未来得及站稳,胸口也被一剑刺穿。仅
存的男子身体向外一滚,顺手抓住地上的长刀。

  刺杀两名恶贼的正是赵晟,他长剑一挥砍向最后一名男子。那匪徒挥刀硬拼,
一刀将赵晟逼退。

  三皇子也曾习武,不过学得都是粗浅功夫,遇到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堪一击。

  而那名匪徒堪称悍匪,手下功夫相当了得,若在平时,赵晟绝无还手之力。

  万幸的是,武功最高的胡姓匪徒已死,剩下的这名男子身上还有伤,几个回
合下来,赵晟勉强能够自保。

  严语柔在旁哭泣着喊道:「赵晟,你快跑,不要管我们。」赵晟并不理会,
挥剑继续与男子斗在一起。

  兵器相交,赵晟震得虎口发麻,一步步向后退去。四名女子吓得连声惊叫,
捡起衣服逃出破屋。

  局面愈发不利,赵晟很快被逼入死角。那名男子面露凶光,持刀迎头劈下。

  赵晟只能拼命抗住,然而气力远远不如敌人,手中长剑被一寸寸压下。

  眼见长剑剑刃就要压到自己脖颈,赵晟双目圆睁,持剑的手剧烈抖动。突然,
一柄长刀插入男子后背,刀尖直透前胸。

  「铛」的一声,长刀落地,男子大声痛喊,身体前倾,直挺挺摔倒在地。

  赵晟从惊魂中清醒过来,手上一软,长剑也跌落在地。严语柔这才发觉自己
依然赤身露体,捂着脸扑到床上。她匆匆穿好衣衫,满眼含泪坐在床边。赵晟上
前搂住女子,泣声道:「我好没用,若不是你,这次杀敌不成,反而要死在这里。」

  严语柔泣道:「殿下好傻,你若是出了事,还有谁能挽救夏国。」」我明白,
只是我若自己逃走,丢下你不管,我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各路人马。

  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干净。「二人抱头痛哭,赵晟哽咽道:「如果没有姑
娘舍身掩护,我怕已成贼人刀下亡魂。如果姑娘愿意,你就是我的人了,等我做
了皇帝,你就是皇后。「「绝对不可。」严语柔挣脱怀抱,「小女是罪臣之女,
之后堕入青楼,身体早被贼人玷污,哪里配得上殿下。」

  「我不在意。我只知道姑娘配得上,除非你对我并无感觉。」「不行的,如
果将来臣民们知道我的身世,殿下会遭人耻笑。」女子泪水盈盈,面上充满悲戚。

  「谁敢耻笑姑娘,我就砍了他的头。如果你还不相信,我这就对天发誓。」

  严语柔捂住他的嘴,柔声道:「殿下不必发誓,小女相信你。现在先不要谈
这些,等你真的做了帝王,依然坚持的话,那时我们再来讨论。」「姑娘要记住
今天的话,千万不许反悔。」在行进的路上,赵晟得知京城陷落,皇室成员被金
人俘获,自己的母妃,妻子全都未曾幸免。那一刻,男子心如刀绞,甚至失去继
续前行的勇气。

  还好,有严语柔一路安慰,赵晟才能重新振作。国难当头,二人同病相怜,
不自觉地互相亲近、吸引。直到女子舍身相护,赵晟才明白,这位姑娘已在不知
不觉间占据自己心房。

  连遭不幸之后,严语柔以为此心已死,再也不会生出波澜。可是当赵晟不顾
危险与贼寇拼杀时,女子的心中的坚冰慢慢开始融化。在男子表白的一刻,严语
柔的心砰砰乱跳,如初恋少女般不知所措。

  滚烫的厚唇压住芳唇,女子「嘤」的一声,藕臂搭上双肩,在男子热情拥吻
中渐渐沉迷。泪水不停滑过脸庞,严语柔漂泊无定的心终于找到可以安放的角落。

  一个皇子,未来的帝王,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后,能够说出那句承诺,这
已足够了。

  无忌,我终于摆脱你了。从此后,我们之间再无牵连。不管你是杨无忌也好,
拓跋无忌也好,在我心中,你只是一个灭国的仇敌。

  一吻定情,两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浑然忘记刚刚从生死边缘中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严语柔轻轻收回搭在男子肩上的双臂,柔声道:「殿下,此
地危险,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赵晟点了点头,整理一下衣襟,带着女子逃离荒村。二人逃得匆忙,严语柔
又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一路走得非常缓慢。不过,正因为如此,唐芷柔才能顺利
找到他们,也算是因祸得福。

  人马聚齐后,赵晟向云凌雪等人讲了遇袭和逃脱的经过。不过,中间略去了
严语柔受辱的一幕。

  总算是有惊无险,有赵晟在,恢复大夏依然有希望。众人击手相庆,大呼苍
天有眼。云凌雪和唐芷柔注意到赵晟与严语柔之间对视的目光,暗暗替女子高兴。

  她遭遇了太多惨剧,如能和赵晟在一起,也算有个好的归宿。

  短暂的惊喜过后,大军接到前方战报。拓跋望率领大军已从盛都出发,不日
就将杀至长江以北。慕容叛军也已出兵,正向江宁方向逼近。

  北方有金国大军,江南有叛军作乱,留给云凌雪大军的空间越来越小。如何
能在这狭小空间生存,是当前首要问题。

  云凌雪紧急召集诸位首领,一起探讨军队下一步行动。这支军队由武林军和
孟洪率领的人马组成,除了杨傲天曾在禁军中任职,学过兵法外,只有孟洪有带
兵经验。

  诸人商量过后,由云凌雪统帅全军,孟洪和杨傲天分别指挥龙城军队和武林
军,唐芷柔作为全军军师。

  经过两次大捷,所有人对唐芷柔都非常敬重,没有人认为一个妙龄少女担任
军师有任何不妥。

  唐芷柔取出地图,铺在地上,用手指着江宁方向道:「从当前局势来看,江
宁南北都将被敌军包围,如果硬要去闯,很可能全军覆没。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躲
开敌军主力,尽快渡过长江,那样我们还有一线希望。」」那从何处渡江为好?

  「孟洪问道。

  唐芷柔指了指地图:「镇江府。这里距离江宁不远,更靠近杭州。我们改道,
途经扬州,避过敌军主力,如果动作够快,应该可以在金兵达到前渡江。」「诸
位可有意见?」云凌雪目光环视一圈。

  「我们听军师的。」诸位武林掌门不通军事,没人提出意见。

  云凌雪转向赵晟:「殿下,你有什么看法?」

  赵晟拱手道:「我对唐姑娘的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切听从你们安排。」

  「好。既然大家并无异议,我们即刻出发,务必在金兵杀到前渡过长江。从
今日起,我们共同辅佐殿下,首先平定江南叛乱,之后收服失地,还中原一个全
新夏国……」云凌雪起身上马,发表誓师演说。

  军兵们望着这位武林盟主、大军统帅,无不心动神摇。孟洪凝视着云凌雪坚
毅神情下的倾国容颜,眼神渐渐痴迷。世上为何有这样的奇女子,一切都完美到
不可思议。他暗下决心,此生定当追随左右,虽九死而不悔。

  ……大夏皇帝被俘,盛都以南各个州府乱成一团。拓跋望挥军南下,如入无
人之境。每到一处,各地知州或献城投降,或仓皇逃窜,几乎没有任何抵抗。未
过几日,金军已抵达滁州一带。

  行军途中,拓跋望接到天魔教徐州分坛密报:徐州一带发现一支夏国军队,
人数三千人左右,正在向南方进发。军队统领是位女子,据分析应该是屡次挫败
金军的云凌雪。

  拓跋望急忙召集麾下商议:「本王早闻云凌雪的大名,此次出击务必将其一
网打尽。不知各位可有何妙策?」

  本次南下的金军依旧是拓跋望围攻盛都的旧部,天魔祭司、耶律休哥和慕容
隆都在军中。慕容隆道:「将军千万不可小视此女,她能够重创拓跋翰绝非侥幸。

  「耶律休哥点头道:「本军师赞同,慕容将军,你觉得云凌雪此行会去向何
方?

  「「云凌雪肯定已经得到拓跋将军南下的消息,以他们那点兵马必然不敢与
我军正面冲突,我估计他们会躲开金兵主力,尽快南下渡江。」耶律休哥道:
「此言有理。」他指着地图,「诸位请看,如果他们要渡过长江,最近的路线就
是从扬州直奔镇江府,我们需要在云凌雪渡江之前截住他们。」拓跋望道:「此
次南下首要目的是江宁府,慕容家族已经出兵,本王与他们南北夹击,必能夺取
大夏这个江南重镇。至于云凌雪,他们区区三千兵马不足为患,不知哪位将军愿
前去拦截?」「将军不可轻敌,那云凌雪武功卓绝,手下士兵战力非普通大夏军
队可比,如果前去还是需要多带些兵马。」凌玄宇见拓跋望过于自大,急忙上前
谏言。

  「三万金军可够?」

  「应该足够了。」慕容隆等人同时答道。

  金军骁勇,世人流传着「金兵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拓跋望能够派
出三万兵马,已经是对云凌雪军队极为重视。

  拓跋望立即下令:「慕容隆、凌玄宇、拓跋银术听令,本王命你们立刻出发,
务必阻止云凌雪渡江。本王率军直赴江宁,若他们敢前来送死,我们两支队伍正
好前后夹击。」

  部署完毕,拓跋望淫淫一笑:「若有可能,尽量抓活的。听说云凌雪有倾国
之色,莫非比那夏国公主还要动人?」

  慕容隆道:「二人不可同日而语,若说公主是璀璨的星辰,云凌雪就是皎洁
的明月,其光芒让人不可直视。」

  「世上竟有如此女子,本王有些迫不及待了。」拓跋望双眸放光,似乎云凌
雪已成掌中之物。

  云凌雪率军日夜兼程,不日抵达扬州。因寻找赵晟,大军在徐州附近耽搁了
五日,唐芷柔担心金军逼近,号令全军稍作休息后继续出发。

  武林军都是江湖高手组成,行程虽紧,大都还能支撑。孟洪统率的边军却已
非常吃力。这些军队中还有毫无战争经验的百姓,几日下来,已经累得双腿麻木,
每走一步都像受刑般痛苦。

  几位士兵叫苦连天:「敌人还没影子,我们倒要先累死了。」武当掌门清虚
道长赶到唐芷柔身前,小心道:「唐军师,底下士兵已经撑不住了,不如让他们
多休息片刻。」

  唐芷柔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刻。金国图谋中原已久,天魔教早就
在大夏布下棋子,我们这么大的队伍很难保证不被敌军发现。说不定此刻拓跋望
的大军正在追击。现在苦点累点,也比死在敌人刀下要好一些。」清虚道长稽首
道:「军师所虑长远,非我等可及。」云凌雪道:「我军共有二百多匹战马,让
大家轮流乘坐,绝不可耽行军速度。」唐芷柔皱眉道:「以当前行军速度,我倒
不担心敌军能追上来。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何渡江。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足
够的船只,最后结局就只能是与敌军死战了。」三日后,云凌雪率军抵达镇江。
镇江府是大夏重镇,古称京口,所辖区域跨越长江南北。其中瓜州渡口是附近最
大的船运码头,归镇江北府管辖。

  听到金兵南下的消息后,镇江知府几日前已带领家眷出逃。府衙中的大小官
员大部分跟着逃走,沿着长江一路向东,现已不知去向。

  云凌雪等人赶赴府衙时,整个衙门已经人去楼空。唐芷柔派人四处搜寻,终
于在府内找到一位中年小吏。

  那人见到一身戎装的云凌雪,看得双眼发呆,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这位……

  这位女将军,你们是什么人,到此有何贵干?「云凌雪道:「本人云凌雪,
中原武林盟主,复国军统帅。「「你就是当年大败拓跋赫的女将军?」那人倒头
便拜,跪地不起。云凌雪扶起男子:「请问先生如何称呼,镇江府的官员们都去
了哪里?」「下官张子卿,是镇江府司户参军。」那人叹了口气,「知府和通判
大人三日前就已弃城逃跑,下面的官吏、大户人家也大都跟着逃了。城里只剩下
百姓和一些没有职级的小吏。

  「众人听罢脸色发黑,这些人拿着朝廷俸禄,危机时刻却都只顾自己,置众
多百姓于不顾。

  张子卿道:「也不能全怪他们,大夏连皇帝都没了,这些官员也只好自顾逃
命了。」云凌雪指着赵晟道:「大夏很快就有新皇,这位是三皇子赵晟殿下,我
们会辅佐他评判内乱,收服失地。」张子卿再次跪拜,泣道:「有殿下在,大夏
终于有希望了。」赵晟道:「司户免礼,请问府内可还有渡江船只?」张子卿摇
了摇头:「官船都被知州和厢军征用了,当前府内已无船只。目前江上只有蛟龙
帮和海鲨帮还有些船,不过听说几日前两个帮派在江上激战,海鲨帮大败,带着
船只逃离瓜州。」

  「蛟龙帮和海鲨帮?」杨傲天对江湖事不甚了解,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两个帮派是称霸长江沿岸的两股势力,都与官府有勾结。平日虽有争斗,
但整体相安无事。现在官员们纷纷出逃,这两派为了争夺瓜州渡口终于大打出手。」

  唐芷柔道:「也就是说当前只有蛟龙帮还有船只。殿下,事不宜迟,我们这
就去见他们。」

  大军在城内驻扎,士兵们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云凌雪等人不敢耽搁,骑马直
奔瓜州渡口。

  京口瓜州一水间,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可如今,瓜州渡口毫不设防,全
无官军把守。

  众人纵马来到江边,向江心眺望。只见江上云蒸雾绕,仿佛蒙着厚厚的纱帐。

  江水湍急,如嘶吼的巨兽冲击着岸边,巨浪撞在坚硬的礁石上,立刻粉身碎
骨,卷起千万朵碧色的浪花。

  中央隐约能看到船只浮在江面,顺着破浪起伏不定。渡口边人头攒动,挤满
准备渡江逃命的百姓。

  一只大船泊在岸边,船上站着几位手持长刀的彪形大汉。杨傲天抢先跑去,
对着几人喊道:「船家,你们有多少船只,我们有三千人准备过江。」一位大汉
眼光发亮,喝道:「老规矩,每人纹银十两,只要肯付银子,我蛟龙帮就有船送
你们过江。」

  「什么?」杨傲天大怒,「每人十两银子,你们这是在抢劫。」」十两银子
救一条命,我们帮主可是在做善事。没钱的话,趁早滚开,不要耽误老子的生意。

  「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女子在旁边哭喊道:「这位大爷,行行好吧,这是我
们全部家底,就差二两,你们就让我们过去吧。「大汉冷哼一声:「差一文都不
行。

  不要再这里聒噪。老子听得烦了,一刀结果了你们。「那女子泪流满面,却
是吓得再也不敢发声。

  此时,众人都已跟了上来。云凌雪面上杀气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她笑着对傲天道:「金银乃身外之物,不必计较。」接着对那大汉道:「这
位好汉,三万两银子,一两都不会少。你去禀告你们帮主,尽快派所有船只过来。

  「她从行囊中取出二十两纹银,交给哭泣的中年女子,柔声道:「这些银子
送给你们,这就随他们渡江吧。「那妇女双手颤抖,接过纹银,猛地跪地磕了几
个响头:「姑娘是女菩萨在世,我们一家会天天上香,保佑姑娘一生平安。「唐
芷柔微微一笑:「我们云姑娘都是菩萨在世了,哪里还需要别人上香保佑。「那
名大汉双眼发直,面带淫笑,盯着云凌雪道:「这位姑娘也跟我过江吧,本人分
文不取。「云凌雪脸色一沉:「住嘴,赶紧叫你们帮主过来。「一股无形的杀气
弥漫四周,那大汉心头一颤,双腿竟不自觉开始发抖。他不敢抬头,收好银子,
载着母子二人和几位付过钱的百姓离开。

  杨傲天盯着小船渐渐远去,愤然道:「蛟龙帮就是一群强盗,国难当头,却
只顾趁火打劫。」赵晟点点头:「三万两白银,足可以做这支军队一年的军饷了。

  「唐芷柔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手势,小声道:「先让他们保管一会儿,等过
了江我们再取回来。「众人虽然觉得此举不够光明正大,但想到蛟龙帮作恶多端,
也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江面上驶来一艘龙头战船。这艘船长十余丈,宽度接近
两丈,用桨四十余支,目测可承载士兵三百余人。众人暗自惊讶,蛟龙帮怎么会
有这样的战船,即使与官军的舰船相比也毫不逊色。

  船头站着两个人,其余帮众分成几排,挤在大船中央。巨舰缓缓前行,横穿
足有五里宽的江面来到瓜州渡口。距离岸边接近五百米处,大船突然停止行进。

  站在船头的一位高声喊道:「岸上可是云凌雪云盟主。」云凌雪答道:「正
是本人。尊驾可是蛟龙帮帮主?我们可曾见过,你为何认得我?」

  那人道:「在下蛟龙帮帮主程通海,边上是副帮主江铁龙。鄙人有幸曾参加
武林大会,云盟主风华绝代,是男人看过一眼都不会忘记。」他的话语有些轻佻,
云凌雪皱了皱眉,却没有翻脸。「既然如此,请程帮主助我们过江,所需费用如
数缴纳。」

  程通海笑了笑:「可惜,鄙人还以为今天会发笔大财。既然是云帮主,本人
只好忍痛割爱了。」他挥了挥手,战船缓缓掉头,向对岸方向驶去。

  「程帮主,你要做什么?」玄寂大师早已喜形不动于色,此时也忍不住高声
怒喊。

  「抱歉,你们都是绝顶高手。等到了对岸,我们小小的蛟龙帮如何是诸位对
手?这笔钱不挣也罢。」

  唐芷柔怒喝道:「你们简直丧尽天良。云盟主率军平叛,对抗金国,你们的
行为就是助纣为虐。等金兵杀来,蛟龙帮也难逃厄运,莫非各位都喜欢做金人的
奴隶?」

  「不是在下没胆,你们三千人马就想对抗金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盟主
武功再高,也扛不住千军万马。」

  「你……你们这些畜生,莫非你已投靠了慕容家族?」唐芷柔猛然觉得事情
已脱离掌控。

  程通海微微发怔:「姑娘猜得好准,本帮确实已投靠慕容家主。等攻克江宁,
本人就是大燕国的水军统领。现在大夏已亡,鄙帮不得不另找靠山。」云凌雪运
气道:「蛟龙帮听着,大夏三皇子赵晟在此。殿下将带领大家驱除胡虏,恢复大
夏。岂是区区灭国多年的燕国可比。」她的话音并不大,但在雄厚内力加持下,
整艘船上的帮众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铁龙忽然跪倒在地:「程帮主,盟主所言不差,有三殿下在,大夏复国有
望。

  何必要去仰那慕容家族鼻息?」

  程通海摇了摇头:「三殿下固然是大夏正统,可惜势单力孤,怕是无力回天。

  我们既然已投靠慕容,现在反悔已经晚了。「众人眼看着战舰从目光中渐渐
消失,一个个气得破口怒骂。云凌雪转眼望向唐芷柔:「小唐妹妹,难道是天绝
大夏?

  唐芷柔眉头紧皱,无奈道:「我们先回府衙。」接着趴在云凌雪耳边耳语了
几句。云凌雪点点头,运起内力,大声道:「诸位将士,我们紧急出发,立刻离
开瓜州。程通海,本盟主记住你了。若有机会见面,定当取你性命。」岸上百姓
听到三皇子驾到,密密麻麻跪成一片,纷纷哭喊道:「殿下救命,我们不想落到
金人手里。」

  赵晟双眉紧锁,大声道:「你们起来,本王定会尽力。」众人起身回府,身
后百姓浩浩荡荡排成长队紧随其后。这些人都是付不起船钱的穷苦人家,又不知
该逃向何方,见到云凌雪等人后,立刻把所有希望都压在这些人身上。

  回至府内,统领们聚在一堂,齐齐盯着云凌雪和唐芷柔,希望这两位女子能
想出退敌之策。

  唐芷柔道:「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唯有想办法渡江。」「可是我们没有
渡船,还有什么办法?」几位掌门有些心灰意冷。「没有船,就想办法抢。蛟龙
帮听到云盟主最后的话,定会以为我们已经撤走,因此不会加紧防备。我们只要
找到一艘小船,连夜渡江,来个擒人擒王之术,先灭掉程通海,底下那些乌合之
众就好对付了。」云凌雪点头道:「不错,我听到江副帮主曾恳求程通海,只要
灭掉蛟龙帮主,江铁龙很可能会归顺我们。」她内力深厚,两人对话都听在耳中。
「还有,现在我们要布置防线,一旦敌军杀到,必须要坚持住,直到船只抵达。
最后,还要派几位高手沿着河岸搜寻,争取发现海鲨帮的踪迹。」唐芷柔找到几
位自愿执行任务的高手,细细交代了一番。

  刺杀程通海的任务最重,由杨傲天等几位顶尖高手执行。毕竟此行凶险,其
他人未必可以胜任。

  听完唐芷柔的布置,众人心中暗赞。在短短时间内,女子就想出最佳应对方
案,每一处细节都不曾遗漏,计划堪称完美。赵晟心中暗道:「唐姑娘惊才绝艳,
如果手中有一支大军,大夏复国、恢复中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接下来,数
百人分散开,到江边挨家按户巡查,只要一户渔民家中还有船只,计划就可以顺
利实施。

  复国军紧急行动之时,凌玄宇的大军已逼近瓜州。金军斥候不断发回消息,
证实云凌雪的军队就在京口以北,还没来得及渡江。

  慕容隆对凌玄宇笑道:「明日我军就可抵达瓜州,看来你我二人就要立功了。

  「凌玄宇却皱起眉头:「我担心还是晚了一步,万一云凌雪在我们到达前渡
江,此行将功亏一篑。「「祭司不必担心,末将已从家父那里得到消息,称霸长
江的蛟龙帮半个月前投靠我慕容家族,云凌雪已无过江之路。」凌玄宇转忧为喜,
与慕容隆击掌相庆,头脑中满是活捉云凌雪后的香艳画面。

  时间已过子时,杨傲天还未得到船只的消息。他正在屋内来回踱步,云凌雪
推门进入房中。

  「阿雪,我正想去找你。」杨傲天上前几步,紧紧抱住爱妻。两人四目相对,
眼中都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只有依偎在爱郎怀中,阿雪才能放下肩上的重担,
尽情享受小女人的快乐。可是一路奔波,这样的一刻也是千金难求。

  傲天柔声道:「阿雪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顺利归来。」「我信你。」阿雪眨
了眨眼,眸光异常平静。两人相处已久,心灵相通,彼此间除了刻骨铭心的爱意
还有绝对的信任。

  阿雪悠悠道:「等你抢回战船,如果敌军杀来,你先带着殿下离开,为妻为
你们断后。」

  「不,我要和你一起。」傲天身体微颤,将爱妻搂得更紧。

  「夫君放心,这些敌兵伤不到我。倒是殿下那里,必须有武功高强的人护着,
我怕万一赵晟出事,我们所有努力就付之一炬了。」傲天叹了口气:「我明白,
只是……我还是放心不下。」阿雪闭上美眸,呓语般呢喃:「傲天,亲我。」两
人四唇紧压,口舌相交,吻得天昏地暗。阿雪突然发觉腿部被一根火热的硬物抵
住,娇躯一阵阵发麻。

  「坏夫君,大战在即,你还能起邪心。」阿雪面带红潮,连声娇嗔。

  傲天一脸无辜的样子:「谁让夫人长得像仙子一样,我若毫无感觉才奇怪呢。」

  自从与师妹和傲天比翼双飞之后,阿雪已放开身心,在傲天面前毫无遮掩。

  她隔着衣服握住男子硕大阳物,娇喘吁吁道:「其实人家也很想的。阿雪要
和夫君双修一辈子。」

  女子明眸中秋波荡漾,趴在傲天耳边道:「夫君若是喜欢,下次阿雪拉小唐
妹妹一起。」

  傲天巨棒猛地一颤,刚要回话,大门轻响,唐芷柔匆匆推门而入。

  阿雪轻叫一声,连忙从傲天怀中挣脱。唐芷柔促狭地一笑:「看来我来的不
是时候,要不小妹先退下。」傲天急走两步,拉住女子手道:「小柔妹妹来得正
巧,我们刚才还谈起你呢。」「你们说我什么了?」唐芷柔美目盯着傲天,眸中
满是笑意。

  「我们……」傲天脸胀得通红,他向来不擅撒谎,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阿雪噗嗤一笑:「傲天哥哥想你了。妹妹既然送上门来,就让我们夫君亲热
一下吧。」唐芷柔俏脸通红,羞声道:「云姐姐,你也欺负我。」话音未落,傲
天已搂住纤腰,厚唇堵住女子檀口。

  他另一只手拉住阿雪,把两位女子同时搂住。三人拥在一起,室内春情缱绻,
浑然忘记敌军即将压境。

  片刻后,三人分开。唐芷柔平稳下急促的呼吸,轻声道:「傲天大哥,渔船
找到了,几位士兵正抬着船前往江边。」傲天整理下衣襟,对两位爱妻道:「我
马上出发,你们等我回来。」唐芷柔再次扑到他的怀中,柔声道:「哥哥小心,
若情势危急,千万不可勉强。」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只是此刻,三人都别
无选择。傲天狠下心转身出门,身影融进深深的夜色。

  此时已是丑末寅初。夜风清冷,江涛高一声,低一声,宛如受伤野兽的低吼。

  天空阴沉,星月无光,江上黑漆漆一片。抬眼望去,江面浩瀚,竟似看不到
边际。

  其他三位武林青年也已赶到,与杨傲天会和,一同跳到船上。船头站着一位
年近五旬的渔夫,跟几人打过招呼后,奋力摇桨,划向对岸。那渔夫自幼长在江
边,听说大夏三皇子欲渡江平叛,自愿冒险送几位过江。

  江水奔流,风急浪高,小舟在江上顺流而下,远远偏离了航线。等渔船靠岸,
时间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四人跳上岸边,顺着江岸向蛟龙帮战船方向摸去。行了几里路后,那艘巨舰
隐隐可见,如同暗夜中趴在江边的一头巨兽。

  几人接着前行,忽然从斜方蹿出五个大汉,正是负责巡视的蛟龙帮帮众。一
人喝道:「前方什么人?」

  傲天答道:「我们是慕容家主特使,有紧急军情,请问程帮主可在大船上。」

  那人道:「原来是慕容将军的使者,帮主正在船上休息。」另外一人喊道:
「且慢,你们可有凭证?」

  杨傲天伸手摸了摸怀中,道:「这是慕容家主的亲笔书信,请几位过目。」

  五名帮众缓缓行来,刚到傲天等人附近,四人同时出手,五人连喊声都未来
得及发出,就都已身首分离。

  四人换上蛟龙帮的衣服继续前行。待临近船边,傲天率先跳上战舰,其余三
人紧随其后。

  天还未亮,蛟龙帮弟子们都在沉睡,船上不时响起男子的鼾声。不过杨傲天
有些犯难,白天对话时,他与陈帮主相距甚远,并未看清对方容貌,一时不知该
如何寻找。

  他计上心来,忽然高声喊道:「不好了,敌人来袭,快去起来保护帮主。」

  蛟龙帮弟子们从梦中惊醒,纷纷大喊:「敌人在哪里?」几位弟子高喊保护
帮主,向船头方向跑去。四人在混乱中跟进,就听有人喊道:「不要慌,升烛火。」
那声音粗糙嘶哑,像极了白日间听到的那位帮主的声音。

  灯火点燃,杨傲天看到喊话之人满脸怒容,正欲取出压在床下的弯刀。他纵
身一跃,跳到男子身边,大声道:「程帮主,有人突袭,帮里弟兄已死了五人。」

  那人瞪着杨傲天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他说着话,伸手就要抽
刀。杨傲天笑道:「我嘛,就是来取你性命的夺命无常。」程通海面色陡变,还
未来得及拔刀,杨傲天已挥剑砍下。程帮主来不及退后,半只臂膀被齐生生砍落。

  杨傲天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持剑架住男子脖子。其余三位高手围在他身边,
剑尖指着刚刚反应过来的蛟龙帮弟子。

  「大家不要动,否则我一剑结果了你们帮主。」杨傲天挟持着疼得快要昏倒
的程通海,大声喝退蠢蠢欲动的众位弟子。

  「你到底是谁,我可以给你大笔钱财。求你放我一马。」程通海痛得牙齿打
颤,冷汗如豆般滴落。

  「放下帮主,本帮饶你不死。」副帮主江铁龙匆匆赶到,远远持刀对着傲天。

  杨傲天昂首道:「本人杨傲天,骠骑大将军杨承宗之子。现护卫赵晟殿下,
立志驱逐胡虏。你们助纣为虐,还是不是大夏的黎民。那慕容家族早就勾结北金,
妄图与金人瓜分中原。你们难道愿做金人的奴隶?」「你说的可是实情?」江铁
龙持刀的手微微发抖,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千真万确。当前唯有辅佐赵晟殿下,才有机会重整河山。殿下素有仁爱之
名,定能重现大夏辉煌。」

  几位帮众也缓缓后退,这些人刀口舔血,素来无正义可言。但对金人,大家
依然恨之入骨。

  程通海喊道:「不要听他蛊惑,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前唯有跟定慕容家主才
有希望。」

  杨傲天冷眼望向江铁龙:「江帮主,你若能弃暗投明,我可确保殿下既往不
咎,将来诸位都是抗金义士。你本人将会替代程通海,成为蛟龙帮帮主。」「铛」
的一声,江铁龙扔下弯刀,跪地喊道:「江铁龙愿听杨将军调遣,从此弃暗投明。」
程通海面色惨白,求饶道:「请杨将军饶命,本帮主也愿意投降。」「江帮主,
你觉得本将该如何处理?」

  「一切任凭杨将军处置。」江铁龙跪地答道。

  「好。」杨傲天大喝一声:「程通海,你作恶多端,倒行逆施。今天就是你
的死期。」他振臂一挥,男子沉重的身体飞出十丈开外,「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程通海原本水性极佳,但此时穴道被点,四肢无法活动,转眼就被江水吞没。

  众人吓得呆在一旁。江铁龙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反抗,没想到这位杨将
军看着并不如何粗壮,臂力竟如此惊人。

  解决掉程通海,杨傲天搀起江铁龙,问道:「请问蛟龙帮有多少船只?帮里
还有多少弟子?」江铁龙道:「本帮有巨型战舰一艘,就是脚下这只,可乘坐三
百余人。中型战船三百艘,每艘船可以容纳三十到四十人。本帮原本有帮众接近
三千人,但最近与海鲨帮火拼,死伤过半,现在还剩不足千人。不过,杨将军来
得恰是时候,平日这些船遍布在长江沿岸,若不是与海鲨帮的战斗,很难齐聚一
地。」杨傲天道:「你们这艘战船确实威风,从哪里得来?」「这是官军的战舰,
半年前被我们截获。程帮主与镇江太守素有勾结,官府装模作样围剿了一阵后,
就不了了之了。」眼见天光破晓,杨傲天命令江铁龙召集所有弟子,划着几百艘
战船,浩浩荡荡向着对岸驶去。

  清晨还未到,除了负责守卫的五百武林军,复国军大部分人马都已站在江边。

  天色渐白,众人不停向远处眺望。然而,眼前一片迷茫,看到的只是漫无边
际的晨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士们一个个心情忐忑,不知最先迎来的是金人
的骑兵,还是救命的航船。

  太阳缓缓升起,江面上泛起金色的波浪,连浓雾都好似披上了霞彩,整个江
面如梦似幻。然而,所有人都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目光死死盯住远方。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太阳已完全浮上江面。众人紧握拳头,目视前方,仅仅
一个清晨,却仿佛已等候了几日之久。

  突然,一只船头破雾而出,接着是与雾色融成一体的白帆。第二艘、第三艘,
片刻之后,数百艘战船冲破迷雾,宛如从天而降。江面上,白帆交映,战船密密
麻麻连成一片,好似过江之鲫。

  「船来了!」众将士欢呼雀跃,江岸上呐喊声压过了阵阵江涛。云绮霜兴奋
地跳起来,一把搂住姐姐,高声道:「我就知道傲天大哥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百姓们也纷纷挤到江边。有人冲着大军跪拜,高声喊着:「求求你们,把我
们也带走吧。」其他百姓跟着叩拜:「殿下,救救我们。」云凌雪冲着百姓们高
声道:「请诸位放心,殿下绝不会抛下你们。」百姓们连连叩头,一个个泣不成
声。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跪地高喊:「感谢殿下,感谢女将军。瓜州人将永记你
们的再生之德。」船队越来越近,透过雾气已经能看到船上的人影。此刻,大地
突然震颤起来,轰隆的马蹄声四起,好似重锤敲击在众人心房。

  金军连夜奔袭,恰恰在大军撤离的前一刻赶到。城头之上,清虚道长率五百
武林军严阵以待。这些人也算身经百战,但看到漫无边际的敌军,也不禁心跳加
速,呼吸为之一窒。

  清虚高声喊道:「弟子们,跟他们拼了。能阻一时算一时,只要大军登船,
就算胜利。」

  镇江府的厢军早已四处逃散,不过军械库中倒是留下不少武器。武林军拿到
足够的箭矢,堆满城墙垛口。

  金兵快速推进。前方是五千黑风骑,宛如一片滚动的乌云,紧随其后的是身
着黄泥色服装的弓箭手和步兵,浩浩荡荡,恰似浑浊的江水。

  凌玄宇、慕容隆和拓跋银术三位将领突在最前方。凌玄宇遥望城楼,见只有
稀稀落落几百人守在城上,大声喝道:「儿郎们,给我冲!活捉云凌雪者,赏金
千两。」

  黑风骑向两边散开,几千名步兵护着抬着滚木的士兵杀向城门。五千多弓兵
就地布阵,飞箭如蝗,向城头激射。

  「放箭!」

  随着清虚一声呐喊,城楼上箭矢如雨倾泻,齐齐射向攻击城门的金兵。大夏
弓箭威力奇大,这些武林军又个个臂力超人,一阵箭雨放倒金兵无数。

  拓跋银术气得哇哇怒叫,喝道:「给我冲,一刻钟内拿下城门。」江岸上乱
成一团,百姓们大声哭喊,蜂拥着挤向码头。

  杨傲天听到岸上的呼喊声,对江铁龙道:「快!全速前进。」巨型战舰率先
靠岸。杨傲天从船上跳下,冲着云凌雪喊道:「幸不辱命,请大家马上撤离。」

  云凌雪对赵晟抱拳道:「请殿下上船。」赵晟深鞠一躬:「再造之恩,不敢
言谢。本王定会披肝沥胆,与金人死拼到底。」码头上挤满人群,阻断了上船通
路。云凌雪皱了皱眉,对百姓道:「诸位瓜州父老,请先让出一条道路,让殿下
和大军先撤退。本人保证,绝不会抛下你们中任何一人。」

  有百姓慢慢后撤,也有人哭喊道:「什么大夏皇子,他们肯定是要逃走,不
会管我们死活了。」

  那名代表瓜州人谢恩的书生站了出来,冲着百姓们喊道:「大家冷静一下。

  三皇子和大军是我们大夏的希望,就算为他们去死,也是舍生取义之举。何
况这位女将军还承诺不会丢下我们。」

  这位书生应该在瓜州小有名气,百姓们听了他的话大都不再哭闹,纷纷让出
通路。云凌雪对他微微一笑:「先生高义,云某感激不尽。」那书生微微发呆,
片刻后才发现失态,急忙拱手回礼。

  其余船只纷纷靠岸。几位武林高手护着赵晟和严语柔率先登船,大军人马紧
随其后。唐芷柔和云绮霜走在一起,转头对云凌雪喊道:「云姐姐,你要保重。」
她太了解云凌雪的心性,知道在百姓们全部撤离前,她一定不会登船。

  这批战船可容纳一万多人,大军全部登船后依然有七千多空余位置。江岸上
百姓接近两万,一部分跟着大军先行登船,还有接近万人滞留江岸。

  百姓有人大声哭叫:「完了。他们不会回来了。老天啊,谁能救救我们。」

  云凌雪摇了摇头,有些百姓既可怜,又可悲。然而他们那么弱小,自已若不
相救,这些人就只能任由金人践踏,恐怕没有多少能够存活。

  她对着尚未撤离的百姓喊道:「大家不要慌,战船还会回来的。本将军在此
陪着你们。」

  清虚率领武林弟子抵抗了两刻种,死伤多达百人。好在城门前早已堆放了巨
石,金兵全力进攻,才推开不到半尺的缝隙。

  战事愈发焦灼,金兵的弓箭完全压制住武林军的反击。弟子们只能躲在垛口
内,时不时射出一箭。

  城门轰然巨响,在金兵撞击下摇摇欲坠。此刻,后方传来一声号令。清虚大
笑道:「军队已经登船,我们撤。」

  清虚赶到江岸时,其余大军已全部登船,码头只剩下十几艘专门等候的战舰。

  云凌雪道:「清虚道长,你们赶紧上船。」清虚道:「那云盟主呢?」「本
盟主在此护着百姓,等待船只再次返回。」清虚大惊:「万万不可,请盟主上船。
百姓的事情交给我们。」云凌雪俏面含威,喝道:「本人是武林盟主,复国军主
帅。

  清虚听令,速速带队撤离,不得有误。「几百名武林弟子跪倒在地,齐声喊
道:「请盟主先走,复国军不能没有主帅。

  「云凌雪面带微笑:「我明白诸位好意,你们不必担心,区区数万敌军能奈
我何。「江风吹动衣袂,女子宛如仙子,又好似一尊战神。众武林弟子望着她魅
惑苍生的绝世容颜,心头热流翻滚。这一刻,就算为她去死,弟子们也觉得甘之
如饴。

  在她催促下,几百名弟子先后登船,最后十几艘战舰扬帆起航。云凌雪目送
战船渐行渐远,心中略略安慰,至少先逃过一劫,未来总有希望。

  那名书生走上前来,对着云凌雪深鞠一躬:「在下瓜州陆寻,请问将军高姓
大名?」「本人云凌雪。」

  书生兴奋莫名,惊呼:「原来将军就是传奇女子云凌雪。」他转过身去,对
百姓们喊道:「诸位听着,这位仙人般的女将军就是当年大败拓跋赫的云凌雪。」

  人群一片嘈杂,有人跪倒在地,高呼:「请云女侠救我。」云凌雪对书生微
笑道:「本将倒未想到,小女子原来这么有名气。」陆寻身体酥了半边,他望着
女子绝美的容颜,心中暗想:「这一笑真的太美了,这姑娘明明就是位妙龄女子,
怎么可能是名震天下的女将军。」他心脏乱跳,感觉面前一切那么不可思议。

  他突然深鞠一躬:「请云将军先行离开,大夏不能没有将军。现在是乱世,
百姓的命如蝼蚁,切不可因此耽误了江山社稷。」云凌雪摇头道:「先生错了。

  复国军此行就是要恢复中原,拯救黎民。如果放弃百姓不管,岂不是舍本逐
末。

  「她的话音刚落,南城城门大开,大队金兵潮水般向岸边涌来。云凌雪眼珠
一转,对书生喊道:「陆先生,你带着百姓下河,大家手牵在一起,不要千万不
可松开。「交代完毕,云凌雪挥动长戟,接连砍断几十颗大树,用力推下堤岸。

  陆寻面露喜色,马上明白其中奥妙。他高声呐喊,带着百姓冲下江堤。云凌
雪转过身,手持长戟,一动不动地守在江岸。

  这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雪,我来助你。」云凌雪转眼看着杨傲
天从百姓群众窜出,心头又惊又喜。

  「你……你竟然不听我这主帅的话,看我怎么处置你。」云凌雪虽然嘴上斥
责,可眼神早已出卖了自己。

  傲天道:「我说了,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阿雪眸中柔波闪动:「死生契
阔,与子成说。既如此,我们夫妻一起杀敌。」凌玄宇率先冲到江边,遥望着远
去的帆影纵声长叹。慕容隆却一眼看到江岸上的云凌雪,他高声道:「祭司大人,
云凌雪和杨傲天还在,只要抓住他们,此行就不算失败。」

  凌玄宇双目阴光四射,大喊道:「大家不要去管那些贱民,先全力灭掉两位
敌军首领。男的格杀勿论,女子要活的。」

  金兵都记得女子价值千两白银,一窝蜂向二人杀来。几位虎将冲在前方,转
眼来到二人眼前。慕容隆摇了摇头,这些人只知贪功,哪里晓得云凌雪的厉害。

  一名金将纵马疾驰,举起狼牙棒对着女子当头砸下。云凌雪冷哼一声,挥动
长戟,一招「举火燎天」硬接对方兵器。

  只听一声巨响,男子手中狼牙棒飞上天空。云凌雪长戟一挥,挑中敌将小腹,
接着用力一甩,那具两百斤的躯体划着弧线落入江中。落水之处,已经距离交战
处一百余米。

  另外一名金将挥枪刺向杨傲天,被傲天一把抓住枪身,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傲天顺手一剑,那人头颅滚落江边,转眼沉入江中。

  数千名金兵紧紧围了上来。云凌雪猛然挥戟,戟身转了一圈。戟尖上冒出一
道寒光,接着一阵痛喊,数十名金兵身体断成两截。

  凌玄宇惊得面色煞白,这女子功力远超龙城初次交战之时,隐隐已可与天魔
法王分庭抗礼。就算不敌,也相差不远。慕容隆挥了挥手,喊道:「不要逼近,
摆一字长蛇阵。」

  步兵迅速后撤,一队弓箭手涌上前方。随着一声令下,前方万箭齐飞。云凌
雪与杨傲天背靠在一起,挥舞着兵刃,击落飞蝗般密集的箭矢。

  慕容隆喝道:「云凌雪,你还是投降吧。任你武功再高,总有功力耗尽的一
刻。」云凌雪冷冷一笑:「不用废话,有胆量就催马来战。」她低声对傲天道: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累死。我们冲过去。」傲天点了点头,二人突然发力,
身体似离弦之箭,猛然冲向敌阵。

  云凌雪长戟舞出一道光圈,飞箭像遇到一张玄罡之气织成的大网,还未近身,
就纷纷掉落。一些箭矢倒飞出去,射中周边的金兵。

  两人撕开防线,杀入敌阵。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敌军一片片倒下。慕容隆
见势不妙,大喊道:「结八方铁桶阵。」

  金兵队形又变,数千人手持盾牌冲到前方,在二人身前结成一面密不通风的
人墙。一队枪兵隐藏在盾牌之后,慢慢缩小包围。

  包围圈越缩越小,枪兵长枪透过盾牌缝隙刺向二人,整个阵型就像围了一圈
刺猬。凌玄宇笑道:「云姑娘,你还是高估自己了。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云凌
雪并不回答,再次挥戟,一阵兵器声响之后,数百支长枪断成几截。不过在敌军
盾牌掩护下,想要伤敌也愈发困难,刚刚击溃一条防线,其他盾牌手马上就补上
缺口。

  主战场上僵持不下,另外一队大军赶到江岸,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屠杀。

  一些靠近江岸的百姓身上中箭,尸体淹没在水中,随着江流飘走。

  陆寻喊道:「大家拉紧手,继续向前游。」百姓们奋力游向江心,渐渐远离
江岸。这些百姓常年生长在水边,大多都水性极佳。年轻人架着老弱妇孺,众人
拉在一起,宛如在水中结成人肉长城。其中水性欠佳的抱住云凌雪砍下的大树,
与众人一起缓缓沿着江流向下游漂浮。

  金兵身在北方,几乎无人会水,只能在岸边望江兴叹。

  半个时辰过去,云凌雪与杨傲天击杀了近千金兵,内力也损耗过半。两人额
上冒出汗珠,呼吸逐渐急促。凌玄宇在远处笑道:「还不投降吗?看你们还能坚
持多久。」

  突然,江边号角齐鸣。慕容隆抬眼望去,只见几百艘战船再次返回,其中一
艘巨舰行在最前方,甲板上占满了大夏军兵。其余舰船顺流而下,已经将浮在江
中的百姓捞起。

  凌玄宇脸色突变,怒喝道:「云凌雪,不要怪我。大家给我上,无论男女都
不留活口。」慕容隆叹了口气,心知若是放走了云凌雪,这一战就是一败涂地。

  金兵们散开铁桶阵,骑兵、弓箭手、步兵一起拥上。凌玄宇估计云凌雪内力
消耗甚巨,也硬着头皮杀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云凌雪喝道:「你这懦夫终于敢来了。」凌玄宇嘿嘿冷笑,
持剑当头劈下。

  「来得好。」云凌雪大喝一声,长戟刺向天魔祭司。二人兵器相交,凌玄宇
虎口发热,连着退了五步。他心中暗惊,这女子太可怕了,鏖战了大半个时辰,
功力依然远在自己之上。

  云凌雪也暗暗叫苦,若不能尽快解决凌玄宇,恐怕这次真的要命丧此处。慕
容隆也不甘落后,骑马攻向杨傲天。他自恃武功虽有所不及,但对方消耗甚久,
未必就是自己对手。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手,对傲天的武功印象还停留在盛都比武之时。杨傲天
几次受伤后功力反而大增,尤其内力恢复速度远超常人,虽然经历大战,依然保
持着八成功力。

  两人双剑相交,慕容隆虎口剧震,长剑脱手而飞。杨傲天使出逍遥派绝技
「万剑归宗」,龙渊剑划出数十道光圈,直取对方命脉。慕容隆大叫一声,斜着
滚落马下,才勉强躲过一劫。

  杨傲天顺势跳上马背,对云凌雪喊道:「上马。」云凌雪长戟翻飞,逼退凌
玄宇,一个箭步飞身上马。傲天双腿猛夹马腹,战马纵声嘶鸣着冲向江边。士兵
们一拥而上,却被云凌雪一招「佛光普照」扫飞一片。

  「截住他们!」凌玄宇紧追不舍。眼见前方就是高高的江堤,杨傲天捂住战
马的眼睛,狠狠拍了下马臀。那匹战马吃痛,纵蹄从江岸上一跃而起。云凌雪单
臂甩动,抛出手中长戟。

  方天画戟化作一道寒光,带着烈烈风声直奔凌玄宇胸口。男子猛地停身,身
躯向后躺倒,那只长戟贴身而过,刮得肌肤阵阵发麻。

  战马长嘶着向江中掉落。杨傲天大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起,云凌雪搂着男子
腰部,跟着一起跳离。

  舰上众人昂首向天,一起大声惊呼。两人身姿曼妙,好似凌空滑行,向着巨
舰方向飘飘而至。

  当二人即将落到舰上,云凌雪猛地发功,用力击向江面。一道一丈高的水柱
冲天而起,宛如一条巨龙。一击之下,两人下坠趋势渐缓,稳稳地落入舰板。

  岸上金兵看得瞠目结舌,甚至忘了继续放箭。其他船上的百姓更是惊叫连连,
看着二人好似看到天神下凡。

  「盟主!」

  「云将军!」

  武林军与其他军兵一起围了上来。唐芷柔幽怨地望着二人,叹气道:「以后
不要逞强了,你们不知大家有多担心。」

  云凌雪默然不语,心中明白,唐芷柔是对的。也许自己是过于自信,也许是
不忍百姓受难。可是若有一天,百姓的生命与抗金大局不可兼得,自己又该如何
选择?她默想着心事,感到有些迷茫。

  慕容隆与凌玄宇呆呆地望着江心,不敢相信三万大军都没能拦住二人,这要
如何向拓跋望交代。

  起航之前,云凌雪向对岸喊道:「天魔祭司、慕容隆,我们后会有期。下次
见面,你们面对的将是大夏复国的大军。」

  号角声响起,船队扬帆起航,渐渐消失在天际。

  凌玄宇垂足顿胸,恨恨道:「是本祭司低估了他们,若是一上来就全力绞杀,
未必不能除掉他们。」慕容隆露出一丝苦笑:「将来遇到云凌雪必须痛下杀手,
想要生擒,无疑是做梦。」两人无奈召集军队,沿着江岸向江宁方向进发。

  刚行出三里路,有金兵喊道:「你们看,江上有大批战船。」慕容隆喝令队
伍停下脚步,纵马奔向江边。

  江心之上,百舸争流。数百艘战船鳞次栉比,顺着江流缓缓前行。船上白帆
舞动,上边全部画着滴血的鲨鱼头颅。

  慕容隆对江南一带的大小帮派非常熟悉,一眼认出这是海鲨帮的标志。他知
道海鲨帮和蛟龙帮素来不睦,却想不通他们为何此时全帮出动。

  他运起内力,冲着江心喊道:「江上可是海鲨帮的朋友。本人有笔大生意要
和帮主详谈。」

  行在最前方的船只转舵向岸边驶来。一人冲着岸边高喊:「岸上什么人?要
谈什么生意?」

  慕容隆道:「一笔天大的生意,价值白银十万两。」那人身躯明显一震,朗
声道:「好大的口气,尊驾请报上姓名。」慕容隆犹豫片刻,道:「在下江南慕
容家族少主慕容隆。」

  那人大怒:「原来你是慕容家的人。蛟龙帮受你们资助,与我帮为敌,本帮
主岂能助你。」

  慕容隆大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蛟龙帮背信弃义,投靠了大夏军队。

  本少主正要带兵讨伐,你们只要助我渡江,我慕容家族愿与贵帮结盟。十万
两白银只是见面礼,之后还有更多财物赠送。」

  那人有些犹豫,接着道:「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你说的十万两白银在哪
里?」

  慕容隆从身上取出一个金灿灿的腰牌,对海鲨帮帮主道:「这是我慕容家族
的标志,帮主请过目。在下失礼,还未请教帮主姓名。」战船慢慢靠近岸边,那
人抱拳道:「本人海鲨帮帮主袁忠。若阁下真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本帮可以考虑
助你们渡江。」

  「请帮主稍等片刻。」

  大约一刻钟后,慕容隆骑马返回,笑着道:「万分抱歉,此次行军匆忙,本
人只凑了价值三万两白银的金锭。我这里有一块家传玉佩,还有我慕容家的令牌,
一并压给贵帮,待过江后定会如数奉上。」

  袁忠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当头怒喝:「岸上可是金人的军队?」长江堤岸
甚高,海鲨帮在江上难以看清地上情形。在慕容隆返回时,袁忠下船观看,却发
现浩浩荡荡的金军。

  慕容隆尴尬地一笑:「确实是金国军队,慕容家与金国有协定,我们助金国
皇帝统一北方,江南归我慕容。」

  「恕不奉陪!」大船掉头驶向江心。袁忠喊道:「我海鲨帮杀人越货,却绝
不助纣为虐。」

  慕容隆面色铁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船远去。他并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原本想趁机擒下袁忠作为要挟,没想到对方根本未给他机会。

  那艘战船刚刚掉头,忽然又停止前行。只听一声怒喊:「张顺,你这个吃里
扒外的东西。」接着袁忠浑身是血跳进长江,片刻后就渺无踪迹。

  船上有人喊道:「慕容公子,那袁忠不识时务,本人已经结果了他。在下副
帮主张顺,愿意助公子过江,并与慕容家族结盟。不过……那十万两白银却不能
少。」

  局面峰回路转,慕容隆大喜:「张帮主果然看得通透,本少主会向家父举荐,
将来你就是我大燕国的水军统领。至于白银,绝不会少一两。」张顺在船上鞠躬
施礼:「在下谢过慕容公子。」慕容隆返回大军,与凌玄宇和拓跋银术讲述了事
情经过。凌玄宇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这些江湖帮派只认钱财,能用便用,
用不了就杀了他们。」慕容隆摇了摇头:「我慕容家族正缺水军,这些人还是留
下为好。」近三百艘战船逐一靠岸。海鲨帮虽然没有蛟龙帮的巨型战舰,但普通
战船也都能容纳三四十人。所有战船一次可以承载万名金兵过江。

  拓跋银术率先登船,弓箭手和步兵紧随其后。这种战船有四个桨位,正常需
要四人才能航行,但经过与蛟龙帮的混战,海鲨帮只剩不到八百人,只有两人同
在一艘战船。

  好在划桨难度不大,金兵很快掌握了技巧,跟着海鲨帮一起划着大船向对岸
行去。

  复国军顺利渡江,总算可以稍作休息。大家正在岸边休整,忽然有人大喊:
「江上又来了大批战船。」

  江铁龙大惊:「不好,是海鲨帮的船只。你们看,船上全是金兵。」几百艘
战船已过江心,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金兵身影。

  赵晟目光望向云凌雪:「这些金兵好似跗骨之蛆,竟然这么难以摆脱。」云
凌雪目光平静,转头看向唐芷柔:「妹妹可有把握?」唐芷柔神情凛然,大声道:
「做好最坏的准备。所有将士们听令,准备好弓箭,一旦敌军靠岸,我们就万箭
齐发。」

  复国军在杨傲天的带领下,沿着堤岸排成长队。唐芷柔站在岸边,紧紧盯着
江上的战船。

  时间缓缓流逝,战船轮廓越发清晰。女子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时机差
不多了。」

  突然,江面上号角声四起。紧接着,海鲨帮帮众鱼跃入水。几百艘战船同时
燃起大火,整个江心浓烟四起。

  孟洪赶到唐芷柔身边,大笑道:「军师的计策成功了。」唐芷柔微微一笑:
「火烧金军上万官兵,孟将军功不可没。」

  两岸的复国军张大嘴巴,感觉如同身在梦中。

  战船上的金兵呼天喊地,身上四处是火。数百艘船在江心打转,火光冲天。

  一些金兵怒号着跳出战船,瞬间就被滚滚的江水吞没。

  仅仅半个时辰,一万多金兵灰飞烟灭。江上只留下未被烧毁的船板,随着江
流向远方飘去。

  跳水的海鲨帮弟子们逐一游到岸边,其中还有「重伤」的海鲨帮帮主袁忠。

  孟洪迎上前去,抱拳道:「今日消灭上万金兵,海鲨帮立下奇功。」眼看着
金兵被活活烧死、或被江水淹没,慕容隆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良久之后,他悠悠转醒,目光有些呆滞,口中不停念叨:「为什么?到底是
哪里出了问题。」

  最初见到海鲨帮,他心里也曾怀疑,这些船来得有些蹊跷。不过,在张顺杀
死袁忠后,他就不再怀疑。毕竟云凌雪也是刚到瓜州,不可能提前布下这么精巧
的陷阱。

  「唐芷柔,一定是她。」慕容隆紧紧握着拳头,心头不住滴血。他一直自认
精通兵法,想要找机会与女子沙场对决。然而,唐芷柔从不按常理行事。几次交
手,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大败亏输。

  复国军将唐芷柔团团围住,纷纷问道:「唐军师,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们
讲一讲?」唐芷柔微笑道:「就请孟洪将军为诸位解惑。」孟洪于是将唐芷柔的
安排细细讲了一遍。昨日,孟洪受唐芷柔指派寻找海鲨帮的踪迹。

  未曾想,事情非常顺利,在距离瓜州不足五十里处发现了海鲨帮的战船。他
又顺利找到海鲨帮帮主,说愿意帮助他们剿灭蛟龙帮。接着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
说服袁帮主助赵晟抗金。

  袁帮主恰好对金人恨之入骨,因此很痛快就答应了合作。唐芷柔做了两种规
划,若无法抢夺蛟龙帮船只,海鲨帮就会前来增援;若复国军已经渡江,则引诱
金兵上船,再一网打尽。

  这些船上都抹上了牛油,等到江水中央,海鲨帮弟子就同时跳江,用火折引
燃船板。金人大都不会游泳,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防止慕容隆怀疑,袁忠和张顺还在他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最终引他落
入圈套。

  就连这一点,唐芷柔也提前做个布置。只是袁忠和张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却不为她所知了。

  听完孟洪讲述,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遇到了神机妙算的唐军师,只能说这
些金人太过不幸。谁能想到,在刚到瓜州,大军连渡船都没有的情况下,唐芷柔
就能给敌人布下如此完美的陷阱。

  云凌雪和杨傲天乱军中杀敌上千已是奇迹,可唐芷柔谈笑间焚杀上万敌军,
更加可畏可怖。

  杨傲天面带微笑。这两位奇女子都是自己挚爱,这一生能护佑她们平安,已
经是大功一件。

  逃脱金兵追击,众人并未觉得轻松。毕竟三千人的军队太过弱小,很难与十
万叛军抗衡。

  好在蛟龙帮和海鲨帮愿意加入复国军,还有一些逃难的青壮百姓也加入队伍,
大军已有五千人的规模。

  其余百姓就地散去。临行前,云凌雪交代道:「诸位瓜州父老,请大家为我
军扬名,宣传赵晟殿下复国大业,本将军先在此感谢了。」百姓们纷纷叩首,依
依不舍地离去。这些人口口相传,说得最多的不是大夏皇子,反而是奇女子云凌
雪。

  一些人道:「我看这位云将军一定不是凡人,肯定是九天玄女下凡,上天派
她来拯救夏国。」「她一个人独自对抗几万金兵,杀得金人望风而逃,不是仙子
又是什么。」

  「你们说得不错,如不是仙女下凡,怎么会生得如此美貌?」传言越传越玄,
有人说她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说她是菩萨转世,瓜州一战杀死的金兵从一千变成
上万。可怜杨傲天,跟着云凌雪对抗三万敌军,却在女子的光芒下被人渐渐遗忘。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1

             第十三章:蜀道狼烟

  遣散百姓后,云凌雪与赵晟等人再次召集各位将领,商讨平叛大计。说是平
叛,不如说先是如何自保。当前复国军仅有五千人,远远不足与叛军抗衡。

  正商讨间,有人来报:「有位自称陆寻的书生求见。」云凌雪喜道:「这位
陆先生颇有大儒风范,说不定能帮到我们。」赵晟赶紧道:「请陆先生过来。」
陆寻跪倒在赵晟身前:「草民陆寻,拜见殿下。」赵晟上前扶起男子,道:「陆
先生协助百姓渡江,实为大功一件。本王万分感激。」「拯救百姓是云将军的功
劳,草民不敢居功。殿下是大夏的希望,小民虽不通军事,但师承张颐张阁老,
江南很多州府的官员与我有同学之谊。草民愿为殿下说项,让他们带兵来见。」
赵晟大喜:「原来先生是张阁老门下。有先生帮忙,可抵千军万马。」他这句话
完全是恭维,以大夏皇子的名义,即使没有陆寻说项,各地人马也会归顺。

  陆寻道:「不知殿下下一步做何打算?」

  「我们正在商议,正好也想听听先生高见。」

  陆寻道:「当前我军势弱,暂时不可过于张扬。要先暗中联系大夏旧部,等
实力壮大后再大张旗鼓。」

  赵晟点了点头:「本王已下决心,不收复盛都,绝不称帝。」」万万不可!

  「陆寻忙道:「当前二帝被俘,大夏群龙无首。殿下必须当此重任。时间长
了,像蜀中、南越等地的将领们很可能生出拥兵自立之心。草民建议,只要站稳
脚跟,立即昭告天下。「唐芷柔道:「先生高见,本军师完全赞同。

  赵晟转向唐芷柔:「唐军师,当前最紧要的还是如何攻打叛军。不知军师有
何想法?」唐芷柔道:「我军势单力孤,不可与叛军硬碰。我建议,大军沿运河
南下,直取慕容叛军老巢。来一个围魏救赵。」陆寻道:「据我所知,运河沿线
的常州府依然未被攻破。本人愿前去联络。

  「唐芷柔道:「如此甚好。当前我们的要务就是尽快补充兵力。其次,需要
派人前往江宁和其他尚未失陷的郡府,告诉殿下起兵的消息。「她皱了皱眉:
「但愿江宁守将有精通兵法之人。如果能在金兵到来之前坚壁清野,销毁沿江渡
船,那拓跋望的大军就只能望江兴叹。「一个时辰后,众人结束商议。大军看似
已入绝境,但经过唐芷柔的分析和规划,众人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诸位头领眉
头舒展,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蛟龙帮的战船保存完好,京口又是运河与长江交界处,大军全部登船,沿着
运河浩浩荡荡向杭州方向进发。

  杨傲天倚在船舷,双眼看着岸边的景色,不时默默发呆。唐芷柔依偎在他身
边,柔声道:「傲天哥哥,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婉宁师妹应该早已回到青城,不知现在怎样?」师妹身怀六甲已
有两个多月,可如今战事紧急,自己却无法陪在她的身边。

  唐芷柔眉头紧锁:「婉宁姐姐有师娘和玉玑子师叔护着,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倒是有些担心唐门。」

  「唐门?」

  「是啊,我担心蜀中依然有天魔教残匪。如今天下大乱,这些人定会跳将出
来。」

  傲天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远在江南,鞭长莫及啊。」唐芷柔冷哼一
声:「我唐门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我在,定会叫他们有去无回。现在只好
靠唐敖哥哥了。」

  ……青城派山顶冷冷清清,练武场上空无一人。

  自从师娘颜若汐得知玉真子受伤消息之后,几十位俗家弟子已先后出门寻找。

  几日前,有弟子飞鸽传书,说师父已经入蜀,正在赶回青城的途中。信中还
说道,师父内伤未愈,每日行程缓慢,请大家勿要担心。

  玉玑子告别大嫂,按照信中线路前去迎接,至今已有五日。

  这一日,叶婉宁照例前去拜见师娘。刚进房间,她就看见师娘目视着墙上的
太极图,来回不停踱步。

  她走上前去,施礼道:「估计师父很快就能回山,师娘也不用每天发愁了。」

  师娘叹息道:「国难当头,你师父武功卓绝,都无法保全自身,天下百姓之
苦就更不必提了。」

  叶婉宁凝视着师娘的面容,发现她的鬓角上新添了几丝白发。颜若汐自幼修
道,三十岁后似乎逃离时光的侵蚀,虽年近五旬,仍然面如少妇,满头青丝乌黑
柔亮,一根白发都难以寻见。

  然而,人终究不是仙,多日担惊和思念终究在她的黑发染上几根白霜。叶婉
宁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师娘,你的鬓角有几根白发,让婉儿帮你拔掉吧。」

  师娘微微一笑:「人终将老去,白发拔掉还会再长。我们修道是为了修心,
以期道心圆满,何必要挂念这具皮囊。」

  「师娘教训得是,婉儿还是根基浅薄,未曾领会大道之意。」「想要真正得
道,又谈何容易。道家讲究盛世归隐山林,乱世出山救世。可每当想到你师父在
沙场上面临凶险,我的道心总是无法平静。或许,我不该留在青城,若是能与你
师父并肩杀敌,就能免了担忧之苦。」叶婉宁皱起眉头:「我是不是很没用,不
能陪傲天师哥一起杀敌,却一个人躲在山上。」师娘笑道:「你这丫头,谁说你
没用了。等你生下孩子,傲天肯定会乐疯了。

  「叶婉宁俏脸飞红,轻轻揉了揉小腹,低声道:「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看
不出来?「「哪里有这么快,这事可急不得。」师娘伸手搭在叶婉宁的手腕,笑
着道:「脉搏有力,身体无恙。至于生孩子的事,你问师娘也没用,我也没有经
验。」

  「师娘和师父为何没要个孩子?」叶婉宁早就心有疑问,却不方便打听,此
刻顺着话题说出了心中疑惑。

  「哎,当年我和你师父痴迷武功,不想因为孩子耽误练功。再说,当时你和
傲天还小,门派的事情也多,就耽误了。我们一直把你和傲天当做自己的孩子,
有婉儿陪着,师娘心满意足了。」

  叶婉宁搂着师娘的胳膊,轻声道:「婉儿永远是你们的孩子。」二人正在甜
蜜交谈,忽闻门外有人大喊:「不好,有人偷袭。」接着是一声惨叫。

  颜若汐和叶婉宁大惊,忙手持宝剑冲出房门。二人刚到练武场,一队黑衣人
从山门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五旬开外,身材高大,一张瘦脸上双目精光四射。其余黑衣人排成
两排,共有五十人左右。

  颜若汐喝道:「什么人,竟敢闯我逍遥派山门。」那人冷冷道:「天魔左使
夜擎天,特来拜会逍遥派高手。」

  自从攻打峨眉派和唐门失利后,夜擎天逃回总坛,并受到严厉责罚。好在法
王之后见识了云凌雪的武功,认定不是夜擎天的罪过,再次恢复了他天魔护法左
使的地位。

  金兵南下之后,他受命再次返回蜀中,其目标是摧毁蜀中各大门派,在百姓
中制造恐慌,并配合慕容大军和金兵的行动。

  不过,自从上次大败,天魔教在蜀中的势力锐减,仅依靠教众难以完成如此
艰巨的任务。此时慕容家族派人前来接洽,令大光明教在蜀中的势力配合天魔教
一起行动。

  大光明教教主方弘自江南起家,信徒众多,蜀中一带也有他们的秘密据点。

  负责巴蜀一带的是大光明教五虎之一的池天润,其人武功甚高,不在一般武
林掌门之下。

  两支队伍一拍即合,由大光明教突袭唐门和峨眉派,天魔教负责攻打青城山。

  逍遥派和峨眉派是蜀中最具名望,实力最强的两大门派,但云凌雪和玉真子
都不在驻地,两派实力大减。夜擎天又通过一个神秘人得知玉玑子也不在山上,
这才倾巢出动,一举攻到青城山顶。

  中秋的青城山上寒意迫人,演武场上满是梧桐的落叶。凉风袭来,黄叶纷飞,
山顶上一片萧杀之气。

  更重的杀气来自夜擎天。师娘和叶婉宁都听过他的名头。当年杨傲天初次下
山就遇到此人,以他当时的武功,远远不是此贼对手。

  师娘一个箭步跃到前方,身体挡在叶婉宁身前,大声道:「婉儿,你快撤。」

  叶婉宁拔出长剑,摇头道:「不,我不走。」

  夜擎天仰天大笑:「想走,太晚了。」他大臂一挥,挥剑喊道:「大家给我
上,活捉大小两位美人。到时,诸位都能尝尝逍遥派女侠的味道。」黑衣人一拥
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此时,入室弟子都跟着玉真子出征在外,俗家弟子大部
分寻找师父未归,山上仅有不到十名弟子。这些弟子闻声赶来,手持长剑冲向天
魔教徒。

  夜擎天大喝一声,挥剑砍向颜若汐。其他教众转身杀向逍遥弟子。师娘面如
寒霜,舞动长剑,剑招如行云流水般刺向天魔左使。转瞬间,两人已过了三招。

  夜擎天力劈华山,当头砍落。颜若汐挥剑力抗,双剑相交之下,只觉剑身上
一股大力排山蹈海般压来,急忙撤剑后退。

  几招快似闪电,两条身影交缠片刻,瞬时又分开。夜擎天暗自吃惊,自从一
年多前惨败之后,他每日苦练,功力大有进境,自思再次遇到玉玑子也能稳占上
风。没想到今日对上这位美貌的道姑竟然也只是稍胜一筹。当今天下,除云凌雪
外,她的武功在女子中应该无人能敌。不过他不知道玉玑子已有境界突破,现在
相遇,只会败得更惨。

  叶婉宁见师娘处在下风,急忙挥剑助阵,与夜擎天杀到一处。她的功力虽然
偏弱,但剑法精奇,二人合力,立时扭转了战局。夜擎天独自面对两人,堪堪打
成平手,甚至略处下风。颜若汐剑招愈发凌厉,每一招都形同搏命。她知道,若
不能尽快解决夜擎天,一旦天魔教众围上,己方恐怕凶多吉少。

  面对两位女子拼命般的打法,夜擎天连连后退,心中暗暗叫苦。他原本以为
玉真子和玉玑子不在,消灭逍遥派如探囊取物,未曾想到不仅逍遥派师娘功力了
得,就连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武功竟也不弱。

  数十招下来,夜擎天愈发吃力,他刚刚挥剑逼退颜若汐,却被叶婉宁剑风扫
中,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原本两女双剑合璧也难以占据上风,但二人招招拼命,丝毫不顾忌自身破绽,
却让夜擎天颇为难办。如果全力攻击一人,自是可以重创对手,但自己也将深受
重伤。这样一来,就只能全力防守,一时找不到逆转的机会。

  颜若汐与叶婉宁对望了一眼,心中信心大增。两人剑气如虹,势要将此贼毙
于剑下。

  演武场上杀声四起,逍遥弟子以少敌多,却不落下风。转眼间,十几名天魔
教徒身首异处。

  天魔教徒中,一人黑布蒙面,独自矗立在平台中央,却未参加战局。眼见又
有天魔教徒倒地,他叹了口气,纵身一跃,如飞鹰般掠过战阵。

  蒙面人左冲右突,手中长剑迅如惊鸿。仅仅不到十招,逍遥弟子纷纷中剑。

  其余教众呼喊着围住受伤的逍遥弟子,挥刀猛砍。惨叫声四起,逍遥派俗家
弟子纷纷倒地,鲜血喷溅,演武场一片血红。

  耳边传来弟子们惨烈的呼喊,颜若汐双目如火,招招痛下杀手,长剑舞得如
风似电。

  「梵天烈日,万剑归宗!」

  两女同时使出杀招,夜擎天翻身急退,脸上被剑气刮得火辣辣发痛。此时,
逍遥弟子死伤殆尽,天魔教众纷纷围上。

  颜若汐凛然不惧,怒喝一声:「无边落木。」长剑划出一道如匹的光链。这
一招是逍遥派以少敌多的绝学,剑光到处,围在前面的天魔教徒胸口炸裂,鲜血
如泉涌般喷出。

  仅仅一招,十几名天魔教徒倒地身亡。其余教众吓得面色惨白,呼啦啦退出
几丈。这些人原本淫心萌动,正想着擒下两女后该如何玩弄,现在看着颜若汐冷
艳的面容却如同看到凶神恶煞。几位胆小的教众吓得双腿止不住打颤。

  夜擎天冲着蒙面人怒喊:「混账,你再不上,今天就栽到这了。」蒙面人似
乎仍在犹豫,双眼盯着战局,缓缓向前移动脚步。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夜擎天再次大叫。蒙面人眼中露出凶戾之气,双
腿发力,身体腾空,宛如一只黑鹰扑向二女。

  叶婉宁娇叱一声,一招白虹噬月刺向来人。黑衣人身在空中,却并不闪避,
手中长剑向前疾刺,招式竟与叶婉宁完全相同。

  双剑相交,叶婉宁虎口发麻,连连倒退三步才稳住身形。长剑上劲力不绝,
震得胸口气血翻涌。

  女子盯着蒙面人精光四射的眼眸,惊叫道:「宋擎,原来是你!」蒙面人摘
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那张毫无表情的熟悉面容。

  颜若汐痛骂道:「畜生,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心性不佳,没想到你会勾结天魔
教,做出欺师灭祖、卖国求荣的恶行。」宋擎不敢望向师娘,脸皮胀得发紫,喃
喃道:「我……我是被逼无奈,你既把我逐出师门,就怪不得我了。」师娘叹了
口气:「你若迷途知返,助我们杀掉夜擎天,今日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宋擎
微微一愣,旋即咬牙道:「太晚了,何况我要的,你们也不会给我。」

  他不再说话,挥剑攻向师妹。叶婉宁怒目圆睁,持剑与宋擎斗在一处。没有
叶婉宁相助,师娘那里顿时落入下风。夜擎天招招紧逼,迫得她一步步后退。

  师妹这边情况更加危急,在宋擎强攻下毫无反击之力。宋擎在逍遥派弟子中
武功仅次于杨傲天,无论内力还是剑法都在叶婉宁之上。而女子刚才拼命对敌,
体力消耗甚巨,此时更不是这位大师兄的对手。

  观战的天魔教众不敢对颜若汐动手,纷纷围住叶婉宁,十几柄长刀组成一张
大网,拦住女子退路。

  叶婉宁气喘吁吁,娇颜上香汗淋漓。「难道今日在劫难逃?」她心中产生求
死的念头,但是一想到杨傲天,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握着长剑的手止不住发抖。

  天魔教徒死死盯着女子体态丰腴、玲珑有致的娇躯,眼中射出热辣的淫光。

  这些恶徒糟蹋过不少女子,不过无论体态、容貌还是武功都无法与眼前两位
相比。颜若汐功力骇人,面容冷艳,举手投足间自有种勾人的成熟风韵,恰似高
不可攀的神女。而叶婉宁面容娇美,身材惹火,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见叶婉宁抵抗之力越来越弱,宋擎冷冷道:「师妹,投降吧。我不会亏待你
的。」

  「呸,无耻之徒!」女子突然退出几步,手上剑光闪闪,已有几名天魔教徒
倒地。宋擎眉头紧皱,趁着她前胸露出破绽,突然一招追星射月,直刺女子胸膛。

  叶婉宁侧身避过,还未来得及反击,宋擎左手中指一点,正中女子膻中穴。

  师妹身体定住,缓缓倒地,跌倒时双眸射出寒芒,死死盯着宋擎苍白的脸颊。

  宋擎心头一颤,不敢与她目光相对,转头望向夜擎天与师娘的方向。天魔教
徒拥上前来,按住女子双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颜若汐眼见爱徒被擒,手上剑法更加凌乱。此刻,宋擎飞身而上,绕到师娘
身后。夜擎天赞叹道:「逍遥派武功,果然独步天下。若是玉玑子或玉真子一人
在此,今天我天魔教绝对不是对手。」

  「你知道就好,等掌门和师弟归来,定会踏平你们的魔窟。」夜擎天冷冷一
笑:「可惜美人等不到他们回来了。」两个男子同时出剑,封住颜若汐退路。师
娘眸光似箭,狠狠射向宋擎。她不顾身前破绽,拼尽全力刺向男子,大喝道:
「今日我就是身死,也要除掉你这逆徒。」宋擎只觉眼前千万道银光闪动,吓得
身躯向后翻倒,身体向后飞出一丈,才勉强逃过一劫。不过剑气所至,依然刮破
他的胸膛,在胸口留下一条半尺长的血痕。

  「砰!」的一声,夜擎天单掌击中颜若汐后背。师娘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向
前扑倒。男子紧随而上,一连点了她几处要穴,这才擦了擦脸上汗水,随后收剑
入鞘。

  天魔教徒远远观望,见美艳道姑半天不动,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围上。一位教
徒取出绳索,拉起女子双臂绕到背后,紧紧绑住双手。几位胆小的教徒长出了口
气,终于不再担心女子突然发动攻击。

  众人押着二女来到夜擎天身前。颜若汐和叶婉宁怒目直视,破口痛骂。夜擎
天微微笑道:「两位美人不必发火,何不加入我天魔教。天下大势已归大金,你
们何必执迷不悟。」

  「呸,你们一时得势而已,总有一天会死得很惨。」颜若汐冷冷盯着夜擎天
和宋擎,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

  夜擎天道:「一时得势?你们不知道吧,峨眉和唐门今天也会遭难。整个蜀
中武林很快就会被摧毁。」

  两女听闻此言,心中全都又惊又怒。叶婉宁更是心痛不已,莫非真是天亡大
夏,芷柔妹妹和云姐姐的门派也无法逃脱此难。

  ……正如夜擎天所言,此刻峨眉派和唐门也正面临灭顶之灾。

  峨眉山顶,一支五百人的队伍一早悄悄摸到山上。峨眉女弟子们刚刚梳洗完
毕,就听见金光台上一片大乱。出门望去,只见数百人冲到山巅,堵住了下山之
路。

  静玄师太最为警觉,听到异响,第一个持剑冲出,其余三十多个弟子紧随其
后。

  金光台上,一位蓝衣男子站在队伍前方,年龄四旬左右,面如重枣,手持一
杆虎头湛金枪,周身散着凛凛的杀气。身后五百人排成方阵,前排手持盾牌和朴
刀,中间的带着劲弩和弓箭,最后一排手持一丈多长的长枪。看着架势,不像乌
合之众,反而如同久经沙场的士兵。

  静玄喝到:「什么人,为何偷袭我峨眉派?」

  蓝衣人长枪拄地,冷冷道:「本人大光明教教主方弘座下五虎上将池天润。

  今日受命扫平峨眉。」

  「峨眉派与大光明教素无瓜葛,你们不在江南,为何到蜀中作乱?」池天润
道:「大光明教已归顺慕容家族,志在一统天下。本将先来铲除你们这些武林门
派,迎大军入蜀。」他挥了挥手,身后持盾士兵向两边散开,弓弩手向前几步,
对着峨眉弟子们乱箭齐发。

  峨眉弟子挥剑击落箭矢,边打边向后撤。静玄挡开飞箭,身体猛然跃起,挥
剑向池天润刺去。

  「来得好!」

  池天润大叫一声,一抖湛金枪,迎头劈向静玄。弹指间,二人交手几个回合。

  静玄剑法精妙,功力深湛,池天润力大招沉,久经沙场,一时间势均力敌,
难以分出胜负。

  静玄暗暗吃惊,原以为大光明教都是些不入流的毛贼,没想到手下竟有可以
匹敌武林掌门的高手。

  峨眉弟子们见掌门陷入险境,迎着箭雨突到阵前。一位副将手挥令旗,五百
人的军队变换阵型,化作铁桶,将几十位峨眉弟子围在正中。局面变成峨眉弟子
困在阵中,静玄和池天润在阵外搏杀。

  以峨眉弟子的功力,原本以一当十不在话下。然而大光明教弟子久经训练,
完全是沙场对敌的战阵。几个兵种间相互照应,前方是盾牌护卫,中间是长枪兵,
弓箭手躲在后方施放冷箭。峨眉弟子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撕开缺口,局势异常
被动。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三位弟子不慎中箭,倒在地上无法行动。静玄师太处境
同样不妙,她与池天润对敌,同时要防着暗箭和长枪的攻击,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再过片刻,大光明教阵型压缩,峨眉弟子们压力大增,挤成一团。

  大光明教徒也不敢逼迫得太紧,每当短兵相接,就有教众倒地身亡,到目前
为止,已有五十余人死于剑下。不过,一个人倒下,其余教众马上补位,整个阵
型依然完整。

  静玄额头冒汗,心中暗暗盘算,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峨眉派恐怕会有灭门之
祸。她咬紧牙关,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全力刺向对方前胸。池天润抬枪拦截,
同时退后两步,避开静玄凌厉的剑风。静玄一招逼退对手,突然纵身跃起,如一
只白鹤飞在半空。

  「佛光普照!」

  静玄奋力一击,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大光明教阵法外围并无防备,一击之下,
顿时有几名弟子倒地。静玄再次挥剑,铁桶阵被撕开一个缺口。

  「跟我突围。」贺晓芙长剑一挥,杀入转瞬即逝的缺口。峨眉弟子们一拥而
上,身边惨叫声不绝,大光明教弟子纷纷倒地。

  池天润大怒,举枪拦住率先突围的贺晓芙。枪剑相交,贺晓芙虎口剧震,倒
退出一丈,险些摔倒在地。静玄见徒弟危急,大喝一声刺向强敌。

  「快!撤到金光洞。」

  静玄和贺晓芙拦住池天润,其余弟子快速后退,赶到山涧间的一座浮桥。静
玄边打边撤,紧紧咬住池天润。贺晓芙左冲右突,逼退其余教众,掩护着弟子们
撤退。

  年轻一代中,贺晓芙的武功最高,虽然无法与池天润相比,但对付其余大光
明教弟子绰绰有余。在她全力搏杀下,一众教徒无法跟进。峨眉弟子们跃上浮桥,
少倾之后到了山涧对岸。

  「撤!」

  静玄与贺晓芙跳上浮桥。池天润紧追不舍,刚要跟着上桥,突然眼前银光闪
动,一柄长剑带着啸声扑面而来。池天润侧身翻滚,长剑贴着脸颊飞过,正中一
位大光明教弟子胸口。

  那名弟子惨叫一声,直挺挺倒地不起。弓箭手们冲到前方,上百张弓弩齐齐
对准二人。静玄见势不妙,夺过贺晓芙的兵刃,对着浮桥铁链用力砍去。

  锁链应声而断,浮桥一端顿时向下坠落,化作一架巨大的秋千。静玄与贺晓
芙死死抱住铁链,只觉得耳边山风呼啸,身体如在云中穿梭。

  眼见浮桥荡到对岸,马上就要撞上对面山崖。静玄持剑用力刺向岩石,只听
一声巨响,长剑没入山崖足有半尺。浮桥左右震荡,渐渐停止摆动。静玄与贺晓
芙沿着浮桥缓缓攀爬,终于与其他弟子回合。

  大劫过后,静玄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五名弟子。峨眉弟子们痛哭失声,静玄
更是心如刀绞。她心中清楚,若是这几位弟子已经殒命倒还干净,如果只是受伤,
怕是要受更残酷的凌辱。静玄双目含泪,愤然道:「大光明教,你们等着,峨眉
派必报此仇。」

  大光明教众们措手不及,只能眼看着峨眉弟子们逃离虎口。池天润望着对岸
长叹:「他娘的,真是小瞧了这帮女子,回去该如何向教主交代。」他派手下清
理战场,发现大光明教众死亡近百人,受伤者无数,而峨眉派仅损失五名弟子。

  几位教众喊道:「峨眉派有三位女徒仅是受伤昏迷,鼻中还有气息。池将军
要如何处理?」

  池天润笑道:「这还用我说吗?今日诸位辛苦,就当给大家的犒赏。」教徒
们大声淫笑:「谢将军。」

  接下来的一幕惨不忍睹。三名弟子被人唤醒,在金光台上惨遭蹂躏。每人都
被数十人轮番强暴,到最后蜜穴全都红肿如碗,身下流满浓精。一位弟子伤势较
重,在身遭凌辱时气绝身亡。另外两面弟子也奄奄一息,身上的箭伤发作,伤口
不住流出鲜血。

  池天润皱了皱眉:「诸位先停下来吧,不要都操死了。」教徒们这才从两位
女子身上爬起,胡乱给二人披上两件外衣,押着她们返回驻地。

  下山途中,一群教众聚在一起,依然回味着在山上的销魂一刻。一位教徒道:
「这峨眉派收徒是不是非美女不收啊,一个个女徒弟都貌美如花。可惜只擒到两
位,让其他的都跑了。」

  池天润斥道:「不要只想着美事,这次出师不利,还不知要受什么惩罚。大
家听好,随我赶往唐门,助石彪、石虎兄弟,不能再有闪失。」……蜀中,唐门。

  这一日,唐敖照例早起练功。江映雪在一旁观看,笑着道:「夫君武功大有
进境,照这速度下去,为妻迟早不是你的对手。」唐敖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
长进太慢,当前外敌在前,我却躲在家中,实在不是男儿所为。」「夫君是想小
柔妹妹了吧。」

  「是啊,也不知妹妹和傲天兄弟怎样了。」

  江映雪皱了皱眉:「若夫君放心不下,我们这就离开蜀中,到前线寻找他们。

  以你我二人的本领,阵前杀敌当不在话下。「唐敖眼睛一亮:「既然雪儿也
有此意,那我们就尽早启程。「二人正在交谈,忽听得大门一声巨响,一群人踹
开院门,手持兵刃闯入大院。唐敖和江映雪持剑迎上,唐敖怒喝一声:「什么人,
敢来唐门撒野。「前方并排站着两个人,全都身材高大,膀阔腰圆。一人道:
「大光明教石彪、石虎,奉命铲除蜀中唐门。「大门外陆续有人涌进,密密麻麻
挤成一团,目测有数百人之多。唐门是蜀中最大的家族,前院长宽都超过十丈,
教众们全部涌进,还留有大片空地。这些人身披铠甲,有人手持弓箭,有人拿着
盾牌和朴刀,完全是沙场征战的装束。

  「好大的口气。」唐敖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这是唐门的暗号,意味着有强
敌入侵。唐家大老爷身患重病,一直卧床不起,少主唐敖就成了唐门实际掌控人。

  大家听到少主啸声后立即拿起兵刃和暗器,从各个院落冲向前门。

  石彪、石虎率先出动,手持长刀砍向唐敖和江映雪。唐敖夫妇持剑迎上,分
别对战两位凶悍的贼人头领。

  四人刀剑相击,你来我往,转瞬间交手五个回合。唐敖对战石彪,功力旗鼓
相当。江映雪的峨眉剑法精妙,与石虎对阵略站上风。

  石虎一边挥刀,一边淫笑道:「唐门竟有如此美女,看你刚才眉来眼去的样
子,不知是旁边男子的妻室还是小妾。看你这浪样,多半是姘头。」江映雪怒目
相视,却不答话,猛刺一剑,将身前男子逼退。此刻,数十名唐门高手蜂拥而至,
大光明教众同时也发起冲击。

  「放箭!」

  石彪退后几步,大声指挥手下行动。上百支羽箭齐发,呼啸着射向前来援助
的唐门弟子。唐敖喝道:「大家退后,结玄罡阵。」唐门擅长暗器,尤其是下毒
本领更是让江湖人士望而生畏。一般武林人士,就算武功再高也不会轻易去招惹
唐门弟子。不过,仅从武功上来讲,唐门弟子与武林顶尖高手还是颇有差距。玄
罡阵正是上次唐门遭袭后,由唐芷柔与唐敖商讨出的对战阵法,可以弥补唐门武
功上的不足。

  多名唐门弟子按照天罡星图,分别跃上房顶,同时发射喂毒暗器。暗器从各
个角度攻击对手,形成一面密不通风的大网,即使是顶尖高手也难以防范。同时,
唐门弟子又有房檐做掩护,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一场暗器对阵弓弩的大战拉开序幕。大光明教徒结成方阵,前方盾牌掩护,
弓箭手调整角度,仰天射向唐门的亭台屋顶。

  唐门弟子也是暗器齐发,整个院中充满「嗤嗤」的箭声和暗器的鸣叫。

  「啊!」一命唐门弟子中箭,「噗通」一声从房顶坠落,须臾之间就被射成
一只刺猬。

  大光明教徒损失更加惨重,惨烈的呼号声此起彼伏。中了暗器的教徒口吐白
沫,肤色慢慢发绿,接着像野兽般满地打滚,到最后抓得周身肌肤溃烂,才倒地
身亡。

  一些教徒吓得肝胆俱裂,悄悄向后挪动身躯。石彪大怒,一刀砍掉一位想要
逃跑的教徒的头颅,大喝道:「胆敢退缩者,死!」对歭更加严酷,唐门虽然占
据优势,无奈敌人数量众多,刚刚射杀几人,就有其他人顶上。而唐门每损失一
位高手,攻击力就下降一分,玄罡阵的威力也随之减弱。

  唐敖面色凝重,对江映雪道:「这样下去不行。唐门准备仓促,暗器总会耗
尽,到时只能和他们硬拼了。」

  「少主有何想法?」一位唐门长老问道。

  「这个重任看来要交给映雪了。」唐敖低声道:「唐门之中,拙荆武功最高。

  我们掩护她逃出,去官府搬救兵。」

  江映雪望了唐敖一眼,咬牙道:「好吧,为妻必不辱使命。夫君务必坚持,
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唐敖面带微笑,心中稍稍平静。江映雪明白,他是在保护
自己,万一唐门不敌,自己突围在外,仍有机会保全性命。她心头一热,暗想:
「如果夫君真的出事,我又怎会独活。」

  后院中哭声震天,唐门的女眷和杂役们躲在房中,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想
要攻到后院需要通过一个长廊,一些教众试图闯入,全都倒在暗器之下。石彪熟
悉战法,责令教众耐心周旋,等待最佳的机会。

  「坎离位,暗器准备。」

  唐敖大声指挥,众位唐门高手暗器齐发,如雨般的小刀和飞针结成一张闪亮
的大网,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呼啸声。

  趁着大光明教教徒疲于防备,江映雪从房梁跳到长亭,接着纵身一跃,跳出
唐门高高的围墙。

  石彪忙喊人拦截,但江映雪轻功卓绝,不到半刻钟,就将追击的教众远远甩
到身后。

  唐门院中的战斗更加惨烈。一个时辰过去,唐门的暗器几乎消耗殆尽,而大
光明教的弓箭也所剩无几。接下来将是毫无机巧的肉搏。

  一场对抗下来,大光明教有一百多人丧命,尚有接近四百人完好无损。而唐
门弟子大都带伤,能够继续战斗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在唐敖的带领下,唐门长老和弟子们跳下屋檐,死死守住长廊要道。石彪、
石虎率领教众一拥而上,与唐门高手展开殊死搏击。

  此刻,唐门弟子没有任何退路。以他们的功力,若要突围而逃并不困难。但
唐门的家眷们恐怕再无生机。这些弟子们杀红了眼,守着咽喉要道一步不退。

  一个又一个弟子重伤倒下。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能够战斗的已经不到十人。

  大光明教损失更加惨重,石彪、石虎两人都已挂彩,其余教众损失过半,存
活下来的仅有不到二百人。

  石彪心情急躁,不曾料到唐门如此顽强。自己带着五百人进攻,从清晨到午
后,大半天过去,依旧未能突破防线。

  战局依然焦灼,双方都拼尽全力,就看哪一方率先退却。唐敖与其余长老盯
着石彪石虎进攻,希望能先除掉匪首。不过,二人并不硬拼,众人一时拿他们也
没有办法。

  突然,大门外人声嘈杂,一人高声喝道:「石彪、石虎,到现在还没拿下吗?

  「唐敖与众弟子大惊,一个个面色惨白。一位长老仰天长叹:「天灭唐门,
非我等之力可救啊。「石彪高声道:「池将军,末将无能,甘愿受罚。「一位蓝
衫男子闯入大院,挥手道:「你们都撤下来,此地交给本将。「众教徒纷纷后退,
只留男子手持长枪堵在唐门弟子面前。那人道:「蜀中唐门,名气不小。你们一
起上,若能赢得了本将手中长枪,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当年天魔护法夜擎天都不曾如此狂妄,想要一个人单挑唐门众位高手。不过
此刻唐门弟子消耗甚巨,不少人身上带伤,确实并无必胜的把握。

  几名长老围在唐敖身边,大声呐喊:「少主,跟他拼了。」八位唐门高手围
住蓝衫男子,手持长剑护住身形。

  池天润冷冷一笑,挥动湛金枪,划出一道金色光环,横扫身边诸人。唐门高
手们识得厉害,齐齐挥剑相迎。

  「铛」的一声巨响,一位弟子退后五步,嘴角溢出血丝。唐敖嘴角发苦,心
道,若唐门弟子处于最佳状态,未必不是此人对手。可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他
拼尽全力刺向男子,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

  众位教徒们围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殊死搏杀,似乎在看猫戏老鼠,
只等着唐门弟子们一个个倒下。

  突然间,门外马蹄声响,接着战鼓声大作。远远传来一声洪亮的呐喊:「围
住宅院,不要放走一个逆贼。」

  大光明教徒们乱成一团,有人喊道:「不好,官军来了。」唐门弟子闻言士
气大振,纷纷转守为攻。池天润见势不好,厉声喝道:「撤!」随即大枪一扫,
逼退诸人,抢着向院门方向奔去。

  一个清柔的女声响起:「夫君,你们可还安好?」江映雪率先攻入,对着狂
奔的教徒大开杀戒。

  官军足有三千人,其中五百多骑兵奔袭在前,弓箭手与步兵紧随其后。大光
明教徒呼天喊地,拼命向外突围,然而在骑兵和弓箭手的扫荡下一片片倒地。

  江映雪正遇到石虎,一招「追风赶月」直取对方前胸。石虎身上有伤,功力
不足平时三成,几招之下被江映雪一剑刺中胸口,痛吼着倒地身亡。石彪被一箭
射中后背,挣扎片刻后,身中数枪倒在地上。

  大光明教教众死伤过半,残留下来的全部放弃抵抗,跪在地上乞求宽恕。唯
有池天润夺过一匹骏马,长枪挥舞,闯出一条血路,最终逃离生天。还有十几个
教徒押送两位峨眉弟子返回驻地,不曾参加战斗,算是捡了一条性命。

  唐敖拖着受伤的身躯上前致谢。那位将军下马拱手:「唐少主不必客气,扫
除贼寇本是我等的职责。」

  这位将军名叫陈扬,与唐家主人本是旧友,听说唐家遭袭后立即带兵前来救
援,终于在唐门最危急的时刻赶到。

  打扫完战场,一位副将上前问道:「这些投降的贼寇如何处置?」陈杨嘴角
冷酷地一撇:「邪教恶徒,罪不容诛。一律格杀勿论。」大军行至荒僻的郊野,
随着陈杨一声令下,二百余名教徒身首两处,大地上血流成河。

  大光明教教众战力原本并非如此不堪,只是刚经历了大战,正处于混乱状态,
手中弓箭也消耗殆尽,这才在官军骑兵和弓弩的攻击下一击即溃。

  经此一战,唐门损失惨重。十多个弟子丧命,其余大都受伤。唐敖只好推后
之前的计划,待唐门恢复元气后再做打算。

  ……青城之巅,夜擎天踌躇满志,想着大破蜀中武林后,如何向天魔教总坛
复命。他怎么也难想到,大光明教两路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而对手正是在他心中
稍弱一筹的峨眉派和唐门。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位美人。一位徐娘不老,容颜冷艳,身姿婀娜,尤其胸
前那对庞然巨物高高耸起,呼之欲出,似乎要撑破衣衫的束缚。另一位正在花样
年华,绝美的面容娇艳欲滴,身材丰腴,却凹凸有致,更是勾人心魄。

  幸存的十几位天魔教徒们双眼放光,死死盯着两位女子诱人的身躯,只等着
天魔左使发话,就能尽情享受他们做梦都无法亲近的美女。

  看着天魔教徒们的丑态,夜擎天纵声大笑:「今日大功告成,我们就在青城
山上让两位美人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大家不要着急,待本护法享受之后,你们
人人有份。」

  「谢护法。」

  教徒们兴奋莫名,浑然忘记刚刚经历生死之战。

  二女拼命挣扎,然而周身大穴被封,四肢无力,根本无法摆脱教徒们的掌控。

  颜若汐肢体颤抖,双目血红,对着夜擎天高声怒骂。

  放眼武林,在武功上能超越她的人屈指可数。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也
将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无尽的耻辱接踵而至,叶婉宁痛不欲生。只是为时已晚,连自尽都无法做到。

  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傲天和她生命的延续,也是她生命中最大的
希望。

  叶婉宁眼眶通红,咬牙下定决心,无论遭受多么大的屈辱,也要保住腹中之
子,哪怕将来再去自尽,洗刷今日的耻辱。

  「请你放过我师妹。」宋擎挺身护在叶婉宁身前:「我们有言在先,我帮你
拿下逍遥派,师妹归我。」

  夜擎天笑道:「本护法向来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不过,
我答应师妹归你,却没说大家不能先尝尝滋味。这些教众跟着本使出生入死,到
头来什么也得不到,我这护法如何服众?」

  众教徒齐声称赞:「护法英明,我等愿永远追随大人。」宋擎正要辩解,夜
擎天冷冷瞪了他一眼:「不要给脸不要脸,再敢啰嗦,本使收回之前的承诺。」

  宋擎无奈挪开身体,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不过,夜擎天武功太高,他依然
不敢冒险与其搏斗。

  「来人,把两位美女绑到树上。」

  颜若汐挣扎上前,含泪道:「求你放过我的徒儿。她身怀六甲,不堪凌辱。

  你们……就都冲我来好了。」

  「不要——」叶婉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泪水如雨滴落。

  宋擎身躯剧震,心头阵阵酸楚:「师妹竟然怀有身孕,那一定是杨傲天的孩
子。不,是我先得到她的身体,为什么未能受孕?如果当时师妹怀了我的孩子,
就不会再投到杨傲天怀抱。可怜,难道老天也不帮我。」」好感人的师徒情谊。

  「夜擎天笑道:「师娘这么着急,是不是玉真子掌门满足不了你。今天就让
你尝尝本使的大棒,肯定让你快活。你那个小女徒嘛,我们自然也不会放过,本
使会交代手下,让他们小心一些。「「噗」的一声,颜若汐急怒攻心,伤势发作,
猛喷一口鲜血。

  演武场的四周种满大树,其中两株柳树相距不远,都已生长了近百年。树干
粗壮,要两人环抱才能形成闭环。树干在一人高处分叉,盘旋着生长,看起来像
一只巨大的蘑菇。

  众人推搡着二女来到树下。几人将女子身体按在树上,其他人上来解开二人
的衣衫。

  衣服一件件脱落。一位天魔教徒扯下叶婉宁的外衣,随手丢在地上。衣衫落
地时从袖口掉落一块红色的绸布。

  宋擎上前捡起一看,却是一件婴儿的肚兜。上面用黄色的丝线绣着一对鸳鸯,
下方针脚细密,绣了一个小小的「杨」字。宋擎心头酸楚,暗自恨道:「孩子还
未出生,衣服都准备好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身体也好。」顷刻间,
颜若汐和叶婉宁已被剥光,赤条条地绑在两棵树上。天魔教徒按照吩咐,并未绑
住两人四肢,仅仅用红绳捆住躯体。一道红绳紧贴着锁骨,另一道绑在双乳之下,
还有两条紧紧缚住二人小腹。

  午后秋日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映得肌肤如初雪般洁白,比玉瓷还要莹润。

  夜擎天淫笑道:「两位美人各有千秋,不知诸位更想操哪一个。」一位教徒
舔了舔嘴唇:「师娘那对玉乳真的迷死我了,还有那肥硕的翘臀,真是销魂。也
不知逍遥派有什么功法,身材、皮肤保持得如此完美。」旁边的教徒跟着道:
「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位妖娆美妇武功竟如此高强。」又有人道:「不说这师
娘,十个像你这样的恐怕也不是那位小美人的对手。」有人插嘴道:「我还是喜
欢年轻的,这位美女看着比之前擒获的江映雪还要美上三分,不知操起来会有多
爽。

  「颜若汐从未在夫君以外的人面前袒露身体,现在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听人
点评,羞恼之下几欲晕去。她用力扭动身躯,红绳却越勒越紧,使得傲人的雪峰
更加高耸,两颗暗红的蓓蕾充血矗立,娇艳欲滴。叶婉宁心如死灰,闭着眼睛,
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夜擎天走到叶婉宁身前,转头对宋擎道:「本使先玩玩你的师妹,师娘那边
交给你了。」宋擎双手发颤,低声道:「我……我不敢对师娘不敬。」「废物,
怪不得师妹看不上你。」夜擎天笑骂一声,接着道:「那你就先来观赏一下,看
看本使功夫如何。」话音刚落,夜擎天三两下除去衣衫,露出那具精壮的身躯。
胯下的巨龙早已昂首竖立,仿佛身下立起一根旗杆。

  众教徒一片哗然,有人谄媚道:「护法威武,这巨大的本钱真让人羡慕死了。

  「宋擎扫了一眼,见他的巨棒与自己的长度相仿,却更加粗壮。尤其硕大的
龟首,像只紫黑的蘑菇,颤巍巍地盖在粗黑的肉棍上,看着无比狰狞。

  想到叶婉宁即将被这根大棒蹂躏,宋擎心头苦涩,不知娇柔的师妹能否禁得
住摧残。师妹虽是杨傲天的女人,可毕竟是自己先得到她的身体,在他心中,一
直把叶婉宁当做自己的女人。可现在,师妹即将受辱,自己却只能眼睁睁旁观。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狠,可想到夜擎天可怕的武功,还是不敢有任何举动。

  一步,两步,三步。夜擎天挺着巨屌来到师妹面前。叶婉宁听到脚步声,微
微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根庞然大物,好似幽暗深处的怪兽瞪着独眼,
伺机要将自己吞没。

  「不要过来。」师妹明知毫无希望,依然一边叫喊,一边狂扭身躯,死命挣
扎。夜擎天面带冷酷的笑容,伸手按住她乱摆的双臂,身体斜斜地压到她柔嫩的
玉体之上。

  颜若汐绝望地闭上双眼,痛骂道:「畜生,等玉真子和师弟回来,定将你这
狗贼碎尸万段。」她心中默默呼喊:「掌门师兄,玉真子师弟,你们在哪里,为
什么还不回来?」夜擎天冷冷笑道:「听说姑娘怀有身孕,那你更要好好配合,
不要动了胎气。

  「叶婉宁双目射出刺骨的寒光,厉声道:「你去死。总有一天,我的夫君会
杀了你为我复仇。「「杨傲天吗?功夫不错,不过还不是本人对手。」夜擎天摇
了摇头。

  「井底之蛙,我夫君现在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夜擎天微微迟疑:「就算本
使武功上不是杨傲天的对手,可下边这根棒子一定凶猛得多。」

  每个侮辱她的男子都会如此调戏,师妹欲哭无泪,绝望地闭上眼睛。宋擎在
一般却暗暗心惊,心想如果真如师妹所言,那杨傲天武功已经深不可测,自己万
一落到他的手上,怕是会死得很惨。

  不管他了,一旦得到师妹,就远远逃走,绝不给杨傲天留任何机会。宋擎暗
下决心,心头慢慢平静。

  见女子放弃抵抗,夜擎天伸出舌头,轻舔她的耳垂。灵活的长舌顺着脸颊向
下滑动,舔过修长的脖颈,越过精致的锁骨,最终停在傲人的雪峰。

  师妹肌肤上好似有着蜗牛在缓缓攀爬,所到之处又麻又痒,周边肌肤泛起细
密的颗粒。

  男子张开巨口,轻轻含住一颗嫩红的乳头,舌尖不住在上边舔、压、挑、裹,
惹得女子娇躯不住颤抖。

  另外一颗豆蔻也未能幸免,男子伸手掐住乳尖,轻轻向上拉抬,然后松开大
手。雪腻娇弹的乳峰上下跳动,荡起醉人的雪浪。

  宋擎目不转睛地观看,苦涩地想,这具迷人的娇躯曾经属于自己,现在却被
他人玩弄。他几次想扭头不看,可是眼光始终无法离开。

  夜擎天鼻息咻咻,目视着女子高耸的玉乳,身下肉棒更加坚挺,胀得隐隐发
痛。他的大手迅速下移,沿着平坦的小腹,伸向大腿根部那片茂密的草丛。

  叶婉宁紧紧夹着双腿,不给对方可乘之机。虽说厄运难以幸免,可她依然拼
死做着最后的抵抗。

  「枉费心机。」夜擎天轻蔑地一笑,伸手用力分开两条笔直的玉腿。销魂的
美景映在众人面前,天魔教徒们猛咽了几口口水。那片隐秘的桃源尽显,露出一
条粉嫩的裂缝。销魂入口,两瓣花唇紧闭,守护着女子最神圣的方寸之地。

  多么熟悉的画面,宋擎口干舌燥,脑中浮现出当日与师妹销魂的瞬间。那个
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的娇媚女子,现在却在绝望挣扎。望着她哭红的双眼,宋擎
心口剧痛,眼眶也止不住泛红。

  夜擎天一手扶着肉屌,对准一线蛤口用力插入。然而女子穴口紧窄,龟首在
洞口滑过,偏到大腿根部。

  趁着对方放开大手,叶婉宁再次猛夹双腿,娇躯跟着疯狂扭动。几次用力都
不能破门而入,夜擎天渐渐恼火,他挥手叫来两位天魔教弟子,令他们拉开女子
双腿。

  两名教徒用力拉扯,师妹双腿大开,变成一条直线。夜擎天得意地一笑,伸
手拨开两瓣嫩唇,幽深的甬道中媚肉蠕动,却并不湿润。

  男子皱了皱眉,笑着道:「小美人,本使惜香怜玉,不想让你受苦。你可要
明白我的好意。」他又召来一名天魔弟子,命令道:「帮本使舔出水来。」那名
弟子受宠若惊地跪在师妹身前,张口含住两瓣娇嫩的花唇。宋擎双耳「轰」地一
响,愤怒地咬紧牙关。对于夜擎天,他毫无办法,可区区一个天魔小卒也能染指
师妹,宋擎脸颊血红,几乎要冲上去一剑结果对方性命。

  天魔弟子并未感受到背后愤怒的目光,一心一意舔弄着女子的花穴。那条舌
头像灵活的泥鳅,沿着穴口细细舔舐,一会儿挑弄上方翘立的粉嫩珍珠,一会儿
又钻入穴中,如同抽插一般搅动嫩红的穴肉。

  师妹如遭电击,雪臀猛烈颤抖。一汩汩清亮的汁液缓缓流出,染得两瓣肉唇
如朝花含露,在凉风中绽放。

  「啊——」急怒攻心之下,叶婉宁双眼发黑,大脑一片轰鸣。她感觉自己好
似在噩梦中无法醒来,身体在无尽的深渊中坠落,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蜜穴中的热流停止涌动。冷风吹过,女子娇躯瑟缩,不住颤
抖。

  「看来美人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开始吧。」男子邪恶的声音传来,叶婉
宁猛然从梦中惊醒。映入眼中的是夜擎天淫邪的面孔,和充满欲火的身躯。惨剧
即将开始,从噩梦中醒来,面对的是更真实的噩梦:一个刚刚开始,不知何时结
束的无边梦魇。

  宋擎的身体已经麻木,呆呆地望着男子的巨屌压在师妹穴口。巨大的龟头在
一线蛤口反复摩擦,沾满女子的淫汁。那根肉棒轻轻一挑,带起一丝粘稠的汁液,
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男子腰部冷酷用力,粗酣的龟头用力挤入,胀得紧致的穴口猛然扩张。宋擎
看到师妹双眉紧蹙,泪水狂流,娇美的容颜因愤怒和疼痛微微变形。

  「轻一点,不要用力。」他内心狂喊,担心师妹的花穴被巨棒撑破。

  穴口越胀越大,完全变成男子龟菇的形状。蛤口边嫩肉拉伸,在阳光下变成
透明的一层。

  「噗嗤」一声,整个龟头没入花穴,紧接着「滋滋滋」地作响,那根粗黑的
肉棒一寸寸没入幽谷。

  交合声虽然不大,听在宋擎耳中却好似晴天霹雳,震得他身躯狂颤。此刻,
他的心如同被重锤痛击,疼得锥心刺骨。可不知为何,心痛中还有一丝兴奋,胯
下那根肉屌不知何时勃然怒起,在身前搭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火热的肉杵慢慢探入,越到深处感觉越发紧窄,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花穴深处
拼死抵抗。不过每突破一环,就有不同感受,好似进入一片崭新天地。

  夜擎天兴奋不已,赞道:「没想到,姑娘竟身怀九曲回廊之穴,那可是难得
的名器。」

  「九曲回廊?」宋擎回忆起当日与师妹的销魂一刻,确实感到花穴紧窄,春
水丰沛,却不知还有如此雅致的名称。

  夜擎天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坚硬的臀部用力前压,粗大的龟头碾压着层层媚
肉,向花穴深处捣去。宋擎只见眼前那根大棒不住颤抖,旋转着前进,终于整根
没入穴中。

  「怎么会这样?」宋擎记得最交合时,即使探到花心,穴外依然留有一寸。

  为什么夜擎天却能轻易整根插入?莫非是师妹经常与杨傲天云雨,连蜜穴都
变了形状?他越想越是酸楚,身体却更加兴奋,胯下的大屌已硬成一根铁棒。

  耳边传来夜擎天满足的喘息声和众教徒兴奋的叫喊。一位教徒淫淫笑道:
「没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姑娘,竟能吞下左使整根大棒。」他转身对另一位教徒道:
「兄弟,我怕你的肉棍根本插不到头。」

  那名教徒呸了一声:「你自己的家伙短小,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不服
我们比一比。」

  宋擎无心听教徒们嘈杂的调笑,眼光在桃源洞口和师妹脸上来回转换。他见
师妹眉毛拧成「川」型,贝齿紧咬着芳唇,高耸的雪峰不住轻颤,不知是在忍受
着痛苦还是已感受到了快意。

  夜擎天双手紧紧握住女子柔嫩的翘臀,手背抵在树上,快速挺送雄腰,那根
铁枪飞速地在嫩红的穴口出出入入,一枪重似一枪,仿佛要将女子钉在树上。

  女子两只玉手护在小腹前,死死顶住男人的腰腹,全力做着最后的抵抗,不
让贼人每次插得太深。宋擎心头隐隐作痛:师妹对傲天师弟用情竟如此之深,身
遭淫辱时心中想的只是如何护住傲天的血脉。如果她对自己也能想对傲天一样,
不,只要能有一半,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正在自怨自艾,夜擎天回头笑道:「还没看够吗?你的师妹果然是极品,
本使有些后悔答应你了。」

  「不,你要说话算数。」宋擎张口大喊。夜擎天哈哈大笑:「不必害怕,本
使从不食言。师娘难道不美吗,你要不上,我可要让弟子们先尝鲜了。」几位教
徒大喜,脱掉衣服挤到师娘身前。看着一群裸露男子挺着大屌围着自己,颜若汐
双目血红,面容惨白,娇嫩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一位天魔弟子刚刚近身,她
突然飞起一脚,正中男子小腹。那名教徒手捂着独子,疼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口
中不住吐出鲜血。

  其他教徒吓得连连后撤,不明白她明明被点了穴道,为何还有力气发动攻击。

  这只能怪夜擎天,他仅仅点了师娘上身穴道,防止她双手伤人和咬舌自尽,
却没想到下肢很快就血脉畅通,恢复了力气。

  刚刚结束的战斗似乎还在眼前,逍遥师娘可怕的功力依然震撼着这些淫徒,
众人看着她曲线玲珑,惑人心魄的雪白玉体,却不敢移步上前。

  「怎么,你就这点胆量?」夜擎天冲着宋擎高声怒喝。

  宋擎扔愤愤掉手中肚兜,缓步来到师娘身边。颜若汐轻蔑地一笑:「你这畜
生,早知你连禽兽都不如,一年前就该取你性命。」宋擎脸色微红:「师娘,只
能怪你们偏心,如果当日玉成我和师妹的好事,怎么会有今日之辱。」「呸!算
我和你师父瞎了眼,收了你这样的逆徒。」「既然你们都看不起我,那就不要怪
我不客气了。」宋擎欺身而上,迎上师娘飞起的玉腿。颜若汐虽说武功远在宋擎
之上,但身体被缚,上身穴道被点,哪里还是弃徒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宋擎一
指点中她的小腹,两条丰满的玉腿再也无法用力,被男子伸手握在掌中。

  「孽障!」师娘厉声悲泣,热泪滚滚流下面颊。宋擎脱光衣服,硕大的肉屌
顶住师娘小腹。

  颜若汐感到腹部发烫,低头看到弃徒的肉棒,眸中闪出摄人的寒芒。宋擎不
敢直视师娘的目光,内心却无比兴奋。

  师娘性格豪爽,处事公允,同时又不缺女性的温柔,平日弟子们都把她当做
母亲一般看待。尤其是她那身武功,更让人敬仰。宋擎对她又敬又怕,在她面前
丝毫不敢懈怠,甚至比见到师父更加拘谨。

  然而师娘又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容貌冷艳,体态妖娆,尤其那对高耸的
双峰,连宽松的衣衫都遮不住傲人的完美曲线。宋擎每次偷偷望着她的背影,心
头总是止不住遐想。

  在师妹还小的时候,宋擎晚上经常想着师娘高耸的酥胸、丰满的翘臀、纤细
的柳腰和欺霜赛雪的柔嫩肌肤,用双手释放难以抑制的欲火。

  他明白,一切都是幻想,师娘这样的奇女子不是自己能够亵玩的。每次释放,
他都有种负罪感,然后就是更高涨的欲望。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竟然有机会一亲师娘的芳泽,这种乱伦般的刺激感令他
热血沸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就堕落到底吧。他分开师娘的双腿,望着柔亮卷曲的
毛发下的坟起玉丘,双眼立时冒出灼人的欲火。

  他万万不曾想到,师娘年近半百,私处却长得极美,完全不输妙龄少女。两
瓣肉唇很窄,色泽粉嫩,掩盖着嫣红的一线沟裂;耻丘雪白,高高隆起,令人忍
不住就想拨开花瓣,一探幽深的峡谷。

  紧贴着树干的肥臀白皙滑嫩,如同羊脂白玉般闪着柔润的光泽。说是肥臀,
其实毫不肥腻,好似雪白的馒头,轻轻一按,嫩肉深陷半寸,手一抬起,又恢复
浑圆的形状。宋擎这才明白熟妇的妙处,那种成熟的风情是一种从骨子中发出的
魅惑,大海般深邃,月光一样柔和,又夹杂着火焰的热烈,远比青涩少女更加荡
人心魄。

  欲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宋擎低头含住胸前一颗紫红色的莓珠,小儿吃奶般
吸吮起来。

  看着弃徒的丑恶嘴脸,师娘气得双唇发抖,同时又心如刀割。多年以前,她
曾对玉真子说过,宋擎心术不正,不如早早赶出师门。可是玉真子念他并无大错,
一直下不了决心,没想到终于酿成大祸。

  「师娘,对不住了。」宋擎扶着火热的肉棒,对准一线蛤口猛地一顶,整只
龟头挤进嫩穴,再一用力,粗热的龙枪齐根尽没。

  颜若汐觉得蜜穴好似被撕裂一般,火辣辣胀痛,忍不住痛喊一声,绝望地闭
上泪眼。多年的清白之躯,在众人瞩目下,以这种最屈辱的方式,被曾经的徒弟
夺走,师娘万念俱灰,喉咙发甜,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宋擎终于放下心中的敬畏,淫淫笑道:「师娘嫩穴好紧啊,还有些湿润,是
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插入的一刻,美妇幽谷中确实已有薄薄一层粘液,但绝不是因为动情,而是
周身赤裸,被人指指点点,身体极度羞耻下的自然反应。

  夜擎天见宋擎控制住师娘,开始专心蹂躏身前女子。他笑着道:「小美人,
你那师兄如此怯懦,当日是如何操到你的。」

  这句话撩到女子最不堪回首的痛处,师妹含泪怒骂:「恶贼,你们都去死。」

  夜擎天大声淫笑:「我们哪舍得去死,倒是美人你要欲仙欲死了。」他屁股
用力一挺,龟首紧紧压住柔嫩的花蕊,在宫口不住旋转撕磨。

  花芯深处好似有千万只小虫在攀爬撕咬,叶婉宁娇躯狂抖,娇艳的脸颊上浮
现出酒醉般的酡红。

  自从有孕,她已有一个多月未曾经历性事,久旷的身躯异常敏感。再坚韧的
心智和刻骨的仇恨都无法抵御身体诚实的快意,她头晕目眩,只觉得幽径深处爽
意如潮,忍不住随着男子的捣送闷声低吟。

  两位拉扯着大腿的天魔弟子早已心动神摇,张口含住她的脚趾不停吸舔,大
手在光滑如玉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彻骨的奇痒传遍全身,师妹娇躯颤栗,雪白的肌肤蒙上一层红霞。夜擎天感
到玉杵被温热湿滑的嫩肉紧紧箍住,不停挤压、揉按,也兴奋得额头冒汗。

  他的大手松开翘臀,按在两只高耸膨胀的玉乳之上,手指捏着充血翘立的蓓
蕾,肆意碾压玩弄。同时大嘴前探,寻上那张红彤彤、软软糯糯,充满温热的娇
嫩芳唇。

  叶婉宁拼命转头,依旧无法逃脱,红唇被男子嘴巴死死压住。那条可恶的怪
舌沿着唇边轻舔,不住啧啧赞叹,似乎她的唇上沾满可口的蜜糖。

  大手同时作怪,嵌入乳肉不住揉压,按压一阵后继续挑弄两颗乳头。轻拢慢
捻抹复挑,男子手法娴熟,抚弄得酥胸上热流阵阵,整个娇躯软成一滩烂泥。

  最强烈的刺激依然来自花穴深处。那根肉棒愈发膨胀,每次抽插,坚硬的龟
楞都拉扯住周边嫩肉,一直带出水润的蛤口,再猛地送入。两瓣花唇上沾满粘腻
的亮汁,不停随着抽送在穴口挤入翻出,发出「噗叽,噗叽」的响亮淫声。

  此刻,夜擎天也爽得如临仙境。他弯着腰身不停奋力挺刺,那根铁枪膨胀到
极处,每次摏捣都直采花芯,撞得三尺粗的巨树阵阵轻颤。枯黄的落叶随着震颤
不住飘落,宛如黄色的蝴蝶在身边飞舞。而男子就像一只通体灰黑的凶猛野兽,
在蝴蝶伴舞的树下,疯狂蹂躏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雪白羔羊。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叶婉宁发出一声屈辱的娇啼,花宫深处阵阵紧缩,清亮
的阴精如雨般洒落。

  男子龟首被温热的阴精浇灌,跟着一阵阵颤抖。他猛地拔出肉枪,泛滥的汁
液失去阻隔,滴滴答答洒了一地。

  夜擎天哈哈狂笑:「美人舒服吗?这只是开始,一会儿会让你水流不止。」

  叶婉宁娇喘不止,身体不住颤抖。极致的羞辱感袭来,女子无声悲泣,恨不
得立刻死去。感受到无数双淫荡的目光盯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她陷入深深的绝望,
哭红的双眼毫无生气:「为何女子如此悲惨,明明对敌人恨之入骨,却会在他的
身下现出丑态。傲天,我该怎么办?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看着女子高潮后
酥软的体态,夜擎天哼了一声:「什么贞节烈女,还不是被我操得淫水四溅。」
他转身走到师娘身前,微笑地注视着正在埋头苦干的壮硕男子。

  宋擎微躬着身子,双手抬起师娘两条玉腿,腰部弹簧般前后挺送,那根八寸
长的肉枪在女子撑得浑圆的穴口出出入入,茎身沾满乳白色的泡沫。男子面红耳
赤,粗喘不止,每次插入都一送到底,顶得美妇那对傲人巨乳上下翻动,泛着销
魂的波浪。

  最初刻骨的羞耻过后,颜若汐最终镇静下来。她双眼紧闭,紧咬红唇,尽量
不发出一身呻吟。不过蜜穴中销魂的浪潮还是刺激得她满脸潮红,额头、鼻尖上
都浮上一层汗珠。

  颜若汐默念道经,集中心神,试图抵抗逆徒的羞辱。然而夜擎天淫荡的声音
击碎了她所有努力。

  「美丽的师娘,被徒弟操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夫妻交欢更加刺激?」她心
魂震颤,猛地睁开双眼。一双邪火四射的阴鸷面孔映在眼前,夜擎天目光正死死
盯着自己的胸口,面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恶魔,你们不得好死。」师娘眸中寒光冷冽,盯得夜擎天不自觉地打了一
个冷颤。

  「宋擎,你不行啊。看样子,你那美艳师娘还没被操服啊。让本使帮你一把。」
他伸手握住美妇两只傲然巨乳,用力按压、揉挤,把那对雪峰挤成各种不同形状。
一股热气从男人掌心直透肌肤,顺着乳峰向身下攀爬,痒得美妇气喘吁吁,玉体
跟着不住扭动。

  宋擎感到美妇花穴抽搐,腟腔嫩肉不停蠕动,夹得大棒酥痒难耐,隐约有交
货的冲动。他屏住呼吸,猛地一插到底,龟首狠狠压住花宫,顶得美妇红唇颤抖,
终于发出一声高亢的嘶吟。

  「嗯……啊……」媚音渐响,高亢而急促,如同催情秘药惹得男子欲火烧得
更加猛烈。夜擎天哈哈淫笑:「这还差不多,你继续努力。」原来容颜冷艳、高
不可攀的师娘并非不可征服。宋擎已被兽欲冲昏头脑,放下骨子中对师娘的忌惮
和仰慕,眼中只剩下一具成熟、美艳,风情万种的绝美肉体。

  「师娘,喜欢徒儿的肉棒吗?是不是比师父的更大,更爽?」「……」

  颜若汐欲哭无泪,无法想象,一个人堕落背叛之后,会淫恶到如此地步。

  「其实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师娘了。每天晚上都在想师娘脱光之后会
是什么样子,没想到真的见到,远比想象中更加诱人。」「你……去死……」

  宋擎嘿嘿淫笑,低头埋在师娘胸前,闻着美妇醉人的乳香,身心都美得如同
炸裂。他紧紧压住女子身躯,臀部前后起落,每次捣送都撞击女子小腹,发出
「啪啪啪」的声响。

  男子按住美妇娇躯,奋力跶伐,似乎想将女子揉碎、捣烂。肉棒如飞,化作
穿梭的机杼。嫩红的穴口淫液飞溅,一根沾满乳白汁液的玉杵飞速进出,肉眼已
看不清动作,只剩白花花一片。

  师娘面如酒醉,檀口轻张,一头青丝随风轻舞。那具醉人的玉体上布满汗珠,
肌肤白中透红,散发着迷人的粉芒。

  突然,男子停止动作,身体紧紧压住早已瘫软如棉的玉体,不住大口喘着粗
气。坚硬的臀部不住颤抖,胯下卵蛋猛然收缩,射出一汩汩炽热的阳精。

  「啊……」如注的热岩在花径深处奔涌,透过嫩蕊射向花宫嫩壁。美妇被烫
得魂魄飘飞,身体如行云端,瘫软的玉体触电般颤栗。酥软的花宫同时大开,滚
烫的阴精与男子精液融合,顺着幽谷向外喷溅。

  良久之后,颜若汐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平息下来。贞洁的躯体被玷污得如此彻
底,她甚至能感受到肮脏的液体还在体内流淌,无情地冲刷着曾经清白的每一个
角落。

  泪水止不住涌出,一滴一滴打湿身下的土地。

  最痛苦的是,明明恨不得将逆徒千刀万剐,却在他的身下高潮泄身,到最后
还忍不住大声呻吟。她与玉真子潜心修道,平日欢爱次数不多,攀上高峰的次数
就更少。可宋擎的家伙那么粗壮有力,远超玉真子,自己道心坚定,也无法抵御。

  高潮到来时,她甚至隐隐有些享受。直到身体恢复平静后,才感到刻骨的耻
辱。

  宋擎拔出肉屌,搂着美妇不住抚摸。此刻,曾经只能幻想,受众人景仰的侠
女就在自己怀中,再也没有勃勃英姿,而像一个柔弱的寻常女子。一种登上人生
巅峰的快意涌上心头,刚刚疲软的巨蛇再次蠢蠢欲动。

  男子正要再次腾身而上,夜擎天一把推开他道:「该我了,你去关照师妹。」
他见师娘眼中依然闪着不屈的怒火,心中暗叹,这位师娘果真刚烈,一般招式很
难让她屈服。他对弟子们招了招手:「把此女吊到树上。本使要尝试一个新鲜姿
势。」

  一位教徒问道:「用什么招式?」

  夜擎天扫了一眼树冠,沉吟道:「看这树的形状,就来一个白鹤别翅捆吧。」
师娘惊恐地望着男子,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恶毒的方式折磨自己。

  几位教徒拿着红绳走到女子身前。两人按住她光滑的藕臂,反剪到身后,另
外一人开始捆绑。颜若汐无力挣扎,只能任凭他们施为。

  那人先用绳子结成一个绳套,套住她修长,如天鹅般的光洁玉颈。然后在上
边打一个结,引出两根红绳,从乳峰中央垂到双乳下方。两根红绳围着双乳绕一
个圈,最终与中央的红线捆在一起。之后,又在双乳上下各自横绑一圈,固定住
绳索。

  红绳紧紧勒住肌肤,在乳峰上压出几道深深的沟壑。经过捆绑,颜若汐原本
高耸的玉乳更加翘立,好似两只玉笋傲立在胸前。

  接着,那人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连捆了几圈,在上面引出两条绳索,分别绑住
两条玉石般晶莹的玉腿。绳子螺旋状捆绑,最终停在脚踝上,在上面打成死结。

  几个人跳上树干,把四条绳子绑在几条粗壮的树枝上。下方的人接住绳头,
分别系住师娘的两只玉手和两个脚踝。

  「起!」

  树上的人用力拉动红绳,颜若汐丰满诱人的身躯缓缓升空,最终停在一丈来
高的位置。树上之人固定好绳索,纷纷跳下。夜擎天飞身一跃,站上大树分叉的
两条主干。

  白鹤别翅挷颇为复杂,众人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大功告成。师娘身体腾在半
空,两条藕臂伸张,双腿斜斜向后,宛如白鹤在空中翱翔。

  夜擎天站在树上,胯下巨棒正对着美妇玉穴。一位教徒笑道:「这颗大树真
有灵性,似乎就是为我们左使准备的。」夜擎天笑道:「诸位不要着急,等本使
玩过之后,就轮到你们了。你们可以先从房中搬出几张竹床,到时让两位美人与
诸位同乐。」众教徒大声称谢,一头闯进房中,搬着两张床来到练武场中央。一
些教徒迫不及待,早早除掉衣服,手扶肉屌,在场中观看两场淫戏。

  颜若汐横在半空,四肢张开,身体前方每一寸肌肤都落入天魔教徒眼中。那
对怒耸的双峰上,两颗乳头充血翘立,恰似含苞待放的蓓蕾。平坦的小腹下端芳
草萋萋,与洁白的肌肤相映成趣。

  众人兴奋至极,身下的家伙全都高高挺立,对着美妇洁白的玉体「抬头致礼」。
师娘头脑充血,双耳轰鸣,无意间望见身前男人们的丑态,羞恼得身躯乱颤,四
肢狂甩。

  然而「白鹤别翅挷」异常牢固,无奈的挣扎除了使她曲线玲珑的躯体更添风
情,没有任何作用。

  夜擎天伸手握住美妇纤腰,肉杵顶住流汁的蛤口摩擦片刻,猛然用力刺入。

  「哈哈哈」男子纵声笑道:「人们常说仙人乘鹤,本使操着白鹤般的女子,
算不算得上是仙人。」「当然算得。」底下众人齐声呼叫,淫荡的笑声随着山风
四处飘荡。

  茂盛的大树上,颜若汐四肢伸展,又像张开的弩架,男子不停弯弓搭箭,肉
箭如雨,箭箭穿过幽深的甬道,直中靶心。

  随着男人抽插,师娘娇躯秋千一般在空中摇荡,胸前嫩乳生波,在空中划出
一道道乳白的弧线。此刻,美妇身体如在云中穿行,震颤的双臂就像白鹤拍动的
羽翅。

  在一双双浑浊的目光下,颜若汐羞耻至极,身体却也敏感至极。幽径之中,
坚硬肉枪的每一次挺刺都将火热的触感清晰地传向全身。万蚁噬咬般的酥痒带动
春潮从花宫深处泛滥,如同巨浪洗刷着每一寸肌肤。

  所有思想都已停滞,电流般的快意侵蚀着肉体,刺激得花穴淫汁如潮,不停
从交合处点点滴落。

  「嗯……不行了……求你放过我……」美妇放出娇声,销魂媚音一声接着一
声。

  看到女子反应,夜擎天兴奋如狂,用力拍打嫩臀,将雪白的肌肤打成一片刺
目的红色。剧痛传来,却令密屄收缩,每一片媚肉蠕动不休,如潮的快意更加汹
涌。

  夜擎天淫技高潮,肉枪挑、刺、旋、磨,从各个角度刮擦着穴肉,粗大火热
的龟楞拉平环环褶皱,在玲珑宝穴中肆意驰骋,将女子一次次送上巅峰。仅仅数
百次抽送,美妇已多次高潮泄身,全身骨骼好似被抽光,半瘫着挂在高空。

  半个时辰过后,男子浑身冒汗,也已到了最后一刻。那根肉杵上青筋突突直
跳,马眼大开,射出炽热的男子精华。一连几十息之后,肉龙才停止喷射,连珠
箭雨般的浓精突破嫩蕊,灌满花宫。

  美妇被阳精灌得小腹微微隆起,双目翻白,在空中无力地抖动。男子缓缓拔
出肉枪,精水混着淫液从浑圆的洞口倾泻,在身下下起一阵小雨。当众人解开绳
索,将她从树上放下,女子已半昏半醒,「噗通」一声躺倒在地。

  几名教众架着她来到床前,将瘫软的美妇扔到床头。

  青城山原本是逍遥派的乐土,此刻却变成了人间地狱。颜若汐空有一身本领,
现在却毫无反抗之力。她已预见即将遭受更残酷的羞辱,却偏偏只能无奈承受。

  夜擎天盯着她淫笑道:「玉真子确实好福气,美人这对豪乳真诱人,现在轮
到本使享受了。」他将美妇按在床上,身体骑上平坦的小腹,手扶着湿漉漉的肉
枪,埋入女子高耸的双峰中央。

  「你做什么?」师娘盯着男子,眼中喷出凌厉的怒火。

  「玉真子没这么玩过吗?真是暴殄天物。」男子双手按住颤巍巍、软绵绵的
巨乳两侧,用力向中间挤压,那根粗长的肉棒完全被雪腻的乳肉掩埋。

  乳肉温热、润滑,肉枪上又沾满粘液,冲刺起来异常顺畅。那根肉棒刮着嫩
肉前后挺送,销魂之感虽不及抽插蜜穴,却也别有风味。

  男子在滑腻的乳峰间连续抽送了上百下,磨得乳沟发红、发烫,才停下动作。

  他身体前倾,肉棒顶住美妇红唇,淫笑道:「张嘴,含住它。」」滚!除非
我死。

  「师娘被男子下流的动作激得怒火中烧,眼眶都要瞪裂。

  夜擎天嘿嘿冷笑:「不愿意?那可不要怪我了。」他对旁观的弟子招了招手:
「师娘不愿意舔鸡巴,你们先给她的乖徒儿灌药,作为不听话的惩罚。」「什么
药?不许伤害她。」师娘面色煞白,吓得嘴唇发抖。「天魔教的神药,你那徒儿
喝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本使并不想伤害你们,不过你要好好配合,否
则本使只能出此下策。」「你们……」颜若汐眼冒金星,头脑阵阵晕眩。良久之
后,美妇平静下来。

  脑子中几个念头不停交战。

  到最后,妥协的念头终于占了上风:既已受辱,反抗也是徒然,不如先忍下
来。就算要自尽,也要等到雪耻之后,今日之辱绝不能白白承受。

  她擦了擦眼泪,口中挤出一句蚊鸣般的声音:「随你怎样,我都配合你,请
你不要伤害我的徒儿。」

  「哈哈哈。」夜擎天大笑一声:「这才像女侠嘛,分得清轻重。」他站起身,
命令道:「跪下。」

  颜若汐身躯颤抖,缓缓爬起身,按照男子要求跪在床边。

  「张嘴!」

  美妇无奈张开檀口。屈辱的泪水流个不停,顺着香腮滑入口中,既苦又咸。

  男子粗壮的肉棒送到嘴边,腥臊之气熏得美妇连连干呕。「含住它。」夜擎
天并不主动插入,微笑地盯着女子纠结的面容。

  女子闭上泪眼,张口含住火热的龟头,慢慢向下吞咽。她生性好洁,即使与
玉真子欢爱时也很少用口舌侍奉,现在却要含住敌人沾满淫汁的大棒。刻骨的恨
意冲上头顶,她几次想要用力咬下去,但知道下颌穴道被点,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样一来,定会惹恼敌人,反而遭受更残酷的凌辱。

  夜擎天身心俱爽,满足地长呼一口气。其实美妇的口舌功夫稀松平常,只会
含着肉棒吞吞吐吐,舌头也不会配合,偶尔牙齿还会蹭到茎身,带来的快意着实
有限。但能让这位名满武林的女侠跪在身前,口含大棒,就足以使男子兴奋莫名,
平添一份君临天下的成就感。

  感到美妇口技欠佳,他双手捧住女子后脑,自行用力抽送。那根八寸长的巨
棒占满檀口,向喉咙深处挤去。

  三寸、两寸、一寸,终于,巨杵整根没入口中,龟首探入深喉。女子憋得脸
色发紫,锁骨中央的喉间凸起蠕动,显出征服者的形状。她无力地拍打男子双腿,
口中「呜呜」低吟,拼命地甩动头颅。

  男子却不急着拔出,感觉龟菇似乎被紧致的小嘴咬住,不停吸吮,爽得双腿
跟着打颤。当男子最终拔出肉枪,美妇大口喘着粗气,头颅深深低下,檀口中唾
液横流,在嘴角上拉出一条条透明的丝线。

  周边的天魔弟子看得心动神摇,一个个手扶着肉棒,来回抚弄。夜擎天指着
一位弟子道:「你也来尝尝逍遥派女侠的滋味。」那名弟子双眼放光,急匆匆赶
到床前,挺着鸡巴送入美妇口中。他兴奋得额头冒汗,干瘦的屁股疯狂顶送,仅
插了一百多下就一泄如注。

  腥气扑鼻的阳精灌满檀口,不少被美妇不小心咽下。师娘趴在床边,连连呕
吐,嘴角边满是乳白的液体。

  其他弟子眼巴巴地瞧着师娘,夜擎天却没给他们机会。他腾身压住美妇,淫
笑道:「上边尝过了,接着来玩下边的小嘴。」肉龙猛地发力,狠狠刺入火热、
润滑,沾满阳精和淫液的幽深花径。仅一记重击,就让美妇发出娇声。师娘螓首
横斜,玉腿蹬踏,双手紧抓着床单,内心苦痛不堪。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越来越
脆弱,越来越难抵御敌人的凌辱。

  夜擎天坚实的小腹与女子腹部紧紧连在一起,宽厚的胸膛压住柔软的巨乳,
尽情感受女子温软滑腻,弹性十足的玉体。蜜穴似火,娇躯如棉,男子以胯部为
支点,屁股起起落落,在女子身上奋力驰骋,一刻也不停息。

  宋擎解开师妹身上的绳索,抱着她来到另一张床边,如愿以偿再次占有了师
妹的身体。他压在女子身上,望着她胸前紫红的勒痕,怜惜地说道:「师妹,你
受苦了。以后跟着我,不会有人欺负你。」

  师妹狠狠地盯着男子,痛骂不止:「你这个畜生,没有你,我和师娘怎会受
苦。」在她心中,宋擎是此生最痛恨的人,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而此时,这个
禽兽竟然说要保护自己。

  宋擎用力顶送两下,喘息道:「我是迫不得已,否则我无法得到你。杨傲天
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听到傲天的名字,师妹娇躯狂扭,怒骂道:「不准提他的名字,你不配。」

  「我就是提了,以后还要提。他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师父偏心,我的功
夫未必就不如他。」

  叶婉宁目光充满不屑:「他功夫比你高,人比你英俊,更重要的是你人品卑
劣,有哪一点能和傲天相比?」

  宋擎满面通红,怒道:「那他下边能和我比吗?是不是被我操得更爽?」」

  呸!无耻。即便是在床上,你也远远不如。「师妹羞怒交加,眸中射出骇人
的寒光。

  男子面皮发紫,恨恨道:「就算他什么都比我强,可你现在是我的,以后也
是。我要操你一辈子。」师妹心头发凉,想到未来的惨状,泪水再次如雨滴落。
宋擎冷笑一声:「不要在我面前装圣女了。除了我和杨傲天,你先是被采花郎君
破身,又被天魔左使强暴。被四个人操过的女子,还谈什么贞节。也就是我不嫌
弃你,如果杨傲天知道你今天的遭遇,还会向从前一样对你吗?」冷酷的话语撕
裂了女子心中最深的伤口,叶婉宁感觉肢体麻木,如坠深渊。

  宋擎不知道,师妹还曾被假冒杨傲天的男子凌辱,那次遭遇更是痛不欲生。

  宋擎见师妹依然用手护着小腹,心头一酸,恶狠狠地想到,如果她的孩子不
在,会不会自暴自弃,不再想与傲天重圆。

  他抬起臀部,猛地齐根捣入,火烫的龟首狠狠砸中花心。师妹似乎看出他的
意图,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道:「如果我保不住孩子,你只会得到我的尸体。」宋
擎打了一个冷颤。他从未见过温柔的师妹露出这种雌豹般凶狠的眼神,心头发虚,
身体停止进攻。他最终不敢惹怒师妹,肉杵在花穴中轻抽缓插,细细品味每一片
嫩肉,盯着女子不胜刺激,又强行忍耐的神情,心头异常畅美。

  男子寻上那片软糯的红唇,喘息道:「想要保住孩子,就听话。亲我。」师
妹闭上眼睛,流下绝望的泪水。既然下不了决心去死,现在只好顺从。将来有一
天,我必将亲手杀死这个恶贼,否则死都无法瞑目。

  她微微张开红唇,迎进那条柔软、灵活的长舌。宋擎见师妹不再反抗,心头
大喜,张嘴含住她的雀舌,与自己的舌尖搅拌交缠。「啧啧」的亲吻声、交合的
「噗叽」声彼此相和,奏出一支淫糜的乐曲。

  蜜穴中水流潺潺,涌动的春潮不断堆积。那种不疾不徐的冲刺惹得幽谷酥痒
难耐,女子不自觉地夹紧双腿,随着男子动作不住扭动、开合。

  恼人的龟首不住挑弄花芯,阵阵热流奔涌,冲刷着女子敏感的心神。师妹檀
口被占,呼吸急促,口中发出幽咽的娇吟。

  「嗯……嗯……好痒……受不了了……呜呜……」师妹一边呻吟,一边哭泣,
心想如果傲天看到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宋擎心神激荡,继续旋转肉棒,让女子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只坚硬、灼热的龟
菇形状。

  「啊……」师妹猛地推开男子,小腹急速起伏,两条玉腿不停颤抖,再次冲
上绝顶高峰。

  男子已发射过一次,暂时还能坚持。他握着女子娇乳,轻柔抚摸,等候她从
高潮中恢复平静。

  「你满意了?」恢复心神的师妹冷冷地盯着男子,眼框红肿,眸中充满血丝。

  「娘的。」宋擎暗骂一句:「还没拔屌呢,这就翻脸不认人。」他怒气渐生,
冷冷道:「你是爽了,我还没玩够呢。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尽兴,不过可能
会伤到孩子。要么趴下,让我玩玩后庭。」

  「你……」

  「快点选,否则伤到你不要怪我。」

  「那……那就后庭吧。」师妹说完,脸胀得发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男子身
前。

  宋擎由怒转喜,笑着道:「杨傲天可曾用过你的后庭?」师妹愤然转头,一
言不发。男子大笑:「看来还没有。杨傲天,我不但比你先得到师妹身子,还首
先采了她的后庭花。你这龟公是当定了。」

  他翻过女子身躯,强迫她跪在床头,站在地上欣赏着女子曲线玲珑的媚态。

  叶婉宁体态偏丰腴,高耸的翘臀虽没有师娘那般饱满,但线条完美,与盈盈
的柳腰相接,惹得人心动神摇。

  雪白的臀瓣中间,浅粉色的菊花一张一合,下方是沾满乳白泡沫的嫩红淫穴。

  他舔了舔嘴唇,硕大的龟头紧紧顶住菊穴,就像一条怪蛇试图钻入紧闭的密
洞。

  一阵火热的触感袭来,女子菊穴紧缩,雪臀不住左右摇摆。男子双手按住狂
抖的嫩臀,腰部猛地一挺,那颗粗大的龟首已没入后庭。

  下体好似被撕裂一般,女子疼得脸冒冷汗,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宋擎撕掉
柔情款款的假面,心中满是蹂躏傲天女人的快意。他接着用力,肉枪冲破层层阻
力,向肝肠更深处挺进。

  「啪」的一声,整根大棒全部插入菊穴,坚实的胯部猛地撞上翘挺的臀瓣,
发出一声脆响。

  叶婉宁感觉那根肉枪好似要顶破心肺一般,在肛道中不住颤动。坚硬、饱胀、
火热、酥麻,各种滋味纷至沓来,刺激得女子娇躯颤栗,双臂发抖。

  肠道嫩肉软腻温热,比花径更狭窄,男子肉棒被内壁箍住,抽动起来异常吃
力,却也让快意倍增。

  他抱着柔嫩的雪臀,轻声道:「师妹,你忍一下,很快就会让你爽得飞到天
上。」肉棒轻抽缓送,适应了粗大巨物的肠道渐渐舒展。突起的龟楞刮擦着肠壁
细嫩的颗粒,奇特的快感使女子躯体像触电一般,惹得蜜穴同时酥痒难耐,不住
紧缩律动。

  男子抽送愈发顺畅,动作大开大合,粗热的肉蛇在肛蕾上出出入入,拉扯着
菊瓣不停开合。叶婉宁双目迷茫,娇吟阵阵,已经忘记身在何处。

  突然,那根巨蛇猛地抽出,只留龟头卡在菊门边缘。下体顿时空虚难耐,女
子不住扭动娇臀,却无法吞下那条让自己既屈辱又销魂的大棒。

  「你……」师妹迷离中羞声低吟,却耻于开口相求。

  宋擎笑道:「想师兄的大肉棒了吧。那你自己动,我要是没舒服够,可要插
你下边小穴了,万一操坏了,可不要怪我。」

  听到男子再次要挟,师妹又羞又恼,含着眼泪向后挺动臀部。无尽的羞辱使
她身心麻木,机械地做着交合的动作。她深感绝望,隐隐觉得自己就要屈服,不
仅是因为要保住珠胎,而是敏感的身体已经屈从于欲望。

  看着师妹玉胯轻摇,嫩臀前后巅荡,菊门咬紧肉棒吞吞吐吐,男子兴奋如狂,
伸手猛拍女子梨臀,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层层指印。

  一位围观的天魔弟子淫笑道:「宋擎仁兄真有本领,这小女子应该是被操服
了。」另外一位笑道:「大哥快点,小弟等不及了。」宋擎一边享受师妹服侍,
一边伸手抠挖蜜穴。桃源洞口早已春潮泛滥,轻轻一抠就淫水四溢,不停顺着手
指流到床上。

  「不要……嗯……好难受……」叶婉宁气喘吁吁,纵声娇吟,骤然间花宫大
开,阴精狂泄。

  女子娇躯无力,双臂发软,扑倒在床上。宋擎跟着压上,继续征伐。「啪啪
啪」一连几百下狂抽猛送,男子也到了最后一刻,尽情将精华注入深深的肠道。

  夜擎天那边也接近尾声,他将师娘操得死去活来,不知泄了多少次身子,最
后气若游丝地趴在床上,任由男子驰骋。

  看着美妇不堪跶伐的销魂媚态,夜擎天抽出肉杵,狠狠插入菊门。师娘本已
接近昏迷,被这一下猛攻疼得从迷幻中清醒过来。她从不知道男女欢爱还有这种
耻辱的方式,羞恼得气血翻滚,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在床上。

  不过她心志坚定,紧闭双唇,手抓着床单死死忍受。美妇越是坚忍,男子越
是兴奋。他趴在师娘背上,厚实的臀部起起落落,铁棒捣臼一般对着菊穴狂舂猛
捣,插得女子美目翻白,狂喘不止。

  接连数百下跶伐,夜擎天猛然一插到底,双手抱着美妇肥臀,肉棒不住颤抖。

  肛肠深处,马眼大开,炽热的阳精如雨喷洒,浇得女子玉体如棉,心魂漂飞,
同时攀上顶峰。

  众弟子见两位男子都已发泄完毕,兴奋得大呼小叫,恨不得立刻扑到二位女
子身上。

  夜擎天拔屌起身,对弟子们道:「现在轮到你们了。」众弟子把两张床合并,
分别受辱的师娘和师妹终于聚到一起。望着师娘容颜憔悴,满身勒痕,叶婉宁放
声痛哭:「师娘。」颜若汐心智远比师妹坚定,此刻也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两位女子不顾赤身露体,紧紧抱在一起。师娘轻抚着师妹的秀发,低声道:
「婉儿,坚强些。只要师娘还活着,定会报今日之辱。」

  「嗯。」师妹含泪点头。

  众人兴致勃勃地望着两位女子,见二人胸乳相接,身材曼妙,无不淫兴盎然。

  两名弟子上前拉开二女,淫笑道:「不要急着说话,该二位服侍弟兄们了。」
一位弟子笑道:「两位美女在一起,正好能看见对方被操的样子,比单独挨操要
刺激多了。」

  师娘怒目而视,含泪道:「畜生,一切由我来抗,求你们放过我的徒儿。」

  想到师妹又将受辱,宋擎心有不甘,对夜擎天哀求道:「师妹怀有身孕,难
以承受凌辱。求左使放过她吧。」

  夜擎天沉吟道:「小美人下边的小口不行,不是还有上边吗?这样吧,就算
师娘功力不凡,一次也难承受十几个人摧残。不如分开,一半享受女侠的小穴,
一半享受小美人的嘴巴,大家觉得如何?」

  既然左使发话,众弟子不敢有异议,不过他们齐齐盯着师娘,毫无疑问更喜
欢下边那张小嘴。

  经过一早惨烈的激战,天魔弟子仅存十二人生还。众人争吵半天,最终分成
两组。他们分别盯着师娘师妹,眼中冒着淫邪的火光。

  感受到淫徒们饿狼般的目光,叶婉宁气得娇躯发抖,哭喊道:「你们不得好
死,必将被千刀万剐。」

  师娘紧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划了几下,却是一个「忍」字。此刻,除了忍
又有什么办法。颜若汐心中杀意漫延,暗暗运气冲穴,不过毫无作用。

  夜擎天盯着师妹道:「今天算是饶了你,不过不许偷懒。若是兄弟们射不出
来,你的师娘就要受苦了。」又是一句剜心般冷酷的话语,叶婉宁听得心头发冷,
手脚冰凉,不知这样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

  几位弟子拥了上来,第一位是刚才被师娘踢得吐血的男子。他按倒美妇,七
寸肉棒恶狠狠地插入密屄,伏在上面不停耸动。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还不是要被我操,我要操死你,让你再敢踢我。」他
一边狂抽猛插,一边大声侮辱,发泄着心头的怒火。那双大手更是忙个不停,用
力揉捏着那对豪乳,掐得乳肉青一片,紫一片。

  师娘紧握双拳,忍着羞辱,一声都未曾发出。

  没过多久,那人就高叫着喷射,恋恋不舍地拔出肉棒。紧接着,第二个男子
又爬了上来。

  师妹这边也难以幸免,被两名男子按着跪在床边。一名男子走上前来,挺动
着鸡巴送到她的嘴边。师妹含泪张开嫩唇,含住那根腥臊的肉棒。

  「快点吞下去。」旁边有人催促。

  女子闭上眼睛,慢慢吞下茎身。接着不断吞吞吐吐,香舌不停搅拌,时而舔
弄马眼,时而绕着龟楞打转。那名男子爽得站立不稳,惊叫道:「这小浪妇口技
了得,看来没少吃人家肉棒。」

  师妹充耳不闻,只想着然他尽快射精,免得再去骚扰师娘。「噗」的一声,
那名男子再也无法忍耐,发射出浓稠的阳精。射精时,龟头深入口中,大量的精
液喷向喉咙,少量射入口中。女子吐出肉棒,连连呕吐,红唇、嘴角满是腥臊的
黏糊状液体。

  接着使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几位男子都没坚持很久,先后射入她的小
嘴。一个人发射时拔出肉棒,喷了女子满头满脸。

  宋擎在一旁观看,既心痛又兴奋,发泄过几次的肉屌又坚硬地竖立起来。终
于到了最后一人。那名男子颇能坚持,叶婉宁嘴唇麻木,香腮酸痛,都未能令他
喷射。师妹又急又气,猛地向下吞咽,一直将整根肉枪吞入喉中。

  龟头顶到咽喉,喉间嫩肉收缩蠕动,好似一张小嘴在不停吸舔。那人终于无
法忍耐,颤抖着一泄如注。

  噩梦暂时结束,叶婉宁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头瘫倒在床上。师娘那边的
淫辱还在继续,不过也只剩最后一人。男子将师娘摆成俯卧的姿势,从背后操入,
两只手抓着满头秀发,骑马一样纵情驰骋。

  师妹的双眼正好看到二人交合之处。她心中一颤,原来那人插的不是蜜穴,
而是上方的菊门。粗大的肉棒出出入入,肉体相击声不绝于耳,还有流不尽的花
汁不断从嫩红蛤口滴落。

  「噢——」男子狂喘着大叫,身体压住光洁的玉背,像条恶狗一样趴在美妇
身上,一抖一抖地发射出邪恶的种子。

  一切终于完结,当男子从美妇身上爬下,师娘已心神迷乱,趴在床头瑟瑟发
抖。

  微风吹来,一条红色的绸布迎风起舞,恰好落在师妹身前。叶婉宁抓住绸布
痛哭失声。那是自己给孩子准备的肚兜,上边小小的「杨」字金黄刺眼,如无数
根钢针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2

             第十四章:风声鹤唳

  凌辱结束时,天色已近黄昏。几位天魔弟子仅享受了口舌之交,颇有些意犹
未尽。夜擎天笑道:「来日方长,等回到驻地,定会让诸位尽兴。」趁着夜色掩
护,天魔教徒们押着两位女子返回秘密据点。师娘和师妹被分别关押在不同房间,
手脚上都上了铁链,紧紧锁在床的四角。

  子夜时分,叶婉宁依然无法入睡。想到今日的惨剧,她的心如槁木,连泪水
都已流干。迷迷糊糊中,一条人影闯入房门,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伸手点中
她的昏睡穴。

  叶婉宁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她睁眼一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四周都是
丛林,一个男人坐在身边,正是宋擎。

  「这是哪里?」女子挣扎着起身,然而四肢无力,刚抬起身体,又倒在地上。

  宋擎道:「师妹,是我昨晚救你逃离虎口。从今后,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师娘呢,还在天魔教手里?「宋擎叹气道:「师娘只好听天由命了。我一个
人无法同时救你们二人。「叶婉宁破口怒骂:「恶贼,若不是你,师娘也不会落
入敌手。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去把师娘救出来。「宋擎摇了摇头:「非我不愿,
实在是无能为力。「他狂热地盯师妹迷人的娇躯,上前抱住她道:「我们这就离
开蜀中,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第二日清晨,一位天魔教徒发现叶婉
宁失踪,急忙跑到夜擎天的住处汇报。

  夜擎天大怒,派人在四周搜查,不出意料地一无所获。

  好在师娘还在,他心下稍安。这次围攻逍遥派,天魔教损失惨重,幸存下来
的仅有十余人。但擒住颜若汐算得上大功一件。此女内功深湛,是修炼天魔大法
的绝佳鼎炉,只要将她献给法王或者天魔祭司,死几个天魔弟子无足轻重。想到
这里,夜擎天立即写下密信,通过飞鸽将战报传到天魔教总坛。

  天魔教总坛收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将密信送到幽州。

  牵羊礼后,拓跋野律并未在盛都逗留,在拓跋翰十万大军的护送下,押着大
夏皇室、宗亲、被俘大臣以及抢夺的财物,浩浩荡荡赶往幽州——大金新的都城。

  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拓跋野律等人与大夏皇室率先赶到幽州,其余女眷和
大臣们没有车马,刚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攻克大夏半壁江山,俘虏了整个皇室,拓跋野律却心情不畅,只因他急欲得
到的女子——白诗诗,竟然在途中失踪了。他不停叹气,对前来觐见的耶律休哥
道:「一个红尘女子比那些大臣们更有气节,这次逃脱,也许是上天眷顾吧。不
知此刻,诗诗姑娘会在哪里?」此时此刻,白诗诗正躲在一个小村子里,旁边是
那位她曾经救治过的伤兵小哥。

  这位小哥名叫董泳,自从盛都沦陷,就与其他几位伤员东躲西藏,试图找机
会逃离京城。牵羊礼后,他无意间得知白诗诗被掳入皇宫,即将被押送到金国。

  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心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把诗诗姑娘救出。

  他们一路尾随金兵,终于在一天夜里趁着守卫熟睡,将诗诗姑娘救出虎口。

  逃跑的路上,他们遇到金兵追击。董泳抱着女子骑马逃离,其他几位士兵留
下来引开敌兵,最终都不幸遇难。

  一路上,董泳细心呵护,昼伏夜出,终于逃到一个没有金兵的小村庄。这个
荒村正是董泳出生之地,家中父母都已过世,只留下几间残破的瓦房。

  董泳对诗诗十分敬重,像菩萨一般供着,不让她干任何粗活。每次劳作之后,
也只是远远看着姑娘的背影,从不敢在她身边久留。

  诗诗感念其诚,心中想到,在这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个人真心护着自己,
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

  一日,诗诗问道:「请问阿哥可有妻室?」董泳憨憨道:「我们当兵的,能
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哪里来得妻室?」

  诗诗红着脸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阿哥不嫌弃,诗诗愿以身相许。」

  小哥满脸通红,连连摆手:「万万使不得,姑娘是千金之躯,怎能嫁给我受
苦。何况我失去左手,连常人都比不了。我只要每天看着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诗诗眼眶微红:「我不在乎。奴家出身风尘,早已厌倦尘世繁华。在胜雪阁
时,虽然被众星捧月般供着,可那些人不过是看中奴家美貌,又有谁能像阿哥这
样真心待我。」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董泳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场梦。他用力掐自己大腿,阵痛
袭来,才相信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没有父母高堂,没有亲朋好友,两个人点上蜡烛,对着苍天叩首,算是完成
婚姻之礼。

  烛光之下,诗诗肌肤胜雪,眼波盈盈,宛如瑶池仙子。董泳心神激荡,幸福
得快要晕去。

  当两具躯体结合在一起,小哥好似登上极乐之境。诗诗的娇躯如梦似幻,床
上技艺娴熟,交合时,嫩乳生波,媚音蚀骨,令男子血脉沸腾。董泳初哥一枚,
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最初几次,刚刚抽动几十下就一泄如注。小哥羞得面庞发
紫,不敢与诗诗对视。

  诗诗含情脉脉地盯着小哥,张开红唇,含住那根六寸大棒,耐心地帮助他重
振雄风。董泳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心中的仙子竟能用口舌服侍自己,兴奋得身体
泛红、四体发抖。

  三日之后,董泳才渐渐适应了那张充满魔力的玉穴,与诗诗琴瑟和谐,终于
将名满京师的花魁送上顶峰。

  小小荒村里,二人相濡以沫,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

  幽州,拓跋翰王府。

  赵灵曦独自坐在房中,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复仇。连续几日,拓跋翰对她以礼
相待,并让丫鬟好生伺候。公主暗暗生疑,不知这位金国皇子讨了自己,为何又
从不侵犯。

  想了一阵,没有任何头绪,不禁心中暗骂,敌人只是没有淫辱自己,却好似
要承对方恩情一般。

  此刻,拓跋翰正在房中休息,侍卫来报:「拓跋无忌求见殿下。」拓跋翰急
忙起身相迎。二人寒暄片刻,拓跋翰道:「公主在内室安歇,你可以带走了。为
了兄弟,这样的绝色佳人,愚兄都未曾染指。」拓跋无忌鞠躬道:「兄长的恩情,
小弟永世不忘。」拓跋翰叹了口气:「不过愚兄还是未能保住公主,在盛都时,
孙天师和拓跋望都曾对她施暴。我在陛下面前百般阻拦,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见无忌愣在房中,拓跋翰于是将皇宫祭的过程和盘托出。听完拓跋翰的讲述,无
忌气双拳紧握,不住发抖。拓跋翰道:「无忌贤弟,为了一个女奴,不必大动肝
火。何况拓跋望已是储君,你只能顺着他,千万不可冒犯。」「这个仇我会记在
心里。如有一天,殿下与拓跋望兵戎相见,无忌定会鼎立相助。」拓跋翰拍了拍
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愚兄就放心了。」赵灵曦还在沉思,忽闻门声一响,
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站在门边。

  「杨无忌?」公主惊叫。

  「拓跋无忌。」无忌纠正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杨无忌,只有拓跋无忌。」

  「传闻果然是真的,可怜我的严姐姐,竟然喜欢上敌国的孽种。」无忌低下
头:「我确实对不起严语柔,只是这辈子怕是无法补偿了。」公主厉声道:「你
知道就好。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公主双目圆睁:「接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无忌叹道:「跟着我,你至
少不必受苦。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赵灵曦放声狂笑:「受苦,我受得苦还少吗?跟着你又如何,在我眼里,你
跟北金贼人没有任何区别。你这样做,是想侮辱我,还是可怜我?」「你是严姑
娘的姐妹,我只是想帮你。」公主突然抬头,紧盯着无忌的双眼:「你若能帮我
复仇,我就跟着你,随你怎样。」无忌摇了摇头:「复仇,想都不要想。如果你
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跟着我。」「活命?本公主的心在盛都沦陷的一刻就死了。
我能苟活到现在,就是要杀掉你们这些北金狗贼。你既然不肯帮我,那就给我滚
开。」那个印象中刁蛮的公主又回到无忌身前,男子面色凛然,喝道:「你不过
是一个亡国的公主,在我眼中和女奴没有区别。今天我要带你走,由不得你胡闹。」
男子欺身向前,一把拉住公主的臂膀。女子用力挣扎,可是双臂很快被无忌锁住,
一把扛在肩头,匆匆走出王府。

  拓跋翰目视二人离去,笑着道:「大夏公主性情刚烈,兄弟可得好好调教才
行。」最初到无忌府上的几日,赵灵曦把自己关在屋中,任何人都不见。无忌每
日过来探望一眼,也不做过多纠缠。

  几日过后,赵灵曦心绪逐渐平静,寻思道:「拓跋无忌毕竟有一半大夏血脉,
看他的样子,对自己并无恶意,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对自己复仇应该会有帮助。

  「她心思刚刚转变,无忌却不再前来,而是买了一个从大夏掳来,名叫可儿
的女子侍奉自己。

  这一日,无忌取出拓跋赫留给自己的《拓跋兵略》,细细研读其中的战例,
越是细看越觉得奥妙无穷,这才明白生父能称作战神,绝非侥幸。

  看一阵兵书,接着打坐练功,时间不觉已至午时。他刚刚收功,仆人前来禀
报:「拓跋翰殿下来访。」

  无忌刚迎出大门,拓跋翰已走入院中,后面还跟着一位美丽女子。女子二十
上下,身穿草原紧身衣服,显得身材前凸后翘,勾人心魂。那张娇艳的脸蛋白里
通红,一双凤眼闪着野性略带妖媚的眸光。

  这是北金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美貌女子,虽说皮肤不如中原女子白皙,但显得
更加健康,充满活力。

  无忌连忙上前施礼:「在下拓跋无忌,见过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拓跋翰
笑道:「本王已向父皇为你和紫萝提亲。父皇甚为高兴,当即应允了你们的婚事。

  不过我这妹妹非要先和你谈一谈。」

  拓跋野律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二人婚事,一方面因为无忌是拓跋赫的儿子,无
论武功和相貌都是人中翘楚,确实配得上紫萝公主。另一方面,无忌娶了紫萝,
就会更加忠诚于拓跋皇室,成为拓跋家族的中坚力量。这样,即使他是天魔法王
的弟子,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

  平定中原的战役,天魔教功不可没。当前又是用人之际,拓跋野律对法王颇
为倚重。但是法王冠绝天下的武功还是让他颇为忌惮,心中并不想让天魔教过分
壮大。争取到无忌,也算是他在天魔教中安插了一枚棋子。

  三人走入屋内,拓跋翰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只留下无忌和拓跋紫萝二人。

  拓跋紫萝打量了无忌几眼,哼了一声:「翰哥哥和父皇都在我面前夸你,可
我总觉得你长得太俊俏了些,不像个草原男人。」「噗。」无忌正喝着水,差点
一口喷了出来。「公主真是奇怪,本人倒是第一次因为相貌英俊被人嫌弃。」

  紫萝野性的眸光在男子身上扫来扫去,很无礼地说道:「你倒毫不谦虚,长
得好看有什么用。在我金国,只有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才能称得上大英雄,大男
人。你现在的军功还差得远。」

  无忌微微气恼,忍不住反驳道:「我进入军中时间还短,自然无法跟拓跋翰
殿下相比。不过,只要有机会,在下自然会证明给公主看。」紫萝淡淡道:「但
愿如此,本公主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真正的男人。」无忌被她冷淡的眼神盯得更
加气恼,突然抓住女子手腕,嘿嘿一笑:「是不是真正的男人,公主嫁给我就知
道了。」「你……」紫萝气恼地甩了甩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公主。」
无忌却不放手,眼神直视女子双目。紫萝公主芳心乱跳,俏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她忽然觉得比起拓跋翰那种粗豪大汉,无忌这种既邪魅、英俊,又不乏野性
的男子似乎更令人着迷。

  「你这混蛋,还不放手。」

  无忌缓缓松开女子手腕,大声道:「公主放心,你嫁的不仅是个真男人,还
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虽然并无多少情史,却很快掌握了紫罗公主的个性,
明白自己越是无礼、强硬,反而能得到她的欢心。

  女子喘息良久,眸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盯着无忌道:「听说你得了一位大夏
公主,带她出来让我看看。」

  无忌微微发愣,起身道:「不过是一位奴婢,公主为何如此上心。」紫萝撇
嘴道:「人家就是好奇,想看看大夏公主长成什么样子?」无忌无奈,只得叫人
把赵灵曦带到紫萝面前。

  紫萝看着眼前面色凄苦,却难掩风华的绝美面容,立时觉得自己的光彩黯淡
无光。「中原女子,果然生得狐媚。」她语气发酸,对无忌道:「等你我二人成
婚,就让这位公主做我的丫鬟。」

  「这个不妥。」无忌连连摇头:「她原本是夏国公主,根本不懂伺候人,不
如换一个有经验的奴婢。」赵灵曦眸光闪动,抢着道:「蒙公主不弃,奴婢愿意
侍奉殿下。」紫萝笑道:「你看,人家姑娘都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她对
赵灵曦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待赵灵曦离开之后,紫萝盯着无忌道:「本公主可以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
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许再娶别的女子。」无忌心中一寒,暗骂道:
「这金国公主比大夏公主更难伺候。」以他之前的个性,早已拍案走人了。但此
时,他远比刚到北金时深思熟虑,明白这桩婚事对自己意味这什么。通过紫萝公
主,自己可以攀到人生巅峰,即使受些委屈,也只好忍着。何况,公主也是女人,
不怕没手段对付。

  他无赖地一笑:「逢场作戏也不行吗?」

  「不行。除非……除非得到我的同意。」紫萝狠狠盯着无忌:「你不要心存
侥幸。如果你敢乱来,本公主也会在外面找男人,你可不要后悔。」无忌连连苦
笑,心头骂道:「他娘的,这金国就是野蛮,如此无耻的话竟然出自公主之口。」

  两人继续交谈片刻,紫萝起身告辞。临行前,看无忌的眼神与来时已截然不
同。送走紫萝,无忌匆匆赶往赵灵曦的住处。刚一进门,无忌就喝道:「你为何
答应紫萝公主的无礼要求,是不是有什么图谋?」赵灵曦抬头盯着无忌,冷冷一
笑:「怎么?你那公主还没过门,这就开始心疼了?」

  「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乱来,给我惹出麻烦。」无忌说话间语气有些不畅。

  见眼前女子神情木然,他转移话题:「你最后一次见到傲天大哥和云姐姐是
什么时候?」

  赵灵曦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悠悠叹了口气:「你毕竟有一半夏人的血脉,
从小生在中原,那里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就真的要与大夏为敌吗?」无忌面容
泛红,大声喊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可我没有选择。朝廷在缉拿我,武林人也
在追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我死。大夏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只
有金国才能给我庇护,给我施展才华的天地。」听到无忌愤怒的呐喊,赵灵曦低
下头,轻声道:「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杨傲天,你会对他下杀手吗?」

  无忌心口发酸,冷冷道:「你还是忘不了我的大哥。可惜他身边早就有人了。

  「赵灵曦眼眶发红,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忘不了又能怎样,我的心早就
死了,哪里还敢有任何奢望。「望着千灵公主伤心的神情,无忌冷冷一笑:「你
放心,我现在不是大哥对手,即使对敌,死的也会是我。「说完这句话,无忌转
身离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赵灵曦低头不语,心头有些发痛:无忌说的并
没有错,他没有做错什么。但命运就是如此残酷,将两位兄弟推上对立的战场。

  ……复国军乘船沿着运河航行两日,来到常州府境内。一入常州,陆寻首先
下船,直奔府衙。常州知府江遥与陆寻是张阁老的同门弟子,听到赵晟殿下挥军
南下的消息后,立即列队出城迎接。

  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城门。江瑶带着一众官员将赵晟等人迎入府内。自从盛都
失陷,这些臣子们六神无主,见到三皇子后终于找到依仗。

  常州府在夏国只能算是一个中小州府,远远比不上周边的苏州、杭州等地。

  不过这已是复国军在江南少有可以驻扎军队的城池。

  大军驻扎后,云凌雪、唐芷柔等人丝毫不敢懈怠,立即搜集各方情报,终于
理清了叛军形势。

  慕容大军号称十万之众,其中五万兵马是慕容家族暗中豢养。这些士兵们散
落在各地,平日都被当做农户。另外五万来自大光明教。大光明教在一年前起事,
后被官府派兵镇压,早已弹尽粮绝,四散奔逃。官军数月前奏明朝廷,宣告大光
明教起义失败。

  大光明教教主方弘最终投靠慕容家族,在得到资助后整理旧部,又拉起一支
五万多的人马。方弘本人修习一种传自西域的魔功,据说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下
五虎上将个个武功卓绝,在江湖上少有敌手。

  慕容辉看重大光明教实力,认命方弘作为国师,其手下将领都受到重用。

  通过各方传来的消息,慕容大军已经逼近江宁,即将对江宁府发动攻击。唯
一的好消息是,江宁府守将早已做好准备,一个月前就已坚壁清野,销毁了长江
对岸所有船只。拓跋望没有战船,唯有望江兴叹,很有可能无奈退兵。

  众人齐聚府中,商讨平叛策略。唐芷柔指着地图道:「当前江宁危急,我们
不能再等。然而复国军实力又无法与叛军抗衡,唯一的办法是佯攻杭州,等待叛
军返回救援。我们必须占据中途城池,依靠坚城防守,以待消灭敌人的最佳时机。」

  杨傲天道:「如果敌军不顾杭州,拼死攻击江宁,我们该如何应对?」唐芷
柔道:「这是最麻烦的,那么我们只能强攻叛军,胜负难料了。」她指着地图上
杭州的位置道:「慕容家族从杭州起家,很难下破釜沉舟的决心。而且他们两支
大军分属慕容家族和大光明教,必然会有矛盾。即使暂时没有,我们也会想办法
分裂他们。总之,要想尽办法,诱使慕容大军回兵救援。」商议完毕,大军在常
州休整。杨傲天负责接收常州府厢军,并发布告示,继续征兵。

  常州府号称有五千厢军,实际数量不足四千,其中老弱病残的不在少数。在
夏国,最精锐的军队是禁军,其次是守边蕃军,厢军和乡兵属于地方军队,战力
最差。尤其是江南厢军,很少接触战事,平日除了守卫城池,还负责筑城、建造
兵器、运粮垦荒等事务,战力极其低下。傲天精挑细选,仅挑出两千可以作战的
士卒,加上前来投军的壮士,大军扩充了三千兵马,达到八千余人。

  劳累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傲天才有机会休息。他点上灯火,继续研读兵
书,浑然忘记了时间。

  大门轻响,唐芷柔推门进来。傲天抬起头,笑着道:「柔儿来得正好,我正
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大哥请讲。」

  「我正在看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千古兵仙
的背水一战。然而,后世兵家多有模仿,却很少成功,一时想不清原因。莫非置
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法其实非常危险,兵仙之胜纯属侥幸?」唐芷柔笑了笑:「天
哥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是死读兵法了。这个问题,我也曾思考过,这就说一下
我的看法。

  兵仙之胜,绝非侥幸。不过其中隐藏着很多常人看不透的秘密。我们先来看
一下战事最关键的几处。

  第一点:知彼知己。兵仙在敌军中早有内应,得知主帅不会采用军师的计策,
才敢列出背水阵。而恰好战场前方是井陉道,敌军虽多,却挤在一起,无法发挥
作用。

  第二点:未雨绸缪。提前派出两千骑兵,并让全军休息,配合蒙蔽敌军。

  第三点:背水列阵。主要是让对手轻敌,认为兵仙不通战法。这才会全军出
动。其次,大军渡江是分批进行的,一万人先在岸边结阵,保证可攻可守。

  第四点:布下诱饵。兵仙亲自上阵,并假装失败,丢下战旗,引对方贪功的
念头。敌军见对手不堪一击,才会不顾一切追赶。

  第五点:拔旗易帜。两千骑兵突袭,夺了对方大营,并插上自己的战旗,导
致敌军大乱。

  以上五点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失误,都会导致战事失败。置之死地而后
生,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只有士兵提前意识到必须拼命才有机会存活时,背水
一战才能成功。否则就会军心大乱,溃不成军。当年淝水一战,秦军风声鹤唳,
虽兵力占优,却大败而逃,正是这个道理。「傲天叹服道:「经你一讲,我才明
白,原来背水一战有如此多常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如果某个环节失败了,例如骑
兵无法攻克敌营,又或者敌军并没有倾巢而出,战事结果又会怎样?「唐芷柔道:
「这就是兵仙可怕之处,他对双方实力的分析,敌将心思的琢磨,稍纵即逝机会
的把握,已经到了极致。用兵如同指挥双手,无论敌方如何出招,都能想出最合
理的应对。兵仙既然敢这样打,就有把握每个环节都不会出错。

  还有,史家非兵家,他们只听了兵仙最后的解释,就写入史书。而兵仙自然
也不会把其中的奥秘告诉他人,旁人只知「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有了后世各
种拙劣的模仿。

  最后一点,我认为世上并无以弱胜强,兵力少未必弱,兵力多未必强。强弱
会在兵势中转化。取胜的关键在于发现对手薄弱之处,用己方最强的兵力冲击,
造成敌军混乱,就有机会以少胜多。「傲天愈发佩服,赞道:「柔儿能看破这些
关键,若与兵仙对阵,是否有取胜的机会。「唐芷柔笑了笑:「哥哥,你太高看
我了。若与兵仙对阵,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能输的体面些就算万幸了。「杨傲
天跟着笑了起来:「也是,柔儿才打过几仗,非要和千古兵仙相比,确实勉为其
难了。「难得军队不用行军,大家可以稍作休息。两人探讨过后携手出门,并叫
上云凌雪,准备在常州城内闲逛片刻。

  三人刚刚走出府门,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
望去,远方一棵大树灿若繁星,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原来,江南的秋天依旧温暖,成群的萤火虫聚在一棵树上,不停闪灭,交织
成梦幻般的世界。

  「真是太美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云绮霜站在树下,发呆地看着树上一盏盏「小灯笼」,
不停拍着小手。

  「小霜。」云凌雪在远处喊道。

  「姐姐。」女孩笑着向三人走来。奇迹发生了:一群萤火虫围着少女,随着
她的脚步飞舞,将少女映成闪着荧光的仙子。

  少女停下脚步,萤火虫也跟着悬在半空。少女伸出一根手指,几只萤火虫悄
然飘落,在手上闪闪发亮。

  荧光映照之下,少女几乎不逊于阿雪的倾国容颜更添妩媚,好似坠落人间的
精灵。

  「这是仙子下凡吗?」众人凝视着少女,不敢相信人间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杨傲天也呆呆地看着小霜,暗叹道:「小霜妹妹越来越美了,那清纯又妩媚
的神情真让人心醉。还有那傲人的酥胸,马上就要超过姐姐了。呸,我怎么总想
这些。」

  小霜轻笑着走来,停在一盏灯笼下,用力挥动双手,那些萤火虫才恋恋不舍
地飞开,在她身前轻舞。

  云凌雪笑道:「小霜妹妹真是漂亮,连萤火虫都被你吸引来了。」云绮霜撇
了撇小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就是追着我,赶也赶不走。」云凌雪突然
有所领悟,莫非是妹妹的玄阴媚体作怪,身上的香气恰好是萤火虫喜欢的味道,
这才跟着妹妹不愿离开。

  想到妹妹的体质,云凌雪皱了皱眉:「小霜长大了,是不是又该」便宜「傲
天了。不过这样也好,世上又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小霜妹妹。」唐芷柔上前拉住她
的小手,惊叹道:「古有美人沉鱼落雁,今日有小霜妹妹月下舞萤,以后就叫你
萤火仙子吧。」

  小霜红着脸,娇声道:「唐姐姐就会戏弄人家。」第二日,萤火少女的奇闻
就在军中散开。不过这些士兵都知道女子与杨傲天的关系,哪里敢生出妄想,唯
有暗自叹息。只有一位武当的萧姓弟子心有不甘,趁着云绮霜单独一人时向她表
白了爱意。

  云绮霜小脸绯红,委婉地拒绝了男子。那弟子依旧不肯放弃,对她道:「杨
傲天固然是英雄,可是身边有那么多美女。你若跟了我,我一生只会有你一人。」

  当天夜里,小霜偷偷将此事讲给姐姐。云凌雪含笑望着少女,轻声道:「那
妹妹是怎么想的?」云绮霜粉面泛红,娇嗔道:「姐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云凌雪搂着妹妹,笑着道:「我当然明白,等这次战事结束,姐姐就给你
做媒。「小霜做了一个鬼脸:「那以后我就光明正大地勾引姐夫了,姐姐可不要
吃醋。「「好不害羞。」云凌雪刮着妹妹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

  大战将至,杨傲天与孟洪每日练兵,不敢有丝毫松懈。复国军新兵占了一大
半,平日从未接受过正规训练,每日练得叫苦连天。杨傲天却不留情面,训练强
度逐渐增加。他明白,现在心软,到了战场上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几日后,大军训练基本成型。云凌雪做出决定,立刻出兵,攻占湖州。湖州
紧邻苏杭,是慕容家族叛乱后首先攻占的城池。占领湖州后,叛军一路北上,直
扑江宁府。

  据探报消息,慕容叛军大队人马地处江宁,杭州驻军两万,湖州城内仅留下
不到三千守军。自从盛都失陷,江南各地乱成一片。慕容辉认为各地州府无力自
保,更不可能出兵迎战,在湖州留下三千人已绰绰有余。

  这是复国军平叛的第一战。云凌雪下令,务必在五日内拿下湖州。攻占湖州,
就能阻断叛军与杭州的联络,并依靠城池,处于有利地位。若再叛军回援时还未
拿下,就将面临苦战。

  行军途中,赵晟向唐芷柔请教:「不知这第一战该如何打,军师可有妙策?」

  唐芷柔道:「兵贵神速而已。慕容辉既然仅留几千兵马,说明他并不了解复
国军,也未做相应准备。以我们武林军的实力,只要攻其不备,拿下湖州并非难
事。」

  两日后,大军逼近湖州。唐芷柔派斥候先行打探敌情,大军缓缓推进,等候
前方消息。不久后,斥候来报:「湖州守备松散,城门未开,但城上仅有十几个
士兵巡逻。」

  云凌雪下令大军停止行进。唐芷柔指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笑道:「真是天助
我也。」云凌雪会意一笑,召集众将领,喝令道:「大军就地休整,今夜子时,
夜袭湖州。」临近子时,大军兵临城下。武林军作为先锋冲在前方,其他军队紧
随其后。

  数十位武林弟子率先摸到城下,悄悄搭起云梯。

  突然,城头有人喊道:「不好,城下有人。」紧接着城楼上灯火齐明,数百
人的队伍手持兵器涌上城墙。

  一位军官模样的男子匆匆披挂上阵,对着城下喊道:「什么人敢来送死,速
速报上名来。」

  马蹄轰鸣,一队骑兵狂奔而至。骑兵中,一人身着白袍,面带青铜面具,一
马当先冲在前方。

  火把燃起,城下火光点点,一眼望不到边际。复国军仅有八千人马,不过这
些士兵在唐芷柔的指挥下,不断变换队形。士兵手持火把冲到前方,熄灭后又返
回队尾重新燃起,看起来就像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远方涌来。

  城上的叛军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城下究竟有多少人马。一些人小腿发软,
已经打了投降的主意。趁着敌军乱成一团,武林军已登上云梯,拼命向上攀爬。

  云凌雪对着城头喝道:「本人复国军主帅云凌雪,奉大夏皇子殿下赵晟之命,
特来剿灭叛军。你等赶紧开城投降,本将会饶你们一命,如敢抵抗,格杀勿论。」

  火把映照下,青铜面具金光闪闪,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人面色突变,
结结巴巴地喊道:「云凌雪,可是当年挫败拓跋赫的那位云凌雪?」」正是本人。

  你想仔细了,自己可否与拓跋赫相比?复国军五万大军在此,你们挡得住吗?
「那位将领咬了咬牙,大声喝道:「慕容家主对本将有恩,我绝不会投降,势与
湖州共存亡。「他的话音还没落,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一只利箭呼啸而至,正
中男子额头。

  云凌雪收起弓箭,挥手道:「攻城。」

  这位将领是慕容辉多年部下,对慕容家族忠心耿耿。可惜,他并没有多少战
场经验,情急之下,最基本的防范都忘在一边。其次,他不曾想到,云凌雪远在
五百米开外的一箭威力如此惊人,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就中箭而亡。

  敌军乱成一团。武林军纷纷攀上城头,对叛军大开杀戒。没有首领的叛军变
成一群乌合之众,瞬间作鸟兽散。复国军几乎并不血刃就攻占了湖州,成功地占
据了第一个军事要地。

  开局之战堪称完美,赵晟异常兴奋,进城之后立刻召集云凌雪等复国军将领。

  他对众人施礼道:「湖州一战,诸位功不可没,待大功告成后必有封赏。当
下敌军依然势大,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芷柔道:「依然按之前部署,散布攻击杭州的消息,等候敌军回援。一旦
慕容辉得知殿下的行动,他定会派军攻击。比起江宁府,殿下才是叛军最大的威
胁。这是阳谋,即便慕容辉明白攻击江宁是更好的选择,也绝不会放任复国军继
续壮大。」

  赵晟点了点头。唐芷柔继续道:「不过这样一来,殿下就别无选择。将来围
城之战必然无比艰苦,一旦失守,无人能保全性命。不知殿下可有准备?」」军
师不必过虑,本王既然要重整河山,自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誓与复国军共存亡。

  「众将见赵晟态度坚决,无不心中甚慰。云凌雪道:「唐军师,这一仗我们
该如何准备?「唐芷柔指着地图道:「我军守着孤城,前有叛军主力,后方还有
杭州敌军夹击,情势异常险恶。因此绝不能一味死守,必须要出奇制胜。我建议,
由一位将军提前出城,带着殿下手谕,前往江宁府搬兵。只要江宁府同意出兵,
在适当时机突袭敌军,与复国军内外夹击,定有机会一战而胜。「」那谁去联络
比较合适?

  江宁府守将是否有胆量出击?「赵晟不禁问道。」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云将
军,不过湖州之战是重中之重,因此只能另派他人。「杨傲天起身道:「本将请
令。「唐芷柔望着他点了点头:「此人必须武功卓绝,足以自保。目前看来,杨
将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根据探报得知,江宁府守将一直在积极备战,并且颇
有章法。可以看出守将有勇有谋,依然心向大夏。

  我断定,在看了殿下手续后,江宁府会出兵救援的。「商议已毕,众人分头
准备。唐芷柔与杨傲天商定,援军不必急于攻击,先远远隐蔽,仅派斥候观察敌
情。当看到湖州城上插上三面战旗时再一举出动。

  云凌雪则率领孟洪四处布防,做好战前准备。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
眼间天色已黑。杨傲天站在房门前,望着暮色渐渐淹没亭台,心中既紧张又激动。

  紧张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此行任务艰巨,关系到复国军的存亡,不能有半
分差错。

  他正在思量明日行动,云绮霜不知何时来到身前,柔声道:「傲天哥哥,你
在想什么。我……我有点害怕。」这段日子,女孩总是缠在傲天身边,眼神中也
多了几丝幽怨。

  傲天笑了笑:「小霜妹妹,你还不相信大哥的本领吗?不用为我担心。」」

  我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女孩拉着傲天的手走入屋中,突然纵
体入怀,将螓首埋入男子宽阔的胸膛。傲天心头一暖,轻抚着女子秀发,却不知
该如何安慰。

  云绮霜抬起头,绝美的娇颜上,两道黛眉细细弯弯,有如新月,含情的双瞳
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流动着梦幻般的光彩。傲天四肢僵硬,呼吸变得急促。虽
说与小霜相处已久,但当看到她的含情媚态,依然无可抑制地心神俱醉。

  两姐妹都是人间尤物,不同的是,云凌雪风华绝代,完美到了极致,普通人
只有震惊膜拜,丝毫不敢起亵渎之意。而云绮霜天生媚骨,青涩之中带着勾魂媚
意,更易令人浮想联翩。

  傲天紧紧搂着女孩,胸前被两团软绵、娇弹的巨物压住,身体如触电般轻轻
发抖。四周弥漫着女子百合花般的处子体香,清柔而不浓烈,却让人熏熏欲醉。

  男子眼中闪着熊熊烈火,与女孩秋水盈盈的眸光相撞,顿时激起热烈的火花。

  女孩未施粉黛,娇嫩柔唇确实抹了胭脂一般红润,傲天低下头,火热的厚唇
缓缓向下压去。云绮霜星眸半闭,张着柔唇,微微娇喘地等着傲天大哥第一次亲
吻。

  四唇相触,二人身体都微微颤动。小霜的唇瓣火热、柔嫩,男子吻着竟有一
丝头晕目眩。女孩檀口微启,伸出香舌,任由傲天含住,口中发出「嘤嘤」的娇
吟。两人唇部紧紧压在一起,舌头相互舔舐、搅拌,细细品尝这种销魂的滋味。

  口中香津不停交换,「滋滋」声不绝于耳。女孩呼吸急促,唇瓣上,檀口中
阵阵酥麻,整个身躯春蚕一般娇软地倒在傲天怀中。望着少女娇羞、期待又无比
陶醉的神情,傲天心中柔情激荡,含住那根娇软雀舌再也不肯松口。

  虽是初吻,女孩却好似天生精通此道,灵活的香舌不时反击,舌尖伸缩卷裹,
舔弄着男子的牙齿和舌根,爽得傲天不住大声喘息。一股热气直冲丹田,胯下巨
龙竖立,轻轻顶在女孩腰间。小霜感到小腹阵阵火热,明白那是什么,羞得绝美
的脸颊好似夕阳下的晚霞。

  「傲天哥哥。」女孩柔声似水,滑腻得像是含着蜜糖。杨傲天猛地一怔,感
到自己失态,急忙向后挪动身躯。

  虽说小霜迟早会嫁给自己,可现在确实不合时宜。傲天不舍地松开双唇,柔
声道:「小霜妹妹,等我们打退叛军,我就娶你过门。」「嗯。」云绮霜芳心乱
跳,轻轻推开男子,匆匆跑出房门。「傲天哥哥,这次行动务必小心,小妹等你
回来。」

  听到女孩娇柔的叮咛,傲天心头柔情脉脉,暗自道:「妹妹放心,为了你们,
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安全归来。」

  云绮霜跑回房中,身体中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消退。蜜穴内早已一片泥泞,酥
痒、空虚的感觉折磨得少女气喘吁吁,脸上浮上一层香汗。

  别的女子也会这样吗?还是我的玄阴媚体才会如此?女子又羞又恼,不住怀
疑自己是不是生性淫荡,才会如此敏感。半晌过后,她想起姐姐曾传授自己静心
吐纳的功法,忙按照指点运功打坐,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小霜离开之后,傲天也久久无法沉静下来。此时,窗外响起阵阵幽怨的箫声。

  那箫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在静寂的夜空中随风飘荡。未过多久,箫声停
息,转而传来女子轻柔的歌声:「铁瓮城高,蒜山渡阔,干云十二层楼。开尊待
月,掩箔披风,依然灯火扬州。

  绮陌南头,记歌名宛转,乡号温柔,曲槛俯清流,想花阴、谁系兰舟?

  念凄绝秦弦,感深荆赋……相望几许凝愁,勤勤裁尺素,奈双鱼、难渡瓜洲。

  晓鉴堪羞,潘鬓点、吴霜渐稠,幸于飞、鸳鸯未老,不应同是悲秋。「这是
一首」长相思「。曲中道尽相思之愁,离别之苦。杨傲天等人从北方南下,一路
经过扬州、瓜州,最终抵达湖州。然而自己又要离开,不知何时才能返还。

  他顺着歌声走去,却见声音传自唐芷柔的房间。傲天推门而入,女子正坐在
床头,见他到来,抬头道:「傲天大哥,柔儿等你多时了。」杨傲天笑道:「没
想到惊才绝艳的芷柔妹妹也有悲秋伤春的时候。」唐芷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傲天大哥,其实小妹也舍不得你走,然而这次任务又非你不可,真是让人为难。

  「「柔儿放心,为了你们,我也会安全返回的。」两人四目相对,紧紧拥在
一起。紧接着春光无限,傲天尽享温柔,将身下女子操弄得娇吟声四起,连连泄
身。

  自从唐芷柔主动献身之后,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军路上,欢好次数有限。

  初尝滋味的女子格外痴缠,不停求欢,然而敏感的身体不堪跶伐,早早败下
阵来。

  「哥哥轻点,不行,要死了……呜呜……受不了了,哥哥还是去找云姐姐吧。」
女子欲仙欲死,舒爽得语不成声。傲天得意地望着娇妻,缓缓停止抽送。

  从唐芷柔处出来,傲天又来到云凌雪的住处。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一场势
均力敌的绵肠大战,直杀到子夜时分方才停息。

  云凌雪搂着傲天的身躯,娇声道:「为妻相信夫君定会不辱使命,不过万一
遇险,还是要先保住性命才是。」傲天点了点头,两人柔情相望,不需要更多语
言,彼此间充满信任与默契。

  第二日,杨傲天一早就整装出发,随行的还有十来位青年,都是选自各大门
派的武林高手。其中武当派的箫云逸赫然在列,他向云绮霜示好未得回应,心中
愤愤不平,一心想建立功勋,以期令人刮目相看。

  杨傲天一行快马加鞭,几日后抵达江宁附近。再往前行,已经可以看到叛军
踪迹。杨傲天命令众人远远隐藏,自己一个人偷偷上前,观察敌军动向。

  江宁府。大战已持续三日。

  慕容叛军疯狂攻城,然而江宁城高涧深,北面濒临长江,仅有南门可以攻击,
几日下来双方各有损失,但城门依然牢牢掌握在守军手中。

  这一日,江宁守将陈光世一早就爬上城墙督战,然而却发现敌军毫无动静,
人马也退出五里之遥。陈光世大为不解,心道,叛军难道如此不堪,这就要放弃
攻城?

  慕容叛军的中军帐内乱成一团。昨日傍晚,慕容辉收到一条战报,大夏皇子
赵晟率军五万攻占湖州,正准备攻取慕容家族老巢——杭州。

  这条消息如惊雷般在叛军中炸开。众将领莫衷一是,有人建议放弃杭州,拼
死拿下江宁再说,更多的则建议立刻回兵援救。

  慕容辉在中军来回踱步,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有士兵来报,少主慕容隆从
金国大军赶回。慕容辉大喜,忙让人引他进帐议事。

  拓跋望率领大军赶赴江宁,却因没有足够战船,只能宣布撤军。临行前,慕
容隆与凌玄宇率领残军赶到。二人不敢欺瞒,如实汇报了瓜州之战,并请求受罚。

  拓跋望大怒,然而正当用人之际,也不便重罚,只能让二人戴罪立功。

  见渡江无望,慕容隆乘机请求返回江南,助家主一臂之力。按照与慕容家族
协议,慕容辉已率兵反叛,算是没有失约。拓跋望考虑再三,终于放行。慕容隆
找到一条渔船,当天渡过长江,顺利与慕容军队会合。

  他来到大帐,问清了当前局势,建议道:「当前最大的威胁就是赵晟,绝不
能让他在江南站稳脚跟。此刻只能撤军,先消灭赵晟再说。」慕容辉点了点头:
「此言正合我意。杭州是我慕容家族根基,绝不能放弃。

  那赵晟惶惶出逃,怎么会有五万人马,我想他们定是故意放出风来,壮壮胆
子罢了。」

  慕容隆道:「据我所知,他们在瓜州时不过几千人。短短几天,绝不可能有
五万大军。不过他们军中有很多武林高手,人数虽少,也决不可轻视。」计议已
定,慕容辉宣布撤军。方弘仍不甘心,劝阻道:「江宁是江南最大的城池,这样
无功而返,怕是会影响军心。」

  慕容辉道:「国师所言虽然有理,但赵晟是大夏正统,如果不能尽早消灭,
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消灭赵晟,各地群龙无首,到时再各个击破,应当易如反掌。」

  听完慕容辉的解释,方弘只得闭口不言。不过他心中依旧不太服气,暗想慕
容辉定是舍不得杭州老家,才会做出如此决定。

  杨傲天躲在远处观望,突然见慕容大军人头攒动,队尾变成队首,匆匆从江
宁城边撤退。他大喜过望,心中赞道:「果然不出芷柔妹妹所料,慕容军队这是
要放弃攻城,援助杭州了。」

  众人隐蔽在丛林深处,远远望着大军缓缓通过。几位武林弟子不住咋舌,感
觉敌军像一条长龙,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有看到尽头。傲天对身边人道:
「你们看,敌军大约有一半训练有素,阵容整齐,还有一半就像乌合之众。将来
对阵的时候,先去冲击较弱的那部分,说不定会有奇效。」几位武林弟子纷纷点
头。

  这些人都见识过杨傲天的武功,对他异常敬重。一路上又见他指挥若定,对
行军打仗颇有见解,心中更生敬仰。箫云逸也暗自佩服,怪不得那么多绝代佳人
都会看上杨将军。

  敌军终于全部撤离,大路上踏起的烟尘渐渐消散。

  「出发!」

  杨傲天率领武林弟子跨上战马,向江宁城门飞奔而去。不久之后,江宁城墙
远远在望,城头上战旗招展,密密麻麻挤满士兵。杨傲天赞叹一声,江宁府果然
是座雄城,这样的天险,确实是易守难攻。

  「什么人,赶紧停下,否则弓箭伺候。」城楼上的士兵发现杨傲天等人,纷
纷大声呐喊。

  「本人杨傲天,复国军将领,奉赵晟殿下之命,特来求援。」几名士兵急匆
匆上报,片刻之后,一名将领赶到城墙垛口,对众人喝道:「本将江宁厢军指挥
使陈光世。你们号称是赵晟殿下的人,可有证据?」杨傲天掏出赵晟亲笔手谕:
「这是殿下手书。叛军早已离去,此刻放我们入城绝无危险。」陈光世举目远眺,
见敌军确已撤退,自恃即使来人不怀好意,也掀不起风浪,便下令士兵打开城门,
迎杨傲天等人进城。

  进城之后,杨傲天奉上赵晟书信,并讲述了复国军一路南下的事迹,以及剿
灭叛军的策略。

  陈光世仔细看了赵晟手书,以及落款印章,不由得热泪盈眶,自言自语道:
「苍天有眼,大夏有救了。」他对傲天施礼道:「杨将军,请稍等片刻,本将这
就向知府韩希文大人汇报。」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士兵引杨傲天入府衙叙话。韩希文拿着手谕,对傲天皱
眉道:「殿下有难,按理自当营救。不过江宁虽是江南重镇,也只有两万兵马,
当前敌军势大,贸然去救,恐怕是羊入虎口啊。」杨傲天起身道:「兵不在多,
敌军虽多,并非无懈可击。先父曾率五万禁军打败北金二十万人马。而叛军战力
远不如金兵,又有何惧?」「杨将军先父是哪位将军?」韩希文疑惑地盯着傲天
问道。

  「先父是大夏兵马大元帅杨承宗。」

  陈光世和韩希文急忙起身。「失敬,原来将军是杨承宗之子。」

  陈光世双目放光,回忆道:「本将最早投军,就在杨将军麾下。这一晃二十
多年就过去了。」

  韩希文接着问道:「不知复国军现有多少兵马?」「三万。」杨傲天久经历
练,心知不可说出实情。韩希文点了点头,不过依然不肯下令。

  杨傲天道:「望韩大人速下决心。赵晟殿下是大夏唯一的希望,若殿下出事,
还有谁能收服失地。江宁又能保得了多久?」他最近久经历练,一句话就点出当
前局势的要点。

  太守转头对陈光世道:「陈将军有什么看法?」陈光世施礼道:「杨将军所
言不错,现在即使拼光所有兵力,也要去营救殿下。请大人下令。」韩希文沉吟
片刻,最终道:「好,那就请陈将军带领一万精兵前去救援。剩下一万继续留守。」

  虽说江宁并未全军出动,杨傲天也已心满意足。有了陈光世的一万大军,剿
灭叛军更添希望。

  知府已经发话,陈光世立刻领命点兵,挑出军中精锐,远远尾随在叛军之后,
向湖州方向进发。

  慕容叛军率先赶到湖州,在慕容辉的指挥下,将湖州城围得水泄不通。慕容
隆回归后,慕容辉将五万慕容叛军的指挥权交给儿子,方弘继续带领手下军队,
自己作为主帅统一协调。

  云凌雪早已做好准备,所有将士随时待命,等候敌军发起冲击。赵晟站在主
帅云凌雪和军师唐芷柔身边,望着城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敌军,心中有些惴惴不
安。

  唐芷柔对云凌雪耳语了几句。云凌雪心里暗笑,我这芷柔妹妹每次打仗都要
先玩攻心策略,确实让敌军头痛。她运起内力对城下喝道:「叛军们听着,大夏
皇子赵晟在此。殿下是夏国正朔,集天命于一身。你们若立刻投降,殿下会既往
不咎,若敢负隅顽抗,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云凌雪喊话,慕容隆纵马来到阵前,对城上喊道:「大夏皇帝昏庸无耻,
使天下黎民民不聊生。夏朝的气运早就完结了,现在需要我大燕国来平定天下,
救万民于水火。」

  云凌雪冷冷一笑:「慕容隆,你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你们慕容家族勾结金
国,屠戮中原百姓,也敢说挽救黎民。方弘听着,大夏皇帝确有失德之处,致使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但赵晟殿下会励精图治,绝不再做劳民伤财之举。若殿下
得势,会减免江南税赋,以修养生息。你们如果迷途知返,配合殿下剿灭勾结金
国的贼子,殿下重重有赏。」

  她的内功深厚,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敌军耳中。一些士兵听到慕容家族勾
结金国,心中半信半疑,看着慕容辉的眼神已不像过去那般坚定。大光明教教徒
多是江南农户,因无法谋生才跟着造反,听说赵晟会减免税收,心头也开始活动。

  慕容隆脸色突变,大喊道:「不要听她挑拨离间,准备攻城,拿下大夏余孽。」
他害怕军心动摇,立刻发起攻击。

  战鼓声响起,慕容家族的亲兵冲在前方,其余士兵紧紧跟随,铺天盖地涌向
城墙。

  「放箭!」

  随着一声令响,黑压压的箭矢从天而降,叛军士卒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结防护大阵!」

  慕容隆高声呐喊,叛军士兵结成方阵,高高举起盾牌,一步步向前推进。后
方弓箭手半蹲在地上,在前方士兵掩护下弯弓搭箭,瞄准城头士兵一阵劲射。

  唐芷柔站在垛口后方,不停观察敌军阵型。少顷之后,她对云凌雪道:「叛
军没有投石车,想要攻下城墙绝非易事。不过敌军阵型不乱,顶着箭雨进攻,战
斗力不可小视。还有那个慕容隆,显然熟悉用兵,在后方指挥若定,颇有大将风
范。」

  隆隆的战鼓声越来越响,叛军发起冲锋,不少已攻到城下。这些士兵搭起云
梯,发疯般向上攀爬。

  巨石、滚木、沸水,守军毫不退缩,各类攻击利器纷纷砸向城下。然而双方
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几支叛军率先爬上云梯,挥舞着兵刃与复国军展开肉搏。

  云凌雪柳眉一挑,身形化作一阵旋风,手中长戟宛若蛟龙,每一个动作都直
刺敌军要害。惨叫声四起,刚刚攻上城头的敌军鲜血四溅,片刻之后就死伤殆尽。

  复国军发出阵阵惊天怒吼,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这些人一直将云凌雪视作神
明,见她毫无花巧的几次冲杀就灭敌无数,心中更是充满敬仰。在复国军顽强抵
抗下,叛军攻势受阻,一架架云梯轰然倒地。从午后到黄昏,双方在城墙边展开
拉锯战,敌军几次无功而返,只得鸣金收兵。

  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失去最后一抹亮色。长风呼啸,带起阵阵血腥。几只
乌鸦在夜空盘旋,又纷纷飞落,寻着血气撕咬着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二天,第三天,叛军依然疯狂进攻,依然一无所获。慕容辉眉头紧锁,召
集众将道:「没想到夏军如此顽强,长此下去,我军损失惨重。不知诸位有何良
策?」

  慕容隆道:「敌军占着地利,伤亡肯定远远少于我们。我军可以围而不攻,
直到对方粮草耗尽,不得不与我们正面拼杀。还有,我们可以故意放出一条生路,
只要他们忍不住突围,我军就可以包围他们。」其余将领也无良策,想到按慕容
隆的布置又能避免死伤,纷纷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几日,两军相安无事。江宁大军早已赶到,但斥候没有见到城上插
上三面战旗,一直按照杨傲天的建议按兵不动。

  大军距离叛军二十余里,恰好有山丘和丛林掩护,敌军几次巡视,都未发现
踪迹。有士兵抱怨道:「既然打仗,老是躲着算什么事,不如上战场杀个痛快。」

  陈光世望向傲天:「杨将军来给大家解释解释。」傲天道:「两军对垒,战
机最为重要。我们要等敌军疏于防备,军心不稳时出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大
家不必着急,不会很久了。」

  慕容隆显然也考虑到了复国军援军的问题,每日派斥候打探四周城池的动向,
不过得到的消息都是对方毫无动静。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守军人困马乏,几十名士兵正在巡视,突然城墙上跳
出几名敌兵。巡城士兵大声惊呼,来不及逃跑就死于对方刀下。守军被叫喊声惊
醒,急忙披挂追。这些敌兵似乎对湖州非常了解,瞬间就消失在黑暗的长街。

  不久之后,守军粮仓火光冲天,大批军粮毁于一旦。不过这几名敌兵无法逃
脱,最终都死在守军手中。

  远望着城中熊熊大火,慕容辉仰天长笑:「王儿,你的计策成功了。敌军没
了粮草,只能与我们死战了。只是可惜了慕容家几位高手。」想要深夜突袭绝非
易事,大批军队不可能不被察觉。但这次行动仅有几人,又都是慕容家的高手,
他们利用飞爪攀爬,在夜色的掩护下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城楼。几人轻功颇
高,又熟悉湖州地形,轻易就甩开守军,最终成功烧毁粮仓。

  局面顿时严峻起来。云凌雪紧急升帐,对众将道:「我军粮草被焚,现存食
物不足五日之用,当前别无他路,只能与敌军死战了。」几位将军抬头望向唐芷
柔,希望这位神机妙算的军师能再出妙计。唐芷柔面无表情,摇头道:「是我们
疏忽了,诸位做好突围的准备吧。」

  见军师也无良策,众人心情沉重,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返回军营。

  粮草被焚的第三日,湖州城门突然大开,一队三百人的骑兵破门而出,几千
步兵跟在后方,呼啸着向叛军冲去。

  慕容辉冷冷一笑:「仅仅三天,这些夏狗就撑不住了。众将听令,包围敌军,
全部歼灭。」

  这是一场以一敌二十的战斗,叛军总数接近八万人,而复国军出动的军队不
足四千。没有人会认为夏军有丝毫胜利的可能。然而局面却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
展,这支哀兵展示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每个人都报着必死的信念冲杀,像一把尖
刀插入敌军阵营。

  大地在脚下震颤,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叛军乱成一团,不少士兵眼中露出不
可抑止的恐惧。慕容隆见势不妙,急忙喝道:「不要硬拼,围住他们。」几千士
兵在敌军中迂回穿插,看似被围追堵截,却总能击破防线。最可怕的还是冲在前
方的武林军将领,他们在云凌雪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慕容隆立刻变换阵型,弓箭手从后排插上,对着复国军万箭齐发。夏军再次
迂回,挤入叛军中间,很多敌兵躲闪不及,不是被复国军砍杀,就是被自己军队
的弓箭手误伤。

  「撤!」

  云凌雪与清虚等武林高手顶在前方,其余士兵纷纷后退。等到敌军逼近时,
大军已安全返回城内。

  慕容辉垂头丧气,止不住高声痛骂。慕容隆却面带微笑:「父王,敌军已到
强弩之末。这一仗我们看似损失惨重,但夏军局面更危险,以后恐怕连上场的力
气都没了。」

  他凝视湖州城墙,叹息道:「可惜啊,此战之后,世上少了一个可以匹敌的
对手。」慕容辉疑惑地问道:「这一仗不知是何人指挥,手段确实高明。」慕容
隆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唐芷柔的手笔。他们人数虽少,但机动灵活,每次都
恰好攻击我军薄弱之处,利用慕容军队和方弘手下士卒缺乏协调的弱点,不断冲
击侧翼。我军主力反而被慌乱的士兵阻隔,难以展开攻击。仅仅交战数日,她就
已经发现我军缺陷,并巧妙利用,确实有一代名将的实力。

  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雕虫小技都不能扭转大局。我军只要稳住,必
能大获全胜。」两天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渡过。湖州军队没有再次出击,唯有城墙
的战旗悄悄从一杆变成三杆。

  一只信鸽飞来。唐芷柔松了口气,对众将道:「杨将军不负众望,已经做好
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全军出击。今日算是背水一战,取胜之后,诸位将被铭记
史册。」生死决战一触即发。悲壮的战鼓声响起,城门大开,复国军不紧不慢地
走出大门。整只队伍沿着城墙列队之后,「砰」地一声,城门再次关闭。

  所有人都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慕容隆远远观看,冷冷道:「夏军这
是破釜沉舟。很好,今日慕容大军就为你们送葬。」上次战斗之后,他及时转变
部署,将所有训练有素的军队置于前方,另外调用了方弘手下大将与自己并肩作
战。方弘手下五虎将除了池天润外都在军中,分别名叫田宝、方寅、梁杰、司行
玉,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有这些将领冲锋在前,慕容隆更加安心,深信与武林
军高手对阵也会不落下风。

  「杀!」

  在武林军首领的带领下,复国军怒吼着冲向敌阵。两军人数悬殊,就好像涓
涓细流涌入长江,然后被巨浪吞没。「砰」的一声轰然巨响,两军撞在一起,扬
起漫天的尘土。

  慕容家族的诸位高手与方弘手下大将冲在前方,与武林高手们展开生死搏杀。

  武林军虽然勇猛,但人数太过悬殊,而且慕容隆做了精心准备,将最善战的
军队全部调集在一起,未过多久,复国军就节节败退。清虚高喊一声:「冲出去。」

  所有复国军向着湖州以西的方向突去。

  「拦住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慕容隆见复国军意图突围,拼命在后方呐
喊指挥。复国军边打边退,但敌军紧紧包围,随着他们的路线一路追击。武林高
手们几次强突,最终都无功而返。

  「投降吧,你们逃不掉了。」慕容军队大声呼喊,整个队形变成一条长蛇,
死死咬住复国军不放。

  就在此刻,慕容军队后方鼓声齐鸣,一支军队凭空杀出。杨傲天一马当先,
宛如神兵天降,挥舞着龙渊剑杀向敌阵。

  叛军的精锐都集中在队首,后方大都是些乌合之众,立刻就被江宁军队冲击
得四零八落。武林军士气大振,纷纷掉头杀向敌阵。叛军发现这只军队完全不像
断粮多日的样子,战力依然凶悍,想起两日前交战时的惨状,心头开始发虚。

  慕容隆遥遥观望,一眼发现杨傲天的身影,立即大声喝道:「方弘、慕容未、
慕容离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斩杀此人。」方弘急忙召集手下四位虎将,骑
马奔向杨傲天。正在此时,湖州城门再次大开,云凌雪面带黄铜面具,率领一队
人马杀向慕容叛军中军。方弘等人还没赶到队伍中央,便被云凌雪截住。

  田宝大喝一声,手舞上百斤的翁金锤砸向云凌雪。她并不躲闪,抬起长戟,
硬拦对手双锤。「咚」的一声刺耳巨响,田虎在马上一晃,虎口剧震,翁金锤险
些脱手而飞。云凌雪手臂微麻,暗自叹道,这位敌将臂力惊人,应当是天生神力,
自己如此深厚的内力竟也不能一击毙敌。

  方弘第一次见到田宝双锤被人震开,心中大惊,对面到底是什么怪物,竟有
如此功力。四人拍马围住云凌雪,手持兵刃劈头砍落。云凌雪以一敌五,却丝毫
不落下风,长戟如风,几招之内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

  江宁军队势如破竹,杀得叛军四处奔逃。前方慕容军主力同时大乱,几支队
伍挤成一团。就听乱军中有人喊道:「慕容辉要逃了,抓住他赏银千两。」叛军
向中军方向望去,只见中军乱成一片,一支夏军将慕容大军拦腰斩断,正冲着慕
容辉所在之处冲杀。

  「叛军败了。」呐喊声四起。慕容隆拼命压制,但战场上风声鹤唳,慕容军
队四处逃散,再也无法稳住阵型。

  慕容隆双目泛红,满脸惊惧。他难以想象,明明己方占尽优势,不知为何瞬
间大败亏输。

  「慕容隆,你中计了。」清虚道长带着武林军反攻,未过多时已杀到慕容隆
近前。

  湖州城上,赵晟在城墙边,同样是满脸不可思议。他对身边女子道:「唐军
师,本王原以为湖州就要守不住了,没想到竟然能大破敌军。军师可否为本王解
惑?」

  唐芷柔微笑道:「此战能胜有几处最为关键。首先,我军占有地利,敌军难
以攻破城池。因此,敌将只好准备长期围困,等我军粮草耗尽再来攻城。他们又
自作聪明,派人烧毁我军粮草,以迫使我们不得不出城反击。」赵晟奇道:「本
王认为此计甚妙,怎么反倒成了他们的败因?」唐芷柔道:「敌将慕容隆并非庸
才,用兵非常谨慎,如果我们贸然出城迎战,他定会起疑心,不会全军压上,也
就不会出现破绽。这样,即使杨傲天派军突袭,也达不到最佳效果。而当他以为
烧毁了我军粮草,复国军再主动突围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事实上,粮草如此重要,我们怎么会把粮草都放在湖州的旧仓,他们烧掉的
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

  我们正好将计就计,装作军中无粮,主动出城作战。那一战,我军勇猛,定
会令敌军心有余悸。到了最后一战,我军故意示弱败退,敌军穷追不舍,整个阵
型被拉成了长线,因此更容易被各个击破。而一旦我军反击,叛军就会心生畏惧,
难以齐心抗敌。

  此时此刻,叛军精锐都在与我军交战,后方在杨傲天攻击下一触即溃。云凌
雪又出奇兵将敌军拦腰斩断,直取叛军中军。中军一乱,整个大军就会陷入混乱。

  战争胜负不仅取决于实力,更重要的是决心和勇气。此刻敌军军心已乱,只
顾逃窜,怎能不败。」「原来如此。」赵晟深深叹服,大笑道:「慕容隆自恃甚
高,没想到在军师面前就如同三岁小儿,被戏耍得团团乱转,恐怕以后再也不敢
与军师相比了。」

  他面带笑容,心中却略有酸楚,像云凌雪和唐芷柔这样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却不能为自己所有。

  两人谈笑间,叛军已四散奔逃,溃不成军。云凌雪斩杀了两员敌将,继续冲
向慕容辉。而杨傲天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机。

  正当他奋力冲杀之际,两匹黑风驹从乱军中逆势奔出,马背上二人身着黑衣,
与黑骑融为一体,恰似两道黑色的闪电向着他身前激射而至。

  杨傲天猛然拨转马头,就见眼前两道寒光闪烁,慕容未、慕容离兄弟的长剑
已攻到面门。透骨的杀气迎面逼来,杨傲天挥动龙渊,向外用力一挡,三支长剑
轰鸣,撞得周遭大地震颤不已。三匹马纵声嘶鸣,各自退后几步,才同时稳住身
形。

  慕容未兄弟大惊失色。一年多前,杨傲天远远不是二人中任何一人对手,能
支撑几百回合已算侥幸。半年前,男子功力虽有长进,但最多稍胜其中一人。而
现在,他以一剑之力竟能逼退二人同时进攻,功力进境有如神助。

  兄弟二人心灵相通,同时使出杀招,他们心怀默契,知道此次若不能将他毙
与阵前,将来很难再有机会。

  三匹骏马来回穿梭,杨傲天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杨傲天正与兄弟二人
鏖战,一支飞箭射中坐骑后臀。身下马匹吃痛,发疯一般向湖州城外方向奔去。

  慕容兄弟紧追不舍,三人耳边风声呼啸,转眼跑出十几里之遥,远远离开两
军战阵。

  「噗通」一声,傲天的坐骑筋疲力尽,再也无法坚持,前腿一软,卧倒在地。

  杨傲天飞身一跃,横剑立在马前。慕容兄弟同时跃下马背,手持长剑与傲天
对歭。

  慕容离执剑道:「杨傲天,你小小年纪,武功练到这个地步,算得上天纵奇
才。你若愿意归降,老夫会放你一条生路。」

  杨傲天轻蔑地一笑:「做梦。你们二人齐上,本人又有何惧。」慕容兄弟双
剑划出两道白光,将傲天罩在身前。杨傲天大喝一声,手中龙渊恰似蛟龙出海,
与兄弟二人战到一处。

  「焚天烈日、白虹噬月。」

  龙渊剑上隐隐有风雷之声,剑刃闪着暗红的玄光,剑风所到之处,空气似乎
都跟着剑气燃烧。

  两兄弟不敢怠慢,双剑同进同退,发挥出双剑合璧的最大威力,才略微占到
上风。转瞬间几百回合已过。慕容兄弟剑招互相照应,一人刚露出破绽,另外一
人就马上弥补,杨傲天几次突袭,却无功而返。

  不过慕容兄弟想要伤到杨傲天也不容易。逍遥剑法守势绵绵,破绽极少,若
仅想自保,对手很难突破。

  三人翻翻滚滚大战了半个时辰,依然保持着均势。慕容兄弟气喘吁吁,剑法
略有阻滞。杨傲天以一敌二,消耗更大,脸上汗珠不住滴落在地。就在此时,一
匹战马奔腾而至,慕容隆手持长剑加入战局。

  两军对战已成摧枯拉朽之势,慕容辉在方弘等人掩护下仓皇逃窜。八万大军
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不足两万。云凌雪率众一路掩杀过去,终因人马太少,不得
不停止进攻。她本想一举击毙慕容辉,但对方身前有一层层军队和数名大将守护,
一时难以得手,只得放他逃脱。

  望着慕容大军成排倒下的尸体,慕容隆心头泣血,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经
此一役,皇图霸业、恢复燕国变成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如果杭州再丢失,
一切就将灰飞烟灭。

  一切努力付之东流,所有梦想终成泡影。这一切都是拜杨傲天所赐,没有他
从背后突袭,慕容大军未必会惨败。

  在战场上,他一直注视着杨傲天的动向,亲眼看到傲天被两位叔叔追得向外
逃窜。「杨傲天,今日我绝不放过你。」慕容隆大吼一声,向杨傲天退去的方向
奔去。此刻,他满腔怒火都倾泻在杨傲天身上,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取他的性命。

  他一路狂奔,终于追了上来。杨傲天本来就处于守势,慕容隆加入后,形势
立刻变得异常凶险。慕容离兄弟见到强援,士气为之一振。杨傲天压力抖增,几
个回合下来,胸口被剑气划伤了两条不大不小的伤口。

  「万剑归宗!」

  杨傲天奋力一击,龙渊剑上红光闪闪,一招逼退三人。慕容隆功力最弱,见
势不好,横着跃出一丈,才堪堪避开这雷霆一击。

  连连动用杀招之后,杨傲天内力接近枯竭,手拄着长剑不停喘息。

  「杨傲天,你的死期到了。我倒要看你还能支撑多久。」慕容隆嘴角露出邪
邪的笑容,「今天,我要让你做慕容大军的陪葬。」三人同时举剑进攻,杨傲天
边打边退,握着龙渊剑的手不住发抖。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剑刃相击的铮鸣。一匹白马踏着烟尘飞
奔而至,马上一女子白衣飘飘,姿态曼妙,宛如月宫仙子。

  「阿羽,少夫人,宫姐姐。」四人同时叫出声,称谓却各不相同。宫妃羽纵
身下马,持剑护在傲天身前。

  「二位叔父,慕容隆,请你们住手。」女子洁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剑尖直指三位男子。

  慕容隆紧皱双眉,眼中射出无可抑制的怒火:「阿羽,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为夫有多担心。今日好不容易相见,你却只知护着姓杨的小子,你
心中可还有我这个夫君?」

  宫妃羽柳眉微蹙,冷冷道:「你还会担心我?那你算计我入北金的时候可曾
担心过?我们道路不同,终究无法一起走下去。离开蓟州的那天,你我情意已绝,
从今后,我与慕容家族再无瓜葛。」

  「阿羽!」慕容隆面容紫胀,咆哮道:「你好狠心。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夫君,
那我慕容隆也没有你这个妻子。」他剑尖指着杨傲天,狂笑道:「我明白了,你
三番五次护着他,怕是早就与他勾搭成奸了。你这样的荡妇,早就被下三滥的喽
啰玩弄过,你以为杨傲天知道后会怎样看你。」「你无耻……」宫妃羽气得双目
泛红,薄薄的嘴唇不住发抖。

  「混账东西!」杨傲天大怒,「慕容隆,我还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
无耻小人。」

  慕容隆冷笑道:「我就算再无耻,也好过你们两位奸夫淫妇。」宫妃羽一把
搂住傲天的手臂,鄙夷地笑道:「没错,杨公子为人有情有义,无论哪一方面都
比你强上百倍。我就是喜欢杨公子了,你满意了吧。」说着话,她的娇躯靠得更
近,身体与男子紧紧贴在一起。杨傲天呆呆立着,心头一片茫然,不知宫妃羽是
故意惹慕容隆生气,还是心中对自己确有爱意。

  「你……」尽管慕容隆说得难听,但真当看到妻子与其他男子的亲密之态,
依然气得双目冒火。

  「两位叔父,杀了他们,手下不必留情。」慕容隆怒吼一声,挥剑攻向二人,
慕容离兄弟同时出剑,将两人围在中央。

  战局很快演变成慕容隆对宫妃羽,杨傲天独斗慕容离兄弟。宫妃羽与慕容隆
功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而杨傲天与慕容兄弟对阵渐渐挽回了劣势。几次受伤
并治愈之后,杨傲天的经脉异常粗壮,内力恢复之快远超常人。宫妃羽和慕容隆
说话的时候,他暗自调息,枯竭的真气已恢复了一小半。

  慕容离兄弟就惨得多,二人毕竟年事已高,越打越是力不从心。几十个回合
之后,两人只能靠着双剑合璧苦苦支撑,完全处于下风。慕容隆偷眼扫了一下战
局,心中暗惊,自己原想杀掉杨傲天,发泄心中的怒气,现在却很可能适得其反,
反而葬身于男子剑下。

  他使出全身功力,每一剑都直取对方要害。然而宫妃羽防守严密,未给他留
下任何可乘之机。看到从前的夫君对自己痛下杀手,宫妃羽心头悲凉,十年的恩
爱在转瞬成空,换来的却是男子彻骨的杀意。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慕容隆剑法渐渐散乱,呼吸愈发急促。他忽然大喝一声,
使出慕容剑法中威力奇大,却极耗内力的一招「疾风回旋斩」。宫妃羽退身后撤,
在电光石火之际躲开男子致命一击。慕容隆招数用老,身前露出破绽,宫妃羽回
剑一挑,刺向男子前胸。慕容隆似乎已无力躲避,眼见剑尖就要刺中心脏。

  此剑如果刺中,慕容隆必死无疑。当剑刃就要刺中肌肤,宫妃羽头脑大乱。

  「不应该啊,以慕容隆的功力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破绽。他,终究曾是自己的
夫君。」最后的刹那间,女子终是无法狠下心来,她剑势一偏,猛然收回功力,
剑尖从男子肋前穿过,仅仅划破了对方一层肉皮。然而在她收力的瞬间,慕容隆
左掌突然发力,重重击中她的胸膛。

  宫妃羽口喷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几丈开外。女子在地上挣扎片刻,
然而头晕目眩,最终螓首低垂,昏死过去。

  慕容隆与宫妃羽对战多时,自知无法轻易取胜,心中想出一个恶毒的主意。

  他故意露出破绽,给对手杀掉自己的机会。这是一场生死豪赌,赌女子心中
还有旧情,不忍痛下杀手。一旦宫妃羽迟疑,就会露出破绽,那时自己就会给她
致命一击。

  他赌赢了。女子面色苍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慕容隆心头疼痛,眼中泛着
泪花,自言自语道:「阿羽,是你逼我的。」

  杨傲天稳占上风,逼得两位男子节节后退,却不料宫妃羽会身受重伤,差点
死于敌手。他奋力一击,逼开慕容兄弟,挥剑向慕容隆迎头劈下。这一剑声如惊
雷,快似闪电,慕容隆用尽全力抵挡,双剑相交,震得他虎口崩裂,长剑脱手而
飞。剑势不绝,依然向下压去,慕容隆躲闪不及,左掌两根手指被齐齐切断。

  男子痛吼一声,翻滚着避出一丈开外。慕容离兄弟飞身护在他的身前,挡住
杨傲天第二招进攻。

  「快撤!」慕容隆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大喊着向后奔逃。慕容兄弟掩护着少
主逃窜,转瞬间退出几丈。

  杨傲天无心恋战,转身跑到宫妃羽身前。他扶起女子,单掌紧贴后心,催动
真气注入女子体内。

  良久之后,宫妃羽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语道:「慕容隆,阿羽
从此再也不欠你了。」

  杨傲天真气损过度,也已支撑不住,见女子醒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宫妃
羽身躯无力,跟着倒入男子怀中。

  二人目光相对,傲天柔声道:「宫姐姐,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
我们?」

  上次分别之后,宫妃羽心如槁木,不知天地之大,何处才是自己容身之所。

  她从蓟州辗转到盛都,用从盛都返回江南嘉兴老家。刚到嘉兴几日,就传来
了盛都沦陷的消息,接着就是慕容家族叛乱,整个江南陷入一片烽火。

  再之后,她听到复国军的消息。人们口口相传,讲述着云凌雪与杨傲天两个
人对抗三万金兵,救瓜州百姓于水火的故事。宫妃羽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加入
他们,与其一起杀敌。然而,心结依旧无法打开,她不知以何面目相见,更不知
如何面对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

  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清晰地记起那日销魂的一刻。二人双修足有两个时辰,
那一刻总是不停在梦中出现,傲天英俊的面容,强健的身躯挥之不去,每每惹得
美妇难以自己。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起这些。美妇时常感到羞愧,但身体却无法对抗
那种渴求。甚至,她能清晰地感到,自己最神秘的部位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忆,连
花径都适应了男子的形状。

  可他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云凌雪、唐芷柔这样的优秀女
子,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毕竟自己有过夫君,还遭受过淫辱,哪里还敢有任何奢
求。而她自己也不清楚,对傲天的感情算是什么。是把他当做弟弟,当做亲人,
还是真的早已情根深种?

  就这样,宫妃羽天天苦练剑法,试图逃避过往,直到她听说复国军已攻克湖
州,即将对杭州发起攻击。

  杭州是慕容家族发家之地,慕容辉绝不会放弃,两军必有一战。慕容家族为
了反叛,暗中准备多年,军力远在复国军之上。

  「不好,杨傲天此战必有凶险。」

  宫妃羽匆匆启程赶往湖州,却恰好遇到慕容离兄弟和慕容隆围攻杨傲天的一
幕。

  她没有回答傲天的问话,而是抬起虚弱的手臂,纤纤玉手轻轻划过傲天面颊,
柔声道:「我真的很幸运,今日能帮到弟弟,帮到大夏军队,就算立刻死去也值
了。」

  「不,我绝不让你死。」傲天紧紧搂住美妇,泪水止不住滴落。

  「傻弟弟,不要难过,能死在你的怀中,姐姐知足了。」宫妃羽咳了一声,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杨傲天双目圆睁,大声道:「不许胡说,弟弟能救你。我们……我们可以双
修。」宫妃羽双颊泛红,摇了摇头:「我不想要你可怜我。你身边有那么多好女
子,好好珍惜她们。姐姐的心已死了,活着更加痛苦。」「我没有可怜你,我是
真的喜欢姐姐。」杨傲天搂紧女子,大声道:「从今后,姐姐就忘记过去,我会
保护你,给你幸福。」「你……你是真心这样想?」美妇双目一亮,随即暗淡下
来:「可我早非清白之身,无法承受你的恩情。还有,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云凌雪、
唐芷柔,还要你的师妹和小霜妹妹?如果我们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污名。」」

  姐姐不必多想,傲天也不在乎名声。我只在意能够让姐姐得到幸福。至于阿
雪和芷柔妹妹们,姐姐放心,她们一定会接受你的。「杨傲天抱起美妇,道:
「姐姐坚持住,我们这就回城。「宫妃羽双手环住傲天脖颈,两行清泪不停滑过
清冷的脸颊。

  二人还未上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云凌雪带着十几名武林军匆匆赶到。

  她一人率军独闯叛军中军,接连杀死大光明教三员大将。田宝、梁杰、司行
玉都成了她的戟下亡魂,只有方弘、方寅护住慕容辉侥幸逃脱。

  大军乘胜追击数里,斩杀叛军无数,才鸣金收兵。几队复国军会和,却独独
少了杨傲天。云凌雪突然心头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紧急询问众军
兵,接连问了不下数十人,才从一位士兵口中得到线索。那位士兵说见到一位将
军模样的人受到敌人攻击,被逼向城外方向逃去。那人描述了那位将军样貌、服
饰,正与杨傲天相同。云凌雪简单追问几句,匆匆骑马向城外追去。

  她心急如焚,率人一路狂奔,终于在距离湖州十里之处见到眼前一幕。见到
傲天安然无恙,云凌雪纠着的心平静下来。她快步来到杨傲天身前,手抚心口道: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她眼光一转,看到傲天怀中女子,惊道:「这不是
慕容夫人吗,是谁伤了她?」

  杨傲天抱着宫妃羽上马,将事情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等到人马返回湖州,
云凌雪翻身下马,对着宫妃羽深鞠一躬:「若非夫人,傲天和小霜妹妹早已遭难,
夫人大恩,凌雪无以为报。」

  宫妃羽报之一笑,声音虚弱地答道:「云姑娘不必客气,傲天对妾身也有相
救之恩。」

  进入城后,云凌雪用内力保住宫妃羽心脉,并给她服了峨眉派的救命灵药。

  美妇服药之后,呼吸逐渐平稳,躺在床上静静睡去。

  云凌雪拉着傲天来到自己房间,低声问道:「天哥,你心中做何打算?」杨
傲天低下头,脸色微微泛红,不过他还是正视着云凌雪的眼睛道:「我必须救她,
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哎。」云凌雪叹了口气:「按理说宫姐姐对我们曾有大恩,我也并非善妒
之人,收下她也没什么。只是她毕竟是慕容家的少夫人,留在你的身边,旁人会
怎么说?就算你不在意,宫姐姐自己能想通吗?」杨傲天道:「宫姐姐已经不再
是慕容夫人了。」他将宫妃羽与慕容隆的纠葛讲了一遍,当听到慕容隆用计对妻
子痛下杀手的时候,云凌雪凤目圆睁,狠狠道:「没想到,慕容隆竟有这般蛇蝎
心肠。宫姐姐嫁给他真是太可怜了。不过,你若真的想娶她,还要问问芷柔妹妹
的意见。」「不必了。」唐芷柔推门而入,轻声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宫
姐姐的遭遇着实可怜,如果她心中真有傲天,小妹绝无意见。」杨傲天面露喜色,
小声道:「多谢柔儿妹妹。我绝非贪图美色,只是阴差阳错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如果我不负责的话,宫姐姐将如何自处?」云凌雪哼了一声:「这下遂了你的意
了。

  「杨傲天窘迫地挠了挠头,匆匆蹿出房门。

  望着傲天的背影,云凌雪噗嗤一笑,对唐芷柔道:「我们的夫君真是命犯桃
花。我现在还是不解,那次龙城失踪,傲天到底有什么奇遇。我觉得他的双修功
法与母亲留下的玄阴秘籍似乎同出一源,有异曲同工之妙。」唐芷柔上前拉住云
凌雪的手,叹了口气道:「宫姐姐美艳无双,除了云姐姐和小霜妹妹,小妹还没
见过哪个女子能够与她相比。要说一点也不吃醋,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宫姐姐为
人光风霁月,重情重义,倒也配得上傲天哥哥。」她凝视着云凌雪,悄声道:
「你说宫姐姐将来与我们会像你我之间这样亲密无间吗?」云凌雪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宫姐姐虽说性情淡薄,却也通情达理。只要我们真心相待,应该能
够情同姐妹。」杨傲天返回宫妃羽房间时,云绮霜已闻讯赶到。小霜趴在女子身
边,哭得梨花带雨。宫妃羽对她有相救之恩,在她心中早已将女子视为和姐姐一
样的亲人。

  见傲天赶来,女孩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傲天哥哥,宫姐姐伤得重吗?」

  「小霜妹妹放心,你傲天大哥自有办法相救。」云绮霜破涕为笑,娇声道:
「那还等什么,哥哥赶紧施救,小妹在边上帮忙。」杨傲天霎时脸色通红,「这
个……

  你不能在边上观看。」「为什么?」小霜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傲天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如实道:「要救宫姐姐,需要……要用双修之术。

  「云绮霜啊了一声,顿时也是满脸绯红。」你……要和宫姐姐那样?哥哥会
娶她吗?「女孩红着脸问道。

  「会的。」

  「这样最好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女孩吐了下舌头,
笑着道:「那哥哥去救人吧,小妹先告辞了。」杨傲天望着女孩的背影,心中百
感交集。这个妹妹心地善良,又如此单纯,自己必须加倍爱护,不让她受一点伤
害。

  他坐在依旧沉睡的美妇身边,伸手握住女子芊芊葇荑,脑中回想起与她交往
的一幕一幕。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对女子产生了深深的爱意。或许就是
从那次阴差阳错的双修开始,女子成熟的风情在他身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从
那时起,对女子的尊重、感恩和欣赏转化成了迷恋、怜惜和爱。直到这次美妇再
次舍身相救,傲天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宫妃羽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傲天英俊的面容和
热切的眼神。

  宫妃羽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红晕,盯着傲天柔声道:「我睡了多久,弟弟
一直在陪着我?」

  「没有多久。」傲天道:「我对阿雪和芷柔妹妹都说过了,她们都很喜欢姐
姐,愿意我们在一起。」

  美妇眸光一亮,眼中闪出晶莹的泪光。「傲天弟弟,姐姐好羡慕你,也羡慕
你身边的女子。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此生足矣。」她想起慕容隆的绝情,
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傲天握紧她的玉手,轻声道:「姐姐不必羡慕,从今后就让傲天来呵护你,
就像对她们一样。」

  湿润的眼眶再也留不住决堤的泪水,女子双泪长流,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容:
「也许我该感谢慕容隆,如果不是他的一掌,我很难与过去诀别。从今天起,过
去的慕容夫人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宫姐姐。」傲天大喜道:「姐姐终于想
通了。」宫妃羽摇了摇头:「妾身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不敢有别的奢望。姐姐
不求名分,只求能和弟弟在一起,能够与你们共同杀敌,就心满意足了。」傲天
心头微凉,几次劝解,女子却不肯松口。

  无奈之下,他忽然想起两位娇妻,说不定她们会有办法让宫姐姐回心转意。

  病榻之上,女子面容苍白,却无法掩饰倾城的风采。那张冷艳的脸上,柳眉
微蹙,星眸中秋波似水,挺直的瑶鼻,薄薄的红唇完美地搭配在一起,找不出丝
毫缺陷。傲天心想,月宫嫦娥会有多美,也不过如此吧。

  在过往的印象中,宫妃羽性情清冷,举止出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此刻,又多了分娇羞和柔弱。在傲天眼中,此时的宫姐姐就是人间最美的
烟火。

  那对傲挺的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雪白的肌肤闪着柔润的光泽。傲
天看得头晕目眩,一股热流从丹田上涌,下边早就硬成一条铁棍。

  「傲天弟弟。」美妇对上男子火热的目光,羞得芳心乱颤。这一声温柔的呼
唤立刻点燃男子熊熊欲火。傲天呼吸急促,沉声求道:「姐姐,我们双修吧。」

  「嗯。」女子面如酒醉,微微点了点头,身躯有些僵直,内心既羞怯,又充
满欢欣与渴望。

  男子微颤的双手搭上美妇衣襟,轻轻解开胸前的束缚,那对丰满的玉乳跳脱
而出,在男子眼前颤巍巍地不停晃动。

  傲天口干舌燥,悄悄咽了口唾沫。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对美物,可当它们
显现在眼前,依然令他目眩神迷。完美的曲线,白皙细嫩的雪肤,比阿雪还要大
的轮廓,在傲天经历过的女子中唯有瑶姬可以与其相比。

  衣衫一件件飘落,女子终于裸裎相对。傲天也脱光衣服,赤裸裸地跪在女子
身前。美妇睁眼向傲天胯下望去,终于清晰地看到那根曾让自己欲仙欲死的宝物
形状。

  那根八寸多长的巨物傲然挺立,龟首上怒目圆睁,好似一条凶猛的巨龙。那
条巨龙杀气腾腾,来回摇晃,似乎就要猛地冲入密洞。女子轻呼一声,羞涩地闭
上眼睛。傲天低头望向女子销魂洞口,只见雪丘上一线蜜穴早已张开,露出胭脂
般的嫩红穴肉。两瓣花瓣一张一合,早已沾满晶莹的露珠。

  傲天俯下身去,龟首顶住紧窄的蛤口,缓缓向内挤入。美妇展开双腿,迎接
男子的入侵,浑圆娇弹的雪臀微微轻抖。

  空虚的花穴瞬间被火热、坚硬的肉龙塞满,整个花径紧紧裹住肉茎,不留一
丝缝隙,连柔嫩的穴口也被撑成圆滚滚的形状。

  美妇重伤在身,傲天不敢放浪,抽送动作异常轻柔。龟楞刮着一环环水润柔
滑的嫩肉,慢慢向花径更深处挺进。

  连续几回冲刺,女子已畅美得四肢发颤,口中娇吟声四起。她紧紧搂住男子
阔背,双腿抬起,缠在男子腰间,玉胯随着男子挺送前后巅荡,似乎要将整个身
体与男儿合成一体。

  未过多久,傲天就将女子送上巅峰。宫妃羽闭着眼睛,头脑中一片空白。身
体好似扶摇直上,在浩瀚的天空中飘荡。星河乱舞,云聚云散,随后春风化雨,
将花径浇灌得水流潺潺。

  女子被傲天阳精浇灌,热流如潮从花宫深处奔涌。热力漫延到受损的经脉,
既痛又麻,仿佛燃起熊熊烈火。少顷,火焰熄灭,经脉浴火重生。

  与双修练功不同,利用双修修补经脉极耗真气,傲天连续喷射后面色苍白,
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未过几时就昏昏睡去。

  宫妃羽怜惜地望着男子,眼中柔光闪动。她低头吻上男子的厚唇,心头涌起
万般柔情。销魂的滋味还未散尽,美妇不禁惊讶,为何傲天轻易就能让自己飘飘
欲仙。那种死去活来的感受太过美妙,而这种销魂境界,从未在慕容隆那里得到
过。

  女子暗骂一声,为何自己越来越放荡,经常想这些羞耻的事情。她哪里晓得,
傲天自从修炼了九鼎腾龙术,阳物已修炼成霸王枪,在男子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二,
仅次于紫鞠龙王。那根神器无论尺寸、形状、硬度、热度、持久都是百万中难得
一见。而且傲天技艺也已到了一定火候,整体水平接近九品,寻常女子哪里会是
他的对手,在与他交欢后,身体深处总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见傲天依旧未醒,美妇拉上锦被,与男子相拥而眠。这床被子是云凌雪特意
找来,大红被面,上面绣着鸳鸯,给二人一种新婚燕尔的感受。宫妃羽躲在被中,
久久无法入眠,想起各种悲欢遭遇,心中乱成一团。

  唐芷柔一直在云凌雪房中,见傲天久久不曾出来,忍不住嗔道:「双修需要
那么长时间吗?」

  云凌雪抿嘴笑道:「还说不吃醋,下次你也霸占傲天一晚上,这次就让他们
好好恩爱吧。」唐芷柔脸一红,心跳加速,暗想要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
死在床上了。

  第二日清晨,傲天与宫妃羽早早起床。宫妃羽暗运内力,自知经脉全然修复,
再过几日,功力也会恢复到往日水平。

  两人简单梳洗一下,与云凌雪和唐芷柔等人相见。云凌雪拉住宫妃羽的手,
笑着道:「宫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宫妃羽俏脸微红,低声道:「妹
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和你们一样,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还
是难以面对。」

  杨傲天上前道:「我们不说这些。我相信,总有一天,姐姐会想通的。」他
拉起云凌雪的手,匆匆走到一旁,悄声道:「宫姐姐的心结很难打开,阿雪要想
办法帮她才行。」

  云凌雪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放心吧,阿雪知道怎么做。哼,我这妻子做
的,这种事也要帮着夫君。」

  杨傲天嘿嘿一笑:「我就知道,阿雪最善解人意。傲天能娶阿雪为妻,不知
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啊。」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4

             第十五章:摧枯拉朽

  湖州大捷,复国军以八千兵马大破敌军,斩杀叛军六万,己方损失不到两千,
堪称一场经典的大胜。

  赵晟意气风发,在城中大宴群臣。他举杯道:「昨日大胜,众将军功不可没。

  此战以少胜多,就算与我朝先祖的经典战例相比也不遑多让。如今,本王有
诸位辅佐,定能平定江南,收复失地,还我大夏河山。「众将齐声附和,场中一
片欢声笑语。赵晟接着道:「下一步,我军要收复杭州,彻底剿灭慕容叛贼。不
知诸位有何良策?「大家目光齐齐盯向云凌雪和唐芷柔二人。二女坐在一起,感
到场中男子或陶醉、或崇拜、或迷恋的各种目光,微微觉得有些不适。

  云凌雪平日都以男装示人,今日偶然换回女装,却令那些没见过自己真面目
的男人们如醉如痴。众人无法想象,这位在战场上威震四方的将军竟然美得令人
窒息,如果不是见到她,永远无法想到倾国倾城是什么涵义。

  不少人暗想,能够跟着云将军作战,实在是天大的荣幸,即使在阵前捐躯,
也不枉此生。

  玄寂大师等高人微微含笑,似乎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些人修为已至化境,
心中早无男女之念,但也止不住想多看几眼。

  唐芷柔虽然不像云凌雪那般惊艳,也称得上是风华独具的绝色美女,尤其是
那双美眸,如深邃夜空中闪着星光,似乎集中了天地的灵气。

  武林军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看到她,就像胜利了一半,无论敌军
多么强大,女子总能找到机会一一击破。从龙城之战击败拓跋翰到大名府歼灭常
胜军,从瓜州火烧战船到湖州击溃叛军,这一路,在她的谋划下,歼灭敌军已有
数十万,其作用无人能比,还远在云凌雪之上。

  赵晟紧盯着二人,心中感慨,复国大业的重任竟然落在两位女子身上。后人
看到史书,怕是难以置信。可如此不合常理的情形确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唐芷柔迎着众人目光道:「如今叛军损兵折将,势力大减,我军自当一鼓作
气,消灭叛贼。不过此战并不急于一时,敌军尚有四万兵马,而我军则要攻城略
地,攻守之势易也。杭州城防坚固,如果一味猛攻,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就算残
胜,也无以为继。我军不妨先休整一段时间,并昭告天下,聚集江南各地人马。

  等我军实力与叛军不相上下之时,再一鼓作气,拿下杭州。「赵晟点头道:
「一切听云将军和军师安排。「陈光世的军队就留在湖州,听从杨傲天指挥。他
修书一封发给江宁知府,韩希文收到来信,立刻批准,并亲自带人到湖州觐见。

  其余各州的联络任务主要都交给陆寻。他带上赵晟手谕,四处奔波,不久就
筹到三万兵马。

  又是一段难得的安静时光,杨傲天除了每日练兵外,终于可以和妻子们尽享
恩爱,日子过得如神仙般惬意。

  宫妃羽也不拒绝与傲天欢爱,然而依旧不肯接受名分。与云凌雪、唐芷柔相
处也甚为融洽,只是更多的是相敬如宾的感觉,而少了些情同姐妹的亲密。倒是
云绮霜经常与她缠在一起,二人无话不谈,亲如一家。只有在女孩面前,美妇才
能放下所有芥蒂,真心敞露心扉。

  对这种情况,杨傲天也无能为力,只能盼着宫姐姐哪一天突然转变。这一日,
杨傲天与云凌雪双修练功,完事之后惆怅地说道:「阿雪,宫姐姐至今觉得自己
身子不再清白,不肯完全融入我们。你可有什么办法?」云凌雪歪着头想了片刻,
突然满脸绯红,娇声道:「阿雪倒有个想法,不过还需要芷柔妹妹配合。不知她
是否愿意。」

  傲天喜道:「什么方法,说来听听。」云凌雪撇了撇嘴:「不告诉你。你现
在知道非美死不可。」傲天悻悻道:「好吧,为夫静候佳音。」第二日,当唐芷
柔听完云凌雪的想法,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这样也可以吗?小妹和姐姐倒
是没什么,只是……哎呀,没想到云姐姐会想出这种法子。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是傲天的妻子。其实我跟婉宁妹妹已经有过一次了,
那种感觉挺妙的。」唐芷柔听得心如鹿撞,觉得既有些羞耻,又满怀期待。她怯
怯地盯着云凌雪,用蚊鸣般的声音道:「我听姐姐的。」云凌雪也红了脸,愤愤
道:「傲天每次出事后总会有艳福,也不知我们夫君哪里来这么多桃花运。」当
天傍晚,宫妃羽正独坐在房中,云凌雪敲门而入。「宫姐姐,傲天不在你这里吗?」

  宫妃羽起身道:「没有啊,他今晚不是应该和云妹妹在一起吗?」云凌雪摇
头道:「没有,他说今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人却不见了。宫姐姐,你陪我
一起去找找吧。」宫妃羽只得起身,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屋外。

  两人沿着临时府邸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傲天的人影,只得先返回住处。云
凌雪拉着宫妃羽的手道:「横竖今晚无事,宫姐姐不如陪妹妹小酌几杯如何?」

  宫妃羽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的酒量甚浅,恐怕难以陪妹妹尽兴。」

  来到卧房,云凌雪取出一坛黄酒,对宫妃羽道:「此酒名为女儿红,据说已
窖藏了二十多年。大军进驻常州时,由常州知府献给赵晟殿下,一共只有三坛,
殿下得到后赐给了小妹一坛。」

  宫妃羽微微一笑:「妾身是嘉兴人士,江南一代有个风俗,在生了女儿后会
将此酒埋入地下,待女儿出嫁时才取来享用,因此名为女儿红。」「原来如此,
小妹又涨见识了。不知我们喝的酒沾了哪家姑娘的喜气。」云凌雪倒了满满两碗,
举起酒道:「这碗酒小妹先干为敬,以谢姐姐相救小霜和傲天的恩情。」

  一碗酒转瞬即空。宫妃羽看得咋舌,没想到云凌雪看着如天仙一般,喝起酒
来豪气不让须眉。宫妃羽确实酒量有限,张嘴呡了一小口,笑着道:「我可不敢
像妹妹这样喝,否则怕是要醉倒在妹妹屋里了。」云凌雪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并
不相劝。几碗酒过后,云凌雪粉面飞霞,微微有些醉意。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
觉间半坛酒已经下肚。宫妃羽面似朝霞,雪白的粉颈都已变成红色。美妇扶着头
道:「不行了,再喝下去就要醉倒了。」云凌雪微微一笑,收起了桌上的酒碗。

  宫妃羽站起身,突然感到浑身燥热,双脚踩在地上,竟有些头重脚轻,站立
不稳。云凌雪急忙上前扶住,笑道:「看来姐姐确实不擅饮,怪小妹唐突了。」

  宫妃羽报以微笑,自语道:「今日有些奇怪,过去喝这些酒不会醉成这样。」
云凌雪暗暗一笑,这酒中有从唐芷柔那里得来的「五石散」。服用此药后可产生
幻觉,能助酒兴,虽然并非淫药,确也有撩人春情的功效。

  当然,此药最大的功效并未为了淫乐,而是在疗伤时减轻痛苦,唐门子弟出
门时都会随身携带。

  她扶着宫妃羽起身,送她返回房间。路过傲天住处时,屋内传来一阵男子的
喘息声。云凌雪嗔道:「好你个杨傲天,自己回来也不知去找我们。」她上前敲
门:「傲天开门,我和宫姐姐来看你了。」

  过了一小阵,杨傲天才打开房门,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云凌雪拉着宫妃羽
进屋,笑着道:「怎么这么久,莫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傲天满面通红,
拦在两位女子身前,低声道:「没有啊,只是安歇得早一些罢了。」云凌雪推开
傲天,径直走入内室。一张锦被铺在床上,左边微微鼓起,外边还露着几缕秀发,
显然有女子藏在其中。

  「云姐姐,你……怎么来了。」床上女子见云凌雪闯入,无奈地坐起身,被
子遮住了身躯,但是雪白的香肩外露,显然是身无寸缕。

  「芷柔妹妹。」云凌雪对女子施了一个眼色,笑着走到她的身边。唐芷柔微
微一愣,遮住身躯的被子向下一滑,露出那具欺霜赛雪的柔美身躯。

  看到眼前香艳的一幕,宫妃羽酒醉的脸庞更是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她轻声
娇呼,闭着眼道:「傲天弟弟,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我什么也没
看见。」

  傲天上前抱住美妇,柔声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害羞的。来都来了,弟
弟哪里舍得放你走。」

  被傲天拦腰抱住,宫妃羽立时周身酥软,顺势倒在男子怀中。不知为何,她
对这个弟弟毫无抵抗力,每当傲天来到近前,身上那种独特的浓烈却好闻的男性
气息就会使她止不住意乱神迷。

  美妇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口中娇呼:「不要啊。」然而身体却乖乖躺在男子
怀里,任他抱着自己走向床头。傲天小心翼翼地将女子轻放在床上,伸出双手就
要去解开她的衣衫。

  宫妃羽神志虽已迷乱,本能的羞耻感却让她抬手护在胸前,喘息道:「两位
妹妹救我,你们相公欺负我。」她抬头四顾,却见两位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
己,满眼都是得意的神色。

  美妇终于明白遭到算计,这才清楚为何总觉得今晚云凌雪举止有些怪异。傲
天早已兴致盎然,哪里管她反抗,三两下就扒掉她的衣衫,显露出那具成熟、丰
满,风情万种的绝美娇躯。

  两位女子呆呆地望着美妇,心中暗自惊叹,怪不得傲天如此着迷,非要将女
子收入房中。

  秀榻之上,美妇玉体横斜,云鬓散乱,风华绝代的面容上早已没有了平日的
冷艳,变得媚光四射,勾人心魂。

  胸前两座雪峰高高耸起,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平坦的小腹下,两条丰满光滑
的玉腿紧紧夹着,不留一丝缝隙。

  唐芷柔盯着美妇雪白的玉乳,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有些自卑地想道:「宫
姐姐的胸怎么这么大,又这么翘挺,真是毫无天理。」云凌雪也在暗自比较,最
后不得不承认,仅从大小上来比,自己还是输了一筹。

  与云凌雪、唐芷柔这样的妙龄女子不同,宫妃羽雪白的躯体柔若无骨,更显
丰腴,比二人多了一些成熟的风情。而她自小练武,身材曲线玲珑,虽比少女丰
满,却看不到一丝赘肉,整个玉体宛如洁白的玉像,既圣洁又诱惑,称得上是人
间尤物。

  看着三人都盯着自己,美妇双手捂脸,娇呼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云妹妹
好端端站在那里,你这小贼却只来欺负姐姐。」傲天点了点头,对云凌雪道:
「宫姐姐说得有理,阿雪穿这么多有些不好吧。」云凌雪俏脸飞红,狠狠瞪了他
一眼,幽幽叹道:「今晚算你有福,你若服侍不好宫姐姐,看我们如何收拾你。」

  衣衫一件件飘落,片刻之后,阿雪也已身无寸缕,赤条条地站在傲天身前。

  三人目光齐齐转向云凌雪,两位女子更是连声惊叹。宫妃羽对相貌向来自负,
但看到阿雪也自认稍逊一筹。眼前女子光芒四射,美得仿佛不是来自人间,无论
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雪白如玉的肌肤,体态完美到极致的身躯,都如梦似幻,
让人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样集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女子。

  唐芷柔目光有些发呆,虽然身为女子,却被眼前这具玉体迷得神魂颠倒。她
暗自想到,过去觉得自己与云姐姐身材酷似,可真的比起来,其间差距实在无法
逾越。

  云凌雪莲步轻移,缓缓挪到床边,每走一小步,胸前美乳摇曳生波,玉胯扭
捏多姿,销魂媚态让两位女子都失了魂魄。她轻轻坐到床边,对傲天娇嗔道:
「我的夫君,还没看够吗?该好好服侍宫姐姐了。」傲天如奉圣旨,双臂一振,
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在地。再次看到弟弟身下巨物,宫妃羽气息不畅,娇喘着道:
「傲天弟弟,云妹妹和芷柔妹妹早就嫁给了你,你该先照顾他们才是。」傲天笑
道:「今日不按入门先后,只按年岁大小,谁也跑不掉。」

  说着话,傲天爬上床头,半跪在美妇胯前,伸手拉起那两条光滑如玉的大腿,
让女子美臀腾空,如花绽放的两瓣肉唇正对着虎视眈眈的硕大龟首。

  男子将美妇两条玉腿环在腰间,双手托住雪腻柔滑、肉感丰盈的翘臀,龟头
猛一用力,挤入汁水丰沛的销魂蜜洞。接着腰部一挺,整条大棒尽根没入花穴。

  唐芷柔第一次见识如此淫糜的场面,惊得秀口张得无法合拢,只觉得周身燥
热似火,肌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云凌雪更加不堪,醉意微醺之下,娇喘声
不止,花径之中淫汁泛滥,不停顺着柔嫩穴口向外溢出。

  宫妃羽从未想到过会有三女共侍一夫的场景,玉体在羞耻感下愈发敏感,蜜
穴比往日更加紧缩,环环穴肉紧裹着肉棒,不停蠕动撕磨。傲天那根巨杵似乎更
加坚硬、火热,每一次抽送都拨动美妇心弦,爽得美女如行云端,周身肌肤随着
肉枪的冲刺不停颤抖。

  「轻一点,姐姐要死了。啊……」美妇头脑放空,再也顾不得羞耻,口中放
出销魂的娇吟。

  「噗叽……噗叽……」交合处花汁四溅,喷得傲天胯下湿漉漉一片,茂密的
草丛早就粘成细绺。

  两位女子盯着美妇一线蛤口,只见男子的黝黑肉枪早已沾满雪白的泡沫,化
成一根白花花的玉杵,在红嫩的穴口不停出入。每一次顶送,美妇都会高声淫叫,
刺激得两位女子周身无力,半瘫在床边。

  更刺激的是,美妇玉胯轻摇,配合男子抽插,动作完美和谐,就似与傲天演
练过千百次一样。当玉杵猛然捣入时,玉胯也跟着前迎,好似雪兽张开红红的嘴
唇,吞咽下美味的食物。

  唐芷柔咬着嘴唇,看着男子兴奋如狂的样子,羞耻地想到:「原来男女交合
还有这般技巧,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像宫姐姐这般熟练。」杨傲天额头冒汗,粗喘
着道:「两位妹妹,不要只顾着观看,过去帮下宫姐姐。」唐芷柔和云凌雪像提
线木偶一般,乖乖地爬到美妇两侧。看着宫姐姐那对摇曳生姿,乳浪翻滚的硕大
双峰,两位女子芳心乱颤,同时张嘴含住坚硬翘立的粉嫩蓓蕾。

  「啊……」美妇突遭袭击,双手抓住床单,娇喘着不停颤栗。两位女子目光
对视,眼中秋波朦胧,两条香舌一会儿翻卷着舔弄乳头,一会儿轻轻含住,如婴
儿吃奶一般用力吸吮。

  宫妃羽几处敏感部位同时遭袭,周身酥痒难耐,整个娇躯不停扭动,呻吟声
如泣如诉,似乎就要在如潮的快意中崩溃。

  云凌雪首先松开红唇,冲着唐芷柔气喘吁吁道:「芷柔妹妹,你那五石散太
厉害了。姐姐难受死了,快来让我欺负一下。」她绕到一侧,纵身将唐芷柔压倒
在身下。「云姐姐,你……我是女子啊。」唐芷柔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这位风
华绝代的美女。

  「人家不管了,嗯……下边痒死了。」阿雪眸光散乱,痴痴地望着身下这位
清秀绝伦的妹妹。唐芷柔呼吸急促,张开红唇,心中满是期待。云凌雪的玄阴圣
体对女子同样诱惑力惊人,惹得唐芷柔芳心艾艾,心乱如麻。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很想让云姐姐亲自己,我们都是女子啊,莫非自己还
有这样的癖好。」唐芷柔正在纠结,云凌雪已吻上了她的芳唇。

  两位女子情火燃烧,身体紧紧搂在一起。云凌雪的香舌撬开唐芷柔的齿关,
在檀口中肆意扫荡,唐芷柔也不甘示弱,雀舌相迎,与阿雪搅在一起。「滋滋」
声不绝,两位女子尽情品尝对方香甜的唾液,直吻得天昏地暗。

  两对玉乳压在一起,四粒豆蔻相互摩擦,刺激得两位女子娇躯绵软,瑟瑟发
抖。云凌雪扭动玉体,一条玉腿插到唐芷柔双腿中间,接着用力抬起女子一条美
腿。坟起的耻丘相接,吐着玉露的花瓣与唐芷柔紧窄的花唇贴在一起。

  「呜……」两女不堪刺激,同时大声呻吟,与宫妃羽的娇吟声此起彼伏,在
小小的卧房内绵延不绝。

  杨傲天转头看到两位娇妻放荡形骸,兴奋得低声轻吼。他上身向前倾倒,压
在美妇身上,同时张口含住美妇绵软红艳的芳唇。

  宫妃羽张口相迎,软腻的灵舌度入男子口中。傲天一边与美妇纵情深吻,下
边巨龙丝毫不曾停息,坚硬的臀部起起落落,每次都尽根拔出,再凶狠地捣入。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不绝,美妇「呜呜」不止,销魂的媚叫被傲天双唇堵
住,化成沉闷的低吟。

  女子呼吸不畅,渐渐感到窒息。娇柔玉体上泛着红光,花穴被火热的阳物胀
满,整个躯体好似在膨胀、飘飞。

  「啊——」美妇螓首一偏,躲开傲天的双唇,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花宫深
处,阴精如潮,从玉涡凤吸的绝世名器中倾泻而出。

  傲天猛地拔出巨屌,那股阴精恰如清泉喷涌,直射出一尺开外。泄身之后,
美妇好似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平坦的小腹上下起伏,四肢无力地
蜷曲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云凌雪和唐芷柔看到这惊人一幕,两眼呆滞,心中都暗暗惊讶,女子泄身竟
然能喷得如此之远,那该是爽到极处才能做到吧。

  两位女子悄悄分开,唐芷柔脸如红布,娇嗔道:「傲天大哥,云姐姐骚得不
成样子,该用你的大棒好好治治了。」云凌雪撇了撇嘴:「还不是你的五石散闹
的,哎,为了夫君,我今天可是亏大了。」傲天晃动着巨屌,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容:「为夫累了,想要的话,就过来服侍。」云凌雪媚眼如丝,娇声啐道:「你
这冤家,今晚随你了,想要怎样阿雪都会奉陪。」她转头对两位女子道:「要不
大家今晚比一比,看看谁让傲天最快乐。

  「唐芷柔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小妹怎么能够跟两位姐姐相比,我还是认
输算了。「傲天上前搂住女子,笑着道:「三位各有所长,不比试一下哪能知道。

  他缓缓躺下,胯下巨龙一柱擎天,傲然在三位女子身前轻轻晃动。唐芷柔心
领神会,不顾上边沾满淫液,伸出香舌舔弄着棒身。云凌雪也不甘示弱,趴在另
一侧卖力舔舐。

  两条香舌同上同下,缠绕着肉棒仔细吸舔,双唇时而碰撞到一起,引得两位
女子含羞而笑。

  宫妃羽从绝顶的高潮中恢复过来,见傲天瞥来期待的目光,便爬起身跪在男
子胯下。她张开红唇,含住那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双唇紧裹着吞吞吐吐。

  美妇舌技精湛,远非阿雪和唐芷柔可比。她的舌尖顶住马眼,沿着龟楞不停
打转,口中香唾漫延,令肉棒好似在温泉中浸泡,又不时被鱼儿轻咬,那种舒爽
的快意,丝毫不次于在美穴中驰骋。

  美妇越吞越深,整根大棒有一半没入口中,接着又缓缓吐出,直到只剩龟首。

  玩弄片刻,美妇让出龟头,香舌舔弄起两颗春囊。檀口张到最大,将一颗卵
蛋完全含在嘴里,舌尖划着圆圈,认真清理每一个角落。

  龟首让出之后,阿雪上前含住,学着美妇的样子来回吞吐。傲天看着肉龙在
阿雪红唇间出出入入,爽得大棒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就要投降缴械。他连忙暗运
内力,精关紧锁,才控制住喷射的冲动。

  美妇舔完卵蛋,香舌继续下移,一直来到傲天的菊门。傲天打了个冷颤,菊
花一阵阵紧缩。温热的舌尖顶住菊洞,沿着菊门的皱褶环形滑动,接着菊门一紧,
洞口处好似有一条泥鳅正在向内钻爬。傲天如同触电,双腿不住乱登,张口大声
喘着粗气。

  「宫姐姐怎么会舔那里。这种感觉好怪,好舒服。」傲天脑中一片混乱,既
兴奋又羞怯,甚至突然想到,宫姐姐床技高超,以后可以好好教导两位娇妻。

  胡思乱想间,那条舌头再次进攻,爽得男子不停颤抖。紧守的丹田再也无法
控制,积攒多时的阳精猛地喷射而出。

  阿雪正深深含着巨棒,突然檀口火热,炽热的精水似连珠雨箭般灌满秀口。

  她赶紧吐出肉棒,依旧未曾止歇的浓精继续喷发,射得女子脸颊、眉间、瑶
鼻、秀口上沾满粘粘的乳白汁液。

  突如其来的喷发令阿雪措手不及,干咳着咽下了大半精液。唐芷柔见阿雪满
面通红,怕她觉得难堪,急忙上前搂住女子娇躯。她张口吻上阿雪红唇,舌尖深
入檀口,在满满的阳精中搅拌。两位女子互度香唾,直到最后吞咽下所有阳精才
分开双唇。

  云凌雪喘息不已,盯着傲天娇嗔道:「怎么射了这么多,你是要呛死阿雪吗?」

  傲天俊脸通红,赔笑道:「对不起,一时没忍住。」阿雪眸中媚光闪动,娇
声道:「夫君不必道歉,阿雪说了,今晚任你作为,不必拘束。」傲天时常见到
阿雪的媚态,可今天又与往日不同,女子化身成魅惑苍生的尤物,那种销魂蚀骨
的春情足以让钢铁融化成一滩铁水。

  「任我作为,怎样都行?」傲天满脸兴奋,话音都有些颤抖。

  「怎样都行,夫君想打人家屁股也可以。」阿雪说完此语,羞得埋下螓首。

  虽然刚刚喷射,傲天的霸王枪丝毫未曾变软,依旧坚硬竖立。他抱起云凌雪,
笑着道:「阿雪等急了吧,为夫这就来喂饱你。」唐芷柔笑着对宫妃羽道:「今
晚这个主意就是云姐姐想出的,我们不能便宜了她。」美妇红着脸,轻声道:
「芷柔妹妹,姐姐听你的。」阿雪愤然道:「芷柔妹妹,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却
要来欺负我。」唐芷柔捂嘴一笑:「怎么是欺负,小妹是想让姐姐能够尽兴。」
唐芷柔在宫妃羽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位女子一起上前,一手搭住阿雪的藕臂,一
手从下方穿过膝弯,抬起玉腿,将女子摆成婴儿撒尿的姿势。

  杨傲天大喜,下床站在女子们身前,目光如火地盯着眼前销魂艳景。三具白
花花的娇躯映在眼前,三对大小各异,却同样高耸挺拔的雪峰轻轻颤动,晃得男
子口干舌燥,欲火从丹田乱窜,直至四肢百脉。

  阿雪羞得紧咬芳唇,眼光迷离,一头秀发随着螓首晃动迎风起舞。最诱人的
销魂蜜洞正对着男子,红莲两瓣上沾满玉露,不停开合,露出幽谷深处一抹艳红。

  傲天看得发呆,挺着巨杵僵立在地上。

  在此刻,傲天心中除了欲火还有说不出的感激。他明白,为了今晚,阿雪做
了多么大的牺牲。她放下被万人景仰的骄傲,放下圣洁的形象,也只是为了自己。

  「来啊,用你的大棒要我吧。」阿雪见傲天傻傻站着,咬着嘴唇发出低低的
声音。

  傲天这才从恍惚中惊醒,上前握住女子翘臀,龙根用力一挺,「噗」的一声
没入淫穴。

  幽谷深处早已水漫金山,这一下捣送激得花汁四溅。云凌雪眉头紧皱,星眸
半闭,爽得连连吸气。

  杨傲天早已熟悉阿雪的旷世魔穴,心知不可怠慢,稍不小心就会一败涂地。

  他暗运九鼎腾龙心法,意守丹田,胯下巨棒坚硬如铁、粗胀如杵、滚烫如火。

  阿雪幽谷被骤然胀满,火热、饱胀、酥麻的热流一阵阵从花穴深处向全身漫
延,爽得女子如醉如痴,周身再无一分气力。

  「傲天的家伙似乎比之前更大了,这是什么功法,非要让人家死去活来才成
吗?」

  云凌雪紧咬牙关,不甘示弱,同时运用玄阴秘籍中的功法,花穴之中媚肉收
缩,好似婴儿的小手,握住入侵的肉茎紧紧不放。

  一片片嫩肉柔润湿滑,触手般蠕动,磨得傲天双腿发颤,舒爽得如临仙境。

  蛤口处被撑成滚圆的形状,一线玉关处柔韧的筋肉变成半透明状,死死卡住
粗粝的肉茎;幽谷蜿蜒,如九曲回肠,每一段穴肉都带来妙趣横生的不同触感;

  夺魄螺旋上下收缩,滋味美不可言。傲天周身冒汗,不停大口喘息,强忍着
阵阵喷发的欲望。

  两位女子瞪大双眼,难以想象阿雪能坚持这么久,在如此凶悍巨杵数百下攻
击下还未败下阵来。傲天屁股弹簧一样前后摆动,接着又是数百下猛攻。见阿雪
依然咬牙坚持,他改换策略,猛地用力捣送,龟头重重碾压着花宫入口,旋动肉
棒研磨花芯。阿雪的灵珠嫩蕊不停开合,如同一只小口含住龟冠吸吮,二人同时
如遭电击,四肢筛糠般抖动。

  阵阵芬芳的气息从香泉玉涡中散出,气味如兰似麝,整个屋内弥漫着催情的
香氛。唐芷柔与宫妃羽面如红布,被阿雪散发出的香气薰得欲火疾升,抬着玉腿
的双手不住颤抖。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可惜的是阿雪喝了太多含着「五石散」的女儿红,
躯体远比平时敏感,在傲天花样百出的抽送、研磨下已到强弩之末。

  「啪啪啪」傲天伸手拍打女子雪臀,在上边留下片片红印。每一次击打,阿
雪密屄都会跟着颤抖,身体好似在狂涛中漂浮,不时被巨浪淹没,再从无尽的海
底浮出。

  「啊……傲天,夫君,冤家,轻一点……」女子娇吟声四起,声音时断时续,
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宛如一首销魂的乐曲。

  「啪啪啪……噗叽……噗叽……」巨杵不知疲倦地捣送,淫液滴滴流淌,身
下水流成河。终于,阿雪美目翻白,四肢狂抖,在傲天辛勤耕耘下攀上高峰。

  当傲天拔出巨杵,女子已双目迷茫,好似断气般,连呻吟声都细不可闻。

  两位女子如释重负,将阿雪放在床上,坐在一旁喘着粗气。傲天得意地一笑,
对唐芷柔道:「该你了。」

  唐芷柔面露惊恐,红着脸道:「傲天哥哥,你今天太凶了,小妹有些害怕。

  还是让小妹自己来吧。」

  傲天点点头,顺从地躺在床上。唐芷柔翻身跨坐在男子身上,手扶着肉棒,
缓缓对准流汁的嫩穴。在三人之中,唐芷柔的穴口最为紧窄,花径也最短,平时
傲天总要先缩小一号才能顺利进入。

  不过此刻女子春心荡漾,穴口松软,并未费很大力气就吞没了硕大的龟首。

  傲天赞许地望了女子一眼,笑道:「芷柔妹妹越来越熟练了,这次进入似乎
非常轻松。」唐芷柔面带娇羞,嗔道:「都怪你,把人家下面都撑大了。」说完
话,女子感到这句话过于淫荡,羞得双手捂脸,不敢与傲天双目相对。

  阿雪休息片刻,从迷醉中缓过神来。她看着唐芷柔跨坐的姿势,暗暗笑道:
「芷柔妹妹倒是放得开,这个姿势自己就很少采用。」龟首没入之后,肉茎进入
就畅通无阻,唐芷柔缓缓沉下雪臀,一寸寸地吞没那根让她心神俱醉的肉枪。
「噗」的一声,玉杵一戳到底,龟首压住柔嫩穴心。

  此时,还有两寸茎身露在穴外,无法尽根没入。

  女子双腿跪地,仅靠腰身控制身体起落。傲天见她双手无处安放,伸手与她
四掌相握。有了傲天双手做支撑,女子动作更加顺畅。她上上下下抬落翘臀,不
停吞吐那根粗热的肉棒。坚硬的龟楞刮擦着竹节般的环环嫩肉,火热的龟首不断
碾压花芯,震得女子娇臀乱颤,玉乳生波。

  唐芷柔的双乳虽不如阿雪和宫妃羽那样硕大,但形态挺立,状如玉笋,摇荡
起来弧线优美,尤其是两粒嫩红的乳头更加夺目,好似鲜艳的花蕾,在风中不停
摇荡。

  「好舒服……哥哥今天的肉棒好热,烫得人家魂都飞了。」女子未过多久就
已娇喘不止,口中放出阵阵淫声。

  傲天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女子身下,看着那具玲珑有致的绝美玉体在
身上起起落落。唐芷柔花穴最为紧窄,夹得傲天舒爽难忍,然而更令他满足的是
女子脸上销魂的表情,能够让爱妻如此疯狂,远比自己享受更使人陶醉。

  女子微闭着双眼,销魂的娇声越来越响,似痛苦,更似沉迷。娇躯起伏愈发
猛烈,每一次下落,花芯都会压住龟首,既痛又麻,更多的是蚀骨的快美。

  蜜穴之中,花汁四溢,不断被粗热巨棒挤出体外。此刻,女子完全闭上双眸,
紧紧咬住牙关。两瓣蜜桃般翘挺的雪臀用力向下一坐,「噗嗤」一声,整根肉龙
终于突破深宫,完完全全地没入幽谷。

  「啊……」女子脸上冒汗,疼得一声痛叫,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傲天搂住
女子,轻吻着软糯、红润的芳唇,轻声道:「好妹妹,为何又要逞强。」女子智
计百出,受万人景仰,在床上却最为娇柔,不堪采摘,傲天对她也最为怜惜。

  「人家喜欢嘛,哥哥不必顾虑。」唐芷柔娇羞无限,渴求地望着男子。

  傲天翻过身,将女子压在身下,玉杵不停地轻柔捣送。那颗龟首深入花宫,
就像泡在沸水之中,淋漓的快意不住涌上心头。女子早已周身瘫软,只觉花宫深
处好似被小兽啃噬,每咬一口都激得她连连冷颤。

  「啊……啊……啊……要死了。」女子呻吟声急促而高昂,就像催情的淫药
让男子更加疯狂。傲天加快频率,每次龟首抽到宫口就继续送入,交合处已看不
清肉棒出出入入,只有白花花泡沫状的淫汁不停洒落。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唐芷柔就连连泄身,直泄得双目翻白,即将晕厥才娇声
求饶:「不行了,小妹真的要死了。」

  傲天这才拔出肉棒,温柔地抚摸着爱妻的身体。唐芷柔紧紧抱住傲天,柔嫩
的娇躯颤栗不休,桃源洞口久久不能闭合,不停流出清亮的淫汁。

  一轮战罢,三位女子满足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红潮依旧未曾消退。傲天却依
然精神百倍,笑着对两位爱妻道:「宫姐姐休息半天了,你们和姐姐好好亲热一
下吧。」

  宫妃羽此刻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头脑无法思想,如同陷入幻境。「五石
散」本来就有致幻的功效,再加上被这场淫糜大戏刺激得心神不定,使美妇整个
身心彻底沦陷,再也不受头脑控制。

  本能的羞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两位女子上前搂住身体时,美妇只得半推半
就,任她们轻薄。三具美轮美奂的雪白躯体抱在一起,无疑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云凌雪率先吻上美妇红唇,唐芷柔则用手抚弄那对让自己羡慕不已的硕大美
乳。

  傲天站在床边窥视,兴奋得肉龙高翘,几乎想立刻拉开她们,将三位美人就
地「正法」。

  唐芷柔首先脱离,半跪着爬到床边,张口含住心爱的肉棒。云凌雪和宫妃羽
也跟着爬过来,仰首张口,就像雏鸟嗷嗷待哺。

  杨傲天先在唐芷柔的柔嫩小口中抽插片刻,接着又转战阿雪和宫妃羽的檀口。

  他一边扶着宫姐姐的螓首,肉枪向喉咙深处探索,一边问道:「三位还能再
战否?」

  几位女子纷纷点头。傲天抽离肉棒,吩咐道:「那就都躺好。」他搬动女子
们身体,摆成自己喜爱的姿势。宫妃羽躺在最下方,云凌雪仰着身体,雪臀压在
宫妃羽胯上,与美妇形成一个小小的夹角。唐芷柔俯卧着伏在阿雪身上,螓首位
于两位女子中间,下方垫着高高的枕头。

  举目望去,由上而下是叠在一起的美丽桃源。三位女子的美穴形态各异,宫
妃羽雪丘肥美,肉唇丰厚,就像盛开的牡丹,云凌雪的则像滴水红莲,唐芷柔的
最为紧窄,红艳艳的惹人怜惜。

  虽说形态各异,却全都洁白粉嫩,没有一点异色,无不是穴中极品。经历一
轮搏杀后,三张美穴全都微微张开,不住泄出未曾流尽的淫汁。傲天呼吸急促,
举起大棒开始第二轮征伐。

  他先是攻伐唐芷柔的紧窄小穴,将女子操得阴精流泻后再插入阿雪的绝世名
器。等到阿雪攀上高峰,又继续临幸宫姐姐的成熟花径。

  三位女子娇声此起彼伏,傲天轮流光顾滋味各异的销魂蜜洞,爽得恍若登仙,
不知今夕何夕。

  几轮之后,傲天担心宫姐姐不胜压力,再次变换交合姿势。女子们按傲天要
求跪在床边,高耸着翘臀接受下一轮跶伐。

  最后一个挨棒的是宫妃羽,杨傲天连续征战近两个时辰,也有点腰酸背痛。

  他对着嫩红蛤口用力一戳,却不小心滑到一边,重重地顶在菊门之上。

  宫妃羽浑身娇颤,惊呼一声:「傲天弟弟,你是想要姐姐的后庭吗?」傲天
红着脸道:「对不起,弟弟不是故意的。」

  「其实……弟弟要是真的想要,姐姐……」美妇满脸血红,话音低得如同蚊
鸣。傲天又惊又喜,他其实明白后庭花的含义,只是从来不敢在妻子们面前提起,
总觉得是对爱妻的亵渎,却没想到宫姐姐能够答应这一要求。

  「真的可以?」傲天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美妇答应完,羞愧地低下头颅。「只是弟弟的家伙太大,姐姐怕受
不了。」

  傲天急忙道:「没关系,弟弟这就变小。」

  那根巨杵骤然收缩,变成不足七寸的模样。云凌雪与唐芷柔傻傻地看着,心
头又惊又怕,她们从不晓得,男女之间还能有这种玩法。

  龟首紧紧压住菊门,缓缓向深处挤入。菊花的皱褶被完全拉平,慢慢胀开,
翘挺的臀丘深深下陷,似乎在抵抗,又似乎在迎接巨龙的侵入。

  「噗嗤」一声,龟头率先攻入菊门,接着肉茎一寸寸深陷,缓慢地没入后庭。

  宫妃羽紧咬双唇,脸上满是细汗,肛肠深处又痛又麻,仿佛破处般难以忍耐。

  傲天不敢过于用力,缓缓旋转肉棒,慢慢向深处钻探。终于,男子胯部压住
臀肉,整根玉杵完全没入菊门。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动不动,等待宫姐姐慢慢适应。龙枪被肠壁紧紧包
裹,比花径更紧、更热,美妙的快意与抽插蜜穴完全不同,甚至更加销魂。

  不久之后,美妇低声道:「好一些了,弟弟可以动了。」傲天这才紧搂美妇
柔嫩的腰肢,轻轻做着抽送的动作。

  适应了肉枪的肠壁渐渐松弛,男子活动更加顺畅。美妇感觉腹内好似着火,
酥胀的热流不停在体内奔涌,刺激得玉体膨胀,缓缓飘升。

  那种感觉如此奇特,又如此美妙,美妇闷声娇哼,眉目间满是化不开的春情。

  两位女子看到宫姐姐的变化,心中奇道:「难道被插后庭也会如此畅美,那
到底是什么滋味?」

  二人动作愈发和谐,美妇翘臀不停前后顶送,迎接男子巨棒的攻击。那具曲
线完美,丰润如玉的娇躯前后巅荡,闪着夺人心魄的雪白肤光。

  「啪啪啪」坚硬的胯部不断击打翘臀,雪白的肌肤撞得一片绯红。淋漓的汁
液从美穴中涌出,滴滴答答洒落在床头。美妇渐入仙境,充满幻觉的头脑思绪连
篇。

  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先夫慕容隆从空中飘来,对自己怒叱:「你这个淫妇,
竟然与他人苟合。」

  「不,你早就不是我的夫君了,你我早已恩断义绝。」美妇喃喃自语,眼中
泛起泪花。

  紧接着画面突变,凌玄宇阴冷地站在身边,淫笑着向自己走来。美妇挥剑刺
去,却被敌人捉住双手。男子恶狠狠地将自己压在身下,挺动丑陋的肉枪插入后
庭。

  一阵剧痛传来,美妇高声痛哭:「放开我,不要——」她拼死挣扎,用力甩
动臀部,然而男子狠狠地压着自己,继续向深处狂抽猛捣。

  傲天发现宫姐姐异状,连忙停止抽插。云凌雪和唐芷柔上前搂住美妇,见她
泪飞如雨,满面悲戚,连声安慰:「宫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凌玄宇,
你去死。」美妇还未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依旧拼命反抗。

  「宫姐姐,你醒醒。」唐芷柔抱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美妇身躯。良久之后,
宫妃羽双目才恢复清明,抽泣道:「对不起,可我无法忘记曾经遭受的凌辱。

  我配不上傲天弟弟对我的恩爱。」

  傲天从身后紧紧搂住女子,柔声道:「宫姐姐,无论过去如何,弟弟都不在
意。我爱的是姐姐的现在,还有将来。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改变弟弟的
爱意,我们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宫妃羽痛哭失声,然而心中满是暖意。这一生遭遇坎坷,却能有傲天弟弟真
心呵护,还有什么值得去痛悔,追忆。

  美妇擦干眼泪,红着脸道:「弟弟继续吧,姐姐要把一切都给你。」傲天双
目含泪,死死搂住美妇不放。他用力抽送几下,尽情挥洒炽热的阳精。美妇肠内
火热,畅美难言,被猛烈喷射的阳精再次带到高峰。她周身酥软,无力地趴在床
上,静静体会那种幽深绵长的无边快意。

  征战终于结束。几位女子穿上衣服,想起刚才淫荡的一幕,全都羞得满脸通
红。尤其是云凌雪和宫妃羽,「五石散」药力已过,回想自己如此放荡,更有些
不知所措。

  宫妃羽率先起身告别,她抱住云凌雪,柔声道:「谢谢云妹妹,你为了我和
傲天付出了这么多。姐姐不知该如何报答。」云凌雪眼眶微红,道:「姐姐能想
通就好,也不枉小妹一番心意。」当晚,云凌雪留下来,与傲天睡在一起。傲天
拉住她的手道:「阿雪,今晚委屈你了。」云凌雪捂住他的嘴道:「阿雪只有高
兴,为了夫君,阿雪做什么都可以。」她暗自叹息,傲天对自己的爱深入骨髓,
却总是过于尊重,今天自己放浪形骸,不知能否让他放下拘束,树立起男人的自
信。

  傲天心头火热,目光炽烈地盯着爱妻。阿雪继续道:「其实夫君每日都在成
长,无论武功还是行军打仗。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夏国的兵马大元帅。而阿雪会
放下重担,站在你的身边。」「我哪里有那么好,是你盼夫成龙吧。」

  「知我非我,人未必了解自己。也许,当你真的完全明白自己,你就不是你
了。夫君只要依据本心行事,总会有这样一天,阿雪不会看错的。」傲天紧握着
爱妻的手,柔声道:「阿雪,我真是爱死你了。」「阿雪也爱死夫君了。」

  「是吗,最爱哪里?」

  「哪里都爱,阿雪爱夫君的一切。」女子轻轻抓住傲天的肉棒,红着脸哼了
一声:「最爱这里,哥哥满意了吧。」

  傲天俊脸飞红,手握着那对傲人玉乳,与阿雪交颈而眠。

  附近州府的厢军陆续赶到,加上复国军原有人马,大军已有四万人之众。不
过江南军队常年未曾经历战事,士兵们大都未上过战场,战斗力异常低下。赵晟
下令由杨傲天负责领军操练,争取半个月内能够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半个月的时间对于练兵来说远远不够,但外敌在前,不能耽搁,傲天只得加
紧训练,让士兵们先熟悉战法,其他的只能靠实战进行磨炼。

  每日操练过后,是一段旖旎风光。傲天晚上在两位娇妻和宫姐姐之间辗转,
偶尔三女同欢,享尽了人间温柔。在与傲天双修之后,宫妃羽和唐芷柔的功力也
有所提升,虽然不像阿雪与傲天之间那么明显,却也远胜自己单独修炼。

  唯独苦了云绮霜,自从宫妃羽来到之后,傲天哥哥与她相伴时间更短,有时
整天见不到男子身影。

  这日黄昏,少女百无聊赖,独自来找傲天哥哥聊天。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
传来一阵阵喘息的声音。她好奇地透过窗子观看,却被眼前的景象羞得面红耳赤。

  屋内是宫姐姐和傲天大哥。男子站在床前,美妇半跪在床边,正媚眼含波,
口中含着男子肉棒,不停吞吐。少顷,男子挺动臀部,粗大的龙杵深深顶入喉中,
插得美妇红艳艳的柔唇大张,嘴角流出丝丝透明的粘液。「莫非男女之间都会这
样?」云绮霜双腿发软,脑中猛然浮现起在盛都受辱的一幕。那个淫贼假扮成傲
天大哥,也曾这样对待自己。

  少女呼吸急促,一溜小跑离开傲天房间。她调整呼吸,半晌之后才心跳放缓,
只是花穴早已一片泥泞,不停流出羞人的汁液。沉静之后是难耐的孤寂,一种莫
名的哀伤涌上心头。她明知总有一天傲天大哥会接纳自己,可那一天却显得无比
遥远,似乎总也无法到来。

  香艳的一幕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男女之爱真的如此销魂吗?为何冷若冰
霜的宫姐姐在傲天哥哥身前会变得如此妖媚?哎,好不知羞耻,自己还小,为何
总是想着这些。少女无奈自责,可心中总有种没来由的不安。

  半月光阴转瞬即逝。练兵最后一日,赵晟携严语柔与陆寻等人前来巡视。湖
州城紧邻太湖,四万大军沿着湖边列阵,抬眼望去,大军绵延数里,军容整齐,
颇有虎狼之师的气势。

  随着一声声号令,大军阵型变换,骑兵、步兵、弓箭手相互照应,从一字长
蛇变成偃月阵、雁形阵,最后化作八卦阵型。虽说士兵们还不够熟练,但阵型大
体上已初具雏形。

  号令又变,湖边战鼓声鸣,几队人马捉对厮杀,兵戈之声不绝于耳。赵晟点
头微笑,对杨傲天道:「半月时光,复国军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杨将军不愧是
我朝军神之后,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傲天抱拳鞠躬:「末将定当努力,不负先父威名。」演练一个时辰之后结束。

  赵晟对众人道:「今日天公作美,诸位请随本王一起游览太湖。」

  没过多久,两叶扁舟从远方驶来。赵晟、严语柔与杨傲天及身边女子共乘一
船,陆寻、孟洪与其他复国军将领们则上了另外一只小舟。

  赵晟已从旁人口中得知宫妃羽相救傲天之事,他上前拱手道:「夫人在蓟州
相护之恩,本王一直念记在心。夫人能够心向大夏,弃暗投明,实是世人之楷模。」

  宫妃羽敛衽还礼:「殿下谬赞,妾身不敢当。」严语柔与宫妃羽有一面之缘,
也上来与她相见。

  船夫待众人坐稳,划着浆向湖心行去。太湖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边际。湖
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四周有青山环绕,景色秀美,沁人心扉。小船所到
之处,不时惊起灰色的野鸭和白色的鸥鹭,欢快地鸣叫着在湖上掠过。

  众人都忍不住赞叹,江南美景真是名不虚传。正所谓:湖平天宇阔,山翠黛
烟朦;春在渚头上,人游画境中。

  云凌雪叹道:「如此大好河山,怎能落入贼人之手。」杨傲天低头沉思,今
日算是最后的平静,不是哪天又将奔赴沙场。

  严语柔望着杨傲天身边女子,心中暗叹:杨将军究竟有何魔力,竟会让云凌
雪、唐芷柔这样人间难寻的女子为其倾心。现在又多了宫妃羽,还有那位美得让
人无法逼视的妙龄少女。

  只是两人之间有太多纠葛,自己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母,而他又杀死了家父,
这笔账永远也算不清。

  自从瓜州渡江之后,严语柔很少露面,与杨傲天更没机会相见。如果平叛成
功,杨傲天将会是赵晟手下重臣,自己又与赵晟有两情相悦,这个结迟早要解开。

  她来到傲天近前,施礼道:「杨将军,家父之罪,实不可恕。小女在此赔罪
了。」杨傲天忙起身还礼:「严姑娘,严相所作,与你无干。只是父仇必报,望
姑娘宽恕。」严语柔叹了口气:「过去之事,已如云烟。小女早已忘却了。当今
还望诸位能助殿下扫除胡虏,恢复大夏江山。可惜小女子武功低微,无法与大家
并肩作战。

  「赵晟拉住她的手笑道:「本王与严姑娘的大事还要仰仗诸位。等消灭叛军,
本王登基之后,会册立柔儿为后。「严语柔俏面飞霞,娇嗔道:「殿下,大庭广
众之下,怎么谈论这个。小女自知戴罪之身,不敢有奢求,只求能陪在殿下身边
就心满意足了。「云凌雪与唐芷柔笑望着严语柔,心中却想,立后是国之大事,
将来恐怕还会有一番周折。

  众人在太湖边泛舟之时,慕容隆、慕容辉等人也在西子湖边漫步。湖州兵败,
慕容大军损失惨重,残兵败将加上杭州驻守士兵已不足四万人。另外在嘉兴等几
处城池还有驻军,不过也无法凑齐五万之数。

  更惨痛的是,大败之后,叛军军心涣散,许多将领已经毫无士气。慕容辉问
道:「依照估计,赵晟军队很快就会攻打杭州,不知诸位将领有何对策。」方弘
等人叹气不答,心中已做好逃跑的准备。慕容隆道:「诸位也不必灰心,我军并
非毫无机会。」

  众人目光一起盯向他,不知此刻少主有何高见。慕容隆接着道:「当前唯有
死守,等候救援。我早已派人联系金国,只要金国皇帝肯发兵,赵晟那点军队必
然不是金人对手。」

  「万一金国不肯相救呢?」有将领问道。

  「一切取决于我们自身,只要我们还有价值,金国必然会救。但如果我们无
法抗住夏军进攻,上来就败退而逃,金人也就没理由再来相助。」慕容辉道:
「王儿,你认为杭州可守多久?」「自古守城易,攻城难。杭州城防坚固,只要
我们齐心协力,就算守上半年也不是不可能。其次,我们在外还有些兵马,一旦
敌军损失惨重,我们也可以再现湖州之战,对敌军内外夹攻。不过,最初唯有坚
守,以静制动。」众将听完慕容隆的谋划,略略放下心来。慕容辉极目远眺,只
见西湖之上笼着一层轻雾,湖水如碧玉一般美不胜收,不禁仰天长叹:「我慕容
家族在杭州经营多年,老夫誓死也不会放弃。」待众将走后,慕容隆对慕容辉小
声道:「虽说杭州易守难攻,但父王还是需要提前做最坏的准备。」慕容辉花白
的眉毛一挑,疑问道:「如何准备?」「首先要打通退路,兵败之后要能逃过长
江,才有机会脱身。其次……」慕容隆面露阴笑:「我要在杭州给他们留下几柄
带毒的尖刀。」大战一触即发,湖州城内却依然安静。唐芷柔与杨傲天等人正在
商议攻城策略,一位来自常州的司理参军匆匆赶来,对唐芷柔道:「军师要找的
人给你带到了。」

  唐芷柔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

  众将向门口望去,十来个身着戏服的男女低着头从门外挤了进来。众人疑惑
地望着这位神鬼莫测的女军师,不知大战前她又要搞什么把戏。唐芷柔微微一笑:
「诸位不必吃惊,这些人自有用处。」

  众将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好奇地盯着门口这些人。唐芷柔取出一张写满蝇头
小字的宣纸,对其中一位老者道:「按照文中所言加紧排练,不知可有难处?」

  那老者取过纸张,快速读了一遍,抱拳道:「没有难处,三日足矣。」待戏
班离开,唐芷柔为众将详细解说攻打杭州的策略:「除了杭州外,当前叛军还占
有嘉兴和姑苏两地。不过敌军主力都集中在杭州,本战先不管其他两地,集中兵
力围困,务必一举攻下。其余两地则不攻自破。」散会之后,杨傲天来到宫妃羽
房间,对美妇道:「宫姐姐与慕容家族毕竟渊源太深,这一战姐姐旁观即可,不
必上阵了。」宫妃羽拉住傲天的手,低声道:「弟弟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你放心,
姐姐早已想通了。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傲天心神一荡,搂住
美妇温软的身躯,心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两日后,平叛之战终于揭开帷幕。慕容辉站在城墙之上,远远望着夏军浩浩
荡荡一路推进,不由得仰天长叹:「一个月前,还是我慕容大军围困湖州,转眼
之间,攻守之势逆转。」慕容隆披挂上阵,对众将喊道:「敌军人数与我军相当,
没什么可怕。我们只要死守两个月,估计金国的援军就会赶到。」复国军列成方
阵,缓缓推进,在距离城墙一里远处停下脚步。杨傲天纵马跃到前方,对城上喊
道:「大夏三殿下赵晟在此,尔等立刻开城投降,殿下会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
不要怪我大军无情。」慕容隆远远看见宫妃羽骑着白马,伫立在傲天不远处,心
中又嫉又恼,大喝道:「不必废话,有本事就来攻城。慕容大军定教你们有去无
回。」」就地扎营。

  「云凌雪一声号令,大军收起兵刃,在城门前搭起营帐。

  慕容叛军疑惑地望着主帅,不知复国军要搞什么名堂。慕容隆眉头紧皱,对
父王慕容辉道:「这应该是敌军攻心之计。他们兵力不足,无法从四周围困,仅
仅在正面部署了人马。其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故意给我们退路,一旦我军弃城投
降,敌军就会追杀过来。我们还是按既定方案,死守不出,看他们会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在商议,城前突然锣鼓喧天。叛军向城下望去,却见复国军在大军
前搭起戏台,几名伶人站在台上开始表演。

  台上有七八个人,其中四人身穿金国服饰,头戴花翎,从装扮上看应该是金
国将领。一位老者年近六旬,身穿青衣,须发花白,看着与慕容家主慕容辉酷似,
一位青年站在老者身边,衣着外貌看起来很像慕容隆。还有两位女子,一身素衣,
站在二人身后,不时抹着眼泪。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其间夹杂着铜锣和有节奏的鼓声。一名金人打扮的戏
子首先开口:「慕容辉,你父子二人既投靠我北金,总要拿出一些诚意。」「慕
容辉」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将军就是我慕容家族的主人,任何要求
尽管吩咐。奴才们无不遵从。」他指着两位女子道:「这是我们江南女子,不知
主人是否满意。等拿下中原,这样的女子都是主人们的玩物。」这班戏子极尽丑
化之能事,将慕容家族与金国密谋瓜分天下的详情娓娓道来,二人卑躬屈膝,就
差没跪下舔敌人的臭脚,丑恶之态令人作呕。

  这个戏班在江南小有名气,几位名角从小练功,都有些内力,距离城头虽远,
但对白却清晰地传到叛军耳中。

  慕容辉在城上气得脸色铁青,不停怒吼:「尔等血口喷人,欺人太甚。有本
事就来攻城。」慕容隆也气得双手发抖,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对慕容辉道:
「雕虫小技,父王切不可上当。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没有攻城的勇气。」叛军
中早就流传着慕容家族勾结金国的传闻,看到城下表演,很多士兵心存疑惑,不
时偷眼望向慕容父子。慕容隆高声呐喊:「这是敌军诡计,我慕容隆发誓,事情
绝非如此。大家不要听,不要看,守住城池就好。」一连五日,复国军围而不攻,
只是不断翻新戏文,极力羞辱慕容军主帅。这一天,「慕容隆」跪在台上,捧着
敌将大腿给人捶腿,口中满是主人,奴才这样的羞辱之词。

  宫妃羽摇了摇头,内心苦笑,唐芷柔这招太过阴损,慕容隆虽然卑鄙无耻,
倒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一些慕容子弟早已无法忍耐,大喊着要与夏军决一死战。士兵们纷纷在城头
放箭,不过距离目标太远,都落在戏台几丈开外。

  慕容隆的计划是死守杭州,等敌军损兵折将后派嘉兴和姑苏军队前来救援,
里应外合,一举反击。而复国军围而不攻,他也就只能默默等待。

  这样又过了两日,慕容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暗自揣度,复国军明知这种
手段无法逼我军出站,为何还每日乐此不疲地表演。莫非还有什么阴谋?

  他站上城楼,仔细观察复国军队型,终于看出一些端倪。复国军一直在城前
驻扎,营帐不曾有任何变动,可是后方的营帐似乎一直没有人进出。

  「不好,复国军故意演戏吸引我军注意,其实早就分兵离开。他们的目标必
然是嘉兴和姑苏,若此二城失守,慕容大军也就断了向北方撤退的通路。到时只
能死守孤城,听天由命了。」慕容隆想通这里的关节,紧急升帐议事。

  众将听完他的分析,急着问道:「那我军该如何应对?」慕容隆沉思片刻,
道:「敌军既然悄然分兵,那我们也可以偷偷救援。复国军只在城前列阵,我们
即使从后城出兵,他们都无法知晓。唐芷柔自以为高明,反而方便了我们。」方
弘道:「既然敌军分兵,我军可否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慕容隆摇了摇头:
「这样是孤注一掷,万一兵败,我军就再无机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
死守不出,他们就只能硬拼。」众将正在商议,有斥候前来禀报:「启禀将军,
在运河上发现船只,暂时还不清楚有多少敌军。」慕容隆微微一笑:「不出我所
料。他们的人马不会太多,我军派出一半兵马,足以消灭敌军。」当天夜里,慕
容未、慕容离率领两万兵马悄悄出城,按照斥候所指方向疾速跋涉,以期给敌军
迎头痛击。

  第二日午时,唐芷柔收到密报,她自语道:「慕容隆终于没有辜负我的苦心,
是决一死战的时候了。」中军帐中,赵晟与云凌雪、杨傲天等将领紧急议事。唐
芷柔看着沙漏,对众人道:「等上方沙子全部流下,我军即刻发起攻击。此战务
必一举拿下,无论多大损失也不能退缩。」一阵战鼓声响起,杨傲天冲在前方,
对大军喝道:「众未将士,随我一起攻城。此战绝不可退后半步,违令者,斩!」
慕容隆刚从城头退下,忽听战鼓齐鸣,他紧急返回城墙,却见复国军铺天盖地压
了过来。不仅是主城,两边侧翼也挤满敌军,只留下后城没有人围攻。

  他面色惨白,头脑阵阵轰鸣。难道又中计了,为什么敌军算计如此之准,我
军刚刚派兵救援,复国军就发动猛攻。莫非他们根本没有分兵,一切都是障眼法,
只等着自己钻入圈套。

  复国军连续多日围困,却未发动攻击,叛军的警戒也稍稍放松。尤其是两侧
城墙,因没有敌军包围,防守更加薄弱。

  最大的问题是士气,叛军刚刚派军出城,复国军就发动猛攻,敌军将领立即
陷入恐慌,匆忙间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守。

  杨傲天身先士卒,率兵攻击西边城墙;云凌雪带队攻击正门;孟洪则领兵围
住东边城门。

  一架架云梯搭在墙上,撞车上覆盖着铁板,由数十名士兵推着,猛烈撞击着
城门。

  这是一场生死肉搏,复国军士兵一片片倒下,又有人不顾一切跟上。叛军看
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夏军会如此英勇。一些士兵吓得腿脚发抖,更有人向后逃窜,
被叛军将领斩杀。

  就在此时,有人高喊:「西边城门失陷了。」接着又有人喊:「不好,敌军
杀上来了。」

  慕容隆仰天长叹,心知大势已去。其实守军虽少,但依靠地势仍有机会拼死
一搏。但复国军攻击时刻掌握得妙到毫巅,一举击了碎叛军信心。一旦军心涣散,
剩下的就只有弃城奔逃。

  他赶回府中,紧急召见早就布下的「棋子」。六名男子面色冷峻,倾听少主
布置。

  大燕国覆灭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慕容辉是当年大燕皇帝后裔最正统的一支。

  几百年间,慕容家族人才辈出,到这一代依然人才济济。这六人中除了一名
叫石冲的男子都是慕容家的佼佼者,其中两位武功仅次于慕容辉和慕容离兄弟,
还在慕容隆之上。

  慕容隆面色凝重,对六人深深鞠躬:「慕容隆无能,连累大家了。此番兵败,
不知是否还有出头之日。慕容家的大计就都依靠你们了,请受我一拜。」他双膝
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几位弟子忙上前扶起他,道:「为我大燕,我等肝脑涂地,
万死不辞。」

  「慕容熙,慕容家年轻一代中,以你武功最高,本少主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
你。」

  慕容熙抱拳:「请少主吩咐。」

  「复国军此战能胜,只因一个女人。你们记住她的名字:唐芷柔。慕容熙,
你带三个人隐藏城中,找机会刺杀此女。只要她一死,复国军就不足为惧。

  如果有把握活捉当然最好,捉不到活的,就地诛杀。不过此举危险,恐难全
身而退。你可做好了准备?」

  「少主放心,唯死而已。」

  慕容隆转头对另外一名弟子道:「石冲,你虽非我慕容弟子,却要承担起最
艰巨的任务。」

  石冲道:「慕容家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石冲定当以死相报。」慕容隆道:
「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因为你行事稳健,又通兵法。更重要的是你加入我军时间很
短,没有多少人认识你。我命你扮作平民,找机会从军。以你的能力,定能脱颖
而出。

  不过即便你掌握了兵权,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的命令。」

  「石冲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毕,慕容隆再次鞠躬。石冲道:「请少主赶紧撤离,再晚怕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巨响,杭州主城大门终于被撞开。复国军蜂拥而入,向慕容府
邸方向冲去。

  杭州城内一片混乱,街上挤满四处逃散的叛军和奋勇拼杀的大夏军队。百姓
们躲在家中,扒着窗户向外观看,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对于这样的战乱,大家似
乎已经麻木。一年前的大光明教起义,几个月前的慕容家族叛乱,每次都在城内
掀起腥风血雨,而这一次,不知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原本古朴、雅致的街道上堆满叛军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杨傲天
率先从西门攻入,一路上摧枯拉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云凌雪那边进展更快,
大军长驱直入,直扑杭州府衙。

  杭州城内道路纵横交错,有不少是狭窄的胡同。云绮霜随着大军冲杀,追着
一伙叛军进入一条死巷。少女刚冲入巷口,忽闻耳边一声暴喝,一名男子从斜次
里冲出,挥刀向她迎面劈来。

  云绮霜临危不惧,持剑相迎,二人刀剑相击,各自退后一步。那名男子眸光
一闪,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功夫不错嘛。」「少废话。」云绮霜一招「拨
云见日」直刺对方胸膛。二人出招迅如闪电,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其余叛军无心恋战,死的死,逃的逃,未过多时已被消灭殆尽。复国军士兵
看着二人激斗,却插不上手,心中都在惊叹:没想到这位小姑娘看着身段娇柔、
貌似天仙,武功却如此了得。

  转瞬间,二人已大战上百回合。男子渐感吃力,不住向后退却。云绮霜越战
越勇,手中长剑宛如蛟龙,划出一道道白光,将男子笼罩在身前。

  男子额头冒汗,刀法渐渐凝滞。云绮霜疾攻几招,对方左拦又挡,胸前露出
明显破绽。

  「飞花逐月!」少女身体前倾,人剑合一,恰似离弦之箭刺向对方。男子躲
闪不及,被一剑刺穿胸口。那人口喷鲜血,怒吼一声:「没想到我方寅纵横武林
多年,却死在一个小女子之手。」

  「噗通」一声,男子倒地气绝。复国军士兵连声喝彩:「原来他就是大光明
教的五虎将方寅。也不过如此嘛。」

  另有士兵笑道:「不是方寅功夫不济,是我们云姑娘武功太高。」云绮霜弹
了弹剑身,对士兵们道:「撤,与大军会合。」兵败如山倒,慕容辉、慕容隆与
方弘等人无心抵抗,率领亲卫打开后城城门,一路向北方奔逃。

  刚逃出不远,复国军就已呼喊着追杀过来。云凌雪、杨傲天已合兵一处,率
领大军紧追不舍。不过慕容辉等人都骑着快马,复国军拼尽全力却与对方越来越
远。

  云凌雪号令大军暂缓追击,保持阵型。有将官问道:「云将军,为何不追了,
难道放任对方逃脱?」云凌雪笑道:「不必着急,我们按计划前行,估计很快就
要和先前分兵的敌军碰面了。」不出所料,半日之后,一队大军拦在前方,摆开
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慕容辉等人一路逃窜,未过多久,与慕容离、慕容未两兄
弟的大军会合。听说杭州失守,两兄弟纵声长叹,双眼泛出泪花。苦苦经营多年
的计划一夕间成为泡影,恢复大燕变成一句笑话。

  慕容辉老泪纵横,哭泣道:「我慕容辉愧对祖先,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下去。

  王儿,为父无能,以后靠你了。「他拔出宝剑,对准脖颈猛割下去。慕容离
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痛哭失声:「家主,万万不可。我们还没到山穷
水尽的地步。「在众人苦苦劝解下,慕容辉最终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慕容离手持
长剑,对慕容辉等人道:「家主、少主,你们这就走吧,逃到江北,这里由我们
兄弟二人抵挡。「慕容未对着方弘鞠了一躬:「护卫主人的重任就交给国师了。
「方弘叹了口气:「本国师定当以死相护。只是为何不先逃往嘉兴,那里还有我
们的人马。

  慕容隆道:「杭州已失,嘉兴弹丸之地更难坚守,当前唯有逃往北方,寻求
金国庇护。」他擦了擦血红的眼睛,叹气道:「可惜我们守的时间太短,没有等
到金国救兵。现在再去求拓跋将军,手中已无任何筹码,只能听人摆布。」众人
商议已毕,慕容辉等人仅带着几百名亲卫北上,慕容离兄弟则守在官道上,等待
大夏的追兵。

  复国军缓缓而至,旌旗蔽日,绵延数里。云凌雪与杨傲天等人冲在前方,武
林军将领们紧紧跟随,一眼望去,军容鼎盛,杀气腾腾。

  慕容离兄弟二人站在阵前,手持长剑,对云凌雪道:「云将军,你们来得好
快。」云凌雪止住战马,对二人道:「两位在此等候,是来欢迎本将吗?杭州已
在殿下手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不要怪复国军大开杀戒。

  「慕容离长剑指天,大喝道:「慕容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老夫誓死不退,
除非你们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云凌雪冷冷一笑,对着叛军大声道:「慕容家族
勾结金国,祸害苍生,现在已是死路一条。你们不过是走投无路,才会跟着他们
叛乱。现在只要放下武器,本将会给你们一条生路。「慕容离纵声狂笑:「有种
放马过来,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云凌雪挥动长戟,喝道:「慕容叛军已到穷途
末路,你就忍心看他们送死吗。本将有个主意,你们兄弟二人齐上,若能胜过本
将,我就放你们撤退。若败,就弃械投降。

  「哈哈哈,老夫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盟主对手。你这激将法毫无用处。」

  此刻,杨傲天纵马上前:「你我三人恩怨未了,今日就做个了断。本人以一
敌二,若你们获胜,我会求云将军放过众位。若本人获胜,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云凌雪目光射向傲天,见男子眼神坚定,充满自信,随即点头:「本将准了,
两位慕容前辈可有胆量比试。」

  慕容离兄弟对望一眼,一时下不定决心。身后叛军阵阵骚动,这些人都见识
过两位老者的本领,对二人敬为天人,无人相信眼前的青年敢挑战他们,还要以
一敌二。

  慕容离回首望向慕容大军,见士卒们全都盯着自己与慕容未,眼神中充满期
待。他暗自叹气,看来大军已无斗志。也罢,今日就与杨傲天拼个你死我活。

  「好,我兄弟二人接受挑战。望云将军能信守诺言。」杨傲天飞身下马,手
持龙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两军正中。

  「好轻功!」复国军齐声怒赞,喝彩声经久不绝。慕容离与慕容未对望一眼,
同时跃起,好似两只黑鹰,盘旋着落在傲天身前。

  慕容叛军也跟着大声叫喊:「好功夫,慕容将军,好好收拾对面的家伙。」

  杨傲天单手持剑,剑尖指地,对二人做了一个手势:「请!」慕容离兄弟心
意相通,同时出剑,恰似两道闪电劈向对手。杨傲天大喝一声,龙渊剑上风雷声
起,卷起一道红色的光瀑,压向两道闪电。

  轰然一声巨响,三人身体交织,瞬间又分开。大地震颤不已,三人交手处罡
风四起,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剑痕。

  慕容兄弟大惊,不到一个月,杨傲天功力又有长进,刚才奋力一击震得二人
虎口发麻,险些无法握住长剑。

  杨傲天趁着二人后退,一招「双龙摆尾」分别刺向两人前胸。慕容兄弟不敢
怠慢,双剑合璧,用足十成功力死死守住身前。

  转眼间几十招已过,慕容兄弟边打边退,完全处于下风。宫妃羽在大军中遥
望,目光锁在傲天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这把龙渊剑真是找对了主人,只有傲天弟弟用着,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几位武林军将领交头接耳,清虚叹道:「杨将军天纵奇才,此身武功让吾等
汗颜。」玄寂微笑不语,眼中全是赞许的目光。有人小声道:「怪不得连云盟主
会委身下嫁,这世上也只有杨将军能配得上盟主。」众人谈笑间局面愈发明朗,
慕容兄弟气喘吁吁,左支右绌。而杨傲天攻势不减,剑意如虹,逼得对方狼狈不
堪。

  云凌雪暗暗点头:傲天大哥的真武神气应该到了六重后期,不出意外一年之
内会有突破。到那时,除了天魔法王,所有敌手中再也没人是大哥的对手。

  叛军看得心惊肉跳,在他们眼中天神一般的二老竟然联手都不是这个青年对
手,世间竟有这样的功夫。还有那位带着面具的云将军,二老都不敢应战,武功
又会有多恐怖。

  就在此时,慕容未大声痛叫,胸口被剑气划破一条半尺长的口子。两人已陷
入绝望,慕容离双瞳充血,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跟他拼了,用灵台泣血
的绝技。」慕容未脸色惨白,点了点头。杨傲天一招得手,后招又至,龙渊上剑
芒闪烁,向二人当头劈下。

  慕容兄弟齐声怒吼,突然间单掌握在一起,两支长剑并到一处,迎着剑芒直
刺傲天前胸。

  只见长剑上剑光大盛,兄弟二人咬破舌尖,口中喷血,剑光、血光交织扑面
而来。

  杨傲天身前突然寒气刺骨,一股大力奔涌而来。他不及细想,挥剑用力一砸,
刺耳的金戈碰撞声轰然响起,震得前方士兵站立不稳,向四周跌倒。

  「噗」的一声,剑气不绝,扫过傲天胸膛。男子翻身后退,胸口剧痛,猛地
喷出一口鲜血。

  慕容兄弟伤势更重,慕容未一条胳膊被剑气生生割断,痛吼着倒在地上。慕
容离胸口中剑,鲜血狂喷不止。

  宫妃羽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云凌雪拉住她,摇头道:「姐姐不必担心,
傲天胜了。」

  慕容离见慕容未疼得在地上翻滚,双眼一闭,猛地刺中兄弟心口。慕容未停
止呼喊,眼中露出一丝微笑,悄然闭上眼睛。慕容离发疯一般狂笑:「杨傲天,
你赢了。云将军,请不要食言。」说话间男子横剑自刎,一颗头颅滚到地上,犹
自睁着双目。

  复国军见慕容兄弟如此强横,也都忍不住叹息。宫妃羽与二老相处最久,眼
泪止不住流下脸颊。虽说二人屡次伤害傲天,但毕竟是各为其主,今日死得如此
惨烈,还是让美妇不住心痛。

  叛军主帅已死,军队乱成一团。云凌雪喝道:「慕容二老已经伏诛,大家放
下兵器,本将饶你们不死。愿意加入复国军的留下,不愿意的立刻离去,本将绝
不勉强。」

  这些叛军大部分都是江南农户,只因地方盘剥太甚,无法糊口才加入慕容军
队。听完云凌雪的话,除了少数顾及家人,大部分都留了下来。毕竟从军能有微
薄的收入,可以稍稍补贴家用。

  复国军大胜而归,除了慕容辉几位头领,慕容大军全军覆没。嘉兴、姑苏两
地叛军得知战况,不战而降,整个江南重归夏朝手中。

  此战复国军死伤五千余人,不过吸纳了两万降卒,军队猛然扩充到近六万人。

  唐芷柔当之无愧又是本战第一功臣,不过众将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表现出惊
异。

  大军撤回杭州,唐芷柔请陆寻帮助统计投降士兵,并一一造册。陆寻道:
「这些叛军中鱼龙混杂,可能不少是奸恶之徒。不过只能先登记入册,等有时间
后再一一排查。」

  唐芷柔点点头:「如此有劳先生了。」

  当天晚间,傲天前来请教:「此番攻下杭州又是一场经典之战。芷柔妹妹如
何料到慕容隆会分兵救援?还有,为什么不先去消灭这些出城的军队,而是全力
攻城,又为何网开一面,给他们留一条逃走的路?」唐芷柔笑道:「战场杀伐,
攻心为上。慕容隆在我们手上吃过太多的亏,所以必然疑心疑鬼。我们略施小计,
就诱使他上当,只能说他太不自信了。

  至于为什么攻城,而不是消灭出城敌军,那是因为此刻攻城时最好的战机,
一旦错过,即使我们兵力强大,也会损失惨重。慕容隆刚刚做了错误决定,此刻
攻城他定会懊悔不及,整个军心也会不稳。如果让对手反应过来,就错失良机了。

  至于故意留一条生路,也是攻心策略。如果把他们逼得没有生路,叛军就会
负隅顽抗,徒增死伤。我们的目的是收复失地,慕容隆等人逃就逃了,就算投靠
金国,也没有多大用处。算是对他们网开一面吧。「杨傲天仔细琢磨她的话,越
想越觉得精妙,心中更生崇拜之情。他不禁叹道:「不知何时我才能学到其中精
髓。不敢贪多,能有妹妹一半功力就心满意足了。这慕容隆也够倒霉的,之前因
为太过自负失败,现在又因为太不自信中计,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慕容隆等人一路奔逃,三日后赶到瓜州南岸。接应船只早早在江边等候,趁
着夜色将众人送到长江以北。

  脱离了夏军的追踪,慕容辉长出一口气,仰天叹道:「天不灭慕容,总有一
天我会卷土重来。」慕容隆低头不语,心中暗想:以唐芷柔的智慧为何不在中途
设下伏兵,为什么会让自己轻易逃脱?

  方弘问道:「不知金国是否已派兵营救,如果得知我们十天之内就丢了杭州,
又会怎么对待我们?」慕容隆苦笑一声:「金国缺少战船,就算想要相救,也会
是在几个月之后。

  怪就怪我们无能,一切听天由命吧。」幽州城,中都大殿。

  十日前,拓跋野律已收到慕容辉求救的消息。他与众臣商议了一整天,最终
决定出兵救援。不过战船是个大问题,即使现在加紧督造,也要在三个月之后才
能勉强渡江。

  营救重任交给了拓跋娄室和拓跋无忌兄弟。拓跋野律有意给无忌机会,希望
他能再立战功。再过半个月,他将亲自主婚,将紫萝公主嫁给无忌。而无忌必须
树立更高的威望,才能配得上住金刀驸马的身份。

  拓跋野律当庭宣布这一喜事。下朝后,众人纷纷前来祝贺。拓跋望也不例外,
他来到无忌身前,笑着道:「无忌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怠慢
了我这宝贝妹妹。」无忌连忙施礼:「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怠慢公主。」
回到府中,无忌谢绝宾客,继续练功。这段时间,他每日勤修苦练,天魔大法突
飞猛进,内力与刚到金国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自恃,以现在的功力与当年的慕
容未对战应该也不落下风。

  不过天魔大法进境虽快,却有一个严重弊端,越练到后期,越容易欲火缠身,
如不能尽情发泄,会有走火入魔之患。

  其次,当功力到达一定境界,需要有鼎炉双修,否则进境就会放缓。他吐纳
一周天,缓缓站起身,只觉身下阳物早就硬成一根铁棒。

  赵灵曦曼妙的身姿浮现在眼前。冰肌雪肤,花容月貌,还有不错的武功,简
直就是天赐的鼎炉。

  这段日子,无忌时常前去探望,可公主从来对他不假辞色,依旧是一副冷若
冰霜的样子。无忌暗骂一声:「一个亡国的公主,摆什么臭架子。今天就让你尝
尝我的厉害。」

  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感觉,既怜惜又愧疚,又有一种强烈的
占有欲望,即使她是严语柔的闺中好友,即使她曾心系自己的大哥。可是一旦用
强,就很难得到她的芳心,那样又与禽兽何异?

  几种想法折磨得无忌头晕脑胀,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愤然起身,越过府
内长廊,猛地推开赵灵曦的屋门。

  也许是发现无忌面色有异,赵灵曦起身惊呼:「无忌,你要做什么?」无忌
欺身上前,冷冷道:「你是我的奴婢,应该知道怎样伺候主人。」

  赵灵曦面似寒霜,冷笑一声:「我以为你和金国胡虏不同,原来也是禽兽。」

  「是禽兽又如何,今天我要定你了。」无忌扑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按在床上。

  胯下大棒早就硬得发痛,隔着衣服顶住了公主小腹。

  赵灵曦没有挣扎,认命地躺在床上,两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流下。无忌压住女
子,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娇躯,闻着诱人的体香,不停大声呼着粗气。

  女子眼神中透着绝望,美艳的面容满是凄绝的寒意。两行泪水流过脸颊,沿
着香腮染湿了柔唇。

  无忌心头莫名一痛,欲火骤然消失。「冒犯了。」他腾身而起,头也不回冲
出屋子,「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赵灵曦呆呆地望着门口,喃喃道:「你毕竟与金国禽兽不同。」无忌返回房
间,心下暗自懊悔:「你是堂堂金国战神之子,对一个女子都下不了狠心,又如
何能成大事。」赵灵曦绝美的容颜又闪现眼前,刚刚熄灭的欲火再次燃烧。

  「也罢,先去夏仙阁解决一下,回头再来收拾你。」无忌穿戴整齐,戴好佩
刀,骑马奔向幽州最大的青楼。

  金国的妓院原本称作浣衣院。自从盛都沦陷,许多皇宫的嫔妃、美人、才人
和中原美女被发落到最大的浣衣院,之后改名夏仙阁,意思是说妓院中都是夏国
最美的女子,千娇百媚,宛如仙子,绝非庸脂俗粉可比。

  两刻之后,无忌来到夏仙阁前。抬头望去,一座高楼平地而起,廊腰缦回,
檐牙高啄,气势丝毫不下于盛都的胜雪阁。周边种满苍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坛
盆景,点缀其间,既有北方的古朴,又有江南的风韵。

  楼边有一片空地,周边围着栅栏,栓满了各色的高头大马。无忌牵着马匹上
前,有小厮笑着迎了过来:「客官请,马匹交给小的伺候。」无忌正要进楼,身
后有人喊道:「无忌将军,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在下?」无忌回头一看,原来是
当年盛都结交的青年林枫。

  无忌皱了皱眉:「原来是你,看来当年你跟着我们是早有预谋,可否告知受
何人之命?」

  林枫尴尬地笑了笑:「小人本名凌风,受法王和拓跋赫将军之命,负责暗中
护卫将军。当年不敢暴露身份,请将军莫怪。」「事出有因,本将怎会怪你。」

  凌风走到近前:「将军看来不是这里的常客,不是这是第几次光顾?」无忌
道:「之前从未来过。」凌风笑道:「那将军可是来对了,这里可是人间最销魂
的地方,远胜当年胜雪阁。」

  「有这么好?」

  凌风眼冒淫光,笑道:「金人不懂中原人诗词歌舞那些调调,玩得就是刺激。

  据说夏仙阁请了一位高人调教,可谓花样百出,目的就是让大家操一个爽。
「无忌跟着笑道:「讲来听听。「二人边聊边走,在龟公引领下进入大门。一进
大厅,二人眼前一亮,眼前是一个两米高的朱漆方台,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
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大柱上盘绕一条金龙,样貌栩栩如生。

  厅内香气弥漫,莺歌燕舞之声不绝于耳。无忌暗自咋舌,金人别的不学,这
点学的倒快,其豪华奢靡确实堪比盛都。

  凌风道:「夏仙阁最具特色的二楼销魂水榭,可以看女子们裸舞。这些女子
大都是后宫嫔妃,个个花容月貌。其中有一项叫天外飞仙,女子们被捆在红绸之
上,在空中曼舞,妙不可言。最刺激的是酒池肉林,里面有十对男女当着客人的
面交合,交五两纹银即可观看。」

  无忌叹了口气,这金人确实太过野蛮,跟禽兽并无分别。他皱眉道:「这些
女子就不反抗吗?有谁愿意当众做这种事情?」凌风笑道:「这就由不得她们了,
受不了的早就自行了断了,想活命就得听话。」二人正在闲聊,一位老鸨堆笑着
走了过来:「两位客官,是想直接找姑娘陪宿,还是先上楼观看歌舞。今天你们
可有福气了,夏仙阁新来一位美女,原本是夏国皇帝的贵妃,姓邢,因争风吃醋
得罪了皇后,被送到此处。二位要有兴趣,今晚可以看到贵妃献舞。」凌风眼神
一亮,道:「无忌将军,那就先看歌舞,小人请客。」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鸨:
「快引我们上去。」

  无忌虽说觉得此举太过淫荡,但也春心萌动,内心充满好奇。他没有拒绝,
随着老鸨走上二楼。

  四周是几排座椅,坐着一群了满脸淫笑的看客。二人找到空闲处坐下,向中
央望去。大厅中央是一片空地,边上点缀着喷泉。从高高的梁柱上垂下四条红绸,
随风轻轻飘舞。

  过了片刻,丝竹之声响起。四位美人从天而降,沿着红绸向下滑动。美人们
身披彩绸,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乐声越来越急,女子们随着音乐舞动,身上的纱绸一件件飘落,宛如飞天从
空中散落的花瓣。

  片刻之后,四位美人已经身无寸缕,双手抱着红绸快速旋转。有人喊道:
「快看,最左边那位就是邢贵妃。奶奶的,这屁股和奶子又大又白,不知操起来
是什么滋味。」

  琴声悠扬,美人们双腿张开,呈「一」字型,露出粉嫩的一线秘鲍。四周男
子喘息声四起,有人干脆握着肉棒自行撸动起来。

  美人们双腿时开时合,做着各种销魂的动作。其中两位美人穴口已经湿润,
在柔和的灯火下闪闪发亮。

  再过片刻,乐声戛然而止。四位美人抓着红绸缓缓下滑,赤裸着站在大厅中
央。几位女子容貌甚美,全都是双峰高耸,玉臀翘挺,尤其是邢贵妃,身上更有
种高贵的气度。

  老鸨喊道:「现在四位可以接客了。哪位客官喜欢,右边三位五十两纹银一
晚。最左边邢美人一百两一晚。」

  无忌对凌风道:「这里真是销金窟。一百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家几年的花销。

  「凌风有些窘迫地笑道:「是啊,真当这屄是金子造的了。可惜今天带的钱
不够,否则多贵小人也要请的。「无忌摆了摆手:「这种事哪里能让兄台请客。
「谈话间,已有人走入大台中央。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搂住邢贵妃,淫笑道:
「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人了。老子也来尝尝被皇帝操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邢贵妃别过头去,眼中隐隐含着泪花。其余三人也被人陆续选走,众人一哄
而散,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厅。无忌虽已是万夫长,但家底不厚,心中暗想:就算
是邢贵妃也比千灵公主差上一筹,这一百两有些不值。

  他与凌风下楼,随着龟公挑选心仪的女子。楼下女子价格要便宜很多,二两、
五两、十两不等。

  楼下又是另一番景色,一群女子站在选秀台上,身上只披着轻纱,最隐秘的
部位若隐若现。无忌看中一位女子,刚要喊话,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外边挤进
来,对龟公喊道:「我要中间那位披着绿纱的女子。」无忌回头一看,来人正是
完颜豹。仅仅看了一眼,无忌头脑轰地一响,攻城时在马上凌辱公主的一幕浮现
眼前。他不自觉地紧握双拳,凶狠地盯着这位壮得像金刚一般的男子。

  被点到的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哭泣道:「求你放过小女。」完颜豹凶名在外,
阳物硕大,被他玩弄过的女子一个月内能下床都算万幸。

  夏仙阁的楼主也不愿意接待此人,只是他身为金国先锋,战功卓着,却也不
敢轻易得罪。

  无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完颜将军,这位女子我看上了,你挑别人吧。

  「那女子喜极而泣,上前拉住无忌的胳膊,娇声道:「多谢公子。「完颜豹
刚要发火,看到身前的人是拓跋无忌,凶神恶煞般的巨脸憋得通红,无奈道:
「既然无忌将军喜欢,末将不敢争。不过,这女子确实是末将先看上的。「无忌
冷冷地瞪着男子,道:「怎么,你不甘心?「完颜豹低头道:「末将不敢。「他
转身面向龟公:「把那位披着黄纱的女子带过来。「「完颜将军,对不住了,这
位女子本将也看上了。」完颜豹愤怒转身:「无忌将军,你欺人太甚。

  就算拓跋望殿下也不能如此对我。「无忌冷冷一笑:「怎么,不服气。敢跟
本将争女人。「凌风偷偷拽了无忌袖口一下,低声道:「无忌将军,完颜豹是拓
跋望殿下的爱将,还是不要逼得太狠。

  无忌对龟公道:「你们看清了吗,这位完颜豹跟本将抢女人。是也不是?」

  龟公赔笑道:「是是是。小的看得清楚。」

  完颜豹气得面庞发紫,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紧紧握着,狠狠盯着无忌。无忌微
微笑道:「看来你是不服了。这样,我们打上一架,你若赢了,两位女子都归你。

  你若输了,立即给我走人。」

  完颜豹道:「你是万夫长,末将不敢跟你动手。」「无妨,恕你无罪。众位
听着,我跟完颜将军比试,死伤各安天命。请大家见证。」「好!」完颜豹凶光
四射:「大家都听到了,若我伤了无忌将军,请诸位给我作证。」

  大厅乱做一团,无忌做了一个手势,率先走出大门,手持长刀站在马场中央。

  完颜豹从坐骑上取出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尾随而至。

  一群嫖客从夏仙阁涌出,围着二人观战。路上行人也纷纷驻足,将马场围得
水泄不通。

  「得罪了。」完颜豹大吼一声,手持狼牙棒迎头砸下。无忌挥刀抗住,身体
向后跃出一丈。

  一招之下,无忌也暗自佩服。这完颜豹果真力大无穷,自己没修炼天魔大法
之前虽然也能胜他,但要施展巧劲,绝非轻易就能拿下。

  路人看到无忌退后,纷纷议论:「这青年将军虽然灵活,恐怕不是完颜豹的
对手。金国先锋不是谁都能抵抗得住的。」夏仙阁的女子们更是捂住眼睛,不敢
看二人的搏斗。

  完颜豹一招占了上风,挥动大棒再次出击。无忌暗暗冷笑,自己有把握三招
之内灭掉对手,不过这样太过嚣张,需要给大家一些错觉。

  他辗转腾挪,始终不跟完颜豹正面相对,看起来好似被逼得四处逃窜。那位
被选中的女子哭泣道:「将军认输吧,小女子愿意从了完颜将军。」无忌一边闪
躲一边四处观瞧,见众人都紧张地盯着自己,唯有凌风面色坦然,似乎心中早知
结果。转眼间上百回合已过,完颜豹哇哇大叫,脸上流下汗珠,手上的狼牙棒速
度也稍稍放缓。

  「差不多了。」无忌突然近身强攻,逼得完颜豹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力劈华山!」无忌大喝一声,纵身飞跃至半空,手中长刀迎面劈向男子头
颅。完颜豹举棒一撩,不料长刀骤然转向,避过狼牙棒,一刀砍中男子臂膀。

  无忌身体下坠,左掌运气,正中男子胸口。无忌这一掌用了九成功力,掌力
足以击碎坚硬的石碑。只能一声惨叫,壮牛般的男子身体被震得飞了起来,在空
中翻转两圈才落在地下。

  众人齐齐拥了过来,只见完颜豹断了一条胳膊,胸口塌陷,不住喷出鲜血。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金刚般的男子竟会被一击毙命,连挣扎都没做就已气绝
身亡。

  无忌举起长刀,用完颜豹的衣襟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水,缓缓收入刀鞘。就在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数十名捕快飞奔而至,对众人喊道:「大家让开。」一名
年近四旬的捕头分开人群,看到完颜豹的死尸,叹气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转身对无忌道:「在下幽州府捕头银术可,请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其余
捕快手持铁链和枷锁就要拿人,银术可摆了摆手:「不必了,无忌将军不会难为
你们的。」

  无忌面带微笑,对凌风招了招手。凌风赶紧上前,无忌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快去找拓跋翰殿下,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4

             第十六章:南夏立国

  完颜豹之死,朝野震惊。拓跋野律破口大骂:「好你个拓跋无忌,我费尽心
思栽培你,你却给我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

  士卒、军官私斗是军中大忌,最高可处斩刑。好在当前并非行军打仗期间,
还有从轻发落的余地。拓跋野律左右为难,若从重处罚,如何面对死去的堂兄,
如何面对女儿和法王,若从轻处置,拓跋望那里又该怎么想,毕竟死的是他手下
虎将。

  听到无忌杀人的消息,拓跋紫萝连夜赶到拓跋翰的府上,对着哥哥哭泣道:
「都怪你,非要让我嫁给无忌。谁能想到他如此鲁莽,叫我以后如何见人。」拓
跋翰安慰道:「紫萝妹妹,无忌对愚兄非常重要,妹妹务必要帮我。你赶紧去求
父皇,就说非无忌不嫁,父皇定会从轻发落。」拓跋紫萝擦了擦眼泪,点头道:
「我听哥哥的。」想起无忌的所作所为,她满面怒容,恨恨道:「拓跋无忌,还
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你却去逛青楼,还跟人争风吃醋。看我将来如何收拾你。」

  拓跋翰无奈笑道:「好妹妹,男人嘛,哪有不吃腥荤的。婚后看严点就好了。」

  最为愤怒的当属拓跋望,他怒气冲冲赶往耶律休哥府上。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气死我也,军师给我出出主意,我要拓跋无忌给完颜将军做陪葬。」耶律休哥
叹了口气:「殿下,这仇没那么容易报。」拓跋望怒不可遏,大喊道:「你说拓
跋无忌为何会杀完颜豹,他们往日并无嫌隙。」「听说是因为女人争风吃醋。」

  拓跋望怒道:「糊涂,这种说法军师也信吗?我倒觉得跟拓跋翰脱不了干系,
他这是在剪除我的羽翼。」耶律休哥沉吟道:「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证据。」
「那你说怎么办?」

  「先忍下这口气,殿下不要参他,还要设法保他。这样无忌会感念殿下恩情,
将来才有可能争取到他,至少也能让他不成为敌人。」拓跋望盯着耶律休哥,冷
冷道:「非要如此吗?就没其他办法?」耶律休哥道:「你认为陛下会如何处置?

  无忌这边有紫萝公主,有天魔法王,还有他的哥哥拓跋娄室,最多也就是撤
职而已。殿下请记住,如果不能一剑封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出击。」

  拓跋望额头冒出冷汗,鞠躬道:「多谢军师提醒,否则本王就给自己树了一
个敌人。只是可惜了我的完颜将军。」

  等拓跋望离府,耶律休哥的夫人从内室走出,对夫君道:「夫君大人,你的
脸色不好,可有难言之隐?」

  耶律休哥沉声道:「是啊,现在两位皇子相争,我们做臣子的稍不小心就会
殃及池鱼。」

  耶律夫人皱了皱眉:「拓跋望是储君,难道不该站在他的一边?拓跋翰真的
会去争这储君之位?」

  耶律休哥道:「此乃必然。我听人讲,拓跋翰把大夏公主送给了无忌。你没
见过那位公主,确实称得上天姿国色。拓跋翰并非不好色,却能忍痛割爱,这说
明什么,只能说明他的目标远大,绝不安于现状。一个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才最
可怕。以拓跋翰的实力,两位皇子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
要明显站队,将来才有机会自保。」

  三日之后,拓跋野律亲自审理无忌杀人一案。朝堂之上,一位官员宣读了捕
头调查的情况。夏仙阁的女子和龟公以及旁观者全都供认,当时拓跋无忌与完颜
豹同时看上一位女子,完颜豹出言不逊,惹得无忌大怒,这才与他比武。比武前,
二人请周围人作证:无论生死,听天由命。两人激斗了半个时辰,完颜豹屡下杀
手,差点将无忌置于死地。无忌无奈反击,失手杀死了对方。

  听到供词,天魔法王暗自冷笑,我这无忌徒儿倒是会做戏,若是连完颜豹也
能威胁到他,那这个徒弟早该踢出师门了。

  拓跋野律道:「众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拓跋望首先出列:「事
实已明,完颜豹以下犯上,有罪在先。拓跋无忌虽出手过重,仍应从轻发落。」

  没想到拓跋望会如此表态,拓跋野律点了点头:「那就降无忌为百夫长,罚
俸一年,诸位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附议。

  宣判之后,拓跋野律召无忌上殿。他指着无忌骂道:「念在拓跋望为你求情
的份上,朕对你从宽处置。在与公主成婚之前,朕罚你闭门思过,不许出府门半
步。」

  「谢陛下恩典,无忌感激涕零。」无忌连连叩首,低头退到一旁。

  回到府中,无忌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浮想联翩:「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
此冲动,明知此举会有损前程,却头脑发热,不管不顾。为了一个灭国的公主,
一个奴婢,这样做值得吗?」

  他正在胡思乱想,赵灵曦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可以进来吗?」「请
进。」无忌翻身起床,整理了一下衣襟。

  赵灵曦推门而入,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身前,弯身鞠躬道:「完颜豹的事情我
已知悉,谢谢你。」无忌冷冷道:「我杀完颜豹与你何干,你又何必谢我。」赵
灵曦眼眶微红,轻声道:「是我自作多情,请主人原谅。」

  女子声音颤抖,接着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感激你。我们可否做个
交易,你助我杀掉孙天师,我把一切都交给你。」说着话,她满面绯红,春葱般
的手指搭上衣襟,轻轻拉开一条缝隙。

  「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不要忘了,你就是个女奴。我要想要,
你根本无法拒绝。」

  赵灵曦脸色瞬间惨白,双唇颤抖着道:「你——」她转身就走,还未拉开大
门,就被无忌从身后一把抱住。

  无忌紧搂着女子,低声道:「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帮了你就是害你。我不
想看你再出意外。我现在人单力薄,自身难保。你这样做,不但害了自己,也会
害了我。你的心中就从未担心过我吗?」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赵灵曦哽咽道:「对不起,我没权力要求你什么。」无
忌伸手抚摸着她的面容,轻声道:「不要再想复仇了,跟着我,平安度过一生不
好吗?」女子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复仇是我生命的意义。不过,我会自己行
动,绝不连累主人。」无忌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时间。」
赵灵曦周身一颤,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只是想占有我,又何必这么
麻烦?」无忌双眼迷茫,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恨
这世界,恨金国人的野蛮和残忍,可是自己却无力改变,还要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帮你,或许只为内心一点点的安宁。」

  赵灵曦挣脱他的怀抱,回头凝视着眼前英俊邪魅的男子,轻轻道:「我看不
透你,但我知道你本心不坏。也许这就是命吧。」女子擦了擦眼泪,脸色恢复平
静,敛衽行礼道:「主人,奴婢告退。你若想要,奴婢不敢拒绝。」

  无忌摆了摆手:「退下吧。」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无忌无奈摇头,自言自
语道:「如果只为你的身体,我又何必等到今日。」……

  「江南大捷,赵晟殿下消灭叛军,大夏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复国军大胜的
消息迅速在中原传开,沦陷于金国铁蹄下的北方民众同样异常兴奋,百姓们每日
偷偷在家中烧香,期待夏军能早日收服失地。

  未曾失陷的各地州府纷纷前来觐见,众位官员共同上书,希望赵晟早日登基,
以稳定天下黎民之心。

  赵晟推脱不过,在众臣的拥戴下称帝。设年号为靖元,定都杭州,并改称临
安,意味着杭州仅是临时之都,未来将恢复中原,重建大夏王朝。

  新朝伊始,人才成了最大的问题。盛都失陷,大部分官员都被金国掳走,跟
在赵晟身边的文武大臣难以凑齐六部人选。不过赵晟很快迎来喜讯,老丞相岳纲,
兵部尚书阚泽在围城时逃脱,几经周折前来投靠。

  赵晟大喜,继续任命岳纲为相,阚泽为兵部尚书。陆寻博学多才,封礼部尚
书。其余各地州府官员一律保留之前的官位,并从中抽调贤才至临安任职。

  至此,新的朝堂已初具雏形。

  不过在确定天下兵马统帅一职时还是出现一番周折。赵晟原本让云凌雪担任
此职,但她婉言谢绝:「自大夏立国以来,还没有女子任过此职。何况带兵打仗
并非臣之所长,望陛下另立他人。」

  赵晟心领神会,下诏封杨傲天为夏国兵马统帅。自从渡江以来,杨傲天领兵
打仗的能力有目共睹,对此任命,众将毫无异议。云凌雪则被封为一品护国大将
军,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品阶还在杨傲天之上。

  大夏立国,向来重文轻武,武将最高品阶不过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赵晟
特意为云凌雪创立正一品护国大将军一职,可谓恩宠之至。唐芷柔依然任军师之
职,官居三品。

  经过一番周密准备,赵晟的登基大典正式启动。

  洪亮的钟鼓声响起,赵晟身披龙袍,头戴王冠,缓缓步入大殿。众臣站在殿
下,举目望着目光坚毅的年轻新皇,无不心怀憧憬,期待这位帝王能重现大夏的
辉煌。

  三叩九拜仪式之后,赵晟站在龙案前,朗声道:「朕以而立之年登基,受命
于危难之秋,当每日鞠躬自省,勤勉自律,以期重振大夏国运,还天下太平。当
今金国雄踞北方,践踏中原,实为我大夏之耻,朕将永远铭记盛都之辱。自今日
起,朕当以德治天下,以武力平边患,誓将收服失地,消灭胡虏,迎二帝还朝。

  众臣要与朕共勉,励精图治,开创我大夏之伟业。」「吾皇圣明!」

  众臣纷纷叩首,殿中一片溢美之词。一位老臣哭得双眼通红,自语道:「陛
下英明,老臣定能看到平定中原的那一天。」

  祭天仪式之后,登基礼毕。散朝后,群臣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一位官员对
陆寻道:「陛下英明,实为我等臣子之福。不过若迎二帝还朝,当今陛下该当如
何自处?」

  陆寻笑了笑:「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就算有那一天,也不必多虑。」登
基的喜悦仅维持了一天,赵晟马上又陷入苦恼。新朝初立,国库空虚,养兵、官
员俸禄以及庙堂修建都需要银两,可又到哪里筹钱。贸然增加赋税风险太高,一
不小心就会重蹈覆辙,激起民变。但若不增赋税,整个朝廷就无以为系。

  刚登基的皇帝辗转反侧,却理不清头绪。

  第二日上朝,赵晟道:「昨日朕思前想后,认为当今有三件要事必须马上处
理。其一,必须尽快充盈国库;其二,必须立刻招兵买马,应对金国的入侵;其
三,要让百姓归心,认可我朝。众位爱卿可有建议。」三件大事都迫在眉睫。最
重要的自然是钱财,没有金银,朝廷都难以存续,更不要提还要养一支庞大的军
队。

  文官们在殿下窃窃私语,却无人能想出一个完善的举措。最粗暴的方法就是
摊派。江南富足,富商大户们很多都腰缠万贯,但是这样横征暴敛必然难以服众。

  至于加税,一是时间上等不及,二来恐失民心,并非长久之计。

  见众臣商议半天并无结果,赵晟颇有些失望。他召唤侍卫:「你去请唐军师
上殿,看看她有无良策。」

  待唐芷柔进殿,赵晟道:「朝堂之计本非军师分内之事,但军师谋略惊为天
人,不知能否给朕想到对策?」

  唐芷柔沉吟道:「我有一些想法,不知是否合理,请诸位评判。

  大夏盐、铁、酒、茶等商品均为朝廷专营,民间不可私自售卖,但仍有人私
下经营,谋取暴利,而朝廷却无法抽取税入。我建议可以发放盐引等凭证给江南
大户,凭此引可以正当经营,朝廷可根据数额收取费用。

  这样一来,大户们有利可图,也就愿意先交一笔钱给朝廷,助我朝渡过难关。

  其次,可以加大发行度牒,人人都可以购买。每年三分利息,三年后可到官
府兑换。那些家有余钱,却无生财之道的会有人购买。

  官府可以配合宣传,购买度牒算是为国解忧,有志之士定会慷慨解囊。

  这是本人一些浅见,请诸位指正。」

  听完唐芷柔的建议,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两个主意如此精妙,既解决了燃
眉之急,又不会给民众带来负担,甚至会有大批商户追捧,于国于民都是有利无
害。

  陆寻叹道:「唐军师有宰辅之才,本官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官员也齐声
称赞。赵晟一扫愁容,高声道:「既然大家并无异议,就按军师所言办理。陆爱
卿,此事由你掌控,加紧办理,不许耽搁。」

  解决了财税问题,征兵就相对简单。赵晟命兵部尚书阚泽全权负责,务必尽
快招募人马,打造一支常胜之师。

  至于第三件大事,相对比较务虚。这些文官们深谙此道,大道理讲起来滔滔
不绝。无非是行圣人之道,以德治天下云云。

  赵晟道:「大夏失去北方国土,先皇确实难辞其咎。许多百姓对夏朝心怀不
满,想要扭转人心确实非一日之功。」

  陆寻上前道:「臣以为,北方沦陷,二帝北狩,皆因先皇与众朝臣沉迷享乐,
行事有违天道造成的。当今应以理学治天下,顺天行事。存天理,去人欲,克己
复礼,方能开万世太平。」

  赵晟问道:「朕记得理学一词是张阁老所创。但何为理,何为天道?」陆寻
道:「微臣所学甚浅,尚不能理解天道之万一。在此仅说一下浅见:理为自然万
物之法则;天道既万物之规律,包括为君、为臣、为民之道;存天理、灭人欲。

  人的行事要遵循天理,而不可放纵人欲。当今官员狎妓成风,世人笑贫不笑
娼,长此以往,国家焉能不败。

  臣以为,士子当躬身自省,追随天理;女子当守贞洁,如遇危险,宁死而不
失贞。这样夏国才有希望。」

  听完陆寻的一席话,众臣私下议论纷纷,有一官员问道:「陆大夫说要存天
理,去人欲。那夫妻之事算人欲吗?」

  许多朝臣窃笑不止,陆寻正色道:「夫妻之事顺应天理,去人欲是去那些过
度的欲望。」

  赵晟摆了摆手:「此事再议。」

  盛都沦陷是整个夏人之耻,那么多皇宫后妃沦为金人玩物,若此时提倡宁死
不失贞节,那皇室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

  大的策略已定,群臣们各司其职,按照赵晟旨意迅速推进。杨傲天身为兵马
统帅,深知责任重大,整日忙得马不停蹄。好在有唐芷柔、云凌雪在一旁相助,
每日虽紧紧张张,却也不失乐趣。

  不过云凌雪和唐芷柔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早就看出他面上虽然沉静,
内心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唐芷柔问道:「傲天哥哥,你是想婉宁姐姐了吧?」

  杨傲天点了点头:「师妹怀有身孕快四个月了,也不知现在怎样。如果不是
担心金人入侵,我真想将她接到临安。」想起少时与师妹朝夕相处的日子,男子
目光温柔,满脑子都是女子温柔的倩影。

  自从离开青城,反而与她聚少离多。自己还有阿雪等人相伴,而师妹却只能
独自在青城。她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为自己担心?唐芷柔望着傲天落寞的
样子道:「要不我们派人去趟蜀中吧。婉宁妹妹现在不宜奔波,还是等孩子出生
后再接她们过来为好。」

  「只好如此了。」傲天叹了口气,「苏杭的绸缎最为精美,我准备买几匹给
师妹带去。柔儿,你帮我挑一挑,看看哪些样式适合师妹?」唐芷柔笑道:「我
也正想买些东西带给兄嫂。蜀中一别,已有半年,不知他们过得可好。」杭州向
来富庶,大战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元气。鼓楼旁的河坊街是城中最繁华的街市,绸
缎庄、茶坊、酒楼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已经看不出半月前大战的痕迹。

  杨傲天与唐芷柔沿着河坊街漫步,见前方有一个门面富丽堂皇的绸缎庄,便
迈步走了进去。

  老板是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看到二位进门,忙上前相迎。男子打量了二
人一眼,堆笑道:「公子可是为夫人购买绸缎,到这里可算来对地方了。小店在
江南一代颇有名气,各类丝绸、绢布、罗锦应有尽有。」杨傲天微笑着对唐芷柔
道:「我也不懂这里的门道,还是柔儿来挑吧。」

  老板指着泪琳琅满目的绸缎道:「这种缎面亮泽的绸布产自湖州,质地最为
精良,俗称天鹅脂;这种面料较厚的产自嘉兴,也是难得的佳品。不知夫人喜欢
哪种?」

  唐芷柔仔细选了一阵,对傲天道:「这件鹅黄色的天鹅绸非常漂亮,婉宁姐
姐穿上一定非常好看。还有这件红色的大花织锦,买来留给小霜妹妹吧。」杨傲
天微微一笑,就听唐芷柔接着道:「叛军已被消灭,你也该考虑接小霜妹妹进门
了。」

  那位老板睁大眼睛,笑道:「公子真是好福气,夫人貌若天仙,还这般贤惠,
真是让人羡慕。」

  傲天俊脸微红,掏出银两,对老板道:「这两种各来五匹。」接着小声对唐
芷柔道:「柔儿妹妹自己喜欢哪种,再帮阿雪和宫姐姐一并都买了吧。」唐芷柔
抿嘴微笑:「今日哥哥可是破费了。」傲天憨憨一笑,不再言语。

  这边唐芷柔还在挑选面料,杨傲天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位男子,眼光不住盯向
爱妻。他刚一回头,那人就转头望向别处,装作不经意看过来的样子。

  傲天心中暗恼,但转念一想,芷柔妹妹花容月貌,是个男子都难免会多看一
眼,要是为了这个生气,怕是难得安宁了。

  男子见傲天目光不善,灰溜溜地离开,转眼不见了踪影。傲天突然心头猛跳,
那人消失前的几步暗含八卦之术,明显身怀武功。「这人是谁?是恰好碰见,还
是有意跟踪?」他思虑一阵,暗自道:「管他是谁,胆敢对芷柔妹妹不敬,除非
他不想活了。」返回府中的路上,杨傲天将刚才的发现讲给唐芷柔。女子沉吟道:
「我们刚刚占领杭州,确实还是要多加小心。」刚刚回到住处,云绮霜已在门口
等待,嘟着小嘴道:「傲天哥哥,你去哪里了,找了你半天。」杨傲天将少女迎
进屋内,取出包裹中的红色绸缎,笑着道:「这是给你买的,妹妹喜欢吗?」云
绮霜双眼一亮,伸手摸了摸光洁的绸面,又将绸布展开,裹在胸前,不时扭动身
躯。少女娇声笑道:「这丝绸真的好美,只是平日穿着太招摇了。」傲天调笑道:
「那你就只穿给哥哥看好了。」

  小霜羞红了脸,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欢喜之意。傲天看着少女羞涩的表情,
柔声道:「小霜妹妹,我跟你姐姐商量过了,十二日后是良辰吉日,那一天我要
娶你进门。这些日子我们好好准备准备。」

  少女脸颊愈发红润,低头道:「傲天哥哥,其实不必做什么准备,妹妹不想
声张。」傲天奇道:「为什么,难道妹妹不想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吗?」「当然想,
只是姐姐大婚时出了变故,芷柔姐姐也没有操办,小妹怎好过于张扬。还有,哥
哥不怕人嫉妒吗?」傲天微微一怔,没想到小霜如此细心,说的话不无道理。云
凌雪和唐芷柔都是当世奇女子,宫姐姐和师妹也都艳压群芳,再加上容貌可与阿
雪媲美的小霜,确实会令天下男人妒忌。

  云绮霜趴在傲天胸前,柔声道:「小妹不计较那些,只要哥哥心里有我就好。

  「傲天轻抚着少女秀发,低语道:「我的心中当然有你。「少女依偎在男子
怀中,温柔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她抚摸着男子宽厚的胸膛,小声道:「明日哥
哥可有闲暇,我想去西湖泛舟,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好,那就明日下午申
时吧,我尽早回来找你。」次日申时,两人如期赶到西湖岸边。与太湖的万顷碧
波相比,西湖更像一块无暇的美玉,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轻雾,就像女子面上的轻
纱。湖水清澈见底,清,柔,纯,雅,如少女妩媚多姿,风情万种。

  早有人准备好了船只,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天气渐冷,除了堤岸上三三两两
的游人,湖面上空空荡荡,没有一条船只。杨傲天拉着少女的手,纵身跳进小船。

  两人各持一浆,轻轻拨动湖水,小船缓缓前行,驶入轻柔的烟雾。

  时值初冬,堤岸上的垂柳泛黄,枫叶火红,与一潭碧水交相辉映,宛如人家
仙境。不时有鲤鱼跃出湖面,惹得水鸟竞相追逐,为平静的湖面平添了几分灵动
和喜气。

  船至湖心,两人收起船桨,任凭小舟在湖面漂泊。傲天盯着女子略带稚气的
绝色容颜,心中止不住遐想,都说西子倾城倾国,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长成
小霜妹妹这样,应该就不负她千年的美名了。

  云绮霜满面娇羞,嗔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傲天回过神来,笑着道:
「我在想你们姐妹上辈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人家哪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小霜
撅着小嘴笑道:「原来哥哥也这么会说话,怪不得连姐姐也会喜欢你。

  不过,今天我要考你三个问题,看你对小妹了解多少?答对了有奖励,答不
出来可要惩罚的哦。」

  傲天看着少女古怪的神情,忍不住笑道:「要如何奖励和惩罚?」「嗯,我
想想。」女孩歪着头,「答对的话,哥哥可以亲我,抱我。答错了,你就乖乖听
话,任我为所欲为,不许反抗。」听着女孩黄鹂般娇媚的声音,傲天再次出神,
小霜身上有种从骨子中透出的妩媚,与她清纯的面容糅合在一起,恰似堕入凡间
的精灵——一只妖媚的精灵。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傲天俊脸泛红,后悔得
直握拳头。前些日子他还想向阿雪询问,结果军务繁忙就忘在了脑后。「哎,自
己太粗心了。」男子懊恼地低头道:「我认罚。」女孩掩嘴而笑,突然正色道:
「闭上眼睛,我要惩罚你了。」傲天无奈闭眼,等待着所谓的惩罚。

  一阵幽兰般的少女体香扑面而来,男子胸前一热,与温热、翘弹的酥胸贴在
一起,紧接着双唇火热,被女子的柔唇轻轻覆盖。

  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傲天身心畅美,乖乖坐着,接受女子的「惩罚」。女孩
轻巧软糯的香舌伸出秀口,顶开他的牙关,像条觅食的小蛇,在男子口中东突西
窜,肆意扫荡。

  女孩媚骨天成,天生技巧娴熟,半刻之后就亲得傲天周身燥热,不停喘着粗
气。「好了。」小霜松开芳唇,小脸也已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傲天睁眼笑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惩罚。」

  云绮霜娇嗔道:「不一样的,刚才是我在欺负你。我的生辰哥哥记好了,冬
月十八,就是今日。从今日起,我就年满十七,不再是个孩子了。」女孩中怀中
掏出一只金锁,递给傲天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上面刻着生辰八字。」傲天
仔细观瞧,见那金锁长约两寸,上有精致的凤凰图案,一面刻着云绮霜的名字、
生辰八字,还有一句话:经霜傲雪,一生平安。他紧紧搂住少女,羞愧地说道:
「哥哥太粗心了,从今后绝不敢忘。」

  女孩抿嘴一笑:「第二个问题:你可知我父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杨
傲天叹气摇头:「这个问题我问过阿雪,只知你的父母曾受人追杀,才将你们兄
妹托付给圣元师太,却不晓得他们的名字。」女孩柳眉微蹙,沉吟道:「哥哥闭
眼,我想想,该如何惩罚你。」傲天再次闭眼,片刻后,只觉胸前微凉,原来女
孩动手解开了他的衣襟。「这鬼丫头要做什么?」傲天还未细想,女孩已埋在胸
前,伸舌舔着他的前胸。

  一阵又酥又麻的热流从胸口漫延,刺激得傲天连连发抖,胯下巨蛇不自觉地
抬起头颅。「好你个小丫头,这么惹我,真当哥哥是吃素的。」傲天忍着欲火,
不停擦去额头的汗珠。

  未过多久,女孩从他身上移开,脸红似火,娇喘不止。傲天睁开眼睛,看着
少女明艳的娇颜,整个心好似都被融化。

  女孩喘息片刻,柔声道:「我的母亲叫云馨瑶,父亲复姓东方,不知名字。

  我和姐姐都随了母亲的姓氏。」

  傲天问道:「后来你们再也没见过父母?」云绮霜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沉:
「姐姐说,父母当时遭人追杀,恐怕已不在人世。否则,这么多年他们不会不去
看我们。圣元师太对我们父母也所知甚少,只是母亲长得很美,武功也不错。

  父亲曾跟中原一位顶尖高手学过武功。」

  「阿雪和你都是人间绝色,想来你们的母亲也一定很美。」他脑子中莫名浮
现出瑶姬的面容,怎么想都与姐妹二人酷似。「瑶姬,云馨瑶。」男子突然好似
被雷击中,周身木然,脸上不停冒出冷汗。

  「如果瑶姬就是云馨瑶,那自己岂不是与岳母有了不伦之事。不可能,绝不
会那么巧。瑶姬看起来比阿雪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她们的母亲?如果她驻颜
有术呢,真有人看起来不会变老吗?」

  云绮霜见傲天脸色变幻,担心地问道:「傲天哥哥,你怎么了?」杨傲天擦
了擦汗:「没什么,刚才有些激动。」他的双手颤抖,不敢继续细想,只能欺骗
自己:「世上绝无这等巧合,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转念又想:「就算是真的,
也是无心之过。若非如此,自己命都不在了,瑶姬也会备受伤痛折磨。即使阿雪
知道也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下稍安,长呼了一口粗气。

  女孩握住傲天的大手,感觉触手冰凉,忙道歉道:「对不住,我不该那样惩
罚你的。」傲天搂住女孩香肩,柔声道:「没关系,我没事了。你的第三个问题
是什么?」云绮霜道:「第三个问题: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傲天想了想:
「我来猜一猜吧。经霜傲雪,我想只有傲雪寒梅才配得上你们姐妹的冰雪之姿。」

  小霜搂住傲天脖子,笑道:「哥哥真聪明,小妹最喜欢的正是梅花。你想要
什么奖励?」

  「我要如法炮制。」傲天一把搂住少女,将她轻轻压在身下。一阵热吻缠绵,
傲天本已熄灭的欲火被小霜妖孽般的勾魂媚态再次点燃。他轻轻解开女子外衣,
伸手握住那对饱满丰挺的玉乳。

  女孩美目半闭,体态酥软,被男子抚弄得阵阵发抖。二人下体紧紧贴合,一
根坚硬、火热的巨棒顶住小腹,烫得少女止不住低声呻吟。

  「哥哥,妹妹迟早是你的人,你若想要,小妹……」小霜娇声低语,说到最
后已细不可闻。

  傲天心头一颤,暗骂自己荒唐。就算小霜能够接受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
事也太过荒淫。他整理好衣襟,红着脸道:「再等几天吧,我要给妹妹一个完美
的新婚之夜。」

  小霜坐起身,羞怯地问道:「哥哥那里会不会很难受,用不用小妹帮你?」

  「那样太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只要哥哥高兴就好。」女孩媚眼含波,直勾勾地盯着男子下体
隆起的衣襟。

  纤纤玉手解开衣衫,那条被束缚已久的巨龙猛然立起,直刺苍天。女孩羞得
面红如火,轻轻伸手握住肉茎,刚一握住,随即松开,娇声道:「好烫。」过了
片刻,小霜好似下定决心,缓缓低头,张口含住那根火热的肉龙。云绮霜天生媚
骨,对男女之事好似无师自通,她的螓首起起落落,不停吞吐着肉棒,发出啧啧
的声音。

  傲天美得闭上眼睛,心中感叹不已。女孩初次为自己吹箫,就能吞下大半根
肉茎,口技之佳不在宫姐姐之下。一盏茶的时间刚过,男子就忍不住喷发,射满
女孩秀口。

  云绮霜嘴角流涎,含羞带怯地盯着傲天,娇声道:「哥哥还难受吗?」「好
舒服。」傲天搂住女子,轻轻吻上她羞红的脸颊。两人紧紧相拥,躺在小舟上,
随着湖水飘荡。

  天色渐晚,夕阳照在湖面,闪着金色的波浪。从灵隐寺传来阵阵钟声,反而
显得湖面更加静谧。云绮霜搂着傲天,仰望着满天云霞,柔声叹息:「好美啊,
真想永远躺在这里。」傲天望着女子长长睫毛下忽闪的美眸,眼神渐渐痴迷。小
霜绝色倾城,温柔、善良,性格最像师妹,又比师妹多了分古灵精怪,称得上世
间尤物。自己能有这些美女相伴,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转眼七日已过,距离娶云绮霜过门只剩下四天。这些日子,宫妃羽最为忙碌,
整日带着小霜量体裁衣,购买各种配饰。

  在与傲天几次促膝长谈之后,宫姐姐终于松口,成为傲天妻室。不过只是又
和阿雪、唐芷柔荒淫了一回,并未举行仪式。

  杨傲天与唐芷柔公务繁忙,整日总有数不清的事情处理。云凌雪虽然被封护
国大将军,但平日并无太多公务,反倒有时间帮着妹妹准备婚前各种琐事。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时间,唐芷柔终于有时间上街,为云绮霜挑选一件新婚礼
物。

  正走在路上,一位身穿侍卫服侍的小卒匆匆跑来,对她道:「唐军师,陛下
找你,有要事商议。」唐芷柔叹气道:「又有要事,请陛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前
去觐见。」她瞟了一眼小卒:「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那小卒道:
「小人是新来的,刚刚入选陛下侍卫。」唐芷柔道:「你先回去复命,就说我随
后就到。」小卒挪动几下脚步,又停了下来,对唐芷柔道:「陛下吩咐过了,务
必让小的护在军师身边。」唐芷柔眸光一闪,冷冷道:「烦请前边带路。」小卒
弯身鞠躬,转身向街角走去。行走片刻,唐芷柔停下脚步,厉声道:「你这是要
去哪里,不知今日陛下不在宫中吗?」

  那小卒皱了皱眉:「小人知道,陛下说马上就回宫。」唐芷柔冷冷一笑:
「愚蠢,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卒哈哈一笑:「唐芷柔,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哪里被你看出了破绽。本人
慕容熙,特来取你性命。」说话间,男子拔出长剑,向唐芷柔胸前刺去。

  唐芷柔撤身抽剑,迎上对方的兵刃。双剑相交,唐芷柔被震得连连后退,急
忙用剑护住身前。她暗暗心惊,此人武功甚高,应该还在慕容隆之上,自己远远
不是对手。

  她对着路人大喊一声:「有刺客,快去禀告官府。」慕容熙嘿嘿冷笑:「来
不及了,看剑。」唐芷柔边打边退,几次险些中剑。行人吓得四散奔逃,转眼间
街上只剩二人。唐芷柔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漫天花雨般洒向对手。慕容熙面色
冰冷,挥剑打掉暗器,再次挥剑逼上。

  此刻,从街角蹿出一个蒙面人,在女子身后与慕容辉前后夹击。唐芷柔暗叫
不好,这次出行确实大意了,不知今日能否保住性命。

  二人双剑快似闪电,逼得女子退无可退,马上就要当街毙命。突然间,街头
传来一声娇叱:「慕容熙,果然是你。」

  慕容熙回头一望,原来是曾经的少夫人宫妃羽赶到。唐芷柔心头一振,喊道:
「宫姐姐,快帮我拿下这两名刺客。」

  宫妃羽身形如烟,瞬间赶到,挥剑砍向慕容熙胸口。慕容熙冷冷道:「少夫
人,你可记得自己的身份,为何帮着敌人?」两人霎时斗在一处,两团剑光分分
合合,一时难分高下。

  唐芷柔一人独斗蒙面刺客,也逐渐挽回了劣势。慕容熙长叹一声:「大意了,
如果不是为了生擒,现在已经得手了。」唐芷柔冷笑一声:「你若直接行刺,也
未必有机会。」四人捉对厮杀,逐渐分出胜负。慕容熙在宫妃羽猛攻之下节节退
后,怪叫道:「少夫人,你的功力怎会有如此长进。我记得半年前你还不是本人
对手。」宫妃羽面色寒霜,也不回话,剑光如炼,罩住男子退路。

  唐芷柔原本与蒙面刺客势均力敌,但刺客心中慌乱,剑法渐渐散乱,也已处
于下风。

  「撤!」慕容熙高喊一声,二人拔腿就跑。宫妃羽与唐芷柔紧追不舍,死死
跟在二人身后。

  四人刚退到街角,一队官兵蜂拥而至,一名士兵高喊一声:「不要让刺客跑
了。」手握长刀迎上二人。

  慕容熙挥剑直刺,那名士兵挥刀抗住,被长剑震得倒翻了出去。不过他爬起
身,毫不后退,再次挥刀砍去。慕容熙一边防着宫妃羽进攻,一边突出冷剑,那
名士兵躲闪不及,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数百名官兵围了上来,将两名刺客围在正中。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杨傲天的
声音:「大胆刺客,还不快快受死。」

  慕容熙脸色惨白,纵身长啸:「慕容家主,慕容熙尽力了。」他用尽全力逼
开宫妃羽的长剑,对准脖子猛地划去。蒙面刺客身上中剑,见慕容熙拔剑自刎,
也一剑刺中腹部,跟着倒在血泊之中。

  杨傲天飞奔而至,拉住唐芷柔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唐芷柔
摇了摇头:「还好宫姐姐及时赶到,否则今天这一劫很难逃过。」她转头望向宫
妃羽:「宫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宫妃羽道:「我今日给想小霜妹妹买一件头饰,远远望见一个小卒身形非常
熟悉,正要上前查看,那人就消失了。我沿着几条街寻找,还好在他得手前赶到。

  这人叫慕容熙,在慕容隆一辈中武功排名第一。」「看来慕容隆贼心不死,
早早做了筹划,我们要严加防备。」唐芷柔说着话走到刚刚负伤的士兵身前: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能硬抗慕容熙两剑,功夫不错啊。」那名士兵忍痛鞠躬:
「小人姓石名中,学过几天功夫。」唐芷柔回了一礼:「今日多亏你及时赶到,
否则刺客很可能会逃脱。」她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石中,道:「赶紧治伤,
不要伤了身体。」石中双手颤抖,接过金疮药道:「多谢唐军师。有幸帮到军师,
是小人的福分。」唐芷柔遭遇刺客的消息很快传开。

  赵晟闻言勃然大怒,紧急召见唐芷柔、云凌雪和杨傲天商议对策。

  宫妃羽不便前往,转身与唐芷柔等人告别。唐芷柔道:「宫姐姐,你对那石
中可有印象?」宫妃羽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唐芷柔笑了笑:「也许是我过
虑了。」她对杨傲天道:「找时间查一下这位石中的底细,若身世清白,将来可
以酌情提拔。」刚到临时行宫,赵晟已亲自迎了出来。他拍了拍胸口:「唐军师
无恙,朕这颗心总算放下了。」陆寻、阚泽等大臣也被招至宫中,赵晟面带怒色,
道:「慕容家族虽然溃败,却不知在临安做了多少手脚。我命你们尽快彻查,绝
不能再留隐患。」他转身望向杨傲天:「唐军师是我大夏最重要的人,今后绝不
能再遇危险。

  以后军师出行,必须有高手护卫。至于夜里,朕命你贴身护卫,一刻都不许
离开。「杨傲天偷偷望了唐芷柔一眼,急忙躬身道:「臣遵旨。「众臣散去后,
赵晟微笑地看着云凌雪道:「朕不是偏心,大将军神功盖世,无人能敌。只好让
杨将军护着唐军师了。

  云凌雪面上微红,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哪里会有怨言。」商议结束后,
天色已近黄昏。杨傲天三人从宫中出来,骑马返回杨府。傲天对云凌雪道:「阿
雪,圣命难违,你若想我,就到芷柔妹妹房间。」云凌雪呸了一声:「净想美事,
我们夫君越来越荒淫了。」唐芷柔抿嘴微笑道:「不如让云姐姐陪我,你若想我
们就来找云姐姐。」「这不是一样吗?」杨傲天挠了挠头,突然大叫不好,「你
们整日粘在一起,肯定会冷落我这夫君,我才不上当呢。」

  刚回到府中,宫妃羽急匆匆赶了出来:「你们见到小霜妹妹了吗?我刚才去
找她,发现房中无人,不知她去了哪里?」

  三人大惊失色。唐芷柔脸色苍白,大叫:「不好,赶紧通知城防封锁城门,
卫队连夜搜查。」

  云凌雪和杨傲天发疯般冲进小霜房间,只见床上铺着刚做好的大红婚服,房
内空无一人。

  杨傲天双腿发颤,自语道:「小霜妹妹会不会贪玩未归,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话,连自己也不相信。云绮霜生活向来规律,即使出门也不会不跟人交代。

  希望慢慢破灭,整整两个时辰,云绮霜依然未归。城防军队全体出动,搜遍
了城中每一处角落,依然不见小霜的踪影。

  临近丑时,杨傲天等人精疲力竭地返回府中,心中充满绝望。云凌雪红着眼
睛对唐芷柔道:「你觉得小霜妹妹会在哪里?」唐芷柔擦了擦眼泪:「小霜很可
能落入慕容叛贼的手中,只是小霜妹妹武功不弱,有谁能悄无声息将她劫走?」

  宫妃羽哭得泣不成声,低声问道:「小霜妹妹不会有生命之忧吧?」众人默
然不语,大家都明白,以云绮霜的姿色,敌人很难下杀手,但要面对比死更难堪
的凌辱。

  距离大婚仅有三日,云绮霜却遭遇人生惨祸。想起女孩的一颦一笑,西湖泛
舟时的柔情对望,杨傲天痛得心如刀绞,大声吼道:「如果慕容隆就是幕后凶手,
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云凌雪武功盖世,心痛之下竟然口吐鲜血。

  天刚刚泛白,唐芷柔已派人向各个州府通报,令他们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捉拿。只是她心中明白,此举为时已晚,只能聊做安慰。

  三日后,一条小船渡过长江。两名男子挟持着一位少女向盛都方向一路前行,
与慕容家族的残余军队会合。

  出事那天,云绮霜正在府中忙碌,忽听门外人声嘈杂。她打开大门向外观瞧,
就见两名身着侍卫服侍的小兵匆匆跑来,一人见到她高声喊道:「不好了,唐军
师遇到刺客,请杨将军立刻前去营救。」

  云绮霜大急,此刻傲天和姐姐都不在府中,她忙抓起佩剑,跟两名士兵冲了
出去。女子对两名士兵毫无防备,刚赶到一条无人的街道,二人突然发难,从背
后点中她的穴道。云绮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还没等她呼救,一人扑到她的身
上,取出沾满迷药的手帕,封住少女的口鼻。

  片刻之后,少女陷入昏迷。两人取出麻袋,将女子装入袋中,扔进装满蔬菜
的马车,匆匆赶往城门。

  两人身上早就备好伪造的出城令牌,并未受到盘查就被放行出城。逃出临安,
二人纵马狂奔,中途换了水道,沿着运河向北,顺利抵达长江。

  到了江北就是金人的地界,两人松了口气,慢慢放缓行进的脚步。一名男子
道:「慕容成,我们哥俩也算不辱使命。当日少主交代刺杀唐芷柔,活捉云凌雪
的妹妹。我们侥幸得手,总算可以交差了。」

  那名叫慕容成的男子道:「刺杀唐芷柔才是主要目的,可惜慕容熙失手了。

  不过能掳来云凌雪的小妹,也算有些收获。」

  先前开口的男子道:「这个小妞长得太诱人了,比少夫人还要美上半分。不
如找地方好好玩一玩。」

  慕容成道:「慕容康,你疯了吗,这可是少主看上的女人。当日少主可是交
代过,不许我们染指。」慕容康叹气道:「他奶奶的,快两个月没沾过女人了,
再憋下去屌都要爆了。这样的绝色只能看着,真是没有天理。逼急了老子可不管
那么多,玩过这样的小仙女,死也值了。」「你就是管不住屌,迟早会死在女人
身上。」慕容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当天傍晚,二人挟着云绮霜入宿客栈。正值兵荒马乱之际,路上客栈大都关
张谢客,少有几家还在营业。这间客栈一直苦苦支撑,见有人投宿,老板忙交代
伙计给他们安排房间。

  临近戌时,慕容成端着饭菜进入房间,点了女子穴道后,解开身上的绳索。

  「赶紧吃饭,明天还要赶路。」男子对云绮霜喝道。

  云绮霜狠狠地盯着眼前男子,怒道:「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的姐姐和傲天哥
哥定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慕容成冷冷一笑:「我知道他们厉害,不过你现在在我们手里,不想受苦的
话,就乖乖听话。」

  「呸,我宁愿去死。你们慕容家没有一个好人,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少
女转过头,不再理会身边男子。「不吃,那你就饿着吧。」男子捡起地上的绳索,
一步步来到少女身前。

  此刻,大门声响,慕容康冲了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面上蒙着
一层黑布,口中塞着麻布,不住扭动身躯。

  慕容成皱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女子?」慕容康淫笑一声:「我四处转了
一圈,正好在一家大户院中看到此女,顺手就给掳来了。」他扯掉蒙在女子脸上
的黑布,用手捏了捏女子娇嫩的脸蛋,笑着道:「你看这妞长得怎样?」

  云绮霜抬头望去,见女子满眼惊恐,不住发抖。那女子看着年龄不到三旬,
皮肤白皙,身材曲线玲珑,相貌姣好,虽远远无法与云绮霜相比,也称得上是位
美人。慕容成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慕容康笑道:「据说云家小妹还是个雏,今天本人就牺牲色相,在妹妹面前
表演一下男女如何行事,小妹妹好好学着,以后好伺候少主大人。」他拔出塞在
女子口中的麻布,淫笑道:「姑娘丰胸翘臀,估计床上功夫了得,一会儿好好教
下这位妹子。」

  女子大声哭泣,呜咽道:「你们是什么人,求你放过妾身。我夫家有钱,要
多少都会给你。」

  慕容康笑道:「哈哈,跟我慕容家谈钱,你可知道什么叫富可敌国。」女子
挣扎着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响头,口中不停呼喊:「求你放过妾身。」慕容成面
带不忍,对慕容康道:「你这样行事与强盗何异,若要惊动店家,怕是会惹上麻
烦。」

  慕容康冷笑一声:「有个屁麻烦,现在哪还有人管事。」云绮霜气得圆睁凤
目,痛骂道:「你们这些强盗,连猪狗都不如。」被掳女子这才仔细打量眼前少
女,哭泣道:「小妹妹,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云绮霜点了点头,接着骂道:
「你们快把她放了。」

  慕容康淫笑道:「把她放了,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主动服侍大爷,本人就放
了这位女子。」

  云绮霜气得面目通红,骂道:「呸,你们去死。」

  慕容成对慕容康道:「不要胡闹,若是少主知道了,你还有命吗?」

  慕容康无奈摇了摇头,突然眼光一亮,道:「我们只要不破她的身子就好。

  上边的小嘴总可以玩一玩吧。」

  他逼近云绮霜,一把拉住她的秀发,狠狠道:「过来舔老子的鸡巴,舔舒服
了我就把那位女子放了。」

  「你——」云绮霜欲哭无泪,眼光瞟了一眼被掳女子。那女子似乎吓傻了,
低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我答应你,你现在就把人放了。」女孩泪流满面,咬着牙道。那女子抬起
头来,脸上充满惊讶和感激的神色,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云绮霜早已下定决心,只要慕容康放了人,自己就会拼死咬掉他的男根。反
正已落入敌手,不如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慕容康邪邪一笑:「放人可以,不过要等妹妹舔完鸡巴之后。不要跟我耍心
眼。」

  「够了!」慕容成怒喝一声,「慕容康,你若敢动云家小妹,本人绝不放过
你。」他拦在女子身前,怒视着身边男子。他原本只是被云绮霜惊为天人的容貌
震撼,心中不敢生出妄念,却没想到少女竟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牺牲自己,
内心更是大起波澜。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绝不能让这位少女受辱。慕容成护住少女,手指
按住腰间长剑。

  慕容康本身武功就不如慕容成,见他发怒,只得悻悻退后。他骂了一句,一
把拽起跪地的女子,匆匆跨出房门。

  半晌过后,旁边房间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久久不息,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
归于沉寂。

  五日后,云绮霜在二人挟持下赶到盛都。慕容成一路打探,终于得知慕容家
族的残兵败将也都滞留城内,等候金国发落。

  得知慕容军队惨败,江南一带尽归夏军,拓跋野律勃然大怒,对众臣道:
「慕容家族号称有十万兵马,却如此不堪一击,留着何用,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耶律休哥上前道:「陛下,慕容家族虽然无能,但也并非毫无用处。我大金
国刚刚统一北方,不时有夏人造反,身后还有蒙戎部落时常作乱,尚无精力管辖
全境。不如给慕容家些甜头,让他们成立伪燕国,驻扎盛都,帮我们代为管理。」

  拓跋望摇头道:「我们大金死了那么多将士,好不容易一统北境,岂能送给
他人。」耶律休哥笑道:「不是送给他人,而是暂时让慕容家族代管。燕国要自
称属国,每年帮我们搜刮民财,进贡中原美女。等他们彻底失去民心,我们再来
收拾残局。」拓跋野律沉思片刻,点头道:「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就这么定
了。」靖元初年,在金国默许下,慕容辉于盛都建立燕国,对大金称臣,史称
「伪燕」。

  筹划一生的梦想终于成为现实,慕容辉却依然愁眉不展。他召集慕容隆与方
弘等人议事,叹息道:「我这个国王听着好听,其实就是金人的傀儡。他们每年
要从大燕收取五十万两白银和数千美女,一年还好,长此以往,我们到哪里去筹
措这么多银两?一旦无法如数缴纳,我这皇帝说废就会被废。」慕容隆道:「在
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们的根基还是在江南,盛都不过是临时安身之所。我
们有金人相助,若能帮助他们拿下江南,到时求取一块封地还是有希望的。不求
能拥有杭州,就算是福州以南等蛮荒之地,或者云南大理也不是不可接受。儿臣
现在倒是希望赵晟不要倒得太快,才好给我们立功的机会。」众人正在商议,有
士兵前来禀告:「慕容成、慕容康带着一位女子求见。」

  慕容隆眼睛放光,大声道:「莫非是他们擒住了唐芷柔?赶紧让他们进来。」
等云绮霜被押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女子吸引,无不呆呆地注视着眼前少
女。

  在女孩进入房间的刹那,满室似乎顿时明亮起来。女子神情憔悴,满目幽怨,
却遮不住她倾国的风采。那双明亮的双眸一尘不染,仿佛并非来自人间,令人难
以生出亵渎之念。

  「原来是小霜姑娘。」慕容隆惊诧过后面上露出微笑。在得知慕容熙失手后,
他长叹一声:「唐芷柔,本王最倾心的是你,可终究不是对手。若你能为我所用,
何愁大燕不兴。」

  慕容辉皱了皱眉:「原来这位姑娘就是云凌雪的妹妹,不知与姐姐相比,哪
个更美?这样的人间绝色留在大燕,不知是福是祸?」慕容隆道:「仅从容貌上
看,这位姑娘与姐姐相差无几。不过云凌雪是人间奇女子,那份夺人的光彩堪称
千古难寻,世间再无他人可比。」方弘道:「这位女子我见犹怜,绝对是人间尤
物,若是进献给大金皇帝,应该是奇功一件。」「不可!」慕容隆赶紧打断,向
慕容辉躬身道:「求父王将此女赐给儿臣。

  宫妃羽那贱人背叛家族后,我还没有妻室,若能娶小霜姑娘为妻,儿臣心满
意足了。」

  未等慕容辉开口,云绮霜呸了一声:「你想得倒美,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这
无耻之徒。」

  慕容辉叹气道:「从面相上看,此女心性甚佳,确实配得上王儿。不过慕容
家族与她们仇恨难解,她又怎会安心嫁你?」慕容隆叩首道:「请给儿臣一个月
时间,若无法收服此女,到时再做决定。」众人散去后,慕容隆挟着少女返回府
邸。关好院门之后,慕容隆道:「你既已落入我手,应该知道该如何取舍。如果
被送到金国,你可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

  「云绮霜眸光冰寒,怒叱道:「大不了一死而已。「慕容隆无奈叹息:「本
王是真心求娶,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何必要到金国受人凌辱。就算嫁给杨傲天又
能如何?他身边有你你姐姐和唐姑娘,又能分出多少真心给你。你若嫁给我,本
王绝不另娶,今生只会有你一人。

  少女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傲天哥哥相比。告诉你一件事:宫姐姐
现在也嫁给了傲天哥哥,他们恩爱得紧呢。宫姐姐说,与傲天哥哥相比,你就是
彻头彻尾的废物。」

  「啪」的一声,慕容隆愤怒地拍在桌上,双眸收缩,眼中放出可怕的寒芒。

  「宫妃羽,你真是个淫妇。」他大叫一声,接着哈哈大笑:「杨傲天,你辱
我妻子,现在我就要奸了你的女人。」

  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女子,快步移到床前。云绮霜面带鄙夷:「你占有了
我又能如何,在我心中,你依然是个废物。」

  慕容隆气得双眼冒火,将女子扔在床上,怒吼道:「你不要逼我。」他愤然
转身,「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接着传来一声:「你们给我看好她,出了事一个
都别想活。」

  云绮霜穴道被点,木然躺在床上,不住留下眼泪。「傲天哥哥,对不起。我
真是没用,轻易上了贼人的当。」少女边哭边自怨自艾,迷迷糊糊地昏然睡去。

  等她醒来时,窗外天色已黑。就听大门声响,一位清瘦的少年端着食物走入
房间。少女抬头望去,不由得瞪大眼睛,惊叫道:「穆青,怎么是你?」那少年
中指压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快走两步来到女子身边。男孩身材依旧瘦弱,
年方十四,脸上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云绮霜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放下饭菜,小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大名府沦陷的那天,他在城中四处逃窜,不过依然未能躲过金兵追杀。一名
金兵手持长刀,对他痛下杀手。在敌兵举刀过首的刹那,穆青高声喊道:「宫姐
姐,第弟先走一步。你要给我复仇。」

  他闭上眼睛,等着敌人刀锋落下。只听「铛」的一声,金兵的长刀被一名男
子架住。那名男子道:「你刚才喊什么?」

  穆青睁开眼睛,看到一位青年男子正疑惑地盯着自己。他将与宫妃羽相识的
经过讲给男子。那名男子叹道:「鄙人慕容隆,正是你宫姐姐的夫君。看你如此
可怜,今后就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去寻你的宫姐姐。」此后,穆青就一直陪在慕
容隆身边。慕容隆见男孩行事机警,对他颇为关照。再之后,就成了他的贴身侍
从。

  「原来如此。」云绮霜叹道:「这慕容隆人面兽心,早已背叛了宫姐姐。他
们慕容家族勾结金国,杀害我大夏百姓,与金人一样残酷。」穆青道:「后来我
就都明白了。姐姐放心,我会找机会救你出去。」云绮霜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神,
摇头道:「太危险了,我不能连累你。你是如何打算的,跟我一起逃走吗?」

  男孩道:「我不想逃,我还要杀金人复仇。」云绮霜陷入沉思,半晌后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你以后要装作忘掉宫姐姐,一心跟着慕容隆,处处讨他欢心,
争取让他把你当做心腹。一旦这边有什么重大消息,你想办法通知宫姐姐,让夏
军提前准备。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会害怕吗?」穆青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我不怕。不过,我一定要先救姐姐出去。」……

  连续七日,江南各地都没有云绮霜的消息,女子好似凭空消失,再无踪迹。

  杨傲天等人忍着悲伤,每日继续忙碌,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感受到那种钻心的
疼痛。

  「是我粗心,未能保护好小霜妹妹。」男子夜间时常呆呆地望着北方,眼眶
一次次湿润。唐芷柔陪在男子身边,柔声劝道:「这不是你的错,敌人太狡猾,
我们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再过几天我们派的人就要到蜀中了,但愿师妹一切都好。」傲天想起师妹,
纠着的心总是狂跳不止。

  唐芷柔搂住傲天,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女子柔声叹息:「哥哥肩上的担
子太重,连家人都无法团聚。等收复中原,我们一起隐居,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
子。」

  自从劫走叶婉宁,宋擎带着女子昼伏夜出,四处逃窜,不到一个月已换了数
个藏身之处。

  一路上,师妹惨遭凌辱。只要有合适的机会,男子就会剥光她的衣服,疯狂
操弄。开始几日,女子还拼命抗拒,之后就心如槁木,身体像具玩偶一般,任凭
男子淫辱。

  宋擎乐此不疲,天天趴在师妹身上,一次次将肮脏的阳精灌满女子的小嘴、
花穴和后庭。师妹有孕在身,倒是免了天葵,反而可以让男子每日尽兴。

  眼见师妹小腹逐渐隆起,宋擎却愈发癫狂,每日狂操师妹,似乎在向傲天示
威。「怎么样,今天这个姿势舒服吗?」宋擎刚刚发泄完毕,气喘吁吁地挑逗着
身下女子。

  叶婉宁欲哭无泪,虽然恨不得将男子千刀万剐,不争气的身体却一次次败落,
被宋擎操得高潮迭起,周身好似抽去骨头一般,无力地躺在男子身下不停抽搐。

  这一日,两人已离开蜀地,进入陇右一带。走过一条山路,叶婉宁感觉周边
景象有些熟悉,忽然想起曾在附近客栈留宿。

  如果没有记错,那间客栈就在不远处。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宋擎生性多疑,
不会带自己入住,就算住进去,真的就有机会获救吗?

  不过,即使有一线希望也要去争取。叶婉宁运起内力,冲击尚未被点的穴道。

  她故意错运气息,引得内息在体内狂窜。不久之后,腹内阵阵剧痛,疼得她
脸色惨白,额头不住冒汗。

  「啊——」女子蹲在地上,不住大声呻吟。宋擎望了师妹一眼,问道:「你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腹内疼痛,啊……受不了了。」师妹并非伪装,宋擎见她疼得
嘴角抽搐,也不禁慌了手脚。

  他上前背起师妹,匆匆向前赶去。「忍一忍,我们找地方休息。」男子快步
小跑,转眼间已翻过一座小小的山丘。

  再往前不远就是一家客栈。客栈看着规模不大,总共也没有多少间客房,不
过在这偏僻之处能有地方落脚已是万幸。

  宋擎无暇细想,背着师妹奔了过去。他一脚踢开院门,冲着里面喊道:「店
家,可还有空房,附近有没有大夫?」

  这年头来往客人稀少,老板见有人来,亲自出门迎接。他看见宋擎背上的女
子,立时惊得目瞪口呆。

  客栈老板就是当年的采花郎君,自从叶婉宁饶他一命之后,男子真正洗心革
面,专心经营生意,再没做过任何恶行。

  他急忙低头,不敢与宋擎对视。想起那一日与他比武,最后被阉了身体,男
子又怒又怕,生怕宋擎认出自己。

  「快,赶紧给我找个房间。」宋擎并未认出采花郎君,一来男子衣着、发饰
变化太大,二来当日他也并未仔细打量男子样貌,远不像叶婉宁那样刻骨铭心。

  「小二,马上给客人安排客房。」采花郎君低着头,急忙吩咐伙计。男子见
宋擎急匆匆冲进房间,身上的女子却回头使劲盯着他,露出非常怪异的表情,最
后还向自己眨了眨眼。

  「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采花郎君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讶异。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叶婉宁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她躺在床上,见宋擎关切地
注视着自己,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女子柔声道:「大师兄,我想通了。我现在这
个样子已经无颜再去面对傲天,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我知道,
你是真心待我的。」

  宋擎从未见过师妹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心头一阵猛跳。他结结巴巴地道:
「师妹,你没有骗我?」

  叶婉宁双泪直流,哭泣道:「这就是我的命吧。望师兄不要怪我之前对你冷
淡,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宋擎兴奋地抓住女子双手,大声道:「好师妹。你能
这样说,我高兴得快发疯了。」女子心头滴血,雪白的纤手不住颤抖。她自小温
柔善良,从未欺骗过别人。

  可是悲惨的遭遇像毒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心中注入毒液,让那颗芳心变得
麻木,冰冷。

  虽说宋擎对自己不无真情,但他害了自己,也害了师娘,今日就要让这个禽
兽付出代价。

  女子坐起身,手捂着小腹道:「这个病是小妹的宿疾,你去请店家来,我写
一张药方,让他按着方子抓药即可。」宋擎连连点头,转身去找客栈老板。片刻
后,采花郎君随着男子前来,他脸上涂了层灰,头发蓬乱,更看不出真实面目。

  叶婉宁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后手指一滑,在上边滴了几滴墨汁。采花郎君连
忙又拿出一张白纸,递给面色苍白,端坐在桌前的女子。

  未过多久,叶婉宁已写好药方。宋擎抢过来看了几眼,见上面写着几位中药
的名字:青皮、木香、当归、干姜、紫苏叶各一两。这些药都是常见药材,并无
特殊之处,男子看了几眼后递给客栈老板。

  此时叶婉宁道:「把方子给我一下,我再添一味药材。」采花郎君将药方递
给女子,只见她犹豫片刻,似乎在思索,随后又填了一位中药。女子起身将药方
递给老板,伸手拉住宋擎,娇声道:「大师兄,我的肚子又有些痛,你给我揉揉。」

  宋擎满面堆笑,大手轻轻按住女子腹部,以肚脐为中心,小心地向四个方向
按摩。

  午时已过,叶婉宁喝下刚刚剪好的中药,脸上慢慢恢复红润。女子依偎在宋
擎身边,满面娇羞地道:「小妹腹部一点都不疼了。谢谢大师兄照顾。往日都是
师兄主动,今天小妹想服侍师兄,你可愿意?」宋擎心里乐开了花,却推脱道:
「师妹,你身子刚好,这样做不会伤到身体吧?」

  「小妹心里有数。」叶婉宁撒娇道:「师兄把人家穴道解开嘛,这样才能尽
兴。」男子心头一凛:「今日师妹有些异常,莫非想要耍什么花招?」见男子脸
色有变,师妹娇声道:「我知道师兄担心,你就解开我的命门、气海两穴好了,
这样小妹下边动起来才有力气。」男子吐了口气,暗道:「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他解开两处穴道,眼神火热地盯着身前的美艳女子。

  叶婉宁伸出葇荑,解开男子外衣,握住那根雄壮的巍然巨棒。女子轻张秀口,
眼光迷离地看着那根巨物,毫不犹豫地张口含住龟首。宋擎赤裸着下体,站在床
边,迷醉地享受着师妹的口舌侍奉。

  不知何时,采花郎君已悄悄藏到门口,偷眼向屋内张望。无比淫糜的一幕映
入双眼,女子周身赤裸,跪在床头,张口含住男子肉棒不住吞吞吐吐,一边品萧,
一边媚眼如丝地仰望着男子。

  虽说采花郎君失了阴茎,已经无法行男女之事,但两颗卵蛋仍在,依然被眼
前一幕刺激得热血沸腾。想起曾经依红偎绿的逍遥日子,男子怒上心头,恨不得
立刻挥刀砍死宋擎,才能消解心头的怒气。

  「啧啧」的品砸声传来,混合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娇声轻吟,勾得采花
郎君欲火焚身,双眼放出炽烈的淫光。

  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妖娆的胴体。这一幕如此熟悉,就在两年
前,这位娇柔的美女正在自己身下呻吟,凄美得像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而此刻,
女子更加美艳,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柔光,肢体比那时更加丰腴,平添了少妇独有
的成熟韵味。

  采花郎君遐想连篇,若不是屋中男人坏了自己大事,此时这位女子已是自己
的禁脔。整日与这样的绝美女子交欢,就算神仙也不过如此了。想到这里,他又
暗暗鄙视自己,那女子曾饶过你的性命,你心里还是断不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目光所及之处是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男子暗暗纳罕,看样子这位少妇已经
有了身孕,怎么还不知节制,与男人做这种羞耻之事。

  未过多时,女子吐出口中肉棒,双手按住两颗卵蛋,不住摩挲。采花郎君这
才看清楚男子凶悍的肉龙,不住暗吸几口凉气。

  那根家伙粗大、坚挺,斜斜刺向天空,暗红的龟头不住抖动,好似在骄傲地
宣示自己的威力。

  「这男子的阳物竟比自己完好时还长出一寸,看那女子如此娇弱,怎么能承
受这样的巨棒。」采花郎君又妒又恨,悄悄握紧了手掌。

  女子低下螓首,伸出灵巧的粉红嫩舌,紧贴着肉茎,从巨棒根部向上缓缓漫
游。舌尖好似一只蜗牛,慢慢攀爬,所到之处留下一片光亮的水痕。

  等红唇移至龟冠,那根香舌开始灵活地扫动,沿着龟楞划起圆圈,一遍遍地
吸舔着硕大龟菇。

  「嗯……」女子娇喘不止,再次吞没龟首,猛地向喉咙深处吞咽。男子隔门
而望,见那根巨龙消失在撑得滚圆的红唇之中,柔软的喉部骤然凸起,现出男子
龟冠的形状。

  「呜呜呜……」女子闷声低吟,绝美的面容憋得通红。片刻后,女子慢慢抬
头,那根粗热的肉茎一寸寸从红唇中退出,直到「啵」的一声,整根肉茎抽出檀
口,在女子脸前不住摇晃。

  宋擎兴奋得爽叫不止,盯着女子道:「师妹口技如此了得,可惜直到今日我
才真正尝到销魂的滋味。」

  女子干咳两声,捂着嘴巴,柔声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男子乐得蹦了起
来,「师妹说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来她今天真的想明白了,不枉我费了这么久的
苦心。」

  他将师妹按倒在床,轻声道:「师妹辛苦了,该我好好满足你了。」男子依
旧站立在床边,伸手拉起女子笔直的玉腿。

  采花郎君偷眼望去,正巧窥见女子最神秘的部位。微微鼓起的小腹下,坟起
的雪丘微微颤动。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圆玉润,一览无遗。两瓣粉嫩的肉瓣
一张一合,覆盖着酒红色的一线穴口。蛤口处早已春水潺潺,沿着玉胯流下,染
得娇嫩的丰臀上都是晶亮的水迹。

  宋擎盯着勾魂的桃源,淫淫笑道:「师妹,你今天的水好多啊。」女子偏过
头去,红着脸道:「天天看,还没看够吗?」

  「怕是永远也看不够。」男子挺动火热的肉枪,熟练地分开两瓣滴露的花唇,
用力一挤,整个龟首已没入穴中。女子一线蛤口骤然扩张,紧紧咬住男子肉茎,
肉鼓鼓的耻丘随着男子猛力一插深深下陷。采花郎君看得心头莫名一痛,女子嫩
穴看来已经适应了如此硕大的阳物,也不知被玩弄过多少回了。

  宋擎将师妹双腿盘在腰间,双手扶住雪臀,令女子腰部腾空,用力狠狠插入。

  「噗叽」一声,整条肉枪一杵到底,狠狠压在花宫嫩蕊之上。

  女子惹火的娇吟声四起:「啊……轻一点,太深了,不要伤到孩子。」宋擎
喘息道:「师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根肉龙飞速地出出入入,如同来回抽扯的风箱把手,一会儿整根没入,一
会儿又全根抽出。在男子全力抽送下,女子隆起的小腹忽而鼓起,忽而瘪下,恰
似风箱不停充气放气。

  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女子半身悬空,双手紧抓着床单,贝齿咬着嫩唇,忍
受着男子一轮轮攻击。那对饱满的玉乳在胸前摇荡,化作一道道勾魂的雪浪。

  接连遭受一个月的淫辱,师妹身体变得无比敏感,男子刚刚抽插一百多下,
女子就已经身酥骨软,好似化身成一根羽毛,在狂风中飘飞,久久找不到落脚之
处。

  叶婉宁闭上眼睛,心头一片迷茫。刻骨的恨意与无法抵抗的快感交战,折磨
得她心力交瘁,无法自持。明明是对男子恨之入骨,可每当被他插入时却隐隐想
去迎合,甚至想不管不顾,完全陶醉在肌肤炸裂般的狂欢中去。

  每当有这个念头,女子就陷入深深的自责。傲天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如同晴
天霹雳,将刚刚升起的绮念击得粉碎。

  「我写的药方掌柜看懂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女子一边故意迎合着
放出娇声,一边急切地盼望着奇迹到来。

  宋擎兴奋如狂,奋力挺动身躯,不时变换抽送的力度和方向。他看到身下女
子肌肤泛红,脸上满是细汗,娇吟声愈发急促,知道师妹即将攀上顶峰。

  男子美不可言,转眼盯住紧紧结合在一起的粉红穴口。那根肉棒上沾满粘液,
闪闪发亮,每一次拔出都带出一汩花浆,将二人胯部溅得如水洗一般。

  随着女子身躯巅荡,隆起的白嫩腹部上下起伏。泛着肉波的雪肌映在男子眼
中,却好像一根钢针插在心头。「师妹肚子中的孽种是杨傲天的孩子,可自己却
不得不接受。」想到这里,男子发疯般挺动身体,似乎在向肚子中的孩子,以及
孩子的父亲宣战。

  「啪啪啪……」又是几十下猛力跶伐,女子螓首狂摆,颤抖着泄身。宋擎猛
地拔出肉棒,任由滚烫的阴精倾泻,如雨般从蜜屄穴口滚滚浇落。

  奇迹并未出现,自己却再一次在男子身下泄身。与以往不同,这次自己虚与
委蛇,不但使出全部技巧给男子吹箫,还表现得如同荡妇,最终却一无所获。

  愤怒、羞耻、绝望,如同巨蟒将高潮后虚弱的芳心咬得粉碎。师妹双手抚面,
忍不住痛哭失声。

  宋擎慌了手脚,上前拉起师妹,将女子紧紧抱在怀中。「师妹,你怎么了,
是我弄疼你了吗?」

  叶婉宁埋下头颅,泪水如雨,直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改为轻声抽泣。「我是
在伤心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大师兄,我被那么多人淫辱过,你会嫌弃我吗?」

  宋擎搂住女子,轻声道:「当然不会。」

  「那你会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会好好待他吗?」男子沉吟片刻,摇头道:
「我不会伤害他。可他毕竟不是我们的孩子。师妹,我要你给我生很多孩子,我
们自己的孩子。如果有机会,我们把这个孩子还给杨傲天,也算对得起他了。」

  师妹又湿了眼眶,抽泣道:「也只能如此了。」宋擎擦了擦女子脸上的泪水,
温柔地说道:「直到今日,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了你。我真的好兴奋,就算立
即去死,也没有遗憾了。」叶婉宁眼中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立即用手捂着男子
嘴道:「不要胡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宋擎眉开眼笑,一只手握住女子洁白
柔腻的雪峰,道:「今天刚享受过师妹绝佳的口技,哪里舍得去死。」「呸,你
真下流。」女子满面通红,娇羞嗔道。她目光扫向门口,眼神微微一亮,接着柔
声道:「大师兄,虽说你曾逼迫过我,但你心中对我是好的。既然无法再与傲天
相聚,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哈哈哈,这样最好。我就可以操你一辈子了。」
「你——无耻,好好的事情让你说得那么恶心。」女子挥拳轻轻打着男子胸膛,
看起来满面娇羞。只是宋擎没有注意,女子转头瞬间满眼的杀意。

  采花郎君终于弄清了二人的关系,原来男子是女子师兄,无耻地霸占了她,
害得她无脸再去面对夫君。

  叶婉宁双手吊在男子肩上,腻声道:「人家又想了。这次我在上边吧。」宋
擎笑道:「师妹今天好浪啊,不过我喜欢。」

  男子躺在床上,笑吟吟地望着欲求不满的少妇,心中充满征服者的快意。女
子跨坐在男人身上,伸手握住沾满粘液的巨屌,对准蜜屄穴口,猛地坐了下去。

  火热、肿胀、酥麻的销魂快意再次填满蜜穴,女子双颊似火,轻咬着芳唇吐
出一声声低沉、柔腻的呻吟。

  采花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心跳加剧,忙用手捂住口鼻,以防屋内男子
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的视线斜对着女子,正好能够看到全貌。此刻,绝美少妇在男子身上起起
落落,光滑的玉背,微凸的小腹与翘挺丰满的雪臀连成一道妖娆魅惑的曲线。
「奶奶的,老子这辈子还没操过孕妇,没想到如此别有风味。」采花郎君腹诽了
一阵,继续欣赏着眼前的春宫。

  女子饱满的耻丘上芳草萋萋,随着玉胯的扭动不住摇荡。那根巨龙上沾满雪
白的泡沫,忽而被连根吞没,忽而又从粉嫩的肉洞中整根抽出。肉茎蛤口相连之
处淫液飞溅,还有些粘液藕断丝连,在巨杵与粉嫩肉唇间拉出一道道透明的丝线。

  师妹玉胯狂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每一个动作都勾魂摄魄,既淫且媚。

  纤纤玉手无处安放,在空中挥舞一阵后按住胸前玉乳,不住用力按压,挤得
乳肉变形,从春葱般的指缝中溢出。

  宋擎身心舒爽到了极致,粗喘着叫到:「好舒服,师妹的宝穴真是极品,操
了一个多月之后还这么紧。」叶婉宁丝毫不理会他的淫言秽语,继续「骑马」驰
骋。终于,敏感的花芯不堪巨棒撞击,再次花宫喷泉,狂泄不止。

  女子娇躯无力,扑倒在男子身上,四肢不停颤栗。「抱着我。」女子娇柔地
埋下螓首,柔媚得仿佛一只无力的羔羊。

  宋擎猛然坐起身,用力搂住光滑的玉背,张口吻住女子红润的双唇。师妹并
不躲闪,伸舌相迎,与男子口舌交缠。直吻得呼吸不畅后,男子才松开厚唇,抚
摸着玉背道:「师妹,你太美了。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男
子肉龙依然坚挺,不等师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又开始新一轮顶送。那根巨杵挑
着女子身躯,打桩般出出入入,直插得少妇通体酥麻,无力地倒在男子身上。宋
擎技巧精湛,对女子的花径早已谙熟到了极致,每一枪都变化力度,挑刺着女子
最敏感的部位。片刻后,娇羞少妇就畅美得如飘云端,不住发出高昂、急促的婉
转娇啼。

  「我和傲天谁操你操得更爽?」男子一边抽送,一边戏谑地问道。

  「讨厌,啊……轻一点,人家不想说嘛!」

  「不行,必须告诉我。」男子不依不饶。

  「是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了?」

  「大师兄坏死了,是你操得更爽。」叶婉宁趴在男子怀中,咬牙说出违心的
话语,眼泪止不住悄悄滴落。

  听到师妹的肯定,宋擎兴奋得肌肤颤栗,埋入蜜洞中的肉龙似乎更加火热粗
壮。

  肉体撞击声与女子娇吟声混在一起,简陋的客房中春情四溢。师妹骨软身麻,
倾倒在男子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脑,烧得滚烫的脸颊贴在男子一侧,不停
与他耳鬓厮磨。

  胸前两粒豆蔻充血翘立,随着身体起伏摩擦着男子胸膛,爽得宋擎也一阵阵
打着冷颤。

  几百下顶送之后,男子也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将头颅深埋在女子胸前,闻着
阵阵醉人的乳香,发起最后的冲刺。

  「啊……我要来了。」男子大吼一声,巨龙用力一顶,龟首紧紧压住花蕊,
喷射出滚烫的阳精。师妹用力搂着男子头颅,令他目不视物,紧紧贴在胸前。

  突然,大门轻轻一响。宋擎微微一怔,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一柄冰冷的钢刀
插入后背,从心口穿出,直透前胸。

  「啊——」男子痛吼一声,一把推开叶婉宁,眼中满是悲愤、诧异、绝望的
神情。他的胸前鲜血四溅,喷得女子胸口上一片血红,映在眼中既凄艳又恐怖。

  紧接着,男子身体后仰,噗通一声倒在床上,插入蜜穴中的肉龙连根退出,
直到最后还喷出一汩残余的热液。

  他双目圆睁,眼光扫到刚进屋的男子。断气前的一瞬间,宋擎认出了采花郎
君。「原来是你,报应啊。」男子虚弱地抬起头,目视着师妹的双眼,留下生命
中最后几个字:「师妹,我不恨你。」

  叶婉宁目光呆滞,眼望着男子流下几滴清泪。这是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是他毁了自己,毁了青城派,也是他令师娘受辱。可是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刻,女
子却心头失落,微微有些疼痛。或许,宋擎纵然犯下了弥天之罪,但对自己总还
是有一分真心。

  震惊过后,叶婉宁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忙拉过衣衫遮住身体,对还在屋
中的采花郎君叱道:「你——你还不走。」

  采花郎君扔掉手中长刀,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娘不必在意,我现在是
彻头彻尾的太监。」

  「你在外边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手。」

  「我——我怕不是他的对手,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自从出事,小的再没练
过功夫,怕万一失手,反而连累了姑娘。」这句话并非完全撒谎,只不过中途早
有机会,他却沉迷在春宫中无法自拔,屡次丧失良机。

  「你出去,给我准备清汤沐浴。」叶婉宁心力交瘁,无暇分辨他的话,摆手
让他退出。

  为了除掉宋擎,叶婉宁用尽心智,此刻已经精疲力竭。她生性善良,可是为
了摆脱男子,却要强颜欢笑,违心做出各种淫荡丑态,想到这里,女子羞怒不已,
忍不住哭出声来。

  当她来到这间客栈,认出采花郎君之后,一个想法从脑子中诞生。不过,她
也没有把握,这位客栈老板是否愿意帮助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一场赌博,赌
输了,不过是在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一道疤痕。

  她在写药方时偷偷用之前的废纸写了一行小字,夹在药方中间,趁着宋擎不
注意递给了客栈老板。

  采花郎君在摊开药方时发现了纸条,并看到上面的字迹:小女身边男子是吾
仇人,务必助我除之。

  男子惊得双手发颤,忙收好药方,心头不住打鼓:「上次就是这个男子救她,
怎么会是仇人?这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但转念又想:「这女子如此善良,绝对
不会骗人,既然她开口求助,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即使拼命也要帮她,就算还
当日不杀之恩。」接下来就是刚才的一幕,采花郎君在关键时刻出手,终于帮叶
婉宁除掉了恶人。

  躺在温热的水中,叶婉宁用力擦洗着每一寸肌肤,似乎想要洗掉所有的耻辱。

  然而一切再难清洗,一个多月的屈辱早已刻入骨髓,永远无法抹去。女子双
目红肿,几次忍不住想要挥剑自尽,然而终究无法下手。

  不行,不知师娘是否还在敌人手中,即使去死,也要先救出师娘。傲天,你
在哪里,我还有什么面目再面对你?

  或许凡事皆有因果,若不是当时一时心软,饶了采花郎君,今日也就不会得
救。可是……这个男子看尽自己丑态,又该如何处置。叶婉宁心乱如麻,最终长
长叹息,既然选择用这种方法复仇,只好承受一切,总不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洗浴完毕,采花郎君再次前来问候。叶婉宁对他道:「你帮我一个忙,将我
师兄找个地方葬了吧。」「这样的恶贼何必管他,不如让狗吃了。」采花郎君不
屑地瞟了一眼男子的尸首。

  叶婉宁垂泪道:「毕竟他曾救过我,又因我而死。希望他来世能做个好人。」

  埋葬宋擎之后,叶婉宁不愿久留,当天便离开客栈。临行前,采花郎君送给
她一匹白马,外加十两纹银,作为路上的盘缠。

  师娘现在何处,是否还没有逃出天魔教的魔掌?要如何才能寻到她的踪迹?

  叶婉宁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先回青城山。她期待师父和师叔已经返回驻地,
由他们一起出手,才有救回师娘的胜算。

  连续奔波了七日,叶婉宁终于赶到青城山脚。上山的路崎岖不平,女子只好
将白马交给山下农户,赠了他们一两银子,请他们帮助照看,自己则急匆匆地持
剑上山。

  转眼已至山门,「大道无形,天地逍遥」几个熟悉的大字映入眼帘。一切一
如往昔,叶婉宁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门口,可她却迟疑地停下脚步。

  师父和师叔会在山顶吗?师娘是否已经获救?逍遥宫会不会空无一人?她心
中忐忑,硬着头皮推开山门。

  山顶寒风萧瑟,树叶早已凋零,整排树木变成光秃秃一片。演武场空无一人,
只有那座丹炉孤零零地伫立在院落一角。

  她刚走进演武场,就听有人大声惊呼:「师姐,真的是你。师父,师娘,婉
宁师姐回来了!」一位弟子飞跑着前往内室,通报师姐返回的消息。

  「什么,师娘也在?」叶婉宁听到弟子喊师娘,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
双腿发软,手扶着大树,竟然无力再向前行进一步。

  惨剧之后,两位可怜的女子再次相见。叶婉宁双泪直流,抱着师娘泣不成声。

  她抬头望着师娘,见她两鬓又多了许多白发,虽然容貌依旧,但眼眸灰暗,
少了些往日顾盼生姿的神采。

  二人分别诉说了脱身经过,师娘听说宋擎已死,恨恨道:「这个天杀的孽障,
这样死掉算是便宜他了。」

  师娘的经历比较简单,被天魔教劫持五天后就被师父和师叔救下。宋擎劫走
叶婉宁之后,夜擎天不敢在蜀中逗留,当天就挟持着师娘逃往金国。不过他们运
气欠佳,路上恰好与返回的师父师叔狭路相逢。一番恶战之后,夜擎天受伤逃走,
天魔教弟子死伤殆尽。

  师娘在讲述时双眼泛红,不时擦拭泪水。虽说陷落敌手仅有短短五日,但她
惨遭蹂躏,经受的折磨远在叶婉宁之上。

  获救之后,她几次想寻短见,都被玉真子拦下。随后的日子,师父寸步不离
守在身边,并扬言陪她去死,才最终绝了她自尽的念头。

  颜若汐凝视着自己苦命的徒儿,叹道:「师娘已经想通了,天下大劫,无人
可独善其身。婉儿要振作起来,将来陪傲天剿灭天魔教。否则,就算去死也无法
瞑目。」

  叶婉宁含泪点头:「师娘,婉儿明白。」

  ……接连几日,唐芷柔派出的探子陆续返回,没有人打探到云绮霜的下落,
却带来了慕容辉在盛都建国的消息。

  赵晟闻言拍案而起:「区区江南世家,竟也有脸称王。总有一天,朕会令你
们灰飞烟灭。」

  话虽如此说,但新朝初立,无论军力和财力都无法支持大军北伐。赵晟发了
豪言之后下令众臣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等待在合适的机会与慕容氏及金国决一
死战。

  通过近几日的消息,唐芷柔判断云绮霜应该就在盛都,只是不知慕容家族会
不会为了讨好金国,将她献给金国皇帝。

  杨傲天几次想独闯盛都,都被云凌雪拦下。她眼神凄然,泣声道:「小霜是
我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担心。只是,单枪匹马救人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要打探
清楚后再做定夺。」

  宫妃羽道:「不如让我去吧,我对慕容家族比诸位都更熟悉,到时也好见机
行事。」云凌雪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道:「宫姐姐刚刚脱离苦海,怎能让你再
入虎穴。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这或许是小霜妹妹命中的劫数。小霜向来心思单
纯,与人为善,若苍天有眼,必会给她一条生路。」劝退众人,云凌雪独自返回
房间,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水。「小霜妹妹,不要怪姐姐狠心。你放心,姐姐会
亲自出马,绝不会让你一直陷落敌手。」天之骄女此刻心口阵阵作痛,她知道妹
妹将会面临什么,那将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穆青离开之后,云绮霜心头终于亮起希望的微光。「要如何才能脱身,还不
能让男孩遭遇危险?」她暗自琢磨,却一直找不到头绪。少女自小受众人宠爱,
养成了单纯善良的心性,即使自身遭受苦难,也不愿累及他人。「最好能让慕容
隆解开穴道,否则就算逃出去,迟早还会陷落。可如何才能慕容隆相信自己?」
云绮霜虽说心性至纯,但也冰雪聪明,在看清人心险恶后,心里已思索出一套与
敌周旋的法子。

  第二日,云绮霜刚刚睁开眼,慕容隆就已来到她的房间。

  「霜儿妹子,昨晚休息得可好?」

  云绮霜撇过头去,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慕容隆脸上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我说的话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迟早
是我的人,是做堂堂正正的妻子,还是做供我发泄的女奴,姑娘这么聪明,该知
道如何选择吧。」

  「你——」云绮霜怒目圆睁,痛骂道:「宫姐姐真是瞎了眼,竟会嫁给你这
个禽兽。」

  少女挣扎着起身,眼角溢出几滴晶莹的泪珠。慕容隆淫心大动,虽遭辱骂,
却不以为耻,一双色眼紧紧盯住少女曲线玲珑的娇躯。

  云绮霜四肢无力,藕臂支撑着床沿,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和两只玉足。雪白
的脚趾和足心恰好正对着男子,惹得慕容隆心头巨颤,干咽了几口唾液。

  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女孩娇艳无双的脸上,将女子秀靥映作一块透明的美玉。

  慕容隆并非没有见识过美女,曾经的妻子也是人间绝色,可此刻也在少女的
倾世魅颜下六神无主。

  男子目光火热地盯着女子,只见女孩肤如凝脂,青丝如瀑,天鹅般修长的玉
颈下美妙的锁骨微凸,恰如蝶翅。虽只过了二八年华,那对傲然酥胸却呼之欲出,
显露出诱人遐思的幽深的沟壑。

  倾城的容颜魅惑众生,瑶鼻翘挺,齿白唇红,淡扫的娥眉下,杏眼盼兮,虽
然含羞带怒,却更加惹人怜惜。

  慕容隆长呼了口气,叹道:「云家姐妹真是得天地之灵秀,我慕容隆拥有到
妹妹,此生无憾矣。」

  云绮霜鄙夷地望着男子,冷声道:「你也就能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要是姐姐
在,你这懦夫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你是弱女子吗?虽说无法与令姐相比,但寻常江湖高手有几个是你对手?

  「慕容隆俯视着女子,轻声道:「霜儿姑娘,鄙人确是真心求娶。将来即使
与复国军杀得天翻地覆,也绝不会亏待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女孩杏
眼含泪,忍不住抽泣起来。

  「只能怪你太美,任何男人都不会放过你。」

  云绮霜按捺住怒火,暗暗警告自己:若想脱身,必须先要学会与敌周旋。她
擦了擦眼泪,抬头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我慕容隆阅女无数,当然晓得
什么样的女子才算得上真正的美人。在我看来,美人第一在气韵,其次在骨骼,
再次在皮相,最后在衣着。你姐姐气韵、骨相、皮相天下无双,独为一档;霜儿
媚骨天成,紧随其后;阿羽冷艳无双,与霜儿各有千秋。我失阿羽,却得霜儿,
也算老天开眼。」少女叹了口气,悠悠道:「蒙你抬爱,小女别无选择,只好依
了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在明媒正娶之前,不可夺我贞操。」慕容隆大喜:
「好妹妹,你总算想通了。我慕容隆言出必行,这就去操办我们的婚事。」他眼
珠一转,笑着道:「你可不要耍花招,妄图拖延时间。盛都内城就像铜墙铁壁,
即使你姐姐来了,也没把握救你出去。」云绮霜皱了皱眉:「你既不信我,就当
刚才我什么也没说。」慕容隆上前两步,笑着道:「好,我信你。不过我只答应
不破你的身子,可没说不能先享受一下温柔。」少女睁大眼睛,惊呼道:「你要
干什么,不要过来。」「我要见识下霜儿的诚意,哪有夫君不能先上上手,只能
眼巴巴看着的。」男子面带淫笑,一步步逼近。「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杨傲天真
是个呆子,放着绝色美女在身边,却不知下手。」云绮霜向后挪动身躯,双手护
在胸前,怒道:「傲天哥哥才不像你这么无耻。

  「「呸,杨傲天勾引我的妻子,要说无耻,他比我更甚。」慕容隆眼中冒火,
大叫道:「今日,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男子纵身扑到床上,压住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云绮霜四肢乱挣,但内力被
封,哪里是慕容隆的对手,片刻后就被死死压在身下。

  少女软腻酥滑的嫩乳紧顶着男子前胸,一双美乳被压成雪饼。男子感到胸前
酥软温热,那种触感既丰挺润弹,又滑腻娇软,同时闻到少女身上清香满体,乳
香馥郁,快美得如临仙境。

  男子双手自然而然攀上那对雪峰,只觉入手处如绸缎般柔滑,又如羊脂般娇
弹。少女无力地扭动着身躯,却令酥胸摇荡,更加勾起男子欲火。慕容隆熟练地
解开女子腋下衣扣,用力一扯,将衣衫褪到双峰之下。

  那对傲人雪峰脱离束缚,高高耸立着,颤巍巍地不停抖动。峰顶乳晕好似月
芒,闪着红润的光泽。两粒乳头悄然翘立,恰如雪岭红梅,轻摇绽放。整个上半
身如山峦起伏,每一条曲线都美不胜收,勾人魂魄。

  身体再一次被傲天之外的男人染指,少女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沿着双颊流入秀口,只觉咸咸的,又苦又涩。

  慕容隆并未注意女子哀伤的神情,一心一意玩弄那对美妙的乳峰。柔腻的乳
肉在他手中不停变幻形态,一会儿被高高拉起,一会儿又被按出深深的凹陷。

  过足手瘾之后,男子张开大嘴,含住一颗柔嫩的乳头。牙齿轻咬,舌尖搅拌,
双唇吸吮,慕容隆使出浑身解数,挑弄着女子上身最敏感的部位。那双大手也没
闲着,绕到身下轻轻抚摸嫩滑的臀肉。

  少女如遭电击,娇躯顿时酥软如棉。一阵阵热流从乳首漫延,烫得她周身无
力,雪白肌肤上泛起细密的颗粒。

  男子技巧高超,不住用唇舌和双手刺激女子敏感之处。未过多时,少女已经
娇喘吁吁,满面粉红。

  「不要,快停下来……啊……好难受……」女孩忍不住轻声娇吟,螓首左右
摇摆,一头青丝飞舞,遮住雪白的脖颈。

  「舒服吗?还有更爽的,想不想试试?」男子一边调笑,一边继续抚摸女子
娇躯。

  那双大手顺着小腹下滑,来到女子最羞涩的部位。云绮霜夹紧双腿,大呼道:
「不许碰那里。你若不讲信用,我就去死。」慕容隆停止动作,喘息着道:「好,
今天先放过你。」他俯下身体,厚唇压上女子柔嫩的红唇。

  云绮霜拼命摆头,哀声叫道:「不许亲我。」西子湖中,与傲天忘情热吻的
一幕浮现眼前,那一吻如此热烈,如此销魂,而这只应属于傲天哥哥,绝不能给
他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慕容隆双手按住她的螓首,那张令人憎恨的大脸紧紧贴
住女子面颊,厚厚的嘴唇终于寻到猎物,如愿以偿亲上女子芳唇。

  「呜呜呜」女子不住啜泣,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骗子,大混蛋,我要杀
了你。」

  「哈哈哈,说出心里话了吧。」慕容隆淫笑一声:「想杀我,用你的小穴吧。」
他纵身一挺,硬如铁棒的肉龙隔着衣服顶住女子早已湿润的穴口。

  「啊……」少女身体一颤,张口发出一声惊叫。男子趁着机会含住柔唇,灵
巧的舌头探入檀口,占据了迟迟不曾打开的领地。

  那条舌头宛如灵蛇,在口中左奔右突,舔舐着女子的贝齿、雀舌,直舔得女
子呼吸不畅,满面通红,不住发出似哭似怨的闷声呻吟。

  慕容隆身心舒畅,尽情品味着女子妩媚的身体,同时发出满足的哼声。「我
既然答应你不破你的身子,就一定会遵守诺言。今天先让你浅尝一下滋味。」他
的屁股一起一落,火热的肉棒隔着衣服猛顶雪丘,虽不能进入,感觉也无比美妙。

  女子穴口奇痒难耐,两瓣肉唇不时被肉枪挑弄,早已湿润凌乱。一汩汩春水
外溢,将下体衣衫染得满是水迹。

  男子也已感觉到衣衫潮湿,暗道:「这女孩身体如此敏感,难道是传说中的
玄媚之体。若是如此,只需慢慢调教,早晚会让她离不开自己。」一阵「交合」
之后,女子已杏眼含波,双目朦胧,四肢软做一团。「不要……啊……」女子媚
声不止,周身乱颤,竟然小泄了一回。

  慕容隆停止攻击,望着女子香汗淋漓的绝世娇颜,大声笑道:「霜儿妹妹,
今天只是开胃菜,过两天我会找女子演示如何云雨,你可要学仔细了。」云绮霜
痛哭失声,泣道:「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男子微笑着起身,临行前又在女子
胸前捏了一把,笑道:「霜儿妹妹可能不知道,你天生就是淫娃,绝佳的炮架,
等你尝了滋味后就离不开男人了。」慕容隆走后,女子闭上泪眼,心中又羞又愧,
又恨又悔。虽说男子没有坏了自己贞操,可这个样子又与失身有什么区别。傲天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要了我,非要让我留下终身遗恨。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5

             第十七章:霜冷长河

  杨傲天痛失小霜妹妹,一直愁眉不展,弟弟拓跋无忌却要迎来人生中最大的
喜事。

  说是喜事,无忌倒不觉得兴奋。与紫萝的婚事不过是为自己在金国铺平道路,
对那位性格跋扈的公主,无忌还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说不上讨厌,毕竟紫萝也
是难得的美人,看在眼里总还是赏心悦目。尤其是她从来不吝于在人前展示丰胸
翘臀的诱人身段,与中原女子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想起再有不到十日就能与大金第一美女交欢,因修炼天魔大法积攒的欲火再
次升腾。

  每当他欲火难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灵公主。回想起在盛都的日子,无忌
面露回味的笑容。当时严语柔看上自己,而公主却心系大哥。不过无忌却更倾心
有些刁蛮的公主,自觉她的性格更合自己口味。

  之后阴差阳错救公主脱险,他对公主的感觉更加微妙,只因当时还迷恋云姐
姐,而公主心里依旧只有大哥,他也没有继续多想。直到盛都沦陷,公主受辱,
他的心痛如刀割,才明白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位可怜的女子。

  公主已经暗示不会拒绝自己,可他却一直没有行动。或许,相比得到她的身
体,无忌更想得到的是女子的芳心。

  自己哪里比不上大哥,为什么喜欢的女子都看不上自己。无忌越想越气闷,
起身奔向公主卧房。

  他推开大门,径直闯入。公主听到大门声响,抬头见无忌进来,忙起身行礼:
「主人,你就要大婚了,怎么有时间光顾奴婢住处。」无忌眉头一皱,摆手道:
「你明知我娶紫萝是身不由己,何必拿话激我。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我如今心
里只有你一人,公主可愿嫁我?」公主微微发呆,半晌后才道:「我对你心怀感
激,但要让我喜欢上敌国仇人,奴婢做不到。你说心中只有我一人,那严姐姐呢,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听到公主提及严语柔,无忌叹息道:「我对严语柔确有愧
疚,不过我从来没爱过她,当时只是想利用她来报仇。」他顿了一顿,继续道:
「我得到探报消息,严语柔现在和赵晟在一起,有可能成为夏国的皇后,哪里还
需要我来惦记。」赵灵曦惊立在地上,眼中泛着泪花:「我可怜的严姐姐,总算
有个好的归宿。」无忌怜惜地望着女子,柔声道:「公主才是那个可怜人,你在
金国无依无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女子满面悲戚,摇了摇头:「这就是奴
婢的宿命,我已经认命了。主人,除了奴婢,你在夏国难道不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无忌低下头,轻叹道:「曾经有过,只是永远无法得到。她就像天上的明月,无
边的沧海,见过她之后,别的女子再出色,也只是点点繁星,涓涓细流。」「你
说的是云姐姐?」

  「除了她,还能是谁?」

  公主悠悠道:「主人好奇怪,喜欢的都是大哥的女人。莫非你一直嫉妒傲天
大哥?」

  无忌愣了片刻,反驳道:「也不尽然,我对那位唐姑娘就从未生出他念。」

  「唐姑娘不好吗?相貌清秀出尘,人更是冰雪聪明。」」我不喜欢太聪明的
女人,站在她身边,你会觉得一举一动,任何心思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实在太可
怕了。

  「公主抿嘴微笑:「傲天大哥就不怕,或许他的心中从来不会有不堪的想法,
所以不怕唐姑娘知晓。「无忌愤然道:「你说得对,大哥光明正大,我是无耻小
人,我什么都比不上他。你可知道,我现在就有不堪想法?「说着话,他向前逼
近两步,眼中满是情欲之火。公主吓得连连后退,垂着头,不知所措。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女子红着脸嘟囔了一句,声
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无忌并未听清她的声音,上前搂住纤腰,横抱着女子挪到床前。他将公主轻
放在床上,俯视着女子曲线玲珑的娇躯,剧烈起伏的美妙峰峦,一颗心狂跳不止。

  对于这一刻,公主心中早有预期,然而真正面对时,那颗心依然紧张得像要
跳出胸腔。此刻,女子身体僵直,似乎被点了穴道一般,丧失了行动的能力。那
双柔美的玉手无处摆放,轻抓着床单,不住颤抖。

  在无忌眼中,女子宛如一只受伤的羔羊,无助地躺着,等待被凶恶的巨兽吞
噬。

  公主思维停滞,脑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自从被掳到金国,
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最后成为了无忌的奴婢。比起其他后宫嫔妃,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男子一直以礼相待,还不时前来探望,给她孤寂的心灵带来一丝温暖。她自
己也不明白对眼前的男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按理说,无忌是敌国将军,对他只应
有恨,可是女子却恨不起来,除了些许感激,还有种深深的依赖。

  自从无忌诛杀完颜豹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或许,在孤独的异国,无忌
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停泊的港湾。

  无数个孤独无望的深夜,女子偶尔还会想起杨傲天,只是那个身影越来越模
糊,越来越遥远。

  最初相见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此刻,自己是敌国的囚徒,一个惨
遭强暴的可怜女子。傲天大哥,这辈子注定你我无缘。我只能忘记你,忘记你,
才不会痛苦。

  无忌火热的手掌将女子从迷茫中拉回现实。公主胸前微热,感觉到男子正在
解开自己的衣衫。

  该来的总会到来,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吧。女子微闭凤眼,等待着风暴来
临。这一刻,她的心跳加剧,有些羞怯、抗拒,还有一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待。

  「灵曦,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听到无忌温柔的
呼喊,公主心头一热,却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能够侍奉主人,是奴婢的荣幸。」

  公主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无忌头上。男子额头青筋暴胀,怒喝一声:「你
就那么想做奴婢吗,就算骗我一句都不行吗?」他一把拉起女子,冷冷道:「既
然想做奴婢,那我就成全你,过来舔主人鸡巴。」无忌粗暴地扯掉女子衣衫,把
她剥成一只白羊。接着三两下脱光自己衣服,双腿大大分开,坐在秀榻边沿。

  公主未曾想到自己一句话招至男子暴怒,吓得瑟缩着站在一旁,又见男子色
色地盯着自己裸露的身躯,羞得忙用手捂住胸口。

  「还不过来?」无忌催道。

  公主无奈挪动脚步,蹭到无忌身前。她第一次仔细打量男子身体,羞得脸颊
发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无忌身躯凛凛,体态健美,胸腹上肌肉一块块分隔开来,望上去充满力量与
美感。最令女子羞怯的当然是胯下那根肉龙,又粗又长,足有八寸,茎身好似香
蕉,带着弧度弯弯立起,紧紧贴住肚脐。一眼望去,就像浓密草丛中爬出一条巨
蛇。

  女子芳心乱跳,羞涩地想到:「原来男子那东西还能长成这种形状。」她又
羞又恼,却不敢违抗无忌的命令,只得弯身跪地,趴在男子胯前。女子咬了咬嘴
唇,伸手握住那根羞人的肉棒。

  「快点含住,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无忌见她迟迟不肯张口,再次催促。

  公主凤眼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过还是顺从地张开红唇,吞下那颗紫
红的龟头。

  无忌闷哼一声,舒爽地吐了口气。望着女子泪水盈盈的绝美娇颜,他的心头
略有不忍,却狠下心道:「吞得深一点,连鸡巴都舔不好,怎么做奴婢?」女子
闭上泪眼,红唇紧紧裹住肉棒,缓缓向下吞咽。她的技巧生疏,刚吞下三寸就忍
不住轻咳几声,忙吐出肉身,大口吸气,才止住急促的喘息。

  接连几次之后,女子掌握了一些诀窍,每次吞吐已能吞下大半肉茎。无忌死
死盯住女子不停吞吐的红唇,见自己的大棒在柔润的唇瓣间出出入入,心头升起
一股邪恶的快意。

  女子越柔弱,面容越悲戚,这种快意越强烈。他不禁摇头,自己怎么会变得
如此暴虐,把蹂躏弱女子当做乐趣。

  公主吹箫之术渐入佳境,灵巧的舌尖紧贴龟冠,打着圈来回扫荡,红唇裹紧
肉身上下吞吐。无忌肉棒爽得突突直跳,阵阵热流从马眼处向四肢扩散,整个躯
体都跟着微微颤抖。

  与肉体的快感相比,更销魂的是心灵的满足。胯下美人曾经是大夏公主,现
在却乖乖地给自己吹箫。如果不是夏皇无能,这种事情连想都不敢去想。

  再有十日,金国公主也会在自己身下呻吟,这辈子也算值了。两个公主都归
了自己,莫非自己是公主杀手?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公主嘴唇酥麻,螓首却依然起起落落,用心舔弄那根火
热的巨棒。无忌大声喘息,感觉肉棒酥胀,已经到了喷射的边缘。

  他站起身,将女子顶到墙边,把她的芳唇檀口当做蜜屄蛤口,大力抽插起来。

  八寸肉棒在檀口中冲刺,女子无力抗拒,双手扶着男子大腿,张口迎合着男
子动作。

  主动插入远比女子舔弄时插得更深,龟首不时顶住咽喉,好似深入弹性绝佳
的幽谷,那种销魂触感丝毫不下于抽插蜜屄。

  此时,男子早已忘记惜香怜玉,坚硬的臀部前后起落,每一次都一插到底。

  女子秀美的娇颜一鼓一瘪,随着男子抽送变换着形状。公主呜呜悲吟,嘴角
留下一丝丝晶亮的唾液。

  「啊——」男子大吼一声,马眼大开,滚烫的阳精如洪水决堤泄入女子檀口。

  无忌肉棒颤抖,连连喷发了几息才停了下来。公主秀脸通红,娇喘连连,不
小心咽下了大半精液。

  「哇……」女子连连干呕,张开的檀口中满是粘粘的乳白浆液,望上去无比
淫糜。她幽怨地盯着无忌,冷冷道:「主人满意了?」「满意,还早呢。躺到床
上去。」无忌发射之后肉棒并未变软,依旧弯弯地高高耸立。

  看到肉龙杀气腾腾的样子,公主自知无法幸免,含羞带怯地爬到床上,静静
等候下一轮风暴。

  无忌俯视着床上女子,贪婪地盯住女子每一片肌肤。赵灵曦自幼练武,身躯
曲线完美,玲珑有致,无论高耸的雪峰,平坦的小腹,还是丰满的翘臀,笔直的
玉腿全都完美无瑕。

  洁白的肌肤映着日光,散着羊脂美玉般的光泽。女子双腿悄然分开,白馒头
似的雪丘下两瓣肉唇微微张开,唇瓣上湿漉漉的,沾满清亮的露珠。

  肉唇之下,粉红的一线蛤口半遮半掩,却更引人遐思。

  多么诱人的尤物,无忌暗自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忍耐这么久,真是暴殄天物。

  美人在前,无忌不再犹豫,捧住女子的娇弹嫩臀,肉棒对准流汁的一线蛤口
缓缓刺了进去。

  赵灵曦花穴紧窄,虽被完颜豹骇人的肉棒蹂躏,但历时已久,早已恢复如初。

  无忌硕大的龟头猛然进入,立时将穴口撑得暴胀。

  公主秀美微蹙,忍不住轻声呻吟。无忌见她难以忍受,忙拔出肉枪,轻抚着
女子脸颊,问道:「是很痛吗?」

  女子点了点头,又轻轻摇头,小声道:「还好,不是很痛。」无忌担心公主
无法承受,龟头并不急于进入,而是自下而上沿着嫩红沟裂慢慢滑动,当龟头顶
住上方粉红蚌珠,公主娇躯狂震,感觉如遭电击,两条玉腿不住蹬踏,蜜穴中的
花汁泛滥,不停从穴口涌出。

  无忌见女子慢慢适应,再次挺枪插入,「啵」的一声,整个龟头已没入花穴。

  男子腰部用力,弯弯的肉枪徐徐深入,分开层层肉摺,一直顶到柔嫩的穴心。

  公主蜜屄也是难得的名器。千环套月,紧致有力;含苞嫩蕊,春汁丰盈。无
忌猛一插入,就觉腟腔甬道中嫩肉蠕动,紧紧裹住肉棒,触感紧致、温热、滑腻,
仅一回冲刺就爽得后背发麻,隐隐已有泄意。

  赵灵曦那边更加不堪,整个花径被坚硬、粗胀、火热的肉棒填满,快意如涛
席卷全身,整个躯体立时酥了半边。

  公主连遭凌辱,第一次就被巨棒破身,那种刺痛几乎让她生不如死。其后在
「皇宫祭」上继续受辱,虽然最终也被操得连连泄身,但感受得更多的依旧是仇
恨和屈辱。

  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没有痛苦,只有难言的快意。「为什么感觉如此销
魂?怪不得有人说男女之事是人间极乐。」女子第一次感到男欢女爱的美妙,原
本就不强烈的抵抗之意立刻烟消云散。

  无忌见公主双眼朦胧,隐现媚态,柔声问道:「感觉舒服吗?」女子满面潮
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灵曦,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真的不能爱上我吗?」赵灵曦凝望着眼前男子,
心头翻起波浪。这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孔,既有中原人的清秀,又有金人的粗
犷。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眶,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线条,简直可以让任何一
个女子沉迷。

  如果无忌不是金人,赵灵曦相信自己一定无法抵御他的魅力。可是造化弄人,
这样一位男子却是自己的仇敌,这是一道永远无法翻越的鸿沟。

  「我感激你,依赖你。可你终究是金人。无忌,不要逼我好吗?」无忌叹了
口气:「我等你,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他忽然想起凌风对他讲过,征服
一个女人很容易,只要把她操爽了就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一定会有机会。无忌猛地拔出大半肉茎,再次
狠狠齐根插入。

  无忌的肉枪带有弧度,很难直上直下捣入,每次抽送时,坚硬的臀部都会在
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而这种翘曲的肉枪别有妙处,每次都能更狠地挑刺环环嫩肉,
给女子带来更强烈的刺激。

  抛开一切杂念,无忌一门心思要征服身下女子,施展出浑身解数。那根肉枪
上下翻飞,一枪快似一枪,一枪狠似一枪,直捣得蓬门大开,花汁飞溅,雨点般
洒落一床。

  随着肉龙越操越深,赵灵曦蜜穴中的火热、饱胀感越发清晰,一环环的嫩肉
被龟首碾压撑开,又酥又胀。那种销魂的快意直透骨髓,女子再也无法矜持,张
开红唇,发出一阵阵淫媚的娇吟。

  「啊……轻一点……好舒服……」

  男子力度丝毫不减,整根大棒撑满花径,龟首不断挑弄宫口嫩芽,将女子从
一个云端抛向另一个云端。

  女子满足地娇声求饶,眼中媚波横流,娇靥滚烫如火,那种勾魂媚态让无忌
兴奋如狂,只知更凶猛地跶伐,似乎想将女子揉烂顶碎,化成一滩春水。

  两人胯下早已淫汁泛滥,交合处白浆乱飞,泛着泡沫的春水汩汩流出,最后
又在身下悄然破裂。

  公主状若癫狂,双手紧搂男子雄腰,一双嫩乳随着抽送生出雪白的涛澜。她
双目紧闭,雪肌泛红,娇吟声从长长的嘶吟变成急促的淫叫。

  「啊……啊……嗯……要死了……」女子突然双目翻白,玉体颤栗,阴精狂
泄,攀上第一次绝顶的高峰。

  无忌停止抽送,双手握着那对雪峰,温柔地上下抚摸。高潮后的女子好似断
气一般,一刻钟后才恢复清醒。她抚摸着男子面颊,柔声倾诉:「刚才真的好舒
服,真想死过去算了。」

  「傻姑娘,我们日子还长呢,以后天天爽死你。」公主红了脸,娇颜上露出
很久不曾有过的幸福微笑。无忌看得痴了,轻轻去吻她的芳唇。女子却歪过头去,
娇声道:「不要,嘴里有你留下的东西,你不嫌脏吗?」

  无忌笑了笑:「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会嫌脏。」他掰正女子螓首,深情地吻了
上去。赵灵曦心中无奈叹息,她拒绝无忌亲吻,更多是害怕自己沉沦,或许真有
一天,自己会爱上眼前男子,爱上这个敌国的仇人。

  火热的唇瓣压在唇上,赵灵曦不再躲避,半推半就地张开秀口,任由男子略
带粗野地侵袭着柔嫩的芳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迎逢,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没有给傲天,而是给了这位敌
国的男子。

  男子双唇如火,密密实实地压住檀口,轻轻吸舔,发出啧啧的声音。公主感
觉双唇温热,肢体暖洋洋的,好似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那种触感如此温馨,如此
让人沉迷。终于,女子不再自怨自艾,吐舌相就,享受男子温存的怜惜。

  无忌一直盯着女子娇媚的面容,见她眸中媚色渐浓,脸上浮起红霞,心中暗
喜:「公主嘴上虽不承认,可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二人
吻得气息急促,略感窒息。热吻虽不及抽插玉穴那般销魂,却撩拨得女子芳心乱
跳,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灵曦,还能再战吗?」无忌戏谑地盯着女子,泡在销魂蜜洞中的巨蛇微微
向前顶动。

  赵灵曦俏脸粉红,羞声道:「但凭公子做主。」无忌对公主的反应极为满意,
双肘撑住身体,高高抬起臀部,猛地向下压去。巨枪再次入洞,瞬间填满女子初
尝妙味的躯体。公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吟,雪白的玉腿高高举起,紧紧盘住男子
紧实有力的腰部,等待着更猛烈、深入的攻击。

  男子却不似最初时急色,只知狂抽猛插,反而不疾不徐地抽送,细细感受美
人玉穴中温热紧致的销魂触感。

  那根弧形巨棒九浅一深,仅仅插入三寸就缓缓退出,直到公主空虚难耐,满
眼幽怨,才尽根捣入,狠狠碾压住花苞凸起的深宫嫩蕊。

  公主被男子的奇技淫巧挑弄得娇躯如棉,只知不停发出销魂蚀骨的靡靡仙音。

  当无忌用力插入时,女子挺腰相迎,玉胯上挺,恨不得立刻吞下整根肉棒,
才能浇灭花宫深处燃起的熊熊之火。

  无忌见她食髓知味,开始追逐交合的快感,忍不住笑道:「灵曦,你学得好
快。小穴似乎会咬人,真是爽死我了。」

  公主闷哼一声,娇嗔道:「都被你玩坏了,你还笑话人家。」

  「哪里会玩坏,只会越来越舒服。想不想自己动,感受下主动掌控的感觉?」

  未等公主回答,无忌挺身坐起,一把拉住女子藕臂,将她抱在怀中。赵灵曦
脸颊血红,俏脸压在男子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次主动套弄男子肉棒,公主既羞怯,又觉得万分刺激。她悄悄低头看了
一眼二人交合之处,见那根巨杵青筋暴露,一半插在穴中,一半露在穴外,上边
沾满了乳白色的淫汁。

  女子轻咬芳唇,雪白的双臂搂住男子肩膀,曲线完美的腰部与丰满的雪臀同
时发力,娇臀缓缓上抬,待整根拔出后,猛然坐了下去。

  「嗯……」女子不知轻重,花径吞下整根肉茎,插得花芯乱颤,娇躯抖动不
止。高耸的雪白双峰上两粒豆蔻又硬又烫,与男子贲起鼓胀的坚硬胸膛摩擦,好
似触电一般。阵阵热流从乳尖扩散,刺激得女子娇躯酥软,雪肌上泛起片片粉芒。

  无忌满足地笑了笑,双手抓住粉嫩的臀肉,协助女子上下套弄。他的双臂似
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将女子一次次抛起,再轻轻接住。同时,翘挺的臀部跟着上
下挺动,一次次将粗长的肉屌尽根没入穴中。

  女子花芯酥麻,两瓣粉嫩的肉唇被操得翻入翻出,每当肉枪直捣黄龙,流不
尽的爱液就会「噗叽」一声从蛤口溢出,雨点般溅在二人身上。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连绵不绝,女子的娇吟声断断续续。公主觉得自
己好似一只孤舟,在无尽的海浪中上下颠簸。快意的狂涛一浪接着一浪,将她的
心魂都带出体外,与身体一起在怒涛中漂浮。

  花开之后接着花谢,女子连续攀上绝顶高峰,阴精狂泄不止。几番云顶之后,
公主已双眼迷茫,只能用仅有的力气抱住无忌头颅,似乎连娇喘声都无力发出。

  无忌也已身心畅美到了极点。他将女子俯趴着按倒在床,发起最后的冲刺。

  巨龙叩关闯玉门,那根巨杵棍棍到底,胯部撞得女子丰臀一片粉红。

  「嗯……嗯……嗯……」公主无力地呻吟着,娇啼声如泣如诉。无忌身体倾
倒,紧压在女子身上,一边抽送一边抚摸雪白的肌肤。

  公主青丝飘散,香肩如削,光滑的背部曲线完美,随着男子顶送不住前后摇
动。无忌畅美难言,头部贴住女子粉嫩的面颊,闻着女子馥郁的香气,整个人好
似在仙宫中漂浮。

  一连数百次抽送,无忌身体巨颤,猛地一插到底,硕大的龟头顶在花宫深处,
再次喷射出滚烫的阳精。

  两具身躯紧紧贴合,交合处无一丝缝隙。只见男子打摆子似的颤抖,两颗卵
蛋不住收缩,一连几息后才彻底释放。

  每一次喷发都好似暴雨倾盆,浓浓的热岩漫过花蕊,灌满深宫。女子被浓浆
热液烫得如行云端,身体颤栗,四肢瘫软在床,大口喘着粗气。

  公主娇躯不堪跶伐,就像被抽去筋骨,再无一丝气力。她的脑中思绪飘飞,
却理不清心头滋味。

  原先的大夏公主,此刻却在与金国人尽情云雨,还是没有身份的苟合,可这
确是她在金国能够有的最好结局。

  一番「征战」下来,两人都已有些疲惫,搂抱着昏昏睡去。公主在睡梦中露
出微笑。在梦中,她回到盛都,来到熟悉的后花园。那里没有北国的风沙,四处
亭台楼阁,流水潺潺,桃花灿烂。

  ……

  隔着衣衫享受过云绮霜绝美肉体之后,慕容隆没给女子反应时间,翌日午后
又来到她的房间。

  不过,这次来的不只他一人,随行的还有一位妙龄女子。这位女子原本是青
楼歌妓,虽说容貌无法与云绮霜这种绝色美女相比,但也生得体态妖娆,眉目清
秀,顾盼间风骚多姿,颇有种勾人的魅力。

  慕容隆面带微笑,对云绮霜道:「昨日我说过要教你云雨之技,今天一早就
带人过来,霜儿妹妹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云绮霜虽然年幼,但惨遭凌风
淫辱,差点失身,之后又与傲天暧昧,朦胧中对男女之事已有大致了解,听到男
子的话,已经明白他的意图。

  少女羞怒交加,痛骂道:「慕容隆,你这不知廉耻的畜生。」男子不以为忤,
脸上泛着淫笑:「早晚有这一天,霜儿妹妹又何必害羞。」随他一同前来的女子
抬眼望见云绮霜,立时傻呆呆地愣在房中。妖艳女子原本对自己容貌颇有自信,
但在小霜面前,唯有感觉自惭形秽。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幼,却如此魅惑,自己虽是女
子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女子正震撼于小霜的绝世容颜,就听男子道:「凤仙姑娘,我这小妹怎么样?

  今日你要拿出绝技,让她明白男女之事有多销魂。「被称作凤仙的女子敛衽
行礼,眼中秋波盈盈,骚态毕露:「哎呦,这位小妹真是倾城尤物,若是卖身青
楼,嫖客定会把楼前的门槛都踩平了。「慕容隆呸了一声:「你就知道青楼,我
怎么舍得把这天仙般的妹妹卖到那种地方。「女子掩口笑道:「公子恕罪,奴家
习惯了。

  「云绮霜气得双肩发抖,指着女子骂道:「你这贱女人,赶紧滚出去,不要
污了我的眼睛。「「呦,小妹妹脾气不小啊。」女子向她身前移了两步,搔首弄
姿地整理了一下发髻,笑着道:「男女交合乃人间至乐,小妹妹看来还是个雏,
没尝过这种美妙滋味。等公子把那根棒子插进你的小穴,你就明白姐姐没有骗你。」
凤仙越说越淫荡,满嘴污言秽语,不知生性如此,还是要故意羞辱眼前的纯真少
女。云绮霜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女子,被她的下流言辞挑逗得又羞又恼,却不想
不出词语应对。

  慕容隆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少女绝美的面颊,见她羞愤欲绝的样子,忍不住
哈哈大笑:「凤仙姑娘,先不要忙着调戏。替本公子将她扒光,我们这就来教她
如何做一个女人。」

  少女惊恐地双手护胸,只是内力被封,连眼前风尘女子都不是对手。凤仙熟
练地解开她的衣襟,三两下就将不停挣扎的少女剥了一个精光。

  当云绮霜曲线玲珑的完美玉体展现在二人身前,一男一女全都似中了邪一般,
盯着那具玉雕般的躯体,呆立房中。

  女孩无力地躺在床上,两条白皙的藕臂遮住胸前傲挺的双峰,将美乳压出两
道沟壑。不过,纤细的胳膊无法遮住整个酥胸,反而令雪峰更显硕大。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与双峰完美相接,勾画出一道山峦叠嶂的销魂曲线。

  两条丰满、笔直的玉腿紧紧夹在一起,掩盖住女子最羞人的桃源蜜洞。小腹
下方玉胯光洁,没有一丝毛发,闪着白玉般的光泽。

  慕容隆双眼冒火,惊呼一声:「天生白虎。」凤仙向男子行礼,笑道:「恭
喜公子,这位小妹妹可是白虎中的极品。」

  「有何说法?」男子问道。

  「极品白虎与女君之穴并列女子名器之首,这种小穴最是耐操,穴内九曲回
环,峰峦叠嶂,春汁四溢,与极品白虎交合之后,再与寻常女子云雨简直味同嚼
蜡。奴家只是听妈妈讲过,今日也是头一次见。」慕容隆连连点头:「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老天终究待我不薄。」凤仙接着道:「不过这极品白虎也有一个坏处。

  「「什么坏处?」

  「那就是男子难免整日沉迷肉欲,弄得脾肾皆亏,最终英年早逝。这也是白
虎克夫的来由。」

  男子哈哈一笑:「本公子这点自制力总是有的。凤仙姑娘,你也脱光,我们
该给小妹妹上课了。」

  凤仙随手解开衣衫,淡绿的外衣与贴身小衣一件件飘落。解脱干净之后,女
子走到慕容隆身前,伸手帮他宽衣解带。

  两位不知廉耻的男女赤条条地站在云绮霜身前,凤仙媚眼横波,身体紧贴住
男子,口中娇声不断:「奴家很久没有做那事了,请公子怜惜。」淫言秽语不绝
于耳,云绮霜满面绯红,羞恼得偏过头去。「霜儿妹妹,坐起身来,好好看着。」
男子轻浮地在旁边喊了一声。

  云绮霜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愤怒与羞耻,低声哀求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我
身体都麻了,哪里坐得起来。」

  「也是,是本公子疏忽了。」慕容隆走到少女身前,拦腰将其抱在怀中,快
步走到一根梁柱前,放下她的双腿,用力将她按在柱上。

  「去我衣服口袋中取出绳子。」男子转头对凤仙道。

  凤仙将绳子递给慕容隆,男子把少女双手反剪在背后,绕过柱子,在手腕上
打一个死结,接着绕着玉乳将女子与柱子捆在一起。

  红绳紧紧捆绑住肌肤,乳肉凹陷,被绳子勒出几道深沟。那对原本就无比翘
挺的玉乳被绳子挤得更加高耸,两颗豆蔻充血,宛如雪峰中两点红梅。

  捆绑之后,男子伸手解开云绮霜的穴道,笑着道:「霜儿妹妹,你的武功不
错,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先委屈你了。」

  云绮霜凤目喷火,眼眶通红,却只是低下头,未发出一句声音。她心中知晓,
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唯有先熬过这最难忍的时刻,以后才有机会逃脱。

  女孩身体方向正对着卧床,两位男女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云绮霜闭上眼睛,
不去看两人羞耻的动作。却听慕容隆在床上喝道:「睁眼看着,否则本公子现在
就破了你的身子。」

  云绮霜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屈辱地睁开双眼。她不清楚逃脱的机会有多大,
可此时若不能忍,就相当于放弃了逃走的希望。

  男子赤裸着坐在床沿,胯下肉棒斜斜竖起,狰狞的马眼正对着女孩,好似一
条只有独眼的巨蛇。云绮霜心中呸了一声,男子的肉屌目测六寸上下,比傲天哥
哥小了两号,可她却咬了咬牙,无法骂出那句羞辱的话语。

  一是这话无论怎么说都太淫荡,二来万一激怒男子,倒霉的还是自己。

  凤仙跪在男子身前,软腻的双乳贴在男子大腿内侧,低头含住那根粗热的肉
屌。她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却在青楼做了五年花魁,接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
百,无论口技还是房中媚术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云绮霜见她先是用手揉捏两颗卵蛋,接着伸出长长的舌尖从玉茎根部舔起,
缓缓滑向龟首。

  女子双唇上涂满殷红的胭脂,唇瓣触碰肉茎,在肉身上留下一道道淡红的印
痕。如不清楚原因,还以为肉棒上沾染了处子的血迹。

  双唇裹着肉茎,蜗牛般向上攀爬,舌尖飞速扫动,旋转着舔弄每一寸肉身。

  当双唇来到龟菇顶部,女子檀口轻张,含住紫红的龟首,双唇紧裹着肉棒向
下缓缓吞咽。

  此时,少女已看不清凤仙的动作,只见那颗螓首上下摆动,红唇吞吞吐吐,
竟然将整根肉棒吞入口中。

  凤仙一边吞吐,一边发出娇声,好似在享用人间美味。「啧啧」的吸舔声越
来越响,清亮的唾液顺着唇瓣流下,把男子阳物染成亮晶晶的大棒。

  虽不知凤仙如何动作,但慕容隆表情舒爽,不时吸着冷气。他盯着云绮霜道:
「仔细看着,一会儿让凤仙姐姐教你诀窍。」少顷,女子吐出肉棒,娇喘吁吁的
脸上布满红霞。她转头对云绮霜道:「吹箫之技其实很简单,只有八个动作。」

  「八个动作?」少女羞愧难当,想起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却要跟这淫浪女子
学习口舌之术,恨不得一头扎进地底。

  「小妹妹不要害羞,男人都喜欢女子含箫舔棒,学好了才能伺候公子大人。

  这口舌之交有几处要点,无非是紧裹龟首,上下吞咽,舌尖舔马眼,轻咬茎
身,深喉吞噬,双唇吸吮,手握按压而已。口舌侍奉时要多吐些唾液,或者含着
温水,巨蛇就像泡在温泉之中,又滑又爽,有种抽插小穴的感受。吞咽时要时松
时紧,舌尖要用力摩擦,那样才能令男子销魂。」

  慕容隆淫淫地盯着少女:「说着简单,想练到凤仙姑娘这种地步,也并非一
日之功。」少女双目含泪,哽咽道:「呸,谁愿意学。你要不怕被咬掉那东西,
就放马过来。」男子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本公子有得是办法。」他拉着凤
仙爬到床上,对少女道:「大戏马上开始,仔细看着。」

  昨日慕容隆就已发现女孩身体极度敏感,心想这一番下来,少女恐怕早就春
心荡漾,主动求欢也未可知。

  凤仙横躺在床,白嫩的玉腿高高举起。慕容隆跪伏在女子双腿中间,一只手
按住女子双腿,直压得大腿紧贴双乳,两只玉足斜斜地蹬向天空。

  男子手扶肉棒,龟首在蜜汁淋漓的蛤口蹭了几下,猛地一枪入洞,直没根茎。

  慕容隆回头道:「这一式是洞玄子三十六式中的龙婉转,也是男女最常用的
招式。

  今天时间有限,就先教你三到四式好了。「肉棒刚一插入,凤仙就开始高声
淫叫,一边叫一边螓首狂摆,双足乱踢。」嗯……嗯……公子的龙杵好大,奴家
舒服死了。「女子呻吟声又酥又媚,虽说听着有些谄媚和虚假,但仍旧刺激得云
绮霜身体燥热,肌肤上泛起红光。

  慕容隆双手托住女子肥臀,使她腰部腾空,坚硬的肉枪上下挺刺,每次都一
插到底,重重捣向柔嫩的花芯。

  那根肉棒打桩般出出入入,插得蛤口淫液飞溅,发出「噗叽,噗叽」的羞人
声响。凤仙的两瓣肉唇紧裹着玉杵,不时随着男子抽送翻入翻出。或许是阅人无
数的原因,那两瓣颜色稍稍发黑,映在眼中却更显淫糜。

  云绮霜看得双眼发呆,呼吸急促,俏脸红得好似熟透的苹果。蜜穴深处奇痒
难耐,少女只得夹紧双腿用力摩擦,才略略压住身体无法抑制的渴望。

  片刻之后,二人变换姿势,先是老树盘根,又变成观音坐莲。凤仙身体后仰,
双手按着男子小腿,细腰丰臀轻轻抬起,又狠狠坐下,湿润的穴口紧咬住肉杵,
来回吞吐那根沾满淫汁的大棒。

  女子玉胯轻摇,雪臀震颤,在男子身上划着圆环状的曲线。那对跳脱的玉乳
随着身体摇曳,荡出片片雪浪。

  云绮霜紧咬芳唇,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看这对淫贱男女,可眼睛却不住偷瞄女
子娇躯,被她放浪的体态勾得肢体酥软,呼吸不畅。

  「啊……公子的大鸡巴要把人操坏了,奴家要死了……」凤仙的淫声渐响,
越发销魂蚀骨,呻吟中带着哭腔,好似真的快美得就要昏死过去。

  少女看着她潮红的脸颊,迷醉的眼神,芳心砰砰乱跳,「男女之事真的如此
销魂?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只是这种事要跟自己心爱的人做才行,
像她这样,与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未几,二人姿势又变。女子跪在床上,高耸着丰臀;男子跪在她身后,双手
握着女子纤腰,用力挺动着身躯。

  慕容隆回看一眼少女,喘息道:「这个姿势叫白虎腾跃,男人最喜欢的招法。

  不过只有跟霜儿妹妹做,才配得上这个名字。」「谁要和你做!」云绮霜愤
然转过头去,眼眶中满是羞辱的泪水。

  此时,男子粗喘不止,已无暇调戏少女,胯下肉龙狂抽猛捣,操得身下女子
拖着长音哀嚎:「啊……要死了……好哥哥,快点射给奴家……」慕容隆再无法
坚持,闷吼一声,肉杵紧顶花宫,喷射出滚烫的阳精。凤仙已连续多次泄身,被
浓浆热液浇灌,再次攀上高峰。女子双膝无力,扑倒在床上,口中依然哼声不止。

  男子拔出肉棒,压在女子背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慕容隆从女子身上爬起,甩着肉屌走到云绮霜身边。

  少女瞪大眼睛,惊呼道:「你要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能言而无信。」男
子笑道:「本公子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今天主要是教你欢爱技巧,不知妹妹学得
怎样?」

  云绮霜脸红似血,扭过头,不再理会男子的言语。凤仙也从床上爬下,腻声
道:「小妹妹,刚才姐姐快爽死了,你就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她搂着慕容隆
的腰,娇声道:「奴家最喜欢调教清纯少女,公子稍等片刻,让这小女子尝尝奴
家的手段。」

  「好,就依凤仙。不过,你先帮本公子清洗干净。」凤仙妖娆的面孔微微发
红,跪在男子身前,张口含住那根刚刚软下来,满是浓精淫液的肉蛇。

  女子吞吞吐吐,片刻后就将肉棒清理干净。那根肉龙闪着水光,再次昂然怒
起。

  清理完男根,凤仙半蹲在少女身前,伸手拉住她的玉腿。云绮霜下身穴道已
解,急怒之下,右腿猛然发力,用力向女子踹了过去。凤仙只觉腰腹剧痛,身体
被一脚蹬飞,若不是慕容隆眼疾手快,拦腰将其抱住,估计这一下摔在地上,就
算不折断骨头,也会瘫个半日。

  凤仙单手捂腰,疼得脸冒冷汗,恨恨道:「你这小浪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子冷冷一笑:「妄自挣扎,实为不智。小妹妹既然不甘心,本公子只好得
罪了。」他从衣服中又掏出一根绳子,缓缓逼近少女。

  云绮霜双腿乱踢,可是上身被缚,哪里能与慕容隆对抗,几个回合之后就被
男子抓住右腿,用绳子紧紧绑在柱子上。

  男子双手抱住女子左腿,向上高高抬起,拉扯着分到一边,对凤仙道:「现
在可以了。」

  凤仙盯着少女玉胯,惊叹不已:「小妹妹长得国色天香,没想到小穴也这么
美,算得上是人间极品。」

  少女的白虎蜜穴暴露在外,一线蛤口色泽嫣红,两瓣肉唇如花绽放,整个玉
胯上无一丝毛发,宛如细腻的白玉。在二人淫戏刺激下,幽深花径中早已水流潺
潺,顺着光洁的玉腿一直流到脚下。

  「我早知道小妹妹骨子里就是个浪蹄子,公子还没动手,小穴都水灾泛滥了。

  「凤仙瞥了一眼女孩,浪声道:「都浪得不行了,还装什么纯洁少女。
「「谁让你们……」云绮霜气得哭出声来。自己最羞耻的部位暴露人前,还被人
当成浪女,这种耻辱比死更难以承受。

  慕容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赶紧动手,让小妹妹尝一尝销魂的滋味。」凤
仙应了一声,跪在女孩胯下,张开红唇,吻住女子汁水淋漓的一线蛤口。

  仅仅是红唇轻吻,云绮霜立刻周身发麻,四肢如触电般抖动起来。

  「不要——呜呜。」小霜还是处子之身,哪里受得了如此刺激,只觉穴口钻
心奇痒,忍不住叫出声来。

  凤仙却不理会,伸出灵巧的香舌,沿着粉红沟裂耐心地舔舐。舌尖自下而上,
压住两瓣粉红嫩唇,最终盖住那粒粉红蚌珠。

  少女娇躯狂摇,秀发飘飞,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咽。凤仙松开秀口,笑着道:
「这是女子最敏感的部位,不少人仅仅刺激这里就能泄身。与男子交合时,你可
以用手抚摸这里,能倍增快意。」

  云绮霜眼泪汪汪,泣声道:「放开我,今天看也看了,你们还要怎样?」凤
仙淫淫一笑:「还早呢,更舒服的还在后面。」女子再次伸出香舌,用力向穴口
深处刺去。

  那根灵舌就像毒蛇吐着信子,扫荡着色如胭脂的嫩肉,双唇紧紧压住粉嫩穴
口,不时用力吸吮。

  汩汩花汁从蛤口溢出,女子毫不嫌弃,全部吸到口中。良久之后,凤仙松开
檀口,惊讶道:「小妹妹身体真是神奇,淫液没有丝毫腥臊之气,还有种香甜的
味道。」

  云绮霜早已瘫软在柱子上,花径深处空虚难耐,似乎有万蚁噬咬,恨不得立
刻有一根硬物将其填满,才能稍解那种钻心的奇痒。

  男子见她双眼朦胧,脸似火烧,知道女子已渐入佳境。「怎么样,只要你求
我,本公子这就满足你,让你也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少女原本已濒临崩溃,
头脑无法思想,男子的话却将她拉回现实。女子猛然抬头,眼中射出骇人的寒芒:
「去死吧,我做鬼也饶不了你。」慕容隆心头一颤,却大笑起来:「本公子只会
死在你的身上。」他低下头,火热的双唇吻上女子小巧的玉足。

  云绮霜修长的玉腿完美无瑕,大腿笔直,小腿纤细,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
瘦。无论肤色,润弹手感,还是曲线形状都是能够想象到的极致。

  那双玉足尤其惹人怜爱,五只足趾并在一起,宛如美玉雕刻而成,弯弯的足
弓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

  男子贪婪地含住两只玉趾,细细地品味,在脚趾上染出晶亮的水痕。

  云绮霜只觉脚趾奇痒,如受刑般难忍,止不住玉腿乱蹬,周身颤栗。男子品
味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口大口。女孩这才停止扭动,一边哭泣,一边连连娇喘。

  刚刚平复片刻,女孩突然感到脚心火热,低头一看,原来男子竟然将那根肉
枪抵住脚掌,顺着脚心来回抽动。

  「你——」少女怎知还有这种羞耻的玩法,羞恼得几乎要吐血。然而,阵阵
酥痒的热流从脚心传来,好似千万只小虫在体内攀爬,立时又将女子刺激得娇躯
无力,狂喘不止。

  凤仙也没闲着,舌尖再次顶住那粒珍珠,不停碾压、挑刺、旋磨,使得豆蔻
充血翘立,闪着红艳艳的柔光。

  「不要……」少女娇声泣叫,四肢乱抖,花径深处宫门大开,阴精如雨浇落。

  刹那间,屋内淫香四溢,好似百花齐放。如兰似麝的香氛弥漫在屋中,既催
情又使人迷醉。

  她的玄阴媚体与姐姐的玄阴圣体如出一辙,每到高潮时就会射出清香的阴精,
而独特的香气又能助燃男子的欲火。

  慕容隆呼吸急促,玉杵飞速摩擦着少女脚趾,渐渐如痴如狂。突然,男子停
止动作,肉棒一颤一颤地再次喷发。粘粘的液体四处飞溅,沾满女子脚面和绣腿,
可少女已浑然不知,只是不停娇喘,眼中一片迷茫。

  「怎么样?还不想要吗?」男子再次发问。

  「滚……」女孩虽然身体极度渴望,脑中却依然清明。

  男子摇了摇头:「不愧是云凌雪的妹妹,这等心智真是难得。」凤仙淫声道:
「小妹妹的身体绝对是极品,公子花多大心思都是值得的。」连续两次发射,慕
容隆的淫兴稍减,对着女孩道:「今天先到这里,你好好琢磨学到的技巧,大婚
时本公子可要查验的。」慕容隆穿戴整齐,又令凤仙帮云绮霜穿好衣服,将少女
双手双脚系上绳子,绑在四个床脚。

  在女孩请求下,慕容隆不再继续点穴封闭功力,毕竟长时间点穴会伤到身体,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临行前,男子道:「晚上我让小童给你送饭。妹妹要养好身体,大婚时才能
玩得尽兴。」

  二人走后,云绮霜躺在床上,泪水流个不停。今日又遭淫辱,比之前那次更
为不堪,就算现在能逃出去,这身躯也不再是清白之身。

  天色渐晚,门锁卡塔一响,穆青带着食盒走进房间。

  见到她凄惨的样子,穆青放下食物,低声问道:「霜儿姐姐,慕容隆又欺负
你了?不要怕,今晚我就帮你逃走。」

  云绮霜点了点头:「你准备怎么做?不要让慕容隆迁怒于你。」

  「我想好了,一会儿我解开你的绳子,你把我打晕绑起来。至于如何跟慕容
隆交代,姐姐就不用管了。」

  少女犹豫片刻,低声道:「你就说在喂饭时,我骗你解开绳子,然后遭到袭
击。」

  穆青点头道:「好,就这么说。」他锁好门,伸手解开女子身上的绳索,接
着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这是出城凭证,今晚出不去了,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明天一早出城。」

  云绮霜活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拉住少年:「我们一起逃吧,你留下来太危险,
我怕慕容隆会迁怒于你。」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怕,我还要给你们做内应。」「不行,我不能只想着
自己。」女孩摇了摇头,「你若不逃,我也不走了。」「小霜姐姐,我的命是宫
姐姐救的,能有机会报答宫姐姐,就算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不要犹豫了,再晚就
来不及了。」穆青急得满面通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少女。

  云绮霜哭出声来:「多谢你了,如能活着回去,姐姐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少年忸怩道:「姐姐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会难过的。」云绮霜擦干泪眼,轻
轻道:「那我晚上就离开了,弟弟一定要保重。」翌日清晨,慕容隆又赶到云绮
霜房间。

  刚一进门,就见床上空无一人,穆青被反绑在柱子上,身上只剩内衣,口中
塞着一块破布。

  慕容隆大惊,上前扯掉少年口中的麻木,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绮
霜去了哪里?」

  穆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主人,对不起,那位姑娘逃走了。昨晚我来喂她
吃饭,姑娘却说躺着不方便,让我解开她的双手。我不同意,她就说只解开一只
手就行,还有……」

  「还有什么?」慕容隆怒不可遏。

  穆青红着脸道:「她说如果解开一只手,就让我抱一抱她。我看她娇娇弱弱
的样子,哪里知道她竟然那么厉害。主人,我色迷心窍,我不是人,竟敢对主人
的女人动了心思,你杀了我吧。」

  慕容隆气极反笑:「你这混蛋,小小年纪也知道好色。你等着,若找不回霜
儿姑娘,我非挖出你的心肝。」

  男子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并立即下令封锁城门,随后召集军队展开全城搜
捕。

  一个多时辰之后,西门将领回报:「今日清早,有士兵见到一位蓬头垢面的
年轻人出城,身高、体态和衣着与殿下描述相仿。那人持有出城令牌,守城士兵
检验后并未阻拦。」

  慕容隆猛拍桌子,怒道:「云绮霜倒是狡猾,知道西边都是山路,比较容易
隐匿踪迹。不过她现在还逃不远,来人,给我追。」云绮霜在城中躲了一夜,清
早城门一开就混出城去。出城后,少女沿着小路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
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松林,才钻进去稍作休息。

  如何才能逃回江南?少女边逃边思考。她身上没有罗盘,不清楚方向,只能
沿着山路向盛都相反的反向奔逃。总之,越远离盛都,危险就越小一分。

  好在身上有穆青准备好的干粮,足够三天的用度。三日之后,或许就能脱离
险境,到时再见机行事。

  ……江南,杭州城。

  杨傲天正与往日一样率兵训练,一位亲兵来报:「蜀中来了几位客人,其中
一位说是将军的师叔,请将军速速返回。」

  「玉玑子师叔来了?」杨傲天大喜,简单交代一下,匆匆赶回府中。一进门,
就听见人声嘈杂,原来唐芷柔与云凌雪也刚刚赶回,正在与众人见礼。

  「傲天,好小子。听说你升官了?」玉玑子还是与过去一样,没有一点长辈
的架子。不过傲天却注意到,师叔说完此句没有像以往那样上来锤他的胸膛,脸
上还带着从未有过的忧郁。

  「傲天贤弟,想死大哥了。」

  一位男子迎了上来,一把将其抱住,却是唐门少主唐敖。江映雪站在他的身
边,微笑着看着兄弟二人。

  「大哥,你们也来了。我和芷柔都很想你们。」见礼后,傲天忙问:「师叔,
有师父消息了吗?师娘和婉宁妹妹可好?」玉玑子咳了一声:「师兄已经返回青
城。他在龙城时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师娘和师妹都好,让你不
必挂念。」傲天手抚胸膛,兴奋道:「谢天谢地,师父无恙就好。有师父和师娘
陪着婉儿,我这就放心了。」玉玑子看着师侄喜悦的样子,心头酸楚,偷偷转过
头去。

  自从天魔教突袭唐门之后,唐门与官军配合四处搜捕,已将蜀中天魔教势力
消灭殆尽。

  唐敖确认唐门再无危险,又生出到江南寻找杨傲天与妹妹的念头。唐门长老
见他已下了决心,也都未加阻拦。

  就这样,唐敖携着妻子一同离开蜀中。临行前,他们去拜访了逍遥派,希望
顺便带给傲天师门的消息。

  与唐敖夫妇见面后,玉真子、师娘让玉玑子与二人一起同赴江南。他们商量
再三,决定暂时隐瞒傲天师门遭难的消息,以免傲天遭受打击。

  亲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唐敖不停问妹妹一路上与金兵和慕容家族大
战的情形,江映雪也与云凌雪聊个不停。

  「怎么不见小霜妹妹?」江映雪这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凌雪忍不住清泪横流:「小霜妹妹被慕容家族掳走了。我派了多人打探,
至今还没有小妹的消息。」

  江映雪心头剧痛,颤抖的双手拉住阿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曾陷落敌手,
当然明白小霜被掳后会有什么遭遇。

  就在此时,空中飞来一只白鸽,盘旋着落在府邸中一个角落。云凌雪飞速冲
了过去,从鸽子细腿上取下一张卷曲的纸条。

  「云将军亲启:盛都大乱,据说是在搜捕一位逃跑的女子。听他们的描述,
女子应该就是云绮霜。到目前为止,敌军一无所获。我们估计她很可能已经逃出
城外。」

  纸条上传来盛都丐帮弟子发出的消息。云凌雪双目放光,对傲天等人道:
「谢天谢地,小霜妹妹逃离虎口。」

  众人大喜,杨傲天握住云凌雪的手,道:「阿雪,我们必须派人去接应,只
是不知是否来得及。」

  云凌雪沉思片刻:「你现在是兵马统帅,重任在身,不便出马。就由我和宫
姐姐去吧。你去跟陛下请罪,就说事关小妹性命,本将只得擅自北上了。」唐芷
柔皱眉道:「千里寻人,好比海底捞针。两位姐姐务必小心,只要能确认小妹安
全逃离,就尽快赶回。」

  「芷柔妹妹放心,我们不会与敌人硬拼的。」云凌雪与宫妃羽简单准备一下,
立刻骑马出发。两人都做男装打扮,先乘船赶赴瓜州,再渡江北上。云凌雪心中
盘算的是:若小霜能顺利南下,即使迎不到她也没关系,一旦未能逃脱,无论敌
人守护有多严密,也要想办法救她出来。

  整整一天一夜,云绮霜沿着山路奔逃,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冰冷的泉
水。「一整天了,还没有见到追兵,估计很快就安全了。」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
一步步向前跋涉。

  接近午时,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丝毫寒意。又是连跑半天,
云绮霜双腿酸软,见后方没有追兵,便钻进林中稍作休息。

  「姐姐,傲天哥哥,我逃出来了,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返回。穆青兄弟,你怎
么样了?姐姐真的好担心。」少女虽在休息,脑子却极度兴奋,一刻也无法安宁。

  正当她憧憬着与亲人相见的甜蜜一刻,一阵嘈杂声从山路传来。片刻后,脚
步声、呐喊声愈发清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犬吠。

  云绮霜好似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周身寒气彻骨。她不及细想,拔腿向山顶
方向奔去。

  就听密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霜儿妹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逃不掉了。」

  「该死,慕容隆怎么会追到这里?」云绮霜不敢应声,发疯般向上攀爬。

  「汪汪!」犬吠声越来越响,意味着追兵在逐步接近。

  山风呼啸,少女越过一道道山梁,转眼间就将爬到山顶。她不知道,一年多
前,姐姐云凌雪也曾在附近遭遇埋伏,不过对手是举世无敌的天魔法王。

  同样的地点,今天遇险的是妹妹云绮霜。少女还在向山顶飞奔,慕容隆从后
方一跃而至,持剑拦在面前。

  「小妹妹,想不到吧,你终究无法脱离本公子掌心。」男子微微喘息,脸上
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少女持剑护在身前,眼中充满诧异。

  慕容隆微微一笑:「霜儿妹妹体味芬芳,我不过是让几只牧羊犬闻了你睡过
的床,它们就沿着味道追到这里。」

  少女冷冷一笑:「就算找到我,你也无法得逞。我宁死也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男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霜儿妹妹这是何苦,你还没尝过男人滋味,怎
么舍得去死。」

  「呸!无耻。」

  云绮霜向斜上方猛地一跃,站到山顶一块平滑的巨石之上。慕容隆脸色微变,
跟着跃上巨石,挡住少女前进的道路。

  「让开!」少女挥剑疾刺,剑光闪闪直扑男子面门。

  「好剑法!」慕容隆大喝一声,竟不躲闪,剑刃迎着女子剑尖硬生生砸落。

  云绮霜见识过男子功夫,自知不是对手,不敢与对方硬抗,只是借着巧妙的
身法与其周旋。

  两人转眼已战了上百回合,慕容隆虽占据上风,但因为不想伤到对方,一时
也无法将少女拿下。

  他暗暗着急:「小妹妹功夫不错,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功力,也算得上天赋异
禀。只是有惊为天人的姐姐在,才让人忽视了她的武功。」「不要抵抗了,你现
在还不是我的对手。」男子剑光如练,罩住少女四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云绮霜早已香汗淋漓,剑招渐渐散乱。她原本就不是男子对手,加上连续奔
走,体力消耗甚巨,此时更无法与对方抗衡。

  女子面色愁苦,眼中忽然闪出决绝的神情。「住手!」云绮霜娇呼一声,飞
身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要认输了?」男子揶揄地笑了笑,手中长剑不即不离,丝毫未放松
警惕。

  女孩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得不到我。」她猛掷
长剑,直奔男子胸膛,同时双腿猛纵,转身向悬崖冲去。

  慕容隆心中惊骇,却也暗自佩服,这女孩看起来清纯、柔弱,行事却如此刚
烈。

  不过,对这一刻,他心中已有预期,早就做好了准备。男子一侧身,躲过飞
来的长剑,身体如一只飞鹰扑向少女。

  眼见女子身体距崖边不足三尺,慕容隆已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女孩冷冷一笑,
突然双手握住男子胳膊,双腿用尽全力蹬地,身体向倾倒。

  男子大骇,用力甩脱女子手臂,但女孩双手死死扣住男子,连挣几下都无法
挣脱。

  两具身躯从崖顶轰然坠落,云绮霜纵声狂笑:「慕容隆,今天与我死在一起,
你可觉得遗憾?」

  慕容隆双眼发黑,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因一时好色,葬送了「大好」前程。

  「不——我是未来的燕王,我不要死。」男子声嘶力竭,发出一声绝望的怒
吼。

  冷风扑面,山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两人身体如炮弹般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云绮霜仰面朝上,眼中是山崖峭壁和漫天的流云;慕容隆眼中却是深不见底
的山涧和横在山崖间的浓雾。

  女孩眼角溢出几滴清泪,自语道:「姐姐,傲天哥哥,芷柔姐姐,宫姐姐。

  小妹走了,我没有屈服,没有给中原女子丢人。」「轰!」的一声巨响,女
孩后背撞上山崖间斜刺中伸出的松树枝干,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云绮霜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慕容隆双眼血红,
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两人身处在山崖间一块凸出的巨石上,上方是高高的山崖,
下方江流滚滚。

  少女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感到后背剧痛,周身没有一丝力气。

  「你动不了的,我点了你的穴道。」男子冷冷道。

  「原来还没有死。」云绮霜叹了口气。

  「你就那么急着去死?」慕容隆面色狰狞,怒吼道:「我们困在这里,迟早
是死,你也不必急于一时。」

  与松枝相撞时,云绮霜承受了大部分力量,慕容隆受伤不重,昏晕片刻就清
醒过来。

  他抬眼四顾,发现自己和少女与松枝相撞后卡在树杈中间,大树边上是一块
一丈多宽,不足两丈的青色巨石。

  男子挣扎着起身,一跃跳上巨石,伸手将云绮霜也抱了下来。

  慕容家族的士兵随后赶到,恰好目睹两人从崖顶坠落。随从们在山顶呼喊了
一阵,未听到应答,均以为两人都已坠崖身亡,忙赶回去报信。

  慕容隆呆呆地站在青石上,身体微微外探,只见山崖笔直,深不见底,双腿
一软,赶紧缩回身体。他望着崖底汹涌的大河,陷入深深的绝望。在崖间呆着就
是等死,贸然向下攀爬,一旦失手死得更快,不过总还有一线希望。

  到底该不该冒险,慕容隆举棋不定,每当鼓起勇气,一望深不见底的崖底,
双腿就没了力气。

  他低头望向云绮霜,却见少女面色从容,似乎一点未把生死放在心上,不禁
大怒:「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陷入如此绝境。就算死,也要让本公子爽够了再
说。」

  男子睁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抱起少女,三两下除去女子衣衫。

  云绮霜神情木然,眼角溢出两行清泪。苍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如此
对我,连清白的死去都不行吗?

  慕容隆脱光衣服,把二人衣衫垫在少女身下,眼神直直地盯着宛如赤裸羔羊
的绝美少女。

  女孩刚过碧玉年华,一般女子在这个年龄还略显青涩,清纯有余,魅惑不足。

  而云绮霜的娇躯却已艳光迫人,肌肤细嫩,吹弹可破,山峦叠嶂般的曲线勾
人心魂,堪比成熟少妇。

  男子目光呆滞,早已忘记深处险境,满眼都是女孩雪白如玉,清纯与妖媚完
美结合到极致的销魂玉体。

  女孩虚弱地躺在地上,面色稍显苍白,不过两瓣芳唇依然透着勾人的血色。

  尤其那对诱人的酒窝,不笑时都清晰可见,绝美的娇颜清纯至极,使人不忍
侵犯。可是骨子中又透出勾魂的魅惑,让人即使去死也要一亲芳泽。

  真是一个绝世尤物,古时的妲己、褒姒不过如此吧?他迫不及待地跪在少女
胯前,拉起女子两条玉腿,盘在自己身后,硬如铁棒的肉龙抵住女孩紧紧闭合的
一线蛤口。

  男子面露狞笑,恶狠狠地道:「小妹妹,你后悔吗?如果不是非要拉我坠崖,
你也不会遭此大辱。」

  云绮霜绝望地盯着男子,冷冷道:「慕容隆,你就不后悔吗?」「我后悔什
么?」「如果你不是色欲熏心,也不会成为陪葬。不过这样也好,你就看不到燕
国被灭的那一天,还少些伤心和绝望。」慕容隆被她说到伤心处,气得双目圆睁,
怒道:「我前天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在你的身上。既然在劫难逃,就让我们在这
悬崖上同登极乐。」男子愤然挺身,硕大的龟首挤开花唇,「噗呲」一声没入女
子从未被男子侵入过的处子蜜穴。

  刹那间,少女泪流满面,只觉穴口胀痛,火辣辣的撕裂感从蜜穴深处阵阵传
来。清白的躯体彻底不复存在,没有给心爱之人,却被仇敌染指,芳心的痛楚远
比身体的疼痛更撕心裂肺。

  慕容隆见女孩面如死灰,泪眼婆娑,眼中满是生不如死的绝望神情,不禁笑
道:「霜儿妹妹,你的红丸还在,现在还不算真正失身。等本公子破了你的身子
再哭也不迟。」

  什么,这样还不算破身?从没人给她讲过红丸是什么,少女以为那里被人插
入就算失了贞洁。男子见她绣眉紧蹙,眼神迷茫,似乎并未明白自己的话,接着
笑道:「红丸在你的蜜穴深处,等你破瓜的时候能感觉到。不过,女子第一次会
很痛的,妹妹忍着一些,痛过之后就舒服了。」因为毫无前戏,女子蜜穴干涩,
嫩肉紧紧贴合,那根肉棒用力顶送,却无法突破紧窄的花径。男子只觉龟首被弹
性十足的嫩肉紧裹着,微微有些疼痛。

  「霜儿妹妹的小穴太紧了,放松一点。」男子无法一插到底,只得在蜜穴浅
处抽插,边插边用手抚弄女子敏感的乳峰。

  那对硕大的双峰在男子粗糙大手的抚摸下愈发高耸。淡粉色,铜钱大小的桃
瓣上两粒豆蔻挺立,色泽更加艳红。

  「霜儿妹妹的美乳真是太诱人了,尺寸堪比你的宫姐姐,雪腻酥香,触感娇
弹,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男子手指碾压乳尖,手掌揉搓乳肉,同时顶送玉杵,快美得额上冒出汗珠。

  云绮霜蛤口火热,又胀又痒。不多时,敏感的蜜穴渐渐潮湿,崩得紧紧的穴
口也略略松弛。

  男子低头望着女子粉红蛤口随着抽送凹陷凸起,干净得宛如玉瓷的耻丘起起
落落,心头快意连连,早将身处险境忘到九霄云外。

  他闷吼一声,腰臀猛然前顶,那根粗热的肉杵挤开环环嫩肉,冲破蜿蜒的九
曲回廊,猛地向前突进。龟首冷酷地冲破那层嫩膜,将处子之体的象征撕得七零
八落。

  少女顿觉下体好似被撕扯成两半,疼得眼泪齐飞,痛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惨
叫。男子却毫不怜惜,肉龙继续闯关,沿着紧窄的幽深甬道向下猛捣,狠狠碾压
花径深处最为娇嫩的深宫嫩蕊。

  慕容隆整根肉龙埋入花径,伸手抚摸着女子因疼痛不住颤抖的娇躯,满足地
大口喘着粗气。

  「霜儿妹妹,现在才算破身,你从此后就是我的人了。杨傲天武功高强又能
怎样,他的女人还不是被我拔了头筹。」

  听到男子提起杨傲天,云绮霜芳心寸断,似被千万支利箭穿心,疼得无法呼
吸。傲天哥哥,我好恨,如果西湖泛舟时自己能再主动一些,也不会留下终生遗
憾。

  傲天哥哥,小妹就要死了。我尽力了,还是没能保住清白。

  女孩眼眶红肿,泣声痛骂:「你这恶贼,哪里有资格与傲天哥哥相提并论。

  就算得到我的身体又能怎样,在我心里,你依旧是个无耻的懦夫。」「哈哈
哈,随你怎么说,反正是我先操了你。这辈子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男子喘息片
刻后开始缓缓抽送,只觉花径触感变幻无穷,每一环嫩肉都带来迥异的感受。

  无毛耻丘光洁顺滑,圆润饱满;粉嫩蛤口弹性十足,好似紧绷的牛筋裹住肉
棒;穴内环环嫩肉蠕动,温热水润,稍稍抽动就快感连连,直透脊背。

  那种紧握感与其他女子不同,既逼仄紧致,又能拉伸舒展,抽送时的触感已
经不是简单的销魂可以描述。「凤仙说得没错,妹妹小穴确是人间极品,比阿羽
的名器还要美妙,今天就算去死,也不枉此生了。」云绮霜的玄阴媚体确实是为
交合而生,刚刚破瓜,胀痛感就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酥麻的畅美快意。

  女孩鼻息咻咻,雪肌上浮起一层细汗,身体随着男子抽送不住微微颤抖。「

  该死,为什么会有感觉,他可是淫辱你的仇人。」女孩欲哭无泪,只得紧握
着拳头,抵抗着蜜穴深处传来的阵阵热流。

  「怎么样,很爽吧?」男子臀部猛然落下。狠狠撞击女子洁白的胯部。「这
个姿势就是龙宛转,不知妹妹可还记得?」

  「滚,你去死!」

  「好,那就看我们谁先爽死!」

  男子不再多言,一心一意享受身下绝妙玉体,那根肉棒起起落落,棍棍直捣
花芯。少女刚被开发的蜜穴不自觉地蠕动,花芯吸啜,如同婴儿的小口吸舔着侵
入的硬物,花径收缩挤压,爽得那根铁棒抖个不停。

  她的玄阴媚体与姐姐的玄阴圣体都是人间极品,花穴构造,销魂妙处不分伯
仲。唯一的区别是玄阴媚体更为敏感,又没有圣心压制,更容易在欲海中沉沦。

  男子仅仅抽送了不足百下,肉枪就已畅美难忍,在花穴中不住打着哆嗦。慕
容隆无法再忍,用力一插到底,龟首顶住花蕊,颤抖着尽情喷射。

  滚烫的热岩在花宫和幽谷中漫延,烫得少女四肢酥软,同时泄出汩汩阴精。

  男子连连喷发了几息才停了下来。阳精通过嫩蕊,灌入花宫,彻底地玷污了
少女冰清玉洁的身体。

  少女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粘稠的浆液四处喷溅,争先恐后地流入宫腔,又向
深处涌动。她本能地发力,花芯骤然封闭,才阻止粘液继续流入。

  这是玄阴媚体与玄阴圣体特质,可以通过心神控制花芯,决定是否允许阳精
流入深宫。只是她觉醒得太晚,还是未能阻止肮脏的液体涌进体内。

  慕容隆喘息着拔出肉龙,就见嫩红蛤口处粉水横流,处子鲜血与阳精、春水
混在一起,染得身下一片狼藉。

  男子懊丧地嘟囔了一句:「妈的,这小穴就像有妖术一般,怕是能把男子骨
髓都吸干了。」

  云绮霜呜呜啜泣,哭得肝肠寸断。她虽是初通人事,心中却也明白,被男子
的脏东西射入体内意味着被彻底玷污,再也不是清白之身。

  休息片刻之后,慕容隆淫心又起,胯下肉龙很快就恢复雄风。他望着女子凄
绝的眼神,心头充满复仇的满足感和蹂躏绝色女子的无上快意。

  男子淫淫地盯着女子:「适才姑娘刚刚破身,还没尝到妙味,这龙宛转一式
玩得不够尽兴,接下来我们来一个老树盘根。」女孩脑海中闪过凤仙坐在男子身
上,双手紧搂着肩部,与其疯狂云雨的一幕。采用这个姿势,两人身体紧紧贴合,
一边交合一边热吻,淫荡之状触目惊心。

  自己无力反抗,但如何能与仇人用这种亲密的姿势?

  可是,少女毫无选择余地。慕容隆上前抱住女子,身体紧靠着悬崖坐下,手
扶着肉屌用力一顶,再次齐根没入花穴。

  男子用力搂着女孩柔滑的美背,令其傲挺的双峰紧紧贴住胸膛,巨龙挺送,
在白虎蜜穴中上下穿梭。

  云绮霜虽刚遭破瓜,玄阴媚体就已适应男子阳物,抽送间不觉胀痛,反而感
受到奇妙的爽意。那根肉龙上下顶送,龟首撑开层层肉摺,刮得少女周身阵阵酥
麻。每当龟头顶住花芯,少女玉体就一阵乱颤,好似心魂都被带出体外。

  女子娇躯无力,一双藕臂无处安放,只能搭在男子肩上,随着男子抽送娇柔
地上下摆动。

  慕容隆眯着眼睛,笑问道:「霜儿妹妹,不疼了吧,是不是感觉非常美妙?」

  少女愤然别过头去,娇喘阵阵,却不回答男子的问题。

  男子微微一笑,并不继续询问,双手抓住粉嫩的臀肉,用力向上抛弃女子娇
躯,当女孩身体下坠,那根巨杵猛然上挺,插得花芯震颤,直欲破宫而入。

  女孩玉背上下巅荡,柳腰扭动,雪臀生波,一对玉乳与男子胸膛紧紧撕磨,
爽得慕容隆心神俱醉,只知不知疲倦地用力抽送。

  两人胯部相击,啪啪作响,流不尽的花汁顺着蛤口滴落,打湿身下的青石。

  男子盯着交合处笑道:「小妹妹真是天生淫娃,还没怎样就已水流成河了。」
云绮霜羞恼欲死,气得用力去锤男子后背,可是内力被封,打在男子身上毫无痛
感,反而像是小儿女之间的打情骂俏。

  男子哈哈大笑,张嘴封住女孩檀口。少女死命晃动螓首,想要躲过侵扰,却
被男子按住后脑,死死压在脸上。

  廉泉、天突二穴被点,少女下颌无力,被男子用舌尖顶开贝齿,含住柔嫩的
雀舌。

  慕容隆如愿以偿吻住少女,一边品味美妙的舌尖,一边猛力跶伐。

  「呜呜呜……」女子气息不畅,疯狂地扭动身躯,可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
逃脱掌控,只能任凭男子肆虐,将硬如铁棒的肉屌一次次送入幽谷深处。

  一刻钟不到,少女就被送上云端,娇躯如棉,双眼迷离地娇喘不息。而男子
被阴精浇灌,同时爽得精关大开,再次射出阳精。

  这一次少女已有经验,及时封住宫口。连珠水箭般的浆液劲射花宫嫩蕊,虽
不能破门而入,却刺激得女子双目翻白,肢体抽搐,脸上泛起酒醉般的潮红。

  男子暗暗叹息,这次虽比上一次持久,但依旧未超一盏茶的时间。作为男子,
实在是令人羞愧。

  他紧搂少女,把头埋在女子胸前,闭上双眼,暗暗调整凌乱的内息。说来奇
怪,男子内力浑厚,虽然还谈不上是绝世高手,但也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可
是连续射精后竟然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之前与阿羽或其他女子交欢,即使奋战
一个时辰,都不如今天如此疲惫。

  慕容隆暗自叫苦,极品白虎真是不易消受,莫非两日前的玩笑竟会一语成谶。

  少女的酥胸雪腻酥香,温热翘弹,触感如同刚剥了皮的鸡蛋。男子埋首其中,
清新如兰的体香扑面而来,狂躁的心情逐渐安稳。

  女孩螓首低垂,眼中泪光闪闪,好似黑暗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慕容隆抬头
望着她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心头暗生怜惜。如果这个女子能嫁给自己,陪伴一
生,该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仅仅两度交欢,男子就尝到人生至乐,那种感觉销魂蚀骨,令其心醉神迷。

  只是这欢爱何其短暂,如果不能逃离,这块一丈见方的青石将是二人葬身之
地。

  不,一定要设法离开此地,哪怕生死难料,也好过再此等死。他搂紧女孩,
轻声道:「霜儿妹妹,我们想办法爬到崖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自从跳崖那
一刻起,云绮霜早已断了生还的念头,原本以为能用一死留住清白之躯。未曾想
到,阴差阳错之下,依旧没能摆脱被蹂躏的命运。

  这一刻,少女陡升恶念,恨不得拔剑将眼前毁掉自己处子之身的男子砍成碎
片。

  女孩凤目喷火,盯着男子道:「你想怎么逃,从这里跳下去吗?我倒是不怕,
就怕你没有胆量。」

  冷风吹来,慕容隆打了个寒颤。他伸头向下了望,只见崖下雾色渐浓,深不
见底,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软。

  见女孩满眼悲愤和鄙夷的神色,男子把心一横,怒道:「我知道你不怕死,
本公子就陪着你。能死在妹妹身上,这辈子也值了。」他将女子俯趴着按在地上,
令她双臂拄地,雪臀高翘,冷冷道:「刚才只用了两个姿势,现在我们试一下白
虎腾跃。」

  云绮霜无力反抗,只能屈辱地低下头颅,不停低声啜泣。

  「真是个小女孩,这么爽的事情应该享受才对,有什么好哭的。若是你姐姐
云凌雪,肯定不会哭泣。」

  「呸,痴心妄想。如果姐姐在,你早就吓得逃得没影了。」慕容隆哈哈大笑:
「我知道这辈子没有机会,不过霜儿跟你姐姐长得那么像,本公子就当操云凌雪
了。」

  「滚!」少女高声怒骂:「你这懦夫,也就有本事欺侮弱女子。」云绮霜气
得娇躯发抖,平滑柔顺的美背泛起血色,松枝相撞留下的淤痕充血,与雪肌相映,
更加刺目。

  男子贪婪地盯着女子高耸的雪臀,只见无毛耻丘高高坟起,粉嫩的红莲两瓣
开开合合,紧窄穴口大开,嫣红的穴肉清晰可见,不时流出乳白的淫液。

  「世上真有这么美的小穴,极品白虎名不虚传。」慕容隆舔了舔嘴唇,伸手
握住粉嫩翘臀,坚硬的肉枪对准嫩红蛤口,用力刺了进去。

  美穴滋滋作响,粗热大棒一寸寸深入,瞬间一插到底。火热、饱胀、坚硬的
触感填满花穴,仅仅一次抽插,就令女孩肢体酥麻,头脑微微发愣。

  「云凌雪,你也有今日。武林盟主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跪在地上挨操。」

  男子闭上眼睛,将女孩想成云凌雪,一边抽插,一边放荡幻想,口中满是淫
言秽语。

  少女气得破口痛骂:「无耻,你这样更让人瞧不起。啊——」男子用力一顶,
将女孩的骂声变成大声的娇吟。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云凌雪,不过等我灭了夏国,迟早要尝尝她的滋味。

  还有那位唐姑娘,屡次坏我大事,不但我要奸她,还要让将士们都来享受一
下,让她明白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呸,你做梦。」

  「他娘的,都要死了,还不能想想吗?对了,你姐姐也是白虎吗?」女孩闭
嘴不答,心知越是纠缠,男子会用更无耻的言辞羞辱自己。

  慕容隆羞辱女孩时,肉棒一直不曾停下动作。女孩螓首低垂,咬牙忍受着男
子无休止的跶伐。

  初经开发的玄阴媚体慢慢觉醒,蜜屄中的腟腔嫩肉不受掌控地蠕动收缩,紧
握住入侵异物挤压、旋磨。

  男子深深呼气,内息沉入丹田,沉醉地享受着白虎名穴带来的销魂快感。云
绮霜也感到了身体异状,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身体会迎合蹂躏自己的男子?」少女正羞愧难言,
就听男子道:「小妹妹,本公子操得舒服吗?」男子羞辱的话语将女孩从迷茫中
拉回现实。云氏血脉毕竟不同寻常,少女刚刚经历了从一心求死到求死不得,从
清白之身到遭受玷污的惨剧,却能从痛不欲生的心境中冷静下来。

  决不能让这卑鄙的男子侮辱自己,就算身体无法反抗,也不能让他痛快地享
受。此念一出,清纯少女放下羞耻之心,决定用仅有的手段反击。

  「嗯,好舒服!」女孩媚眼如丝,轻声回了一句。

  慕容隆没有想到倔强少女轻易就会屈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我
没听清楚?」

  「我说很舒服,不过如果是和傲天哥哥,一定会比现在舒服百倍。」男子兴
奋的心情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冷冷道:「你这个小淫娃,又没和他做过,怎
么知道会更舒服?」

  慕容隆怒气勃发,飞速抽出肉枪,又猛地一插到底。少女娇吟两声,柔声道:
「小妹虽没试过,可是宫姐姐和傲天哥哥做过啊,她说自从跟了傲天哥哥,才知
道做女人的滋味,过去夫君的小东西,想起来都可怜。」「你——」慕容隆气得
几欲吐血,咆哮道:「你胡说,宫妃羽就算背叛了我,也不会变得如此无耻,怎
么可能跟你说这种下流话。」「不是宫姐姐对我说的,是我无意间偷听到的。有
一天我去找傲天哥哥,却恰好碰见他们在做这种事情,我一时好奇,就偷听了几
句。宫姐姐说你的家伙差得太远,每次还没感觉你就完事了。还说后悔没早点遇
到傲天哥哥。」女孩胡编乱造,怎么气人怎说,直气得慕容隆哇哇暴叫,双目中
好似冒出火来。「你这小淫娃,如此不知羞耻。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到底厉不厉
害,试过就知道,今天我非操死你这只小白虎不可。」「省点力气吧,我怕你就
算累死了,也赶不上傲天哥哥。啊——」女孩话音未落,慕容隆猛地挺腰,玉杵
猛捣,龟首狠狠砸中娇嫩花芯。

  男子气急,一边狂插猛送,一边伸手击打女子嫩臀。他动了真怒,下手毫不
留情,每一掌下去,都在女孩娇臀上留下暗红的指印。片刻之后,女孩粉臀已被
打得血红一片,受伤较重之处红肿中带着淤青。

  云绮霜紧咬芳唇,忍着不发一声,但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溢出。

  发泄过后,男子动作放缓。他明白女孩故意在激怒自己,心头却暗暗发誓,
今天不她操得哀声求饶,自己就不算男人。

  慕容隆阳物六寸有余,谈不上硕大,却也远比常人更加粗长。

  相比尺寸,他的床上技巧却堪称一流。为了征服身下娇娃,男子使出全部御
女技巧,胯下肉棒左突右刺,时快时慢,时深时浅,尽情在堪称极品的白虎蜜穴
中肆意驰骋。

  未过多时,男子已探寻到女子花穴中最敏感的部位,每次抽送或者用龟楞刮
擦,或者用龟首碾压,将女子操得花径震颤,淫汁浪液更如洪涛泛滥,从紧窄的
玉门飞溅而出。

  云绮霜纵然心怀屈辱,可是敏感的玄阴媚体却已觉醒,自发地迎合着男子抽
送。幽深甬道中,媚肉翻滚蠕动,波浪般揉搓着肉棒,伴着粘稠的春水,发出
「咕叽咕叽」的淫声。

  火热的肉枪挑、刺、压、磨,使出千般技巧,挑弄得女子神魂俱飞,茫然睁
着凤目,淫媚娇声不绝于耳。

  「啊……啊……」

  肉体撞击声不绝,依旧红肿的嫩臀被撞得剧痛无比,可是痛感却让蜜屄之中
触觉更为清晰。少女能感受到肉枪更加粗胀,变成一条贪食的巨蛇,不知疲倦地
啃噬着及花径深处每一片嫩肉以及柔嫩花蕊。

  快意像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冲击花宫,一浪刚过,一浪又来。女孩玉体
摇曳,胸前乳浪翻滚,腰下臀波阵阵,雪肌上春情四溢,那种销魂媚态足以吞没
任何男子的心魂。

  男子猛插几枪,突然感觉花径抽搐,吸力大增,急忙用力拔出肉棒。跟随肉
棒喷泄而出的是一股带着浓郁香气的清亮射液。

  阴精宛如喷泉,从玉瓷般的无毛穴口喷出,直射出四尺开外。最远之处越过
青石,如雨般落下深谷。

  泄身后的女孩失魂般趴在石崖上,四肢颤抖不止,经久无法停息。

  慕容隆色色地盯着女孩,大声道:「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怎么自己先趴下了。」

  少女微微抬头,一眼看见男子依旧挺立的肉屌,想要出言相讥,却含泪低下
头颅。

  「小妹妹身体敏感,最能体会云雨的乐趣。下次你自己动,更是别有妙处。」

  云绮霜娇喘良久,有气无力地道:「我被你点了穴道,哪有力气自己动。你
若解开我的穴道,也许我可以试一下。」

  男子眼珠一转,笑道:「既然妹妹想尝试,那我就成全你。」他一把抱起女
子,缓步蹭到悬崖边缘。

  「你要做什么?」女孩面露惊恐,但马上又镇静下来。

  慕容隆并不说话,伸手捡起女子衣服,用力撕成长长的布条。他把女子摆成
俯视的姿势,皓腕搭在青石边横斜生长的松树枝干上,用布条层层捆绑,将女孩
双手与粗大枝干捆在一起。

  接着,男子解开女孩下身穴道,笑着道:「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动了。」云绮
霜睁开凤目,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下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隐隐
能听到江水的呼啸。

  「怎么样,刺激吧?」

  男子双手抬起女子玉腿,粗热的肉屌在两瓣肉唇上摩擦了一阵,用力一顶,
再次没入幽谷。

  几经云顶之乐,云绮霜的蜜屄彻底适应了男子阳物,刚一插入,就爽得闷哼
一声。

  不过男子却不像之前那样狂插猛送,而是不疾不徐地缓缓抽送,细细品味女
子妙趣无穷的绝世名穴。

  男子距离青石边缘不足三尺,也不敢做出过于猛烈地动作,生怕一失足坠入
深渊,到时美女享受不到,自己却先见个阎王。

  他抬起女子玉腿,盯着交合处肉枪出出入入,笑着道:「无论素女经还是洞
玄子都没有这个姿势,此情此景,我倒想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做插翅白虎如
何?」

  女孩无暇理会男子调笑,感觉身体在万丈高空摇荡,似乎稍不小心就会坠落,
摔个粉身碎骨。

  眼前岩壁倾斜,仿佛随时会倾倒,将身体埋在青山之下。

  她闭上双眼,耳边山风呼啸,蜜穴中热潮翻涌,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漂游。

  男子一直轻抽缓插,肉棒探入三寸后就轻轻抽出。女孩感觉一小半花径饱胀、
火热,一大半幽谷空虚、饥渴,尤其是柔嫩花芯半天未被采摘,更是奇痒难耐,
如万蚁噬咬般难熬。

  云绮霜鼻息咻咻,口中娇吟阵阵:「嗯……嗯……好难受。」「难受吗?你
只要喊好哥哥,使劲操我。本公子就满足你。」少女打了个冷颤,泣声道:「我
才不会求你。嗯……我……」慕容隆微微冷笑,突然猛然插入,直顶得女子娇躯
乱颤,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泣叫。

  接着又是一阵轻柔抽插,男子暗暗冷笑:「我就不信调教不了你这个初经人
事的雏儿。」女孩难受得娇躯乱扭,双腿夹住男子腰部,不自觉地向后挺送丰臀。
只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无论如何扭动,都无法吞下那根恼人的大棒。

  「怎么,还不求我?」

  女子气若游丝,呻吟道:「慕容隆,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慕容隆见
她强忍着欲望,死活就不开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少女没有屈服,自己却先难以
忍受,他猛地抱住女子纤腰,腰部怒挺,肉棒打桩一般直捣深宫。

  「啊……啊……啊……」女子放声娇吟,再也顾不上羞耻。

  粗长的玉茎上沾满雪白的泡沫,怒龙般狂冲猛送,似乎要将女子娇嫩的花穴
撑破,捣烂。

  女孩悬在半空,大部分身体在垂在悬崖之外,远远望去,就像飞翔的人形纸
鸢。

  「纸鸢」定在空中,秀发飘飞,乳波荡漾,两条纤细的美腿随着男子大力抽
送不住蹬踏摆动。只是无论怎样摇荡,那具勾魂的娇躯依然被男子紧紧搂住,就
像风筝无法脱离掌控者的丝线。

  「放开我!」女孩泣声娇吟,但男子听耳不闻,继续冲刺。每次重重插入,
女子身体就向前倾斜,几乎就要冲下悬崖,坠入无底的深谷。

  处身高空的晕眩感与蜜屄深处的炸裂般的爽意交织,女孩意识模糊,好似在
御风飞翔,下体不断膨胀,漂浮,与山风和云雾融成一体。

  转瞬间,男子已猛捣了数百棍。女孩花芯酥软,玉径抽搐,又一次如临仙境,
颤栗着高潮泄身。

  慕容隆也无法坚持,牛吼一声,双手紧搂女子纤腰,龟菇压住嫩蕊,喷射出
浓精热液。

  这次高潮来得尤为猛烈,少女如同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知觉。

  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刻,耳边传来男子淫邪的声音:「小妹妹,这回爽够了吧。

  接着该观音坐莲了,本公子要看看你主动套弄大棒会是什么样子?」凌辱还
没结束吗?男人要射多少次才能满足?清醒后的少女羞愤欲死,想起刚才自己纵
声淫叫的丑态,恨不得立刻跳入深渊。

  女孩双手依然绑在树干上,不过双腿已经着地。慕容隆一只手搂着她的腿,
似乎也很疲惫,坐在崖边调息着内气。

  此刻,女孩精疲力竭,毫无斗志,只想着摆脱男子,哪怕去死也在所不惜。

  她双手悄悄用力,顺着树干相对挪动。

  连续「征战」下来,缚着女孩的布条稍稍松动,云绮霜连续用力,两只玉手
终于碰到一起。她悄悄伸出手指,拉扯着绑在另外手上的绳结。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云绮霜终于解开一只手。一只手解开,扯开另外的绳结
易如反掌。片刻后,少女双手解脱,紧抓着枝干站在崖边。

  云绮霜低头扫了一眼男子,又转头望向崖底。只要一松手,一切都将结束。

  可为什么机会来得如此之晚,临死前还要遭受凌辱。想到此处,女孩痛彻心
扉,泪水如雨滴落。

  男子休息片刻,自觉精力已经恢复,站起身道:「小妹妹,我们接着玩吧。」

  「哈哈哈。」女孩发疯一般狂笑,突然伸腿猛踢男子胸腹。慕容隆惊得脸色
煞白,接连退后几步,手扶着崖臂,双腿不住颤抖。

  「你疯了吗?」男子吓得声音发颤,这才注意到女孩不知何时解开了手上的
布条。

  「慕容隆,我先走一步,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女孩面色从容,轻轻松
开抓着树干的双手。

  「不要!」慕容隆惊声尖叫,却只能看着女子从身前坠落,直至消失无踪。

  「姐姐,傲天哥哥,小妹不能陪你们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你们定要认出我来。」

  云绮霜闭上泪眼,手臂横张,身躯融进浓浓的雾霭。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7

             第十八章:云起龙骧

  云凌雪与宫妃羽快马加鞭,五日后距离盛都已不足三十里。一路行来,民生
凋敝,中原大地再也没有当日的繁华景象。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只得先找客栈投宿。巧的是,入住之处正是当年第一次
进京时住的客栈。

  在这里,云凌雪与杨傲天重逢,结交了当时的三皇子赵晟。再之后,云凌雪
遇袭跳崖,杨傲天舍身相救。两人患难中互生情愫,最终历经磨难走到一起。

  眼前楼阁依旧,然而物是人非,客栈换了主人,这里也不再是大夏的土地。

  云凌雪看在眼中,感觉恍如隔世。

  店小二见有人来,忙赶出来迎客。二人身着男装,宛如两位气质绝尘的翩翩
公子。小二见他们虽然满面风尘,举手投足间却掩不住绝世风姿,知道来了贵客,
赶紧为他们准备上好客房。

  入住后,两人来到大厅用膳。掌柜亲自迎上前来,对二人拱手作揖:「两位
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二位客官是要去哪里?」云凌雪道:「我二人准
备前往盛都,不知城中最近可还安宁?」那位掌柜皱了皱眉:「你们可有出入令
牌,如果没有,城防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这些天盛都出了大事,任何人都不许出
城。想要进城不仅要验明令牌,还要提督大人亲自查验身份才能放行。」「你说
盛都出了大事,可否告知详情?」

  掌柜环视四周,小声道:「看来你们是从外地赶来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燕国出大事了,据说燕国太子几日前坠崖身亡,燕王正准备办理丧事呢。
「云凌雪大惊:「你说的燕国太子可是叫慕容隆?「男子点了点头:「没错,正
是慕容隆。据说他在追杀一位女子时,同女子一起坠崖身亡。

  掌柜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云凌雪脸色惨白,强忍着悲痛对男子道:「多谢告
知,掌柜去忙吧。」

  待掌柜走后,云凌雪哇地一声口吐鲜血,痛得仿佛心脏都被人生生挖去。宫
妃羽早已泪落如雨,她与云绮霜情同姐妹,听到噩耗后的伤心之情不在云凌雪之
下。

  还有慕容隆,宫妃羽虽然痛恨他作恶多端,害死小霜妹妹,可毕竟与他做过
十年夫妻,听到他的死讯还是忍不住心痛。

  掌柜见两位公子脸色突变,心道这二人气度不凡,莫非与燕国王室有瓜葛。

  不过他不敢多嘴,悄悄躲回屋内。

  满怀希望而来,等到的却是惊天噩耗。云凌雪第二天又多方打探,终于确认
几日前跳崖的就是云绮霜与慕容隆二人。

  「燕国官兵可曾找到二人尸首?」云凌雪联系到一位丐帮弟子,向他询问当
日详情。

  「没有,官兵派了上千人马绕到崖底,顺流而下搜寻,不过并没有发现二人
尸首。大家估计二人尸身肯定被江水冲走了,从万丈高崖跳下,不可能有生还的
机会。」

  「有二人坠崖的确切地点吗?」

  「根据燕军搜索路线,他们跌落之处应该就在西山神女峰附近。」」神女峰?

  「云凌雪心口发冷。

  一年多前自己就是在西山遭遇天魔法王伏击,当时跳崖的地点正是神女峰,
那里山势险峻,峡谷深不见底。那一次能侥幸逃生是因为自己拼尽功力击水,延
缓了下坠速度,可是小妹功力不足,很难再现奇迹。

  云凌雪与宫妃羽决定亲赴崖下搜寻,既然没有发现二人尸身,总还有一线希
望。

  山路陡峭,二人无法骑马前行,只能徒步进山。一天一夜过去,二人绕过长
长的峡谷,终于到达谷底。

  两岸青山耸歭,谷底江水咆哮。两人顺着江流走了三天三夜,不停呼唤云绮
霜的名字,直到嗓子沙哑,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岸边时时传来哀伤的猿鸣,不停有飞鸟被二人啸声惊飞,呼啦啦地从头顶掠
过。

  最后一线希望终于破灭。云凌雪擦干泪眼,对宫妃羽道:「我们回去吧,还
有很多事情要做。慕容隆已死,这笔账就记在慕容家族头上,总有一天,我要让
他们为妹妹偿命。」宫妃羽哭得眼眶红肿,拉着云凌雪道:「对不起,如果不是
慕容隆,小霜妹妹也不会惨死。」云凌雪安慰道:「宫姐姐,你跟慕容隆早就断
了关系,又何必为他自责。」

  当日午后,二人纵马从原路返回,三日后再次赶到瓜州。

  正当她们准备联系船只渡江之时,身后马蹄声响,有人高声呐喊:「你们逃
不掉了,赶紧投降,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二人大惊,这次行动极为隐蔽,怎么会被敌人盯上。云凌雪回头望去,只见
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从远方杀来,大队人马前有十来个满身血迹,衣衫不整的男
子正拼命奔逃。

  原来追的不是我们,云凌雪松了口气,与宫妃羽打马闪到一旁。

  数十匹战马率先赶到,将逃跑的男子们围在正中,后方的兵卒陆续围上,形
成一道密不通风的人墙。

  为首将领手挥长戟,喝道:「大胆叛贼,还不快快受降。」溃逃的几位汉子
围成一圈,其中一位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盯着敌方将领,眼中露出轻蔑的笑容:
「池天润,想当年我们在山东起义,你们大光明教在江南起事,共同对抗朝廷。

  而你现在却甘心做金人的走狗。「池天润冷冷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当
今北方是金人的天下,你们几号人又能掀得起多大风浪。「「呸,无耻小人,大
爷我今天唯有战死,想要让我们投降,你做梦。」原来是燕国大军在围剿山东起
义军队,云凌雪听到池天润与逃跑男子对话,立刻清楚了双方身份。

  当年在胜雪阁,为了救皇帝一命,她曾活捉刺客公孙龙,导致对方惨死狱中。

  现在想起来,她依然心怀悔意,毕竟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百姓造反实在是
迫不得已。

  未曾料到的是,盛都倾覆,北方沦陷,这些义军依然未被剿灭。只是他们的
对手已不是大夏朝廷,而是金国和燕国的大军。

  同仇敌忾,焉能不救。云凌雪望了宫妃羽一眼:「宫姐姐,可愿与小妹一同
杀敌。」

  宫妃羽冷艳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区区数百敌军,又有何惧。」两人纵马疾
驰,恰似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池天润手持长戟,正要下令诛杀反贼,忽听阵外
大乱,抬头望去,见两位青年公子手持长剑向大军冲来。两匹白马快似闪电,转
眼间已到阵前。

  池天润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挑战官军。拦住他们,格杀勿论。」

  「闪开!」云凌雪一声清叱,挥剑砍向拦截在前的燕国士卒。

  剑气卷起风暴,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剑光所到之处,十几名敌军身躯如被
巨石击中,成片向后倾倒。中剑者胸膛鲜血狂涌,厚厚的盔甲竟似毫无作用,被
一剑击成碎片。

  受伤最重的士兵身体几乎被拦腰砍成两截,双脚蹬踏两下后就停止了呼吸。

  几日来,云凌雪被小霜身亡的消息折磨得悲愤欲绝,心头满是戾气。此刻,
她将满腔怒火倾泄在敌军身上,一出手就毫无保留。

  这一剑挥出的刹那间,池天润瞳孔收缩,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这是他生平
从未见过的剑势,看着好似随手一挥,剑锋上的凌厉杀气却寒彻骨髓,好似俾睨
天下的帝王般目空一切,所向披靡,势无可挡。

  他见识过教主方弘的武功,以为那就是武林至高无上的绝学,可是与眼前的
公子相比,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宫妃羽与云凌雪并肩作战,剑光飞舞,同时砍翻数名敌兵。燕国士卒吓得纷
纷后撤,给二人让开一条通路。

  「你……你们是什么人?」池天润语音发抖,拉着缰绳悄悄退后了几步。

  「你不必管我们是谁,把人留下,赶紧滚回去,否则莫怪我大开杀戒。」池
天润毕竟久经沙场,心知就这样撤退,定会成为军中笑柄。他咬了咬牙,怒喝道:
「就算你们武功高强,毕竟人单势孤,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众将官听令,
大家拼死一战,得胜后本将为诸位请赏。」「杀!」

  燕军齐声怒吼,前方士兵手持盾牌长刀,后边士兵举着长矛,缓缓向中央包
围。

  山东叛军见有人援助,精神为之一振,手舞着兵刃与敌军拼在一处。云凌雪
长剑一挥,杀向池天润。

  骑兵交战,手持长兵刃的颇占优势。池天润仗着长戟的威力奋力拼杀,迎头
劈向云凌雪。只是两人功力相差太过悬殊,不到五个回合,云凌雪就将他逼得节
节后退。云凌雪借力打力,剑刃贴住戟身,娇叱一声:「撒手!」池天润虎口剧
震,只觉一股绵绵巨力骤然袭来,似江水般滔滔不绝。他胀得面孔发紫,举着长
戟的双臂不住发抖。

  「啊——」身为大光明教五虎之一的猛将惊叫一声,手指再也无法握着兵刃,
那条重达五十余斤的长戟被生生挑飞,直刺天空。

  云凌雪一招得手,剑上寒芒暴涨,毒蛇吐信一般直刺对方胸口。池天润左闪
右躲,但那剑芒一直不离面门。

  「躺下吧!」女子招法突变,数百道剑芒迎面而至。池天润避无可避,突然
觉得喉咙一凉,伸手摸时,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男子睁大眼睛,眸中满是惊恐。「噗通」一声,池天润轰然落马,临死时依
然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宫妃羽纵马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惨叫声四起。

  「池将军阵亡了!」

  围在池天润身旁的士兵吓得连声大叫,士兵们见主将身亡,无人恋战,一窝
蜂地四散奔逃。

  转瞬间,敌军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横七竖八满地尸体。那几位义军大汉倒
头便拜:「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如何称呼?」云凌雪下马扶起众人:
「举手之劳,诸位不必客气,本人云凌雪。」宫妃羽生性清冷,安静地站在一边,
并不答话。

  「原来是云盟主,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那名痛骂池天润的中年男子再次
跪拜,激动得双腿发抖。

  「请问诸位如何称呼,为何被燕军追杀?」

  「在下李应。」那位中年男子道。「在下阮小四。」他身边的男子跟着叩首。

  一位虬髯汉子道:「在下杜方,江湖人称……」他的话音未落,李应踢了他
一脚,骂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有脸在云盟主面前谈江湖称号。」云凌雪微
微一笑,再次扶众人起身。众人报上名号后,李应向云凌雪讲述了被燕军追杀的
经过。

  自从盛都沦陷,山东义军齐聚梁山,又吸收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壮汉,人数已
经接近万人。

  慕容辉建国后,先后两次发兵讨伐,不过义军仗着水泊和山势与敌军周旋,
并未让燕军讨到便宜。

  李应等人此次受命与其他山头接应,商议联合抗敌之策,却不料被敌军发现,
一路逃到此地。

  云凌雪点头道:「原来如此,当前北方凶险,诸位很难返回梁山,不如先随
本盟主到江南,等时机成熟再杀回去。」

  众人喜形于色,纷纷行礼,表示愿意跟随盟主。唯有李应眉头紧皱,叹息道:
「云盟主有所不知,义军头领分成两派,其中有人想要投降金国,若不能阻止,
义军就危险了。」

  云凌雪沉思片刻,道:「此事我已知悉,等诸位同我返回江南后再做商议。」

  两日后,云凌雪等人顺利返回杭州。

  得知小霜妹妹遇难的消息后,杨傲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日茶饭不进,几日
后人就瘦了一圈。

  师妹和宫妃羽也曾遭遇惨剧,可她们毕竟都还活在世上。这是傲天人生中第
一次痛失所爱。他的眼前浮现出小霜妹妹娇俏的倩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今天我要考你三个问题,看你对小妹了解多少?答对了有奖励,答不出来
可要惩罚的哦。」

  「哥哥真聪明,小妹最喜欢的正是梅花。你想要什么奖励?」娇媚的声音依
旧在耳边回响,人却天人永隔。那个美丽的荧火仙子,那个在西湖舟中与自己缠
绵的娇柔女孩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再也看不到她绝美的容颜,听不到她黄莺般娇
柔的声音。

  云凌雪大病了一场,五日后才渐渐恢复。

  她的病刚有起色,赵晟就派人来宣,杨傲天与唐芷柔一同觐见,共同商议抵
御金国入侵的大计。

  两日前,兵部得到密报,金国已经造好了大批船只,估计不久就会出兵江南。

  具体时间尚无法推算,不过最快也要在半月之后。当前金国最重要的事是公
主的婚事。为此,拓跋野律宣布幽州城囚犯减刑三年,可见对公主的宠爱到了何
等地步。

  ……明天就是迎娶金国公主的日子,无忌心内却很平静。他对拓跋紫萝谈不
上喜欢,唯一能吸引自己的不过是公主的样貌和身材罢了。

  当天晚上,无忌又来到赵灵曦的卧房。公主起身相迎,抿嘴笑道:「明天就
要大婚了,怎么还有空到奴家这里。」

  无忌笑道:「怎么,灵曦这是在吃醋吗?」

  「哼,奴家哪里敢吃醋。」公主嘟起小嘴。

  「我倒想看公主吃醋的样子,你放心,就算我娶了紫萝公主,在我心中,灵
曦依然是不可取代的。」

  赵灵曦绣眉微蹙,叹了口气:「我在北金一无所有,早就不报任何幻想。」

  无忌怜惜地抱住公主,轻声道:「不要乱讲,你还有我。」他将女子压倒在
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公主双手捂住胸口,红着脸道:「你就不怕掏干了身体,
明天无法满足你的新婚妻子?」无忌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领,哪里会
被掏干身体。」二人自从有了鱼水之欢,无忌几乎夜夜不虚,每次都把公主弄得
魂飞魄散,多次高潮泄身。

  最初女子还略有抗拒,之后便也沉迷其中,甚至一见无忌就芳心乱跳,娇躯
酥软,难以自持。

  两人轻怜蜜爱,又是一场绵肠大战。满足后的女子娇喘微微,柔声道:「明
日大婚,公子可否带上小女?」无忌闷声道:「你去干什么,不要惹得自己不开
心。」「人家就是想看公子做新郎的样子。」公主撒着娇,一双藕臂搂住男子肩
膀。

  「好吧。」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道:「到时你要处处小心,不要惹上
麻烦。」

  公主轻吻无忌嘴唇,羞声道:「公子对奴家太好了。」翌日一早,拓跋娄室
就带人赶着马匹、牛羊来到无忌府邸。金国与大夏多年交战,许多习俗深受中原
影响,不过男女婚事依然保留着北金原始遗风。

  婚嫁时,男方要向女方下聘礼,主要财物并非金银,而是各类牲口。迎娶时
赠送女方的牲畜数量象徵着男方的财力和地位。

  公主出嫁自然与平民婚嫁不同,不会计较聘礼多少,但基本礼仪却不能省掉。

  拓跋娄室知道弟弟没有什么家底,便替他包办了所有聘礼。毕竟拓跋赫一脉
能出一位驸马,也是家族的荣光。

  无忌一早梳洗装扮完毕,与兄长等人见礼。巳时刚过,迎亲队伍即刻出发,
绕幽州城游行一圈。

  皇帝招婿的消息早就传遍全城。一大早,幽州百姓就挤在街边,争着一睹驸
马的风采。

  无忌身穿青色裘皮大氅,头戴金翅冠,座下乌骓马,走在队伍前方。赵灵曦
身穿丫鬟服侍,悄悄混在迎亲队伍中间。

  街旁男女老少翘首相望,年轻姑娘们大呼小叫,有些还向无忌抛着媚眼。这
些女子们从未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一个个状若疯狂,不停
挥手叫喊。

  「原先我还想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现在看来,倒是公
主的福气。」

  「可不是吗,我未来夫君能有驸马一半帅气,本姑娘就谢天谢地了。」「要
是能被驸马宠幸一次,死都值了。」「呸,真不害臊。人家哪能看上你。」

  北方女子生性泼辣,又无礼法拘束,火辣辣的言辞让人听着面红耳赤。

  一个时辰过后,迎亲队伍绕城返回,徐徐奔向皇宫。拓跋野律确实宠爱小女,
成婚大典并未安排在无忌府邸,而是在皇宫内举行。

  临近午时,无忌准时赶到皇宫后院墙外。朱红的大门紧闭,从墙内传来一声
洪亮的喊声:「驸马留步,若想进宫要射断楼上三只绵羊的绳子。十箭之内不能
射断绳索,驸马只好打道回府了。」

  这是金人婚嫁时刁难新郎的常见做法。金人全民尚武,如果新郎无法通过箭
法考核,成婚后也会遭人耻笑。

  无忌抬头望去,见宫墙内一百多步远的楼上挂着三只白羊。三只羊相距不足
三尺,犹在不停挣扎,咩咩直叫。

  拓跋娄室递给无忌一张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现在要看兄弟的了,
哥哥帮不了你了。」

  无忌微微一笑,弯弓搭箭。不过,他并不是只搭上一支箭,而是同时三箭齐
发。

  「噗通,噗通,噗通。咩……」迎亲队伍中所有人举目观望,只见三道金光
闪过,三只羊齐齐落地,摔得咩咩乱叫。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娄室点头暗赞,自己三箭射落三羊应该没
有问题,但连珠三箭同时射断三条细绳,则很难做到。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两排侍卫分列两侧,盯着无忌的眼神都充满仰慕之情。

  无忌翻身下马,在侍卫引领下,沿着青石铺成的大道步入皇宫内院。

  待他走上正殿台阶,大殿上鼓乐齐鸣。无忌抬头望去,见拓跋野律坐在正前
方的一张漆雕案前,旁边坐着一位衣着华丽,面相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应当就
是金国皇后。

  大殿两旁摆着数十张长桌,坐满了军中将领和文武大臣。拓跋翰兄弟分别坐
在两侧靠近皇帝的位置,耶律休哥,天魔法王等人分别坐在两兄弟身边。

  拓跋野律见无忌进殿,起身大笑:「无忌一箭三羊,没有给你的父亲丢脸。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金的金刀驸马。朕恢复你万夫长之职,望你今后能带
兵横扫江南,不负朕对你的厚望。」

  无忌跪倒叩拜,大呼谢陛下隆恩。群臣纷纷贺喜,唯有拓跋望闷闷不乐,暗
自抱怨父皇偏心,为了紫萝公主,毫无理由地给无忌升官加爵。

  「恭请公主与驸马相见。」

  司礼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无忌愣了片刻,据以往所知,金国还是
北金的时候宫中并没有太监,没想到这方面学得倒快。

  丝竹之声响起,两名侍女扶着公主从大殿前方的侧门中走了进来。无忌和群
臣目光一起望向公主,只见她身穿红色绸缎,云鬓挽起,口上涂着红彤彤的胭脂,
如果不是插着金人的牛角头饰,宛然就是一位中原新娘。

  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秀美的面容上略带一丝野性,却更有种勾人的魅
力。

  那些粗豪的将领们看得直流口水,有人小声嘟囔着:「这无忌真又是升官,
又得美人。拓跋将军的后人就是不一样。」

  紫萝公主直勾勾地盯着无忌,面上也飘起一层红霞。

  在司礼太监引领下,紫萝与无忌先是跪拜父皇,接着夫妻对拜,最后各持一
支牛角杯,相对行礼后一饮而尽。

  礼毕,皇后对公主道:「紫萝,从今后你就是无忌的人了,切不可像过去那
样刁蛮任性。」

  紫萝低身跪拜,小声道:「女儿听额娘的。」她转头见无忌正笑盈盈地盯着
自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请诸位欣赏乐舞。」

  乐声响起,一队美女翩然而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无忌向中央望去,见这
些舞女大都是中原女子,个个妩媚妖娆,藕臂光滑,酥胸半露,小蛮腰也暴露在
外,白花花的晃得人口干舌燥。

  舞曲也是中原曲风,缠绵悱恻,听着熏熏欲醉。紫萝握住无忌手掌,娇声道:
「这些小妖精真会勾人,不知夫君看上了哪个?」无忌正色道:「在公主面前,
她们就是一群庸脂俗粉罢了。无忌既有公主,哪里还会对这些女子感兴趣。」

  紫萝噗嗤一笑:「夫君说话真好听,我和那位夏国来的公主比呢,哪个更美
一些?」

  无忌心头一紧,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赵灵曦的身影。

  「夏国公主不过是个奴婢,公主何必跟她计较。」紫萝哼了一声,低声道:
「本公主可是很爱吃醋的,希望夫君不要让我失望。」

  几曲乐舞之后,鼓声大作。两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步入大殿中央,在众人面前
表演金人特有的摔跤格斗。

  拓跋野律举杯狂饮,大声道:「两位壮士,拿出你们的本领,获胜者可以从
诸位歌姬中挑选一位。」

  两名大汉双眼放光,恶狠狠地盯着对手。一位见对手肩膀晃动,突然猛扑过
去,另外一位侧过身,伸手去抓对方肩膀。

  两人互相抓住对手胳膊,双腿绞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全都面色血红,额头
冒汗。

  「攻他的下盘,抓住肩膀背摔!」金国将士们纷纷起来助威,大殿中喊声一
片。

  「噗通」一声,其中一位被对手压到身下,他奋力反击,一只手顶住对方下
巴,另一只手去拉对方肩膀。

  不过他在人身下,姿势上吃了大亏,半盏茶之后,终于被对手将双肩按倒在
地。获胜者咆哮跳跃,挥舞着铁锤般的拳头。

  拓跋野律纵声大笑:「好,这位壮士获胜,可以去挑选美女了。」转眼已到
申时,所有贺客都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司礼太监这才发话:「大婚礼毕,请诸
位用餐,不醉不归。」

  接下来是金国婚俗中最考验新人的时刻,新郎新娘要先给长辈们敬酒,接着
陪客人们痛饮。只要客人敬酒,新郎必须喝干,除非醉倒不省人事。新郎喝醉后,
新娘要接着陪客,直到新娘也无法再饮才算结束。

  无忌与紫萝敬完父皇和兄长后来到天魔法王身前。法王一饮而尽,笑着道:
「无忌你有今日造化,为师甚为欣慰。你虽是大喜,却不能耽误修炼。一个月后,
为师要亲自考核。」

  「多谢师父提点,徒儿不敢懈怠。」

  一轮又一轮敬酒开始,不知喝了多少杯后,无忌自觉头重脚轻,脸色红得像
煮熟的大虾。

  一位精瘦的中年道士来到无忌身前,举杯道:「贫道孙荆,祝无忌将军与紫
萝公主百年好合。」

  无忌心头一震,双目迷离地举起牛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孙……孙老道,
谢了,我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无忌再也无法支撑,噗通一声趴到桌子上,任人拉扯也无法抬起
身来。

  无忌醉倒,受苦的却是公主,她连喝十几杯后也醉眼朦胧,身子一软,倒在
桌前。

  还有人准备上来敬酒,拓跋翰拦住众人,道:「差不多了,你们这么灌我这
妹夫,纯心是想耽误人家好事。」

  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位道:「大家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赶紧回
家看好婆娘,若是跟人跑了,可不要后悔。」

  一位拍着脑门,大声道:「娘的,忘了这事了。」话音未落就窜了出去。

  原来无忌大婚的日子恰好是金国的放偷日,在这一天,偷窃无罪,而且可以
名正言顺地勾引别人老婆。

  如果女子同意,男人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别人妻子带走,丈夫不得报复。

  拓跋野律称帝后,有人建议废掉这条陋习。金国皇帝也已经准奏,只是还没
有来得及颁布法令,因此今天算是大金国最后一个合法的放偷日。

  众将听到提醒,转眼间纷纷散去。

  无忌和公主都已醉倒,司礼太监只得安排马车护送二人回府。回到府中,无
忌醉眼朦胧地拉着紫萝公主,轻声道:「紫萝,醒一醒。」紫萝公主醉梦中哼了
一声,接着翻身睡去。无忌道:「紫萝,我让赵灵曦服侍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大宴散去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孙天师骑在马上,一个人醉醺醺地返回
住处。

  金国夜间实行宵禁,过了戌时,各条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距离住处还有一
段距离,孙天师忽然有些内急,见左右无人,就跳下马,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街
角。

  他刚解开裤子,突然脑后被重物猛击,一声未吭就倒在地上。当他从昏迷中
醒来,看到一个梦中时常出现的面孔。

  「公……主。」他放声大叫,却发现口中塞着破布,无法发出声音。

  赵灵曦身穿黑衣,目中喷火,月光照在白皙的脸上就像复仇的死神。

  「你……」他依旧无法发声,只能惊恐地望着女子。

  公主面色冷峻,冷冷一笑:「想不到你会有今日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要,求你……」男子声音呜咽,被堵在喉间无法出声,消瘦的脸孔
惨白,扭曲得不成人形。

  赵灵曦满意地看着男子绝望的神情,眼中滴下两滴清泪。自从被掳到金国,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第一剑,为我自己和大夏皇族。」女子挥剑砍去,男子一条胳膊与身体分
离。

  「第二剑,为死去的大夏将士。」一剑下去,男子大腿断成两截。

  「第三剑,为沦陷在金人铁蹄下的大夏百姓。」公主再次挥剑,一剑刺穿男
子胸腹。

  孙天师疼得面容扭曲,眼中渗出鲜血,残存的大腿无力地蹬着,鲜血如泉,
染红身下的土地。

  时间点点滴滴流过,孙天师却好似在地狱中煎熬了一世。他的呼吸渐渐微弱,
头颅歪在一旁。

  赵灵曦近乎残酷地盯着男子,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充满复仇的快意。

  「啊——」濒临气绝的一刻,孙天师拼尽最后力气,吐出口中的破布,发出
一声凄厉的长鸣。

  公主大惊失色,猛然挥剑,一剑砍下男子头颅。那颗头颅骨碌碌滚到脚边,
眼睛还大大睁着,在月光下无比狰狞。

  女子转身离开,向长街深处跑去。刚跑出不远,就听身后人身嘈杂,有人喊
道:「杀人了,不要让凶手逃掉。」

  「不好,敌人来得好快!」公主头也不回,疾速向前狂奔。

  后方之人紧追不舍,边追边大声呼喊。赵灵曦刚跑出长街,前方又来了一队
人马。为首之人大叫一声:「抓住他,不要放过凶手。」赵灵曦无处躲闪,只能
挥剑冲杀过去。她用黑布蒙面,一剑刺向刚刚发话的男子。

  公主运剑如风,一剑将对手逼退,再一挥剑,砍翻一名士兵。

  「围住他,不要硬拼。」为首头目见对手武功高强,大喊着布下阵型。敌人
越聚越多,尾随的一队人马也赶了上来。

  赵灵曦叫苦不迭,用尽功力奋力拼杀,接连杀死数名追兵。

  刚刚复仇成功,未想到就会死在这里。她咬了咬牙,暗道:「好在今日杀了
孙天师,就算死也值了。无忌,但愿不会连累到你。」包围圈渐渐缩小,公主左
拼右砍,始终无法摆脱敌人阵型。追杀她的是金国的城防护卫,每一人都是大军
中精挑细选的勇士,远比平常军队更难对付。

  「凶手快不行了,大家顶住。」

  为首之人挥刀砍向公主,两人刀剑相接,各自退后一步。

  决不能落到敌人手中,赵灵曦自知难以突围,手中长剑对准了自己脖颈。

  就在此刻,一阵飞石从远方呼啸着砸向围着公主的敌兵。敌军纷纷中招,疼
得四处翻滚。等他们爬起身来,凶手已不见了踪影。

  赵灵曦被人夹在腋下,越过一座座屋顶,转瞬间就逃出数里之遥。相救之人
轻功卓越,身形如风似电。

  耳边风声作响,眼前物转星移。公主凝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形,低声惊呼:
「无忌,是你吗?」

  那人却不答话,东奔西绕,顷刻后到达无忌府邸。男子纵身一跃,从后墙跳
入院落,径直奔向赵灵曦住处。

  进入房间,男子摘下脸上头套,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

  公主惊魂未定,低头不敢与男子对视。「无忌,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来……


  无忌冷冷地盯着女子:「不必谢我,你记好了,今晚一直在服侍我和紫萝公
主,从未出过大门。」

  两人换回日常服饰,把侍女可儿叫到身前。无忌道:「可儿姑娘,我知道你
不会出卖公主,你现在把剑上的血迹洗掉,衣物想办法销毁。」他转头望向赵灵
曦:「你跟我来,到我的房门口候着。」

  无忌悄悄返回房间,紫萝公主依然还在沉睡。他脱掉外衣,轻轻搂着新婚妻
子,慢慢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紫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好渴,我要喝水。」赵
灵曦匆匆端了碗水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紫萝:「公主,你要的水来了。」紫萝睁
开眼睛,缓缓起身,端着大碗一饮而尽。

  「你还没睡觉,一直在这里候着?」紫萝打量了赵灵曦一眼,感觉颇为诧异。

  赵灵曦道:「公子吩咐过,今晚要奴婢好好侍奉公主,奴婢不敢怠慢。」」

  哦。「紫萝点了点头,」你辛苦了,回去安歇吧。「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女
子替她脱去外衣,还与她交谈过几句,看来就是眼前这位曾经是大夏公主的奴婢。

  无忌听到声响也睁开眼睛。「公主醒了?今晚为夫喝多了,未能照顾好公主,
真是惭愧。」紫萝微微一笑:「我们既是夫妻,以后就叫我紫萝吧。金国风俗向
来如此,不喝倒是交不了差的。」男子搂住公主,轻轻揉捏她饱胀的酥胸。未过
多久,紫萝就娇喘不止,呻吟道:「你坏死了,醉成这样还来戏弄人家。」

  「我酒已经醒了,不如我们……」

  「你行吗?」

  「竟敢小看为夫,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月光如水,被翻红浪。紫萝苦尽甘来,先是疼得眼泪直流,之后便尝到妙味。

  二人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到最后,紫萝爽得骨软筋麻,连续泄身,再也无力
承受跶伐,无忌才射出精华,与女子搂抱着昏昏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无忌与紫萝才起床梳洗。刚刚梳洗完毕,就听门外人声嘈
杂,有人敲着门环请求入府。

  下人打开大门,一位捕快手持令牌冲了进来。无忌迎了上去,冷冷道:「这
不是银术可吗,我们又见面了。」

  银术可弯身鞠躬:「无忌将军,昨晚钦天监孙荆遇刺身亡,下官奉命捉拿凶
手,需要挨家按户查验,请将军海涵。」

  无忌故作惊讶:「什么,孙老道死了?不过他的死跟我驸马府有何关系,谁
给你的胆子到这里搜查?」

  银术可再次行礼:「昨夜孙荆遭人刺杀,死状极其惨烈。凶手与他应该有深
仇大恨。昨日是放偷日,一位城防将领的妻子与人私奔。那位首领大怒之下带人
追杀,却恰好遇上孙荆遇刺。城防士兵追杀凶手,却被一位武功奇高的人救走……」

  「你说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银术可咬了咬牙:「我们怀疑凶手可能是大夏公主,孙荆害得盛都失守,又
曾淫辱过她。而公主又身怀武功,有能力杀死对方。」无忌大手一摆:「那你们
是找错地方了,昨天赵灵曦未曾出过府门,一直在服侍本将和紫萝公主,凶手肯
定另有他人。」「这……不是下官犯上,她毕竟是将军的奴婢,将军的话不便作
为证据。如果有他人可以证明,下官立刻就走。」无忌转头对紫萝公主道:「紫
萝,昨晚赵灵曦一直在侍奉我们,你也可以作证吧?」紫萝点了点头:「银术可,
昨夜赵灵曦确实一直在服侍我和驸马,本公主可以作证。」「她一直在二位身边,
不曾离开?」

  「确是如此,本公主的话你也不信吗?」

  银术可急忙下跪:「下官不敢,既然公主这么说了,那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他起身告退,带着手下捕快匆匆离去。

  返回路上,一名捕快问道:「大人,你觉得公主说的是真的吗?」银术可沉
思了一阵:「紫萝公主没有理由骗我,或许凶手真的不是那位大夏公主。驸马昨
晚喝得不省人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救人的高手也不会是无忌将军。只是这样
一来,这案子就一点头绪都理不出了。」捕快们离去之后,无忌松了口气,庆幸
自己提前做了准备。

  昨天孙天师敬酒时,无忌突然意识到赵灵曦非要跟出来的目的。他心急如火,
却又不能显露声色,只好装作大醉不起。无忌酒量并不算高,但修习天魔大法后
可以控制内息,用内力化解酒意,即使再喝几斤也不会倒下。

  无忌醉倒后,紫萝跟着醉酒,却是没有半分作假。回到府邸,赵灵曦果然不
在府中。无忌安顿好紫萝,又悄悄点了她的昏睡穴,保证她不会中途醒来。之后,
他叫来可儿,让她穿着公主服饰在房内侍奉紫萝,并让她多次称呼自己赵灵曦。

  至于醉梦中紫萝能否听到就无法预料了。

  接下来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无忌直奔钦天监方向,在赵灵曦遇险时及时出
手,将其救回府中。

  一切处理完毕,无忌脱衣上床,解去紫萝穴道。

  紫萝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女子在边上服侍,以为就是大夏公主。醒来后又见她
给自己端来清水,更以为晚上她一直在侍奉自己,因此在作证时并没有半分犹豫。

  金国朝堂乱成一片。

  拓跋野律大怒,责令枢密司限期一个月抓到凶手。银术可呈上当晚城防士兵
的证供。他们一致认定,解救凶手的人武功奇高,整个金国除了驸马无忌,也只
有天魔教的高手有如此身手。

  皇帝连连冷笑:「无忌当天醉酒,绝不可能出手。天魔教忠心耿耿,与孙荆
无冤无仇,也不会下此毒手。你们这帮废物,就不会动脑子想想吗?」银术可跪
地叩首:「臣以为,凶手很可能是中原武林高手。孙荆助我大金攻破盛都,一直
是他们最想除掉的叛国罪人。」

  群臣大都点头附和,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谁会下这样的狠手。

  拓跋野律怒道:「朕正准备挥师南下,到时必将铲除中原武林,杀他们一个
鸡犬不留。」

  几日之后,孙天师遇刺的风波渐渐平息。

  趁着紫萝公主外出,无忌再次前往赵灵曦的住处。女子见无忌独自前来,跪
在地上道:「奴家谢公子救命之恩。」

  无忌冷冷地盯着她,愤然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再要犯事,连我
也救不了你。」

  赵灵曦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小声道:「是,以后不敢了。」「你
的仇也报了,之后乖乖地跟着我,任何事都不可自作主张。」「是,一切听公子
吩咐。」赵灵曦小声应承,依旧不敢抬头。

  无忌接着问道:「你现在满意了吧,还有要复仇的人吗?」公主小声嘀咕了
一声:「其实还有一个。」

  「是谁?」

  「拓跋望。」

  无忌心头发颤,惊呼一声:「你疯了吗?他可是当朝太子。」赵灵曦抬起头
来,直视着无忌眼睛:「我明白,奴婢不敢奢望报仇。可是我也知道,拓跋望与
拓跋翰不睦,两人将来必有一争。而公子与拓跋翰交好,还杀了他的爱将,如果
拓跋望当上了金国皇帝,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公子你。如果不早做准备,恐怕会遭
他毒手。」

  无忌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本公子自会处理。只是,这是我跟拓跋
望的事,你切不可参与进来。」

  ……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月匆匆而过。景嘉元年的冬天冷得出奇,江南的风寒
彻骨髓。

  在这一个月间,杨傲天每日练兵,悲伤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斯人已逝,无法
复还,可是自己作为兵马大元帅却不能消沉,必须扛起对抗强敌的重担。

  密报一封接着一封,金兵南下大局已定,总人马接近二十万,兵力依旧远远
超过仅有十万兵马的夏国。

  一场雄踞北方的金国雄师与新立夏朝军队的生死决战即将打响。

  赵晟整日坐卧不安,频繁召集众臣商议抗金大计。

  这段时间,唐芷柔也承受着巨大压力。所有朝臣和将领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
身上,希望这位奇女子能够再现奇迹,率军歼灭入侵金军。

  只是唐芷柔心中明白,这将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役。江南防线太长,很难预
料敌军会从哪里突破。而夏军兵力有限,不能处处分兵,唯有到时见机行事,灵
活调度。

  她指着地图道:「长江一带有几处重镇。金兵最有可能的依旧是兵分两路,
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东部敌军可能攻击的依旧是江宁和瓜州一带,西部军队大
约会从襄阳出发,直逼黄州。因此夏军也只能兵分两路,死守这几处要塞。」」

  可是我们只有十万兵马,如何能抵抗住强大的金军?「兵部尚书阚泽眉头紧
皱,脸色越来越难看。

  杨傲天道:「我们占有地利,未必不能击退强敌。」赵晟站起身,朗声道:
「既然必须面对,那就拼死一战。如能击退强敌,诸位就是夏国最大的功臣。」

  商议结束,众人陆续散去。云凌雪走在杨傲天身边,轻声道:「傲天,你最
近太累了,能否陪为妻到西湖边走一走。」

  傲天点了点头,握住爱妻修长的玉手。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西湖边上的松柏和杨柳覆盖着厚厚的雪花,整个湖岸化
作一片琉璃世界。

  两人沿着湖边行进,慢慢走向通往灵隐寺的山路。小径上空无一人,两人过
后,身后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云凌雪抬头了望,突然兴奋地娇声轻呼:「傲天你看,梅花开了。」傲天举
目望去,只见皑皑白雪之中有几树梅花悄然绽放,花枝随风轻摇,厚厚的白雪也
掩盖不住一束束醒目的艳红。

  女子快跑几步,来到红梅树边,纤纤玉手拉住一支梅枝,深深地嗅着梅花沁
人心脾的冷冷香气。

  傲天站在一旁,傻傻地望着爱妻仙子般的容颜与身段,整个人好似老僧入定,
呆立不动。云凌雪身着白衣,干净得一尘不染,与满地白雪融为一体。如云的秀
发微微飞舞,细腻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没有半分瑕疵。只是倾倒众生的绝美仙
颜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天地静谧,阿雪就像谪落人间的仙子,在她身边,一切美景都黯然失色。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我的阿雪更美,能
比阿雪更高洁无瑕,傲天如在梦中,心头涌起阵阵暖流。

  在别人眼中,阿雪是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武林盟主,战功赫赫的护国大将
军。只有在自己身前,她才显露出女子最妩媚的一面,只有自己才完全拥有她的
美丽。

  傲天疾走几步,上前搂住阿雪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轻轻吻上女子冰凉的柔
润红唇。

  阿雪仰起头,热烈地回应着男子的亲吻,两具身躯紧紧拥在一起。

  良久之后,阿雪轻抚着男子面颊,柔声道:「傲天大哥,如果有一天,阿雪
先你而去,哥哥记得每年在阿雪坟前插上几支梅花。阿雪在九泉之下就知道哥哥
来过了。」

  傲天身体骤然僵硬,大声道:「阿雪,不许胡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
功力超凡,怎么会死。」

  云凌雪眼眶湿润,含泪笑道:「傻哥哥,阿雪也是凡人,是人总有一死。」

  「不!」傲天用力搂住爱妻,「我不同意,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阿雪微
闭双眼,两行清泪滑下面颊。

  「傲天大哥,阿雪也想与你长相厮守。只是世事难料,难保会出变故。夫君,
阿雪有一事想和你商量,我想了很久,直到几日前才下了决心。」「阿雪,你要
做什么?」杨傲天声音颤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凌雪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宫姐姐在瓜州救的几位义军吗?

  「「我记得。」

  「当前金军很快就会南侵,夏国兵力有限,难以与敌军抗衡。我想带一支队
伍收服义军。两军交战时,阿雪会率领义军在敌人后方骚扰,金军不能全力攻击
夏军,可大大减轻江南战场的压力。等夏军壮大,我们可以内外结合,一举收服
失地。」

  听完阿雪的想法,杨傲天好似坠入冰窟,身体冷彻骨髓。他何尝不知云凌雪
的谋划绝对是当前最佳应对,可是这样一来,阿雪每日都会面临巨大威胁,就算
她武功盖世,也难保自身安全。何况金国还有天魔法王,如果他亲自出手,阿雪
又该如何逃脱魔掌。

  「阿雪。」傲天热泪直流,「你为夏国已经做得太多了,不是我不晓得大义,
我……我好害怕,我已经失去了小霜,绝不想再失去你。如果你出了事,我活着
还有什么意义。」

  云凌雪把头埋在男子怀中,轻声泣道:「傲天大哥,阿雪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答应你,无论多么艰难,阿雪都会想办法活着回来。」「我们还是听听芷
柔妹妹的意见吧。还有,这件事也需要圣上下令,不可私自做主。」杨傲天对阿
雪太过了解,现在唯有寄希望于唐芷柔,但愿她能说服阿雪放弃这个计划。

  两人返回府邸,向唐芷柔讲了阿雪的谋划。唐芷柔呆了半晌,最后哭泣着抱
住云凌雪:「云姐姐,小妹没有办法反驳。如果成功收服义军,确实可以左右两
国战事。只是,只是能不能派其他人来完成这个任务。」说完此话,大家都陷入
沉默。杨傲天必须留在江南与金军主力作战,除了他和云凌雪外,其他人很难担
负这个重任。

  云凌雪拉住眼睛红红的杨傲天,微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阿雪会回来的。

  「翌日,云凌雪、唐芷柔及杨傲天进宫面见皇帝。听完云凌雪的计划,赵晟
摇了摇头:「朕当然明白此举甚妙,只是云将军已为大夏付出太多,朕怎么忍心
看着将军再履险境。「云凌雪道:「陛下爱护之情,臣甚为感动。只是请陛下以
社稷为重,准臣所奏。「赵晟双眼含泪,道:「大夏能有今日都是诸位的功劳,
朕会铭记在心。朕只有一个要求,如遇危险,绝不可硬拼,务必要全身而退。
「「臣遵旨!」

  三人退下后,赵晟擦了擦眼泪,心中万分感慨:「云姑娘心怀天下,远胜须
眉,即使古之贤者也少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了不泄露消息,这次行动仅有
极少数重臣知晓内情。因为要穿越敌国辖区,云凌雪并不方便带太多军队,最后
只挑了孟洪将军与三十余武林弟子随行。

  选孟洪跟随,是由于他精通战阵,熟读兵法,可协助云凌雪指挥作战。当孟
洪得知详情,激动得跪在地上,叩首道:「能跟随云将军杀敌是本人之幸,虽万
死而不悔。」

  其他武林弟子也个个摩拳擦掌,都以能跟随云将军出战为荣。

  临行前几天,杨傲天几乎寸步不离,时时守在阿雪身边。天色刚暗,两人就
躲进卧室,尽享鱼水之欢。阿雪尤其痴缠,似乎要把身体与傲天合二为一,每一
处肌肤都要留下男子的痕迹。

  出发前,云凌雪抱住泪眼涟涟的宫妃羽和唐芷柔,轻声道:「傲天就交给你
们照顾了。宫姐姐,芷柔妹妹,你们不必难过,等着我凯旋归来。」加上李应、
阮小四几位义军,一行共有四十多人。他们扮做成一支商队,悄悄穿越敌国辖区,
中途虽也受到盘查,但最终都有惊无险。

  十多天后,队伍终于到达梁山脚下。

  云凌雪派李应、阮小四等三人先返回梁山,传达夏军招降的条件。其余几名
义军勇士与云凌雪等人在山下等候消息。

  李应面带愁容:「云将军,小人会把将军的话如实带到。只是义军首领大都
与大夏官府有仇,未必肯归降,请将军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云凌雪点点头:
「无妨,本将自会应对。」

  当天夜间,云凌雪在距离水泊一里远的丛林边安营扎寨,派三个人轮流巡视,
其余人先行安歇。

  一夜无事。第二天午后,水泊上驶来十几艘大船,每艘船上载着几十名壮汉,
其中一艘船上还立着两匹战马。嘈杂声中,梁山义军鱼跃上岸,一人骑上战马,
横枪立在众人身前。

  夏军早已做好准备,武林弟子们围城一圈,云凌雪纵身上马,带上黄铜面具,
持剑面向江岸。

  她举目远望,见义军为首之人年龄不到四旬,豹头环眼,燕颌虎须,身高八
尺开外,手持丈八长矛,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那人一挥长矛,高声喝道:「在下江冲,哪一位是云凌雪?」云凌雪催马上
前,朗声道:「正是本将。你们头领作何打算,是否愿意归降?」

  江冲连连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人?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就尝尝我这长矛
的厉害。」

  孟洪打马来到云凌雪身前,小声道:「看来梁山反贼不愿归降,他们人多势
众,将军还是要小心从事。」

  云凌雪摆了摆手:「这位头领冥顽不化,本将就来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久闻云凌雪大名,本头领也想看看是否有真才实学。
「江冲举起长矛,对身后数百人喝道:「今日我与云将军单独比试,你们谁也不
许上前。「「好气魄。」云凌雪催马疾冲,刹那间已至江冲身前。江冲大喝一声,
长矛抖出一圈枪花,带着风声直刺云凌雪面门。

  云凌雪暗赞一声,这杆枪出招快如闪电,勇似蛟龙,招式精妙,确实称得上
极高明的枪法。没想到梁山义军卧虎藏龙,竟有如此高手。

  不过与云凌雪比起来,江冲的功力相差仍旧太远。几招过后,云凌雪已成竹
在胸。她并不急于拿下对手,轻轻避过长枪,随手向对方枪身砍去。

  江冲见对方从容避过杀招,漫不经心的一剑却凌厉无比,好似带着风雷之声。

  男子吓得急忙后退,横枪抗住对手长剑。

  「铛」的一声,江冲虎口发麻,骏马连连向后倒退。此女久负盛名,果然名
不虚传。他不敢大意,使出平生绝学,一杆枪舞得密不通风。

  转瞬间十个回合已过,云凌雪突然一声清叱,剑上寒芒暴涨。江冲见势不好,
用尽全力举枪硬抗,却没料到对方长剑借势一挑,那杆长枪脱手而飞。

  他还没来得后退,云凌雪催马而至,伸手抓住他的护心镜用力一甩,男子
「咚」的一声摔落马下。

  这一交摔得极重,男子双腿剧痛,身体发麻,未等起身,已被夏军按住四肢,
用绳子捆了起来。

  梁山义军看得目瞪口呆,这江冲算得上是义军头领中数一数二的好汉,平日
拼杀鲜有对手,未曾想到仅仅十几个回合就被敌人活捉。

  这些人刚要冲上来,云凌雪喝道:「你们给我听着,赶紧回山,本将会给你
们一条生路,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义军面面相觑,望着云凌雪的青铜面具,一个个心生恐惧,虽然人数远超对
手,却无人敢向前冲。

  「撤!」

  云凌雪一声令下,夏军押着江冲缓缓退后。群龙无首的义军在江边乱成一片。

  一人高声喊道:「赶紧回山报信。」一边喊,一边匆匆跳到船上。其余义军
也纷纷上船,没过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当天夜里,江冲被绑在营帐中,一个人默默发呆。他年轻时得遇名师,练出
一身武艺,原以为自己的功夫就算不是武林顶尖,也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却没想
到会败得如此干脆。

  正沉思间,一位中年男子进入营帐,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接着解开他身上绳
索。一位青年端着饭菜和一壶酒进来,对他道:「我们将军说了,让你吃顿饱饭,
吃完了送你上路。」

  江冲这才发觉肚子空空,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

  这就要死了吗?男子双眼有些发酸。去他娘的,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做了反
贼,迟早会有这一天。江冲哈哈大笑:「好,给爷把酒菜端过来。」一阵香气扑
鼻而来,这顿饭菜还算丰盛,除了炊饼,青菜之外,还有一只烤得金黄的烧鸡。

  男子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嚼了起来。

  转眼间半只烧鸡下肚,江冲又拿起酒壶,对着嘴灌了几口。

  「壮士心情不错嘛。」一声如黄莺般动听的女声在耳旁响起。

  江冲抬头一望,顿时呆住不动,赶紧擦了擦眼,才发现不是幻觉。

  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飘飘,肌肤胜雪,貌如天仙。江冲的妻
子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可是跟眼前女子相比,就像萤火对上月光。

  「你是谁?」江冲脱口问道。

  「我们刚刚交过手,壮士就把我忘了?」

  「你是云凌雪?」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正是本将。」

  「这……」江冲感觉如梦似幻,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哈哈哈。」男子纵
声大笑:「能死在姑娘手中,江冲认栽了。」

  云凌雪从袖中取出一只酒杯,倒满青酒,对男子道:「这个酒杯里有剧毒,
喝了它可以留个全尸。不知壮士临死前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既然必死,那就来
个痛快,决不能在美人眼前失了气概。江冲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热泪狂流。

  死,究竟是什么感觉?或许,当年就不该偷生。贞娘,为夫来陪你了。

  临死的一刻最是难熬,男子闭着眼睛,等待着剧毒发作。只是不知过了多久,
头脑依然清醒,身体除了有些燥热,并无异样感觉。

  是毒性不够吗,为什么死前还要受这种煎熬?

  就听女子轻声一笑:「抱歉,刚才与壮士开了一个玩笑。杯中并没有毒。」

  江冲睁开眼,怒喝道:「要杀就杀,何必辱我。」「本将从没想要杀你。不
但不会杀你,还会放你回去。」「此话当真?」男子疑惑地盯着云凌雪,不知这
位绝色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否跟我讲讲,你为何会成为反贼?以你的身手,为何不去为国效力?」

  「死去活来」之后,江冲原本必死的决心终于崩溃。男子流下两行热泪,低
声讲述起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当年习得功夫,一心也是只想为国效力。在家师
推荐下,我加入了禁军,后来成为禁军教头。

  那是一生中最风光的日子。做了禁军教头之后,我娶了京城王员外的女儿贞
娘为妻,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哪里想到,有一天,我的妻子在进香时遇到严京之子,被那恶人盯上。

  恶贼当街调戏我的妻子,幸好我及时赶来,才没让那奸人得逞。之后,他们
设计陷害,将我充军发配,中途又想对我下毒手,幸亏得朋友相救,才侥幸活了
下来。

  可我那可怜的娘子却被严京之子掳去,惨遭强暴。贞娘受辱后悬梁自尽,岳
父大人也气得吐血而亡。

  我一怒之下落草为寇,发誓此生必报此仇。你说这样的朝廷还值得人去效力
吗?」

  云凌雪叹息一声:「壮士的遭遇委实凄惨。当年皇帝也确实昏庸无能,导致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只是现在严京和他的逆子已死,太上皇也被金国掳走。当
今皇帝赵晟年轻有为,励精图治,壮士何不弃暗投明,重新报效家国。本将承诺,
之前犯的错一概既往不咎,将来立了战功,还有机会加封受赏。」

  她顿了片刻,继续道:「其实,我们与奸相的仇恨比你更深。我的夫君与他
有杀父之仇。我们曾经也一心只为复仇,终于找机会杀了严京的儿子,也诛杀了
奸相。」

  「你说什么?是你们杀了严京的儿子?」

  「没错,是我们动的手。」

  江冲热泪狂涌,跪地叩拜:「谢云将军替我报仇。江某此生必将以死相报。」

  云凌雪扶起男子,轻声道:「本将正好有事相求。我放你回去给首领报信,
告诉他们明天本将愿上山拜会,共商抗金大计,望他能以大局为重,救百姓于水
火。」

  江冲抱拳施礼:「在下定会竭力相劝。只是……」」有话请讲,不必顾虑。

  「「只是梁山首领们各怀心思,我怕有人对将军不利。云将军固然武功盖世,
可是毕竟势单力孤,万一陷入重围,想要脱身并非易事。」云凌雪笑道:「无妨,
本将相信大部分梁山头领们是明理之人。」男子略略有些晕眩,偷眼看了云凌雪
一眼,老脸微红,又赶紧低下头。倾倒众生的绝代佳人,武功盖世的顶尖高手,
豪气冲天的威武将军,江冲很难把这三种身份结合在一起,即使她就站在身前,
男子却总觉得如在梦中。

  虽万千人吾往矣,视梁山众将如无物,这种胆气更教天下英雄汗颜。

  江冲顿觉热血沸腾,此刻,即使为眼前女子去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当女子离去之后,江冲久久无法入眠。落草为寇实为迫不得已,他从未真正
融入这帮草寇,只是寻一个混口饭吃的居所。直到见了云凌雪,他的心底再次燃
起希望,重新找回当年的梦想。

  翌日清晨,云凌雪亲自为他送行。江冲躬身行礼:「在下这就去了。云将军
真的相信江某,不怕我反悔吗?」云凌雪道:「本将用人不疑,既然敢放壮士回
山,就绝不会怀疑。」江冲眼眶微红,朗声道:「在下定不辱使命。」一声响箭
直冲云霄。半个时辰后,一叶扁舟飘然而至,江冲纵身上船,渐渐消失在水泊深
处。

  江冲走后,孟洪对云凌雪道:「云将军,你真的准备孤身赴会?李应说过,
梁山之中有人想投降金国,一直在暗中联络。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却无法确认
主谋是谁。我担心这帮人会对将军不利。」

  云凌雪颔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将会见机行事的。」武林弟子们都
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将军带我们一起去吧,如遇危险,大家一起对敌。」

  「不必了,如果最终要动手,本将一个人更易脱身。」她的话非常委婉,众
人心中却明白,云将军不想让大家送死,武林弟子们虽然功夫都不错,但陷入上
万人的敌军包围,能逃出的希望确实异常渺茫。

  梁山之巅,聚义大厅。

  首领宋毅、军师梁子兴、大将江冲等三十多位头领齐聚一堂。

  梁子兴道:「江头领,云凌雪为什么会放你归山?你可愿意发誓,绝没有做
出背叛众位弟兄的事。」

  江冲怒道:「我江某人是什么人,诸位哪个不清楚。自从上山,本人杀敌无
数,有哪一次对不起弟兄。」

  「那你说,敌军为什么轻易把你放了。」

  「云将军放我回来,是要让我给宋头领带一句话,她愿意上山与我们谈判,
希望我们义军归降朝廷,共同抵御金军。」

  宋毅扫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弟兄有什么想法?」一位中年男子道:
「本将卢廷义愿意接受招安,随官军杀敌。」卢廷义原本是大名府富甲一方的员
外,家园失陷后投奔梁山。此人武功高强,在梁山众将中排名第一。

  李应跟着道:「我也愿降。云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夏国新皇也不是昏庸之
辈,现在接受招安正是时机。」

  「我不愿降。」

  一名粗豪汉子大声道:「我们在梁山自由自在,何必去受朝廷的鸟气。」三
十多位头领吵做一团。接受招安与反对招安的差不多各占一半。

  宋毅皱了皱眉,摆手让大家停止争吵。

  「此事确实很难抉择。当前梁山可谓危机四伏,金兵与燕军时常前来讨伐,
如果哪一天金国派大队人马前来,我们定会遭灭顶之灾。

  但若归顺夏朝,依然要对金作战,恐怕到时也大家都成了朝廷的替死鬼。」

  梁子兴捻了捻胡须,起身道:「我们义军为什么在梁山聚义,不就是想寻一
条活路吗。大家想没想过,如果归降金国,就能躲过灭顶之灾。」「呸!」江冲
大怒:「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金人杀我百姓,辱我中原女子,就是一群畜生。
本人就算战死也决不降金。」许多头领怒目而视,若不是宋毅压了下来,这些人
当场就准备动手。

  梁子兴惭笑一声:「本军师也只是想为诸位谋个出路,既然大家反对,就当
我什么都没说。」

  宋毅满面怒容,大声道:「是否接受招安再议,胆敢提议降金的,按军规处
置。」

  此时有人对江冲道:「江头领武功卓绝,怎么会折在云凌雪手中。我怀疑她
使了妖法。我们准备一盆狗血,等她上山时泼在身上,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江冲冷冷一笑:「无知之辈,你哪里见识过真正高手。」众人商议了大半个
时辰,最终宋毅宣布:「先迎云凌雪进山,看看她到底有何说辞。」

  会议散后,梁子兴匆匆离去。四名头领悄悄围了上来,梁子兴做了一个手势:
「不能再等,看来要提前动手了。」

  午时刚过,一艘大船从水泊深处驶来,缓缓停到岸边。阮小四一跃上岸,冲
着云凌雪鞠躬道:「在下来接将军进山。」

  云凌雪面带微笑,轻轻一跃,稳稳站上船头。

  武林弟子们目送云凌雪上船,一个个焦虑不安,但看到她面色平静,也就安
下心来。一年以来,他们目睹了太多盟主创造的奇迹,对她有种盲目的崇拜,相
信任何危局在她面前都会随手解决。

  梁山脚下,几百义军分列两旁,举目望向湖心,全都争着一睹这位传奇女子
的风采。

  大船渐行渐近,梁山义军终于见到了云凌雪的庐山真面。女子白衣飘飘,头
绾飞仙髻,白纱蒙面,身姿曼妙,即使看不清面目,那优雅的风姿就已让人目眩
神迷。

  「莫非是瑶池仙子,人间女子哪里会有这么美?」众人交口结舌,贪婪地盯
着女子,一瞬也舍不得挪开双眼。

  下得船来,云凌雪在众人簇拥下拾阶而上,未过多时已到聚义厅山门。

  两排壮汉站在一条狭窄过道两侧,每人手中举着长刀利剑,斜斜向上交叉在
一起,组成一条寒光闪闪的刀剑丛林。

  云凌雪傲然一笑,目不斜视地从壮汉中间走过,步伐轻盈,就似在小路上闲
庭信步。

  「云将军,好胆色!」

  宋毅从聚义厅中走出,伸手鼓了两下掌。

  「这位可是宋统领?」云凌雪从刀剑中走出,对男子抱拳施礼。

  「正是区区在下。云将军,请。」

  云凌雪跟着宋毅及几十名头领步入聚义厅。一进大门,迎面看到的是大厅中
央朱红色旗杆,上面悬挂着一面杏黄旗帜,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聚义厅梁高三丈,屋顶雕梁画柱,气势威严。大厅宽敞无比,足以容纳数百
人。大厅角落里摆着几只硕大的酒缸和一堆酒碗,散发出阵阵酒气。

  「这帮反贼倒也不是无能之辈,仅这聚义厅就能看出统领的品味。」云凌雪
正在暗自琢磨,就听宋毅道:「请将军入座。」

  宾主落座之后,宋毅盯着云凌雪道:「云将军孤身赴会,胆气可嘉。不过你
凭什么收降我们上万兄弟,真的以为你一人就能扫平梁山?」云凌雪微微一笑:
「本将从未想扫平梁山,我来此处是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不过是跟着官军作战,死的还不是我们梁山弟兄。」身材消瘦
的梁子兴冷冷插了一句,眯着的眼睛放着贼光。

  未等云凌雪回话,一名虬髯壮汉喝道:「宋毅大哥,何必跟她废话。这小妞
既然送上门来,我们就把她扣下,给大哥做个压寨夫人。」

  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眼冒淫光,舔着嘴唇道:「李老弟说得不错,宋大哥真
是艳福不浅。云将军既然来了,何不揭开面纱,让我们见识一下,看看是否浪得
虚名。」

  江冲与李应同时喝道:「不得无礼。」江冲更是满面怒容,盯着二人道:
「再敢胡说,本将废了你们。」

  两人吓得退后几步,没人敢还嘴。他们太清楚江冲的功夫,二人就算一起上
也不是对手。

  云凌雪面上杀气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宋毅赔笑道:「我们这些弟兄粗
鲁惯了,请将军海涵。」

  云凌雪道:「说到明路,你们如果愿意归降朝廷,本将可以承诺免除诸位之
前的罪过,从今后跟随本将抗击金军,每人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们也不愿意
一辈子窝在山上,永无出头之日吧。」

  此言一出,许多头领暗暗点头。他们因各种原因被逼造反,今天有机会从新
来过,心头都为之一振。当然也有人痛恨官府,心中依然充满抗拒。

  梁子兴偷偷对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从座位上站起,大声道:「云将军,
你不过是到这里找替死鬼罢了。」

  云凌雪连连冷笑:「我之前还以为梁山上都是些好汉,现在看来,不过是一
群懦夫。」

  「你敢说我们是懦夫,我们怕过谁来。皇帝老儿我们都不放在眼里,老皇帝
还在的时候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提起梁山众弟兄,谁不称赞是英雄好汉?」一名
头领跳了起来,气得满脸通红。

  「可笑。」云凌雪淡淡道:「你们不过是匹夫之勇,谈什么英雄好汉。诸位
自称替天行道,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不过是打家劫舍,欺负弱小罢了。因为你
们不敢与真正的强者较量,与官军作战不过是为了自保。

  当今金人肆虐,杀了多少中原百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里难道没有你们
的亲人。而诸位呢,却躲在山里苟活,这样的男人也敢自称英雄。

  真的英雄,当报效家国,救万民于水火,虽死而不悔。这才是英雄,你们配
得上吗?」

  许多头领低下头去,云凌雪的一席话恰似重锤敲在心上,令他们深深羞愧。

  梁子兴面色灰暗,再次偷偷给几位头领使了个眼色。一位头领站起身,对宋
毅躬身道:「听了云将军的话,在下深深佩服。我想敬将军一杯酒,聊表敬意。」

  宋毅点了点头:「云将军,山里没有好酒,望将军不要嫌弃。」那名头领端
着酒走到云凌雪身前,面色略显凝重。云凌雪眼神犀利,察觉来人双腿不稳,微
微发颤。她望向江冲和李应,却见两人同时摇头。

  云凌雪接过酒碗,笑着道:「按山里规矩,不是应先干为敬吗?」那名头领
连连摇头:「这是敬将军的酒,在下怎敢动口。」

  「好!」云凌雪站起身,接过酒碗,突然伸手拉住男子胳膊。那名头领大惊,
奋力向后挣扎,可是手臂陡然一麻,完全失去知觉。云凌雪随手轻点,男子几处
穴道被封,周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咕咚,咕咚。」云凌雪按住男子,捏开他的下颌,大碗对着男子灌了进去。

  事发突然,未等诸人反应过来,云凌雪已经把酒全部灌入男子口中。

  宋毅怒喝:「云将军,你——」

  他的话音刚落,那名头领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酒中有毒!」

  宋毅脸色突变,刚要喊人,突然一把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名头领喊道:
「大哥,对不住了。你立即下令诛杀云凌雪,否则这一刀就要了你的性命。」」

  周兴,你敢造反。「十几名梁山头领围住周兴,但大家投鼠忌器,不敢逼得
太近。

  「快下令!」刀刃一划,宋毅脖子上鲜血直流。

  「轰!」

  一道白光闪过,周兴大声惨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众人举目望去,只见男
子额头被一剑刺穿,直没剑柄。

  趁着众人目光集中在周兴身上,梁子兴偷偷向门口挪动身躯。刚到大厅中央,
江冲持刀顶住他的胸膛,冷声道:「想跑,太晚了。」宋毅受伤不重,用绸布裹
住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流。

  他目放凶光,冲到梁子兴身前,猛扇了他两个耳光。梁子兴脸颊顿时肿了起
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梁山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本大王?」梁子兴低下头,
大声喊道:「大哥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我……」

  「说,为什么背叛大哥?」江中狠踹对方胸口,一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我……一个月前,燕军派人贿赂在下,并承诺只要我杀掉大王,就给我在
燕国谋个职位。我未能抗住诱惑,又不想在山上等死,就接受了他们的条件。

  前些日子,他们又来逼迫,如果我再不动手,他们就把我通敌的事情公之于
众。

  其实,我有多次机会可以动手,但一直下不了狠心。没想到云将军突然出现,
还要招降众弟兄,我只好铤而走险,拼死一击。」

  宋毅气得双眼冒火,喝道:「原来如此,为了自己的死活,你就背叛梁山,
当初结义的誓言都忘了吗?老实交代,还有谁是你的同伙?」梁子兴抬起头,向
众位头领望去,扫视一圈却没有开口。

  「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宋毅冷冷地盯着众人。

  大厅雅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时间好像停止流逝。

  两名头领额头冒汗,当宋毅目光扫过时再也无法装作镇定。一人从人群中冲
出,跪地喊道:「大哥,兄弟知错了。」他拔出长刀,对着脖子抹了下去。另外
一人大叫一声:「大哥,对不起,我们来世在做兄弟。」说话间也抹脖自尽。

  两具尸首横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慢慢向四周漫延,厅内充满浓浓的血腥之
气。

  梁子兴满面泪痕,大声叫道:「大哥,我对不起诸位弟兄,你让我自行了断
吧。」宋毅转过头去,眼中满是泪花。梁子兴挣扎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聚义
厅中央的旗杆前,头部对着柱子猛然撞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梁子兴头上鲜血横流,身体沿着柱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旗杆上的旗子被震得左飘右摆,一阵风从门口吹来,写着「替天行道」四个
大字的旗子烈烈起舞,就像四只冷酷的眼睛,无情地注视着聚义厅中惨烈的一幕。

  云凌雪冷冷地站在一旁观望,似乎眼前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几位头领将五个人的尸首移出聚义厅,重新聚到宋毅身边。

  云凌雪道:「这几位兄弟误入歧途,本将深感痛惜。不过梁山除了害群之马,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宋统领,请你考虑本将刚才的话,给我一个答复。」众头领
的目光齐聚在宋毅身上,江冲上前一步,躬身道:「云将军给了梁山一个千载难
逢的机会,请大哥早做定夺。」

  宋毅沉思良久,叹息道:「好吧,我梁山愿接受招安。不过请云将军务必遵
守承诺,先是赦免梁山弟兄往日的罪过,其次要对众人一视同仁,将来立功后要
按律封赏。」

  一旦归降,宋毅的地位就会不保,最多只能做一位军中将领。他虽然略感失
落,但脱离罪籍,建功立业一直是心中的梦想,两者权衡倒也并非难以接受。

  「好。本将一言既出,决不食言。」云凌雪松了口气,此行虽有波折,结局
却称得上圆满。

  大部分头领们齐声欢呼,仅有少数几位闷闷不乐。刚才发话的虬髯男子嘟囔
了一声:「宋大哥,我李豪不服,想要做我们的首领,得拿出真本领。」云凌雪
微微一笑:「这位壮士要考教本将的功夫?」「李豪,放肆!」宋毅怒骂一声。

  江冲却笑了起来:「这位兄弟不知天高地厚,云将军不妨给他一个教训。」

  「也好,三招之内如果不能将你打倒,就算本将输了。」云凌雪向前移动几
步,来到李豪身前。

  「什么,三招?」众头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云将军就算厉害,也不
该如此藐视梁山好汉。李豪力大无穷,冲锋陷阵时勇冠三军,就算武功最高的卢
廷义也要在上百招后才有胜算。

  众人聚在一旁,等着三招后云凌雪如何收场。江冲也心中打鼓,暗暗埋怨云
凌雪把话说得太满。

  李豪睁着巨眼,气得哇哇暴叫,挥舞着锤头似的铁拳劈面向云凌雪头上砸下。

  云凌雪等拳头快到面门,脚下轻轻移动,避开对手攻击。

  「第一招。」云凌雪并未反击,背着手站立一旁。

  一击不中,李豪收起拳头,左腿飞起,踢向云凌雪小腹。

  「第二招。」云凌雪再次飞速闪身,对手一脚蹬空。众人眼光热辣辣地盯着
女子,没想到就算与人对战,那曲线玲珑的身姿都如此诱人。只是两招已过,这
样躲下去如何能胜?

  「第三招。」云凌雪不再闪避,陡然飞身向前。李豪刚收回腿,正要出拳猛
击,女子骤然出手,双手扣住男子两只胳膊,身体旋转一圈,竟然将男子重达二
百斤的身躯举过头顶。

  她出手速度如光似电,众人都没看清招式,男子就已中招,整个人被举在空
中。

  「去吧!」云凌雪脆喊一声,奋力将男子抛向高空。一抛之下,男子身躯足
足飞起两丈多高,李豪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体直奔房梁。

  男子身体到顶后快速下落,眼见就要摔在地面。众头领大声惊呼,心想这一
下就算不摔个半残,腿脚怕是也会折断。

  在男子落地的一瞬间,云凌雪飞起一脚勾住他的身体,再一用力,将下坠之
势转成横向之力。李豪身体在大厅中连连翻滚,一直滚出三丈才停了下来。

  李豪一张黑脸羞得发紫,连滚带爬来到云凌雪身前,口中喊道:「小人服了,
从此后就算给将军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卢廷义大声喝彩:「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本人拜
服,愿以将军马首是瞻。」

  宋毅双膝跪地,大声道:「云将军,请受梁山弟兄一拜。从今后,我等愿随
将军出生入死,绝不反悔。」

  一众头领纷纷跪地,跟随宋毅跪拜新的主帅。

  行礼之后,宋毅招呼手下:「摆上酒菜,欢迎云将军入主梁山。」酒席很快
上齐,宋毅举杯道:「我梁山兄弟义气为先,将军既是主帅,可否以诚相待,让
众弟兄见识下将军的风采。」

  云凌雪微微一笑,轻轻摘下面纱。在女子展露真颜的一刻,整个大厅安静下
来,只听到男子们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张超越世人想象的绝世容颜,美得令人窒息。弯弯的柳眉之下,那双
眼眸明亮深邃,好似有种让人失魂落魄的魔力。女子玉唇轻翘,似笑非笑,粉红
的唇瓣比娇花更柔美,却有着最美花瓣也无法勾勒出的娇媚。

  这就是云凌雪?那个刚刚展示过傲世武功的云将军?

  众人无法把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即使眼见为实,依然觉得如同梦幻。

  女子淡淡一笑:「我早就听闻梁山好汉最讲义气。今日,本人愿与众位义结
金兰,既是梁山主帅,也是诸位的生死兄弟。」众头领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能与将军结义是在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俺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了。」

  诸头领兴奋得头晕目眩。云凌雪与众人跪成一排,向天叩首,接着歃血为盟,
成为了梁山又一位结义「兄弟」。

  平日在军营中,云凌雪一直是男装打扮,并稍作易容,说话也模仿男子发声,
看起来就像一位英俊的公子。

  此次上山,她特意换了女装。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魔力,以真实
面目示人肯定有助于收复梁山的大计。只是,这样做算不算对不起夫君,女子暗
叹了口气:「傲天,你能理解为妻这番苦心,不会怪阿雪吧?」……

  一间破旧的茅屋内,云绮霜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我没有死去吗?女孩转了转头,发现身前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
人。

  老人一身青色长袍,身材颀长,面容消瘦,眉毛、胡须都已斑白,但身上肌
肤却还透着红润,脸上仅有浅浅的皱纹,让人看不清楚真实年龄。那双深陷的眼
睛尤其特别,眸中闪着微绿的光芒。

  「小娃娃,你总算醒了。」老人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是云绮霜却没来由
地感到一丝紧张。那张脸谈不上丑陋,却有种难以言说的阴鸷之气,看着令人心
慌。

  她挪动身躯,试图爬起,可是微微一动,就觉得四肢酸痛,使不出一丝力气。

  坠崖的一幕浮现在脑海,耳边风声呼啸,崖顶云遮雾绕,山崖间狭窄的天空
向高处逃窜,到最后只剩细长的一线。

  接着是一声巨响,身体冲入江流。云绮霜感觉心脏肺腑都要被撞出体外,剧
痛过后便不醒人事。

  她环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坠崖时身无寸缕,现在却身上穿着
不太合身的粗布长裙。

  「老伯,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想到自己的身体肯定被老人看去,女孩的脸
微微发红。

  老人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微微笑道:「不错,算你命大。若不是老朽要到
崖底寻一味药材,小娃娃怕是难逃此劫。你做我的孙女都嫌小,就不要害羞了。」

  云绮霜红着脸道:「小女云绮霜谢老伯救命之恩,不知老伯如何称呼?」老
人长长叹了口气:「很久没人唤过老朽的名字了,老夫姓凌,你就称我凌老吧。

  「他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继续道:「女娃娃因何落水,是不是遇到
什么麻烦?「云绮霜眼眶一红,忍不住又流下泪水。」我……我被恶人侮辱,从
悬崖上坠落。可是……此身已不再清白,将来如何面对心中之人。我……我还不
如死了干净。「老者冷冷一笑:「原来就这么点事,小姑娘何苦寻死觅活。
「「这还是小事吗?」云绮霜嗓音陡然提高。「当然。你身遭凌辱并非自己所愿,
如果失身就要殉节,那北方的年青姑娘还不都得悬梁自尽。贞操一说不过是汉人
男子哄骗女子的伎俩。他们自己无能,却要女子守节,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云绮霜惊疑地望着老者,她虽然没有学过女诫,但从小也知道女子当守身如玉,
不可淫邪,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女子失贞就是罪过,那男子三妻四妾又算
什么?前朝女帝面首无数,也没见哪个大臣跳出来指责。夏国打仗不行,搞这些
名堂倒是花样繁多。」女孩忍不住反唇相讥:「那凌老可否接受自己的女人有其
他男人?」

  「当然无妨,女人对老夫不过是些器物,我才不会关心她们会做什么。」云
绮霜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本能地觉得眼前老人面目变得可憎起来。只是毕竟
老者对自己有恩,女孩无法对他怒目相向。

  还有,为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不行?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今日听到老者的歪理邪说突然觉得有些迷惑。

  「你从未有过倾心的女子?如果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你,你也不会难过?」女
孩依旧不甘,继续问道。

  老人面容微微变色,盯着女孩道:「你刚才说自己姓云?你让我想起一位故
人。」

  云绮霜道:「我的母亲姓云,我和姐姐都随母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老人眸光散乱,呼吸有些急促。

  女孩见老者突然间表情激动,心头惊骇:「莫非这老者认识自己的母亲,那
他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心思乱转,轻声道:
「我是孤儿,从未见过母亲,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老者死死盯着她的面庞,自语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云绮霜被他
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声问道:「我的伤很重吗?我想尽快离开这里,去杭州找我
的姐姐。

  从悬崖坠落之后,女孩也算死过一回。获救之后,她不再想着寻死,而是急
于见到亲人,还有傲天哥哥——那位深藏心中的男子。

  「不行,你的经脉受损,现在离开最多能活十天。唯有跟老夫回家,用珍藏
的九转还阳丹才能救你性命。」

  老人坐到床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长发,轻声道:「小娃娃放心,这世
上还没有老夫治不好的人。」

  随着老人靠近,云绮霜忽然觉得身体燥热,经脉对老人起了一种奇怪的感应,
那是一种亲近的感觉,就像身躯中融合了老人的气息。

  云绮霜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无助地抓住床单,却见老人诡秘地一笑,似乎对
她的反应都在掌控之中。

  老人按住女孩肩头,扶着她坐在床上,双掌抵住女子后心。一股热气从老人
掌心传来,暖洋洋地穿过女孩肢体。

  那股热力并不霸道,却似流水绵绵不绝。云绮霜能感觉到老者内力深厚,即
使与姐姐相接比,差距也仅在毫厘之间。不过老者毕竟年事已高,真要动手应该
不是姐姐对手。

  这位老人是什么人?功力惊世骇俗,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他的名号?女孩
心中惴惴不安,转而又觉得自己少见多怪,自己出山不久,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
不知道一些世外高人也不稀奇。

  几息过后,老人收回双掌,沉声道:「女娃娃可以行动了,老夫这就带你去
用膳。不过你昏迷多日,腹中空空,只能先吃些清粥,不能沾了荤腥。」云绮霜
暗运内力,感觉手脚稍稍有些力气,忙起身向老者道谢。

  自从坠崖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日。云绮霜向老人询问,才知道二
人已走出很远,距离盛都足有三百余里。

  老人出盛都后一直向西南方向行进,与杭州渐行渐远,倒是更加接近蜀中。

  这段时间,老人寻了一辆马车,平日自己驾车前行,女孩就躺在车厢中沉睡。

  每天老人都会为她疏通经脉,护住心口真气,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虽说云绮霜与老人观念相悖,但他毕竟救了自己,女孩心存感激,不经意间
对老者竟有些依赖。

  用餐之后,老少二人继续赶路。马车很快行至一座大山脚下,前方只有山路,
老者与女孩只好弃车而行。

  山路崎岖,云绮霜重伤未愈,走了不远就觉得双腿发飘,浑身无力。老者微
微一笑,盘坐在山间与女孩一起稍作休息。

  二人正在小憩,山路上传来一阵歌声:「打个哈欠瞌睡来,问郎倒杯涩茶来。

  涩茶不解妹瞌睡,要叫小哥抱在怀。唱歌还要一双双,吃饭还要菜和汤,我
来唱歌陪小妹,好比鸳鸯配成双。」

  一位樵夫唱着歌从山路前方走来。男子不到三旬的样子,灰头土脸,手拿砍
刀,衣服上满是破洞。

  他一眼看见云绮霜,立刻双眼冒光,连咽了几口吐沫。

  哪里来的女娃子,美得不像凡人,莫不是这山间的精灵。樵夫扫了一眼女孩
身边的老人,见他闭着眼睛,好似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前来。

  女娃真是好大的胆子,跟一个快死的老头就敢走这山路。不过若非如此,自
己哪有机会。

  「女娃娃,你这是去哪里?这山上到处是山贼,被他们撞到就惨了。」男子
眼睛滴溜溜乱转:「要不跟大哥回家吧,让哥哥好好照顾你。」

  云绮霜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开,不用你管。」樵夫色色地一笑:「我倒
是想走,可是见到天仙一般的女娃娃,我这双脚一步都挪不动。」

  老人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绿芒。樵夫顿时浑身发抖,砍刀
「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老人是什么妖怪,为什么看着比大虫还要吓人。樵夫哇的一声转身就跑,
刚跑出两步,身子忽然像是被巨手握住,再也无法移动。

  老人长臂一挥,男子身躯好似被无形的绳索套住,凌空向后倾倒,「砰」的
一声摔在老者身前。

  「老丈饶命!」男子大声呼叫,沾满灰尘的丑脸吓得面无人色。

  「遇上我算你运气不好。」老人阴恻恻地一笑,按住男子脖子用力一拧,樵
夫脖颈碎裂,硕大的头颅生生与身体分离。

  鲜血四处喷溅,老人张嘴伏在男子断裂的脖颈上,贪婪地喝着人血。

  云绮霜被眼前一幕惊得双颊惨白,惊呼一声:「你——」老人又饮了几口鲜
血才抬起头来,双手擦了擦嘴角。那张苍白的面孔下双唇血红,血水从牙齿间滴
落,宛如狰狞的厉鬼。

  「怎么,小娃娃害怕了。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

  女孩声音发颤,怒叱道:「他虽然不是好人,可你明明能教训他,为什么非
要伤人性命。」

  老人冷冷道:「如果你我都是毫无功夫的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不定
此刻你已被人剥光衣服,再次遭人淫辱。你这丫头,若是一味心软,将来还会有
苦头吃。」

  「你……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喝人血。」云绮霜知道老人所说不错,
可是看到他杀人喝血的凶残面孔还是止不住一阵阵恶心。

  「哈哈哈,为什么喝血,还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背叛了我,老夫也不会
变成这个样子。一个月内我若不喝人血,就会经脉逆转,肌肤寸裂而死。」女孩
颤声问道:「她是谁,为什么背叛你?那你为什么没有喝我的血?」

  「她是谁,我这就告诉你。」老人盯着女孩,面容变得无比狂躁。突然,老
者眼中绿光闪闪,额头青筋乱跳,猛然发出一声惨叫。云绮霜只见他面部变幻,
原本红润的肌肤渐渐干瘪,看着就像披着一层干枯人皮的骷髅。

  女孩吓得牙齿打颤,飞一般地窜了出去。刚跑出去几丈,就听老人痛苦地喊
道:「小娃娃,救我。」

  云绮霜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痛苦得浑身颤栗的老人。他走火入魔了吗,还
是要死了?女孩心中几个念头交战,最后还是缓缓走回老者身边。

  无论老人是怎样的人,可他终究救了自己的性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去。

  女孩拉住老人的手,眼泪汪汪地说道:「老伯,你怎么了,我该如何救你。」
老人并不说话,只是紧握着女孩的手。

  两人手心相连,内气透过穴位流转,形成一个循环周天。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后,老人长出一口气,苍老的肌肤再次恢复红润。女孩
一双美目盯着老人,充满关心的神色。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像透明的玉瓷。在老人眼中,女孩面容纯净得一尘
不染,宛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妈的,这次血喝得太猛,差点走火入魔。」老人痴痴地盯着女孩,柔声道:
「你很好,老夫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善良、单纯的女子。天狼星不让老夫得到她,
却把更好的女孩送到我的身边。」

  看着老人面容恢复如初,云绮霜惊诧不已,感觉眼前如同幻像。老人就像从
前读过的志怪书中的妖狐或者鬼魅,披着一张人的皮肤,却有可能随时随风消逝,
只剩下一堆白骨。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09

             第十九章:江山战图

  经过一个月的筹划,金国大军再次挥师南下。

  此次大军依然兵分两路,拓跋娄室与拓跋无忌兄弟率领十万军队从东部进军,
直奔瓜州。拓跋翰率领西部军路经襄阳,攻打黄州。

  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则坐镇幽州,根据战局发兵增援。

  这次南下的兵力与攻克盛都时相仿,动用了金国全部主力。除此之外,军队
中还有许多北方降卒和燕国的士兵。

  幽州,驸马府。

  拓跋紫萝即将迎来新婚后与无忌的第一次别离。这一个月间,金国公主尽享
温柔,渐渐迷恋上无忌英俊的容颜和强健的身躯。

  金国女子生性开放,毫无顾忌,自从享受到床上的销魂滋味后几乎每天都缠
着无忌求欢。好在无忌年轻力壮,功力深厚,每次都把她操弄得身酥骨软,淫叫
连连,才停止跶伐。

  「无忌。」紫萝搂着爱郎娇声道:「战场凶险,郎君务必小心。为妻等着你
凯旋归来。」

  无忌点头应道:「公主放心,无忌不但会安全回来,还会杀敌立功,不负家
父的名望。」

  「我信你。」紫萝满脸娇羞,把头深深埋在无忌怀中。

  告别紫萝,无忌来到赵灵曦的房间。女子迎了上来,紧紧搂住无忌,满眼都
是泪水。

  「公子,你……你就要奔赴沙场,与夏国为敌了?」无忌叹息一声:「我是
金国将领,与夏国作战是我的使命。」「在战场上,你会与你的大哥对阵?」

  「怕是不能避免,灵曦,你是盼着我战胜还是战败?」赵灵曦无声啜泣,柔
声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是真话。」

  「我希望金国战败,但我不希望你出事。无忌,你要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

  无忌抚摸着女子长发,轻声道:「你能这么说,我很满意。我向你承诺,无
论胜败,我都不会滥杀无辜百姓。」

  赵灵曦轻叹一声,红着脸道:「公子,你不在的日子,灵曦会每日念着你的。」

  无忌紧紧搂住女子,心头热流涌动:「她说她会想我,这是公主第一次说这
样暧昧的话语。她,终究接受了自己。」

  「灵曦,我不在的日子你也要保重。对紫萝公主,你就顺着她一些。紫萝有
些刁蛮,但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奴家明白。」

  ……大战在即,夏军内部气氛沉重。这是复国军首次直面金国雄师,此战结
果将左右夏国的命运。

  每日战报不断,金军的进攻路线逐渐清晰,基本符合唐芷柔的预测。瓜州是
兵家必争之地,距离杭州府最近,最终决定由杨傲天与唐芷柔带兵守护。黄州一
带则由阚泽把守。

  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刺骨的寒风呼啸。杨傲天与唐芷柔站在城墙上了望,
只见长江对岸旌旗招展,身着土黄军服的步兵连绵不绝,如同泥石流向前滚动。

  身披黑甲的骑兵列成方阵,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片乌云。

  金国大军终于来了。

  杨傲天在城上喊话:「众军听令,金兵犯我大夏,决战就在此刻。我们每日
苦练,等的就是这一天。大家须奋勇杀敌,让金兵见识一下大夏的浩浩军威。」

  「奋勇杀敌,保卫家邦。」

  众军齐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

  长江对岸战鼓齐鸣,金兵拉着数百艘战船来到江岸。这些船只与夏军战船相
仿,每艘船上可以承载一百多士兵,仅需三个来回就可以载全部金军渡江。

  大夏水军早已上船待命,只等声响号令就向金军发起攻击。

  未过多时,金国战船已行至江心。长江上波涛翻滚,几百艘战船密密麻麻列
成战阵,缓慢地向夏军对岸推进。

  夏军中很多士兵初次与金国军队交战,远远望着传言中的无敌雄狮,不禁有
些心慌意乱。

  「杨将军,水军是否要出击。」海鲨帮帮主袁忠现任水军统领,眼见敌军渐
渐逼近,而夏军却按兵不动,内心颇为急躁。

  「不急,按唐军师部署,再等片刻。」

  江心风急浪高,金军船只摇晃不止。金国士兵不擅水战,不少人刚过江心就
被晃得站立不稳,个别士兵扶着船舷哇哇直吐,秽恶的呕吐物把船只弄得一片狼
藉。

  战船渐渐逼近,距离江岸不足一里。白帆上金军的狼头标志清晰可见,张着
獠牙随风烈烈起舞,像是在宣示金军可怕的战力。

  「开炮!」

  杨傲天大喝一声,五门大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三枚炮弹命中敌舰,另外两发落入水中,激起一丈多高的
水柱。

  与陆上作战相比,战船的行动速度要慢很多,恰好成为大炮的靶子。一轮之
后,夏军飞速装上炮弹,又开始一轮轰击。

  金军乱成一团,被击中的船只在江心打转。一艘船的船板破裂,江水涌入船
舱。上百名金兵惊慌失措,有人跳入江中游向其他船只,也有人仅抓着船舷,随
着战舰缓缓沉没。

  「杀!」

  大夏战舰迎着敌舰出击,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排排燃烧的箭矢射向敌军,无
数沾着油脂的火箭落在敌军船上,点燃船板,燃起熊熊大火。

  金军最强的是步兵与骑兵,在陆上鲜有敌手。不过夏国也有自己的优势,那
就是弓箭射程超过敌军,远程作战颇具优势。

  夏国水军很多都是江南子弟,还有不少人来自海鲨帮和蛟龙帮这种水上帮派,
对战船的掌控远超敌军。他们一直保持着与敌舰适当的距离,不停用弓弩射击,
而金军的弓箭却总是差之毫厘,还没接近夏军船只就落入水中。

  金军水军统帅哈术赤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跟他们拼了,谁也不许后退。」
几百艘船不顾一切冲向江岸,其中十几艘船顶着飞箭逼近夏军船队。两军短兵相
接,相互跳上敌船展开搏杀。

  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火箭从岸上射向敌船。无数战船横在距离江岸不足一里处
无法推进。仅有十几艘船突破防线杀到岸边。

  「奶奶的,来得好,给我杀!」玉玑子率先冲出,带着武林弟子杀向靠岸的
金军。自从逍遥派遭劫,他的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唐
敖夫妇和宫妃羽紧随其后,与敌军展开激战。

  攻到岸边的金兵不足两千,远远不是复国军对手。玉玑子在敌军中飞速穿梭,
长剑一挥,就有一名金兵毙命。

  这些金军看着这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却好似看到夺命阎王,一见他奔来,全
都吓得四散奔逃。

  不过夺命阎王可不止玉玑子一个,江映雪与唐敖等人也都是武林高手,虽然
无法与各大掌门、天魔教高手相比,但对付这些金兵,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几名金兵与宫妃羽相遇,这些人见她体态丰盈,面容冷艳,宛如广寒仙子,
以为捡到便宜,哪知刚一交手全部叫苦不迭。美妇剑气如虹,一剑下去砍翻一名
士兵,再一挥手,另外一名小卒身首分离。

  最后一名士卒拔腿就跑,刚逃出几步,就被一剑穿心,痛喊一声倒地毙命。

  岸上金军哀嚎声四起,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消灭殆尽。

  拓跋娄室站在对岸城上遥望,眼见金兵一片片倒下,握着长刀的手止不住发
颤。

  无忌在旁喊道:「将军,下令撤军吧。再坚持下去,损失我们承受不起。」

  「只好如此。」拓跋娄室下令鸣金收兵。一阵阵号角从江岸传来,哈术赤双
眼血红,长叹一声后下令调转船头,返回驻地。

  夏国水军尾随追击,又射杀了无数金兵,一直过了江心才扬帆撤退。

  第一仗旗开得胜。夏军损失甚微,却击沉了十几艘敌舰,歼灭金兵四千多人。

  复国军将士并喜笑颜开,有人叫道:「金兵也不过如此,之前得胜,不过是
禁军太弱了。」

  战役结束之后,诸位将领来到杨傲天帐中。一位将领道:「我复国军依靠长
江天险,敌军毫无办法,这一仗我们赢定了。」唐芷柔却摇了摇头:「没有这么
简单。」那名将领不解地问道:「军师为何涨他人士气?」「这一仗敌军大败是
因为他们不擅水战,战法有误。如果及时调整,我军的压力依然巨大。」「他们
会用什么战术?」

  唐芷柔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是敌军,就不会与夏国水军正面交锋,而是
拉长战线,从不同地点渡江。我们只有五门火炮,不可能四处布防。只要有一处
突破成功,敌军在他们的掩护下就能全军渡江。那时就只能与敌硬拼了。」杨傲
天道:「一旦敌军攻过长江,战局将如何演化?」「我军占有地利,敌军想要攻
破城池并非易事。还有,金兵长途奔袭,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一旦断粮,就只
能撤退。不知云将军那边形势如何,如果能阻断敌军粮道,此战我军必胜。」听
到唐芷柔提起阿雪,杨傲天心头一颤。云凌雪独自身处敌国腹地,遭受的压力远
超复国军,但愿她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梁山之巅,聚义大厅。

  云凌雪顺利收服梁山义军,接孟洪等人进山。自此,梁山义军正式成为夏国
官军,云凌雪任大军统帅。宋毅和孟洪为副帅,分别统领水军和步兵。

  练兵场上,宋毅等梁山头领聚在云凌雪周围,一同检阅军队演练。云凌雪仔
细观察良久,心中喜忧参半。

  欣喜的是,义军人马大都是各地流寇,个个勇武凶悍,单兵作战能力远超过
去的官军;忧虑的是,这些人上阵仅凭勇力,缺乏战阵配合,一旦与训练有素的
金兵相遇,恐怕会损失惨重。

  这时宋毅问道:「云将军,我梁山队伍如何?」「确实都是好汉,不过现在
这个样子出去作战还远远不够。」李豪心中不服,嚷嚷道:「云将军,你是看不
起梁山弟兄吗?我们跟夏国官军也不是没打过仗,吃亏的总是他们。」云凌雪微
微一笑:「那时因为官军无能,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远比大夏官兵凶猛。

  沙场之上,仅凭个人武力是不够的,需要兵种和战阵配合。孟洪听令,你与
江冲共同训练这些士兵,半个月内要熟悉攻城,防御和阵地作战要领。

  陆荣将军,你的箭法超神,训练弓箭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李豪,你擅长近
身搏斗,就由你训练先锋部队。十日后,本将再来检阅。」孟洪深知时间紧迫,
每日加紧训练,一早就聚集人马,日落西山后才下令休息。这些梁山义军虽然体
格强健,但也都被折磨得叫苦连天。最初,这些士兵多有抱怨,但训练几日之后
就明白了战阵配合的好处,对孟洪也从轻视变成真心钦佩。

  十日后,梁山接到探报:金国大军出动,目前已渡过黄河,正在向江南进发。

  该来的永远无法逃避。云凌雪紧急升帐,招全体将领议事。

  「我们要如何行动?」宋毅眉头紧皱,「金兵势大,我们这些兵力没有能力
与他们正面交锋。」

  云凌雪取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梁山和盛都的位置道:「我们暂无实力
与金兵抗衡,唯有等他们到了长江一带后再出手。梁山距离盛都不远,我们的目
标就是占领通往盛都的城池,直逼燕国老巢。」「云将军,这也太疯狂了。」几
位将领同时倒吸冷气,这些梁山统领之前最多占过几个村寨,可现在竟要一路攻
城拔寨,包围盛都。以一万人的兵力与整个燕国和金兵抗衡,这难道不是自寻死
路?

  云凌雪明白诸位所想,微笑道:「我们的目的并非真要攻占盛都,而是在敌
国腹地插上一把尖刀。燕国负责金军大部分粮草,我们只要阻断敌军粮道,切断
金军补给,江南夏军就会不战而胜。如果敌军杀来,我们不必固守城池,只要能
牵制金军,让他们不能全力进攻,就算目标达成。」「仅凭将军吩咐。」

  众位将领同时鞠躬。云凌雪望着这些骁勇的大汉,心中感慨万分。这些人原
本可以守着险要的山地,在乱世中苟活,可如今却要与自己出生入死。既然是战
争,牺牲总是在所难免,不知几场战役之后,这些将士们还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

  她起身抱拳:「诸位忠义,云某铭记于心。本将既与诸位结义,自当与大家
同生共死,无论将来有多凶险,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云将军!」江冲等大
将虎目含泪,他们望着云凌雪的绝世容颜,心中热血沸腾,只觉得为她去死并不
是惨事,而是此生最大的荣耀。

  几日后,梁山大军正式出发。一路由宋毅带领,沿黄河从水路行进,一路在
云凌雪和孟洪率领下从陆上进攻。

  第一目标:鄄城。

  鄄城地处梁山与盛都中间,是通往燕国国都的第一个重镇。

  燕国建国仅有数月,慕容王室对辖内城镇掌控力度有限,许多地方府衙只是
名义上服从燕国的调遣。

  梁山大军杀来,这些小城镇大都不战而降,仅有几处抵抗也都被轻易剿灭。

  三日后,水陆大军齐聚鄄城。

  鄄城守将名叫慕容亮,是慕容辉的子侄,燕国建国后接手城池,掌管此地军
政大权。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燕国辖区竟然突然冒出一之夏军,毫无征兆就兵临城下。

  「众将听令,大家死守鄄城,等待盛都救兵。」慕容亮登上城头督战,亲自
部署防卫。

  「攻城!」

  云凌雪下令出击,身先士卒冲在前方。梁山军队见主将亲自上阵,一个个像
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冲向城门。

  梁山大军确实凶悍,守军人马仅有八千余人,又大部分没经历过实战,虽然
占有地利,但很快就被完全压制。这些燕军从没见攻击力如此强大的军队,未过
多久就吓得魂飞胆裂,完全丧失斗志。

  大军激战两日后攻破城池,斩慕容亮,俘获燕军无数。

  初战告捷,云凌雪下令就地休整,暂不继续进攻。

  梁山队伍第一次攻占重镇,众将官都乐得合不上嘴。有人笑道:「燕国这些
兵真是废物,简直不堪一击,不如一鼓作气,拿下盛都。」孟洪倒是清醒,对云
凌雪道:「云将军,此战获胜,燕军主力定会来攻,我们该如何准备?」

  「孟将军怎么看?」

  「末将觉得,我们梁山军队人马不足,不宜拉长战线,倒不如在此坚守,等
燕军和金兵出动。」

  云凌雪点头道:「你我意见不谋而合,本将正有此意。」鄄城已破,云凌雪
吩咐众将分头行事。江冲、卢廷义等人带人加固城防,孟洪则率兵在城内贴安民
告示。

  云凌雪有言在先,大军不可骚扰百姓,违抗者,斩立决。这些梁山军队大多
数都是草寇出身,本想着进城抢劫一番,此时也只好乖乖听令。

  城内百姓饱受金人和燕军欺压,听说大夏反攻,大部分都跑出来夹道欢迎,
也有人对夏军不报希望,生怕累及自身,躲在屋内不敢出门。

  五日后,燕军主力杀到。

  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在鄄城城前列阵。为首大将冲着城楼喊道:「梁山反贼,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将正愁无法将你们全部消灭,诸位就送上门来。」云凌雪举
手搭在额头向城下了望,当她看清敌军主将,立时大惊失色。

  「慕容隆,原来你还活着?」

  慕容隆仰望城墙,见到云凌雪后同样无比震惊,脱口道:「怪不得这些梁山
草寇敢来攻城,原来是云将军的手笔。」

  云凌雪喝道:「慕容隆,你不是坠崖了吗,我的小霜妹妹在哪里?」「本人
大难不死,让将军失望了。至于你的妹妹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小美
女就这么离我而去,本将也深为痛心。」「你说什么……」云凌雪刚刚燃起一线
希望,马上又被无情浇灭。她双颊惨白,眼冒金星,手扶着城墙垛口,竟有些站
立不稳。

  那一日,云绮霜跳崖之后,慕容隆撕开女孩的衣服结成绳索,勾住岩峰凸起
部位慢慢向下攀爬,有惊无险地爬到崖底。

  不过,最后落地时还是摔伤了左腿。他拖着伤腿沿着江面走了十里,终于找
到出山的道路。

  慕容隆辗转十多天,终于返回盛都宫城。穆青听说云绮霜的死讯,难过得泣
不成声。不过在慕容隆面前,他还要强压悲痛,不敢露出本意。

  「主人,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男孩哭得眼眶通红,跪在
慕容隆身前不停抽泣。

  慕容隆却以为男孩因自己而哭,心头一软,拉起他道:「你不必自责了。这
事也不全怪你。」

  丐帮探子不久之后得到慕容隆生还的消息,马上用飞鸽传书告知众人。只是
那时云凌雪已经前往梁山,并未得到讯息。

  「云将军也不必难过,你的妹妹临死前做了真正的女人。霜儿妹妹真是人间
尤物,那种滋味真是销魂。可惜以后尝不到了。」慕容隆远远见云凌雪神情恍惚,
继续出言挑衅。

  「你——」云凌雪急火攻心,猛吐一口鲜血。

  「将军,跟他们拼了!」

  众将士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与敌军拼个鱼死网破。

  云凌雪含泪摆了摆手:「不要中计。这笔账迟早要算,我绝不会放过此贼。」

  攻城大战终于打响。

  燕军疯狂进攻,三天过去,鄄城依然牢牢守在梁山军队手中。慕容隆在中军
督战,越打越是心惊。几日猛攻之下,燕军伤亡惨重,死伤士兵接近五千。而梁
山军队仗着坚固的高城防守,伤亡远小于燕军。

  按这样的伤亡速度,未曾攻克城池,军队就会崩溃。慕容隆无奈下令停止进
攻,改攻城为围困,直到梁山军队耗尽粮草,不得不与自己开城决战。

  鄄城府衙,灯火通明。云凌雪与众将领连夜制定对策。

  「云将军,我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粮草,如不能尽早突围,恐怕会困死在这
里。」宋毅首先发表看法,其余将领同样忧心忡忡。

  云凌雪却不急躁,微笑道:「突围是必然的,燕军仅有两万多人马,并不可
惧。本将的目标是不但要突围,还要尽量重创敌军,减小将来在中原腹地的压力。」

  接下来是一番周密部署,宋毅、江冲、卢廷义分别带兵袭击敌军侧翼。陆荣
带领弓兵策应,自己与孟洪直奔中军,争取一举消灭慕容隆主力。

  梁山众将中江冲曾统领过禁军,还有几名将领曾在军中任职,对行军打仗有
些心得。他们见云凌雪不仅武功深不可测,排兵布阵也颇有章法,心中更是敬佩
不已。

  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鄄城城门大开。九千大军倾巢而出,呐喊着冲向敌阵。

  慕容隆本以为梁山军队会坚守一段时日才会突围,没想到围城第三日就发起
了反击。

  「杀!」

  燕军吹响号角,列成方阵迎向夏军。没有任何花巧,完全是实力的较量。

  在兵力并不悬殊的情况下,将领的武力起到了关键作用。梁山将领有十几位
堪称虎将。卢廷义、江冲、李豪自是不在话下,陆荣的弓箭也让敌军吃够了苦头。

  还有双枪将董祀、双鞭呼延平、金枪将徐琦,手持狼牙棒的秦宁都有万夫不
挡之勇。

  而慕容家族武功最高的慕容二老死后,武功高强的慕容弟子屈指可数。本次
大战,除慕容隆外,称得上高手的仅有慕容成、慕容康二人。

  慕容康率先与卢廷义相遇。大战几十个回合之后,卢廷义逐渐占据上风。卢
廷义不愧是梁山第一虎将,一杆枪上下翻飞,枪枪直奔对手要害。慕容康节节败
退,脸上大汗淋漓。

  江冲则遇上慕容成,两人棋逢对手,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

  云凌雪一路势如破竹,宛如尖刀插入敌阵。女子白衣飘飘,头戴黄铜面具,
杀神般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敌军尸首横飞,洒下漫天血雨。

  这些燕军在江南就见识过云凌雪的厉害,一见她策马奔来,全部吓得四散奔
逃,即使慕容隆大声呼喝,也不起丝毫作用。

  这哪里是战将,分明就是死神。死亡的恐惧弥漫四周,士兵们完全丧失勇气,
大呼着后撤,像群无头苍蝇挤成一团。

  慕容隆见云凌雪飞速挺进,内心与士兵一样胆寒。她的妹妹因我而死,这位
神女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男子毫无斗志,大喝一声:「撤!」率先打马狂奔。

  燕军兵败如山倒,一路丢盔卸甲,望风而逃。

  「给我躺下!」卢廷义大喝一声,长枪直刺慕容康胸膛。慕容康勉强支撑了
上百回合,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躲过攻击,被一枪贯穿心脏。

  卢廷义长枪一挑,男子横空翻滚几圈后落在地上。落地时,口中已没有了气
息。

  慕容成与江冲对战,渐渐落入下风。他虚晃一招,驳马便跑。江冲紧追不舍,
率军一路掩杀过去。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燕军伤亡近半,活着逃走的仅有一万多人。梁山
军队也有伤亡,剩余军队不足八千。不过众将领仅有几位受了轻伤,无一人战死。

  慕容隆率领残兵逃回盛都,心头依然不住后怕。

  「王儿,你说什么?云凌雪现在统领梁山军队,我们该如何应对?」慕容辉
听完战况惊得坐卧不宁,感觉云凌雪就在眼前,不日就会杀到盛都。

  慕容隆低下头,叹息道:「父王,梁山军队十分凶悍,我们只能求助金国皇
帝了。」

  虽然此后燕国在金人眼中更无地位,但当前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辉拍了拍桌子:「听说拓跋望坐镇幽州,天魔法王也在。如果他们出手,
何愁梁山不灭。」

  南下之战已有半月,幽州城每日收取战报,得到的都是令人沮丧的消息。拓
跋翰与拓跋娄室两路大军受阻,没有一支突破防线。上一次盛都之战,金军势如
破竹,几乎没有遇到抵抗,而此次出击算得上出师不利。

  更令拓跋野律恼火的是,中原腹地凭空出现一支夏军,不但攻克了盛都附近
几座城池,还劫走了一批从幽州发往江南的军粮。

  燕国连续派使臣求救,声称中原夏军骁勇善战,若金国再不发兵围剿,盛都
即将不保。

  金国皇帝龙颜震怒,急招太子拓跋望觐见。拓跋望手中尚有五万大军,在听
取燕国使者禀告后决定亲自出征。

  最大的威胁来自云凌雪,这位女将称得上名动天下,几次击败金兵,绝不可
等闲视之。

  能够压制此女的唯有天魔法王,拓跋野律立刻派人召集法王进殿议事,却没
想到传令太监灰头土脑地回来复命:「陛下,老奴没有见到法王,据说正在闭关
修炼。」

  拓跋野律拍案而起:「混蛋。前方战事紧急,他倒躲了起来享清闲。这国师
不想做了?」

  太监双膝跪地,颤声道:「老奴打听过了,据传法王新得一位美妇,两人整
日缠在一起。那美妇不但生得国色天香,武功也称得上绝世高手。」「倾城美妇,
绝世高手。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她的功夫可比得上比凌玄宇?」「据传在伯仲
之间。」

  金皇咽了下口水,接着问道:「你可打听清楚这女子的来路?法王又是怎么
得到的?」

  「老奴听天魔教的人说法王很久之前就见过这个女子,早就对她垂涎欲滴,
却一直不曾得手。一个月前,法王寻到她的踪迹,于是亲自出手,一番激战后将
其擒获。

  法王囚禁美妇几日,逼她做自己的双修鼎炉。美妇却誓死不从,因此法王只
好霸王硬上弓。

  据天魔弟子所言,法王与美妇在床上大战了一整夜,女子的哀哭与荡叫声直
到清晨才停息。

  之后,不知法王用了什么法子,那美妇终于屈服,成了法王鼎炉。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在闭关修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拓跋野律
冷哼一声:「什么闭关修炼,我看就是闭关宣淫罢了。你再去宣,就说事态紧急,
请法王务必立刻出关。「一个时辰过后,法王匆匆赶到,对着皇帝合十鞠躬:
「陛下恕罪,天魔教属下不懂规矩,险些误了大事。「拓跋野律笑道:「无妨,
听说法王艳福齐天,得了一位绝色美女。「法王面色微红,合十道:「陛下说笑
了。贫僧并非贪色,最近沉迷双修是因为功法久久无法突破,这女子是绝佳鼎炉,
可助我一臂之力。「「据说天魔大法能吸人内力,这样的佳人你就不怕给玩坏了?」
「那只是初级功法,到贫僧的地步,吸人内力已无多大作用。当前用的是性命双
修之法,双方皆可受益。」「原来如此。」拓跋野律眸光闪闪,微笑道:「这位
美妇与云凌雪相比,哪个更美?」

  「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或许容貌上云凌雪更完美一些,那种绝世风姿更非
世人女子可比,但美妇妖娆妩媚之极,堪称红颜祸水,这点云凌雪却比不了。」

  拓跋野律听得心头乱跳,酸溜溜地道:「不知能否让朕也见识一下这位美人。」

  天魔法王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金国皇帝素来贪淫好色,自己怎么如此
大意,竟如实夸赞刚得的美人。

  「陛下若想见,贫僧自会安排。这位女子不仅貌美,而且功力不凡,贫僧已
经说服她做了天魔教的女祭司。将来她也可以助陛下统一江南,成为金国的有功
之臣。」

  拓跋野律暗生怒气,法王说得好听,言下之意却是此女对天魔教与金国都很
重要,不能乱打她的主意。

  他扫了法王一眼,沉声道:「朕今日召法王来,是有要事相商。夏国那位云
凌雪带了一支军队在我境内作乱,朕命你协助拓跋望前去围剿。能生擒此女最好,
不能生擒,就地诛杀。」

  「臣遵旨!」

  法王领旨退出,刚走到门口,就听皇帝满是醋意地喊了一声:「整整一夜,
法王好本事。」

  天魔法王惭笑一声躬身退出,心头暗道:「若不是美人不堪跶伐,连续昏死
过去,再战一个上午也不是问题。」

  驸马府中,紫萝一早召赵灵曦前来侍奉。

  赵灵曦前脚刚迈入房中,紫萝满脸怒气地喝道:「你这贱婢,给我跪下。」

  赵灵曦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只得无奈下跪。

  拓跋紫萝快走两步,伸手一掌抡在赵灵曦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女子俏
脸上浮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奴婢犯了什么错,公主为何打我?」赵灵曦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抬头
注视着满面怒容的金国公主。

  拓跋紫萝冷笑一声:「你的皇帝哥哥阻我金兵南下,不到一个月就害死了上
万金兵。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原来如此,你们金兵无能,吃了败仗,公主却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赵
灵曦冷冷瞥了紫萝一眼,内心却暗自欣喜。

  「你心里很得意吧。本公主告诉你,你们支持不了多久的。还有那位云凌雪,
她胆敢率军闯入金国境内。父皇已经派皇兄和法王征伐,估计过了不了多久,她
就会被抓到幽州,跟那些军妓作伴了。」

  「公主说什么?」

  赵灵曦眼神慌乱,心头思绪乱飞:「云姐姐太冒险了,怎么能跑到金国的地
盘。若是天魔法王出手,姐姐就太危险了。」

  「怎么,替你们云姑娘担心了?」

  「没有,我只是一个奴婢,能勉强活着已是万幸,哪有心思担心别人。」拓
跋紫萝伸手挑起赵灵曦下巴:「貌美如花,伶牙俐齿,怪不得无忌会对你动心。」

  「公主想多了,在无忌眼里,我就是个下人。我只想伺候好主人和公主,绝
没有其他想法。」

  「说得好听,可惜本公主不是傻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和无忌大婚的
日子,孙天师被人刺杀。你说那晚你一直在服侍我和无忌,当时我也这样认为,
可后来本公主回想当晚情形,却发现有些可疑。」赵灵曦微微一愣:「公主不相
信我?」「那天晚上本公主喝多了,只隐约觉得有女子在屋内服侍,但并未亲眼
看见究竟是谁。就算那个人是你,在本公主和无忌昏睡期间,你完全有机会出去
杀人,得手后再返回。还有,如果无忌是你的帮凶,那杀一个孙天师就更容易了。」


  公主殿下,你血口喷人,不过是找个除掉我的借口罢了。「赵灵曦心口发冷,
暗暗回忆当晚情形,不知是否真的露出破绽。

  拓跋紫萝连连冷笑:「除掉你,你还不配。不过,以后你就不必伺候本公主
和驸马了。我有位老奴,今年不到五旬,前些日子刚死了妻子。你就嫁给他,也
算有个身份。」「不。」赵灵曦惊恐地望着紫萝,「我是无忌的奴婢,将军不在,
公主不可替他做主。」

  「笑话,你以为无忌敢不听本公主的?」紫萝拍了拍手:「潘术古,来看看
本公主给你找的女人。」

  一位佝偻身材的老者快步冲进屋内,紫萝说他不到五旬,可是脸上早已布满
皱纹,皮肤粗黑,长着污浊的三角眼,面容丑陋猥琐。

  「怎么样,对这姑娘可还满意?」

  男子低头望向赵灵曦,仅仅看了一眼就呆在一旁,激动得双腿打颤。紫萝号
称金国第一美人,可这位女子比金国公主还要迷人。

  「这……这是给我的女人?」男子说话结结巴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赵灵曦看着丑陋的男子,差点呕吐出来,猛然起身躲到一旁。

  「不,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女子大喊一声,娇美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紫萝阴沉地注视着这位让她嫉妒若狂的女子,冷声道:「如果不嫁给他,本
公主只好送你去浣衣局,你自己选吧。」

  赵灵曦双眼含泪,绝望地盯着紫萝,又扫了一眼男子,咬牙道:「好,我答
应你。不过你要让他先退下。几日后准备好聘礼,到府上明媒正娶。」」哈哈哈。

  「紫萝笑出了眼泪:「堂堂大夏公主,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意这些。好,
我准了。「潘术古不舍地望着女子,慢慢退出房门。

  看着赵灵曦绝望的神情,紫萝心头升起一股残酷的快意。这个女子越看越不
顺眼,嫁给老奴算不算便宜她了。

  过了半晌,估计潘术古已经走远,赵灵曦突然逼近紫萝,眼中射出寒芒。金
国公主大惊,尖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赵灵曦伸手抓住紫萝的一条胳膊,将她按倒在床头。

  拓跋紫萝练过骑射,但对擒拿格斗一窍不通,哪里是赵灵曦对手,毫无反抗
就被制住。

  「你疯了,不怕死吗,敢对本公主无礼。」紫萝挣扎着大喊,却被赵灵曦死
死按住,胳膊疼痛欲裂。

  「啪」的一声,赵灵曦一掌打在紫萝臀上,疼得她尖声痛叫。「啪啪啪」女
子连续几掌,打得紫萝眼泪横飞,扭着头不停呼喊。

  紫萝没想到赵灵曦敢对她动手,心头后悔不跌。她自幼像个男孩子,不喜欢
人服侍,大婚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带来。此刻受辱,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

  「你……你住手。否则我禀告父皇,让你不得好死。」赵灵曦又给了她几掌,
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再敢威胁,我先要了你性命。」

  紫萝这才真正感到恐惧,低声求饶道:「你放开我,这件事我不说好了。」

  赵灵曦道:「你不是很刁蛮吗?今天让你见识下大夏公主刁蛮的时候是什么
样子。」

  她松开手,紫萝吓得连连后退,身体靠在床脚。

  「刚才那位老奴的婚事还算不算数?」赵灵曦逼问道。

  「不算,本公主会告诉潘术古。」

  赵灵曦面色冷峻,低声道:「你是不是想一旦有机会就逃出去,然后派人来
抓我?」

  紫萝咬牙道:「我知道骗不了你,你心中明白就好。要杀就杀吧,反正你也
逃不出去。」

  「你是无忌的妻子,我不会杀你。如果你要报复,我只好自尽。我会让无忌
知道我因何而死,到时,你以为他会如何对你?我敢发誓,如果我死,你也会永
远失去无忌。」

  「我不信,他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毁了前程。」紫萝满眼不屑。

  「信不信由你。你若冒险,我拦不住你。我现在可以坦白,孙天师就是无忌
帮我杀掉的。你自己琢磨吧。」

  拓跋紫萝低下头,眼前满是无忌的身影。她敏感地察觉到无忌和大夏公主的
私情,并因妒生恨。可是如果真的为此失去无忌,那种感受远比嫉恨更痛苦。

  赵灵曦凝视着紫萝眼睛,轻声道:「如果你放过我,我会用心侍奉二位,今
后跟无忌再无瓜葛。」

  「你愿放弃无忌?」

  「我从来就没想得到他,更不想跟公主争风。」紫萝长叹一声:「你走吧,
今天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赵灵曦走后,紫萝心乱如麻。现在带人抓她易如
反掌,可是以大夏公主的个性一定会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万一无忌知道真相,
会不会真的抛弃自己?

  好你个拓跋无忌,我贵为金国公主,心中只有你一人,你却惦记着别的女子。

  等你回来,本公主要好好跟你算账。至于那位大夏公主,就让她再多活几天
吧。

  回到房中,赵灵曦同样惴惴不安。她原想结果了紫萝公主,跟金人拼个鱼死
网破,可是最终选择放弃。她必须把拓跋望和天魔法王出兵的消息传给云凌雪,
让她提前准备。至于紫萝如何对付自己,已经无暇顾及。

  赵灵曦召来可儿,对她道:「我记得你有位哥哥也被掳到金国,你能联系上
他,并让他逃出去送个信吗?」

  可儿道:「我和哥哥常有联系。公主放心,我哥哥对金人恨之入骨,就算去
死也不会退缩。」

  事不宜迟,公主简单交代之后,可儿即刻离府出发。赵灵曦望着可儿的背影,
双手合十,喃喃道:「愿佛祖保佑,助云姐姐脱离虎口。」大破燕军之后,梁山
军队士气高昂,接着占领了两座城池。附近青年男子纷纷来投,大军再次恢复到
万人以上。

  慕容隆采取龟缩战术,一直不肯出兵作战,耐心等着金国救援。

  这一日,云凌雪正在与众将领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一位士兵前来报告:
「城外有一位青年求见云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告。」「是谁派他来的?」

  「那人一直不肯透露,说是机密,只肯告知云将军本人。」云凌雪道:「把
他带过来。」

  少顷,一位满面风尘的青年男子步入帐中,见到云凌雪后连忙鞠躬行礼:
「云将军,总算找到你们了。」

  「请问这位壮士从何而来,何事相告?」

  男子道:「在下张义之,从幽州赶来。舍妹名叫张可儿,是夏国公主的丫鬟。

  公主得知一条情报,让在下通知云将军。」

  「赵灵曦?」云凌雪想起盛都与公主相见的情形,心中不胜感慨。「公主现
在处境如何?」她并不急于询问情报,而是先关心公主的安危。

  「公主现在是金国驸马拓跋无忌的奴婢,处境倒是比其他后宫嫔妃好一些。」

  「她竟然成了无忌的女人。」云凌雪感叹不已,想起公主曾倾心于傲天,可
惜造化弄人,最终却跟了傲天的兄弟。但愿无忌还有良知,能好好对她。

  接着张义之把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即将出兵的消息讲了一遍。云凌雪眉头紧锁,
环视了一眼众将,眼前仿佛能看到一片腥风血雨。

  最可怕的是天魔法王,盛都最后一次交手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再次相遇,也不
知老魔功夫是否又有突破。

  众将领大都没有见识过法王的功夫,他们见云凌雪面色沉重,纷纷道:「跟
他们拼了,我们倒是想看看金兵有什么厉害。」云凌雪道:「敌军势大,本将也
不是天魔法王对手。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拼,必须先保存实力。」「放弃鄄城,大
军返回梁山,借助水泊和山势防守。」云凌雪做出决策,一一规划各路人马的行
军路线。

  宋毅先率水军出发,其余将领分别从各城池撤退,孟洪、卢廷义、陆荣等将
随自己断后。

  孟洪第一次见云凌雪如此慎重,心头有种不安的感觉。女将面色决绝,似乎
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可是孟洪小心询问时,云凌雪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并不
做过多解释。

  通过张义之了解到的情况,金军最迟两日之内就会杀到,好在他提前通知,
云凌雪还有时间提前准备。

  各路人马纷纷撤退,周围百姓叫苦连天,他们原以为看到希望,没料到这支
队伍仅是听说金兵来攻就弃城而去。

  「我就说过夏国军队根本不是金人对手,大家还是忍着些,能保命就不错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梁山军队失望至极。

  云凌雪听在耳中,心头痛楚,却是有苦难言。她必须保住这支队伍,不能让
梁山弟兄白白送死。

  拓跋望、拓跋希夷和天魔法王率四万大军出发,不到十日逼近梁山境内。此
时斥候来报:「燕国传来消息,云凌雪大军已经弃城逃跑,他们派兵追击,不过
还是没能拦住敌军。」

  「燕国这帮废物,当初就不该扶持他们。」拓跋望与拓跋希夷对望一眼,
「大军听令,急速出击,直奔梁山。」

  一路上,金军未遇到任何抵抗就到达梁山腹地。不过,当拓跋望来到山下,
止不住仰天长叹。

  横在前方的是一片水泊,浩浩汤汤,一眼望不到边际。四周是险峻的山岭,
看不到通往山顶的道路。

  拓跋望叹道:「怪不得大夏一直没能剿灭这帮反贼,梁山易守难攻,确实称
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拓跋希夷道:「我军只能先行围困,然后等燕国战船到来。另外,将军可派
斥候四处打探,看看后山是否有上山的小路。」几日过后,拓跋望接到战报:燕
国战船在通往梁山的水道上遭遇伏击,大部分船只被敌军烧毁,当前仅存二十多
艘战船。

  「蠢货!」拓跋望暴跳如雷,大声喝道:「继续搜寻,我就不信找不到进山
的道路。」

  法王道:「将军可先派兵消灭伏击燕军的梁山残匪,等战船到来或者找到山
路后再发起总攻。」

  「只好如此了。」拓跋望立刻派将领带领五千人前去截击,大军依然守在梁
山四周。

  翌日,一名斥候前来回报:「我们抓到一位梁山山民,他说后山有一条小路
可通往山顶。」

  拓跋望大喜:「让他给我们带路,如果属实,重重有赏。胆敢欺骗本王,教
他生不如死。」

  阮小四按云凌雪部署在水路截击燕军,点燃战船冲向敌舰,成功封住敌军通
路。两岸上火箭齐发,烧毁燕军过半船只。

  得手后,阮小四带着一千余人后撤,却与前来围剿的金兵相遇。梁山通路已
经被金兵阻断,阮小四只能向后山逃窜,希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甩开敌军。

  金军强悍,战斗力确实不是燕军可比。阮小四一路奔逃,一千人损失过半。

  「上山。」

  阮小四拼命赶到后山,带兵冲进一条隐蔽的崎岖山路。

  此刻,号角齐鸣。拓跋望率领大军攻到山下。

  「前方带路。」

  众金兵押着那名山民向山顶冲去。拓跋望翻身下马,挥刀喊道:「跟我进攻,
剿灭梁山叛贼。」

  拓跋希夷上前拦住他道:「前方不知是否有埋伏,将军不可以身犯险。」以
往战斗中,拓跋望向来身先士卒,从不退缩。可现在自己身份是金国太子,自是
不能像以往那样亲自冲锋。

  他犹豫片刻还是退了下来,对众将道:「诸位小心,我们步步为营,不必急
于进攻。」

  金兵缓缓推进,挤满山间小路,宛如一条扭曲的长蛇。

  突然,山上角声大作。数十颗重大百斤的山石从天而降。金兵躲闪不及,瞬
间就有上百人被巨石碾压,还有人被岩石撞飞,哭号着跌入山崖。

  「给我顶住!」一员大将持刀高呼,拦住纷纷后撤的金兵。

  箭矢与飞石源源不断,金兵损失惨重,丝毫没有反击之力。金军擅长骑兵作
战,步兵战力也极其凶悍,不过此时挤在山路上,完全不能发挥威力。

  拓跋望远远观望,恨得咬碎钢牙。这样下去相当于送死,他挥刀怒喊:「撤!」

  他刚刚下令,大军后方一阵骚乱。金兵喊道:「有敌军偷袭,快围住他们。

  「拓跋望面色冷峻,怒喝道:「来的好,敌军既然送死,就给他们个痛快。

  「天魔法王率先冲了过去,这一战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金兵就损失了千
人,他心头憋着怒火,准备大开杀戒。

  法王疾步如风,半刻钟不到就赶到队尾。他抬眼望去,不禁连声冷笑。夏军
不过几百人,冲上来骚扰一阵后转身便退。一人手持狼牙棒在前方断后,其余人
四处逃散。

  他大喝一声,挥起天魔杖向手持狼牙棒的男子当头砸下。杖身划出一道金色
光环,隐隐带着雷鸣之声。

  断后大将正是梁山将领秦宁,他正要撤退,忽觉眼前金光一闪,杖头已至面
前。

  秦宁躲闪不及,奋力挥棒相迎,只听一声刺破耳膜的巨响,狼牙棒脱手而飞,
恰恰砸中自身头部。

  梁山悍将前额被狼牙棒击碎,身体倒飞出去,连喊叫都未发出就死于非命。

  这一杖的威力过于恐怖,空中好似凭空响雷,大地同时连连震颤。许多金兵
也是首次见识天魔法王的功夫,惊得呆呆站立,全都忘记了喝彩。

  几乎同时,金军前方同样发出震天巨响,接着金兵乱做一团。法王抬头回望,
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了,拓跋将军遇刺身亡。」金军叫喊声四起:「抓住刺客,不要让他
跑了。」

  乱军之中,一名女子一手挥舞长剑,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敌军中横
冲直撞。所到之处,金兵一片片倒下,留下满地尸身。

  拓跋望确实已被斩首。

  当云凌雪得知金兵进攻消息时,就暗下决心,准备实施擒贼擒王的战术。只
是此举过于冒险,她并未向梁山将领透露。

  后山的小路迟早会被敌军发现,敌军战舰不足,肯定会从这边进攻。云凌雪
命众将在各个险要关卡把守,利用险要的地形阻挡敌军进攻,自己则偷偷埋伏在
山路中间,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刺杀的关键是引开天魔法王,如果法王在,行刺很难得手。为了实施斩首计
划,云凌雪只得派秦宁等人伺机在后方骚扰,令金军陷入混乱。

  拓跋望果然找到山路,派兵向山上进攻。而云凌雪就像一只猎豹,潜伏在暗
中等待最佳时机。

  战事结果不出意料,金军久攻不下,秦宁如期扰乱敌军,天魔法王也被吸引
到了队尾。

  正当拓跋望骑马后撤之时,云凌雪从山坡凌空跃下,好似一只飞鸟直逼拓跋
望坐骑。

  这一击凝聚了云凌雪全部功力,长剑上剑芒闪耀,快如闪电,等拓跋望发现
时,剑尖距离他的脖颈已不足三尺。

  危急时刻,拓跋望的反应奇快,用尽全力挥刀砍向女子长剑。同样是一声巨
响,拓跋望的弯刀断成两截。

  长剑去势不绝,一剑划过男子脖颈。拓跋望头颅飞向天空,云凌雪抓住首级,
翻身一跃,落在敌军阵中。

  金兵被眼前一幕惊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

  拓跋希夷吓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爬起身后连连大叫:「快拦住她,不要放
走刺客。」

  云凌雪不敢恋战,持剑冲向山脚。长剑每次挥动,就有数名金兵身首分离,
吓得敌军心惊胆寒,不敢正面围堵。

  这就是那位云凌雪?这身功夫惊世骇俗,恐怕只有法王才能与她抗衡。金兵
想起关于这位传奇女子各种传说,早就丧失了围攻的勇气。

  天魔法王远远看着云凌雪手中头颅,惊得瞠目结舌。拓跋野律让自己辅佐拓
跋望剿灭敌军,结果敌军没什么损失,主将却被人割去首级。

  现在唯有拿下云凌雪,否则罪责难逃。天魔法王奋起直追,渐渐缩小与女子
的距离。

  云凌雪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山路脚下,只觉背后杀气凛然,知道天魔法王就
在身后。她纵身一跃踏上山路,再一用力,身体飞起一丈。

  「给我留下!」天魔法王孤身跟随,紧追不舍。

  「是要这个吗?这就还你。」云凌雪回过身,用力猛掷,拓跋望的头颅像一
枚炮弹砸向法王。

  法王伸手接住主帅首级,又不便随手扔掉,只得提着头颅继续追击。一阵追
逐之后,两人渐渐接近,法王挥杖直击,砸向女子后背。

  云凌雪反身挥剑,抗住对手用力一击。剑杖相交,云凌雪手臂微麻,借着对
手之力向上跳跃,再次拉开与法王的距离。

  一招过后,二人都暗自佩服。法王更是叹息,普天之下,唯有此女可与自己
匹敌,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擒到手中。

  他奋力跃起,刚要再次发招,空中忽然落下几颗巨石。法王连挥天魔杖,巨
石在空中炸裂,化作阵阵石头雨落下山崖。

  紧接着又是一阵乱石,法王天魔杖上下翻飞,石屑四处飞溅,没有一颗碰到
他的身体。不过,被巨石拦阻一阵之后,云凌雪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法王无奈之下只得原路返回。刚与金军会和,拓跋希夷迎了上来,声音中带
着哭腔:「法王大人,太子身亡,我们怎么跟皇上交代?」「唯有剿灭梁山叛军,
生擒或击毙云凌雪,或许还能保住性命。」拓跋希夷双眼血红,哀声道:「法王
必须助我。你大不了一走了之,皇上奈何不得。我这颗人头只能靠法王了。」法
王叹息道:「将军放心,本座绝不轻易放弃。」梁山之巅,朔风呼啸,吹在身上
冷彻骨髓。众将士却都兴奋地围在云凌雪身侧,用崇拜的眼神地盯着此战最大的
功臣。

  不可一世的金兵终于尝到了苦头,不但死伤千人,连主帅都被割去了头颅。

  这样的战绩在云凌雪入主梁山之前,大家连想都不敢想。

  唯有董祀、呼延平等人暗自神伤,这些将领与秦宁情同手足,想到他惨死敌
手,眼中止不住热泪直流。

  李豪上前拍了拍董祀肩膀,粗声道:「打仗总要死人,大哥何必像娘们一样
哭哭啼啼。」

  「你……」董祀怒视了他一眼,「秦宁可是我们的结义兄弟。」宋毅制止住
二人,朗声道:「梁山兄弟,义气为先。秦宁之仇,众弟兄绝不会忘。不过李豪
说的也没错,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唯有同仇敌忾,共抗金军才是当今第一要务。」

  云凌雪看着诸位将领,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般沉重。杀掉拓跋望固然大快人
心,可是这也会引来敌军疯狂反扑。

  未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不知会有多少将士死于非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可
此时,她别无选择。

  天色渐晚,空中飘下鹅毛大雪。未过多时,地上积雪已有两寸多厚,整个梁
山披上一层洁白的外衣。云凌雪独自站在山巅,举目向山下眺望,心情与寒风一
样冰冷。

  梁山水泊与黄河相通,并非死水,即使是严冬也很难冻出厚厚的冰层。可是
今日气温骤降,远比往年更加寒冷。不出三日,水泊就会彻底冰冻。那时,再无
一条屏障能够阻挡金军的进攻。

  难道老天都不帮我,要将梁山军队置于死地?

  拓跋望之死定会令金国震动,说不定还会召拓跋翰撤军,江南之战获胜的可
能大增。只是如何才能解梁山危局?

  她陷入沉思,仿佛看到杨傲天大败金兵,一路收复失地。夏军势不可挡,先
是攻破盛都,接着兵发梁山。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与傲天相见。

  可真能坚持到那一刻吗?相见,也许很快,也许永远无法再见。

  孟洪同样心事重重,独自在雪中漫步。他远远看到云凌雪的身影,不禁停下
脚步。

  女子立在风雪之中,身躯与大地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就像孤独的广寒仙子。

  白雪粘满女子发梢,在微光下闪闪生辉,可云凌雪浑然不觉,任凭飞舞的雪
花打在身上,慢慢堆积。

  「云将军。」孟洪轻轻喊了一声。

  云凌雪回过头来,对着男子微微一笑。孟洪与云凌雪两年前在校场比武时相
识,之后跟随她转战龙城,对抗慕容大军,今天却是第一次单独相见。

  他呆立雪中,望着女子的绝世仙颜,原本想说的话忘个干干净净,只说出不
痛不痒的几个字:「天气寒冷,请云将军保重身体。」云凌雪微笑道:「你我相
识已经两年多了。记得那日朝堂殿试,孟将军提出屯边之策,想法颇有见地,本
将至今记忆犹新。」「云将军还记得这些。」孟洪受宠若惊,面上放出红光。

  「当然记得。」云凌雪道:「孟将军精通兵法,文武双全,确实是难得的人
才。此战若能战胜敌军,孟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孟洪动容道:「卫国杀敌是我
男儿本分,孟洪虽九死而不悔。只是大夏不能没有云将军,如果战事危急,请将
军务必设法逃生。」」不可,本将是大军统帅,怎能独自偷生,此话休要再提。

  「「将军!」孟洪双膝跪地,哽咽道:「记得初次相见,在下就被将军的绝
世风姿震撼,简直惊为天人。在下不敢有任何妄想,只想鞍前马后为将军解忧,
此生足矣。

  之后末将跟随将军转战南北,更加叹服将军所作所为。将军心怀苍生,实在
令天下男儿汗颜。

  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是如此肤浅。即使将军没有倾世容颜,在下也愿意誓
死跟随,绝不后悔。」

  云凌雪上前扶起男子,轻声道:「将军请起,凌雪并没有你想得那样好,我
只是信守一个承诺而已。当年师父为了传功给我,连失去性命都在所不惜,我绝
不能辜负她老人家的重托。」

  孟洪摇了摇头:「将军所做,早已超出承诺太多。在下只是希望将军能好好
活下去。」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吾辈只要不负此生就好。或许我的生命比大家更脆
弱,如果战败,本将唯有一死,绝不能落入敌人手中。」当生则生,当死则死。

  云凌雪想起小霜妹妹被掳走时自己也曾这样说过,这不是无情,而是内心真
实的想法。

  世有奇兽,名为凤凰,只能在烈火中焚为灰烬,也绝不会在泥沼中苟且偷生。

  女子面容凄切,轻声叹了口气。她忽然想起了缘师太对自己的告诫,自己勉
强可以戒掉贪嗔痴三毒,唯独无法割裂爱欲。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可是人生无爱,又何尝不
是行尸走肉。

  「傲天,阿雪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也许从此后再也无法爱你,宠你,无法
再享受你温暖的怀抱。傲天,不要怪我。」

  大雪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众将领面色凝重地聚在大厅。

  最糟糕的情势已无法避免——水泊结冰了。

  云凌雪坐在大厅中央,对众将道:「天不助我,估计两日之内敌军就会发起
进攻。我们唯有拼死抵抗。其中青龙滩与黑风口地势平缓,金兵最有可能从这两
处猛攻,不知哪些将军愿请令防守。」

  「末将愿往!」

  几十位将领几乎同时上前。众人争执不休,似乎无人把可怕的金兵看在眼里。

  「大家不要争了。」云凌雪起身道:「孟洪,卢廷义,李豪听令,本将派你
三人领兵守青龙滩。江冲,呼延平,陆荣听令,你三人率军固守黑风口,不得有
误。其余将领随本将正面迎敌。

  宋毅听令,你负责断后。还有,你去带兵砍伐树干,做成滚木,本将另有用
处。」

  安排停当,有将领道:「按梁山以往的规矩,出征前要痛饮一番,不知云将
军能否应允。」

  「允。不过要适可而止,不能喝醉。」云凌雪轻挥玉臂:「上酒,为将士们
饯行。」

  聚义厅内觥筹交错,众将领呼喝声四起,边喝边互相开着玩笑。云凌雪眼眶
有些湿润,这些汉子浑不畏死,倒是不失血性,若大夏人全都如此,何愁金兵不
灭。

  梁山好汉猛将如云,从江南随行而来武林弟子个个武功不凡,如果自己能抗
住天魔法王,此战未必就会输给金军。

  想到此,云凌雪豪气顿生,举起身前酒碗一饮而尽。

  三碗酒过后,大宴即将散去。李豪起身道:「我梁山还有一个规矩,大战前,
结义兄弟要相拥送行。不知……」

  「放肆!」宋毅怒喝:「不得无理,快给云将军赔罪。」云凌雪面色微红,
沉吟片刻道:「此战凶险,尤其是守护两处要塞的将领更是以命相搏。大家连命
都豁出去了,本将自当遵从梁山规矩。李豪,卢廷义,孟洪,江冲,呼延平,陆
荣,你们几个过来。」

  「这不公平!」

  董祀、李应等人大声喊道:「我们也请命守这两处要塞,只是他们侥幸得逞
而已。」

  李豪哈哈大笑:「只能算你们运气不好,这可怪不得别人。」六人站成一排,
云凌雪首先来到李豪身前。男子性格粗豪,原本是借着酒意随口胡说,没想到女
将军真的会满足自己的愿望。

  他身体僵硬,傻傻地站在厅内,一张黑脸红得发紫。云凌雪轻伸藕臂,搭在
男子肩上,伸手拍了拍男子坚实的后背。

  这并不算真正的拥抱,男子却紧张得额头冒汗。眼前是一张姿容绝世的面容,
身旁萦绕着幽兰般的香气,李豪激动得双腿颤抖,低声道:「云将军,我……」

  云凌雪噗呲一笑:「不必紧张,战场上保重,给我活着回来。」直到女子离
去,李豪依然呆呆伫立,如在梦中。

  最后一个接受拥抱的是孟洪,男子痴痴地盯着云凌雪,红着脸道:「将军放
心,只要孟洪有一口气在,绝不让敌人攻入要塞。」与六人饯行完毕,云凌雪步
入大厅中央,对众人道:「大战在即,本将不能与诸位一一见礼,在这里为大家
舞一曲剑舞如何?」「好!」众将齐声叫好,喝彩声声震屋瓦。

  云凌雪移步走出聚义厅,来到演武场前。梁山大军围在四周,目不转睛地望
着心中景仰的传奇女子。

  没有鼓乐伴奏,云凌雪持剑而立,一身白衣胜雪,曼妙的身姿令茫茫的雪山
黯然失色。

  突然,女子纵身飞跃,手上剑光如匹,在空中画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剑光
中,女子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一个动作都美得炫目。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是前朝诗人描绘剑舞大师的诗句,云凌雪的长剑却舞出更加势不可挡的凌
厉杀气。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莫恋他乡。

  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以瞻家邦。」云凌雪边
舞边唱,歌声穿透山涧,在空谷中飘荡。

  大军看得如醉如痴,这些人大都不通乐舞,只是觉得眼前女子舞姿美到极致,
柔美的声音让人心房酥颤。

  长歌已毕,云凌雪挥剑横扫,卷起漫天飞雪。雪花在剑气中飘飞,将女子围
在中央,好似雪白的蝴蝶翩翩起舞,又像飞天女神从空中洒落的洁白花瓣。

  舞到最后一式,女子收剑入怀,气息丝毫不乱。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
长发和肩头,将女子装点成冰雪中的仙子。

  此刻的云凌雪美得令人窒息,众将士却只感到一种圣洁之美,无人敢生出半
分邪念。

  歌舞已经结束,大军依旧沉醉其中,整个山巅鸦雀无声。直到几息过后,众
人才反应过来,掌声与喝彩声经久不绝。

  一曲过后,梁山大军兴奋至极,恨不得立刻与金兵开战。之后的战斗中,金
军见识到一支从未见过的可怕军队,人人状如疯虎,至死无人退缩。云凌雪却不
知道,自己的一曲剑舞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两日后,湖面冻得结结实实。拓跋希夷面色阴沉,对法王道:「老天助我,
今日要毕其功于一役。若能剿灭敌军,还有一线生机。」法王点点头,目中放出
凶光。

  大战再次打响。接近四万金军排成数十列,浩浩荡荡向对岸进发。

  依照云凌雪的部署,梁山大军并未在河岸布防,而是守在通往山顶的各个关
卡。

  不出所料,敌军很快就找到黑风口和青龙滩两处山势平缓的关口。拓跋希夷
下令大军兵分三路,两路攻击黑风口和青龙滩,一路从正中突击,直奔山顶。

  战事远比拓跋希夷预想中惨烈,以他的估计,四万金兵对上不足万人的夏军
就应该如摧枯拉朽一般。而事实上,三路大军全部受阻,没有一支能够突破敌阵。

  梁山军队占据地利,早早修好了防御屏障。敌军的弓箭很难伤到己方,而夏
军的飞石和弓箭居高临下,接连放倒一批又一批金军。

  不过金兵虎狼之师并非浪得虚名,他们顶着箭矢狂攻,一次次杀到关隘附近。

  两军相接,完全是生死搏杀。金军的优势是人多势众,而夏军高手众多,单
兵作战比金兵更加凶悍。

  孟洪、卢廷义、李豪三人跳出屏障,冲在大军前方。卢廷义与孟洪手提铁枪,
枪尖所到之处,总有一名金兵毙命。李豪手持一对板斧,在金兵中横冲直撞,周
边金兵叫苦连天,死伤无数。

  李豪武功虽不及卢廷义等人,不过胜在勇猛有力,对战普通金兵时威力并不
在卢廷义和江冲等人之下。

  不到半个时辰,青龙滩尸首堆积成山,鲜血流成长河。

  黑风口的战局与青龙滩同样焦灼。陆荣躲在巨石后不停发箭,每箭射出,必
中金兵咽喉。江冲与呼延平与敌军混战,直杀得手臂发麻。

  几十位武林弟子也混杂在军中,刀剑起落,不知有多少敌军丧命。

  天魔法王一直在搜寻云凌雪的踪迹,远远看到夏军中军,估计她必在附近。

  法王刚要独自冲击,拓跋希夷拉住他的袖口:「法王不必急躁,这支夏军如
此顽强,确实出乎本将预料。不过他们毕竟不足万人,而且你看,他们扔下的巨
石和射出的弓箭都在减少,再消耗一阵就快要用尽了,到时我们再攻不迟。」法
王点点头:「将军所言有理。」

  大战持续了一整天,几处关卡依然在夏军手中。金兵死伤接近万人,梁山军
队也伤亡惨重,九千军队只剩五千余人。

  北风呼啸,天色渐渐昏暗。拓跋希夷见强攻无望,无奈下令撤军。他担心夏
军偷袭,而且大军未带营帐,只好先撤回对岸。

  见敌军撤退,云凌雪与众将长出一口气。不过大家都清楚,更残酷的时刻还
没到来。

  残胜犹败,虽然敌军死伤更多,可是这样对抗下去,梁山大军迟早会拼干净,
那时就只能任人宰割。

  云凌雪正在暗自伤神,一位士兵前来报告:「孟洪将军身受重伤,现已不醒
人事。」

  「孟将军在哪里?赶紧带路。」云凌雪脸色突变,快步冲出房门,跟随士兵
来到伤兵营。

  孟洪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胸口鲜血还在不住流淌。他的前胸被狼牙棒击中,
胸口血肉模糊,更惨的是,心口经脉断裂,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

  云凌雪眼眶通红,泪水打湿了衣襟。这个男子跟随自己多年,堪称大将之才,
没曾想会死于梁山之上。

  她扶起男子,双手抵住他的后背,缓缓输入内力。未过多时,孟洪睁开眼睛,
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云将军,我还活着?」「是的,你还活着。」云凌雪轻轻
答道。

  「我真幸运,临死前还能见将军一面。」孟洪脸上漾出浅浅的笑容,「只是
以后末将不能跟随将军了,云将军一定要保重。」「我会保重的。」云凌雪语音
哽咽,轻声道:「你先不要说话,我去叫军医前来救治。」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男子咳了一声,嘴角全是鲜血。

  「其实我可以救你,只是我不能这样做。」女子心痛如绞,泪水缓缓滴落,
打在男子肩头。

  孟洪疑惑地望了女子一眼,嘴角微微发抖。

  云凌雪咬了咬牙:「我无法跟你解释。若要救你,就会愧对夫君。我可以去
死,唯独不能对不起傲天。」她将孟洪身体放倒,柔声道:「你先躺着,我去取
峨眉派的疗伤圣药。」女子出得门来,踏着厚厚的积雪向自己卧房走去。冰冷的
月光洒在山顶,更添一分寒意。

  即使用了圣药,孟洪最多能坚持三日,大夏即将失去一位可以与傲天相比的
优秀将领。

  云凌雪不知自己为何脱口而出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在她心中,一直把
这位忠心相随的男子看得很重。

  可对男子来说,可望不可及的希望比绝望更加残酷。孟洪——对不起,我终
究是个凡人,无法保住你的性命。

  从房中取药出来,云凌雪稍稍恢复平静。作为一军的主将,每日都会看着无
数士卒在眼前死去,这是无法避开的宿命。

  她匆匆赶回兵营,快步向孟洪的床边走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如刀割。

  男子胸前插了一柄钢刀,鲜血染红了床铺,早已没有了呼吸。

  看护士兵跪倒在地:「云将军,孟将军突然拔刀自尽。在下未能拦住,请将
军治罪。」「铛」的一声,药瓶从女子手中掉落,碎成了几瓣。

  「孟洪可曾留有遗言?」女子颤声问道。

  「孟将军说他有幸追随将军,此生无憾了。还说愿将军大破敌军,为他报仇。」

  云凌雪双眼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走到床前,凝视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男子。

  孟洪脸上毫无血色,但面容平静,嘴角微微上翘,死得从容安静,甚至有种
如释重负的满足。

  他是以死相报,不让自己有丝毫为难。

  「孟洪,你走好。你的仇,我会让敌军加倍偿还,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云凌雪擦干眼泪,毅然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梁山大军全军出动,守在青龙滩前的湖岸。云凌雪面无表情,遥
望对岸,等待着与敌军决一死战。

  此刻,她想起自己的夫君杨傲天。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一代名将是他最大的心
愿。他曾与自己和唐芷柔多次讨论,如何才能算得上名将。

  记得唐芷柔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成为真正的名将要懂得谋略,精通
战阵,还要天生敏感,能够在混乱的局面中发现战机。

  可是,当一切计谋都无作用,只能两兵相接时,作为名将必须要有向死而生
的勇气。

  现在就是考验勇气的时刻。

  山上的乱石差不多已用尽,弓箭数量也只能坚持半日。还好有近几日做好的
滚木,但愿能发挥作用。

  对岸金兵终于出动。天魔法王与拓跋希夷走在队伍前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
三万大军。

  拓跋希夷远远望见守在青龙滩前的夏军,侧首对法王道:「云凌雪是准备破
釜沉舟吗?他们这样拼命只能说明攻击武器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一举消灭
他们的时机。」

  法王微笑点头:「借希夷将军吉言,本座不关心其他,只想捉住云凌雪。」

  「众军听令,杀奔青龙滩,活捉云凌雪。」

  拓跋希夷手挥长刀,怒吼着发号施令。

  金军缓缓推进,不多时已过湖心,距离岸边仅有一里之遥。

  梁山将领紧张地盯着金兵,不时望向主帅,等待她最后的号令。

  时间缓慢流逝。冰面湿滑,金兵行进速度奇慢,不过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队形。

  「放滚木!」

  云凌雪清叱一声,整个军队迅速散开,留出一段上百丈的空隙。

  「轰隆隆!」数百根滚木从半山坡落下,顺着积满白雪的泥滩滚入冰湖。

  一根根巨木在冰上翻滚,迅猛地撞向金军。

  金兵躲闪不及,被无数根滚木撞得倒成一片。一些士兵刚爬起来,又被新的
木头撞翻。

  拓跋希夷气得大声吼叫:「给我稳住,这些破木头砸不死人。」一刻钟后,
滚木终于全部释放。这些巨木碰撞、堆积在一起,在湖上宛如一座座小山。不仅
是金兵正面,大军两侧也都被滚落的巨木包围。

  一些金兵腿部被巨木碾压,勉强一瘸一拐地爬起身。不过大部分金军并未受
伤,爬起后继续向岸边冲来。

  「云凌雪,你还有什么手段?」拓跋希夷冷笑一声,挥刀喝令大军前压。

  「天魔法王,拓跋希夷,你们要的手段这就来了。」云凌雪挥舞长剑,喝道:
「放箭!」

  一排排火箭从天而降,这些箭并未射向敌军,反而射向堆积成山的滚木。不
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巨木一触即燃,冰湖上燃起熊熊大火。

  陆荣手下弓箭手个个都能百步穿杨,每一箭都命中目标,瞬间就将所有滚木
点燃。

  这些木头早就被牛油和烧酒浸泡过,遇火既燃,即使冰冻的湖面也无法阻止
巨木燃烧。

  「咔嚓嚓。」拓跋希夷听到冰面脆裂的声音,吓得脸色惨白,高声喊道:
「我军已无退路,给我冲!」

  金兵确实已无路可退,除了前方,三面全都燃起大火,冰面在迅速消融,很
快这些士兵就会全部葬身湖底。

  「弓箭手,放箭!」

  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坠落,金兵发疯一般迎着箭雨前冲,然而稍不留意就滑
到在地,被弓箭射成一只只刺猬。

  「咔嚓,咔嚓。」湖面上坚冰裂成无数碎片。后方金兵成群落水,这些士兵
大都不会游泳,扑腾一阵就沉入湖底。有些士兵死死抓住冰块,很快就冻得手指
僵硬,头发和脸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刺骨的寒风吹来,带走这些士兵身上最后的热气,无数金兵漂浮在水面,化
成一具具冰尸。

  前方金兵成群倒在箭下,然而为了不落入湖中依旧不顾死活地前冲。梁山军
队孤注一掷,毫不吝惜地放箭,未过多时,终于耗尽所有箭矢。

  天魔法王挥动魔杖,率先攻到岸上。拓跋希夷夹在军中,紧跟着冲上岸边。

  之前的战斗就是一场屠杀,大部分金兵或落入湖中或被弓箭射死,仅有不足
一万人攻上湖岸。

  法王瞪着双目,气得面色铁青。他猛挥天魔杖,一杖下去,数名梁山士卒被
砸得脑浆崩裂,倒地身亡。

  一条白色身影飞速跃到法王身前,持剑刺向他的面门。法王怒吼一声,挥杖
相迎,然而来人并不跟他硬拼,飞身退后一丈。

  「天魔法王,今日可愿与本将做个了断。」

  云凌雪神定气闲地站在一旁,长剑上剑芒闪烁。

  「好,正和吾意。」法王冷声回道。

  「那你随我过来。」云凌雪飞身一跃,冲向青龙滩后方的玉龙峰。她清楚法
王的威力,若不将他引开,不知多少梁山将士会死于其手。

  法王同样无意与其他人恋战,紧随着她的身形追了上去。两人运起轻功,沿
着山崖攀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双双登上山顶。

  「云姑娘,束手就擒吧,老夫会给你一条生路。」「做梦,金兵大败而归,
本将倒要看你如何向金国皇帝交代。」云凌雪不屑地轻笑一声。

  法王面色阴沉,怒道:「你杀死金国太子,又害得上万金兵葬身湖底,恐怕
老夫都保不了你。除非你从了我,本法王愿意放弃大好前程,陪你远走高飞。」
「呸,我倒更愿意看你灰溜溜地返回金国的样子。」「既然姑娘不识抬举,不要
怪老夫下手无情。」法王手舞天魔杖,一步步向云凌雪逼近。

  青龙滩前,梁山军队与金兵展开肉搏。金军兵力依然占优,然而这些金兵突
遭变故,军心涣散,反而落在下风。

  拓跋希夷双眼血红,喊得嗓音嘶哑。他清楚地知道,此战损失惨重,就算侥
幸得胜,回到幽州后恐怕也难保住性命。

  与其回去被问罪,不如战死沙场。拓跋希夷血性大发,身前士卒冲在阵前。

  金兵见主帅勇猛,渐渐稳住阵脚。

  拓跋希夷环顾四周,见到宋毅在后方指挥,估计此人定是重要将领,若能除
掉此人,梁山军队必然大乱。

  他怒吼一声,率领精锐护卫冲向宋毅。他身边的五百人队是金兵精锐,每个
人都身经百战,战力非凡。宋毅身边士卒挡不住敌军进攻,很快被逼到山脚。

  一阵突袭过后,拓跋希夷将宋毅军队团团围住。殊死的搏杀惨不忍睹,战场
上头颅与臂膀横飞,鲜血与冰雪交融,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终于,宋毅身边士兵全部阵亡,自己被几名金兵逼到角落。他原本就不是以
武功见长,能够领导梁山众将主要是因为平日积累下的威望。在金兵围困下,他
自知无法幸免,大吼一声:「宋毅以身殉国,没有丢了梁山的颜面。」宋毅挥动
长刀,猛然割向喉咙。鲜血狂喷,落地后不久就凝成冰块。男子轰然倒地,弯刀
从手中滑落。

  「大哥!」李豪见宋毅遇险,大吼着杀入重围。他手起斧落,无数金兵人头
落地。

  金兵见男子凶猛,一窝蜂围了上来。李豪浑然不惧,两只板斧舞得虎虎生风。

  一会儿功夫,又有十几名金兵倒地。

  这些金兵见男子壮似金刚,招法凌厉,吓得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将其围住。

  又过一阵,不知杀死几名金兵之后,李豪举着斧头的双臂渐感沉重,出招已
不如最初迅捷。

  包围圈渐渐压缩,金兵缓缓靠近。

  咔嚓一声,李豪砍飞一名金兵的同时,左臂被敌人大刀砍断。「去你奶奶的。」
李豪用尽最后的力气扔出手中板斧。

  巨斧利刃划过一名金兵脖颈,那名金兵立时身首分离,头颅在雪地上滚了几
滚,淹没在厚厚的雪中。

  「砰!」一根狼牙棒砸中李豪胸膛。男子身体晃了几晃,睁着环眼倒了下去。

  几名被他吓破胆子的金兵这才围了上来,一刀刀砍向男子尸身。

  「够了!」拓跋希夷吼道,「给我继续冲!」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呼啸而至,
正中他的咽喉。

  拓跋希夷痛叫一声倒地身亡。发箭的正是梁山神射手陆荣,他见宋毅被围,
立刻带兵前来救援,只是终究晚了一步。

  「希夷将军身亡。」

  金兵乱做一团,再无头领能够指挥。「我们投降。」一些金兵扔掉兵刃,高
高举起双手。

  「杀!」

  卢廷义、江冲等人杀红了眼睛,见金兵就杀,根本不管他们是否投降。惨叫
声此起彼伏,不知过去多久才平静下来。

  此战过后,金兵全军覆没,梁山军队同样损失惨重,活下来的仅剩三千余人。

  梁山将领中宋毅、李豪、阮小四、金枪将徐琦遇难,董祀和呼延平重伤。

  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而玉龙峰顶,云凌雪与法王的大战还在继续。

  云凌雪自知功力与法王尚有差距,一上来就采用玉石俱焚的搏命打法,宁愿
一死也要重创对手。

  法王几次差点得手,最后却不得不回杖自救。两人大战三百余回合,云凌雪
依然能够自保。法王心下暗惊,每一次与此女对阵,都能感受到她功力增长,这
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败于其手。

  云凌雪也能感到,此时法王与一年多前对阵时相比功力又有精进,自己从未
停下修炼,可依然不是此魔对手。

  师父曾经说过,自古邪不胜正,可为什么当世无人能降服法王这个魔头。

  二人拼死相争时,卢廷义、江冲等高手已冲上山来。不过玉龙峰笔直突兀,
众人功力不足,无法登顶,只能爬到对面山顶遥遥相望。

  云凌雪与法王的拼杀已到了关键时刻,法王步步紧逼,杖上金光闪烁,化作
一面杀气凛然的屏障。云凌雪身躯宛若浮萍,在风暴中左摇右摆,却依然未被摧
倒。

  梁山之上卢廷义武功最高,当他看到二人神妙绝伦的招法和威力无匹的气势
不禁双目呆滞。这样的武功境界自己连做梦都无法达到,早已超出常人认知。江
冲更是冷汗连连,突然想到当日与云凌雪对战时的情形,如果她上来便用全力,
自己应该不是一合之敌。

  云将军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可那法王功力又到了何种地步。众人忧心如焚,
却只能远观,没有办法相助。

  云凌雪凝心聚气,用尽全部功力才能勉强抗住对方排山蹈海般的压力。

  梁山众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们清楚,虽然云将军暂时还能抵抗,但结局
早已注定。

  然而奇迹出现了,在极度的威压之下,女子突然不退反进,剑上寒芒暴涨。

  「剑破沧溟。」

  女子清叱一声,声音未落,刺眼的剑芒冲天而起,宛如银龙降世,击碎身前
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

  剑杖相交,地动山摇。法王倒退三步,目光惊骇。这一剑不但破了自己的绝
技——天魔神影障,还震得整个胸口血脉翻滚。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云凌雪突然功力变得如此恐怖。

  圣元师太临终前曾交给她一本剑诀,书中仅有三招:剑破沧溟,神凰之怒,
陨月沉星。师太坦言,自己参悟良久却无法练成,希望徒儿有生之年能参透神功。

  这三招需要以气御力,人剑融合,天人合一才能发挥威力,云凌雪最近时常
修炼,看似已摸到门径,却总是功亏一篑。

  未曾想到,在法王极限威压之下,女子突然融会贯通,发出这足以拔树撼山
的一招。

  云凌雪一招得手,下一招凌空而至。

  「神凰之怒!」

  女子身躯腾空,剑未至,意先出,凤凰展翅,剑意奔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
势从天而降。

  法王大骇,飞身疾退。然而女子剑意太过凌厉,他不得不挥杖护身,挡住这
快如闪电的惊天一剑。

  又是一声巨响。法王倒飞一丈,嘴角溢出鲜血。云凌雪也不轻松,持剑的玉
臂阵阵发麻,剑尖跟着微微颤抖。

  天赐良机,绝不可错过。女子毫不停歇,发出最后的杀招。

  「陨月沉星。」

  剑光所到之处,卷起漫天飞雪。剑气遮云蔽日,宛如流星直击法王胸膛。

  「轰!」

  剧震之后,大地归于平静。法王口吐鲜血,单手拄杖,站在雪中不住颤抖。

  云凌雪倒退五步,面无血色,心口一阵阵剧痛。

  梁山众将看得瞠目结舌。卢廷义面露喜色:「云将军临战突破,法王已不是
对手。」

  将领们素来敬佩卢廷义的功夫,见他发话,无不松了口气。

  然而,众人没高兴多久,玉龙峰上形势再次逆转。

  法王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我欲成魔,神佛难挡。」啸声连绵不绝,响
彻山谷。梁山众将虽隔着一座山头,听在耳中依然神魂大乱,几乎无法站立。

  「贫僧的神魔三式久久无法突破,若不是你今日助我,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天魔法王自从得了绝佳鼎炉,功力也大有进境,只是这神魔三式却始终无法
修炼圆满。今日之战,二人都把对手逼到极致,竟然双双突破瓶颈。

  「吃老夫一杖。第一招:乾坤破!」

  法王挥杖,杖影好似一条金龙驾着云雾飘然而至。

  云凌雪以「剑破沧溟」相抗,一击之下,女子周身剧震,身躯向后飘落,落
地时双腿已站立不稳。

  「第二招:苍穹坠!」

  漫天金光从天而降,罩住女子四周。云凌雪避无可避,用尽全力接下对手致
命一击。

  刺耳的撞击声好似惊雷炸裂。山顶晃动,雪山崩塌,积压已久的雪流如瀑布
狂涛怒卷。法王与云凌雪闪避不及,瞬间被大雪吞没。

  半晌过去,玉龙峰顶一片寂静。

  「云将军!」

  梁山众将纵声高呼,然而对面山顶毫无回应。

  「难道将军遇难了?」一位将领语音哽咽。

  「呸!云将军绝不会死。」江冲双眼通红,大声呵斥。

  时间缓缓流逝,众将领渐渐陷入绝望。这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全歼四万金
兵,称得上一个奇迹。然而如果云将军殉难,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轰,轰!」

  几乎同时,云凌雪与法王从深埋的雪堆中冲天而起。飞起处,雪花四溅,化
成两条翻滚的玉龙。

  「好一个云凌雪,今日你堪称与老夫匹敌了。」法王狞笑一声:「来接我最
后一招:众生灭!」

  法王并未出招,而是单手执杖,默默凝聚内气。在他头领升起一道黑气,宽
大的僧袍被内息胀得裂开,如同滚圆的气球。

  云凌雪彻底陷入绝望,以自己的状态,现在绝难接住对手致命一击。

  「法王老匹夫,你还不出招吗,本将恕不奉陪了。」话音未落,女子飞身跃
起,跳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法王未料到她会跳崖,根本来不及阻挡。他长叹一声收了功力,快步跃向崖
边。

  眼见将军坠崖,梁山将士哭声震天,趴在崖边大声呼喊。

  「等一等,你们看!」

  江冲大喊一声,众将齐齐向山崖下眺望,只见云凌雪不知何时脱下白衣,双
手抓住衣角,那件外衣迎风飞舞,撑得像鼓胀的白帆。在外衣助力下,女子发力
运功,下坠之势渐缓。

  再过片刻,云凌雪已能自由驾驭方向,沿着山崖飘然飞去。

  「御风飞翔,世上真有这种功夫,原来云将军早有准备。」众将士搂成一团。

  法王呆呆地望着女子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云凌雪可以御风飞翔,自
己未必不能,只是女子是孤注一掷,自己却没必要冒生命之险。

  此战全军覆没,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帝。不过功力突破,也算因祸得福。去他
娘的两军交战,去他娘的金国太子,若皇帝执意治罪,老夫只好不陪你们玩了。

  「快撤!」

  梁山众将想到法王依然在山上,在江冲和卢廷义的带领下躲进山谷。

  法王在山顶远远望着梁山将士,摇头道:「你们这些喽啰,还不值得老夫出
手。」他顺着山峰滑下,落地后整理了一下衣襟,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几日之后,杨傲天收到梁山大捷的消息。

  信中详细记述了拓跋望之死,金兵全军覆灭的经过,也写了云凌雪不敌天魔
法王,目前不知所踪,不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又惊又喜。经此一战,金国已经没有军队作为援军,江南之战压力顿减。

  兴奋之余,杨傲天想到云凌雪还没消息,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宫妃羽和唐芷柔同样担心,却只能劝解傲天:「云姐姐武功盖世,智计也非
常人可比,一定不会有危险。」

  傲天叹了口气:「我也相信阿雪,只是没得到准确消息,心里总是无法安心。」

  江南战事已经持续月余,唐芷柔运筹帷幄,每次都能准确预测敌军动向,几
次大战都没让金兵占到任何便宜。

  如今拓跋望已死,敌军必然动荡,唐芷柔暗暗谋划,争取给敌军致命一击。

  再过几日,梁山之战的消息传遍江南。

  「你们想不到吧,云将军竟然能在冰上纵火,以不到万人的军力全歼敌军。

  这样的战绩古今罕有。」

  「听说云将军大战天魔法王,打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

  「有云将军在,大夏必能收复失地。云将军是天女下凡,没有什么能难得住
她。」

  天降滚木,烈火焚湖。单人匹马在万军从中诛杀金国太子,大战天魔法王不
分胜负。

  百姓们津津乐道,自发传颂着云凌雪的传奇事迹。

             第二十章:月转星移

  在云凌雪声望直达顶峰时,云绮霜却一步一步坠入可怕的深渊。

  那一日的古道上,老者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恢复过来。云绮霜见老人橘皮般干
枯的皮肤变得红润如初,心头却充满莫名的恐惧。

  她缓缓起身,对老者道:「老伯,小女思念家人,不能再陪你了。」

  「你不怕死吗?没有老夫的神药,你活不过十日。」女孩面色忧郁,轻声道:
「生死有命,小女谢老伯救命之恩。刚刚我助你运功,免遭走火入魔之苦,就算
不能两讫,也算报答了一些恩情。」老者面色突变,眼中绿芒闪烁:「两讫?不,
你这辈子都欠我的,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你……」女孩嘴角一撇,几乎又要
哭出声来:「老伯,你是个好人,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

  「好人,哈哈哈。」老者差点笑出眼泪:「老夫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称作好人,
不知小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救了我性命,这一路也没难为我,坏人才不会这样做。你救了我,小女
自会报答,可是不能一辈子陪着你。」

  说话时,女孩眸光闪动,宛如明亮的星辰。老者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眸光,
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黑暗,让所有罪恶的想法无处遁形。

  老人阴森的老脸渐渐柔和,叹息道:「傻丫头,云馨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单
纯女儿。」

  「你真的认识我的母亲?莫非你是?」女孩惊呼一声,玉手捂住张开的小嘴。

  「不错,老夫凌慕风,星月神教教主。」

  接下来,老者讲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辛。星月神教传自遥远的波斯古国,
迄今已有千年,传至凌慕风时已是二十三代。凌慕风天赋异禀,参透了教中千年
无人领悟的至高大法,并自创了月转星移神功,将星月神教发展成为一个实力恐
怖的神秘教派。

  月转星移神功有返老还童之效,可保功力不衰,容颜永驻。不过每二十年需
要与教内同修大法的处子圣女双修,吸取对方元阴才能发挥功效。

  然而教内突发变故,圣女云馨瑶背叛神教,导致他功法受损,再难恢复。后
来虽与新选圣女合体双修,但因错过时机,并且圣女功力不足,最终无法重回巅
峰。

  自那时起,凌慕风容颜迅速衰老,功力也再难突破。还有几个月他的寿元就
到两个甲子,如果不能渡劫成功,数月之后就是他殒命之时。

  云绮霜听得心惊肉跳,这才明白自己与老人之间竟然有这种渊源。

  「虽然……虽说我的母亲背叛了你,可是她一定是心有所属,才不愿与你做
那种事情。」女孩红着脸道。

  凌慕风死死盯着女孩,厉声道:「老夫之前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然而自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母亲,便彻底沉沦,无法自拔。可偏偏是我最爱的人背叛了我。

  在我看出你是她的女儿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羞辱你,折磨你,让你替她偿
还二十多年前的旧债。」

  云绮霜打了一个冷颤,双脚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不过在你没有丢下老夫逃走以后,我改变了主意。也许这是天狼星的旨意,
给我送来一件人间至宝。」

  「人间至宝?」云绮霜疑惑地望着老者。

  凌慕风面色缓和下来,眼中射出柔光:「黄帝内经曾说过,女子一生符合七
七之数,以每七年为一阶段。女子最美好的年龄就在十四岁到二十一岁之间,二
十八岁前也还算得上黄金时期,过了二十八岁就渐渐衰老,三十五岁后便再无光
彩。

  一些武林女子驻颜有术,可以将黄金年龄延长至四十九岁,但终究浊气变重,
没有少女时的清香之气。」

  云绮霜不发一言,心内却想:「十四岁太小了吧,姐姐也是十八岁以后才有
那种国色天香的气质。」

  老人好似读懂她的想法,笑着道:「寻常女子十四岁时还青涩不堪,缺乏女
子的妩媚。可你是玄阴之体,十四岁后身体已如成熟妇人一样勾魂,却有熟妇没
有的清纯,两者合一,堪称为妖。」

  「你……要做什么?」女孩身体阵阵发冷,她已非处子,自然明白老者心中
想法。

  只是在这个堪称老妖的男子面前,云绮霜根本没有动逃跑的念头,因为一切
努力都是徒劳。

  老者没有理会,继续道:「像你这样的小妖女,几十年也难出一个,不是人
间至宝又是什么?」

  女孩面色惨白,自从获救之后,她已无求死之心,可是如果落入这妖人手中,
或许还不如死了干净。

  「哎,小姑娘真是什么都不懂。」凌慕风眼中射出狡黠的绿光:「你不知道
男子随着年龄增长,身下那东西会变得不好用吗?老夫都快两个甲子的人了,早
以不能人事,你又担心什么?」

  云绮霜红了脸,喃喃道:「你是说……」

  老者突然掀开外衣,一把扯下裤子,露出硕大男根。

  「你……」女孩匆忙捂住眼睛,可是男子那根巨物早已映入眼中。

  这根肉棒与傲天大哥和慕容隆的东西都不相同,茎身白中透红,软踏踏地趴
在胯下,就像一条脱了皮的死蛇。

  「好可怕,软的时候就这么大,要是……」云绮霜羞得芳心剧跳,双颊像着
了火。

  老人提上裤子,笑道:「小丫头,现在放心了吧。」「你为老不尊,无耻下
流。」云绮霜愤然道。

  老人面不改色:「老夫只是让你放心罢了。我不会因你母亲迁怒于你,还会
教你功夫,虽不敢说能让你天下无敌,至少也能傲视群雄。」云绮霜摇了摇头:
「我是峨眉派弟子,未经师尊同意,不便另投他人。小女功夫不行,不是因为峨
眉派武功不好,我的姐姐云凌雪和我同门,武林却堪称顶尖高手。只是我资质愚
钝,就算学了你的功夫也达不到姐姐的地步。」「云凌雪?」老人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有机会,老夫倒是想要与她较量较量。」

  云凌雪早已名动天下,可他常年躲在深山,对世事所知甚少。

  老者接着道:「以你的年龄,功力也算不错了。不过我星月神教有种速成之
法,修炼一年可顶其他武功修炼十年。小丫头真的不动心?难道不想早日练成神
功为自己报仇?」

  「一年顶十年?」云绮霜心头一动,如果真是如此,武功超过慕容隆指日可
待。到那时,就能帮助姐姐和傲天哥哥。只是……只是自己已是不洁之身,还能
不能与傲天大哥在一起?

  女孩犹豫片刻,终于咬牙道:「好吧,我跟你走。」凌慕风哈哈大笑,一手
拉起女孩手臂,运起轻功,飞一般向前行去。

  十日后,老人带着女孩穿越蜀中,进入贵州界的一座深山。

  身旁山风阵阵,头顶云遮雾绕。

  老人揽住女孩在山间穿行,左一拐,右一绕,很快便行至大山深处。

  正前方是一条瀑布,水声轰鸣不绝于耳。云绮霜抬眼远眺,不禁心神俱醉。

  峨眉山上也有条瀑布,但跟眼前之景相比,却少了种波澜壮阔的气象。

  瀑布底端是一口深潭,潭水碧绿,横数十丈,深不见底。

  老人搂着女孩的纤腰,低声道:「抱紧我。」猛然间足尖点地,带着她拔地
而起。

  潮湿的水雾扑面而来,打湿了二人的衣襟。老人足踏水瀑边的巨石,身躯逆
势而上,不多时已升至半空。云绮霜搂住老者的腰部,低头向下望去,只见那口
潭水变成小小的一滩水洼,被蒸腾的雾气遮掩得若隐若现。

  爬至半山,老人发力跳跃,落到瀑布掩盖的一方青石之上。原来在瀑布之后
隐藏着一块凸起的巨石,石头后方掩藏着一扇长满青苔的石门。

  老人松开搂着女孩的胳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状如金蛇的钥匙,对着石门
便一处极不起眼的缝隙用力插了进去。

  「轰隆隆」石门从右向左转动,露出一条一尺宽的缝隙。老人拉着女孩钻进
石门,反手用力一推,那扇笨重的石门缓缓闭合,两边不留一丝缝隙。

  眼前景色变换,与门外仿佛两个天地。谷内阳光充足,四面合围,没有冷冽
的山风,远比山外温暖。满山的松柏依旧郁郁葱葱,谷间溪流潺潺,空气清新,
沁人心脾。

  这里就是星月神教所在之地?云绮霜难以想象,最初是什么机缘才能发现这
片世外桃源。

  向前行走不多时,绕过几道山谷,半山腰凭空伫立着一座院落。四周白墙绿
瓦,与蜀中和中原的房屋式样迥然不同。

  老人带着女孩刚一迈入院子,就听有人喊道:「圣女大人,教主回来了。」

  一阵环佩声响,一位女子迎了出来,到了老者身前屈身施礼:「本宫萧紫漓
恭迎教主大驾。」

  云绮霜打量着眼前女子,见她不到三旬的样子,一身淡黄华服,云鬓高耸,
发髻上插着明晃晃的珠钗。女子面容极美,与婉宁姐姐和芷柔姐姐不相上下,身
材前凸后翘,眉梢眼角风情万种,有种说不出的狐媚之态。

  这星月神教好大的排场,她自称本宫,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皇后。

  女子也望向云绮霜,仅仅惊鸿一瞥便呆立当场。女孩穿着粗布外衣,却无法
掩盖她倾国倾城的美貌,眉似新月,眸如秋水,琼鼻翘挺,朱唇皓齿,无不美到
极致。

  女孩看似不大,可是身材惹火,肤如凝脂,胸前玉峰高耸,不下于成熟美妇。

  圣女萧紫漓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负,可与女孩一比,顿时显得容颜暗淡。

  她盯着教主,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凌慕风道:「这是本教主新收的星姬云绮霜,你先找人安置,然后到我房中,
我有事情交代。」

  「星姬?」萧紫漓失声道:「按照本教规矩,任何女子不是要从星奴做起吗?

  这位姑娘上来就成为星姬,恐怕难以服众。」「你不必多言,听我安排就好。」

  凌慕风沉下脸,用凌厉的眼神盯了圣女一眼。

  萧紫漓连连躬身:「本宫这就去安排。」

  云绮霜在一位杂役的引领下进入一座小院。院内种着一排松树,院子中央是
一些枯萎的花草。房间不远还有一个石头砌成的浴池,一丈见方,深达五尺,池
中蓄满清水。

  房间也算奢华,檀木大床上铺着锦缎,墙边立着梳妆台,上方挂着明亮的铜
镜。

  女孩环视了一圈,移身坐到床边,轻叹一口气:「自己看来要困在这里,不
知何时才能脱身。」

  安排好云绮霜,萧紫漓匆匆赶到教主房间。

  「教主大人,千年灵芝找到了吗?」

  凌慕风点了点头:「所需药材都已备全,本教主需要闭关,少则一个月,多
则三月。在我闭关期间,你要好好调教新来的星姬,教她修习双修大法。可以逼
她,但不许用强,也不得伤害她的身体。」

  「为什么,教主为何对她如此厚待?」萧紫漓面带不解,内心深处生出强烈
的妒意。

  「不必问了,本教主相信你能做好。」老人长叹了口气:「可惜紧要关头不
能近女色,否则这样的小美女怎能留到今日。」萧紫漓撩了下散乱的发丝,柔软
的身躯贴到老人身边,娇声道:「教主大人,人家想你快想疯了。不知何时才能
蒙教主临幸。」「不急,等本教主闭关出来,定会满足圣女。这些日子,你就找
星卫,月卫解决吧。」美妇娇喘吁吁:「那些星卫怎么能和教主相比。弄得人不
上不下的,一点都不解渴。」凌慕风在美妇胸前捏了一把,无奈道:「本教主也
好久没尝过圣女滋味了,可惜必须要闯过此关才行。圣女请回吧,让人把云姑娘
带过来。」「哼,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教主好偏心。」萧紫漓扭着身躯走
出房门,眼中闪着不可琢磨的光芒。

  大门轻响,云绮霜在一位高瘦男子引领下来到教主房间。

  凌慕风面色温柔,从一个碧绿的瓷瓶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轻声道:「这就
是本教圣药——九转还阳丹。霜儿姑娘服下之后,内伤很快就能痊愈。」云绮霜
对自己伤势了然于胸,明白老人并未骗她,伸手接过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药丸下肚,丹田内升起一股热气,顺着经脉在四肢游走。不多时,女孩感觉
身体燥热,肌肤上泛起一层汗珠。

  「好难受!」女孩呻吟了一声,香腮绯红,凤目迷离,老者的面目渐渐模糊。

  「躺到床上。」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云绮霜内心抗拒,身体却不跟随
自己意志,顺从地爬到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早就发现老人身体的气息对她有种独特的吸引力,每当他
站在身边,自己血脉就会翻腾,躯体深处生出一种羞耻的渴望。

  老者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顺从本教主的命令?因为
你体内充满本尊的玄阳真气,这股真气会被老夫的内气激发,摧毁你的意志。」

  「你……你要做什么?」女孩四肢酥软,楚楚可怜地望着老人。

  「助你疗伤。」老人低下身躯,两只干瘦的大手搭在女孩高耸的玉峰之上。

  老人双手火热,热气从掌心顺着乳峰钻入女孩躯体深处。云绮霜乳尖酥麻,
触电般微微颤抖,两只乳头充血,硬硬地翘立起来。

  热气顺着经脉游走,缓缓向下肢流去,在丹田聚集之后继续向下,停在女子
最羞耻的部位。

  蜜穴深处早已香液横流,女孩夹紧双腿,清亮的花汁依然顺着蛤口溢出,打
湿两瓣花唇。

  「嗯——嗯——」女孩鼻息咻咻,发出醉人的呻吟。

  老人的双手从双峰上滑下,掠过女孩平坦的小腹,停在紧夹的大腿根部。

  「不要……」女孩脆声尖叫,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

  凌慕风微微一笑,双手并未作出更过分的举动。女孩喘息片刻,忽觉蛤口火
热,无形的热气凝聚成团,钻进微微张开的一线穴口。

  「啊……」

  女孩娇躯颤抖,忍不住叫出声来。

  热气无形有质,宛如滚烫的巨蛇在蜜穴中突进、翻涌。热气撑开流汁的穴肉,
按摩着环环嫩壁,向花宫深处挺进。女孩如遭雷击,秀口大张,急促地吐着如兰
的香气。

  这种感觉虽没有肉棒抽捣时的坚硬触感,却更酥痒酸麻。女孩小腹起起伏伏,
双腿来回蹬踏,可是那种销魂的触感却更加清晰。

  老人双手抖动,热力忽强忽弱,时退时进,就像无形的肉棒在蜜穴中肆虐。

  潮涌般的快意直冲脊柱,女孩已无法思想,只能轻声嘶吟,发出天籁般的娇
音。

  不知过去多久,女孩周身抽搐,蜜穴大开,清亮的阴精就像清泉喷发,从粉
嫩穴口倾泻而出。

  泄身后的女子瘫做一团,无力地娇声喘息。大腿根部的衣服早被阴精染得如
同水洗,湿湿地贴在玉胯和大腿上,感觉微微发凉。

  高潮之后,女孩恢复了气力。她爬起身子,双目如火地盯着老人。

  「你——无耻。」云绮霜从小没有跟市井之人接触过,连骂人都想不出恶毒
的词语。

  老人却不在意,微笑道:「你运一下气,看看内伤是不是已经无碍。」云绮
霜微微发呆,按照老人指点运起内力,内气从丹田直冲膻中,没有丝毫阻碍,胸
口也没有往日的烦闷之感。

  内伤确已痊愈,可是疗伤过程真的太过羞耻。女孩脸红似火,蚊鸣般回道:
「谢谢教主。」

  老人笑着点头:「玄阴媚体确实冠绝天下,没有比姑娘更适合修炼阴阳采补
大法的人了。」

  云绮霜楞了片刻,转而俏脸惨白。几经磨难之后,她已彻底清楚男女之事,
一听阴阳采补功法的名字,就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功夫。

  「你骗人,说教我功夫就是要我做这种无耻之事?早知这样,我宁愿去死。」

  「我骗过你吗?我说的功夫就是阴阳采补之法,若非如此,哪有办法能快速
提高修为?」星月教主面带玩味的笑容,一双眼睛紧盯女孩两条笔直的玉腿。

  云绮霜哑口无言。其实她心性单纯,但并不愚钝。早在跟随老人来到星月教
前就已预感到前方是个无底的陷阱,只是她无力反抗,只能心存侥幸。

  厄运即将降临,女孩暗自痛骂自己,如果能再坚强一些,早早自我了断,也
不会陷入这种困境。

  还有机会逃离吗?女孩决定先稳住星月教主,然后再寻找机会。

  「你是想逃走吗?没有本教主发话,任何人都没机会离开此地。」老人似乎
能看透她的内心,淡淡说了一句。

  「本教主即将闭关,就由星月圣女教你阴阳采补之术。你要努力修炼,老夫
出关后会考察。」

  说着话,凌慕风摆了摆手:「来人,送云姑娘回房。」在门外候着的高瘦男
子推门进屋,拉着云绮霜离开房间。刚出大门,门内传来教主威严的声音:「告
诉圣女,好好派人盯着她,如果女孩出事,你们都难逃一死。」

  当天夜里,云绮霜久久无法入眠,满脑子是如何逃脱的念头,却想不出任何
头绪。

  子夜时分,女孩感觉肢体燥热,呼吸有些不畅。她想起老者发功后说的话:
你的玄阴媚体已经彻底觉醒,从此后会无比渴望与人交欢,这不是你意志所能控
制的。

  难道自己会变成人尽可夫的淫女?不,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快到天明时,
女孩终于沉沉睡去,眼角还留着未干的泪水。

  日上三竿之后,云绮霜才从睡梦中醒来。高瘦男子早就候在门前,对女孩道:
「云姑娘,请你更衣,圣女大人等候多时了。」穿上红色的华服,云绮霜跟着男
子面见圣女。萧紫漓一脸慵懒地坐在木椅上,冷冷道:「教主大人闭关前交代过
我,让本宫教授你阴阳采补大法。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你既入我星月神教,
就要懂得教内的规矩。以后犯了错,会与他人一样按照教规惩罚。」

  月卫大人,你就给这姑娘讲讲星月教的规矩。

  一名帅气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色眯眯地盯着云绮霜道:「真是个绝色美
人,当年瑶姬圣女也不过如此。」刚说完话就自觉失言,连声道:「美则美矣,
比起圣女大人总是差了些韵味。」萧紫漓哼了一声,一脸怒色地转身离去。

  男子道:「本人是星月神教的月卫连城,今天就给姑娘讲讲星月神教的规矩。

  「小半个时辰之后,云绮霜终于清楚了星月神教的教规和组织。

  星月神教教主为尊,其次是圣女和各大长老,再其下是星姬,最低等的称作
星奴。

  星月神教非常奇特,教主之下都是女尊男卑。圣女,星姬都有自己的面首。

  圣女的男人叫做月卫,星姬的奴才称为星卫,而星奴没有固定男子,只能与
杂役们苟合。

  星月神教兴盛时教内人众多达千人,仅星奴就不下百人。自从瑶姬叛教之后,
教主苦于功法受损,每日忙着修炼,再也无暇管理教务,星月神教从此由盛转衰。

  之后长老们纷纷离教出走,仅剩下圣女、三位星姬和不足十位星奴。

  作为星卫,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星姬,充当星姬的修炼鼎炉。星姬可以随意
处死星卫,并另找他人。因此这些星卫每日都要察言观色,用尽手段伺候好星姬,
生怕被主人抛弃。

  女子中最悲惨的是星奴,所学都是下乘功法,还要要利用美色完成圣女交给
的任务,每年只有表现最好的一位可升为星姬。

  云绮霜听得面红耳赤,星月神教果真淫乱,谈起男女之事就像家常便饭。

  「星奴还要完成任务?」女孩不解地问了一句。

  「当然,星月神教这么大,不接任务挣钱,大家还不得饿死。」连城瞥了女
孩一眼,继续道:「这些星奴都是杀手,利用女色刺杀目标,成功后,星月教从
买主那里收钱。星姬也不能幸免,总会有武功高强的大人物需要你们出手。」」

  你是说星姬在执行任务时能够离开星月教?「「可以,不过星卫会一直陪同,
如果星姬敢叛教,星月宫会不惜一切力量抓她回来。」云绮霜默默点头,脸上布
满愁云。

  作为星姬,云绮霜第一件事就是在众多男子中挑选自己的星卫。

  在挑选星卫之前,连城带着她先与其他几位星姬见面。三位星姬听说教主带
回一位绝色美人,早早就在星月宫祭祀神殿前等待,见云绮霜到来,一起围了上
来。

  一位黄衫女子上前介绍:「妾身兰姬,旁边二位是梅姬和夏姬。我们原想着
什么女子能让教主破例,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她身旁的两位女子敛衽施礼,
然而脸上表情颇不自然。

  云绮霜低身行礼:「绮霜见过三位姐姐。」

  三位女子都算得上难得的美人,兰姬气度优雅,梅姬清冷出尘,夏姬妩媚风
骚,每一位都肌肤细腻,身材曲线玲珑,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的媚意。

  三位女子身边各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三名男子全都偷眼望着少女,眼
中闪着火辣辣的淫光。三个星卫面目清秀,身材健硕,只是眉目间都有股脂粉气,
看着就像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

  夏姬娇笑一声:「怎么,看到云妹妹都魂不守舍了吧。」男子们低下头去,
同时道:「不敢。」

  此时,面如冰霜的萧紫漓款款而至。她站上神殿,拍手道:「把诸位弟子带
上来,让云姬姑娘好好挑一挑。」

  云绮霜低下头,小声问道:「可以不选吗?」

  圣女沉下脸:「教内规矩白学了吗?再敢忤逆本宫,让你见识见识星月教的
是怎么惩治违规弟子的。」

  兰姬偷偷拉了一把她的袖口,低声道:「这是星月教的规矩,快向圣女请罪。」

  云绮霜抬起头,与萧紫漓目光相对,却无任何动作。

  「你——」萧紫漓凤眼中寒光迸射,左手握拳又慢慢松开。

  「没有星卫怎能修炼神功,你连这也不懂吗?」云绮霜面不改色,朗声道:
「小女不想修炼星月教的龌龊功法。」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众人望向少女,无
不怜惜地想到:「这女子刚一来就敢得罪圣女,还不知道要吃怎样的苦头。」

  「大胆!」萧紫漓忍无可忍,大声喝道:「连城,把这个女子给我吊起来。」

  连城诺了一声,欺身来到女子身前。云绮霜退后一步,单手护在胸前。

  「还敢反抗。」男子挥掌劈向她的面门,云绮霜举掌相迎,巧妙地避过男子
杀招。

  萧紫漓面沉似水,冷冷地望着二人。几十招过后,男子依然无法占据上风,
反而被云绮霜连连逼退。

  几位星姬暗暗咋舌,这小姑娘看着娇柔弱小,未曾想功夫如此了得,连月卫
都奈何不得,我们几位更不是对手,怪不得教主如此青眼有加。

  两人正拳脚相加,云绮霜忽觉身前闪过一道紫光,还未来得及退后,胸口几
处大穴已被人点中。

  女子双腿发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连城上前按住她的双臂,取出绳子捆住手腕。「圣女威武。」殿下众人齐声
喝彩。

  一会儿工夫,女子被捆成粽子,吊在悬梁之上。萧紫漓冷笑一声:「教主破
例授你大法,你却不知好歹。你以为自己的功夫很好吗?就这点功力,还差得远
呢。

  你现在求饶,本宫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有种你就杀了我!」

  云绮霜毫不退让,大声怒叱。

  兰姬面无血色,大声喊道:「云姑娘,不要再逞强了。」「杀了你,没那么
简单。」萧紫漓道:「把叛教星奴的骸骨取来。」一名男子退了下去,回来之时
手中握着一架干枯的骨骼。骸骨上方是灰白色的骷髅,肋骨断了几根,左腿下肢
少了半截。

  连城冷冷道:「这就是去年叛教星奴的下场。这名女子外出不归,之后被我
教擒住。女子在众人面前被活剥了人皮,打断了左腿,连续哀嚎三日才断气。云
姑娘不是有胆子吗,想不想试一下剥皮酷刑。」」你们敢?教主会惩罚你们的。

  「云绮霜看着冰冷的尸骨,小脸吓得煞白,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萧紫漓暗生闷气,教主曾叮嘱过不能伤害女子肉体,若她拼死抗争,自己还
真没好的办法。

  「你以为本宫不敢吗?」圣女冷笑一声:「剥皮也是便宜你了,本宫准备剥
光你的衣服,让整个神教的男子奸淫你,直到操死为止。你不是不想修炼采补大
法吗?那本宫就用你的身体满足这些卑贱的男子。」「你——」云绮霜双眼发黑,
险些晕了过去。她环顾一圈,只见许多男子兴奋地盯着自己,就像一群饿狼,随
时就会扑过来。

  怪不得母亲会背叛星月神教,这里的人就是一群野兽,星月神教就是人间地
狱。

  「给你十个数的时间,如果还不答应,那就等着被众人奸淫吧。」「十」」

  九「「八」冷酷的声音从萧紫漓口中崩出,像一根根钢针刺在女孩心口。

  「五」

  「四」

  「等一下,我答应你。」云绮霜泪流如雨,呜咽着不停抽泣。

  萧紫漓抬了抬手,连城将女孩放了下来。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叹气道:「你
要是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都能尝到你的滋味了。」男子解开绳索,拉着她走下
台阶。阶下早已站满一排男子,总共三十人左右,大部分都是些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些人是星月宫的杂役,大都是星月教从武林家族中掳来。入教后,这些人
平日要修习武功,练功之外还要像牲口一样干活。

  如果能够成为星卫,就能免除劳役,只须侍奉主人一人。虽说可能受主人责
罚,但也能与美女做销魂的勾当,对这些杂役来讲,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

  左首第一个男子先站了出来,朗声道:「奴才陈四,郴州人,入教已有五年。

  希望有幸侍奉姑娘。」

  男子低着头,双腿发颤,眼中却有种猥琐的神色。

  云绮霜一阵恶心,转头望向下一男子。

  「奴才赵五,蜀中人……」

  一路望去,没有一位眼神清澈,全是些色欲熏心的无耻之徒。

  「没有满意的吗?姑娘必须从他们中选一个。」连城催促道。

  云绮霜咬了咬牙,正要随意从中选一个,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是谁在喧哗?」萧紫漓满脸怒色。

  「圣女大人,是那个丑奴儿无意打碎了夏姬的花瓶,正在接受惩治。」片刻
后,夏姬的星卫回来禀报。

  「那个最丑的小子。」萧紫漓嘴角泛起笑容:「连城,带云姑娘去瞧瞧,看
看星月教怎么惩治杂役。」

  惨叫声越来越刺耳,就像拼死野兽的哀嚎。

  云绮霜随着连城走入刑讯房间,一眼看见一位满身血污的少年。

  少年看着年龄与云绮霜相仿,但——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家伙。男子身体黝黑,
已经不是风吹日晒能够解释,因为衣服遮盖下的肌肤也远比常人黑出许多。

  连城道:「这位丑奴儿祖上是昆仑奴,到他这一代已经算很白了。」皮肤黑
倒也罢了,那张脸长得也无法入目。吊梢眉,三角眼,凸出的厚唇里是一嘴龅牙。

  所有五官无一处能看,凑到一起更是显得又傻又楞。不过身材还算不错,细
腰乍背,四肢粗壮,看着孔武有力。

  「啪!」

  施刑人右手一抖,皮鞭在少年胸口撕下一片皮肉。丑奴儿气息微弱,连喊声
都发不出来,每挨一鞭就抖一阵。

  「住手!」云绮霜伸手抓住施刑人的手,怒道:「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
打碎了主人的东西,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死。」

  男子望着云绮霜,被她的容貌惊得魂不守舍,呆呆道:「这是星月教的规矩,
损毁主人的物品就要挨一百皮鞭,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云绮霜气得嘴唇发
抖:「你下手这么重,他怎么能挨过去。」萧紫漓面露玩味的笑容:「云姑娘真
是菩萨心肠,你若想救他,本宫倒是有一个办法。」

  「怎么救他?」

  「按照教中规矩,你若愿意收他做你的星卫,剩下的几十鞭子就不用再打了。」

  云绮霜惊呼:「收他做星卫?」她望向丑奴儿,腹内翻涌,差点呕吐出来。

  这家伙也太难看了,男人怎么还能长成这样。

  萧紫漓笑了笑:「你也受不了吧。我还以为姑娘真是菩萨转世。」」救我!

  「丑奴儿声音沙哑无力,好似马上就要断气。

  作为星卫,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星姬,充当星姬的修炼鼎炉。云绮霜想起连
城的话,自己难道要与这个怪物合体双修,那真不如去死。

  可是自己如果不救他,这个少年恐怕无法活过今日。

  「啊——」又是一声闷哼,男子再次举起皮鞭,狠狠打在丑奴小腹。这一鞭
比之前用力更猛,一鞭下去,男孩小腹上留下深深的伤口,鲜血不住外涌。

  「停下!我愿收他做星卫。」

  刑房安静下来,萧紫漓等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女孩,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云绮霜走到丑奴儿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星卫?」

  丑奴儿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三个字:「我——愿意。」「那你必须一切听我
的,决不能做出违背我的事。」丑奴拼命点头。

  女子低声道:「即使与教规相违背,你也要遵从我的命令。」丑奴儿依旧点
头,眼神中露出决绝的神色。

  萧紫漓冷眼看着女孩,微微摇了摇头。

  按照教内规矩,云绮霜收了丑奴儿,施刑人就没有资格继续惩治。他望向萧
紫漓,见她点了点头,于是放下皮鞭,解开了男孩身上的绳索。

  丑奴儿已濒临昏迷,双腿发软,一头跌倒在地。云绮霜上前搀起丑少年,扶
着他一步步挪到自己卧室。

  云绮霜把丑奴儿安置在侧室房间的大床上,替他脱掉破烂的鞋子。

  少年双目无光,虚弱地躺在床上,伤口处依然不停溢出鲜血。少年赤裸的上
身满是几寸长、一指宽的伤口,整片胸膛和小腹找不到几片完整的肌肤。除此之
外,还有些地方结了一道道硬痂,显然之前也曾受过惩罚。

  少女打了盆清水,细细擦拭着少年的伤口,然后在上面涂上药膏,并用麻布
包扎起来。

  丑奴儿疼得咬紧牙关,却忍着不出声,眼睛一眨一眨,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在这个世上,除了已经过世的母亲,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即使是母亲
也会不时叹气,偷偷嘀咕几声:「真是造孽,怎么生出这么丑的孩子。」其他人
更不必说,他自幼长在星月宫,人们不是取笑他的样貌,就是像躲避瘟疫一般绕
开,从没有人正眼瞧过自己。

  可这位仙女般的姑娘却亲手为自己疗伤,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少年心头暖
洋洋的,迷乱中暗下决心:今后要保护主人,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一连高烧三天,丑奴儿才能下地活动。他跪在云绮霜身前,拼命磕着响头,
本来想要表达感激之情,可是却笨嘴笨舌,张了半天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云绮霜轻声道:「你起来吧。」

  少年站起身,眼神痴迷地盯着这位堪称倾国尤物的绝美少女。云绮霜也仔细
打量着丑奴儿,这少年虽说奇丑无比,眼神倒是清澈,不像外边那些男子,满眼
都是污浊的淫光。

  「丑奴儿,你现在已是我的星卫,必须听主人命令,绝不能违背。」

  少年点头道:「丑奴儿的命是主人给的,就算让我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

  云绮霜抿嘴微笑:「我干嘛要你性命,你只要听话就好了。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你虽然是我的星卫,却不能和我有肌肤之亲。第二,如果圣女或其他人问
起,你要替我遮掩。能做到吗?」

  少年连忙跪下:「丑奴儿明白,我能侍奉主人已是天大的荣幸,绝不敢有其
他想法。」

  「那就好。」云绮霜长出了口气,当时救丑奴时她已想清了对策,料想这个
少年不会恩将仇报。

  这样一来,有丑奴儿替自己做掩护,还能与圣女周旋一番。

  两人正在交谈,萧紫漓推门而入,冷冷道:「你的星奴伤已痊愈,该随我修
习阴阳采补之法了。教主闭关前交代,一个月内必须把你教会。」云绮霜小脸微
红,低声道:「不知该如何修习?」萧紫漓道:「本宫先给你讲解总诀和法理,
之后会让其他几位星姬给你做演示。最后,我会带你去一个适合修炼的好地方。」」
所谓阴阳采补,其实就是男女身心的搏杀。你必须要比男人更强,即使身处极乐
之境也能发力运功,否则采补不成,反而会深受其害。

  而战胜男人的法则就是以妩媚之意勾引其魂,以销魂之穴迷醉其体,彻底令
男子丧失反抗能力,这样才能吸取其精华。

  你身负玄阴媚体,是修炼大法的绝佳人选。现在唯独欠缺的是勾引男子的狐
媚手段。「女孩听得满面通红,小手捏着袖口不知所措。

  萧紫漓笑了笑:「今日就带你观摩一番,看看其他几位星姬是如何诱惑男人
的。」迟疑了片刻,云绮霜还是乖乖地跟上圣女的步伐。经过几日前的教训,少
女已经意识到在找到脱身方法之前,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

  「丑奴儿,一起过来。」萧紫漓冲着丑少年摆了摆手:「你也要学着点,否
则如何伺候主人。」

  圣女面露得意的微笑,脑子中浮现出丑陋少年压着女孩洁白躯体的样子。你
不是想做女菩萨吗,那就要被连星奴都不愿正眼看的下贱丑奴玩弄,这画面真是
刺激。

  三人缓步前行,走了一里路后来到一座大殿前。大殿外形酷似一座神庙,朱
漆的大门上挂着一张金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升仙阁」。

  兰姬等三位星姬与她们的星卫早已在殿中等候,见圣女前来急忙上前施礼。

  大殿前的香案上点着熏香,散发着浓浓的催情香气,连续呼吸几口气后身上
就有些燥热。

  云绮霜环视一圈,不禁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四壁上画着春宫图案,男男女女搂成一团,用各种姿势做着那羞耻之事。檀
木铺成的地板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玉枕和丝绸床铺。估计星姬们就是在这里修炼,
彼此毫无遮掩。

  萧紫漓侧首对云绮霜道:「少时诸位星姬会演示媚功,你要看仔细了。」少
女脸颊火烫,微微低下头颅。在盛都时,她亲眼目睹慕容隆与青楼浪女在眼前放
浪形骸,未曾想没过多久再次遇到这种场面。

  与慕容隆比起来,星月教明显更加淫荡,行羞耻之事如同家常便饭。

  「开始吧。」圣女对着兰姬等人做了一个手势。

  兰姬面带难色,低声道:「丑奴儿也要在这里吗?」说着怒视了少年一眼,
似乎被他看了一眼就已是莫大的耻辱。

  「不可以吗?」萧紫漓微嗔道:「你不觉得被丑奴看着做那种事情更刺激吗?」

  夏姬对兰姬道娇声道:「兰姬姐姐,我们只不过被看上几眼,人家云姑娘可
不比你惨多了。」说着捂着嘴淫媚地笑了两声。

  兰姬无奈叹气,对圣女敛衽行礼:「属下遵命。」「第一式:千娇百媚。」

  随着圣女发话,三位星姬开始搔首弄姿,口中娇音阵阵。云绮霜呆呆地盯着
三人,娇躯一阵阵发麻。

  三位女子都是难得的美女,各具特色,仅从样貌上与叶婉宁、唐芷柔等几位
姐姐还是颇有差距,更不要提与风华绝代的亲姐姐相比。但当三人做出媚态,少
女立刻被她们吸引,眼光竟舍不得离开。

  兰姬春葱般的玉手抚着脸颊,轻轻拢了拢发丝,同时摇臀挺胸,丰满的酥胸
不住晃动,深深的沟壑一览无余。

  梅姬轻咬柔唇,眼中秋波荡漾,一手捂在胸前,一手轻轻抚摸翘臀。夏姬姿
势更为热辣,身体前倾,一只玉手伸到大腿根部,似是在抚摸私密桃源,同时舌
尖伸出,轻舔着红润的芳唇。

  三人目光射向各自星卫,眼中柔波闪闪,似娇羞,似渴求,又似楚楚可怜地
等待风暴的侵袭。

  娇吟声四起,云绮霜神情恍惚,娇躯酥软,桃源洞中已经春水淋漓。耳边传
来阵阵粗重的呼吸,少女微微一撇,只见丑奴儿额头上汗水点点,乌黑的面庞红
得发紫。还有,下体衣服被硬物顶起,支起高高的帐篷。

  少女又羞又恼,紧咬着红唇,再也不敢看丑少年一眼。

  萧紫漓解释道:「所谓魅惑,存乎一心。最重要的是眼神,要让男子毫不怀
疑你已春情泛滥,对他迷恋至极。其次是形体,红唇、酥胸、柳腰、翘臀、玉腿,
男人各有所爱,而女子则要半遮半掩,最能撩人心魂。」」第二式:轻解罗裳。

  「圣女语音刚落,三位星姬就开始宽衣解带。三双春葱般的玉指解开衣襟,
外衣轻轻滑落在地。

  解衣时,女子们动作舒缓诱人,既淫荡又优雅。随着外衣飘落,三人媚眼迷
离,露出曲线玲珑的诱人身躯。

  星姬蜂腰轻摆,好似三条白蛇扭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胸前傲然挺立的玉峰
随着动作上下摇荡,如雪浪翻滚。

  最后一件肚兜也悄然滑落,星姬们赤裸着身躯,不时摆出各种令男人喷血的
妖娆媚态。

  夏姬双腿大开,左腿微微抬起,整齐的黑森林下一抹艳红若隐若现。兰姬手
捂酥胸,两颗嫩红葡萄从指缝间溢出,色泽晶莹,惹人怜惜。梅姬则单手抚弄洁
白的玉腿,另一只手掩住玉胯,看似欲露还羞,实则风骚入骨。

  原来脱个衣服都有这般讲究,这姿态既妖且魅,寻常男子确实难以抵御。云
绮霜羞愧难忍,感觉大腿上凉丝丝的,原来充盈的春水已从花穴溢出,沿着玉腿
缓缓流下。

  「第三式:玉女吹箫。」

  三名星卫也早已脱光,高挺着粗大的阳具,粗喘着准备与女子交欢或者说被
身前女子临幸。

  云绮霜羞得转过头去,却被圣女一把拉回,怒叱道:「看仔细些,将来无法
通过考核有你的苦头吃。」

  星姬们跪在星卫身前,仰头望着各自的男人,媚眼含波,既娇羞又淫媚。星
卫们的巨杵早已硬如钢铁,马眼狰狞地瞪着前方。

  女子手握巨棒根部,张开红唇含住龟头,同时眼光与男子对视,脸上满是娇
羞之色。

  三人舌尖同时挑刺马眼,刺激得男子们站立不稳,龟首处已溢出清清的粘液。

  「滋滋」之声不绝,三位女子上下吞吐,红唇紧裹,香腮随着肉棒出入时瘪
时鼓。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名星卫都已射出阳精。女子们檀口轻张,红嫩的舌尖
搅拌着乳白色精液,似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功」。

  玩味多时,女子们闭上红唇,咽下口中粘液,擦去嘴角处点点滴滴的浓稠浆
糊。

  萧紫漓点头道:「三位星姬功力又有精进,这一次吸精时间比以往又快了半
分。星卫们,你们忍了半天,现在就享受正餐吧。」大殿之上淫声四起,三对男
女摆成不同的姿势搂在一起。兰姬横躺在地,星卫伏在她身上,双臂撑地,厚臀
起起落落不停冲刺。

  梅姬雪臀高耸,跪在地上,男子半跪在其身后,双手搂着纤腰,巨棒飞速挺
送,将女子操得娇躯乱颤,乳浪如波。

  夏姬则坐在男子身上自行起落,嫩红小穴紧紧夹着铁棒,淫汁浪液不停洒落。

  三名男子操着身下美女,眼光却不时瞟向站在大殿一角的云绮霜。恨不得能
把女子也拉入场内,共享登仙之乐。

  看到三名男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少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内心却苦不堪言。

  在这个淫窟,每日耳濡目染,又有毒辣的圣女盯着,自己又能撑得了多久。

  夏姬拍了拍身下男子的脸蛋,弯下身躯娇笑道:「你这淫贼,跟主人办事时
脑子里却是其他女人。」

  男子喘息不止:「奴才哪里敢。」

  「不要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夏姬淫媚地一笑:「不必着急,你
好好侍奉主人,我会让你如愿操上那个娇滴滴的小妖女。」男子精神一振,肉棒
似乎更加粗大坚挺。

  「你这浪货,一提云姑娘你就硬成这样。哎哟——」夏姬气喘吁吁,身体一
软,趴在男子身上。

  「你——这么快就射了。」女子被阳精烫得娇躯酥软,忙默运玄功,吸取男
子阳精中的纯阳之气。

  另外两对也很快结束。三位女子对视一眼,梅姬红着脸道:「今天就便宜这
些奴才,让他们尝尝姐姐们的滋味。」

  「江八,还不快去!」她蹬了一眼自己的星卫。那名男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
缝,伸手搂住兰姬赤裸的娇躯。

  这些星卫从来不称本名,全部以编号替代。夏姬的星卫名为陈七,侍奉兰姬
的叫做卢六。

  陈七笑吟吟地搂住梅姬,卢六则拦腰抱起夏姬的娇躯。

  星姬之间私下交换星卫原本是常事,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互换伴侣倒是头一次。

  云绮霜惊得合不拢嘴,她虽知星月教的人行为淫荡,却没想到会到如此程度。

  又是一番乱战,星卫们分别尝了三位星姬的身体,最后累得躺倒在地,一根
根死蛇再也无力举起,软趴趴地伏在乱草从中。

  淫宴结束之时,云绮霜贴身裙裤已经湿了大片。她紧紧夹住双腿,然而花穴
深处依然空虚难耐,奇痒钻心,折磨得女子虚脱般站立不稳。

  这一切没有逃过萧紫漓的眼睛。她轻笑一声:「今天到此为止。给你几天时
间,去和丑奴儿好好练习,只有先适应云雨之事,才能修习采补之法。」云绮霜
双目呆滞,恍如未闻。圣女又笑道:「你若实在无法忍受丑奴儿,就去求几位姐
姐,让她们忍痛割爱,把星卫让你几天。」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必
了。」几名星卫正暗自默念,希望少女选中自己,没料到她断然拒绝。

  夏姬阴声怪气地嘟囔了一句:「呦,云姑娘果真口味独特,回头给我们讲讲
跟丑奴儿做那事情是什么感觉。」三名星卫笑喷出来,陈七道:「真要是被丑奴
儿操过,以后我都不知还能不能提起兴趣。」云绮霜气得双腿直抖,冲着丑奴儿
喝道:「跟我走!」回到房中,云绮霜趴在床上痛哭失声。整整看了半天淫戏,
少女好似被抽去全身的气力,瘫软着一动不动,胯下湿湿粘粘,沾满淫水。

  更难忍的是躯体深处无尽的渴望,烈火般灼烧肌肤,似乎要将女孩焚毁。

  丑奴儿守在门口,怯生生地问道:「主人,你怎么了?」「滚!如果不是收
了你,也不会被她们耻笑。」云绮霜满腔怒火发泄在少年身上,起身一脚把他踢
翻在地。

  少年爬了起来,低头不敢与主人对视。

  「都是我不好,让主人受委屈了。」丑奴儿跪倒在地,不停磕着响头。

  少女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是你的错,起来吧。」「姐姐,傲天大哥,你
们在哪里?霜儿快承受不住了。」云绮霜大喊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丑奴儿站起身,望着少女绝望的面容,轻声问道:「傲天大哥是谁?是主人
的心上人吗?」云绮霜面色柔和下来,低声道:「他是一位阳光般的男子,跟他
在一起只会感到温暖和安心。可现在,我再也配不上他了。」女孩擦了擦眼泪,
默默返回房间。

  整个下午,少女把自己关在屋中,一刻也不曾走出房间。天色已晚,丑奴儿
端着食物敲门:「主人,该用膳了。」

  云绮霜依旧不发一言,直到吃完才问了一句:「这是你做的吗?味道还不错。」

  少年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主人如果觉得好吃,小的天天给主人做。

  我从小就跟着大厨帮忙,会做很多好菜。拿手的有蘑菇炒山猪肉,叫花鸡……

  「丑奴儿还要继续说,云绮霜笑着制止他:「好了,知道你做菜好吃,以后
换着花样做吧。「男孩收拾完碗碟,又抱着满是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轻声道:
「主人,丑奴儿伺候您洗脚。「「不必了,我自己会洗。」云绮霜摆了摆手。丑
少年神情忸怩,挠着头说道:「所有星卫都要侍奉主人洗漱的,如果……」

  他说着话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眶红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相貌丑陋,不
敢再让主人烦心,一会儿我来倒水。」

  他刚要起身,云绮霜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吧,那就有劳丑奴儿了。」少
年眼神一亮,如同得到恩赐一般,喜得跪在地上,颤抖地伸出两只黝黑的大手。

  清冷的房间内,极致美丽与极端丑陋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对,画面异常怪异。

  丑奴儿手指僵硬,颤巍巍地脱下女孩脚上的青色萝袜。

  两只玉足显露在男子面前,丑奴儿脑子「嗡」地一声,霎时被无边的兴奋感
占据。

  少年无数次臆想主人小脚的样子,可真实的雪足远比他想的完美百倍。红裙
之下,一段曲线完美的纤细小腿露在外边,肌肤雪白,甚至能看到青青的血丝。

  小腿下两只雪足晶莹如玉,十只脚趾紧紧蜷缩着,指甲嫩红,就似粉红的玫
瑰花瓣。

  脚掌上没有丝毫异味,反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啊!」

  少年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两只眼睛通红似火。

  我怎能胡思乱想,这可是救过你性命的主人。丑奴儿强压兴奋,伸手握住一
只玉足。

  清水在盆中荡漾,没过女孩脚背。微微抬起脚,温水从脚背滑落,剩下几十
滴闪亮的水珠。

  丑奴儿嘴角发干,悄悄咽了口唾液,大手按住脚心,轻轻擦拭揉搓起来。

  「嗯。」

  女孩脚心发痒,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吟。声音传入男子耳中,却如天籁之音,
丑奴儿整个人恍恍惚惚,傻傻地僵在一旁。

  从没有人这样为她洗过脚,云绮霜面容羞涩,轻轻抽回玉足。可是男子却不
撒手,握着脚心的手指捏得更紧。

  一阵暖流从男子手指处沿着小腿向全身扩散,即热又麻,刺激得女孩大腿不
停颤抖。

  可这种感觉又如此舒适,浑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女孩闭上眼睛,俏脸微
红,任凭男子按住脚掌。

  「嗯,嗯,嗯。」女孩鼻音渐重,呼吸稍稍急促。

  丑奴儿周身燥热,身下的家伙早已硬成一根铁杵。他见少女闭着眼睛,不知
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低头吻上女孩的脚背。

  云绮霜哆嗦了一下,依然没有睁眼。男子胆子越来越大,张口含住两支白玉
般晶莹剔透的脚趾。

  「啊——」迷幻中,女孩感到脚趾尖火热酥麻,睁开眼睛却看到不堪的一幕。
男孩状如疯狂,含住脚趾用力吸舔,口中发出「嗬嗬」的闷声。

  脚趾上沾满男子肮脏的口水,与厚唇粘在一起,拉出一条条丝线。

  「你是狗啊?」云绮霜猛然抽回玉足,再出一脚将丑奴儿踹翻在地。

  女孩满面怒容,喝道:「你该死,竟敢用你的脏嘴……」接下来的话女孩有
些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盯着男子。

  丑奴儿从陶醉中惊醒,吓得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向女孩。「我该死,我弄脏
了主人的脚。主人饶命。」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忘了我怎么交代的?」「我——」丑奴儿低着头,
声音颤抖:「主人的脚太好看了,丑奴儿没忍住,以后再也不敢了。」

  「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女孩伸出手臂,指向门外。

  丑奴儿连滚带爬移出房间,刚一出门,就听女孩喊道:「回来。」少年转过
身,就听云绮霜道:「你记住,如果圣女问话,还要按之前的说法回答。」

  「是,主人。」

  「你不会出卖我?」女孩面色犹疑,脸色阴晴不定。

  丑奴儿再次跪下:「请主人放心,丑奴儿死都不会背叛主人。」云绮霜无奈
地摇了摇头:「如果圣女逼迫太甚,只能找机会拼死一搏。」就在此刻,门外响
起敲门声。丑奴儿上前开门,一名高瘦男子站在门口,朗声道:「丑奴儿,圣女
要见你,跟我走一趟。」丑奴儿回头望了云绮霜一眼,微微点头,向她示意不必
担心。

  跟随男子来到圣女寝宫,高瘦男子把门关上,留下丑奴儿一人与圣女单独相
对。

  圣女身披轻纱,一身雪肌若隐若现,慵懒地伏在床边。

  「丑奴儿,今日观摩之后可曾与你的主人上床修炼?」丑奴儿不知所措,丑
脸发紫,结结巴巴道:「已经……修炼过了。」「是吗?」萧紫漓笑着坐起身,
盯着他道:「那我问你,你家主人小穴有多深,你的肉棒能整根插进去吗?」

  「我……都能进去。」丑奴儿不敢看圣女的眼睛,低头望着地板,双腿微微
发抖。

  「哈哈哈。」萧紫漓笑得娇躯乱颤,「不要骗我了,你们这些小伎俩谁也瞒
不住的。」

  「对了,你还是个童男子吧?像你这样的丑货,没有哪个女子能看得上你。」

  丑奴儿闭口不言,依旧低着头颅。

  萧紫漓喝道:「抬起头来。」少年无奈抬头,圣女撇了撇嘴,满脸厌恶的神
情。

  她平静片刻,突然语音温柔地说道:「云姑娘对你有救命之恩,我理解你衷
心护主的心情。只是,你若不按教规做事,实际是害了她。」少年惊疑地看着圣
女,不明白她话中含义。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和你的主人双修?」丑奴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
样,大声道:「主人不让我亲近,我不能惹她伤心。」

  圣女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子。你根本不懂女人,尤其不懂你的主人。她体
质特异,欲火旺盛,你真的操了她,她才不会伤心,反而会更依赖你,以后再也
离不开你。」

  「主人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不过嘛,你也不能心急,我教你如何赢得主人的芳心。」丑奴
儿面露喜色:「你说主人会喜欢我?你没骗人?」」你只要按我指点去做就好。

  云姑娘天生媚体,你只要不经意间让她看到你的阳根,几次之后,她自己就
会忍不住找你求欢。「「啊?」丑奴儿羞得脸似火烧,下体却不自觉地硬了起来。
胯下铁棒一柱擎天,裤子被顶成高高的帐篷。

  圣女注意到男子下体变化,心头一怔:「怎么看着像是一根宝器。」「把你
裤子脱下来。」萧紫漓命令道。

  丑奴儿不敢拒绝,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

  「嗯。」

  圣女闷哼一声,眼神发亮,盯着那根巨杵久久不肯挪开目光。

  男子的淫龙高挺,粗如儿臂,足有九寸来长。拳头大的龟首呈粉红色,与乌
黑的茎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来丑奴儿身下有这样一根宝物,即使与教主相比也不逊色。这家伙在星
月宫活了这么久,竟然无人知晓。」

  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这丑奴儿从没有人正眼相看,无人知道他天赋异禀也
不奇怪。

  圣女舔了舔红唇,娇躯发软,脸上泛起红霞。

  「教主闭关,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宝贝的滋味了,可是……可是他也太丑了。」
萧紫漓心中七上八下,身体极度渴望,可看着男子的丑脸又忍不住一阵恶心。

  「圣女?」丑奴儿见她发呆良久,轻声问了一句。

  萧紫漓这才收回目光,腻声道:「你明白如何与女子交合吗?」「看他们做
过。」丑奴儿羞涩地答道。

  「不一样的,要不今天本宫就屈尊贵体,好好调教一下你的床上功夫。」丑
奴儿吓得额头冒汗:「丑奴儿不敢。」少年虽然知道圣女行为放荡,可自己身份
低贱,万万入不得她的法眼。

  平日高贵冷艳的圣女从未拿正眼瞧过自己,今天竟会屈身相就,少年的心砰
砰乱跳,既觉刺激,又有些莫名恐惧。

  「还真是个童男子。」萧紫漓咬着嘴唇,似乎费了很大心力才下定决心。她
转过身,从柜子中翻了一阵,取出一块黑布递给丑奴儿:「把你的丑脸给我蒙上,
否则我怕看到你会吐。」

  蒙了一层还嫌不够,萧紫漓亲自上手,用黑布裹了三层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丑奴儿口鼻被封,呼吸不畅,只能张开大嘴呼吸,吐得黑布上满是水汽。

  萧紫漓懒洋洋地斜卧在秀榻上,一手撑着香腮,胸前雪峰高耸,乳沟半露。

  半条玉腿露在裙外,曲线完美,肌肤如玉。

  「本宫与你主人哪个更美?」

  圣女盯着丑奴儿未被黑布蒙住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眼前的海棠春睡图勾人心魂,圣女凤眼含春,姿态妖娆,令未经人事的男子
血脉喷张,那根黑棒胀得几乎爆裂。

  然而男子口中「呜呜」几声,却未给圣女一个满意的回答。在他心中,主人
已非人间女子可比,圣女就算美艳至极,也无法与主人相提并论。

  萧紫漓略感失望,叹息道:「你这奴才,对主人倒是衷心。其实本宫也很看
重云姑娘,今天调教你,就是想助她早日练成神功,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的苦心。」

  她撑起娇躯,轻解罗裳,转眼间就已周身赤裸,只剩下一件粉红肚兜。

  「过来啊。」女子勾了勾手,娇颜媚态横生。

  甜腻的娇音传到耳中,丑奴儿如闻天籁,喘息着向前挪动脚步。那双三角眼
盯着圣女销魂玉体,瞳仁上布满血丝。

  萧紫漓扭动玉体,雪白的玉腿向外张开,神秘的桃源洞口一览无余。整齐茂
盛的黑森林下,粉嫩的溪谷微张,柔嫩的花唇上早已露珠点点,一开一合,不时
显露出微微蠕动的嫩红蚌肉。

  「呜呜」男子喘息如牛,机械地迈着脚步。还未近身,圣女伸出长腿,雪白
的玉足抵住男子暴起的阳根。

  那双玉足比云绮霜的略大,两只脚掌合围,在粗黑的茎身上上下搓弄。平日
丑奴儿时常自渎,今天却享受到圣女美足的服侍,那种快意与自己双手不可同日
而语。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往日只有教主,月卫才有机会与她亲近。现在却在
用脚抚弄自己这个丑陋低贱的男子。

  莫非她真的是为了主人?不过马上男子就无法思考。原来圣女的脚趾顶住了
龟头,边夹边划着圆圈抚弄那片粉色嫩肉,刺激得少年站立不稳,巨棒突突乱跳。

  「真是个宝贝家伙。」

  圣女娇喘嘘嘘,香腮粉红,呻吟声不止:「好烫,好大,不知插进人家那里
有多舒服。」

  再过片刻,圣女停止抚弄,双腿勾住男子腰部,淫声道:「丑奴儿,来操本
宫吧。」

  丑奴儿早已欲火高炽,听到命令兴奋得心脏都要跳出体外。从今后,自己不
再是童男子,而第一个女人竟是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圣女。

  他虽是第一次,但在这个遍地春宫图,时常能见人野合的星月宫,对男女之
事早不陌生。

  男子站在床边,手扶巨棒,对准蜜汁横流的嫩红蛤口狠狠戳了进去。

  「啊……」

  圣女大声尖叫,吓得男子停止动作。

  原来丑奴儿虽然明白该如何行事,但毕竟没有经验,他的巨棒过于粗大,用
力又猛,一插之下未能闯入花穴,反而滑到下方,顶住圣女紧窄的菊门。

  「臭小子,轻一点,要慢慢插才能进去。」

  圣女含羞带怒,伸手握住丑奴儿的粗黑铁枪。在她的引导下,男子拳头大小
的龟首再次抵住穴口。

  花唇被粗热的龟头顶着研磨,强烈的快感刺激得圣女脸颊酡红,玉体轻颤,
丰满娇嫩的雪臀上下摇动。

  丑奴儿握住丰臀,腰部用力,龟首死命向蜜穴深处挤去。「噗呲」一声,整
个龟冠没入淫穴,撑得蛤口鼓胀,宛如鱼儿张开巨嘴。

  「嗯——」圣女轻吟一声,眉头紧蹙,似乎一时无法适应男子的粗大。

  男子却不知惜香怜玉,刚一进入就用力前插,「滋滋」之声不绝,巨杵撑开
螺旋状的湿滑嫩肉,猛地一插到底。

  环环媚肉好似章鱼触手,从四面八方紧紧裹住肉枪,不停蠕动撕磨,爽得男
子「嗬嗬」怪叫,然而口鼻被封,只能发出沉闷的吼声,听起来像一只发情的野
兽。

  酥麻的热流顺着马眼流向全身,爽得肌肤颤栗,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这种
感觉太过美妙,远比自渎时舒爽百倍。男子默默感受着无边的快意,巨棒深埋穴
中,不停微微抖动。

  圣女幽深的花径被瞬间填满,火热、坚硬、饱胀,一扫饥渴难耐的空虚,满
足地大口喘着粗气。

  「好舒服。」萧紫漓双腿夹着男子腰身,香舌微吐,眉目间春情四溢,娇羞
媚态足以让铁石心肠的男子瞬间欲火焚身。

  丑奴儿稍稍停了片刻,按照平日所见男子的样子抽送起来。蜜穴夹得太紧,
每次向外拔出时,女子翘挺柔润的雪臀就会被拉起,悬在半空,赤红的嫩肉跟着
翻出穴口,粘稠的花汁四处飞溅,打湿身下的床铺。

  猛然捣入时,雪臀跌落床上,雪白的大腿上下摇晃,砸得木床滋滋作响。

  「啪。」巨棒一杵到底,狠狠碾压花芯,柔嫩的花宫被压得深深下陷,酣畅
淋漓的快意刺激得圣女张开秀口,淫词艳语不绝于耳。

  「轻一点,丑家伙,你把人家下面都插爆了。啊……美死了,丑奴儿,本宫
爱死你了。」

  听着淫媚的娇吟,丑奴儿首次感到无比的自信。原来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连
圣女都被我操得连魂都飞了。

  如果能和主人这样,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想到云绮霜,男子更加兴奋,胯
下巨龙比最初更加坚挺。

  「啪啪啪。」男子挺动身躯,打桩般狂插猛抽,每次插入都直捣花芯。不过
无论怎么用力,总有一寸肉茎留在外边,无法尽根而入。

  萧紫漓被插得娇躯乱颤,玉乳生波。淫叫声愈发清亮:「不行了,人家要死
了。不要太用力,你的家伙太长,不要想着都进来。」丑奴儿兴奋如狂,突然伸
手扯掉遮住酥胸的肚兜。硕大的玉乳跳脱而出,两颗红宝石般的乳头随着雪峰轻
摇,晃得男子口干舌燥。

  他伸出大手,握住一只豪乳,只觉入手如丝缎般柔滑,轻轻一按,软腻的乳
肉就变成一张雪饼。

  「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圣女突然暴怒,一把推开男子黝黑的大手,
目光中闪着凌厉的杀气。

  丑奴儿吓得停下动作,双手不知何处安放,握在一起瑟瑟发抖。他暗自纳闷,
为什么圣女蜜穴都让操了,摸一下胸却惹得她大发雷霆。

  其实并不奇怪,萧紫漓这种女子身份高贵,与男子交欢无非是满足肉体需要,
而接吻、摸胸这种动作却只能留给教主或者自己心仪之人。

  丑奴儿身份低贱,相貌更是不堪入目,哪里有资格摸她的胸部。

  肉棒泡在穴中并未变软,丑奴儿不知所措,俯视着圣女,却不敢继续抽动。

  半晌后,圣女娇吟一声:「你继续吧。」丑奴儿终于如遇赦令,再次挺动腰
身。

  他心中屈辱,把满腔怒火化作强力跶伐,每一次抽送都像是用巨枪插在敌人
身上,直到把对方揉碎、捣烂。

  可圣女却感受不到他的怒意,反而快美得如醉如痴。几次重锤之后,圣女娇
躯狂摇,呻吟着泄了身子。

  龟头被滚烫的阴精浇灌,不停发抖,几乎忍不住就要喷射。然而丑奴儿宁心
静气,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再度发力,一杆肉枪翻江倒海,直捣黄龙,直插得圣女美目翻白,淫叫声
时断时续。

  「丑奴儿怎么会这么强,他真是第一次吗?」圣女被插得娇躯瘫软,高潮一
波未平,一波又起。

  「教主有神功加身,才能每次操得自己欲仙欲死,可这丑奴儿却完全是天赋
异禀,既粗大,又持久,即使比不上教主,也足以让所有女子在他胯下臣服。」

  萧紫漓头脑混乱,身躯好似在云端漂游。蜜穴中销魂的快意如怒涛狂涌,将
她从一个高峰推向更高的顶端。

  「啊……丑冤家,人家被你操死了,用力,操死本宫吧。啊,丑奴儿,你摸
我的胸吧,人家身体每个地方都给你……」

  圣女此刻已经意乱神迷,娇声高亢,一刻也不停歇。

  丑奴儿身体前倾,压在圣女身上,两只大手分别握住左右双乳,不分轻重地
揉捏起来。

  不知几次泄身之后,圣女积压多时的欲火才渐渐浇灭。她见丑奴儿依然金枪
不倒,暗自叹道:「看来只能用采补秘技了,否则真不是他的对手。」萧紫漓默
运玄功,玉胯上下巅荡,夹着肉棒用力吸啜。丑奴儿忽觉马眼酥麻,真气狂泄,
连脊柱都麻酥酥的。

  难忍的酥痒传遍全身,男子精关大开,阳精如潮喷涌。

  丑奴儿的子孙好似千军万马,冲破宫口,灌满圣女小腹。待他喷发完毕,圣
女的小腹微凸,好像一个怀胎三月的孕妇。

  少年气喘吁吁地趴在萧紫漓身上,似乎被抽去骨骼,周身无一丝力气。此时,
忽觉肉棒火热,一股真气透过马眼灌入丹田,再过一阵,浑身气力恢复,似乎比
最初还要神采奕奕。

  他慢慢拔出肉棒,征战多时的宝物终于垂下头,软软地趴在大腿中间。圣女
分开双腿,两片花唇红肿,微微外翻,浓稠的阳精与淫水混杂,宛如水瀑从蜜洞
泄出。

  喘息良久,圣女盯着少年,悠悠叹道:「若你长得好看一些,本宫都舍不得
把你还给那个小丫头了。」

  丑奴儿还在回味刚才升仙般的美妙滋味,并未听清圣女的话,而是好奇地问
道:「刚才圣女是对我用了采补之术吗?」

  「没错,不过又把真气还给你了。将来与主人双修,她也会吸你真气,然后
再如数返还。等练好大法,真正要吸取的是星月宫外高手的内力。」丑奴儿惊道:
「你是说主人要与其他人做这种事情?」「当然,否则练功又有什么用处。」

  少年垂下头,不知为何心口阵阵剧痛。按理说自己只是个奴才,又有什么资
格嫉妒,可这种酸楚如钢针刺心,扎得他心痛欲裂,久久无法平复。

  临行前,圣女再三叮嘱,让他绝不可泄露今晚之事,并再次指点他勾引主人
的方法。

  丑奴儿默默记在心里,一路浑浑噩噩地返回住处。这一晚,他终于不再是个
童男子,而且为他破身的还是身份高贵的圣女。少年难掩兴奋,脑中全是萧紫漓
白花花的玉体。

  如果能和主人这样做,一定会更加销魂,也算此生无憾了。

  可是主人曾明言,绝不让自己碰她,如果因此惹主人伤心,那自己还算个人
吗?他打定主意,绝不轻易冒犯,除非主人主动要求。

  云绮霜一晚上心情忐忑,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丑奴儿返回。她迎上前去
问道:「丑奴儿,圣女召你问了些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丑奴儿不敢抬头,
低声道:「圣女询问和主人双修的事情。」「那你怎么讲的?」

  少年噗通跪地,脸色红得发紫:「圣女问……问主人那里什么样子,有多深,
与主人双修是什么感受?我……我稍一犹豫,被她看出破绽。最后只得说了实话。」

  云绮霜面颊绯红,咬着柔唇,停了许久才悠悠道:「你的主人……天生白虎,
身负玄阴媚体。至于感受,你……就胡乱编吧。」说完此话,少女额头冒汗,娇
颜血红,如同酒醉。

  三日后,圣女再次召见丑奴儿,劈头问道:「怎么样,可曾得手?」丑奴儿
点了点头,但在圣女严厉的目光下又连忙摇头。

  「废物!你没按本宫说的做吗?」

  「做了。」少年神情忸怩,眼前现出两日前的一幕。

  云绮霜与丑奴儿的卧房相连,丑奴儿的更靠近院门,每次出入都要先经过他
的房间。与往常一样,少女用餐后先是在花园中闲逛,仰望着一轮明月呆立良久,
直到天色尽墨才起身返回。

  估计少女即将回转,丑奴儿仰卧在床,脱下裤子,双手撸动粗大的肉棒,一
边抚弄,一边发出沉闷的呻吟。

  「丑奴儿,你不舒服吗?」

  云绮霜刚推开外门,就听见男子房间的呻吟声。半天没有回答,喘息声更加
粗重,似兴奋,更似痛苦。

  门声一响,少女推门而入,看到令她震惊的一幕。

  丑奴儿这才装作发现异状,惊呼一声,忍耐良久的阳精喷薄而出。浓浆热液
宛如水箭,一波波向上发射,一直喷到顶梁,然后雨点般落了一床。

  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臊气味,比湿咸的海风更加刺鼻。

  少年滚下床,赤裸着下体跪在云绮霜身前,猛磕响头:「丑奴儿不知主人会
来,请主人治罪。」

  半晌没有声音。他抬起头望向云绮霜,却见女孩像是中邪一样,目光呆滞地
盯着自己。

  丑奴儿望向下身,那根丑陋粗黑的家伙依然昂首抬头,马眼圆睁,好像一条
黑色的独眼巨蛇,正要择人而噬。

  「你……」少女这才发觉自己失态,用手捂着羞红的脸颊匆匆逃离。只是离
去时脚步蹒跚,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萧紫漓听完讲述,笑道:「她后来没有责罚你?」「没有。」

  「那就差不多了,这小丫头真能忍,等本宫助你一臂之力。」圣女抛出一个
黑色头套,喝道:「带上,本宫接着调教你的床上技巧。」有了上一次的经验,
丑奴儿这次更加凶猛、持久。没过多时就将圣女操得高潮迭起。

  萧紫漓香汗淋漓,喘息道:「以你的本钱,不用任何技巧也能搞定那个丫头。

  你记住,平日她是你的主人,到了床上,你才是主宰。」丑奴儿唯唯诺诺地
点了点头。

  「不过,有时可以吊吊她的胃口,肉棒在外边蹭着,让她求你。不说出羞耻
的话,你就不让她满足。几次之后,那个丫头就会彻底被你征服。」」是这样吗?

  「丑奴儿缓缓拔出肉棒,只留龟首卡在穴口,左右转动摩擦,却不深入。

  没过几息,圣女就已鼻息咻咻,怒骂道:「混账奴才,你敢调戏本宫。啊……

  你学得很快,就这样,快点进去……本宫想要丑奴儿的大鸡巴。「淫戏持续
一个多时辰,圣女爽得记不清泄了几次身子,最后身酥骨软地躺在床上,连手指
都无力活动。

  待丑奴儿离去,萧紫漓披上轻纱,脸上恢复了冷艳的神情。她目光凌厉,自
语道:「云丫头,你来得正好。本宫筹划多年,恰好还缺一枚关键棋子。」……
拓跋望已死,金国皇帝雷霆震怒。天魔法王灰头土脸地返回幽州,被皇帝褫夺了
国师封号。不过考虑到天魔教依然大有用处,皇帝并未加罪,仅是令他戴罪立功。

  从此后,天魔教的唯一任务就是消灭云凌雪,限期一年,如不能完成,再行
治罪。

  几日后,拓跋翰收到皇帝诏书,命他即刻退兵。大金国已经失去太子,拓跋
翰绝不能再出意外。

  战争压力全部转到拓跋娄室与拓跋无忌的东部军。金皇下令他们发起最后一
次进攻,如不能突破也要先行撤军,等待下一次挥师南下的机会。

  五日之后,黄州传来战报:拓跋翰大军北撤,西部战场风险解除。

  「拓跋翰撤退了。」

  瓜州官兵口口相传,在他们看来,东部军撤离的日子也不远了。

  唐芷柔手持战报若有所思,杨傲天问道:「芷柔怎么看?娄室的大军还能坚
持多久?」

  「云姐姐是此战关键,拓跋望的死让金国乱了阵脚。我估计东部军很快也会
撤退,不过现在绝不能掉以轻心,以防他们突然袭击。」唐芷柔继续道:「这几
天要严防死守,尤其要仔细观察对岸动向。我在想,如果敌军发起最后的攻击,
我军能否趁机突袭,直取敌军老巢。」杨傲天眼神一亮:「如何突袭,能否细细
讲来?」女子手指地图,讲述了心中谋划。傲天大喜:「我看此计可行,就看敌
人是否给我们机会。」几经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由杨傲天亲自带五千大军渡江,
唐芷柔率军防守瓜州。

  听说要偷袭敌营,玉玑子赶到傲天帐前请命,唐敖与江映雪也不甘其后,随
着一起赶来。

  傲天摇了摇头:「此战凶险,师叔随我同去,大哥和大嫂还是随芷柔守城吧。

  「唐敖满脸不平之色,愤愤道:「我来江南就是来杀敌的,你让我像女人一
样躲在后方算什么!「江映雪白了他一眼:「你敢看不起我们女人。云凌雪在敌
国腹地大杀四方,芷柔妹妹在军中运筹帷幄,哪里比不上男子了?「「我不是说
她们。」唐敖老脸微红,悄悄握住爱妻玉手。

  杨傲天无奈一笑:「那好,就请大哥大嫂负责断后,若我军突袭不利,你们
负责接应大军渡江返回。」

  五千精锐很快凑齐,除了数百名武林弟子,大部分都是几次战斗中杀敌骁勇
的猛士。其中,在杭州府投军的石中赫然在列。

  一切筹划完毕,剩下的就是等待时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杨傲天将宫妃羽请到唐芷柔房中,一起共进晚餐。

  用餐完毕,两位女子柔情脉脉地盯着傲天,眼神一刻都不曾从他俊脸上离开。

  宫妃羽平日与其他人很少交流,唯有在傲天面前才能打开心扉。

  美妇面带愁容,叮嘱道:「此次出击甚为凶险,就让妾身陪着吧,好歹有个
照应。」

  傲天搂住她雪白的香肩,轻声道:「宫姐姐,你就放心吧。傲天几次经历大
难,哪次不是有惊无险。这一次敌军没有顶尖高手,为夫定能安全返回。」

  唐芷柔捂着嘴笑道:「我们夫君每次遇险都有所得,第一次成就了与云姐姐
的好事;第二次修炼了那个厉害的神功;最后一次收了宫姐姐,真是艳福不浅。」

  她特意把「厉害」两个字说得极重,羞得男子俊脸火热。傲天左拥右抱,搂
住唐芷柔道:「为夫厉害一些不好吗?」

  「好啊,芷柔喜欢得紧。」

  唐芷柔在傲天面前从不端着架子,反倒经常把男子调戏得满面通红。此刻,
女子声音又酥有腻,双手搂着男子脖子,那份娇羞看得傲天欲火直升,几乎要立
刻将其「正法」。

  「好不害臊。」宫妃羽笑了笑,脸上也浮上一抹晕红。

  月洒清辉,被翻红浪。

  三人搂成一团,又是一场持久大战。傲天在两位爱妻的名穴中驰骋多时,直
到两位绝色佳人娇声求饶才释放出浓稠的精华。

  翌日清晨,敌军阵营终于异动。金军同时从几个水域渡江,数百艘战船帆影
连成一片。

  夏军在江边列阵,弓弩手严阵以待。

  「出发!」

  傲天率精兵绕道二十余里,躲开金兵耳目,从一片江水转折处登船。

  江风呼啸,几十艘战船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江面,停靠在高高的江堤之下。

  傲天对唐敖夫妇抱拳道:「大哥开船向前行驶,不要离大军太远,随时准备
接应。」

  「请将军放心。」唐敖夫妇躬身回礼。

  「其余人马跟我走!」傲天挥舞长剑,大军紧紧跟随,一路行走如飞,未过
半个时辰已接近敌军大营。

  「停!」

  傲天做了一个手势,大军紧急停止前进,藏进堤岸边的丛林。他纵身一跃,
跳上一颗笔直的松树,脚下再一用力,身躯已至大树顶端。

  放眼望去,敌军阵容整齐,中央有帅旗挺立,应该是中军所在。

  观测一阵之后,傲天已大概了解敌情。目测敌军约有万人,夏军以一敌二,
并非没有胜算。

  他飞身跃下,对玉玑子道:「师叔带着武林军跟在我身后,我们从侧翼进攻,
争取拿下敌军主帅。」

  玉玑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好,师侄不要争功。敌军那个大蛮子就
交给我吧。」

  二人相视一笑,率军飞速行进,宛如一把尖刀直插敌阵。

  「有敌军!」

  斥候大喊一声,整个金军立刻举起兵刃,迎向傲天率领的军队。

  「不要惊慌!」

  拓跋娄室大喝一声,纵马冲向阵前。这一战,无忌率军渡江,娄室负责断后,
却没想到夏军竟敢渡江出击。夏军有多少人,将领是谁?他喝令军队迎战,心头
却也不免紧张。

  「杀!」

  夏军在傲天带领下气势如虹,不顾一切冲入敌阵。

  轰然一阵巨响,两支军队撞在一起,就像两条湍流汇聚,卷起千层波浪。

  金军素来勇猛,虽遭突袭,阵型却保持完好。前方士兵手持盾牌,组成一道
钢铁防线。

  之前与夏军正面交战,金军少有败绩,因此养成了强大的自信。这一次也一
样,他们并未惊慌失措,迅速围了上来。

  然而情势完全出乎意料,这支夏军好似猛虎下山,瞬间就在阵型中撕开一道
裂口。为首将军以及他身后几百名勇士个个凶悍,兵刃起落之间,无数金兵哀嚎
着倒地。

  拓跋娄室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冲向傲天,身后几名副将带着金军精锐保护在
他左右。

  杀喊声不绝于耳,鲜血与肢体齐飞。杨傲天眼见就杀到中军附近,敌军突然
变阵,一排骑兵从后方掩杀过来。数百名骑射手飞箭如蝗,夏军躲闪不及,无数
士兵中箭倒地。

  玉玑子杀红了眼睛,大吼着冲在前方,挥剑击飞迎面而来的箭矢。

  金兵的骑射手威力奇大,在之前征战中一直是夏军的噩梦。杨傲天大喝一声:
「分散阵型!」

  夏军四散开来,紧咬着金兵步兵,与敌军混成一团。

  「上!」

  玉玑子与杨傲天对望一眼,纵身飞跃,像两只大鹏迎着飞箭冲向骑兵阵营。

  「无边落木!」

  一老一小一起出招,逍遥派剑法的群灭绝技同时发出。

  大地震颤,数不清的剑气联成一道雨幕,从半空中激射而至。

  「轰轰轰!」

  数十匹战马被劈成几段,骑射手有的身首分离,有的拦腰断成两截。

  后方战马受惊,前蹄高翘,纵声嘶鸣。骑兵猛击马臀,但这些战马颇有灵性,
只是裹足不前,任凭击打也不为所动。

  夏军瞬间挽回劣势,几支队伍分隔包抄,反而以少围多,对金兵展开屠戮。

  「怎会如此?」

  拓跋娄室惊得面无人色,挥着钢刀的手微微发抖。然而,惊魂未定,杨傲天
已杀至身前。

  「金将前来受死!」

  他夺过一匹战马,挥剑冲向娄室。几名副将挡在主将身前,手持狼牙棒和长
矛将其团团围住。

  「你就是杨傲天,无忌中原的大哥?」拓跋娄室听无忌介绍过傲天,从他身
形和惊人的武功上判断面前敌将必是此人。

  「正是本将,你是拓跋娄室,无忌金国的兄长?」杨傲天也通过密探得知无
忌在金国的遭遇,知道他早已认祖归宗,并认了一位名为拓跋娄室的大哥。

  「不错,你我父辈是一生之敌,我父对杨将军甚是尊敬,没想到今日我们会
在此对决。」

  「拓跋赫确实是一代名将,本将也甚为钦佩。不过今日两军对战,本将必取
你首级。」

  「彼此彼此。」

  拓跋娄室挥刀而上,与几名副将同时出招,以期尽快将他毙于阵前。

  在傲天被围时,玉玑子也被数十名骑兵围住。不过这些敌军根本无法近身,
白发老者长剑一挥,就有几名敌兵坠马倒地。

  夏军与金军挤在一起,展开殊死搏杀。石中面对一名千夫长,那人膀阔腰圆,
力大无穷,挥着狼牙棒逼得男子节节后退。

  他暗暗叫苦,作为慕容家族插在夏军中的钉子,未曾想尚未立功就要毙命。

  他打起精神,使出全身本领,堪堪抵挡住千夫长的进攻。

  「再来!」

  那名千夫长举起狼牙棒,兜头砸下。石中挥刀相迎,被震得连连后退,脚下
被一具尸体绊住,仰面倒在地上。

  千夫长暴叫一声,挥棒砸向他的头颅。石中眼见就将毙命,体内突然迸发出
无穷的力量。他用尽全身力气掷出长剑,同时翻身滚动,移开三尺之远。

  金将猝不及防,长剑透胸而入,直没后背。千夫长痛吼一声,身体前倾砸在
地上,双眼斜斜瞪着石中,似乎死都无法瞑目。

  石中爬起身,拔出插在敌将身上的长剑,心中道:「不要怪我,不杀你,我
的命就没了。」

  几名夏军围了上来,叫到:「石中,你很厉害啊,杀了一名千夫长。」男子
笑了笑:「运气而已,大家不要停,杀光这帮北方蛮子。」杨傲天与拓跋娄室之
战已近尾声。他剑上寒芒闪烁,剑招快如闪电,几十回合过去,几名副将都被刺
落马下。

  拓跋娄室心中大骇,无忌这位兄长的武功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比无忌还要高
出一筹。整个金国除了天魔法王和天魔祭司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处,拓跋娄室战意全失,猛攻一刀后驳马便跑。

  杨傲天怎能容他逃走,催马紧追不舍。

  「看剑!」

  傲天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娄室后背。拓跋娄室挥刀相抗,刀剑相接,男子虎口
剧痛,弯刀脱手而飞。

  「梵天烈日!」

  傲天再出一招,剑光如匹划向娄室头颅。

  「大哥,剑下留人!」

  远方传来一声怒喝,然而为时已晚,拓跋娄室脖子被剑光横扫,首级落地,
骨碌碌滚出几丈之遥。

  没有头颅的躯体还未倒下,被身下骏马带着狂奔,一直跑出半里地才从马上
坠落。

  傲天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金将正在数十丈外催马赶来,身后是漫无边际的金
国大军。那人容貌英俊,身披战甲,却是中原一别后从未相见,现已改名拓跋无
忌的同母异父兄弟。

  「撤!」

  傲天大喝一声,夏军齐齐后撤,排成长龙退向江边。玉玑子带着上百名武林
弟子断后,硬是拦住金兵,无人能冲破这道防线。

  此番大战,拓跋无忌亲自渡江指挥,在江上与夏军展开激战。眼见就要抵达
江岸,突然看到金军后方大乱,喊杀声即便远在对岸依然清晰地传到耳边。

  无忌额头冷汗直流,明白大营遭遇偷袭。当前主力都在船上,对岸金军不足
万人,难以抵挡夏军精锐。最重要的是,大哥拓跋娄室也在对岸,必将身处险境。

  他立即下令战船放弃攻击,调头回援。唐芷柔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绝佳机会,
下令水军反击,紧咬着敌方战船万箭齐发。

  无忌边抵抗边撤退,金兵死伤累累,近万人葬身江中。不过金军毕竟人多势
众,夏军也不敢追得太紧,只是逼着他们仓皇逃窜。

  金军刚一下船,无忌马上命令弓箭手在江边列队,阻止夏国水军登岸。如此
一来,攻守之势转换,变成夏国水军进攻,金国军队防守。

  当今水军统领是海鲨帮帮主袁忠,他几次下令强攻,总是无法冲破敌军弓箭
防守,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待机会。

  他心中暗自赞叹,金将虽败不乱,防守阵型严密,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对
手。

  此刻后方传来唐芷柔的命令:不要恋战,尽量烧毁敌军船只。

  袁忠哈哈大笑,女军师果真狠辣,这一手先断了敌军命脉。

  水军在江心排成长蛇阵,弓箭手点燃火箭射向敌军船只。金军大军已经上岸,
战船无人掌控,夏军毫不费力就把火箭射入船只,燃起熊熊大火。

  江风怒号,火借风势,上百艘战舰火光冲天,未过多久就烧成一堆黑炭。

  无忌仰天长叹,此战一败涂地,连翻盘的机会都不可得。

  无论如何先消灭偷袭的夏军再说,他翻身上马,率军冲向金军大营。所到之
处,尸横遍地,留守军队已溃不成军,上万士兵死伤过半。

  更悲惨的是,中军已被攻破,大哥拓跋娄室被敌人追得四处逃窜。绝不能让
大哥出事,无忌催马前来救援,却恰好看到杨傲天割掉娄室首级的一幕。

  对于娄室,无忌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也是自己在金
国的依靠。

  看着娄室头颅翻滚,他拉住缰绳,骑在马上微微发怔。

  命运就是如此奇特,中原的大哥手刃了金国的兄长,同母异父的兄弟却要在
战场上兵戈相见。他早知这一天终会到来,可是真正面对时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傲天同样心情复杂,哪怕有一线可能,他也不愿与无忌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
活,然而战争就是战争,容不得半分私情。

  「无忌,我杀了你的兄长,你可以恨我。」

  无忌扬起头颅,冷冷道:「我为什么恨你,你我各为其主,没有对错。只是
从此后,你我兄弟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今天,我不会放过你,你也可以随时取
我性命。」

  冰冷的声音钻入耳中,傲天眼眶发酸,往日与无忌的一幕幕闪现脑海。

  从武林大会初次相识,到盛都一同杀奸相复仇。从共同对战天魔法王,到无
忌被人诬陷,最终分别。

  命运的大手翻云覆雨,两个亲密的兄弟终成战场上的仇敌。

  「无忌,我相信你。云姐姐也相信你,你不要反抗,随大家一起返回峨眉,
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拓跋无忌言辞绝情,可耳边同样响起大哥的话语。那一天,所有人都认定自
己是凶手,只有大哥相信自己,没有丝毫犹豫。

  「莫非你一直嫉妒傲天大哥?」无忌突然想起公主的话。直到此刻他才看清
自己,他确实在嫉妒,不但嫉妒大哥能得到云姐姐,更嫉妒他身世清白。为什么
他是英雄的后代,而自己只能是金国胡虏。

  两军停止交战,眼光齐齐投向这对奇怪的兄弟。

  「杨傲天,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我二人对战,如果你赢了,本将就放夏军
一马。如果输了,那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无忌首先开口。

  傲天盯着无忌,沉声道:「你可想好了。过去你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你依然
没有机会。」

  「未必,我已拜法王为师,功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那我们就在此决
一高下!」两军散开,中央留下一片空地。无忌和傲天翻身下马,手持兵刃慢慢
逼近。

  几位武林弟子神定气闲地在一旁观望,他们见识过主帅的武功,对他崇拜得
五体投地,没人相信对面金将能给他造成危险。

  金军将领同样对无忌充满信心,相信这位法王弟子必能拿下对手。

  只有玉玑子若有所思,紧盯着无忌身形,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接招!」

  无忌率先发起攻击,昆仑刀法起手式「力劈华山」轰然而至。

  刀未至,气先行。空气中雷声隐隐,刀光如瀑,映出万道金光。

  傲天神色凛然,逍遥剑法「举火撩天」迎着刀光逆势而上,剑光点点与刀锋
交汇。

  无匹剑意,发出铮铮清响,如利剑破竹将刀光从中间截断。

  大地震颤,撞击声轰鸣,两人兵刃交接,一触下立即分离,各自向后退出半
步。

  「不错,果然有长进。」

  杨傲天挥剑而上,直取对方胸膛。无忌举刀相迎,脚下飞速游走,与傲天战
在一处。

  转瞬间数十回合已过,武林弟子们依然看不出二人是谁占了上风。

  天下剑术,逍遥无敌,世间刀法,昆仑为尊。

  两人招法精奇,以快打快,武功稍低的根本看不清招式,只看到两条身影交
织,刀光剑影将二人罩在一起。

  靠近二人的士兵被兵刃上的罡风扫过,翻滚着倒了一排,忙爬起身退到远处。

  一些武林弟子脸上直冒冷汗,这样的剑术和刀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莫说二
人功力深湛,仅仅这些招式该怎么去防。后退,不行,退路已被封死;硬接此招,
也不行,根本没有出手机会。

  这金将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竟修炼到如此地步。

  玉玑子面色反而放松下来,他看出傲天并未用尽全力,尚有保留,而无忌则
已拼尽全身功力。

  又是上百招过去,无忌面色愈发沉重,脚下步伐已不似最初时灵动。

  当初就不是大哥对手,如今差距不减当年。自己可是修炼了天魔大法,大哥
又有什么奇遇,难道他真是盖世奇才,仅凭自己就达到这样的程度。

  无忌稍稍心慌,猛然后撤,突然一声暴喝。

  「日月无光!」

  这是昆仑刀法终极三式之一,威力远在平常招数之上。师尊曾言道,功力不
足时乱用此招会严重消耗内力,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尝试。

  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刹那间,刀光凝练,宛如乌云盖顶,遮蔽日月之光。

  傲天见势不妙,凝神聚气,还以逍遥绝学「梵天烈日。」龙渊剑上华光四射,
刺目的剑光穿透乌云,重现烈日当空之象。

  「轰——轰——轰——」一阵刺破耳膜的巨响过后,两人身形分开。

  傲天退后三步,胸口隐隐作痛。无忌倒飞出去,脸色一片惨白。

  「第二式,万劫不复!」

  无忌身体腾空,发起最后攻击。

  刀光晦暗,隐现黑雾,飓风四起,扬起漫天沙尘。

  傲天面带怒色,喝道:「万剑归宗!」

  这一杀招他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剑光划破黑雾,搅动得风雷声四起。

  出乎众人意料,没有轰天巨响。黑雾像是破败的绸布,被剑光撕得七零八落。

  终极对决,高下立判。

  傲天手捂胸膛,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无忌疾退五步,嘴角溢血,身体摇摇
欲坠。

  「我败了!」无忌面色灰白,摆手道:「你们可以走了。」「将军!怎么能
放走敌人。」几位副将大声呼和,盯着无忌的眼神充满猜疑。

  无忌面色冷峻,高声道:「本将说话算数,绝不食言。你们敢不服从命令?

  「副将见他面露杀气,打马退了几步,连声道:「末将不敢。「

  傲天冲着无忌抱拳:「本将走了,将来战场上再见。」

  无忌嘴唇动了几下,最后低声道:「见了云姐姐,替我向她问好。」

  傲天犹豫良久,也轻声回道:「公主还好吗,望你能好好待她。」

  「不劳将军费心!」

  无忌拨转马头,大喝一声:「撤!」

  金军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尸首和成河的血迹。

  这一战又是完胜,金兵死伤近两万。退走时,最初的十万大军仅剩六万余人。

  傲天所率精锐死伤一千余人,尚有三千多人存活。

  渡江返回后,军中例行封赏。石中消灭千夫长一名,连升三级,成为傲天亲
卫军队指挥使。其余有功将士也各有赏赐。

  撤退途中,几名副将依然难以理解将军的命令,忍不住前去质问。无忌道:
「放敌军回归,实属迫不得已。我军丧失主帅,军心大乱,如果全体夏军大举进
攻,我军未必能胜。

  杨傲天武功非凡,我们就算歼灭他手中部队,也难让他伏诛。

  最重要的是,我军战舰已失,无力渡江进攻,不如先保全实力。」几名副将
这才释然。

  傲天同样跟唐芷柔谈及此事,叹息道:「无忌毕竟出身中原,行事不象金人
那样狠辣。」

  唐芷柔摇了摇头:「大哥错了,在我看来,无忌非常可怕,将来会成为大夏
头号敌人。」

  「此言怎讲?」

  「无忌今日决断堪称精妙。他看透了大哥心性,知道你不会痛下杀手,这才
与你单独比武。如果你武功不及预期,夏军和大哥都无法幸免。如果他不敌,恰
好可以名正言顺地退走。

  夏军人数虽少,但有大哥和玉玑子师叔这样的顶尖高手,如果拼死对抗,无
忌恐怕难逃一死。一旦无忌身亡,金兵群龙无首,必然会大败亏输。

  就算无忌不死,你们只要坚持到夏军主力登岸,金军根本没有胜算。

  当今情势下,拓跋望、拓跋希夷、拓跋娄室战败身亡,整个金国将星陨落,
正是无忌一步登天的好机会,他怎么肯在这里冒险。

  这一战,无忌不虑胜,先虑败,败退途中指挥若定,你说这样的对手可怕不
可怕?」

  傲天瞪大眼睛,惊呼道:「无忌真的会变得如此老辣?」「他在金国孤身一
人,时时要小心他人算计,自然已不是当年的无忌了。大哥,以后遇见无忌绝不
能心软,否则必将酿成后患。」傲天不住叹息,良久无法平静。「好在我们有芷
柔军师在,就算无忌了得,也不是你的对手。芷柔妹妹仅凭我的讲述就能看清他
的动机,真正对战就更不在话下了。」唐芷柔面色平静,轻叹一声:「世事难料,
柔儿也不是神仙,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梁山之巅。

  江冲、卢廷义等人在山中躲藏多日,终于等到云凌雪回归。

  将领们见到心中的女神,呼啦啦跪成一片。一些士兵喜极而泣,抱在一起痛
哭失声。

  云凌雪眼中含泪,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从玉龙峰跳崖后,她不敢轻易现身,深怕法王会在四周搜寻,直到确认法王
离去后才赶回梁山与将领们回合。

  梁山一战,虽说全歼金军,取得不可置信的战绩,但义军同样损失惨重,幸
存者不足三千人。

  「将军,总算等到你了。」

  大军围了上来,列成出战时的队型。

  「将军,我们下一步做何打算?」卢廷义问道。

  云凌雪眉头微蹙,语音坚定地说道:「活着,突围,与江南大军会合。只要
本将军在,绝不会丢下你们一人。」

  众军雀跃,听到她的话,就似听到了希望。

  云凌雪环顾一周,想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此消失,内心疼痛,长久难以释
怀。

  「如果不是我,梁山弟兄不会死伤惨重,你们可曾心怀怨恨?」当她问江冲
等人时,诸将情绪激动,全都手拍前胸,表示愿跟随将军,万死不辞。江冲躬身
道:「若无将军,我们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草寇。是将军给了我们一条赎罪的
道路。」

  「我们去祭奠逝去的弟兄吧。」云凌雪长叹一声。

  聚义厅内摆放上牺牲将领的灵位。

  宋毅、李豪、阮小四、徐琦……灵位排得很长,除了聚义头领还有些牌子上
是普通将官的姓名。

  云凌雪与诸位将领一同叩拜,接着泼酒洒地,以慰在天的英灵。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
莫恋他乡。

  身既灭矣,归葬四方。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
以瞻家邦。

  她想起大战前舞剑时唱的曲子,这些人再也无法聆听。悲歌一曲,终成挽歌。

  【第二部·完】

  敬请期待碧雪寒霜第三部:梦回天阙。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12

              第一章:乱世棋局

  靖元初年,建国不足半年的南夏朝廷顶住了金国大举进攻,取得几十年来两
国交战史上罕见的胜利。

  时值三月,北方依然寒气逼人,江南却早已春意融融。整日在惊恐中度日的
百姓终于展开笑颜,一群群结队出行踏青,感受着少有的轻松惬意。

  这场大胜来得如此及时,不但坚定了将士们的信念,也恢复了百姓对夏国的
信心。

  数十年来,江南民众苦大夏久矣,常年被繁重的税负压得抬不起头,又时常
听到边关失利,不得不向敌国纳贡,靠卑躬屈膝维持和平的消息,因此心中对大
夏都充满怨念。

  然而赵晟登基后轻赋税,免徭役,又在大战中力克强敌,总算一改赵氏皇族
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当今皇上年轻有为,称得上一代明君。大夏总算有了盼头。」「可不是吗,
这样痛快的胜利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了。」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笑意。

  有人道:「皇上圣明,大元帅更是功不可没。杨将军不愧是骠骑将军的后人,
将来必成一代战神。」「还有云将军,若不是她诛杀金国太子,这一仗也不会胜
得如此干脆。」说起云凌雪,大家想到女将依然置身敌后,不禁都哀声长叹。

  临安府,朝堂之上。

  赵晟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接受群臣跪拜称颂。

  江南大捷,原本该龙颜大悦,可此时他的眼中却满是忧虑。

  「众爱卿,此战大胜,朕本该与群臣同乐。可是想到云爱卿还在敌国,朕总
是难以安心。不知诸位可有良策,接云将军回归。」杨傲天心口发热,眼眶微微
湿润。他每日思念阿雪,担心她的处境,经常夜不能寐。如今赵晟在大胜后率先
考虑云凌雪的安危,令他顿生投靠明主之感。

  可是杭州与梁山相隔何止千里,除非举倾国之力北伐,哪里有办法与阿雪会
和。

  众臣交头接耳,最终目光还是聚焦在杨傲天与唐芷柔身上。

  唐芷柔思虑再三,出列道:「臣有上中下三策,还请陛下定夺。」」哪三策?

  爱卿快快讲来。「」上策:休养生息,扩充军队,待实力足以与金国对抗时
再出兵北伐。只是这样一来,就无法顾及云将军安危。臣以为,如敌国不主动来
犯,最多三年,我大夏就有与金国一决高下的实力。

  中策是:从西路出兵,取荆州、襄阳,步步推进,一来可与云将军南北呼应,
二来若敌军来攻,我军可退守江南,牵制金军,以解梁山之围。这中策还有一个
好处,那就是北方民众流离失所者众,利于我军招募新军。

  所谓下策就是立刻北伐,与金军决战。如果胜,云将军将会得救,但如果失
败,大夏将陷于险境。「赵晟沉思良久,叹息道:「诸位爱卿有何看法?「陆寻
道:「臣以为当按上策行事。陛下首先要考虑的是江山社稷,绝不可意气用事。

  「书生之见。」阚泽朗声道:「云将军对我大夏功不可没,若见死不救,岂
不让天下人寒心!」

  众臣议论纷纷,文臣大都同意陆寻的意见,武将则全都站在阚泽一边。

  见杨傲天一言不发,赵晟问道:「杨将军,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杨傲天躬
身道:「臣内心所想当然是立刻出兵。只是臣也明白,两国交战当以大局为重。

  一切还请陛下定夺,臣绝无怨言。」「好,朕已下定决心。请杨将军调兵遣
将,先取荆州,再夺襄阳。」「请陛下三思!」

  「陛下英明!」

  几位文臣还想阻拦,赵晟取出佩剑,一剑劈下龙案一角:「朕意已决,再敢
阻拦者当如此案!」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文臣们摇头退下,武将则个个面露喜色。丞相岳纲面色
复杂,暗暗想道:「都说皇帝只会考虑权力和利益,当今圣上却能为臣下孤注一
掷,不知对大夏是福是祸?」

  退朝回府的路上,唐芷柔走在杨傲天身边,轻声道:「傲天大哥,我不能让
你即刻发兵去救云姐姐,你会怪我吗?」

  傲天摇了摇头:「我怎会怪你。下策万万不可取。当今圣上能力排众议,采
取中策,我心中已万分感激。陛下圣明,有情有义,不枉我们舍命相护。」他凝
视着唐芷柔的眼睛,突然到:「芷柔妹妹,你已经预料到圣上会采用中策?」

  唐芷柔轻声道:「圣上对云姐姐的关心并非假意,自然不会不顾姐姐的安危。

  大哥请想,陛下江山未稳,最需要依靠的是谁?」「金国未灭,最依仗的还
是我们。」「所以说,对天下的中策,对陛下确是上策。如果他真的对云姐姐不
管不顾,就不怕大哥寒心吗?」「所以妹妹故意说出三策,而陛下只能选中策。
有了选择余地,就不至于置陛下于一意孤行的境地。」唐芷柔微微一笑:「大哥
比过去通透多了,以后柔儿的心思都瞒不过哥哥了。

  「不过她还是轻声叹息:「陛下倚重我们,即是好事也是坏事。「傲天不解:
「为什么倚重我们反而会是坏事?「」你可知道功高震主是历来臣子最忌讳的事
情。我们救过陛下,若以后为他打下江山,任何赏赐都不足以配得上大哥的功劳。

  你让皇帝如何面对?「「这……」天气依然微寒,傲天额头却冒出冷汗。

  「这也没什么,等大局已定,我们就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一起去过神
仙般的日子。」

  唐芷柔含情一笑:「大哥能这样想,柔儿就放心了。」几日后,杨傲天率五
万大军出发,从黄州渡江直取荆州。

  荆州敌军多为慕容氏部下,与夏军交战几乎一战即溃,围城三日后就开城投
降。

  杨傲天稍稍整顿兵马,几日后抵达襄阳。

  ……江南百姓归心,夏军意气风发,而金国上下却一片沮丧。

  此战先是损了太子,接着大将拓跋娄室又死于非命,整个金国拿得出手的悍
将已屈指可数。

  皇帝拓跋野律忧心忡忡,待无忌等人赶回幽州,立即将众将召集在一起。

  金皇先是昭告天下,立拓跋翰为太子,接着与众将商议抗敌之策。

  「前方战报,夏军展开反攻,当前已兵发襄阳。梁山又有云凌雪这颗钉子,
不知诸位有何对策?」

  耶律休哥道:「此战失利主要因为夏军有坐拥地利,依靠长江天险才侥幸获
胜。若真正两军交兵,我金军依然不可战胜。臣还有一计,或能瓦解夏军军心。」

  拓跋野律眼神放光:「什么计策?」

  「我们可以恢复夏朝皇帝的帝位,并告知天下人:夏皇北狩,不日即将重返
中原。此乃大夏正统,江南小朝廷不过是用兵自立的反贼。」金皇沉吟道:「此
计不知有多大用处,两位皇帝失了民心,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拥戴他们。」「夏国
读书人讲究正统,总会有人响应,就算是制造些混乱也好。」拓跋翰道:「儿臣
以为军师此计可行。不妨麻烦大人去和夏皇谈一谈,听听他们的想法。

  还有,先给两位皇帝安排更好的府邸,不能再以囚犯的身份对待他们。」

  拓跋野律点了点头:「有劳军师了。」他转向拓跋翰:「那襄阳战局呢?派
哪位将军前去平定?」

  拓跋翰盯着无忌道:「当今能率领大军的只有本王和无忌将军了。当前一是
要诛灭梁山反贼,二是要解襄阳之围,不知无忌有何看法?」无忌躬身道:「臣
以为,梁山不足为虑。他们虽然取胜,所剩兵力也寥寥无几。本将建议联合慕容
氏,对他们围而不攻,只要能拖住云凌雪即可。

  当前重中之重依然是襄阳,必须集合兵力一举击溃夏军。「金皇扫视四周:
「诸位可同意无忌的想法?「诸位金将小声嘀咕几声,最终统一意见:「一切请
圣上定夺。「「那谁来领兵?」

  拓跋翰上前道:「皇儿愿往。」

  「不行,太子必须坐镇后方,绝不能轻易犯险。」金皇连连摇头,他已失拓
跋望,绝不能再失去唯一的皇子。

  金皇目光投向无忌:「拓跋无忌,你可愿当此重任?」「臣义不容辞!」无
忌跪地叩首。

  拓跋野律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上前扶起无忌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金国
征南大将军,望你能不辱使命,剿灭南方这伙叛贼。」商论已毕,无忌这才匆匆
赶回府邸。他刚刚返回幽州就被皇帝召入皇宫,连家都没进,更不要提与紫萝和
赵灵曦相见。

  还未到府中,金夏两位公主已在门前等候。无忌刚一下马,紫萝就扑了上来,
搂着他娇声道:「郎君总算回来了,你可知这两个月我有多担心。」说着话,眼
眶就红了起来。

  无忌搂着她安慰道:「我不是回来了嘛。这些日子,灵曦没惹你生气吧。」

  紫萝撇了撇嘴:「你问她好了。」

  自从紫萝逼赵灵曦委身潘术古引起冲突之后,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赵灵曦每
日异常谨慎,从不给紫萝留下把柄。

  直到有一天,紫萝欺人太甚,逼她下跪亲吻自己的脚掌。赵灵曦忍无可忍,
再次将金国公主痛打一顿。

  金国公主从小没挨过打,如今三番两次被奴婢收拾,委屈得躺在床上不住抹
眼泪。

  刚刚被打的娇嫩臀部依旧火辣辣生疼,然而公主却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
受真的好奇怪,怎么……竟有些舒服。

  莫非自己犯贱,喜欢别人欺负。紫萝脸红得发烫,玉手轻抚翘臀,身躯酥酥
软软,蜜穴深处不知何时已变得异常湿润。

  之后紫萝挑衅更加频繁,挨打也成了常事。赵灵曦惊奇地发现,紫萝被虐时
时常香腮粉红,媚眼如丝,呻吟声听着貌似痛苦,其实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这奴婢,轻一点,啊……等无忌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紫萝一边娇嗔,
一边扭动玉体,看得赵灵曦茫然不知如何处置。

  无忌这才转头看向赵灵曦,却见女子低着头,一副等待处置的柔弱样子。

  当天晚间,无忌与紫萝倒凤颠鸾,一直弄到半夜。紫萝乘机将赵灵曦欺负自
己的细节讲给无忌,却丝毫不提被打原因。

  无忌顿时满面怒容:「这奴婢好大胆子,竟敢欺负主人。我这就去收拾她。」
说着话,披上外衣就要出门。

  「郎君息怒,那奴婢虽然有错,可毕竟曾经是大夏公主,总要留些情面才好。」
紫萝倚在门边,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

  无忌冲进赵灵曦房门,刚一进门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灵曦,你好大的胆子,
连金国公主都敢打。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灵曦于是将事情原委讲了一
遍。无忌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叹了口气:「没想到紫萝这么恶毒,以后我若不
在,又有谁来保护你。只是有些奇怪,公主挨了打,为何没有找人报复你?」

  「我也奇怪,紫萝公主似乎喜欢受虐,有时我能感到她是故意讨打,挨打时
还颇为享受。」

  「竟有这事。」无忌皱了皱眉,随即笑道:「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要注意
分寸,不要真的惹怒了她。」

  赵灵曦柔情脉脉地盯着无忌,轻声道:「这次征战遇到你的大哥了吗?」无
忌道:「一切都遂了你的心愿。金国战败,我也全身而退。这一战我不但遇到了
傲天大哥,还曾与他阵前交战。」

  「啊——那胜负如何?」赵灵曦惊呼一声。

  「依旧不是大哥对手,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恐怕就回不来了。」赵灵曦
长出一口气,自语道:「谢天谢地。」

  「对了,有个事情要告诉你,陛下准备恢复你皇兄和太上皇的皇位,从今后,
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些了。」

  「为什么?」赵灵曦惊得跳了起来,接着摇了摇头:「但愿皇兄和父皇不要
接受,他们的罪过太重,还有什么脸面再做皇帝。」无忌盯着女子,叹气道:
「公主的心还是向着夏国。」「可我心里也有你。」赵灵曦拉着无忌的手,轻轻
放在胸前:「无忌,我想见皇兄和父皇,你能帮我吗?」

  无忌点了点头:「我尽量安排,你等我消息。」十日后,赵灵曦终于见到阔
别多日的皇兄和父皇。

  两人被安排在一座崭新的府邸,数名太监和宫女在府中侍奉,每人还有几位
妃子陪伴,起居虽比不上盛都时奢华,却也与金国贵胄相差无几。

  「灵曦!」

  太上皇老泪纵横,看到千灵公主时双腿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被掳至金国还
不足一年,太上皇花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一头白雪,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少许。

  「父皇!」赵灵曦泣不成声,一头扑倒父亲怀中。「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熬
过来的?」

  太上皇擦了擦眼泪,泣声道:「开始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我和你皇兄被
关在一间囚牢,每日吃着糟糠一般的食物,终日不见天日。

  几个月后才稍有好转,有了自己的房间。他们还给了我笔墨纸砚,平时可以
写诗作画,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再之后,他们还给了我女人。」

  旁边一名太监插嘴道:「千灵公主,你又要当姐姐了。太上皇老当益壮,两
位妃子都有了身孕。」

  赵灵曦秀脸微红,心头又痛又恼。母妃被掳入宫,整日被金国皇帝蹂躏,父
皇却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十多天前,金皇派人把我和你皇兄接到这里,我带你四处转转。」太上皇
拉着公主的手,起身向长廊走去。

  公主的心一片冰冷,木然跟随在父皇身后。当年,他昏庸无道,葬送了大好
江山;如今,他乐不思蜀,只因一点小恩小惠就对敌人感激涕零。自己怎会有这
样的父亲,大夏怎会有这样的皇帝。

  「这是我的书房。」太上皇指着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说道。

  书房古朴雅致,正前方是一张紫檀木书案,上边摆着砚台、笔洗和几支粗细
不一的狼毫。

  墙上挂满字画,一看就是太上皇的手笔。做为皇帝,太上皇无疑是失败的,
但做为书画家,他可以傲视当代,甚至名垂后世。

  几幅山水画意境高远,花鸟画栩栩如生,称得上难得的珍品。

  画作旁边是几幅诗作,瘦金体的大字力透纸背,如铁画银钩,天骨遒美,逸
趣蔼然。

  其中一幅是首绝句:故园寒月映窗棂,惊飞蝴蝶梦不成,可怜细雨秋风夜,
红烛垂泪到天明。

  题跋写着几行小字:客居金国半年有余,风雨夜有感。

  这首诗意境凄绝。庄周梦蝶,蝶为庄周,可怜的皇帝却连梦中的自由都不可
得。

  另外一幅是首小词,词牌眼儿媚。

  家山万里旧芳华,梦回帝王家。笙歌吹遍,兰亭日暖,月影夕斜。

  此去经年人白发,碧雪绕胡沙。故园何在,寒霜凄冷,泪洒梅花。

  公主轻声读着诗词,眼眶不觉湿润,内心叹道:「碧雪胡沙,寒霜凄切,山
河破碎,故园如梦。如果不是你昏庸无能,听信谗言,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赵灵曦正自感伤,太上皇却道:「过去整日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吟诗作画,
比起当初,我倒觉得当今日子更加自在。」

  公主无语,良久后才轻声道:「带我见见皇兄吧。」赵煜比在盛都时憔悴甚
多,双眼迷茫,似乎有些魂不附体。

  「皇兄,小妹求你一事,可否拒绝金人,不要再做皇帝。」「我不想做皇帝,
不想做皇帝,这辈子都不想……」赵煜神经质地说了半天,忽然痛哭起来:「可
是我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不想死。」男子抱着头,肩膀阵阵颤抖。

  赵灵曦无奈叹息:「皇兄,父皇,你们保重。」女子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
头。

  回到驸马府,公主独坐窗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该恨他们,怨他们吗?自
己又有什么资格,不也是在敌国苟活吗?

  无忌不知何时走进房间,搂着她的香肩道:「许多事情,人力无法挽回。你
的父皇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

  公主搂着无忌,眼泪无声流满面颊。

  「我现在是征南大将军,不知何时又要奔赴战场。还好,对阵的不是云姐姐。」

  赵灵曦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男子。

  「云姐姐杀死太子,已成金国眼中之钉。其实最好的战法是派兵攻打梁山,
以大哥的心性,就算冒死也会前来救援,这样金国胜机最大。」「那皇帝会做何
抉择?」「皇帝听从了我的建议,对梁山围而不攻,全部兵力南下与夏军决战。
他们不懂夏人,更不明白情义对大哥意味着什么。」公主泪眼朦胧,头脑乱成一
团。

  这一刻,她不知该如何抉择,是祝愿无忌得胜而归,还是宁愿面对他冰冷的
尸体。

  「你去吧,若你战死,奴家会随你而去。」思虑片刻,女子好似看清自己内
心。能报的仇已经报了,无忌已成她此生唯一的依靠,陪着他死,或许是最好的
结局。

  ……

  中原大地即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星月宫内仍如世外桃源。

  腊梅开了又谢,桃花也已含苞待放。四面幽闭的深谷内绿意昂然,一派暖春
景象。

  与温暖春风一道而来的是躁动的春心。

  自从上次无意间窥见丑奴儿骇人的巨棒,主仆二人之间变得异常尴尬。云绮
霜不敢与男子独处,每次没说几句话就借故把他赶走。

  丑奴儿也不敢违抗,只能乖乖离开,不过他偷眼望去,总能见女孩面色潮红,
一副少女怀春的情状。

  云绮霜何尝又不明白少年的心思。他的凝视自己的眸子泛红,充满熊熊的火
焰,只稍稍点头,男子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自己揉烂,撕碎。

  不过少年还算守信,即使忍受着煎熬,也不敢做出半分无礼举动。

  为了避免与丑奴儿独处,云绮霜每日早早便离开院子,独自在星月宫外的一
条小径徘徊。

  「哟,这不是霜儿妹妹吗?」身后传来兰姬的声音。

  云绮霜上前施礼,却见女子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

  「兰姬姐姐,你有心事?」

  兰姬轻声叹息:「星月宫外的耳目传来消息,江南战事结束,有人重金请星
月宫出马,诛杀一位武林世家的当家老爷。星奴们功力不够,圣女指派我出手,
三日后就要出发。」

  这段话头绪众多,云绮霜却只关心「江南战事」四个字。

  「姐姐可知江南战事战况如何?哪方获胜了?」兰姬道:「听线人讲,金国
出兵二十万攻打夏国,寸功未立就大败而归。还听说,金国的太子被一位姓云的
女将军所杀。真巧,那名女子与妹妹同姓。」云绮霜芳心乱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姐姐有没有那位女将军的消息?」兰姬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她
被困在敌国,当前生死不明。」「啊——」云绮霜轻呼一声,急忙转过头,生怕
兰姬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霜儿妹妹怎么了?你认识那位女将军?」

  「不。」女孩连连摇头,「我只是非常敬仰这位将军,但愿她能顺利逃出。」

  兰姬又与她聊了几句,愁容满面地转身离去。云绮霜内心却生波澜,恨不得
能立刻逃离星月神教,去助姐姐一臂之力。

  然而,女孩的心很快又沉了下来。以自己的功力,就算赶到战场又能有多大
助益。

  必须变得强大,否则永远是个累赘。女孩暗暗咬牙,如何才能快速变强,难
道只有采阳补阴这一种方式?

  又到深夜,心乱如麻的女孩夜不能寐,眼前总是浮现丑奴儿怒起肉龙的形状。

  浓精狂喷,直达房梁的一幕不断重现。每当想起这个画面,女孩周身都随之
剧震,好似身中利箭,无力地娇吟着,却无一丝力气反抗。

  「你的玄阴媚体已经彻底觉醒,沉沦欲海是你无法抗拒的宿命。」凌慕风的
话响在耳边,云绮霜将嘴唇咬得发紫,可是依旧无法对抗内心的欲望。

  失身之前,每次情动时,女孩只要按照姐姐教的心法吐纳,就能压住心头欲
望。可现在,无论如何运功都无济于事。运功后,周身像湿透了一样,蜜穴中依
旧春潮泛滥。

  即便如此,一切照旧,任何事都没发生。

  萧紫漓首先沉不住气,叫来丑奴儿痛骂道:「你这笨蛋,怎么还没上手。」

  丑奴儿跪地叩首:「主人不主动要求,奴才就是死也不敢对主人不敬。」圣
女叹了口气:「还是本宫出马吧。」

  傍晚时分,萧紫漓捧着一壶酒飘然而至。

  云绮霜起身相迎,敛衽施礼道:「不知圣女驾到,未曾相迎,请恕不敬之罪。」

  「霜姬妹妹,不必客气。」萧紫漓放下酒壶,移身到女孩身边,柔声道:
「今晚本宫和你小酌几杯,顺便看看妹妹的进境。」两人相对而坐,圣女道:
「妹妹与丑奴儿双修也有些时日了,再过几天本宫就带你去星月秘境修习采补大
法。

  「云绮霜红着脸道:「但凭圣女吩咐。「

  「跟姐姐讲一讲,被丑奴儿操是什么感觉?他的本钱惊人,姐姐害怕你受不
了呢。」

  少女脸红似血,低头轻声问道:「圣女怎知丑奴儿本钱惊人,莫非也曾试过?」

  萧紫漓自觉失言,轻咳一声道:「那丑奴才哪有资格被本宫临幸。不过倒是
见过他露出阳物的样子。这丑奴儿样貌虽丑,但身下奇货可居,妹妹倒也不吃亏。」

  云绮霜被她的淫言浪语羞得恨不能钻入地下,低头不敢与圣女对视。

  「还这么害羞呢,来陪姐姐喝一杯。」

  萧紫漓倒满两只酒盅,自己先喝了半杯。云绮霜无奈,只得举起杯,也喝下
一小半。

  看着少女半杯酒下肚,萧紫漓诡秘一笑,眸中紫芒闪烁,死死盯住女子清澈
的双眸。

  「妹妹可有心上之人?」

  一句软糯妩媚的娇声传入少女耳中。

  云绮霜头脑木然,无法思考,乖乖答道:「我有未婚夫君,只是再也无法相
见。」

  「他的名字?」

  「杨傲天。」

  萧紫漓妩媚一笑,「妹妹不必难过,你的心上人这就来了。」「在哪里?」

  云绮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门口走来。

  「傲天哥哥,是你吗?」女孩泪水狂涌,对面之人英姿勃发,满面笑容,不
是傲天又能是谁。

  「闭上眼睛。」

  勾魂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绮霜眼皮发沉,慢慢合上双眼。

  少女浑浑噩噩,感觉被人抱着轻轻放在床上,接着身躯微凉,已被脱下外衣。

  「丑奴儿,霜姬妹妹今晚就是你的人了,回头记得补偿本宫。」萧紫漓隔着
衣服伸手握住男子肉棒,轻轻掐了一把,媚笑着转身离去。

  男子望向床榻,立刻被眼前娇艳美景惊得合不拢嘴。

  在他眼里,海棠春睡般的少女已非人间女子,而是梦幻中的瑶池仙子。圣女
香肌雪肤、姿态妖娆,已是极品美人,可与主人相比,依旧逊色不止一分。

  云绮霜玉体横陈,雪肌外露,仅留一件嫩红色肚兜。此刻,她美目紧闭,娇
喘微微,双颊上粉霞蒸腾,令原本天姿国色的面容更加勾人心魄。

  圆润的削肩下,是两道精致的锁骨,再下边是起伏不定的饱满酥胸。虽有肚
兜掩盖,依然挡不住诱人的深深沟壑,两颗乳头翘立,紧贴着绸布,顶出两粒惹
人遐思的凸起。

  女孩虽还年轻,身材已如熟妇,玲珑的曲线如鬼斧神工雕刻,没有一处不完
美到极致。

  两条雪白的玉腿张开,左腿挺直,右腿微微蜷曲,最神秘的桃源洞口一览无
遗。

  「你的主人是天生白虎。」

  丑奴儿这才理解白虎的含义。云绮霜的阴户粉嫩,耻丘高高隆起,两瓣淡粉
色的阴唇微微张开,露出更勾魂的一线艳红。

  整个玉丘没有一根毛发,满是白皙滑腻的雪肌,如同带着一抹粉红的雪白馒
头,令人垂涎欲滴。

  原来主人那里这么好看,别说其他女子,就连圣女也无法相比。

  「呜呜呜」男子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声响。他的额头闪亮,双目血红,心脏
跳得像密集的鼓点,似乎就要从胸腔飞出。

  只要前进一步,只要压住这具娇躯,梦中想过千百遍的情景就会成为现实。

  可是主人还没有醒,这样玷污心中的女神算不算罪过,主人醒来会不会难过。

  丑奴儿下体暴胀,阳具几乎要把裤子顶破。他三两下除去衣物,一步步向床
前移动。

  「嗯,嗯。」女子还没从梦境中醒来。不知在梦中想到还是看到什么,柔唇
微微张开,不住发出醉人的娇吟。

  男子鼓起勇气,终于移到床头,粗壮的大腿贴上女子一只晶莹的玉足。

  「你虽然是我的星卫,却不能和我有肌肤之亲。」女子的话响在耳边,稍稍
压制住他勃发大的兽欲。

  就算不能与主人双修,抚弄一下玉足总可以吧。丑奴儿想起给女孩洗脚的一
幕,那根巨棒猛地抖动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跪在床头,伸手握住女子精致的脚踝。女孩小腿轻轻抖动,却
没有挣脱。丑奴儿把粉红的足弓贴在脸上,深深吸了口气。

  没有丝毫异味,唯有淡淡的幽香。男子陶醉地闭上眼睛,大手沿着小腿缓缓
向膝弯摸去。

  「啊……好痒。」女孩在梦中喊了一声,接着继续沉睡。

  丑奴儿抚摸着女子柔嫩的肌肤,张嘴含住一根足趾。他的舌头比常人更厚、
更长,却不失灵活。舌尖绕着足尖细细舔舐,每一处缝隙都不曾错过。

  「啊……」女孩双足剧烈抖动,钻心的奇痒针刺般掠过全身。「不要……大
哥,不要舔那里。」

  女孩声音呜咽,却又带着无比的满足。

  男子依旧在舔弄美玉雕刻般的小脚,从足心到足跟,然后慢慢滑到柔嫩的小
腿。

  云绮霜半梦半醒中挣扎片刻,最终认命一样停止扭动。看着亮晶晶闪着水光
的脚掌,丑奴儿突然想到一个更刺激的玩法。

  他缓慢起身,双手握住玉足,将火热的阳物贴住脚心。

  「嗯……好烫,好舒服。」女子娇声再起,迷醉中嘟起红唇,娇羞媚态令男
子的心化成一滩春水。

  见女子并未反抗,丑奴儿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按住女子脚背,将两只玉足
对在一起,粗热的肉棒在足心来回抽动。

  那根九寸巨龙更加粗胀,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在足心中央出出入入,不大功夫
就把脚心磨得火热发烫。

  「主人,我在操你的小脚。我……还要操你的小穴。」丑奴儿心中默念着淫
词浪句,激动得双腿都在颤抖。

  他一边抽送,一边观察女子表情,见她秀眉微蹙,娇喘连连,心中更是乐不
可支。

  抽插一阵,男子略有射意,只得先停在动作。淫邪的目光紧盯着白虎蜜穴,
只见两瓣花唇绽放,穴口内酒红色的嫩肉触目可见,一阵阵蠕动。春潮浪水早已
泛滥成灾,沿着雪白的嫩臀流下,染湿身下的床单。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爬到床上,黝黑健壮的身体猛压地住女子娇躯。

  那根巨杵无处安放,只得紧贴嫩穴,沿着腿缝插在两腿中间。

  催情的香气弥漫四周,熏得男子欲火更旺。「这是主人体香吗?比花香还要
好闻。」男子将头埋在女孩肩颈,鼻子贴住肌肤,细细嗅着那股醉人的芳香。

  感受到男子躯体,女孩伸手搂住他的腰部,梦中娇声不止:「好哥哥,抱紧
我。」

  丑奴儿好似得到暗示,更紧地搂住女子,厚厚的嘴唇在女子脖颈、脸颊、耳
唇不停游走。

  当嘴唇即将碰到红唇,男子停了下来,仅仅轻轻一碰就变换位置。在他学到
的知识中,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亲吻,自己虽然迷恋主人,可她绝不会喜欢上自己。

  还有那对高耸的玉乳,他也不敢除掉屏障,仅敢隔着肚兜把玩。不过即使如
此也已让他心魂俱醉,双手揉捏着乳肉久久不肯放手。

  女孩被他揉得娇躯乱扭,脸上蒙着一层醉人的潮红。

  「好舒服,用力。」

  酒醉般的女子挺着胸膛,配合着男子抚弄,藕臂紧搂腰部,玉体向上挺动,
似乎要挤进男子身躯,将自己与男子融成一体。

  丑奴儿欣喜若狂,粗长的肉棒开始在两股间抽动。滚烫的阳物与爱液横流的
花唇撕磨,刺激得女子玉体颤抖,娇喘身更加急促。

  即使神志不清,云绮霜依然能感觉到与蜜唇贴合处的阳物有多么粗壮,多么
坚硬与火热。

  阵阵炽热的暖流传遍周身,让她娇躯瘫软,没有半分力气,唯有屏住心神,
感受着肉棒摩擦带来的销魂快意。

  「舒服吗?」

  男子更加疾速抽送,大棒沾满爱液,不住在腿心显现,消失。

  「霜儿舒服死了……我不行了,要我,快点进来。」女孩已经喊了出来,双
腿紧紧夹住肉棒,玉胯不住向前顶送,想要立即吞下那根让她神魂俱醉的庞然大
物。

  「主人,你真的想要?」

  丑奴儿单手握住阳物,轻轻顶住花唇,微一用力,半只龟首没入穴中。

  「主人?」这两个字就像惊天巨雷,将女孩从梦中惊醒。

  她骤然睁开双目,眼前却看到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孔。

  那张黑脸胀成紫红色,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就像一只恶兽趴在身上,随时会
将她吞没。

  「丑奴儿!」

  女孩惊声尖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迷幻中,她见到了傲天大哥,两
人相拥而卧,互相抚摸爱抚。女孩正要将身体交给心爱之人,可傲天突然消失,
变成这个野兽般的男子。

  男子被云绮霜的惊叫吓得呆住,惊恐得双唇发颤,只是插入一半的龟首并未
拔出,在蜜穴中不住抖动。

  云绮霜终于看清现实,两行清泪从面颊滑落。

  几个月前,自己的处子之身被慕容隆强夺。而今日,又要被丑奴淫辱。

  「傲天大哥,霜儿妹妹回不去了,你就忘了我吧。」女孩内心狂喊,双眸泪
飞如雨。

  火热、肿胀的触感从穴口传来,一阵阵侵蚀着她的躯体。自从媚体觉醒,她
就一直在煎熬中渡过,欲望越是压制就越发强烈,直到无可控制。

  丑奴儿令人恐惧的巨物恰恰像一记重锤,砸开封存已久,即将奔溃的欲望之
堤,无限的快意纷至沓来,将其深深淹没。

  女孩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无法躲避的命运。

  「主人!」丑奴儿声音颤抖,「我可以吗?」

  没有回音,也没有拒绝。

  「那我进去了?」

  依旧毫无声息。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丑奴儿兴奋得头脑发胀,嘶吼一声,猛然压下臀部。

  「噗嗤」一声,那条胀得像紫茄子般的硕大巨杵突破紧窄蛤口,撑开淫汁四
溢的环环肉摺,狠狠向花径深处插去。

  只是肉棒插入过半时却似遇到阻隔,纵然有蜜液润滑依然无法寸进。只因云
绮霜的极品白虎嫩穴腔道九曲蜿蜒,中间紧窄逼仄,男子的龟首又过于粗大,一
时间竟卡在当中,不能再进一步。

  丑奴儿只得拔出寸许,小幅抽插片刻后再猛地向下插了进去。

  「啊……」

  云绮霜痛叫一声,骤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张因兴奋而扭曲变形的丑脸,原本就奇丑无比的男子,此刻面容更
加狰狞,就像一只饿得奄奄一息的野兽,突然捕到肥美的猎物。

  男子双肘拄在床上,黝黑的身躯压住女孩,坚实的屁股高高翘着,粗黑的肉
棒几乎完全捅进蜜穴,只留一寸在外。剩下的一节肉棒一摇一晃,似乎并不甘心,
还在努力向穴心挤去。

  「你……」女子泪水狂流,芳心似被一箭射穿,疼得玉体阵阵痉挛。虽说早
已不是处子之身,对今日的情形也不无预期,可是被这么丑的男子淫辱,云绮霜
依旧羞恼得痛不欲生。

  幻境彻底消散,理智终于回归,同时回归的还有彻骨的痛苦,与深深的绝望。

  「滚下去!」女孩双腿乱蹬,肢体扭动,试图将男子从身上掀翻。

  然而毫无作用,那根巨杵就像在穴内生根,与腟腔紧紧咬合,越挣扎插得越
紧。

  狂扭撕磨中,云绮霜感到整个花穴胀裂一般,滚烫、坚挺、酥胀、麻痒,各
种感觉纷至沓来。一股股热流贯通脊背,快意狂涌,将旷日的空虚、饥渴一扫而
空。

  「呜呜……」女子娇躯无力,认命一样停止挣扎,眼神呆滞地望着压在身上
的丑陋男子。

  「主人。」丑奴儿也从迷醉中惊醒,见女子满面怒容,吓得不敢乱动,只能
小心翼翼地望着主人。

  「刚才主人没有拒绝,奴才以为……那我先拔出来。」丑奴儿双手按住女子
腰窝,缓缓抽出肉棒。不过,每拔出一寸都异常费力,环环媚肉紧紧箍住肉身,
拉扯着肉茎每一处肌肤,仿佛舍不得肉棒抽离。

  凸起的龟冠被温热湿滑的嫩肉裹着,就像被柔嫩的小嘴吸吮,那种触感美妙
绝伦,刺激得男子身躯发抖,连菊穴都不住收缩。

  龟头终于接近蛤口,仅仅抽离几寸距离,男子已爽得额头冒汗,气息紊乱,
不住大口喘着粗气。

  他再一用力,却觉得龟冠被牛筋一样的穴口卡住,拉扯得原本就饱满的耻丘
高高凸起,殷红的嫩肉外翻,却依然无法脱离。

  每次用力拉扯,女孩都会眉头紧皱,贝齿咬着柔唇不停娇吟。几次之后,男
子喘息着说道:「主人,你放松一下,我拔不出来。」云绮霜的白虎之穴与姐姐
异曲同工,堪称名穴中的绝品。其中一个特点就是穴口紧窄,弹性十足,能死死
咬合肉棒,令男子身登极乐。

  另外兼具九曲回肠、如意锦囊、夺魄螺旋、灵珠嫩蕊、香泉玉涡等名穴特点,
几乎称得上是为男女交合而生。尝过这种极品名穴的男子再与普通女子交合简直
味同嚼蜡,再无半分趣味。

  更妙的是,极品白虎大小通吃,但越是巨棒越能感受其美妙,同时也能将有
这种名穴的女子送上平时不可企及的巅峰。

  其实丑奴儿内心舍不得真的抽出,并未用多大气力。但他每一次用力都擦得
蛤口酥麻难耐,更加紧缩,缠绕着棒身不肯松口。

  无比难忍的空虚感从蜜穴深处传来,好似万蚁噬咬一般,痒得女子双腿交错,
晶莹的脚趾紧绷着,随着身躯一同颤抖。

  欲望之火可疏不可堵,这段日子,少女天天与觉醒的玄阴媚体对抗,反而令
身躯愈发敏感,些许刺激就能点燃心中欲焰。

  此刻,少女原本晨星一般清澈的眼神蒙上一层迷雾,娇颜上挂着醉人的潮红。

  她无意间向交合处望去,顿时羞得芳心乱跳,玉体上浮起一层细汗。

  肉茎上沾满爱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粗长的黑色巨棒青筋凸起,宛如一条
黑色巨龙在穴口扭动身躯。

  「好粗,好长,刚才就是这根家伙进入自己的身体?」女孩又羞又惊,长叹
一声:「不必如此,你可以进来了。」

  她的声音低沉,几乎无法听清。说完后,好像用尽所有力气。同时,也好似
彻底解脱,抬起的螓首跌落在床头。

  「既然与傲天大哥无缘,也不再是清白之身,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云绮霜最终认命,不再抵抗内心的渴求。」我要变强大,去解救姐姐。为
了姐姐,身体受辱又算什么!「这个想法早就在脑中盘旋,此刻欲火难耐的少女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找到一个堕落的理由。

  女孩声音很轻,但听在丑奴儿耳中就如同一声炸雷。他兴奋得声音发颤:
「主人,你同意了?」原来圣女真的没有骗我。男子激动不已,眼光瞟向主人羞
红的面容。

  云绮霜羞怯地偏过头去,不愿看男子的表情,微微嗔道:「那你还不快些。

  「丑奴儿欣喜若狂,身体向前扑倒,压在女孩身上,胯部用力,巨龙披荆斩
棘,猛然一插到底。

  这一棒力大招沉,砸得床榻来回晃动,吱吱作响。

  火热的龟头重重碾压花芯,将柔嫩的宫口顶得深深下陷。灵珠玉蕊含住龟首,
不住吸舔、挤压,刺激得男子不住闷吼。

  主人蜜穴会仙术吗?比圣女那里舒服得多,仅仅插入一次就让人有种要喷射
的感觉。

  不过在与圣女数次交合之后,丑奴儿也算得上精通床技,他咬住牙关,暗暗
吐纳,渐渐止住泄意。

  他回忆着圣女教给的技巧,肉棒轻抽缓插,细细体味着美穴中每一片嫩肉的
滋味。

  九曲回肠确非凡品,丑奴儿只觉幽谷中触感变化万千,各个部位都能带来完
全不同的感受。白虎玉丘饱满润弹,触感绵软娇弹,一线蛤口咬合有力,嫩穴狭
窄,但又不会勒疼肉身,讨好似的裹住巨棒,舔弄得肌肤一阵阵发麻,销魂快感
如电流一般从肉棒传向周身。

  最令男子如醉如痴的还是深藏穴心的灵珠嫩蕊,吸力奇特,舔弄得马眼酥麻,
似乎要将魂魄都从中吸取出去。

  云绮霜的感受更加畅美,积攒多时的欲望终于可以纵情发泄。丑奴儿的肉棒
威力无匹,粗热硬直,每次重重捣送,几乎要穿破小腹,将女子芳心顶出胸腔。

  她的心跳得好似打鼓,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兴奋得绽放粉芒,那种极致的快意
将她带上高空,与云层融为一体。

  娇吟声四起,女子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无边的媚意浮上脸颊,原本清澈如
水的双眸中媚光四射,几乎能令佛祖动心,铁石化成春水。

  云绮霜迷乱中意识到自己过于放浪,忙用手捂住芳唇,把销魂呻吟声堵在口
中,变成一阵阵低声呜咽。

  如果有人看到此景,定会惊得魂不守舍。

  丑陋得像黑猩猩的男子正压在芳华绝世的女子身上,大屁股起起落落,用力
操弄着身下美人。极丑与极美的两具身躯交缠,就像无暇美玉沾上黑糊糊的污泥,
令人不忍直视。

  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可云绮霜这等倾国尤物在无人
愿意正眼相瞧的丑陋男子身下呻吟,确实足以让爱慕者的心都裂成碎片。

  「嗯……嗯……哦……」一声声苦闷娇吟不断从云绮霜唇齿间溢出,丑奴儿
却如闻天籁。娇音恰如春药,刺激得肉棒更加粗壮坚挺。

  他一边用力操弄,一边紧盯着女子娇颜,兴奋得不停低声嘶吼。

  「主人,丑奴儿终于得到你了。」

  丑陋少年得偿夙愿,只觉得普天之下,再无一人能与自己相比。

  床榻之上,女孩娇喘嘘嘘,天鹅般的雪白玉颈上香汗淋漓。发丝散乱,粘在
脸颊、脖颈和酥胸前,与媚波流转的美眸和春情泛滥的娇颜构成一幅楚楚可怜又
荡人心魄的画卷。

  「啊……啊……啊……」

  连续几记重锤插得女孩双目失神,掩着秀口的玉手不知何时已滑落一旁,再
也盖不住销魂的娇吟。

  肚兜遮盖的双峰前后巅荡,泛起阵阵波浪。丑奴儿看得双目发直,但想到圣
女当时狂怒的样子,却不敢伸手解开那一层绸布。

  除此外,美中不足的是女孩只是娇声低吟,既不配合自己抽送,也没像圣女
那样满嘴淫言浪语,莫非主人还没有完全满足?

  想到这里,丑奴儿默默回忆圣女调教的招式,不时变换花样抽插女子的白虎
美穴。

  九寸巨龙宛如冲锋陷阵,在女子温热湿滑的极品名器中肆意驰骋,来回冲杀。

  大棒不停改变方向,时深时浅,时缓时疾。缓慢时如春风拂柳,加速时如疾
风暴雨,将白虎嫩唇插得翻入翻出。每次深深插入,都将花宫压得深陷,抽离时,
又会带出淫汁浪液,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二人胯下早被爱液染得一片狼藉,丑奴儿蜷曲的毛发早已粘成一团,满是泛
着泡沫的乳白浆液。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

  云绮霜头脑轰鸣,体内快意如怒涛狂卷,冲破早就溃烂的堤岸,将其送上从
未感受过的绝美巅峰。

  终于,娇女高声媚叫,玉体一阵阵抽搐,汩汩阴精如喷泉飞泻,从花宫深处
向桃源洞口冲刷横流。

  滚烫的阴精浇灌龟首,丑奴儿浑身一颤,九寸巨龙死死顶住花芯,同时开闸
泄洪。

  云绮霜下意识封闭宫口,灵珠嫩蕊紧咬龟头,接受着男子阳精灌溉。

  浓精热液连续喷发了几息才渐渐停止。由于宫口紧闭,阳精无法破门而入,
因而冲刷花芯的力度更强,好似一根高压水枪,对着花宫不住喷射。

  少女被温热的浆液烫得如行云端,躯体花枝乱颤。娇声长久不绝,从断断续
续的婉转低吟变成连绵的高亢淫声。

  幽谷内灌满阳精阴液,却被巨棒堵着无处流泄,整个花径撑得圆滚滚的,在
外观看,连小腹都跟着微微突起。

  当丑奴儿缓缓抽出肉棒,禁锢在穴中的浓浆喷涌而出,先是如喷泉激射,之
后成缓缓溪流,最后滴滴答答流了许久才渐渐停息。

  白虎蜜穴被撑开铜钱大小的肉洞,久久无法闭合,嫩红的穴肉上沾满白浆,
依旧在收缩蠕动。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才从绝顶的高潮中恢复平静。她转过头,却见丑奴儿趴
在身边,一手搂着自己纤腰,目不转睛地盯着隆起的酥胸,那根巨杵不知何时已
恢复雄风,搭在一条玉腿上,不停在雪肌上来回刮蹭。

  云绮霜双颊如血,羞愤难当。「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绝不会救下
这个丑陋少年。可是,刚才的滋味确实无比美妙,连魂都要丢了,是因为他的家
伙远超常人吗?」

  她越想越羞,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哀叹一声转过头去。

  丑奴儿不知女子所想,见她恢复过来,轻声赞道:「主人太美了,这世上没
有任何女子能与主人相比。」

  云绮霜哽咽道:「美又有何用,还不是任人欺辱。再说,我也不是最美之人,
我的姐姐才是倾国倾城,举世难寻。」

  「还有比主人更漂亮的女子,那会是什么样子?」丑奴儿惊叹不已,「不过
能和主人双修,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在丑奴儿心中,主人就是天下最美的。」

  自从离开峨眉,少女见惯了男人痴迷的目光,晓得自己容颜的魅力。丑奴儿
对自己如此迷恋,自然也不稀奇。

  她咬着嘴唇,坐起身,盯着男子道:「你是我的星卫,从今后,你要全力与
主人双修,助我早日修成大法。」

  丑奴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问道:「以后可以经常与主人双修了?」

  少女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骤然爬起身,跪在床上叩首道:「丑奴儿的命是主人救的,为了主人,
就算去死也绝不皱一下眉。」

  「呸!你这奴才,占尽了便宜,倒好似吃了大亏一样。」云绮霜有些哭笑不
得。

  丑奴儿第一次见主人在他面前娇嗔的样子,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半天后才鼓
足勇气问道:「刚才丑奴儿弄得主人舒服吗?」他自幼生活在星月宫,不懂男女
恩爱,也不知女子贞操,以为能让主人舒爽就是自己最大的功劳。

  云绮霜羞怯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弱地回了一句:「很舒服。」「那主人怎
么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大声尖叫,也不见主人身体乱扭的样子?」「其他女人?你
这么丑,哪个女人瞎了眼会要你?」少女刚说完就羞愧不已,自己不是跟这丑奴
才做了,又哪有资格指摘他人。

  丑奴儿挠了挠头,红着脸不敢不敢说话。「告诉我,她是谁?你要记得,永
远只听主人的话,任何事情都不能欺骗主人。」「是圣女。」

  「圣女?她会看上你?」云绮霜双目茫然,一脸不可思议。

  丑奴儿沉声道:「的确是圣女,不过她嫌我相貌丑陋,每次做那事的时候,
都要我先用面罩蒙上脸。如果主人嫌弃,我也用布蒙面吧。」「不必了。」云绮
霜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亮,喝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圣女教你的?」

  丑奴儿吓得跪地不起:「圣女说她要助你练功,还说只要和主人双修过一次,
主人就会喜欢上我。」

  「喜欢?」云绮霜冷冷一笑,「你记住,你不过就是助我练功的工具,不要
有异想天开的念头。还有,以后圣女对你说了什么,必须如实相告,否则不要怪
我无情。」

  男子答应一声,偷眼望向主人面容,见她面如寒霜,神态竟与圣女有几分相
似。

  看着丑少年唯唯诺诺的样子,云绮霜终究心头一软,柔声道:「只要你真心
对我,本星姬绝对不亏待你。」

  「是,主人。」丑奴儿抬起头,盯着少女胸口道:「奴才下面又硬得发胀,
主人能不能再赏丑奴儿一次?」

  云绮霜瞟了男子一眼,见那根铁杵又昂首怒起,马眼正对着自己前胸,颤巍
巍得像是一条凶恶的巨蛇。

  只看了一眼,女子立刻周身燥热,刚才欲仙欲死的感受又浮现脑海。她的玄
阴媚体渴求旺盛,一次欢好根本无法扑灭欲火。

  「你来吧。」女孩星眸半闭,羞怯地等着男子动作。

  可丑奴儿却没上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高耸的玉峰。

  「能不能脱掉肚兜,我想摸一摸主人的胸。」男子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接着
眼巴巴地盯着女子,心中七上八下,不知等来得是不是圣女那样的雷霆暴怒。

  女子没有答话,脸红的如同酒醉。少顷,女子玉手伸到脑后,轻轻解开肚兜
的丝结。那片粉红的绸布飘然滑落,羊脂白玉般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男子眼前。

  丑奴儿连吞了几口口水,双眼呆呆地注视着女子那对曲线完美的丰乳。

  女孩玉乳像一对倒扣的玉碗,一颤一颤地在胸前抖动,虽然坐立着,硕大的
乳峰却没有丝毫下垂,沉甸甸地高高耸立。

  雪峰之上,两颗乳头色泽嫩红,就像镶嵌在胸前的两类粉红色的玛瑙。乳头
旁边,是一层铜钱般大小的淡淡乳晕,四周还浮着细密的颗粒。

  男子何曾见过这等美景,心情震撼不下于刚才窥见少女的白虎嫩穴。圣女双
乳摸着软腻酥滑,但远不如主人这般翘挺,乳头色泽也略深,不如主人这般晶莹
剔透。

  更让他心头发热的是主人的态度,女子没有让他蒙面,也没有因自己的要求
发怒,并不像圣女一样,只把自己当做泄欲的工具。

  云绮霜依旧凤目半闭,忽然感到胸口发热,原来男子的大手已经攀上玉峰。

  她「嘤」的一声,娇躯酥软躺倒在床上。

  男子腾身而上,丑脸埋在双峰中间,细细嗅着女子乳间醉人的体香。那种味
道既浓烈又清新,远比任何一种花香更引人心脾。丑奴儿如醉如痴,伸出厚厚的
舌头,耐心地舔着乳肉,缓缓从深沟移到峰顶。

  丝绸般润滑,初雪般洁白,兰麝般清香,凝脂般翘弹。与白虎蜜穴一样,这
对美乳也堪称极品,丑奴儿细细舔舐,心头畅美不下于抽插蜜穴。

  终于,那双厚唇完全覆盖住那朵乳晕,舌尖碾着翘立蓓蕾不停打转。舔弄一
阵,双唇含住乳头用力吸吮,慢慢向上拉伸,将一只美乳拉成雪锥似的形状。

  接着松口,玉乳恢复原状,在胸前跳弹不休。

  「嗯……」女孩娇声细喘,螓首歪斜,任由男子作恶的双唇和舌尖在胸前狭
弄。

  在男子舔弄下,云绮霜早已娇躯瘫软,蜜穴中春水潺潺。此时此刻,她恨不
得立刻夹住那根巨棒,让它在蜜穴内肆意冲撞,才能抚慰花穴深处难耐的饥渴与
空虚。

  只是女孩依旧羞涩难当,不肯主动开口,唯有夹紧双腿,不停摩擦,以减弱
花径深处的刻骨奇痒。

  丑奴儿的肉棒也早已硬如生铁,不过他沉迷于那对玉乳,依然不忍松口。玩
弄半晌嫩乳之后,他的厚唇继续向上漫游,舔完锁骨又去亲吻雪白的玉颈。

  男子厚重的鼻息喷在脸上,肌肤痒酥酥的,惹得女子又是一阵轻颤。那只大
嘴最终停在女子面颊,慢慢移向柔润的红唇。

  云绮霜睁开眼睛,直视着这张丑陋的面容。也许是朝夕相处逐渐习惯了,她
忽然感觉这张脸也不是难以入目,甚至有种奇特的刺激。

  对视间,她发觉男子想要亲吻自己的嘴唇,忙偏过头去,轻叱一声:「不要。」

  脑海中浮现傲天哥哥的身影,还有与他甜蜜到晕眩的热吻。虽然身体早已污
浊不堪,可亲吻只属于那个男子,不容他人玷污。也许,这已是她心中唯一的底
线。

  丑奴儿没有坚持,只是亲了亲她的面颊,轻声道:「那我们开始吧。」女子
口中并未回应,身体却暴露了一切。她默默张开双腿,雪臀向上翘着,整个桃源
洞口完全显露在男子身前。

  蚌肉乍现,娇花欲滴。

  丑奴儿低头望向白馒头似的无毛蜜穴,浑身触电一样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拉
住两条白嫩的玉腿,将它们架在肩上,龟首对着美鲍缝隙摩擦片刻,狠狠向花径
深处刺去。

  梅开二度异常顺利,火热的肉枪挑刺着腟腔嫩肉,穿过水润的九曲回肠,一
枪插到谷底。

  「噗叽」一声,整条花径被肉棒填满,少女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吟,眉目间满
是化不开的春情。

  这个姿势称作「野马跃」,男子双肩架着腿弯,身体前倾,视线可以观察到
仰卧女子身体每一个部位。

  丑奴儿眼光不知该望向何处,只觉女子绝美的娇颜、傲挺的酥胸、平坦的小
腹、坟起的雪丘以及光洁的玉腿,每一处都美得勾人魂魄。

  深深浸泡在温热蜜洞中的肉棒不住抖动,女子穴肉好似有灵性,从四面八方
裹住肉身,潮汐般律动,刺激得男子背脊酥麻,眼神迷茫,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主人,你的小穴夹得太舒服了,哦……快受不了了。」男子胸无点墨,不
知该如何描述这种如临仙境般的快意,只会用「小穴」这种粗鄙的语言浪叫不停。

  与身体的快美相比,如愿以偿得到仙子般主人的玉体更让他欣喜若狂,那种
骄傲、满足和兴奋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此时此刻,丑奴儿唯一的想法就是用自己傲人巨棒给主人最大的快乐,让她
从此迷恋这种感受,再也不能把自己一脚踢开。

  适应片刻后,白虎蜜穴中的吸力稍稍减弱。男子收腰抬臀,一寸寸拔出巨杵,
直到一线蛤口才停止动作。

  肉棒剐蹭着腟腔嫩壁,将女子雪臀高高带起,身体完成弓形。两条小腿在肩
上无助地蹬踏,足弓紧绷,连玉趾都缩在一起。

  男子双脚抵住床铺,身体斜斜地压在玉腿上,粗黑的肉棒插入一寸,就像搭
在弦上的利箭,只等男人发力怒射。

  「噗嗤」一声,穴口爱液飞溅,利箭入洞,穿破层层阻碍,稳稳命中穴心。

  女子抬起的翘臀跌落在床,砸得大床咯吱作响。肉棒一枪入洞,坚硬的龟首
猛击花芯,惹得女子小腹震颤,高耸的玉乳荡起雪波。

  唯一遗憾是仍有一寸肉茎无法尽根而入,无奈地留在嫩穴外,沾满爱液,在
烛光下闪闪发亮。

  重锤之下,女子如遭电击,整个娇躯无处不兴奋得颤栗。龟头重击花宫,仿
佛深潭中落入巨石,荡起一圈圈波浪。令人身酥骨软的强烈快意随着波浪漫延,
从蜜穴深处一直涌向四肢百骸。先是脊髓发麻,接着冲入脑海,女子媚眼朦胧,
如在海面漂浮,被销魂的浪潮淹没,最终沉没到海底。

  此刻的少女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红唇微张,娇吟漫喘,一双美目微微失神,
却更惹人怜惜。

  丑奴儿眼神一刻没离开女子绝美的脸颊,激动得内心狂喊:「我操了主人,
操了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主人,丑奴儿厉不厉害,操得主人舒服吗?」他忍不住询问,期待女子给
他一个奖励的回答。

  听到如此粗鄙的言语,云绮霜羞惭不已,螓首偏过去,羞声答道:「你只管
动,不许再问。」

  「可我怕主人不满意。圣女这时早就又摇又叫,说爱死我的大肉棒了。」」

  你……啊……「云绮霜白了男子一眼,刚要出言教训,丑奴儿猛抽巨杵,又
将她的雪臀扯到半空。

  「平日她是你的主人,到了床上,你才是主宰。」丑奴儿想起圣女的教导,
顿生征服身下女子的豪气。

  他将龟首扯到穴口,却按兵不动,只在浅处来回摩擦。一边缓缓抽动,一边
盯着交合处,欣赏着被龟冠挤出,嫩如膏脂的粉红穴肉。

  穴口火热酥麻,深处奇痒空虚。

  云绮霜猛抬翘臀,想要吞下恼人的肉棒,男子却故意躲闪,同时抬臀,不给
她得逞的机会。

  连续半刻钟,少女痒得腰肢乱扭,喘息中带着泣声。

  「主人求我吧,丑奴儿这就满足你。」

  「我……求你了……求你进来。」

  「主人喜不喜欢丑奴儿的大肉棒,想不想让它狠狠操你。」「你……」女子
盯着那根令她爱怒交加的丑陋大棒,却依然羞于出口。

  丑奴儿摇了摇头:「看来主人是不喜欢了。」

  「你这奴才,看我怎么收拾你。」云绮霜又羞又气,恨不得一脚将男子踢开。

  可是内心渴求如火,却在引导她放弃自尊,说出羞人的话语。

  「我喜欢……你快进来。」女子声音微细,几乎仅有自己能听见。

  「主人喜欢什么?」丑奴儿大喜。

  「我喜欢丑奴儿的大肉棒……快点给我……呜呜呜……」云绮霜大喊一声,
接着哭得梨花带雨。

  丑奴儿不敢继续戏弄,腰部一挺,九寸巨龙再次一插到底。

  「啊……」女子再也无法顾忌羞耻,淫媚的娇声连绵不绝。

  「啪啪啪……噗嗤……噗嗤……」

  肉棒记记到底,两颗棕黑色的肉丸拍打着雪丘,肌肤撞击声、肉棒抽插声此
起彼伏。透明的爱液被摩擦成白浆,顺着交合处缓缓流下,漫过小腹,穿过雪峰,
一直流到女子嘴角。

  「不行了……要死了……」

  一连数百记重锤,女子爽得美目翻白,娇躯颤栗不已。

  丑奴儿感到女子深宫紧缩,花径抽搐,知她即将高潮泄身,忙快速抽出肉棒。

  一股清亮的液体从一线蛤口激射而出,几乎全部浇在男子脸上。丑奴儿来不
及躲闪,还张着嘴,接近一半射进口中。

  丑奴儿丝毫不以为忤,吞下主人阴精,连连赞道:「主人的圣水好香,真是
美味可口。」

  小屋之中淫香四溢,熏得二人头脑微微发飘。云绮霜与姐姐一样,高潮泄身
时香泉玉涡会射出催情的浓香体液,远比普通淫药更能勾人春情。

  还未等女子从高潮中恢复,丑奴儿又压了上来。他的铁棒深深插入,身体伏
在女孩身上,一边猛力抽插,一边用嘴含住柔嫩的乳头。

  抽送时,男子双臂紧紧搂住少女玉体,两具身躯紧紧贴合,相互挤压,几乎
要合为一体。

  云绮霜藕臂无处安放,只得搂住男子腰部,任其在身上驰骋。

  这一轮猛攻,男子不求力度,只是加快节奏。沾满淫浆的铁杵疾速抽送,来
来回回从蜜穴口闪现、消失。到最后已经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黑色的臀部起起
落落,还有两颗拳头大小的肉蛋晃个不停。

  几百次捣送转瞬即至,龟首如密集的雨点击打残荷般攻击花芯,片刻间就令
女子花宫酥胀,玉体瘫软成一条春蚕。

  高潮来得更加猝不及防,云绮霜玉腿交叉,缠住男子臀部,玉臂紧搂男子后
背,哆嗦着再次泄身。丑奴儿同时抵达尽头,在花穴深处尽情喷洒着浓精热液。

  两人紧紧相拥,不知过了多久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清醒后,女孩渐觉呼吸不畅,忙用力推开男子。丑奴儿翻了个身,紧紧插入
的肉棒这才从蜜穴中抽离。

  不过,丑奴儿天赋异禀,那根刚软下去的家伙没过半刻又硬了起来,悄悄顶
住了女子腿根。

  云绮霜感到玉胯火热,偷眼一看,不由嗔道:「丑奴儿,你到底是不是人。

  怎么还能硬得起来?」

  男子自负地抬起头:「丑奴儿别无长处,就是胯下宝物无人能比。之前没有
女人欢好,只能靠手解决。每天夜里不射个七八次都软不下来。」「哼!」

  女子羞涩地扭过头去。

  「主人也很厉害啊,圣女说,被我操过后,下床走路腿都是软的。可主人好
像还没什么影响。」

  「下流,太难听了,你就不会说些文雅的词吗?」云绮霜愤愤道。

  丑奴儿抓了抓头,低声道:「听他们说习惯了,就觉得这样说才刺激。主人,
我们能一直这样吗?不会哪一天不要丑奴儿了吧?」云绮霜转过头,盯着男子道:
「只要你一心对我,不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抛弃你。」

  「丑奴儿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背叛主人,否则让丑奴儿死于剑下。」女子
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学会用脑子,不要上了他人的当。」云绮霜捡
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正要起身穿戴。丑奴儿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轻声道:
「主人,今晚再做一回吧。」

  「你还不够吗?非要累死才好。」

  「不够,最后一次好吗?」男子拉住她的玉手,紧紧握在一起。

  女子感到那根火热的肉棒紧贴在腰间,娇躯立刻又软了下来。「好吧,最后
一次。」女子稍觉无奈,可身体又充满期待。

  「我们换个姿势,让丑奴儿从背后进入吧。」

  「你……为什么换姿势,刚才不是很好吗?」云绮霜又被丑奴儿的要求羞得
满面通红,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不同姿势感觉不同,主人会喜欢的。」

  「哎,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个魔星。」云绮霜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趴在床上。

  没想到主人如此听话,丑奴儿兴奋地挺着巨棒,转身来到女子身后。

  云绮霜既觉得羞耻,又有些紧张和兴奋,娇躯趴在床上微微发颤。她不敢抬
头,螓首深埋,几乎贴在床上,两只沉甸甸的玉乳也碰到床面。

  女子翘臀紧紧绷着,试图收紧菊穴,以免被男子看个满眼。不过她羞怯的样
子恰恰更加风情万种。

  这个姿势名为「白虎腾」,要点是沉腰挺臀,翘得越高,越能方便男子插入。

  她因为羞涩埋下头颅,却正好使雪臀高翘,纤腰下坠,整个姿势异常标准。

  丑奴儿贪婪地盯着女子浑圆翘挺的雪臀,目视着紧缩的淡粉色菊穴和依然汁
水淋漓的白虎蜜穴,一颗心又狂跳不止,兴奋感不下于第一次看到主人赤裸娇躯
的一刻。

  人间艳景,莫过于此。女子臀部曲线完美,如同雪白的蜜桃,紧连着桃臀的
腰部骤然纤细,两边还能看到小巧的腰窝,再向上是平滑的美背,雪白的香肩以
及修长的脖颈。

  少女骨相极美,如同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每一条曲线都使人痴迷,整体望去
就更勾魂荡魄。

  丑奴儿呆立半晌才伸手握住丰臀,轻轻抚摸一阵,感受那娇弹柔腻的触感。

  肌肤被火热的大手揉捏,女子娇吟一声,柔嫩的菊花缩成微小的一团。丑奴
儿跪在女子后背,把头埋进臀瓣中间,伸舌舔弄起翕张的菊门。

  「啊……不要舔那里。」

  云绮霜极力抗拒,用力扭动雪臀,可臀瓣被男子握住,连续挣扎也无法逃脱
他的掌控。

  潮湿火热的舌尖顶住菊蕾,沿着菊纹一圈圈打转,舔弄得菊门收紧绽开,宛
如菊花花瓣一张一合。

  这种感觉好奇怪,确又妙不可言。

  云绮霜被舔得失去力气,螓首压在床上娇哼不止。

  「主人,舒服吗?」丑奴儿舔弄一阵,张口问道。

  「嗯……舒服,那里脏,不要再舔了。」

  丑奴儿根本不加理会,继续耐心舔舐。不多时,粉嫩的菊门染上一层柔润的
水光。

  「啊……」女子娇声喘息,不仅菊穴,连蜜屄内都爽意连连。两穴似乎触感
相通,菊蕾上的火热酥麻不知不觉间传到蜜穴深处。

  少顷,男子火热的双唇移到美鲍入口,与唇瓣形成一个交叉十字。舌尖挑开
两瓣白嫩阴唇,顺着粉红裂缝上上下下挑刺,最后压住顶部的粉红豆蔻。

  强烈的刺激使女子纵声娇呼:「不要,好难受,痒死了。」」那你想要什么?

  「男子故意问道。

  「啊……我要丑奴儿的大肉棒,来操我吧。」女子已放下矜持,学着说出淫
词浪语。

  丑奴儿的铁枪也早已无法忍耐,他扶着龟首,在一线蛤口摩擦片刻,猛地一
杵到底。

  背入姿势比正面插得更深,这一棒下去,整根肉枪几乎尽根没入,只剩不足
一寸留在穴外。

  「好深,丑奴儿,轻一点。」

  女子媚叫连连,雪臀左摇右摆,前后顶送,配合着男子插入。未过多时,两
人配合无间,就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自然熟练。

  「丑奴儿,你太厉害了,插得人家要飞了……」云绮霜娇声逐渐化成呜咽,
似乎快美得即将晕厥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女子再次泄身,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一软,上半身完全压
在床上。

  又一柱香过后,蜜穴入口狼狈不堪,泡沫状的淫液四处乱溅,整个床铺上已
找不出多少干净之处。

  「主人,我要不行了。」

  丑奴儿也已到达顶点,跪在床上的双腿一阵阵发抖。

  「给我,射给我吧。」

  女子娇吟宛如天籁。男子牛吼一声,双手紧握女子雪臀,腰部死命一挺,两
颗卵蛋不住收缩,龟首紧压着宫口肆意喷射。

  「呜呜呜……」

  女子被射得花宫乱颤,双腿也无力支撑,整个娇躯完全倒在床头。

  丑奴儿顺势压住女子后背,屁股抖了几抖,释放出最后的存货。

  这场交欢足足延续了近两个时辰。云绮霜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交欢的极致乐趣,
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周身每一毛孔都畅快得倒竖起来。

  若是常人,被丑奴儿巨大阳物蹂躏两个时辰,就算不残,也要在床上躺上半
个多月。而云绮霜身具玄阴媚体,仅仅略感疲惫,没过几刻就已恢复如初。

  丑奴儿离开后,女子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
任其自然吧。但愿星月神教的神秘功法名副其实,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功力。」

  圣女自然很快得知丑奴儿已经与主人双修,第二天就前来道贺。

  云绮霜羞得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问道:「我既然已经与星卫双修,不知何时
能够修炼采补大法。」

  圣女微微一笑:「不急,等你通过考核就可以了。」「通过考核?」云绮霜
瞪大凤眼,不解地望着圣女。

  「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在攀上极乐时能够完成预设的任务就算过关。届时,
诸位星姬和星卫都会做见证。」

  云绮霜倒退两步,随即躯体僵直,似被藤蔓缠住脚踝,一步也无法移动。考
核要星姬与星卫鉴证,岂不意味着要在他人眼前做最羞耻的事情,这种羞辱即便
是青楼荡妇怕是也难承受。

  萧紫漓见她惊诧的样子,冷冷道:「所有星姬都要通过这一关,你不妨去请
教几位姐姐,问问她们当时怎么准备的?」

  少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圣女拍了拍她的香肩:「本宫
提点你几句,最先考核的是吹箫之术,先把舌技练好。想要通关并非易事,兰姬
当年总共考了三次才勉强通过。」

  ……

  幽州城,金国皇宫。

  拓跋野律满面愁容地对着拓跋翰,不住摇头叹气。夏国军队抵达襄阳已有数
日,可金国皇帝依然举棋不定,不敢贸然出兵。

  江南战事失利让他收起对夏国的蔑视,再不敢轻易放言一举击溃对手。

  襄阳之战必然左右两国国运,若不能迅速收服北方,金国优势将荡然无存。

  这正是金皇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的原因。

  当前最头疼的是将帅人选。拓跋望、拓跋希夷与拓跋娄室相继阵亡,金国堪
当大任的唯有拓跋翰与拓跋无忌二人。

  金皇对拓跋无忌寄以厚望,可他毕竟太过年轻,万一指挥失当,金国将陷入
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儿,你觉得无忌能否当此重任?」拓跋野律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拓跋翰道:「儿臣以为,无忌经过几次大战,已是难得的将才。当前没有人
比他更令适合此位。」

  拓跋野律沉思良久,叹气道:「宣拓跋无忌觐见。」无忌刚刚迈进金皇寝宫,
拓跋野律已起身相迎,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金刀驸马果真一表人才。朕要命
你率军南征,不知你有没有必胜的把握?」」臣以性命担保,必会解襄阳之围。

  「无忌跪地叩首:「不过,臣有几个要求,请陛下恩准。「「快快讲来!」

  「其一:夏军中高手众多,颇难对付。臣请天魔祭司带领天魔教一众高手出
征,应对夏军中的武林人士。

  其二:调集燕国兵马共同出兵,务要毕其功于一役。

  其三:此战有可能旷日持久,陛下要有足够耐心,不要轻易动摇。「拓跋野
律颔首道:「朕准你所奏,并另派耶律休哥作为军师,与将军共同作战。「「谢
主隆恩。」无忌再次叩首。

  无忌走后,拓跋野律单独召来耶律休哥,一是叮嘱他尽心辅佐无忌,多替他
出谋划策,另外让他暗中监视,一旦发现无忌指挥失当,立刻秘密奏报。

  驸马府中,无忌眉头紧皱,心头思绪万千。这次以主帅身份出征,如果胜利,
意味着自己将在金国崛起,但同时也意味着与大哥正式决裂。

  最重要的是,在云凌雪心中,自己将成为十恶不赦的敌国贼子,在无和解的
可能。

  除此外,两位公主也让他心烦意乱。如果出征途中,赵灵曦出了意外,自己
也会抱憾终生。

  他极力劝阻赵灵曦先搬到父皇和皇兄那里,女子却不接受,只是说有信心应
对紫萝,让他不必费心。

  紫萝似乎不再妒忌,向他保证只要赵灵曦不做出格的事,绝不会为难她。

  无忌连连苦笑,只得作罢。

  两日后,十五万金军集结完毕,在无忌带领下浩浩荡荡向襄阳进发。同时,
天魔法王率一万大军再次围困梁山。

  与天魔法王一同出征的还有老将拓跋昌。此人在灭西辽时曾立下大功,本已
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因金国缺少大将,只得请他再次出马。

  法王上次围剿梁山遭遇惨败,被褫夺了国师之位,这次出发前就立下誓言:
不捉住云凌雪绝不收兵。

  距离上次兵败两个多月后,金兵再次抵达梁山。

  上次征战时还是冰天雪地,如今北方的树已经发芽,满山遍野一片青翠。眼
前是茫茫水泊,湖水清澈,波光粼粼,野鸭在水中鸣叫,一派悠闲景象。

  极目远眺,整个湖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更加见不到一艘战船。

  拓跋昌对法王道:「叛军好像没有布防,对岸看不到驻军的迹象。」法王微
微摇头:「将军不要掉以轻心,云凌雪用兵诡诈,稍不小心就会中了她的埋伏。」

  「上次我军虽然兵败,但梁山军队也所剩无几,本将不信他们感对抗我上万
大军。」拓跋昌内心不忿,暗暗耻笑法王被吓破了胆子。

  「全军听令,先在对岸列阵。」

  法王依旧谨慎,先号令金兵沿着湖岸布下防御阵型。

  列阵之后,法王派斥候沿着山底和湖岸搜寻,以期发现敌军踪迹。翌日,斥
候纷纷前来复命:整个梁山毫无人烟,找不到叛军一兵一卒。

  第三日,从燕军调遣的战舰也已赶到,只待法王发令进攻。

  「众军听令,随本尊攻上梁山。」

  法王终于下令出击,与拓跋昌踏上战船,率全军横渡水泊。大军顺利抵达对
岸,中途未遇到一兵一卒。

  「叛军会不会逃走了?」一名将军问道。

  「不可大意,大军兵分两队,随我攻山。」

  法王与拓跋昌各带一支人马,缓缓沿着山路向上攀行。不到半个时辰,大军
已行至山腰。

  金兵稍稍松了口气,以当前形势来看,敌军应当早已撤走。

  大军继续前行,士兵们拾阶而上。突然,几名金兵踩到一条干枯的藤蔓,就
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数十颗巨石从天而降。

  金兵挤在山路上无处躲避,无数兵卒顿时血肉横飞。法王大喝一声,飞身冲
到前方,手挥金杖迎向滚落的巨石。

  「轰」地一声,岩石被金杖击碎,化成一阵石雨。

  滚石只落了一阵,之后就没了动静。不过金兵依然伤亡惨重,几百名士兵当
场毙命。

  「给我冲!」

  法王高声怒喝,挥杖冲在前方。金兵紧随而上,排成一条长龙。

  未过多时,大军已冲上山巅。练兵场上空无一人,几处大殿大门紧闭,同样
看不到有军队埋伏的迹象。

  士兵踹开聚义厅大门,冲进空荡荡的大厅。拓跋昌喝令众军四处搜查,自己
与法王一同进入聚义堂。

  厅内阴森寒冷,桌案上沾满灰尘,看起来早已空置多日。

  「法王,案上有封书信。」

  一名金兵喊道。

  法王打开仔细观看,原来是专门留给他的信件。

  信中写道:「法王亲启:本将军在此恭候多时,奈何不见法王前来。莫非梁
山一战,被吓破了胆子。

  既然法王迟迟未到,本将与梁山弟兄只好先行一步。

  待汝等看到此信时,我军已抵达幽州,先擒了你们的狗皇帝再说。

  不过总要给法王留些礼物,三十颗梁山青石,请诸位笑纳。

  ——云凌雪亲笔。」

  法王怒极反笑,用力将信纸压成一团,再鼓动真气,纸团竟在手中燃烧,最
终化成一推灰烬。

  三年前,他第一次与云凌雪交锋,那时自己功力还能碾压对手。之后又数次
交手,两人差距逐渐缩小。等到梁山玉龙峰之战,几乎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虽说在武功上还略占上风,可是行军布阵,料敌机先方面,自己每每落败,
远不是云凌雪的对手。

  他向来信奉以武力赢天下,自认天下无敌。可却对云凌雪有些无能为力。不
过法王毕竟是一位枭雄,敌人越强,越能激起他的豪情。他仰天长啸:「云凌雪,
本尊此生别无所求,唯有与你一决高下。」

  这个信念无比强烈,哪怕为了她赌上整个天魔教,甚至赌上自身前途都在所
不惜。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三位女子动过心。一位是死去的商清羽,一位是瑶姬,
最后一个就是云凌雪。

  可现在他才明白,另外两位女子不过是练功鼎炉,只有云凌雪才是自己一生
之敌,越是难以得到,那种吸引力就越发致命。

  几路金兵沿着各条山路搜查了半天,均未发现一名夏军,纷纷前来复命。

  拓跋昌听了信中内容后问道:「云凌雪会藏在哪里?真的有胆子前往幽州?」

  法王摇了摇头:「传令让燕军严守各个关卡,绝不能放云凌雪回归。幽州也
不可不防,此女行事天马行空,很难料到她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测的举动。」……

  襄阳之围已有十日。期间燕军曾派兵来救,几乎兵不血刃就被夏军歼灭。

  围城时,杨傲天得到前方线报:金国已经发兵来援,人马有十五万之众。领
军之人正是拓跋无忌。

  傲天忙与唐芷柔商议:「这次金军孤注一掷,看来血战不可避免。」唐芷柔
道:「金兵大军来攻,云姐姐那边就安全多了。以我军军力,还不足以与金军抗
衡,如果三日内无法拿下襄阳,就只能先撤回江南。」」如果三日内攻克襄阳呢?

  「「也要撤,给他们留个空城。我们可以在路上埋伏,先压住敌军士气,再
回江南与他们对歭。埋伏地点和用兵之策我已想好,到时依计行事就好。」傲天
握住唐芷柔的手:「有柔儿在,我夏军必能大获全胜。」翌日,夏军发起真正的
猛攻。

  杨傲天率军从正面城墙攻击,玉玑子、清虚等人带着武林军从侧翼进攻。

  刚过午时,杨傲天大军撞开城门,率先攻入城内。玉玑子几乎在同时攻上城
墙,长剑一挥,数名敌军身首异处。

  敌军将领早被夏军凶猛攻势吓破了胆,大门刚一失守就纷纷弃械投降。

  靖元年春,夏军收服襄阳,取得反攻战役中决定性的胜利。

  杨傲天先是收编俘虏,接着派人出榜安民,直到天黑才停止忙碌。唐芷柔则
把自己关在屋内,仔细思考破敌对策。

  她丝毫不敢轻视无忌,细细推演如何撤军,如何吸引敌军来追,又如何埋伏
才不会引起对方警觉。

  最关键的是最后撤退的疑军,必须要顶住敌军猛攻,败也不能败得过于明显。

  这个任务艰巨,派哪位将军指挥才好?

  宫妃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眉头紧皱,上前安慰道:「芷柔妹妹,你太
累了,先休息片刻吧。」

  从黄州出兵,到收复荆州,攻克襄阳,所有谋划都出自唐芷柔之手。可以说,
她的重要性丝毫不在主帅杨傲天之下。为了她的安全,宫妃羽形影不离地陪在身
边,只有这样,傲天才敢放心去执行其他任务。

  「宫姐姐,我不累。」唐芷柔轻声道:「之后战役异常艰难,稍不小心就会
万劫不复,我担心会出差错。」

  宫妃羽叹了口气:「但愿此战能消灭敌军。此战若胜,恢复北方就不远了。」

  「侍卫。」唐芷柔喊了一声。

  一名在门外候着的士兵推门进来,道:「请问军师有何吩咐?」「我有些口
渴,你去倒杯水来。」侍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没过多时拿着一盏茶壶走了进
来。

  「放下吧。」

  唐芷柔并未抬头,脑中依然想着破敌之策。

  宫妃羽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柔声道:「喝完茶再想吧,也不急于一时。」

  唐芷柔微微一笑:「姐姐一起吧。」宫妃羽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先喝。」

  茶水不烫,唐芷柔抿了一口,皱眉道:「这茶有些苦。」话音刚落,她的手
颤抖起来,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茶水有毒。」她大叫一声,身体向一边倾斜,连带座椅一起倒在地上。

  宫妃羽吓得脸色惨白,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她的身体放在床上。美妇手无
足措,泣声道:「芷柔妹妹,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唐芷柔面色苍白,嘴角溢
出黑血,指头微微一动就僵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啊!」宫妃羽发疯般喊了起来。

  杨傲天正往回走,听到宫妃羽凄厉的喊声脑子「嗡」的一声,飞一般冲进房
间。

  「芷柔妹妹中毒了。」

  宫妃羽捶着心口,泪水流个不停。

  杨傲天如遭雷击,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他扑到唐芷柔身前,大声喊道:
「芷柔妹妹,你快醒醒,傲天来了。」

  少女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没有任何反应。

  「我去叫军医。」

  宫妃羽这才反应过来,夺门冲了出去。刚跑出去几十丈,就看见院墙拐角处
躺着一具士兵的尸体,她扫了一眼,正是给唐芷柔送水的那名侍卫。

  尸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处于脖颈位置,长约两寸,直透颈骨,显然是被一刀
毙命。

  当前重中之重是救治唐芷柔,其他任何事情都只能先搁置。宫妃羽无暇细看,
继续向军营方向冲去。

  房间内,杨傲天抱着唐芷柔,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女子脸色更加苍白,隐
隐带着黑气。肌肤冰凉,似乎就要丧失最后的温度。

  男儿眼泪不住滑落,一滴滴打在女子脸颊,又从脸颊向雪白的脖颈漫延。

  傲天紧盯着女子面容,心似被巨大的毒蛇咬碎,既疼痛又麻木。他回想着与
女子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狂涌。

  自从相识,一直都是她帮助自己。从为父报仇,到龙城御敌;从解救三皇子,
到伏击陈药师;从火烧战船,到剿灭慕容叛贼。

  如果没有她,自己不知已死了多少次,更不用提能成为大夏的将军。可是她
对自己从无要求,只要能和自己在一起,脸上就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柔儿,你聪明绝顶,怎么会中了暗算。柔儿,不要离开我。我还没有实现承
诺,陪你去看青城山的明月,与你浪迹天涯,走遍大夏的名山大川。

  大门声响,宫妃羽带着军医匆匆赶来。

  这名军医姓姚,年近五旬,出身杏林世家,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名医。金夏交
战,他毅然从军,被认命为军中「太常大夫」。

  姚大夫放下手中木箱,手指搭住女子手腕,又用金针轻刺指尖,放在鼻尖闻
了闻。

  老者面色凝重,眉头凝成川字。看着他的表情,杨傲天和宫妃羽的心猛然下
沉,渐渐陷入绝望。

  「军师中得……是什么毒?请大夫……一定要救活她。」傲天语音断断续续。

  老者起身,向杨傲天作揖道:「军师中的是金环蛇毒,按理说是无药可治。」

  「按理说?你是说还有例外?」宫妃羽紧盯着军医眼睛,希望能听到惊喜。

  「金环蛇毒,入口必亡。可是军师却还有一线生机。这点老夫也百思不得其
解。或许军师出身唐门,平日接触过类似毒药,因此对毒性耐受力更强。」「那
就是说有救了?」杨傲天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老者面沉如水:「老夫只能尽力而为。当前军师身体虚弱,务必不能移动,
否则会毒气攻心。老夫每日会用金针拔毒,辅以丹药,如果顺利,一个月内当有
好转。另外还请将军每日运功,帮助军师护住心脉。」杨傲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
了下来,这才感到双腿发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他跪在地上,叩首道:「请
先生竭力救治,傲天一生不忘先生大德。」姚大夫急忙跪地还礼:「下官怎敢当
将军如此大礼。救治军师是本人职责,自当竭尽全力。」老者在唐芷柔足底施针
后起身告辞,回军营配置辅助丹药。

  宫妃羽再也无法坚持,扑倒傲天怀中哭道:「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芷柔
妹妹。妹妹要是救不过来,我也不想活了。」傲天问了当时情景,搂着阿羽道:
「这怎能怪你。敌人处心积虑,确实难以防范。你说给芷柔送水的侍卫被杀,那
侍卫是帮凶还是中了敌人圈套?下毒之人又是谁?」傲天陷入沉思。为了确保安
全,自己与唐芷柔等人的膳食都有专人负责,周边护卫也经过千挑万选,都是绝
对可以信任之人。死去那名侍卫早在龙城时就跟在自己身边,按理说绝无背叛可
能。

  敌人应该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夏军刚刚攻破襄阳,城中混乱,终于让他
找到了可乘之机。

  如果是这样,凶手应该很久以前就混入军中。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人揪出来,先从亲卫军队查起。傲天拍案而起,双目闪
着寒光。

  此时唐敖夫妇等人也得知唐芷柔中毒的消息。唐敖与江映雪红着眼睛赶到小
妹房间,看着她呼吸微弱的样子,心痛得有如刀绞。

  傲天拉住唐敖,低声道:「军医说能救活芷柔妹妹,请大哥不要太难过。」

  唐敖哽咽道:「我信你。兄弟也要保重,大夏军队还要靠你呢。」长夜漫漫,
傲天守在唐芷柔身边,直到天光放亮才合上双眼。

  姚大夫一早赶来,用水化开丹药,由傲天用杯子喂到唐芷柔口中。

  施完针灸,傲天派几位武林弟子守在门前,自己前往后厨查问昨日情形。

  负责膳食的是一位老兵,姓王,身材稍稍发福,平日大家都称其王胖子。他
瑟瑟发抖地跪在门口,等着傲天问话。

  「起来吧,给我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

  「禀将军,昨晚小的一直在收拾后厨。因为刚刚进城,这里乱得很。大约酉
时初的样子,刘侍卫拿着壶到这里打热水。小的给他灌好水,继续忙着做饭。没
想到就听到军师中毒的消息。」

  傲天沉吟道:「刘侍卫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有无他人?」」没有,就他一个。

  不过,他刚出门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似乎是个熟人。「」你看到那人的样子
了吗?

  「「小的恰好向外瞟了一眼,依稀记得他的样貌。挺瘦的,身高跟刘侍卫相
仿,服饰也差不多,应该也是一名侍卫。」「如果再见面,你能认出他来吗?」

  王胖子犹豫半天,结结巴巴地回道:「或许能认出来,不过不敢肯定。」杨
傲天转身离去,回头道:「跟我来,立即点兵。」号角声响,亲卫军队在城中集
结。上千名军卒排成方阵,等待主帅检阅。

  傲天持剑而立,高声道:「众将士听令,大家看一下,所有人是否到齐?」

  所有士兵向周围望去,一阵嘈杂声后,有几名士兵喊道:「侍卫梁斌不在队
中。」

  「去营中查看,见到后让他立刻归队。」

  一刻钟后,几名士兵前来回复:「梁斌不在营中,现已不知去向。」杨傲天
俊脸一沉,喝道:「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襄阳城前日刚刚攻破,
大门紧闭,任何人无法出城。梁斌现在一定还在城中,只是不知会躲到哪里。

  搜捕持续三日,终于得到梁斌的消息。

  指挥使石中前来复命:「末将未能活捉此贼,请将军降罪。」傲天挥了挥手:
「什么情况,细细讲来。」

  石中起身道:「末将率十余人在城中搜查,终于在一农户家中发现此贼。他
杀了农户全家,躲在屋中。他见我们前来,立即破窗而逃。末将在后面急追,眼
见就要擒住此贼,他竟然拔刀自尽,等我赶到时已没有了气息。」傲天长叹了口
气:「可惜,不知他是否还有同党。石中听令,你要仔细查验所有军卒,如有可
疑之人,立即前来汇报。」

  「得令。」石中行礼后转身离去。

  石中走后,傲天派王胖子检验尸首,确认他就是那天晚上与刘侍卫对话之人。

  线索就此中断,当晚下毒细节成了揭不开的迷。最大的遗憾是不知梁斌在军
中是否还有同党,如果还有奸细不能清除,始终是个隐患。

  当天傍晚,傲天布置好城防,回到唐芷柔房间,坐在她身边轻声叹息:「柔
儿,早一些醒来吧。」

  几日前,女子已经谋划好了空城之计,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傲天就身中剧毒,
从此昏迷不醒。

  姚大夫说,清醒前不能移动身体,更不能舟车劳顿。如果此时撤军,就意味
着放弃她的生命。

  天空乌云密布,几声响雷后,降起大雨。傲天推开门,遥望着笼罩在雨幕中
的襄阳城,心中如暴雨中的江面,巨浪翻滚,久久不息。

  门外狂风大作,风雨如晦。杨傲天凝视远方,终于做出人生中最重要、最难
抉择的决定。

  十万金兵何惧,二十万又能如何。本将既然曾击败过你们一次,也就能再次
战而胜之。

  他回到床边,轻轻握住女子纤纤葇荑,自语道:「柔儿,我不能失去你。如
果注定败亡,那我们死在一起。」

  唐芷柔依然没有声息,只是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悄悄滑落。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12

              第二章:孤城画角

  十日后,金兵如期而至。

  此次南征,金军达十五万之众,外加慕容隆率领的三万燕军,兵力接近二十
万,丝毫不弱于当年盛都之役。

  杨傲天站在襄阳城上,远远了望漫无边际的敌军,心头异常凝重。

  又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战役,胜负几乎没有悬念。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尽可能坚
持下去,直到唐芷柔苏醒,再考虑全军突围。

  拓跋无忌跨坐在乌骓马上,仰望着襄阳城,运起内力喊道:「杨将军果然英
勇,本将还以为你们会弃城逃跑,没想到你们竟敢死守孤城。」傲天凛然喝道:
「我们又不是首次交战,区区十几万金兵又有何惧。」无忌哈哈大笑:「没想到
杨将军口舌功夫也有长进。本将还给你带来一位熟人,你们聊一聊。」

  慕容隆身披战甲冲到阵前,对着傲天喝道:「杨傲天,你我有夺妻之恨。这
一仗,本将必取你首级。」

  「无耻之徒,你不过是金人走狗,有什么脸面上前叫阵。」城楼上笑声震天,
士卒们对着慕容隆指指点点,语气中满是鄙夷。

  慕容隆脸色微红,高声怒喝:「杨傲天,城破之日,本将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无忌手挥长刀,笑道:「既然慕容将军与杨傲天有此深仇大恨,那就请将军
做前锋,先由燕军攻城。」

  「这……」慕容隆面色犹豫,回头望了无忌一眼。想当年,在盛都时,无忌
不过是位小弟。如今却高高在上,对自己颐指气使。

  无忌面色微沉:「怎么,慕容将军要抗命吗?」「末将不敢。」

  慕容隆挥动长剑,喝道:「燕国的勇士们,随本将攻城。」三万燕军快速向
前,密密麻麻排在城下。

  战鼓声响,燕军发起第一轮攻击。城上飞箭如蝗,巨石如雨砸落。燕军还未
攻到城下就已伤亡惨重,纷纷大叫着向后撤退。

  无忌微微摇头:「怪不得慕容家族会遭遇惨败,这样的军力哪里是夏军对手。」

  眼见攻城无望,无忌鸣金收兵,大军向后撤退三里之遥。

  首日之战,城防并未受到考验。不过杨傲天却更加忧心,不知无忌接下来会
做出什么决定。

  接下来的十天,夏军才算遇到真正的强敌。无忌全力发起进攻,十几万人马
全部堆到城前。

  多少次,金军杀上城头,又被夏军顽强地全部剿灭。城门摇摇欲坠,又被巨
石顶住。

  几日下来,金军死伤三万有余,夏军也有上万伤亡。

  终于,无忌仰天长叹:「想要攻克雄城,非有十倍兵力不可。长此下去,就
算攻克城池,金军也会死伤过半,再也无力南下。」天魔祭司与耶律休哥等人同
样一筹莫展。几次交手之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夏军凶悍,已经有与金军抗衡
的实力。

  眼见金兵死伤惨重,无忌下令暂停攻城,改用围而不攻的战术。他的策略是:
只要切断襄阳补给线,城内粮草终会耗尽,到时再发起最后的攻击。

  耶律休哥完全赞同无忌的意见,他修书一封,快马送至幽州,令拓跋翰与慕
容辉准备足够粮草,做好长期对歭的准备。

  杭州城内陷入恐慌,赵晟接连召开廷议,却无计可施。

  江南富裕,杭州有足够军粮,只是没有一位将军有能力突破敌军包围,将粮
草运至襄阳。

  另外,杭州仅存五万大军,如果全部派出作战,一旦被歼灭,皇城就再无保
卫力量。

  如此一来,襄阳彻底沦为一座孤城。唯一的希望就是杨傲天能够自救,找机
会突破包围。

  战事暂缓,但襄阳城却陷入困境。城内粮草还能支撑两个多月,到时如果不
能突破包围,最终将是死路一条。

  一个月眨眼而过,将士们无不盼望着唐军师醒来,希望她神奇的头脑能想出
破敌之策。

  战事期间,照顾唐芷柔的任务又落到宫妃羽头上。她每日运功护住唐芷柔心
脉,默默期待着奇迹出现。

  金兵暂停攻城后,傲天每日也会来陪着唐芷柔,一遍遍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不是一个月就能恢复吗?为什么柔儿还不醒来?

  这天夜里,他照例坐在柔儿身边,拿着丝巾擦拭她的肌肤。

  突然,女子的眼皮动了一动,接着眼睛睁开一条缝。

  「柔儿,你终于醒了,能听到我的话吗?」

  傲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到肚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唐芷柔艰难地点了点头。

  宫妃羽喜极而泣,扑到傲天怀中哽咽道:「上天有眼,我就知道芷柔妹妹会
没事的。」

  三日后,唐芷柔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也能吃些流食,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
色。

  她几次询问当前战况,傲天都避而不答,只是说:「柔儿,你先养好身体,
襄阳暂无危险。」

  女子悠悠道:「其实我能猜得出来,无忌现在一定是围而不攻,只等襄阳粮
草耗尽。」

  傲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柔儿可有破敌之策?」唐芷柔苦笑一声:「我们已
经错过战机,只能见机行事了。」一天傍晚,傲天与宫妃羽和唐芷柔用完晚膳,
宫妃羽突然面色发白,捂着肚子不住干呕。

  傲天怜惜地扶着美妇,柔声道:「宫姐姐,你最近也太累了。以后照顾柔儿
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宫妃羽面色绯红,拉着傲天轻声道:「我没事,有件事早该告诉你的,我有
身孕了。」

  「多久了?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傲天激动得一把将美妇搂入怀中,伸手就
去抚摸她的小腹。

  「傻瓜,现在哪里摸得出来,才两个多月。」宫妃羽握着傲天的手,娇嗔了
一句。

  她十七岁嫁给慕容隆,十年间都没怀上子嗣,原以为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孕
育,未曾想嫁给傲天不到半年就怀上了孩子。

  大军渡江北上之前,她就已经察觉,不过担心傲天不肯带她出征,因此一直
隐瞒着,未曾向傲天坦白。

  不出所料,傲天欣喜过后果然埋怨道:「宫姐姐,你不该瞒着我的。如果我
早些知道,绝不会让你陪我犯险。」

  宫妃羽依偎在男子怀中,神色决绝地说道:「夫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要
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唐芷柔也围了上来,轻搂着美妇道:「恭喜姐姐,恭喜夫君,你又要做父亲
了。」她转头凝视傲天,满面娇羞地道:「等打退敌军,柔儿也想要个孩子。」
杨傲天双眼含泪,将两位妻子紧紧搂在怀里。柔儿已经痊愈,宫姐姐又怀了自己
的孩子,就算为了她们,这一战也绝不能输。

  可是,真的能成功突围吗?

  他凝视着两位妻子娇美的容颜,心中暗下决心,即使自己战死沙场,也要送
她们脱离虎口。

  平日倒未觉得,直到这最危险的境地,傲天才发现自己有太多牵挂无法放下。

  阿雪,你现在怎样了?很久没有梁山的消息,不知你是否已逃出重围?还有
师妹,自从分别也已七八个月了,按时间来算,孩子也该降生了吧。

  倘若如此,杨家有后,也算此生无憾了。

  ……

  半个月前,青城山上。

  叶婉宁在床上已经躺了两个时辰,腹痛一阵接着一阵,可是孩子却似乎害怕
来到这个世界,躲在腹中总是不肯出来。

  师娘紧张地坐在她的身边,用温热的毛巾不停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接生婆分开她的双腿,大声喊道:「夫人,再用力,就要出来了。」叶婉宁
紧咬着嘴唇,不住低声呻吟。

  时间缓缓过去,虽然短暂,但痛苦中师妹却感觉无比漫长。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孩子终于呱呱落地。

  接生婆用火烧过的剪刀剪开脐带,对着师娘和叶婉宁道:「生出来了,恭喜
夫人,是个女孩。」

  叶婉宁虚脱一般闭上双眼,良久后才睁眼,虚弱地说道:「快抱给我,让我
看看孩子。」

  孩子头发浓密,身体红红嫩嫩的,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师娘将孩子塞到她的胸口,笑着道:「这孩子眼睛大大的,长大后肯定又是
个美人。只是不知会像谁一些?」

  师妹微微一笑:「像谁都好,好想立刻通知傲天,告诉他已经当爹了。」当
天夜里,师妹久久无法入睡,孩子一哭就把她抱在怀里,用乳头塞住孩子的小嘴。

  孩子立刻止住哭声,卖力地吸吮起来。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师妹脸上满是
笑容,自语道:「傲天,我想你了。等孩子大一些,我们就去江南找你。」自从
孩子降生,青城山上比往日多了分喜气。师娘每日陪着叶婉宁,和她一起照顾孩
子。

  「师娘,傲天不在,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吧。」

  颜若汐想了想,道:「孩子在青城山出生,就叫青儿吧。」叶婉宁抓着孩子
的小手,向师娘摇了摇:「青儿谢祖母大人赐名。」师娘眉开眼笑,抱起孩子道:
「你祖母没生过孩子,现在倒得了一个乖孙女。」

  师妹自小练武,身体远比平常女子强健,生下孩子三四天后就已像常人一样
活动。十天后,已经可以像平日那样舞剑练功。

  这一日,孩子刚刚睡去,就见一位俗家急匆匆弟子赶上山来,对玉真子道:
「师父,徒儿得到消息,金兵再次南下,江南又要开战了。」叶婉宁恰好在旁边,
急忙问道:「你可知夏军是谁领兵?」那名弟子道:「正是杨傲天师兄。他现在
已是大夏兵马元帅,也算给我们逍遥派增光了。」

  师妹的心咯噔一下,忍不住剧跳起来。她犹疑片刻,对着师父和师娘道:
「徒儿想去江南,望师父成全。」

  玉真子摇了摇头:「孩子话。青儿这么小,你真忍心离开吗?」「这……」

  叶婉宁望着孩子熟睡的脸蛋,眼眶立时红了起来。

  师娘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孩子尚小,不能没有母亲。不如再等些时
日,等孩子大一些,师父和师娘陪你一起去,你看如何?」叶婉宁跪地叩首:
「谢师父,师娘。只是……我好怕,怕万一……」她的语音哽咽,就要哭出声来。

  师娘上前扶起她道:「乖徒儿,不要怕。你师父曾给傲天看过相,他的命硬,
总能逢凶化吉。你仔细想想,他出山一路遇过多少险境,哪一次不是有惊无险。

  「师妹擦了擦眼泪,点头道:「徒儿听师父,师娘的。「……春末夏初,襄
阳城又飘起细雨。整座城市笼罩在烟雨中,一片苍翠,如梦似幻。原本是荆襄最
美的时节,可如今的襄阳却像是一座死城。

  城内冷冷清清,大街上除了巡视的士卒看不到一个行人。百姓们全都躲在家
中,每日惶恐不安,不知城池还能守几日。如果城破,等待他们的又是无尽的杀
戮,无数的妻离子散,数不清的家破人亡。

  襄阳地处襄水之北,南下可渡长江,北上可抵洛阳,西进可达长安,自古就
是兵家必争之地。

  正因如此,襄阳城修缮得城高涧深,城墙厚达三尺,堪称一座易守难攻的雄
城。

  襄阳人口众多,城内可以屯田。只是几经战乱,无人主事,城内的军田没人
耕种,变成一片荒地。

  如果军粮充足,杨傲天有信心一直坚守下去,直到敌军退兵。可如今,金兵
围城已有两个月,城内粮草每日消耗,最多还能支撑半个多月。

  杨傲天双眉紧锁,暗自思量:「必须突围了,哪怕鱼死网破,也好过在城中
等死。」

  唐芷柔同样愁眉不展,纵是她智计百出,也想不出万全之策。两军交战,如
无奇谋,决定战果的只能是实力。夏军固然战力不下于金军,但兵力以一敌四,
终究没有胜算。

  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没有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有部分军队突围,为大夏保
存一些实力。她不断推演,部署战术,希望尽可能减少损失。

  商议已毕,傲天召集众将及武林高手齐聚帐前,对众人道:「金兵围困多时,
我军粮草所剩无几。当前唯有全力突围,才有一线生路。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几番征战下来,武林军所剩已不足千人。好在玄寂、清虚等掌门都未曾受伤,
整支武林军战力依然凶悍。

  玄寂合十道:「贫僧愿追随将军,任凭将军调遣。」清虚道:「跟他们拼了,
大不了一死而已。」

  其余众将也纷纷表态:「对,大不了一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的。」

  傲天抱拳道:「不要轻言死活。我军兵分两路,本将负责断后,玉玑子师叔,
玄寂与清虚大师护送唐军师等人突围。」

  「不可!」众将大呼,「请将军带军师突围,我等断后。」傲天摆了摆手:
「我意已决,众将不得违令。」会议散去,唐芷柔默默跟在傲天身边,悠悠道:
「傲天大哥,柔儿会陪着你的。你说过,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傲天搂住爱妻,轻声道:「柔儿,你要相信夫君。多少大难都闯过来了,这
次也不会例外。」

  回到府邸,宫妃羽早在屋内等待。她早已洞悉傲天的决定,清冷的面容上波
澜不惊,只是伏在傲天胸口道:「阿羽绝不会离开夫君,你休想让我先走。」杨
傲天无奈叹息,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某个闪念间,他也曾想:「或许死在一起
也是不错的结局,如果自己真的殉国,她们或许更加痛苦。」翌日,傲天率军在
城中演练突围阵型,只是无论怎么布阵,预计伤亡都异常惨重。

  难道襄阳会成为死地?

  杨傲天仰望长空,紧紧握住手中长剑。虽说历经万险,可他从未感到过如此
绝望。肩上的担子太重,心爱的女子们需要保护,夏军的命运,甚至整个大夏的
安危都要系在他的身上。

  阿雪,你在哪里?如果你在襄阳,这一战或许还有机会。

  清晨,初夏的阳光照在城墙上,泛着耀眼的金辉。金军依然远远围困,营帐
绵延数里,一眼望不见边际。

  无忌依然在耐心等待。据他推算,襄阳城中的粮草即将耗尽,夏军近日必然
会强行突围。而他要做的就是布下铁桶阵,一举消灭城中军队。

  只是他不知道,在金军营地五里开外,一支两千多人的军队正悄悄逼近。

  「停!」

  云凌雪做了一个手势,军队停止行进。这支队伍中士兵大都疲惫不堪,身上
满是尘土,看着就像刚刚走出一片沙漠。

  长风呼啸,卷起漫天的沙土。云凌雪遥望金军大营,眼神依旧坚毅。这一路,
义军辗转千里,甩掉堵截的追兵,奇迹般出现在襄阳城外。

  神奇的女将军凭借一己之力带领残兵大杀四方,将金兵和燕军远远甩在身后。

  法王担心她偷袭幽州,早已率军返回,却不知她已经赶到襄阳战场。

  在襄阳陷入绝境的时刻——云凌雪来了。只要她在,夏军就有希望。

  「云将军,我们该如何行动?」江冲在马上抱拳问道。

  云凌雪默然无语,只是远远遥望着金军营地。士兵们看着连绵的营帐,和数
不清的金兵,不禁全把目光集中在仙子般的主将身上。

  她的长发和盔甲与士兵们一样,沾满一层沙土,但那双暗夜星辰般的眸子依
然闪亮,纵然满身尘土也掩不住令众生倾倒的绝世风采。

  此刻,她就像烈火中的凤凰,注定要燃烧血脉,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几番征战,众将士已把云凌雪视作天神,可是除非真有天神相助,这些残兵
与上百倍的敌军交战,结局只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观察良久,云凌雪下令:「江冲,卢廷义,你二人率军在此埋伏。本将要独
闯敌营,如果襄阳城中夏军出击,你们就全军出击,与夏军回合。」梁山众将被
她疯狂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齐声叫到:「将军,不可。要闯营也是大军一起出
击。」

  云凌雪道:「在梁山,本将曾立誓绝不丢下一人。带诸位南下,却不是让你
们送死的。本将自然知道你们浑不畏死,但白白丢了性命不是智者所为。」「可
是将军,就算你武功盖世,独闯敌营也难以自保。」众将跪在她身前,齐声道:
「请将军三思。」

  云凌雪目光坚毅,朗声道:「当前战局,唯有突袭刺杀敌将,方能解襄阳之
围。这是本将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江冲与卢廷义上前一步,道:「若将军执意要去,末将愿誓死相随。」众将
被她的豪气激荡得热血沸腾,齐齐围了上来:「我等也愿誓死跟随将军。」

  云凌雪眼眶一热,翻身下马,对众将道:「本将安排自有道理,请诸位听从
号令。」

  梁上众将争执不休,无人愿意退下。

  最终,云凌雪决定带武功最高的江冲与卢廷义闯营,李应等将率军接应,等
待时机与夏军会师。

  下令完毕,云凌雪翻身上马,带上黄铜面具,手挥长戟道:「两位将军,随
我闯营。击杀胡虏贼首,复我大夏荣光。」

  「跟随将军,此生无憾。」江冲与卢廷义持枪上马,一左一右护在云凌雪身
边。

  沙场之上,风声呼啸。三匹快马风驰电掣,转瞬间已接近敌营。马蹄声响,
惊起一群灰雀,呼啦啦地鸣叫着飞向天空。

  金兵斥候突然大喊:「不好,有人闯营。」

  一名千夫长从营帐中冲出,怒喝道:「什么人前来送死?」他顺着斥候手指
方向望去,只看到三匹快马飞奔而至。

  「三个人?」千夫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大喝:「儿郎们,抓住他们。」
一边手持狼牙棒冲了上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上马,云凌雪已拍马赶到。千夫长手挥狼牙棒,砸向云凌雪
坐骑。不过狼牙棒还在半空,长戟已经刺穿他的胸膛。

  「起!」云凌雪一声怒喝,长戟挑起千夫长粗壮的身躯,用力抛向天空。男
子尸身在空中翻卷,足足升起三丈,才斜斜下落,重重砸在地上。

  这名千夫长力大无穷,向来以勇武着称,没想到一个回合就死于非命。金兵
吓得纷纷后撤,无人敢掠其锋芒。

  大军乱成一团,金兵四处逃散,惨叫声此起彼伏。

  云凌雪挥动长戟,所到之处,金兵死伤无数。江冲和卢廷义也像两头猛虎,
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与其交手的金兵非死即伤,一片片倒在地上。

  这是一场屠杀。片刻之后,前来拦截的金兵尸体已血流成河。

  无忌听到叫喊声,忙起身上马。他远远看到云凌雪的身影,大声惊呼:「云
凌雪,她怎么会到这里,莫非法王失手了?」

  就在他惊诧间,女子又向前冲出几丈,距离中军不足两里之遥。

  金兵被吓得胆战心惊,只觉带着面具的女子就是从地狱中冲出的杀神,哪怕
被她看一眼,都有可能毙命。

  无忌也心生惧意,不知云凌雪现在功力到了何种地步。他大声呼和:「弓箭
手,放箭!」

  飞箭如蝗射向三人。云凌雪丝毫不惧,长戟舞出一片光圈,箭矢一触既落,
完全无法阻止她继续行进。

  「铁浮屠,拦住他们!」无忌继续下令。

  大地震颤,弓箭手撤向两边,数十排重甲骑兵结成方阵向三人冲来。

  铁浮屠是金军攻击力最强的骑兵,入选之人个个人高马大,武力超强。这些
士兵和马匹都身披重甲,一般刀枪无法穿透。当铁浮屠对阵步兵和普通骑兵,基
本就是碾压,敌方毫无防守之力。

  过去夏金交战时,铁浮屠屡立战功,多次剿灭夏军主力,堪称大夏士兵的噩
梦。

  与铁浮屠同时出击的还有几十名猛将,有人手持铁锤,有人持着长枪,但最
多的还是手舞狼牙棒,看起来都如凶神恶煞一般。

  云凌雪清叱一声,催马迎向敌军方阵。音未落,马已至,长戟上寒光迸射,
恰如一道闪电。

  江冲与卢廷义紧紧跟随,舞动长枪护在她两侧。

  第一排铁浮屠率先围住三人。几名骑士同时出招,挥动兵刃砸向云凌雪。女
将长戟翻飞,两名骑士被戟尖扫中,翻身落到马下,坚硬的铠甲被长戟划成碎片。

  一名骑士被长戟迎头砍下,手中兵刃脱手而飞。长戟继续用力,生生将敌将
劈成两半,余力不竭,身下的战马也被拦腰斩断,嘶鸣着躺倒在地。

  骑士身边战马惊得昂首纵蹄,纵声嘶叫,险些将身上骑兵掀落马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金兵的铠甲与兵刃映着日光,却在三人凌厉的冲
击下失去锋芒。

  「不要强攻,围住他们!」无忌在远处大声指挥。

  铁浮屠瞬间变阵,从方阵化作铁桶阵,将三人围在正中。

  这些骑士久经训练,相互间配合默契。一人受攻时,其余骑兵马上就来接应,
整体阵型毫无破绽。云凌雪几次冲击,连斩数十名骑兵,依然无法冲开缺口。

  天魔祭司凌玄宇与天魔左右使围到无忌身边,凌玄宇道:「一年多不见,云
凌雪功力大涨,真是可畏可怖。我们几人联手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无忌点了
点头:「唯有法王可以压她一头,可惜恩师不知身在何方。」」我们这就去助阵?

  「凌玄宇挥剑问道。

  「再等等,待她真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说。」无忌脸色凝重,抬手拦住凌玄
宇。

  天魔祭司本也不敢上前,见无忌阻拦,顺势退到一边。

  包围圈中战事异常惨烈。战马与敌军尸首横飞,渐渐堆成一座小山。云凌雪
鏖战了一个多时辰,不知击杀多少骑兵。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渐觉真气不纯,
手中长戟威力远不如最初时威猛。

  不过无忌这边看得更是心痛。金兵最强的铁浮屠死伤过半,千人骑兵队存活
下来的不到四百。

  更惨的是那些百夫长战将,三十人几乎死伤殆尽。

  兵戈声四起,云凌雪也暗暗皱眉,这些金兵果真强悍,连斩了这么多骑兵,
剩下的将士依然不肯后退。

  「轰!」

  又一匹战马被批成两半,落马骑士还没爬起,江冲从侧方赶来,一枪刺中他
的咽喉。

  江冲、卢廷义二人已经快到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云凌雪随时策应,恐怕早已
葬身敌手。

  无忌一直盯着云凌雪,见她出手渐缓,挥手道:「天魔祭司,左右使,该我
们上了。」

  日上三竿,杨傲天正在城中演练突围战法。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赶来报信:
「将军,敌营中似有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杨傲天心头一惊,急匆匆赶到城
头。正面敌军营地距离城墙足有五里,他极目远眺,只能看到敌军远离城池的方
向人头攒动,隐隐能听到喊杀声。

  他急忙赶到唐芷柔身前,将看到的一幕讲述一遍。

  「奇怪,难道有人闯营?」唐芷柔眉头紧皱,拉着傲天再次赶到城楼。

  喊杀声比最初更响一些。杨傲天凝神聚气,侧耳倾听,终于确认敌军遇到麻
烦。

  「真是天赐良机。」杨傲天难掩兴奋,问道:「会不会是阿雪来了?不对,
阿雪真能突破重围,来到千里之外的襄阳?有没有可能是敌军的诱敌之计?」唐
芷柔摇头道:「不会,无忌最佳策略就是围而不攻,现在做疑兵毫无意义。」

  傲天拉着她冲下城墙,道:「我去集结全军,立刻出城突围。」襄阳城城门
大开,近四万夏军鱼贯而出,在城墙下列成方阵。

  「杀出去!」傲天纵马冲在阵前,率军向敌营发起冲击。

  金兵早有准备,四周军队向中央靠拢,将夏军挡在城门前。

  战马悲鸣,云凌雪又斩杀数名骑兵,即将突破铁浮屠包围。此时,战鼓声响,
沙场上烟尘四起,四匹战马铁蹄轰鸣,飞奔到铁浮屠阵前。

  云凌雪回头观望,清叱一声:「拓跋无忌,你终于来了。」无忌拉住战马,
朗声道:「云姐姐,别来无恙。你今日闯营,是来杀我的吗?」

  女子目射寒光,怒道:「不要叫我云姐姐,我没有你这个弟弟。」无忌心头
一紧。想当年,她也如今日一样勇闯敌营,还救了自己性命。而此刻相见,已是
水火不容的对手。

  「你可以不认我,我却永远把你当做姐姐。只是造化弄人,我再也无法回到
从前。」无忌眼神飘忽,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烁。

  云凌雪望着无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头也微微作痛。他是傲天的弟弟,但
也是大夏最可怕的敌手。此刻容不得半分心软,否则将遗祸无穷。

  女子扬起长戟,戟尖指着无忌道:「你们一起上吧,今日做个了断。」无忌
邪魅一笑,对凌玄宇等人道:「一起上,我要活的,绝不可伤她性命。」天魔祭
司暗暗苦笑,现在能否自保还不一定,无忌却满脑子惜香怜玉。

  两人说话间,江冲与卢廷义持枪顶住铁浮屠战阵,只是枪法凌乱,似乎难以
为继。

  云凌雪长戟飞舞,卷起漫天风暴,向无忌等人疾驰而去。凌玄宇等人同时出
手,长剑,弯刀,铁杵齐齐迎向女子兵刃。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无忌等人被震得连人带马向后疾退。功力稍弱的天魔左
右使更是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兵刃。

  无忌惊得俊脸煞白,他原以为云凌雪连续征战,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没想到
依然有如此强劲的功力。

  一人对抗成千上万的敌军比两人对战更耗真气。不但要面对杀不尽的骑兵,
还要防备敌军暗箭,因此每一刻都要将真气布满全身。一个多时辰下来,即使云
凌雪功力超凡,此时也渐感吃力。可发挥出的功力已不及巅峰时的一半。

  她心中暗暗叫苦,刚才一击用尽全力,依然不能击溃强敌,之后战斗将更加
惨烈。

  「上,她快不行了。」凌玄宇面带狞笑,骑马冲了上来。无忌与天魔左右使
从侧翼攻来,将其团团围住。

  此时情形像极了当年云凌雪与杨傲天等人围攻天魔法王。凌玄宇功力最高,
一个人顶住最猛烈的攻击,其余几人在一旁骚扰,使她不能尽全力击杀对手。

  几十回合眨眼而过,云凌雪久攻不下,渐渐处在下风。

  与她的处境相比,江冲和卢廷义二人更是险象环生。江冲累得嘴角溢血,双
臂似有千斤重物压着,几乎提不起枪来。卢廷义境况稍好,不过也是连连败退。

  「铛,铛,铛。」几名骑士手持狼牙棒兜头砸下,江冲勉力还击,长枪脱手
而出。

  又是一棒横胸扫过,江冲避无可避,噗通一声滚落马下。卢廷义来不及相救,
后背也被兵刃扫中,同时翻身落马。

  几名骑士正要结果二人性命,就听无忌在一旁喊道:「抓活的,这二人还有
用处。」

  他在一旁观战,见二人武功不凡,心生惜才之意,在关键时刻大喊一声,保
住了二人性命。

  数名金兵拥上前去,将二人压倒在地,接着用绳索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云凌
雪心头剧痛,然而无法摆脱包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员虎将被擒。

  无忌在旁喝道:「云姐姐,投降吧。今天你冲不出去了。」「呸!本将有死
而已。」凌玄宇狞笑一声:「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四人同时出招,兵刃从不同
方向攻向对手。云凌雪仗着精妙的招数一一化解,然而心口烦闷,有种真气即将
耗尽的感觉。

  包围圈越来越小,云凌雪左支右绌,手持长戟的双手微微颤抖。

  「轰,轰,轰。」又是数次兵刃相接,云凌雪被震得五脏六腑错位一般,嘴
角溢出丝丝鲜血。

  天魔右使夜擎天笑道:「云将军,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们一睹姑娘的倾国风
采。」

  申屠龙跟着道:「对啊,反正被擒后也要摘掉,不如主动让大伙看看。」两
人中笑声中充满淫邪之意,似乎在想象擒下云凌雪后的情形。

  无忌怒道:「给我闭嘴。」

  云凌雪手握长戟,心中哀叹:「莫非今日就要葬身此地。」这边云凌雪陷入
绝境,杨傲天一边突围也不顺利。无忌早已做好准备,大军重重围困,遇到夏军
凶猛的攻击就缓缓后撤,但始终未给对方突破的机会。

  金兵显然训练有素,前方步兵手持盾牌掩护,后方弓箭手不停放箭,骑射手
从两侧冲击。武林军几次打开缺口,又被金兵压了回来。

  杨傲天心急如焚,以他的武功,自己带人冲出包围并不困难,但整支夏军就
会全军覆没。

  更揪心的是他不知何人闯营,如果是阿雪归来,至今未能与夏军会和,恐怕
也是陷入绝境。

  他交代副将指挥突围,自己则对玉玑子道:「师叔,陪我冲击敌军中军。」

  玉玑子笑道:「好师侄,有胆识。今天咱爷俩就杀他个痛快。」二人纵马冲
向敌营,所到之处,金兵尸横遍野。金军刚经历云凌雪突袭,现在又遇到两位杀
神,吓得纷纷避让。

  未过多时,两人已淹没在敌军中央,一路碾压着杀向中军大帐。中途有几位
敌将上前阻拦,几个回合后就被二人斩于马下。

  前方传来战马嘶鸣和兵刃相击的声响,傲天举目望去,终于看到云凌雪的身
影。女子身形摇摆,在敌将包围中险象环生,几次摇摇欲坠,却又顽强地稳住身
形。

  傲天大喝一声:「阿雪,我来了。」双腿猛夹马肚,如离弦之箭杀入重围。

  听到傲天的呼声,云凌雪精神一震,猛然挥戟逼开众人。

  无忌大惊,喝道:「全军压上,围住此人。」

  玉玑子比傲天速度更快,率先杀到阵前。他手舞长剑,直刺围攻云凌雪的天
魔祭司。

  凌玄宇只觉眼前寒光闪闪,杀气凛然,忙撤剑相迎。二人双剑相交,都感到
对方功力精深,堪称难得一见的对手。

  玉玑子比凌玄宇更为震惊,自己用了八成功力,却没占到上风。而对方已经
与云凌雪鏖战多时,若是他在巅峰状态,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杨傲天随后赶到,与无忌战在一处。天魔左右使继续对阵云凌雪,顿感压力
陡增。

  当前局势下,玉玑子与凌玄宇起鼓相当,云凌雪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但
仍可勉强支撑。杨傲天对战无忌则略占上风。

  铁浮屠与数名金将围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厚,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城墙。

  杨傲天扫视四周,心知绝不能久战,耽搁时间越长就越难突围。无忌当然也
明白战况,仅仅尽力自保,杨傲天屡次施展杀招,都被他躲了过去。

  「师叔,撤!」傲天挥剑逼退无忌,催马冲向天魔左右使。

  「万剑归宗!」傲天使出杀招,数道寒光直刺二人前胸。申屠龙与夜擎天晓
得厉害,急忙挥刀相抗。

  剑光如电,势如千钧。

  两人只觉气息凝滞,好像千斤巨石压在前胸。一击之下,天魔左右使双双落
马,连滚带爬才稳住身形。

  倒不是说傲天功力已远超两人联手,只是天魔左右使与云凌雪交战多时,功
力消耗甚巨,而逍遥派绝技威力无匹,两人猝不及防,才会如此狼狈。

  「傲天,总算等到你了。」云凌雪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身躯发软,一头向
下栽倒。

  杨傲天眼疾手快,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玉玑子猛攻几剑,驳马便撤,与杨傲天一起杀入仅存的铁浮屠阵营。

  金军铁浮屠原有上千大军,刚才一战被云凌雪诛杀过半,仅存三百余骑。杨
傲天与与玉玑子只求突围,这些残存骑兵就无法拦截。

  凌玄宇纵马追上,挥剑刺向傲天后背。眼见长剑距离傲天不足三尺,云凌雪
咬破舌尖,拔出腰间佩剑,奋力掷向男子。凌玄宇眼前银光闪耀,忙挥兵刃拨开
飞剑。

  「铛」的一声,他感觉手臂一麻,身体从马上倒飞出去。落地之后,男子心
头乱跳,庆幸逃过一劫。他难以想象,云凌雪看似已半死不活,拼死一击竟有如
此威力。

  云凌雪掷出长剑后双眼发黑,猛吐一口鲜血。猩红的鲜血喷在傲天前胸,有
些溅到他的脖颈,又顺着脖子流进胸膛。

  杨傲天大喊一声:「阿雪,支持住。我这就带你突围。」凌玄宇和天魔左右
使缓了过来,刚要骑马追赶,无忌摆手道:「不用追了,放他们回去。」

  几人疑惑地盯着无忌,就听他道:「我们未必能拦下他们,只要逼他们回城,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阵冲杀之后,杨傲天终于杀出重围,同时赶到的还有李应率领的梁山军队。

  梁山军队在夏军突围时开始冲击,最终冲破重围与夏军相遇。只是这是军队
在拼杀中损失过半,最终幸存的仅八百余人。

  金军战鼓齐鸣,大军成圆环状,缓缓向夏军逼近。杨傲天眼见突围无望,大
喝一声:「全军听令,撤回襄阳。」

  金兵似有默契,并不紧紧追赶,只是在前方结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大军撤回城池,襄阳城大门紧紧关闭。

  这是杨傲天带军以来最惨烈的一仗。两军短兵相接,拼死搏杀。金兵死伤足
有三万,而夏军也有近两万伤亡。

  此战之后,守军仅剩两万,劣势更加明显。从战机上来讲,今日突围确实是
最好的机会,只是两军兵力相差太过悬殊,终于还是未能成功。

  这一仗,无忌部署严密,未给夏军留下可乘之机。他熟读父亲留下的兵法,
这次防守战指挥得当,算得上一战成名。

  当然,此战并无太多谋略可言,最终还是两军实力的体现。

  襄阳城内,云凌雪昏睡了半天才悠悠转醒。

  三骑闯关,几乎凭一己之力毁掉令夏军胆寒的铁浮屠,诛杀敌将三十多名,
这样的战绩千古难寻。

  不过,云凌雪元气大损,没有三日难以恢复到巅峰。

  傲天、唐芷柔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都松了口气。

  「阿雪!」傲天双眼微红,柔声道:「上天开眼,总算见到你了。你是怎么
逃过追兵,赶到襄阳的?」

  云凌雪缓缓坐起身,讲述了一路奔袭的经过。

  回到梁山后,她预料金兵会再次围剿,便决定率军南下。不过一路上都是敌
军城池,如果硬闯必然会全军覆没。于是她与众将商议,最终找到一条隐蔽却艰
难的路线。

  为了掩人耳目,大军分批出发。士兵们装扮成普通百姓,一路向西,沿着关
隘中间无人管辖的地区行进。

  这一路,大家餐风露宿,昼伏夜出,最西接近龙城,然后再向南折返。

  一些士兵难以承受艰苦,叩求放他们离开。云凌雪也不挽留,临行前还赠送
了银两。

  不过绝大多数军兵依然表示誓死跟随,中途离开的仅有百人。

  就这样,大军跋涉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襄阳。

  后面的事情就清晰了,云凌雪打听到战况,听说襄阳已被围多时,遂决定闯
营刺杀敌将,没想到终是功亏一篑。

  傲天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怜惜道:「这次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就去闯营,万
一失手,我会心疼死的。」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好在阿雪平安归来,有你在,
下次突围会更有把握。」不过昨日已是最好时机,当时突围都未成功,将来恐怕
更加艰险。他思忖良久,暗暗定下计划,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他人。

  昨日一战,金兵同样损失惨重。铁浮屠所剩无几,威力大减。大将伤亡过半,
更令人痛心。

  耶律休哥等人聚在无忌帐前,有人质问道:「昨日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放
他们进城?」无忌道:「兵法云,穷寇莫追。当时追杀也不能消灭他们,反而徒
遭损失。

  只要将他们围在城中,我军则稳操胜券。「耶律休哥点了点头:「一切均在
无忌将军谋划之中,诸位不必多言。「「这几日要严加防守,我预计夏军很快还
会反击,务必做好准备。」无忌安排好防务,众将纷纷散去。而无忌却心绪乱飞,
一直难以平静下来。他并未预料到在战场上遇到云凌雪,更没想到会和她刀剑相
接。

  女子倾城的容貌不时闪现眼前,她的一颦一笑惹得男子心绪不宁。

  武林大会初次相见,女子一鸣惊人,成为中原武林盟主。那时无忌就被她的
风采迷倒,发誓不顾一切,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

  之后龙城大战,她单骑闯营,在万军中救下自己。当时他假装昏迷,趴在女
子怀里,闻着她清幽的体香,心中想,若能一直这样,宁愿永远都不再醒来。

  再之后,她与大哥两情相悦,最终成了自己的大嫂。婚宴上,他的心都要碎
成几瓣,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可现在,两人各为其主,成为永远无法和解的仇敌。

  他忽然想起父亲拓跋赫,当年若不是他强行侮辱了母亲,也就不会有自己存
在。父亲虽说用强,可是心里对母亲的爱丝毫不假。那母亲呢,会恨他一辈子吗?

  如果真的只有仇恨,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

  父亲临死前的话响在耳边:「孩儿记住为父的话,这个世上唯有强者才有资
格拥有一切。天下纷争如此,男女之爱也是如此。听人说你很喜欢峨眉云凌雪,
既然喜欢,就把她抢到手,如果你一己之力无法完成,那就动用整个北金的力量。

  「无忌自语道:「父亲,孩儿没让你失望,我现在已经是金国的大将军。还
有云凌雪,既然已是仇敌,那我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心。

  「两日后,凌雪的功力恢复如初。一方面是她体质特殊远超常人,另一方面,
与傲天双修更是功不可没。

  自从她远赴梁山,二人已有数月不曾相见。这次相逢,激情比新婚时更加热
烈。

  当天夜里,两人彻夜缠绵,似乎想把失去的欢好一次补齐。当阿雪脱掉衣服,
赤裸地躺在傲天身前,男子死死盯着她鬼斧神工造就的完美玉体,呼吸一片紊乱。

  这具玉体他早已看过无数遍,可这次再次见到,依然令他神魂颠倒。长枪入
洞,拼死搏杀。一次次高峰过后,接着是另一场战役。

  直到天色欲晓两人才停止交欢,起床时反而精力倍增,丝毫没有倦意。

  正当二人进餐时,士兵慌慌张张地前来报讯:「大事不好,金兵要攻城了。

  「傲天放下碗筷,怒道:「来得正好,正愁没机会消灭他们。「两人匆匆赶
上城楼,唐芷柔与众将已经在城上等待。举目望去,城下大军压境,距离城池不
足半里。

  他刚站上城墙,就听底下金兵齐声呼喊:「交出云凌雪,放你们出城。如敢
反抗,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城下喊声震天,整座襄阳城都听得一清二楚。

  傲天大怒,冲着城下喊道:「无耻金兵,不服来战。襄阳就是你们葬身之地。」

  这些金兵却不理采,只是一遍遍呼喊:「交出云凌雪……」唐芷柔眉头紧皱,
拉着傲天道:「金兵既然不攻城,就不必理会他们。」云凌雪也过来拉着傲天:
「何必跟这些蛮子一般见识。」傲天依然止不住怒气,道:「我们这就部署突围,
定要让金兵知道我夏军的厉害。」

  来到议事厅,傲天问道:「芷柔,你觉得无忌真会屠城吗?」唐芷柔皱眉道:
「这是一个赌命游戏,如果对抗下去,很可能成为事实。」「这怎么讲?」云凌
雪问道。

  「这就好比两个赌徒,其中一方实力稍强,他会提出对方难以接受的条件。

  如果对方应战,他就会继续加码,直到对方妥协。他的目的是让对方屈服,
如果另一方死不妥协,他也只能死扛到底,最终造成无法收拾的境地。「傲天面
色冷峻,怒道:「无忌虽说是金人,毕竟在中原长大,难道真会做出这种丧尽天
良的事来?「唐芷柔叹息道:「恐怕到最后,他也控制不了局面。「傲天紧握双
拳,指节嘎嘎作响。」早知如此,当日在瓜州我就该尽全力要他性命,没想当时
心软,造成如此大患。「云凌雪脸颊发白,紧咬着芳唇,胸口不住起伏。唐芷柔
拉着傲天的手,柔声道:「云姐姐回归,突围多了三成胜算。夏军也并非毫无机
会。「傲天点了点头:「我跟阿雪商量一下,今晚再做定夺。我军前日之战损伤
很重,粮草反而能多坚持几日。

  众人散去,傲天对云凌雪道:「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出击由我来断后,你护
着芷柔和宫姐姐以及其余将士撤退。」

  「不可。」云凌雪道:「金军中有天魔祭司,天魔左右使,还有无忌,你一
人拦不住他们,还是我来对付他们。」

  「不!」傲天高声道:「我绝不能让你再次犯险。我是兵马元帅,你要听我
的。以身报国,原本是臣子之义,你怎能让我堂堂男子独自偷生。」云凌雪沉吟
片刻,低声道:「由我抵挡总会多些把握。」傲天摇头道:「我已经失去小霜妹
妹,绝不能再让你出事。」

  「小霜妹妹。」听到傲天提起妹妹,云凌雪眼神迷茫,轻声道:「我最近总
是梦到小霜,觉得她一定还在人世。我不信老天如此不公,只让慕容隆那个贼子
活下来。」

  「你说小霜还没死?」

  「当日我和宫姐姐沿着江水寻找,一直没见到尸首。既然如此,总有一线希
望。只是她若还活着,为何不来寻我们,莫非陷入难以摆脱的困境?」……

  得知考核内容之后,云绮霜趴在床上哭到半夜。她感觉自己坠入一个无尽深
渊,越陷越深,再也无法逃脱。

  更令她羞耻的是,自己身体似乎适应了这种淫荡氛围,见到丑奴儿赤裸的身
体时已经不再难堪,反而会兴奋难忍,饥渴得想要用他的巨棒填满下体。

  几日之后,甚至只是丑奴儿走到身边,就能让她心慌意乱,花穴也会悄然湿
润。

  「好羞啊,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小淫女?」女子最初还忐忑
不安,之后便逐渐习惯,不再纠结。

  她的变化丑奴儿自然看在眼里。在他眼中,主人已经褪除了最初的青涩,娇
躯妩媚滋润,甚至有种圣女独有的妖娆之气。

  还有她的声音,甜中带腻,只听一声,整个骨头都会麻上半天。

  「丑奴儿,过来。」

  女子娇声传入耳中。丑奴儿匆匆赶到,满脸都是期待。

  「脱光衣服,躺到床上。」

  少年丑脸堆笑,忙不迭地脱下外衣。之前与主人欢好,女子都是半推半就,
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主动?

  他窜到床上,斜斜躺着,下体立起粗壮的旗杆,等待着主人安抚。

  女子呼吸急促,俏脸飞霞,缓缓坐到床头,美目凝视着男子阳具,微微皱了
皱眉,接着慢慢低下头颅。

  她的双眸中好似含着水雾,柔润的红唇微微张开,从骨子中散发出的媚态几
乎要将男子融化。

  「她……主人是要为自己吹箫吗?」丑奴儿兴奋得打颤,他虽然跟主人双修
多次,但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

  「主人……」男子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女子似乎有些气恼,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粗热男根,上下撸动几把,嗔道:
「还不是因为考核,总要练习一下,可不是我喜欢这样。」丑奴儿心里偷笑,知
道主人脸嫩,忙转头望向别处,生怕他看到自己得意的样子。

  云绮霜慢慢低头,一股腥臊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有些头晕脑胀。女
子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伸出灵巧的香舌。

  吹箫技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没有机会真人操练。女子按照所学舔舐马眼,
扫弄龟楞,双唇紧裹,上下吞吐,很快就已吹舔得似模似样。

  没过多久,丑奴儿就难以忍受,巨棒颤抖,泄洪般射出滚烫的阳精。女子躲
闪不及,口中、眼睑、脸颊上沾满乳白的精液。

  丑奴儿不等她清理干净,翻身压住女子,巨杵对着早已春潮泛滥的白虎蜜洞
猛捣进去……几日下来,女子舌技愈发精进,丑奴儿最初还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
后来不到半柱香就早早缴械投降。

  玄蝉附,白虎腾,鸳鸯合,翡翠交……几日内,两人各种姿势全都尝试了一
遍,交合时充满默契。

  每到高潮时,云绮霜都默运玄功,凝聚心神。最初时头脑还是一片空白,多
日练习后逐渐能在泄身时集中精力,四周的变化也能收入眼中。

  只是,这样的状态能否通过考核?圣女还有什么想不到的手段刁难?

  距离考核不到三日,女子对男子道:「丑奴儿,此番考核你一定要助我,绝
不能出任何差错。」

  丑奴儿单膝下跪,道:「请主人放心,丑奴儿自当竭尽全力。」「呸,竭尽
全力操弄主人吗?」女子娇嗔一声:「到时听我指令。」男子被她娇羞媚态撩得
魂不守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跪在地上微微发呆。

  「你出去散散心吧,这些天辛苦了。」

  女子摆了摆手,不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径自转身离开。

  丑奴儿这段时间每日与主人交欢,虽说身心俱爽,但人不是铁,总会有些疲
惫。今天主人给他放假,丑奴儿倒也觉得可以轻松一下,恢复些体力。

  他走出庭院,沿着苍翠的小路随意闲逛。

  走在路上,男子眼前依然满是主人勾魂的身影,雪白的胴体,耳边响着女子
醉人的娇吟。「真像做梦一般。」丑奴儿直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主人这样的绝
代尤物竟会被自己压在身下,做整个星月教男子都梦想却不可得的事情。

  「丑奴儿!」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几位星姬的星卫江八,陈七和
卢六。

  「诸位大哥好。」丑奴儿躬身施礼。

  江八笑道:「丑奴儿,多日不见,跟你的主人双修了吗?」陈七哈哈大笑:
「莫非这癞蛤蟆真能吃上天鹅肉,反正老子是不信。」丑奴儿骄傲地昂起头:
「不劳诸位费心了。」

  「你看他的丑样!」江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一个臭杂役,凭什么伺候
星姬。」

  卢六笑道:「江老弟,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你不嫉妒吗?想到这丑东西每天能见到云姑娘,我就一肚子火。」江八越
说越不忿。

  「算了,何必跟这贱货一般见识。他干看着吃不着反而更难受。」陈七打了
个哈哈。

  丑奴儿胀黑脸发紫,大声道:「谁说我吃不到,主人对我很好,早就跟我双
修了。」

  「什么?再说一遍!」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主人早已与我双修了,我何必骗你们。」丑奴儿昂首挺胸,丑脸上似乎放
着红光。

  三人嘴角发苦,有种美味的食物自己还没吃上,却被野猫叼走的感觉。

  「妈的,云姑娘口味这么重?」

  江八一个箭步冲到男子身前,顺手甩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来去如风,丑奴儿
武功远不及江八,根本来不及躲闪,一掌下去,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凭什么打我?」丑奴儿攥紧拳头,怒视着眼前男子。

  「打你是轻的。」江八抬脚就踹,这次丑奴儿有了防备,终于闪身避开。

  丑奴儿大叫一声:「教内禁止私斗,我会去圣女那里告发你。」

  陈七冷笑道:「是你先挑衅,我们不过是不得已才反击。大伙说是不是啊?」

  「没错,是丑奴才先动手。」江八和卢六应和道。

  「你们……」丑奴儿气得哇哇怪叫,但心知不是三人对手,拔脚就往住处奔
去。

  卢六飞身一跃,截住他的退路,一脚踹向他的胸口。丑奴儿向旁一闪,陈七
从侧方跟了上来,一个扫堂腿将他踢翻在地。

  「妈的,让你双修,老子踹死你。」

  陈七怒火最盛,用力踹向男子胸口。丑奴儿用手捂着脸,身体缩成一团,任
由几人拳打脚踢。

  「主人和圣女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边翻滚,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让你告!」

  江八踩着他护着面部的双手,用力踩了几脚,大声骂道:「还告不告了!」

  丑奴儿嘴角流血,却依然痛骂不止。

  卢六上前拉住江八:「下脚轻点,真弄坏了不好交代。」陈七不依不饶,一
脚一脚踢在男子身上。「刺啦」一声,鞋尖竟把他的裤子撕出一个大洞。

  丑奴儿的阳物从破洞中露了出来,虽然还软趴趴的,但粗大的样子依旧触目
惊心。

  三人看得发呆,没有想到这个丑陋的家伙竟有这样一根庞然巨物。陈七下意
识摸了下自己的家伙,猛然间又嫉又怒,大喊道:「看我废了你。」「住手!」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未落,云绮霜已骤然而至,挥掌逼开正对
丑奴儿拳打脚踢的三名星卫。

  三人连忙退到一边,卢六拱手道:「星姬大人,这个丑奴儿出言不逊,我们
帮你教训他一下。」

  丑奴儿从地上爬起身,怒骂道:「你们无端欺负人,还反咬一口。」

  云绮霜冷冷盯着三人,语音充满寒意:「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我的人。」

  陈七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道:「这丑奴儿对星姬不敬,说早就把你操
了。」

  女子美目扫了一圈,绝美娇颜上泛起红晕:「这是我和星卫的事,还容不得
你们插手。不错,本星姬是和丑奴儿双修了。你们谁再敢动他,不要怪我出手无
情。」

  三名星卫瞪大眼睛,同时又妒火中烧。

  「他那么丑,星姬大人……你……」

  女子冷冷道:「丑又如何,他是我的人,比你们强多了。」三人盯着丑奴儿
半隐半露的巨物,妒火再次升腾。

  「丑奴儿,你受伤了吗?」女子轻轻抚摸着他的丑脸,声音中满是怜惜。

  「我没事,主人放心。」

  「你喜欢主人吗?」

  「喜欢。」丑奴儿拼命点头:「我愿为主人去死。」女子声音轻柔:「抬起
头来。」丑奴昂起脸,凝视着女子倾倒众生的容颜,一颗心砰砰乱跳,双腿也跟
着不住颤抖。

  云绮霜上前两步,藕臂搭住男子肩膀,螓首慢慢贴近他的脸颊。

  两寸,一寸,终于那张柔润的红唇印在男子微微突起的厚唇上,缓缓压在一
起。

  触电般的晕眩感让男子站立不稳,他紧搂女子纤腰,幸福得几欲晕去。虽说
早已与主人双修,但她却从不肯让他亲吻双唇,这是她身体唯一的禁区。

  而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她主动亲吻了自己。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极美极丑的两具身躯紧紧贴合,白的像雪,黑的
似炭,画面极为诡异。

  三名星卫傻傻地看着二人,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与主人双修时,星卫
可以尽情操弄主人的小穴,却很少有机会与星姬亲吻。即使星姬高潮情动时也难
得赏他们一回。

  而云绮霜却在众人面前与奇丑无比的低贱丑奴纵情亲吻,怎能不让他们惊得
目瞪口呆。

  热吻还在继续,女子的香舌探出檀口,伸到男子口中,与他厚厚的舌头卷在
一起。

  唾液交换声滋滋作响,同时还能听到剧烈心跳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唇舌才渐渐分开。女子搂住丑奴儿的身躯,脚尖一点退
出一张开外,接着飞速前行,转眼消失了踪迹。

  三名星卫这才如梦初醒,失魂落魄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苦涩。

  江八猛拍一下大腿,恨恨道:「你总有一日要参加考核,看那一天我怎么收
拾你。」

  回到房间时,丑奴儿已是泪流满面。他轻搂着女子道:「主人,你真的喜欢
我?」

  「喜欢。」云绮霜也搂住男子,娇声道:「你能给我快乐,让我忘记一切痛
苦。从今后,我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女人。整个星月宫,我只属于丑奴儿一人。」

  丑奴儿擦干泪水,凝望着女子,轻声道:「主人,我还想亲亲你。」女子没
有拒绝,微微闭上凤眼。

  男子伸出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捧住女子螓首,慢慢将她压在身下。

  耳边娇喘声相闻,眼中是倾城绝色,鼻中则充斥着岚芷幽香。丑奴儿唇瓣压
住红唇,细细品味那种柔软,娇弹又火热的触感。

  热吻带来的快感显然无法和交欢相比,但丑奴儿却满足得飘飘欲仙。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无人可与其相比。

  这个倾城尤物完全属于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只有自己才能肆意亲吻她
的柔唇,揉捏酥滑的嫩乳,插入销魂的蜜穴,抚弄每一寸肌肤。

  男子粗声喘息,伸出挨打时不小心咬破的舌尖,缓缓深入女子檀口。

  云绮霜紧闭着双眼,顺从地张开秀口,配合着男子灵舌的侵袭。她的香舌卷
裹,与男子舌根交缠,就像吹箫时舔弄肉棒一样,舔舐着男子口腔的各个角落。

  口中津液交换,微觉腥咸,充斥着男子伤口鲜血的味道。女子温柔的舌尖最
终停在男子舌头伤口上,轻轻吸舔着,耐心抚慰他身体的创伤。

  丑奴儿享受着主人温柔侍奉,同样陶醉地闭上眼睛。他没有看到,两行清泪
从女子眼眶溢出,漫过脸颊,晶莹闪亮。

  无论如何想要忘记,傲天英俊的面容还是不时浮现眼前。他仿佛站在高空,
俯视着屋内淫荡的一幕,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

  傲天哥哥,对不起。我必须放下所有尊严,忘掉所有羞耻,只有这样才有机
会逃离这个魔窟。

  她睁开凤眼,注视着压在身上的丑陋男子,心情异常纠结。对于丑奴儿,她
或许贪恋他的肉体,或许还有些怜惜,但仅此而已。

  丑奴儿,我把一切都给了你,除了我的心。我需要一个不顾一切帮助我的人,
在这人间地狱中,也只能是你。

  这算是利用吗?也许算吧。可我也让你得到了男人最大的快乐,也算没亏待
你。

  她还在迷乱中沉思,丑奴儿已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外衣。

  「这个丑奴儿,似乎永远也吃不够。」云绮霜扭动娇躯,任由他宽衣解带。

  这场热吻同样也勾起她的欲望,令她期待男子巨物充满花穴的销魂一刻。

  娇吟漫喘,抵死缠绵。

  丑奴儿一边大力抽送,一边吻着女子芳唇,没过多久就激动得浓浆四射。

  他正要重整旗鼓,女子轻抬绣腿,将他身体顶在床外,捂嘴笑道:「留些体
力吧,我们日子还长着呢。」

  「我们日子还长着呢。」男子咀嚼着她的话,兴奋得挠了挠头,依旧笨嘴笨
舌说不出话来。

  见他傻呆呆地站着,女子伸出玉足,轻轻踢了他肉棒一脚,娇声道:「还不
穿上衣服,再不听话,看主人怎么收拾你。」

  丑奴儿这才退后几步,低头去捡地上的衣服。回首间,他看到主人也披上衣
服,面上已经没有娇羞的神色,反而有种圣女的妖艳。

  圣女卧房内,三位星姬携着星卫低头站成一排。

  萧紫漓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主要是商量霜姬考核一事。另外也祝贺兰姬
完满完成刺杀任务,等教主闭关归来再行赏赐。」兰姬敛衽行礼:「谢圣女。」
夏姬道:「霜姬姑娘就要参加考核了吗?她才来几天啊,也太心急了吧。」

  圣女道:「霜姬天生媚骨,说不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请问谁来考核?」
陈七斗胆插了一句。

  「本宫原本安排连城考核,奈何霜姬抵死不从,只好还是由她的星卫丑奴儿
负责了。不过吹箫测试可由几位星卫代劳。」

  「这……」夏姬一脸鄙夷:「霜姬真是个贱人,那么丑的家伙她倒当个宝贝。」

  卢六愤愤道:「丑奴儿身下家伙倒是不小,估计那小淫妇尝到甜头了。」梅
姬笑道:「怪不得啊,霜姬这么淫荡,从外表真看不出来。我可受不了这么丑的
人。」

  夏姬噗嗤一笑:「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把那丑奴儿的头蒙起来就是了。」

  圣女脸色微红,瞪了夏姬一眼:「不要乱讲,该谈正事了。」几位星姬齐齐
低头:「请圣女训示。」

  萧紫漓交代了考核事宜,星姬与星卫们纷纷回去准备。几位星卫凑到一起,
私下商量阻止霜姬过关的卑鄙伎俩。说道高兴处,几人同时大笑,似乎已经看到
霜姬考核失败的羞恼窘相。

  按照星月教规矩,如果第一次考核失败,星姬就无权选择考核人,到时大家
都有机会一亲芳泽。

  再有两日就到了考核日期,云绮霜不断自我暗示,可心中依然羞恼不已。丑
奴儿也闷闷不乐,想到主人要在众人面前裸露身体,还要用嘴巴含其他男子的肉
棒,胸中就异常烦闷,忍不住大喊出来。

  他猛地跪在女子身前,怒道:「主人,能不能不要参加考核了。我不想看你
受辱。」

  云绮霜无奈叹息:「我当然也不想,只是要修炼大法总要过这一关。主人向
你保证,从此后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

  丑奴儿扑到女子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云绮霜抚摸着男子头颅,眼中也满
是泪水。

  该来的总是无法躲避。第三天清晨,连城带着一位杂役来到云绮霜房间,做
了一个迎接的手势:「请霜姬姑娘随本人出发。」虽说早已做好准备,但当云绮
霜来到考核场,依旧紧张得芳心乱跳。所谓的考核场竟然是星月神殿前的一片空
地,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台阶下围满了教众,足有二百多人。几乎所有星月教徒都赶了过来,睁着一
睹霜姬的绝色风采。

  女子羞得娇靥绯红,双眼不敢斜视,在众人火辣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台阶不超过二十级,高度两丈开外,云绮霜走过后却脚下发软,双腿也跟着
不住抖动。

  圣女早已在殿前等候,对她招了招手:「霜姬,到我身边来。」云绮霜低着
头,一步步挨到圣女身前,到达时,额头上已满是汗珠。

  等她来到殿前,才忍不住扫视了一下周边。广场正正方方,纵深各有十多丈。

  正中是两丈见方,高约两尺的木台,上方摆放着一张檀木制成的大床。三位
星姬面带笑容,侍立在大床两侧。

  木台下方摆着三张小床,每张床上躺着一位赤裸男子,全都满脸淫笑地盯着
自己。云绮霜认得他们,正是三位星姬的星卫江八、陈七和卢六。

  圣女站在阶前,对众教徒朗声道:「今日乃霜姬的考核日,众位只可远观,
不得爬上台阶,也不得嘈杂。」她转过头望向云绮霜,「霜姬妹妹,不要紧张,
本宫祝你顺利通关。」在连城等几名教众簇拥下,云绮霜与丑奴儿走上高台。兰
姬冲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道:「考核分为分为三关,前两关考察的是霜儿妹妹诱
惑男子的能力,第三关考察交欢时的心智,若能在交合时完成任务就算过关。」」
第一关:铜锣齐鸣。

  「连城高声喊道。

  云绮霜不解地望向男子,连城指着三名星卫说道:「你看他们三人躺在床上,
下体上方三寸处挂着铜锣,你要尽显魅力,诱使三人阳物敲响铜锣就算通关。

  只要有一人身前铜锣不响,就算考核失败。「连城满脸邪笑,继续道:「任
务之前,是给教众的福利。请霜姬当众脱衣。

  「云绮霜额头陡然直冒冷汗,芳心砰砰乱跳,头脑一瞬间变成空白。即便早
有准备,当这羞耻一刻来临时,女子依然羞得粉面飞霞,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

  「快点脱!」

  台阶下教众兴奋地高喊,全然不顾圣女不许喧哗的命令。

  深呼几口气后,女子心跳稍稍平稳。她美目含泪,紧咬着芳唇,纤纤玉手搭
上胸前的衣襟。

  她身着朱红色齐胸襦裙,头绾垂髫髻。微风吹来,发梢轻拂,裙角随风起舞。

  倾城的容颜与绝妙的身姿完美融于一身,宛如谪落凡间的凌波仙子。

  众教徒屏息观望,无不期待看到红裙下会有怎样一具完美的胴体。

  女子春葱般玉指拉开胸前丝结,长裙飘然滑落,再一抬藕臂,上衣离体飘飞,
好似风中舞动的蝴蝶。

  此刻,女子身上只剩一件粉色肚兜,雪白的四肢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还有一件,快脱!」阶下众人大声催促。

  她咬了咬牙,右手伸到后背,轻轻解开肚兜后方的丝带。

  绸布滑落的瞬间,女子用左臂快速挡住前胸,右手遮住半边脸颊,笔直的玉
腿紧紧夹在一起。

  众教徒惊呼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昂着脖子,垫着脚尖,像是被拉住脖颈的鸭
子,有些个矮的不停起跳,生怕少看一眼。

  不过圣女有言在先,这些人就算欲火焚身也不敢迈上台阶。

  柔和的日光照在女子身上,就像一座集天地灵气铸就的白玉雕像。光洁白嫩
的肌肤耀人耳目,白里透红,流动着勾人心魂的气息。

  天鹅般的脖颈微微倾斜,连着蝶翅般精致的锁骨。虽然被手臂挡着,傲人挺
立的雪腻双峰还是露出大半,勾勒出销魂的曲线。

  平坦光洁的小腹不住起伏,杨柳细腰下连接着蜜桃般丰挺的翘臀和丰满笔直
的双腿。每一处曲线都完美无瑕,惹人疯狂。

  女子遮住重要部位,姿态异常羞涩。不过这种感觉却更加撩人,教众呼吸急
促,瞪大眼睛,贪婪地射向女子娇躯每一寸肌肤。

  最终,大部分男子还是把目光集中在女子玉胯间,凝视着她光洁无毛的雪白
玉丘。

  这些人从下方仰视,若不是女子双腿紧紧夹着,恰好能看到最神秘的桃源风
光。

  有人高喊:「天啊,白虎,一根毛也没有。」

  又有人兴奋得大叫:「快打开腿,我们要看你的小嫩屄。」女子周身肌肤被
火辣辣的目光刺得发痛,有种被淫邪目光强暴千百遍的感觉。彻骨的羞耻感令她
呼吸不畅,娇躯不住颤栗,雪白的肌肤泛起粉芒。

  鼓噪声还在继续,淫言浪语更加不堪入耳。

  云绮霜只觉周身燥热,肌肤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蜜穴深处空虚难耐,竟在
众人注目下喷出一汩蜜汁。好在双腿夹得很紧,清清的汁液沿着大腿内侧滑下,
外人却难以发觉。

  几位星姬向她投来嫉妒的目光,最淫荡的夏姬心中恼火,但也不得不承认她
的魅力无可抵挡,远非自己可比。

  唯有丑奴儿攥紧拳头,满腔怒火烧得他胸口烦闷,几次忍不住就想冲到台上,
为主人披上外衣。

  主人的玉体原本只属于自己,可现在被所有教众看去,他急得眼泪直流,却
又毫无办法。

  云绮霜在风中瑟瑟发抖,身体渐渐麻木,同时麻木的还有被羞辱的心。她闭
上眼睛,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捣毁这座淫窟。除了丑奴儿,这些肮脏的
男人一个不留。」

  她的心中充满杀意,连自己都有些害怕,这个满腹戾气的人还是不是那个一
向温柔善良的女子。

  恍惚中,连城在一旁喊道:「脱衣完毕,考核开始。」云绮霜抬起头,整理
了一下心情。经历众人窥视之后,她终于放开心扉。为了通关,只有放开一切,
否则功亏一篑,反而白白受辱。

  她移开遮挡胸口的小臂,轻抬玉腿,缓缓迈下木台。

  底下教众又是哄然大叫。有人尖声高喊:「我看到了,好粉,好嫩的小穴。」

  「妈的,太骚了,老子要能操上一回,死都值了。」云绮霜听而不闻,绯红
的脸颊也慢慢退烧。圣女在远处看到她妖娆的步态,暗叹一声:「一个妖女诞生
了。」

  三名星卫看着她扭摆的身姿,轻摇的雪乳,一个个口干舌燥,不停咽着唾液。

  为了阻止她通过考核,三人昨晚都与星姬连夜鏖战,不知射了多少回,虽说
不至于精尽人亡,但也相差无几。

  如果是平时,仅仅看着她脱衣,三名星卫恐怕就已经早早敲锣认输了。

  夏姬与梅姬交头接耳:「昨晚姐姐做了几回,是不是把星卫榨干了?」梅姬
笑道:「也就五次吧,反正江八离开的时候连腿都是软的。」兰姬与云绮霜相对
要好一些,娇嗔一声:「你们太坏了,何苦这样算计人家。」

  众教徒在阶下大叫不止,有人喊道:「快点敲锣,不要耽误我们看戏。」还
有人骂骂咧咧:「这三人是太监吗,要是老子早就把锣敲烂了。」连城跟在云绮
霜的身后,道:「霜姬只可运用魅惑之术,但不能碰触三人身体,否则考核失败。」

  女子点了点头,先来到卢六身侧。

  卢六昨晚交欢次数较少,身体远比另外两名星卫敏感。

  看到女子莲步轻移的妩媚身姿,他微微有些紧张,急忙要紧牙关,暗暗调整
内息。

  云绮霜在男子身边来回踱步,不时做出抚胸,搔首的妖娆姿态,可男子不为
所动,仅仅是呼吸比最初急促一些。

  女子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轻轻抬起玉腿,一只雪白的晶莹玉足踩在男子
身边。

  卢六目光恰好落在那只美妙玉足上,顿时大口喘着粗气。女子的妙足晶莹剔
透,足背如雪,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丝。足心成完美的弓状,脚底粉红,肌肤细
嫩,好像一口气就能吹破。

  五只足趾并在一起,就像美玉雕刻而成,粉红的指甲削得整整齐齐,泛着肉
色的光芒。最不可思议的是,玉足毫无异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卢六口舌发干,几乎想凑过头去,狠狠咬住精美的脚趾。他的目光顺着雪足
向上扫去,从一节嫩藕般的小腿到丰润细嫩的雪白大腿,最后停在最神秘的销魂
地带。

  大腿根部一线粉红若隐若现,两瓣肉唇上露珠点点,如鲜花绽放。

  「铛」的一声,男子身下铜锣作响,那根阳物已勃然怒起,将锣面盯得来回
摇晃。

  云绮霜邪邪一笑,起身走向陈七的床边。

  陈七昨晚和江八一样,与星姬彻夜大战,此时那根肉茎死蛇一样软软趴着,
丝毫没有动静。

  女子重施故技,然而陈七的肉棒仅是微微翘起,离锣面足有两寸距离。云绮
霜不知陈七用这种卑鄙手段算计自己,心中略有些气馁,「莫非自己的魅力不够,
不足以让这位男子动心?」

  她硬着头皮继续勾引男子,眼中媚光四射,雪白的娇躯慢慢靠近男子头颅。

  那对硕大、坚挺的玉乳在男子头前摇曳,两颗粉红的樱桃晃得男子阵阵晕眩。

  云绮霜与丑奴儿双修多日,身上毫无少女的青涩,娇躯被雨落浇灌的媚意横
生,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勾魂的魔力。

  这真是一位少女吗?简直是千年的狐精,那一身媚骨和柔和的曲线足以把任
何男子的精魄吸去。

  阵阵醉人的体香钻入男子鼻中,那体味兰花般清新,又像麝香一样催情。男
子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同时身下铜锣齐鸣。

  云绮霜擦了擦额头汗珠,继续转向最后一位男子。

  江八最为无耻,不但昨晚与梅姬翻雨覆雨,一早又自己撸动阳物,再泄了一
回。他对女子执念最深,满脑子都是替掉丑奴儿,成为女子幕中之宾。

  无论女子如何诱惑,他总是咬牙坚挺,那根肉棒翘起又软,几次险些触及铜
锣,却最终未能让女子如愿。

  云绮霜急得娇躯冒汗,心头怨念丛生。

  「难道就这样败了?不,一定还有办法。」

  她低下螓首,凑到男子耳边,腻声道:「江八公子,你好狠的心。难道真的
不想看霜儿接下来的考核吗?」

  娇音婉转,好似天籁。

  江八承认,这辈子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慵懒的娇声带着魔力,似乎能
将他的魂魄吸去。

  男子脸上冒汗,握紧的双拳微微发抖。此时女子娇声又起:「好公子,你就
成全霜儿吧。」

  江八头脑轰鸣,再难忍耐,身下死蛇恢复精力,敲得铜锣哐哐作响。

  女子立时娇躯发软,摇摇晃晃地离开男子。她头也不回,似乎多看一眼男子
丑态就要忍不住呕吐出来。

  圣女微微摇头,自语道:「霜姬媚骨天成,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足以
让天下男人神魂颠倒。这一关根本难不住她。」连城走到台前,朗声道:「第二
关,玉女吹箫。」这一关需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让男子出精,规则倒比较简单。

  不过人选方面却出现问题,三名星卫谁都不肯让步,争得面红耳赤。

  圣女赶上前来,怒道:「不要再争了,一人享受霜姬口技。其余二人参与第
三关考核,不过只能旁观。」三名星卫停止争执,齐齐望向圣女。

  「本宫决定,由江八考核吹箫,你们二位等第三关考核。」萧紫漓看到江八
在第一关表现最佳,将机会给了这名男子。

  江八乐得眉开眼笑,急忙跪地行礼:「谢圣女成全。」他三步并作两步,快
速登上木台,横躺在床上对云绮霜淫笑道:「霜姬姑娘,你要卖力一些,本人可
不容易伺候。」

  第一关就是他百般刁难,前日也是他踩了丑奴儿的脸,云绮霜对他恨之入骨。

  可现在却要用口舌服侍此人,女子心头憋着怒火,气得双眼泛红,眼眶满是
羞恼的泪水。

  在盛都时,她险些失身,就曾用口舌服侍过冒充傲天的男子。之后又被慕容
隆调教,来到星月教更是耳濡目染,与丑奴儿多次练习,对吹箫并不陌生。

  只是在众人身前与厌恶的人做这种事,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考核开始!」

  连城见她半天没有行动,在一旁连声催促。

  香火已经点燃,随风冒着缕缕青烟。云绮霜咬了咬牙,俯身趴在男子身边。

  江八的肉棒长约七寸,早已激动得高高翘立,像只独眼巨蛇挑衅地瞪着女子。

  云绮霜张开秀口,舌尖轻轻抵住马眼,轻轻舔弄起来。舔了一阵龟头,再将
肉棒含入口中,上上下下来回吞吐。

  吞吐时,红唇紧紧闭合,死死裹住肉身,又不时吐出唾液,舌尖绕着茎身来
回打转。

  男子爽得闷哼不止,一边享受女子侍奉,一边死死盯着她的娇颜和玉乳。

  他第一次在咫尺之内窥视女子的绝色容颜,看着她染了胭脂般的红唇,不时
鼓胀憋下的香腮,顿生一种人生圆满的快意。男子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玩弄她
的小穴,听她在身下婉转娇吟,再把子孙全都灌入花宫。

  梅姬在一旁醋意连连,哼了一声:「霜姬的舌技不错啊,看来没少吃丑奴儿
的大鸡巴。」

  她回头望向丑奴儿,却见他双腿打颤,面孔转向一侧,捂着眼睛不忍观看。

  「这丑奴儿,能操到霜姬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难不成以为只有他能玩吗?」

  梅姬撇了撇嘴,对着夏姬低语一声。

  夏姬捂嘴娇笑:「就是啊,这丑奴才还对主人动心了。等教主出关,以霜姬
的姿色必然受宠,还能有这奴才什么事。」

  半柱香已过,江八丝毫没有要喷射的迹象。这也难怪,任何男人连射个七八
回,现在也榨不出多少精水。

  云绮霜的嘴巴有些麻木,不停变换方式,或飞速吞咽,或用力吸舔,不过无
论如何挑弄,男子的肉棒依然毫无泄意。

  眼见檀香所剩无几,闯关即将以失败告终。

  女子急得娇喘连连,雪肌上满是晶莹的汗珠。江八享受着女子檀口,耳边听
着动人娇吟,心头乐不可支。

  「卢六,陈七。兄弟对不住你们,害得二位享受不到了。」云绮霜看着他满
面坏笑,急得眼泪直流。她猛然用力,双唇紧裹着肉茎,拼命向喉中吞咽。

  火热的龟头顶住喉咙,女子呼吸不畅,俏脸憋得通红。但她绝不放弃,用力
挤压,龟首终于冲破咽喉,插入深深的咽道。

  夏姬惊叫一声:「霜姬好厉害,竟能吞下整根肉棒。」兰姬等人看着女子喉
间鼓出一块,仿佛蠕动的喉结,无不捂嘴惊叹。这种深喉之术最难练习,很多女
子练了一辈子也不能得其要领。而云绮霜竟然做到了。

  江八龟头好似被婴儿的小口含住,又胀又热,刺激感不下于抽插蜜穴。他打
了一个哆嗦,精关渐渐不保。

  他还要挣扎,女子突然用牙咬住茎身根部。江八吃痛,大喊一声:「霜姬,
你干什么?」

  云绮霜并不理会,牙齿继续用力。同时,手指猛按卵蛋与菊门中间部位。

  江八浑身乱抖,两颗卵蛋不住收缩,终于射出阳精。

  女子这才松口,缓缓吐出沾满乳白精液的肉棒。回头望去,整根檀香只剩下
不到半寸。

  云绮霜一阵阵干呕,吐出蛋清状,并不粘稠的精液,接着像虚脱一样,躺在
床上不停大口喘息。

  连城大声宣布:「恭喜霜姬,第二关闯关成功。」「第三关:梦断巫山。」

  未等云绮霜恢复过来,连城又喊了一声。

  众教徒齐声欢呼,瞪大眼睛等待最销魂的闯关表演。

  女子从床上爬起身,移步站上木台。她赤裸裸地直视前方,眼神变得犀利。

  这一刻,她放下所有尊严,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思想,只是一具承欢
的肉体。

  当然,那是一具颠倒众生的绝美肉体。她对着丑奴儿回眸一笑,眼中媚波流
转,妖气凛然。

  萧紫漓缓步登上高台,凝视着云绮霜媚光四射的娇躯,心头羡慕不已。她有
一种预感,如果此女学会逢迎,将来必将取缔自己,成为教主最宠爱的女子。

  不过圣女并不担心,甚至还要给她创造机会。或许只有她才能帮助自己达成
多年的夙愿。为了这一刻,付出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对着云绮霜微微一笑:「霜姬果然有成为一代妖姬的潜质。前两关顺利过
关,本宫先恭喜你了。」

  云绮霜面无表情地回道:「谢圣女。」

  「不过第三关才是真正的考验。你要忍受极度的羞耻、彻骨的疼痛和销魂的
快意,在最难熬时依然保持心境空明,才有机会通关。兰姬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念
出几段文字,你必须一字不差地记下来,如有错漏,闯关就算失败。」女子点了
点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她和姐姐同样记忆力惊人,虽说不能过目不忘,
但也相差无几。只是在这样特殊时刻,她不知自己能发挥出几分水平。

  「考核开始!」

  随着连城一声高喊,台下教众乱成一团,有人兴奋得连声嘶吼,还有人干脆
解开裤子,当众露出丑陋的阳具。

  云绮霜转过头,只见几名杂役抱着几根木头柱子和铁链走上台前,一阵叮叮
当当响声之后,大床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四个床脚上各有一个方孔,每个孔内插上一根一丈高的柱子,上方用铁链连
在一起。四根柱子顶端各垂下一条铁链,链子一端挂着拳头大小的铁环,看着就
像审讯犯人的刑具。

  大床一角摆放着一个牛皮口袋,里面器物奇形怪状,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东
西。

  不过星月宫还能有什么,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器物肯定是各种淫邪之物。

  「他们会怎样折磨自己?」云绮霜心头生出莫名的恐惧,信心更是颇受打击。

  夏姬对她笑道:「这是星月宫的极乐合欢床,可以帮你摆出各种奇特的姿势,
中间还有机括,可助淫兴。妹妹试过后就知道妙处了。」连城从口袋中掏出一条
毛茸茸,毛发雪白,长约两尺的动物尾巴,笑道:「这是生在云梦泽中的灵狐之
尾,请霜姬戴上。」云绮霜打了一个冷颤,脚下退后几步,摇头大声喊道:「不
要!」男子面带淫笑,上前道:「小小情趣都受不了,霜姬不想通关了吗?」」

  我……「云绮霜脸红似火,嘴角抽搐,羞恼得声音发颤,说不一句整话。

  虽说早就做过自我暗示,明白最后一关必然加倍艰难,可是要在众人面前插
上兽尾,像只淫邪的狐狸一般暴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极致的羞耻感仍让她感到阵
阵窒息。

  看着男子一步步紧逼,女子眼角含泪,哀声求道:「能不能让兰姬姐姐帮我
戴上?」她看到蓬松的狐尾下伸出一根弯曲的木棒,上边穿着五颗比鸡蛋略小的
透明珠子,大致猜到尾巴的戴法。

  兰姬抬头望了圣女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忙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兽尾。

  连城懊恼地叹了口气,血红的双眼仍然紧盯着女子销魂的玉体。夏姬与梅姬
也跟着走到身边,拉住她的两只藕臂,强拉带拽把她拖到床边。

  两名星姬一人拉住她的胳膊,另一人按住螓首,把她上半身按在床上。女子
双腿笔直站立,上身翘伏,丰满圆润的雪臀高高耸起,白虎蜜穴与淡粉色的菊花
完全暴露在众人身前。

  兰姬左手按住丰臀,右手持着兽尾,轻声道:「霜姬妹妹,忍着点,很快就
好。」女子突然感到后庭冰凉,原来兰姬握着狐狸尾巴下方的木棍,将玉石珠子
紧紧贴住她的菊穴。

  「这是后庭珠,等妹妹云雨时就晓得它们的妙处了。」夏姬浪笑一声,向她
解释珠子的作用。

  兰姬手握木柄,缓缓插入菊门。一种奇怪的刺激感从后庭传来,冰凉、饱胀、
酥麻,从菊穴口渐渐深入肛肠。

  云绮霜双腿发抖,雪臀不停摇晃,似乎想要将几颗珠子逼出体外。然而后庭
珠在兰姬大力挤压下一颗颗没入菊门,最终全部进入,只剩下雪白的狐狸尾巴在
菊穴外轻轻晃动。

  插入已毕,夏姬与梅姬拉起女子,啧啧赞道:「好漂亮的狐尾,跟妹妹正好
相配。」

  狐狸尾巴高高翘起,呈圆弧状,细软的绒毛贴在女子背上,痒酥酥的,惹得
女子娇躯跟着颤抖。

  连城在一旁道:「请霜姬给大家展示一下。」

  两名星姬架住她的双臂,再次将她拖到木台边缘。云绮霜每走一步都异常艰
难,后庭珠随着脚步与肠壁摩擦,酸胀麻痒的感觉刺激得她双腿颤抖。

  这种感觉异常难熬,同时有种不同于抽插蜜穴的奇特快意。阵阵酥麻的热流
从肠壁传到全身,最终聚集在花穴深处。两穴就像打通了隔膜,后庭的快感传入
蜜穴,惹得花径抽搐,春水横流。

  女子脸上泛起红潮,娇喘声丝丝入耳,似乎已经春情勃发,只等着男子前来
抚弄。

  众教徒欢声四起,一个个瞪大眼睛,贪婪地盯着女子赤裸的玉体。

  那只狐尾随风轻摇,与女子泛红的雪肌相映成趣。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此刻的
霜姬更勾人魂魄,妲己再生也不过如此吧?唯一不同是妲己不会像女子这样羞涩,
可这种羞涩与妩媚完美融合,更让人血脉沸腾,兽欲勃发。

  江八与陈七昨天荒淫了整夜,此刻依然被刺激得阳物高耸,硬如铁棒,更不
必说未曾发泄过的连城和丑奴儿。

  丑奴儿不忍看主人受辱,低头默默啜泣。可是主人戴着狐尾的妖娆媚态又令
他气血翻滚,胯下巨棒早已昂首向天,硬得隐隐发痛。

  他还在纠结,连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丑奴儿,该上场了。还
不脱光衣服。」

  丑奴儿顺从地除去外衣,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当然,还有那根骇人
的肉枪。

  在他脱光衣服的瞬间,三名星姬齐声惊呼。夏姬更是毫不掩饰,眸光热辣辣
地盯着那根肉棒,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怪不得霜姬会死心塌护着这丑奴才,原来他竟有这样的宝物,完全可以跟
教主的神器相比。不知被丑奴儿操干,会是什么样的销魂感觉。」夏姬想入非非,
面上铺满红霞。陈七和卢六却满脸妒意,恨不得一脚将其踹到台下。

  「一会儿听我指挥,让你上就上,让你停就停。若擅自动作,你的主子可就
白白受罪了。」连城冷冷说了一句。

  丑奴儿连连点头:「全凭月卫大人吩咐。」

  他随着连城走到主人身边,正等着月卫下令,就见男子掏出一个带着链子,
堪堪能套下脖颈的铁环。连城打开铁环上的锁扣,用力掰开,套住云绮霜修长的
脖颈,「卡塔」一声再次锁住。

  女子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连城淫笑道:「如此勾魂的妖狐,当然要拉着示众了。霜姬,跪下!」云绮
霜头脑轰鸣,几乎听不清他的言语。

  「你要忍受极度的羞耻、彻骨的疼痛和销魂的快意,在最难熬时依然保持心
境空明,才有机会通关。」圣女的话响在耳边。疼痛总能忍受,快意也早就尝试
过,可万万想不到,最难忍的可能是令人丧失尊严的羞辱。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大喊出来:「你们去死!」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
你已受尽凌辱,若不能坚持,之前受的苦全都毫无意义。

  一只离群的孤雁从头顶飞过,带着悲伤的哀鸣。女子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
双眼。

  她最终咬了咬牙,俯身跪到台上。男子上前按住她的脖颈,将她压成双膝和
双手着地,形同母畜的姿势,接着扯动手上铁链。

  眼泪滴滴答答流淌,女子心如槁木,四肢僵直地跟在男子身后缓缓爬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女子螓首低垂,一头秀发迎风飞舞,黑黑的
发丝与雪肌相映,更显得娇躯如暖玉一般洁白、晶莹。

  最诱人的自然是翘立的雪臀,蜜桃般丰满浑圆,上边长着一条雪白尾巴,随
着爬行左右摇摆。

  还有那诱人的美背,宛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雪白的背部中央有一道凹陷的
线条,从白嫩的臀部一直延伸到双肩,消失在天鹅般修长的玉颈。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之美决定女子美丽的上限。云绮霜姐妹恰恰骨相
与皮相同时完美到极致,身材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瑕疵,肌肤又添一份则肥,减
一分则瘦,好似耗尽了天地间的精华。

  「简直就是一只千年妖狐。」

  看着神女般的女子如此羞耻又如此销魂的姿态,台下教众状若疯狂,全都喊
得嗓音沙哑,有人甚至撸动肉棒,对着女子的娇躯意淫不止。

  云绮霜忍着刻骨的羞耻,一步步缓慢爬行。整个木台周遭不过十丈,女子爬
完一圈却好似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刚刚回到原点,男子指着丑奴儿赤裸的身体道:「给你的奴才吹箫吧,考核
正式开始。」

  女子抬起头,恰好看到丑奴儿的乌黑巨蟒。这根家伙她早已熟悉,也不止舔
舐过一次,可与往日不同,这次吹箫是在众人注目之下。

  即使在第二关,她在床上舔弄江八的肉棒,那种羞耻感也不像现在这样强烈,
毕竟当时是在床上,教众看不清她的姿态。

  还好是丑奴儿。当她注视着粗黑肉龙时,竟然略略心安。无数次的交欢后,
她看到这根家伙已不觉得羞耻。

  女子上前爬了几步,伸手握住那根肉棒,轻轻揉搓了几下。

  「快点含住丑奴儿的大鸡巴。」

  教众们又在阶下叫喊,就像女子要为他们含萧舔棒一般。不过台上几位男子
却又妒又恼,恨不得一把推开丑奴儿,自己挺身替掉男子。

  此时,圣女道:「霜姬渐入佳境,一路下来,小穴流了不少水呢,台子都被
打湿了。兰姬,时机已到,你也开始吧。」

  兰姬上前一步,手捧一本册子,对云绮霜道:「霜姬听好,我要念诗文了。

  你要用心去记。」

  话音未落,连城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根鞭子,对着女子背部猛抽下去。这根鞭
子的鞭身由绒布制成,用水浸泡过,打在身上疼痛彻骨,却不会造成肉体损伤。

  连城功力精湛,用力恰到好处,一鞭下去,女子背部现出一条红印,但肌肤
并未破裂。

  云绮霜疼得轻叫一声,便忍住再也不发出呻吟。

  就在此时,兰姬柔媚的声音响起:「山桃红花满山头,蜀江春水拍山流。御
沟春水相辉映,狂杀星月丑奴儿。」

  星卫们哈哈大笑:「霜姬真是妙人儿,刚爬了一圈就已水流成河了。」这首
诗原文是「御沟春水相辉映,狂杀长安年少儿。」兰姬为了应景,故意改成了
「狂杀星月丑奴儿。」

  云绮霜忍住疼痛,心头默念,终于记住云姬念过的几句诗文。

  默念文字时,她的纤纤玉手一直没离开丑奴儿的肉棒。刚要准备把头凑上去,
兰姬的声音再次传来:「千金觅玉杵,殷勤手自将。云英如有意,亲为捣玄霜。」

  千金觅玉杵,亲为捣玄霜。这不是说要让丑奴儿的大棒猛插自己小穴吗?女
子羞得脸颊上能滴出血来,不过依然用心记忆,很快就确认不会忘记。

  她含羞闭目,张口含住丑奴儿的龟首,香舌抵住马眼,缓缓舔弄。

  娇声又起:「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
处教吹箫。」

  女子终于明白,考核用的都是些淫词浪句,或者故意曲解古诗,以契合当前
场景。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记忆。

  舔弄一阵之后,连城喊了一声:「停!」云绮霜忙吐出肉棒,脑中依然默念
着兰姬读过的诗词。

  男子冲着她诡秘一笑:「马上就有刺激的了,霜姬可要忍着点。」未等她反
应过来,卢六和陈七一拥而上,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将她抱到床上。

  两名星卫从床架顶端和中间拉出四根铁链,熟练地套住女子手腕和脚踝。接
着用力拉扯,女子娇躯便腾在半空。

  这一刻,她四肢张开,双手斜斜吊在半空,两条玉腿几乎分成一字型,神秘
的白虎蜜洞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身体被缚,云绮霜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任由男子们火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最
羞耻的私密之处。

  经历连续的羞辱,她的身体异常敏感,小穴早已张开一条缝隙,显露出红艳
艳的嫩肉。两瓣又细又薄的白嫩花唇更是悄然绽开,沾满花汁玉露。

  男子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销魂蜜穴,台上满是粗重的呼吸声。

  陈七喘息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干净漂亮的小穴,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卢
六舔着嘴唇,身体慢慢靠近床头,火热的眸光似乎能将女子融化。

  他们要做什么?刻骨的羞耻感令她头晕目眩,不住扯动铁链,然而除了雪乳
狂摇,更赠诱惑外,毫无摆脱的可能。

  连城满脸淫笑,抱着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跃到床上,大声道:「把这桶水喝
了。」

  云绮霜面色惊恐,拼命摇头:「不,这怎么喝得下。」「未必。」男子喊了
一嗓子,「陈七过来帮我!」陈七双眼发亮,猛地跳上床头,一手按住女子头颅,
一手捏开紧闭的双唇。

  连城双手抱住木桶,将清水灌入女子口中。

  「咕咚,咕咚。」半刻不到,桶内清水灌进去一大半,还有不少浇在女子前
胸,顺着光滑的玉体洒到床上。

  「不行了。」云绮霜拼命摇头,泪水横流,与浇在脸上的清水混在一起。

  连城眼见女子小腹微微隆起,这才停止动作。

  云绮霜秀发上沾满水珠,大口喘息着,嘴角不停溢出清水。她虽不明白连城
这样做的目的,但心中清楚,接下来肯定还有难忍的羞辱。

  男子跳下床,从皮口袋中取出一件粗如儿臂,八寸多长,外形酷似男子阳具
的器物,对女子道:「这个家伙叫角先生,用犀牛角制成,远比普通男子的阳物
更令女子疯狂。一会霜姬就能享受到了。」

  他拿着角先生在女子面前晃了晃,接着笑道:「看仔细了,比你那丑奴的家
伙也差不了多少吧?」

  云绮霜惊恐地扫了一眼,见那角先生略带弯曲的弧线,龟首状的前端鸭蛋般
大小,茎身上还有凸起的纹路,像几十条蚯蚓在四周盘旋。

  看到角先生的形状,女子当然明白它的作用,吓得连声哀求:「不要,兰姬
姐姐救我。」

  圣女摇了摇头:「这是考核内容,必须由连城执行。」被男子手持淫具挑弄
蜜穴,与失身又有多大区别。想到这里,女子欲哭无泪,眸中满是既空洞又绝望
的神情。连城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用手拧开角先生的后盖,她这才发现,原来
淫具中空,不知内部还有什么机巧。

  一名男子走到连城身前,递上一只盛满热水的玉壶。连城用水将角先生灌满,
然后拧紧盖子。

  男子盯着坟起如雪白馒头的耻丘,以及中央春水潺潺的嫣红沟壑,淫笑着来
到女子腾起的娇躯下方。

  他手持假阳具,轻轻抵住微微张开的一线穴口。

  「嗯——啊——」仅仅轻轻触碰,女子就忍不住轻声嘶吟。角先生表面温热,
比丑奴儿的大棒还要热上几分,一触之下就刺激得女子花穴翕张,四肢乱抖。

  男子并不急于让角先生继续深入,反而拨开嫩唇,沿着一线蜜裂缓缓地上下
挑弄。至下而上,再从上到下,反反复复。

  女子娇吟声愈发清晰,胸前雪浪翻滚,粉红的乳头坚硬翘立,如风中摇曳的
花苞。

  两瓣花唇和穴口嫩红的蚌肉被角先生煨烫的阵阵酥麻,每当龟首划过,就像
被一股电流击中,四肢百骸都跟着颤动。花径深处不停涌出淫汁浪液,点点滴滴
从蛤口滑落。

  最难忍的是尿意阵阵袭来,几乎要喷射而出。

  「不!」女子泣叫一声,猛地紧咬芳唇,两瓣红唇被咬出深深的齿印。绝不
能在众人面前出丑,她识海混乱,唯一的想法就是憋住尿意,不让这些男人看到
自己丑态。

  连城笑道:「忍不住的,何苦再忍。你看小穴里的浪水流得多欢。」兰姬的
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入耳中:「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午窗睡起莺声巧,
何处唤春愁?」

  云绮霜头脑混乱,忙用仅存的一线灵识苦苦记忆。突然,角先生破开湿漉漉
的花径,猛地插入蜜穴,龟首狠狠撞击柔嫩的花宫嫩蕊依然不肯停止,继续向深
处碾压,直到整根大棒完全被花穴吞没。

  空虚已久的幽谷瞬间被占满,湿滑的嫩肉片片蠕动,饥渴地裹住棒身,又被
火热的角棒烫得连连颤抖。

  「啊——」突如其来的大棒插得女子双目翻白,一边连声泣叫,一边疯狂地
扭动身躯。

  男子松开角先生,转身站在一旁,对台下教众喊道:「大家仔细看吧,这可
是百年不遇的美景。」

  粗大的角先生撑开花穴,仅有不到半寸留在穴外。春水外溢,沿着贴合处的
缝隙飞溅,不仔细看,还以为牛角在喷水。

  众人已经癫狂,跳叫着扭动身躯,眼中全都泛着迷离的淫光。他们似乎在幻
想,插入女子淫穴的不是角先生,而是自己胯下的肉棒。

  唯有丑奴儿额头青筋暴露,用力攥紧拳头,几乎把关节捏爆。最令他痛苦的
是,主人受此奇耻大辱,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

  他感到心头滴血,双眼早被泪水蒙住,眼前一片朦胧。就在此时,胯下肉棒
被一只芊芊玉手攥住,就听夏姬在身边笑道:「丑奴儿,你的宝器真是馋死姐姐
了。等考核完毕,陪姐姐一晚吧。」

  丑奴儿别过头:「小人相貌丑陋,不敢唐突星姬大人。」「连你主人都不在
乎,本星姬也能忍受。现在我倒看你越来越顺眼了。」夏姬语音软腻,娇躯轻轻
贴了上来。

  丑奴儿不知如何作答,依然呆呆站立,只是心中腹诽:「三位星姬当然也算
美女,但又怎么能和主人相比。」一阵嘈杂声后,连城继续握住角棒,缓缓拔出
茎身,待仅剩龟首时,又猛地捣入。

  角先生不同于真人阳物,在男子掌控下抽插速度远超常人。那根大棒飞速在
白虎蜜穴中出出入入,撑开水润的环环媚肉,沿着九曲蜿蜒的紧窄玉穴中横冲直
撞,每一次都一插到底,碾压得娇花嫩蕊又酥又麻,不住抽搐颤抖。

  「噗叽,噗叽」的水声不绝于耳,与女子闷声呻吟交织在一起。

  男子一边操作,一边淫笑:「霜姬的小穴真是名器,花径紧致,又蜿蜒曲折,
刚插了几十下,就累得我胳膊发酸。」

  云绮霜已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觉整个腟腔火热酥胀,快意的热流一波连着
一波,通过四肢直入魂海。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确实与丑奴儿的肉棒相差无几。

  她的娇躯绵软,再也无力挣扎,只能随着角先生抽送轻轻晃动。

  「啊……快停下……」女子呻吟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紧接着肢体潮红,
螓首狂摇,在角先生的操弄下攀上顶峰。

  连城猛地抽出角棒,带出汩汩淫汁,不知是春水爱液还是刚浇落的阴精。

  女子气若游丝,无力地娇喘着。小腹胀得圆鼓鼓的,不停起伏,似乎就要被
清水撑裂。

  连城摇头笑道:「霜姬还真能忍,真令人佩服。」话虽如此说,可他并未停
下动作,伸手抓起插入菊穴的狐尾,用尾尖轻轻抚弄着淫水潺潺的一线穴口。

  云绮霜如遭电击,雪白的玉腿不住踢踏。可这样又怎能逃过男子的魔手,那
根狐尾盖住肉唇,细细的绒毛划过嫩肉,探向早已充血竖立的粉红豆蔻。

  女子穴口奇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发笑,紧绷的玉体霎时失去力气,软软地挂
在空中。

  「啊——啊——啊——」一阵尖利的泣叫声中,女子终于难以忍耐,清亮的
尿液激射而出。

  那股尿液宛如喷泉,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般的曲线,直喷出一丈多远。

  「霜姬喷水了!」教众们挤在一起,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高声喊叫:「要
是能让我操一回,我愿意天天喝她的圣水。」

  就在此时,兰姬声音响起:「银瓶炸裂水浆崩,铁骑突出刀枪鸣。飞流直下
三千尺,何处清泉映月明。」

  她的声音悠扬,不疾不徐,等诗文念完,云绮霜才停止喷射,只剩下残余的
水流顺着雪丘轻轻滴落。

  云绮霜羞愤欲死,脑海一片空白。直到兰姬读完诗句,她才用残存的记忆回
忆刚听到的语言,只是她已不敢确定,记住的是否一字不差。

  如果记错了,是不是代表一起努力就付之东流?她忽觉周身阵阵发凉,仿佛
一瞬间坠入寒冷的深渊。

  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圣女笑道:「霜姬不要灰心,就差最后一步了。」

  连城解开她脚踝上的铁链,让她站在床上,仅有双手还高高吊起。

  男子向丑奴儿摆了摆手:「上来吧,从后面操你的主人。」又向卢六、陈七
两名星卫道:「你们也来,在边上助兴。」

  云绮霜大声惊呼:「圣女答应过我,考核人只能是丑奴儿。」「哈哈哈。」

  连城放声大笑:「霜姬看来是被这丑奴才玩爽了,你放心,两名星卫不过是
在旁助兴,只有丑奴儿一个人操你。」「你们……」女子气得双唇发抖,无助地
望向圣女。

  卢六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道:「你都这样了,还装什么纯。」「就是,当着
几百号人连尿都撒了,白虎小穴让人看了一个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陈七在
旁附和了一句。

  圣女脸色微冷:「算了,不要羞辱霜姬了,赶紧开始。」陈七和卢六率先跳
上床,冲着丑奴儿喝道:「丑家伙,还不快点上来。」两人面色阴沉,冷冷地盯
着丑奴儿赤裸的身体。

  丑奴儿擦干眼泪,挺着巨杵缓缓踏上床,站在女子身后。他恶狠狠地扫视了
两名星卫一眼:这次便宜你们,以后你们休想再碰主人。

  眼前是主人绝美的娇躯,雪白粉嫩的桃臀向后翘着,丰满的玉腿并在一起,
两腿间不留一丝缝隙。如瀑的黑发散落肩头,光滑的美背更显洁白,散发出从骨
子中透出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媚意。

  她的双臂斜斜吊着,身体前倾,雪臀高高翘起,无毛蜜穴若隐若现。还有那
根洁白蓬松的狐尾,虽说是对主人的侮辱,可它来回摇摆的样子莫名其妙勾人心
弦,平添一种说不出的刺激。

  他从后边搂着女子纤腰,火烫的肉棒轻轻插入两条腿缝中间,紧紧贴住湿腻
的花唇。

  熟悉的触感传来,云绮霜轻吟一声,娇躯顿觉温暖。或许因为早就熟悉丑奴
儿的身体,她对男子的搂抱毫无反抗的意愿,反而想让他贴得更紧,以驱散身体
和心头的寒意。

  丑奴儿扶着肉棒,正准备插入蜜穴。连城喊道:「停,先请两名星卫助兴。」

  卢六和陈七早已按捺不住,听到男子发话,两人的大手立刻攀上乳峰,用力
揉捏起来。

  女子闭上泪眼,心中默念:「马上就要结束了,无论如何要忍住。」两名星
卫胯下本钱远不及丑奴儿,不过手上功夫要娴熟许多。陈七两只手指捏住粉红的
乳头,轻轻向下按去,接着用手掌握住乳峰,反复揉捏,把柔嫩的乳肉按成各种
不同的形状。

  当他松开大手,弹性十足的玉乳立刻恢复原状,不住跳弹,嫩红的豆蔻跟着
巅荡,晃得男子口干舌燥,几乎要口鼻喷血。

  卢六慢慢把玩嫩乳,不住赞道:「这对娇乳如此巨大饱满,还能如此翘挺,
乳肉白皙细嫩,吹弹可破,还带着浓郁的香气,真是世间难寻的妙物。」「卢兄
果真懂行,这对玉乳我一辈子也玩不够。」云绮霜听着二人淫词浪语,羞恼得娇
躯乱抖,可是从乳峰传来的奇妙快意又让她娇喘不止,身体愈发燥热。

  这时兰姬开始读诗:「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金芽嫩采枝头露,
雪乳香浮塞上酥。」声音打断女子羞耻的臆想,云绮霜连忙凝神聚气,用心记忆。

  「丑奴儿,开始吧。」连城话音刚落,丑奴儿立刻用炽热的龟首拨开嫩唇,
屁股一挺,「噗」的一声插了进去。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兰姬声音又向来起来。与此同时,
丑奴儿的肉棒开始在白虎蜜穴中上下冲刺,顶得女子娇声不止,花枝乱颤。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源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兰姬的声音依然未停。

  云绮霜娇喘连连,柔声求饶:「丑奴儿,慢一点……啊……」娇吟声宛如天
籁,台上男子听得骨软筋麻,台下众人看得如醉如痴。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兰姬越读越快,似乎也被女子的娇
声挑逗得春情勃发,难以自己。

  「丑奴儿,动作要快!」连城在一旁大声指挥。

  丑奴儿搂紧纤腰,加速冲刺。高台上,黝黑粗壮的男子挺动厚臀,撞得肌肤
如玉的美女无力地摇摆,呻吟声如泣如诉。

  粗长的肉茎在紧窄的穴口出出入入,每次都顶到花芯,压得花宫深陷,颤栗
不止。

  「啪啪啪」男子健壮的双腿每次插入都猛拍雪臀,撞得嫩臀一片粉红。

  粉浪翻腾,交合处一片狼藉。花汁爱液被反复摩擦,化成泛着泡沫的乳白液
体,顺着雪白的大腿一直流到床沿。

  两名星卫用大嘴含住乳头,用力吸吮,就像品尝着人间最可口的美味。陈七
还不满足,突然松口,张嘴去吻女子芳唇。

  云绮霜虽已双目迷茫,即将再次攀上绝顶高峰,但她仍感到男子侵袭,奋力
扭过头去,大喊道:「滚开,不许亲我。」

  陈七恼羞成怒,骂道:「小淫妇,奶子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亲个嘴算什么?」

  「你不配!」

  「妈的,就你那丑奴才配吗?总有一天老子要操了你,不操得你死去活来,
老子随丑奴儿的姓。」

  他一把拽住女子秀发,正要强行亲吻,圣女喝道:「住手,你们先下去吧。」

  陈七悻悻松开双手,骂骂咧咧地跳下床。卢六气得大骂:「你真是混蛋,害
得我也玩不成了。」

  走下台去,陈七才阵阵后怕,毕竟自己是个星奴,真不该去得罪霜姬,万一
主子保不了自己,这条小命就搭进去了。

  经过这番变故,云绮霜稍稍恢复些心神,她默念兰姬读过的诗词,突然发觉
中间有一两句怎么也想不起来。

  「丑奴儿,快停下来。」

  她惊叫一声,头脑不住轰鸣。
作者: 龙玉米    时间: 2023-6-28 02:13

              第三章:凤入地狱

  丑奴儿本已快到极限,听到叫喊立刻停止动作,担心地问道:「主人,怎么
了?」「我……」女子不知该说什么,神情中带着一丝绝望。

  连城在一旁怒喝:「丑奴儿,怎么停了。霜姬,你要放弃吗?」女子哽咽不
止:「我不想放弃,可是……」她内心纠结,忍不住痛哭出声。

  圣女缓步来到她的身边,柔声道:「是不是忘了一些句子,不必灰心,说不
定最后还能想起来。」

  云绮霜面色迷茫,怔怔地盯着前方,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差最后几句了,你真要放弃吗?」圣女语音低沉,「你可要想明白,下
一次考核人就不是丑奴儿了。」

  女子打了一个冷颤,咬牙道:「那就继续吧。」说完话,泪水又止不住流下
面颊。

  连城走上前来,解开她双手的铁链,笑着道:「给你解了枷锁,霜姬就好好
享受吧。」

  云绮霜双臂发麻,抱在胸前不知如何安放。男子拉住她的藕臂,按下螓首,
喝道:「趴下,这才是千年灵狐应该有的姿态。」女子屈辱地跪在床边,螓首深
埋,不敢去看台下教众。她心中清楚,只要看到教众淫邪的目光,就会有种被众
人奸淫的羞耻感,再也难以集中心智。

  丑奴儿随着主人趴下身子,半跪在床上,埋入蜜穴中的肉棒始终未曾与女子
分离。

  在连城催促下,他挺动腰肢,继续在销魂的白虎蜜穴中耐心耕耘。他有一种
感觉,主人小穴比平日更加紧窄,更加嫩滑,环环嫩肉贪婪地裹着肉茎,好似要
将他榨干,吃净。

  倒不是小穴真的变得更紧,而是场景太过羞耻,女子蜜穴不住收缩,无法放
松,才使腟腔紧缩,宛如处子之身刚破时一般紧窄。

  后果就是,丑奴儿抽送起来颇为吃力,感受到的快感也增强了几分。没过多
久,他就气喘吁吁,似乎随时都会精关大开,猛然喷射。

  云绮霜远比他更加敏感,花穴中热浪翻腾,肉棒每一次捣送似乎都插到心头,
刺激得芳心乱跳,几乎要蹦出胸腔,而每一次抽离,都将几片嫩红的穴肉拉扯出
穴口,同时也将她的芳魂抽出体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女子连连泄身,一波高潮尚未平息,立刻又攀上另一个
高峰。她四肢如棉,上半身几乎压到床头,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承受着男子一
轮又一轮凶猛的冲刺。

  在二人肆意交欢时,连城拿着鞭子走到女子身侧,对着光洁的美背用力抽了
下去。

  女子疼得娇躯颤抖,却咬牙不发出声音。

  「不要欺负主人。」丑奴儿苦苦哀求,可连城不为所动,继续一鞭一鞭打在
女子后背。

  男子笑道:「这就舍不得了?本教手段繁多,只是不忍用在霜姬身上。要是
将竹板夹嫩乳,蜡烛滴花唇,龟缚悬房梁都用上,你的主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丑奴儿见识过教内惩治女子的手段,吓得黑脸发青,再也不敢说话。

  一鞭接着一鞭,女子后背布满血红的鞭痕。挥鞭击打的同时,连城抓住狐狸
尾巴的根部,拉出几颗玉珠,再狠狠捅进菊穴深处。

  男子目视着粉嫩的菊门,心头充满邪恶的快意。每当后庭珠从菊穴挤出,娇
嫩的菊花就被撑得又鼓又胀,淡粉的纹路消失不见,只有一片湿漉漉的油光闪耀,
不知是来自后庭,还是染上出自蜜穴的花汁。

  随着后庭珠出出入入,雪白粉嫩的翘臀前后巅荡,菊穴时隐时现,如隐藏在
美妙桃臀中的一颗粉珠。

  「连后庭都这么勾魂。」连城不停咽着唾液,拿着鞭子的手稍稍发抖。

  后庭与蜜穴同时受攻,刺激得女子娇躯颤栗,低低的闷哼化成尖利高亢的吟
声。

  「啊……不行了……不要……」

  她的娇靥潮红,满脸汗珠,眉头凝成川字,仙子般的面容微微变形。

  还有那双迷离的凤眼,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没有秋波荡漾,反而更撩人
心魄。

  「受不了吗?丑奴儿还没玩过你的后庭?」连城桀桀浪笑。

  「没有,快……停下来……」云绮霜娇躯乱抖,语音断断续续。

  台上男子们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霜姬,一个被快意冲击,心魂散乱的霜姬。

  那张羞花闭月的面容上全是平时无法得见的神情,夹杂着痛苦,羞愤和沉沦
欲海的销魂。

  或许此时稍稍扭曲变形的面颊并不比平日更美,但那种带着魔力的妖媚风情
却足以让男人神魂飞散,甚至甘心为其坠入地狱。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迷乱中云绮霜耳中飘过兰姬的声音,
一句之后还有下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后庭和断肠」几
个字念得尤为清晰,羞得女子连玉颈都变成粉红色。星月宫的手段屡屡刷新她的
认知,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后庭也能成为取悦男子的妙物。

  淫辱仍在继续。后庭珠越插越深,似乎要把肠壁撑破,那种顶入腹腔的饱胀
感与蜜穴中的火热酥麻遥遥呼应,如同两股洪流不断冲刷女子的心魂。

  女子已陷入癫狂,身体如在海浪中翻滚,又被巨浪抛入高空,最后从空中下
沉,坠入无底深渊。

  她再也无力支撑,藕臂酥软,身体向床下栽了过去。还好丑奴儿拦腰将她抱
在怀里,拔出杀气腾腾的肉棒,大声喊道:「主人,你怎么了。」云绮霜此时半
昏半醒,搂着男子腰部,声音细不可闻:「丑……奴儿,还没结束吗?」

  圣女向连城挥了挥手:「就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二人,让他们好好享受吧。」

  丑奴儿不忍看到主人背后的鞭痕,轻轻将其仰面放倒在床上。然而双乳上同
样布满青一块、红一块的指印,可见两名星卫当时玩得有多疯狂。

  男子眼泪夺眶而出,话音呜咽:「主人……」

  女子伸手擦了擦他的泪眼,脸上现出虚弱的笑容:「丑奴儿,不哭。来要我
吧,让他们看着,让他们嫉妒发疯。我是丑奴儿的,他人休想得到。」丑奴儿哭
着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依旧坚挺的肉龙。狰狞凶悍的龟首微一用力,挤开两瓣花
唇,缓缓插入柔嫩的蛤口。

  紧窄的穴口立时被巨棒撑开,四周与肉茎紧紧咬合,隐现透明的粉红肉色。

  三位星姬看得双腿发软,花穴早已泛滥成灾。夏姬气喘吁吁,目测着丑奴儿
肉棒的长度和粗细,暗想若是这根家伙插入自己小穴,会不会把蜜穴撑爆。

  然而霜姬似乎完全适应了这根霸气的巨杵,玉胯轻摇,瞬间就吞没了肉茎,
仅剩一寸留在穴外。

  这一刻,两人好似忘记了一切,疯狂地拥在一起。女子抬起玉腿,夹住男子
腰部,双手紧搂着丑奴儿脖颈。男子伏在女子身上,把一对玉乳压成雪饼,通红
的双眸紧紧盯着主人魅惑苍生的妖娆面容。

  没有任何春宫比这一幕更加震撼,美若天仙的女子与丑陋少年肢体交缠,仿
佛融为一体。男子丑脸贴住女子俏脸,厚唇吻着她的娇嫩的面颊,女子也温柔回
吻,香舌在黑脸上游弋。远远望去,就像两只互相舔舐创伤的野兽。

  台上男子僵立不动,一边兴奋得热血上涌,一边嫉妒得心痛欲碎。此时此刻,
他们只能傻傻地旁观,看着男子黝黑的臀部上上下下,粗壮的肉棒从白虎蜜穴中
拔出、没入。

  女子玉瓷般晶莹的耻丘略有些红肿,每当巨杵向外抽离,两瓣柔嫩的花唇也
被拉起,猛然捣入时,又跟着肉棒一起没入,看起来就像鼓动的风箱。

  男子根本不顾技巧,只是大力挺送,每当深深插入,女子身躯都会震颤,两
只如弓的雪白玉足紧紧绷着,晃得人头晕目眩。

  更加销魂的是,肉棒穿过腟腔时能清晰地感到后庭珠的轮廓,每次冲刺都会
带动珠子旋转,刺激得女子摇动雪臀,狐狸尾巴也跟着左右招摇。

  「啪啪啪……噗呲……噗呲……」

  肉体撞击声,淫水飞溅声交织,每一声都如春药,燃起男子们浑身欲火。

  「啊……丑奴儿……你好厉害……要死了……」娇吟婉转,如泣如诉。仙音
靡靡,销魂蚀骨。

  女子脸颊上满是晶莹的汗珠,欲焰蒸腾,脸红似血,恰如沾满晨露的美艳桃
花。

  这一刻,她仿佛忘记有人旁观,整个身心沉沦欲海,在无边的浪潮中起起落
落。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女子不知泄身了几次,身体软得一条春蚕。丑奴儿也
爽得如飞天外,眼看再也无法支撑。

  男子大吼一声,奋力捣送,龟首紧压着花宫射出浓稠的阳精。

  他的身躯不住抖动,卵蛋贴着女子耻丘不停收缩,滚烫的阳精如洪水冲开堤
坝,一波波冲刷着敏感的花宫入口。

  女子玉体抽搐,软倒在床,胸口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丑奴儿缓缓抽出
半软的肉龙,同样大口喘着粗气。

  白虎蜜穴中浓稠的液体不住外溢,在身下流成小溪。

  兰姬纵是久经风月,此时也羞得面红耳赤。她盯着女子久久无法闭合的蛤口,
突然感觉浓香扑鼻,心头竟如小鹿般乱撞,紧夹的双腿早已沾满粘粘的淫汁。

  「晓看红湿处,花落知多少。春潮带雨晚来急,云雨归时带异香。」兰姬念
出最后的诗句,忧心地盯着女子。

  她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考核,需要记诵的内容不足本次考核一半,而自己都
差点未能通过,她很难相信,霜姬第一次面对羞辱,忍受着疼痛和高潮时的失神,
还能记住所有句子。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后,云绮霜才勉强起身,披上朱红色的外衣。

  圣女走上前来,轻声道:「霜姬妹妹,该背诵记下的诗文了。」云绮霜双眸
紧闭,口中小声呢喃,原本退去红潮的绝美面颊再次染上红霞。

  兰姬每次读诗都是在自己最羞耻的时刻,她不得不回忆那份羞辱,再与诗文
一一对应。

  念第一句诗文时,自己身体刚刚动情湿润,第二句时,正在为丑奴儿吹箫。

  第三句……这是最羞耻的一刻,当时自己忍不住失禁。然后又被玩弄双乳,
直到高潮泄身。

  她慢慢回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背诵着这些淫词浪句。

  兰姬等人越听越是惊奇,没想到霜姬在如此严苛的条件下还能记住这么多句
子。

  等云绮霜背诵完毕,连城拿着新的笔录与兰姬原文对照。他面露惊色,直到
最后才笑了一声:「霜姬不错啊,可惜少了两句,还有一句稍有错漏。」他站上
高台,朗声道:「本人宣布,霜姬本次考核失败。你们有福了,还有机会再次一
睹霜姬绝世风采。」

  云绮霜双眼发黑,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羞耻冲刷着魂海,
当众裸露身体,像母畜一样爬行,甚至当众放尿,演示春宫。然而一切努力付之
东流,等待自己的依然是耻辱的地狱。

  丑奴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哭泣道:「主人,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台上台下一片沸腾,三名星卫更是险些蹦了起来。因为下次考核,自己就有
机会操到这位绝世尤物,那简直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卢六和陈七眼前仿佛看到霜姬匍匐在自己身下,肉棒在白虎蜜穴中出出入入
的绝美艳景。江八却懊恼地扫了丑奴儿一眼,暗自期待下一次考核尽快到来。否
则,霜姬的小穴会不会变成丑奴儿的形状,再操起来已经不够紧致。

  丑奴儿怒视众人,搂着女子哭泣道:「主人,我们再也不参加考核了。我求
求你。」

  女子面容惨白,紧紧搂住丑奴儿,泣声道:「好,主人再也不参加了。」连
城冷冷一笑:「这恐怕由不得你们。」

  丑奴儿抬起头,死死盯着男子,眸中充满怨怒的烈火。

  「丑奴儿,你要造反?」男子目露凶光,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萧紫漓向连城挥了挥手,朗声道:「我宣布,霜姬考核通过。」神殿前一片
哗然。「为什么,她明明犯了错误。」陈七第一个跳了出来,脸上满是懊丧的神
情。

  「住嘴!」圣女冷笑一声:「几位星姬可曾记得你们考核的内容,霜姬要背
诵的诗文比你们多不止两倍,能记成这样已经非常难得。考核的目的不是刁难,
而是验证能力。在本宫看来,霜姬天赋绝无仅有,将来必成大器。」云绮霜绝未
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急忙挣扎出丑奴儿的怀抱,跪在圣女身前叩首道:「谢谢圣
女,小女会永远记得圣女恩德。」萧紫漓扶起女子,笑着道:「霜姬辛苦,回头
本宫会亲自教你。」「谢圣女!」

  云绮霜连连叩首,忽觉身体一软,再次栽倒在地。

  丑奴儿上前抱起主人,女子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道:「丑奴儿,我们回家。」

  「好的,我们回家!」

  圣女盯着云绮霜,面无表情地说道:「或许,星月教最出色的杀手已经诞生
了。经过此劫,霜姬已脱胎换骨,将来不会耻于在人前袒露身体。再加上媚骨天
成,天赋异禀,在床上,任何男子都将成为你的胯下之臣。」说到此处,她顿了
顿,继续道:「教主当然除外,因为他——不是正常男人。」

  云绮霜周身冰冷,心痛如绞:「难道自己将来会变成圣女描述的样子?」目
视二人离去,连城沉着脸问道:「为何放过霜姬,这可不像圣女大人的风格。」

  萧紫漓冷冷一笑:「你不必问,本宫自有道理。」眼见到嘴的肉又飞掉,三
名星卫全都垂头丧气,无奈地大声叹息。

  丑奴儿抱着主人一路小跑奔向住处。快到院子时,云绮霜才悲伤地想到,刚
才说回家,可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自己的家,这里不过是一个容身之所。

  她低头望着门前小径,忽然满面通红。原来蜜穴中满是残余的淫液,春雨一
般,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两日后,圣女正准备前去探望霜姬,并教她双修大法,忽然奴婢前来报信:
「启禀圣女,教主出关了。」

  ……

  襄阳城内一片死寂。

  敌军围城已近三个月,眼看粮草即将消耗殆尽,全军突围迫在眉睫。

  自从云凌雪回归,杨傲天、唐芷柔每日与众将推演突围策略,但无论如何安
排,最终结果都难免伤亡惨重。

  众将原本还有一丝幻想,期望算无遗策的唐军师能再出奇谋,一举突破敌营。

  但看到她整日眉头紧皱,也都明白当前局势已陷入绝境。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难出奇效。何况拓跋无忌几次战役指挥若定,
堪称一位优秀将领。当前夏军只有两万余人,而金兵和燕军加起来不少于十三四
万,只要无忌不犯低级错误,突围难如登天。

  「不如跟他们拼了!」玉玑子怒道:「只要杀了无忌这兔崽子,金兵肯定会
大乱。」

  唐芷柔摇了摇头:「无忌必然会重兵防范,孤注一掷只会中敌军埋伏。」几
轮商议后,大家得出最终方案:一位将领率军拼死攻击对方中军,吸引金兵大部
分战力,其余将领们合力突围,如此才有一线生机。但负责攻击的军队九死一生,
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何人领兵攻击并断后则成了任务的关键。当前夏军有能力担此重任的唯有云
凌雪和杨傲天两个人。云凌雪几次请求出战都被杨傲天压了下去。他对众将朗声
道:「本将是大夏兵马大元帅,自当担负此责,诸位不必多言。我军再演练两日,
三日后正式突围。」

  「将军不可,你是大夏兵马元帅,万一出事,谁来带领夏军抵抗金兵?」几
位大将和武林元老齐声劝阻,然而傲天不为所动,「我意己决,诸位不必多言。」

  会议散去,云凌雪跟在傲天身边,面带薄怒:「夫君为何如此固执,阿雪自
认武功略高一筹,由我攻击敌营,胜算显然更大。」傲天凝望爱妻,低声道:
「阿雪说的固然不错,可即使是你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我……绝不能再让你犯
险。

  「「傲天……你……」

  云凌雪神情绝望,眼角已溢出泪花。最后一战,要面对的是十多万大军,残
余的铁浮屠,天魔祭司与拓跋无忌,即使自己都毫无把握,傲天此去又能有几分
生还的希望。

  「阿雪。」傲天看着她凄绝的面容,叹息道:「我必须负责冲击和断后,因
为我要为自己指挥不力——赎罪。」

  「赎罪?夫君何处此言?」云凌雪面带惊诧,不解地望着男子。

  傲天面色凝重,把唐芷柔策划空城计和中毒受伤的经过讲了一遍。「如果当
时自己下令撤军,就不会陷入绝境。只是那样的话,芷柔妹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他语音哽咽,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过于自信,也不会将大军陷入这样的局面。可是,我……

  我又怎么放下芷柔。如果是你,当时会做怎样的决定?」云凌雪惊得芳心直
跳,倾城的容颜也失了血色。怪不得傲天这样执着,一定要自己执行最危险的任
务。

  过了良久,她轻叹一声:「夫君你没有做错,阿雪会做出同样决定。」「你
说我没有错?」傲天紧盯着爱妻,声音低沉,脸上毫无会议时镇定自若的神采。
「是的,夫君没错。芷柔妹妹一人抵得上十万大军,大夏如果失去军师,又有谁
能辅佐你坚守城池,又有谁能带兵收复失地。何况,当前只是情势危急,并非没
有退路。」听完阿雪的话,傲天长出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稍稍松动,
「是啊,芷柔不仅是自己妻子,也是大夏绝不可缺的军师,自己的决定并不算错。」
「不过,这最后一仗,阿雪还是要听我的。」他的话音铿锵有力,绝不容人反驳。

  云凌雪轻声叹息,「好吧,我听夫君安排。」

  放下心头的包袱,杨傲天的脚步比平时都轻快了不少。

  「阿雪,再给我讲讲与天魔法王对决吧,你能在他面前逃脱,功力应该到了
接近与其匹敌的地步。」「确实比最初相遇时差距要小,不过我现在依然不是他
的对手。玉龙峰一战,我的功力有所进境,但天魔法王同样突破瓶颈,整体实力
依然稳稳压我一头。」傲天摇头叹息:「天道不公,为什么魔人当道,正道功夫
总是稍逊一筹!」

  云凌雪总算面露笑意:「夫君不必着急,那一战之后,阿雪似乎看到另一层
境界,好似就在眼前,但又摸不到头绪。不过,我相信总能突破,到那时就真正
可以与法王一较高下了。」

  傲天眼中放光:「阿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举重若轻,重剑无锋。

  天地之气皆可为我所用,内力源源不绝。真气至刚至柔,可穿透巨石,亦可
融于清流。几乎称得上半仙之境。「「世上武功竟有如此境界?」傲天激动得搂
住爱妻,「如果有人能达到此境,那一定是阿雪。」

  云凌雪面带娇羞:「我只是隐隐能感受这种境界,离突破还差得很远。」」

  阿雪能否预计还有多久才能突破?「「很难讲,我觉得只差一个契机。但这
个契机是什么,何时到来,阿雪还是一头雾水。」傲天笑道:「阿雪也不必着急,
机缘就如流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水到渠成。不知我们勤加双修可否让这个契
机早日到来?」女子红了脸,娇嗔一声:「呸!净想好事。要是仅凭双修就能突
破,那练功还有什么用处?」傲天干咳一声,随即问道:「你说天魔法王是否也
会突破极境?到时你们谁会技高一筹?」「很有可能,那时他会修炼成魔,世间
再难寻对手。不过邪不胜正,再加上他毕竟年岁已大,总有一天阿雪能与其抗衡,
甚至战而胜之。不过现在想这些还太遥远,当务之急是解襄阳之围。」两人边走
边聊,迟迟不曾回到府邸。

  宫妃羽左顾右盼,一直等不到傲天回来,刚要出门寻找,却碰到侍卫护送唐
芷柔回府。

  「芷柔妹妹,突围方案定下来了吗?」美妇急切地问道。

  唐芷柔点了点头,脸上愁云遍布:「方案已定,只是傲天执意置身死地……」

  她的眼中泪光点点,语声带着哽咽:「小妹自以为颇有智计,可危急关头竟
想不出万全之策。」

  宫妃羽面上云淡风轻,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轻声道:「傲天吉人自有天相,
万一……万一真的殉国,妾身愿以身相随。」

  「宫姐姐。」唐芷柔搂住美妇,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姐姐怀了夫君
子嗣,绝不可轻言生死。容我再想想,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自从攻克襄阳,
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尤其是唐芷柔中毒康复之后,美妇总认为是自己失察才给了
敌人机会,因此对她的看护更加严密。

  唐芷柔对这个姐姐也是既欣赏又敬重。美妇生性淡薄,对他人从不理会,但
对傲天的情意并不在自己之下。更难得的是她通晓大义,心智坚定,颇有云姐姐
的气概。

  她遇人不淑,又遭受了那么多苦难,现在总算有了好的归宿,无论如何不能
再让她遭劫难。

  唐芷柔又想起傲天,也明白他这次为什么如此固执。

  「傲天,你是忠臣之后,心中最先想到的家国大义,可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你。

  如果你不幸遇难,芷柔会陪着你。」

  她回忆起中毒后的一个个夜晚,傲天衣不解带地陪在身边。那时虽然身体僵
硬,神志不清,但男子每一句话她都听在耳中。「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却也因此觉得犯了大错。如果这是罪,就让芷
柔一起陪你来赎。

  下定决心之后,她的面色不再悲戚,星眸重现灵动的光彩。

  江南的夏日总是淫雨霏霏。一连三天,襄阳城上空阴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

  夏军将士的心也如阴沉的天空,压抑到了极致。南夏立国前后,这些士兵也
算身经百战,但从来都是士气高昂,从未像今天一样陷入绝望。

  曾经的战役大都是以少胜多,但当时对手是战力不强的慕容军队。直到与金
兵交手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整个北方会沦陷,为什么固若金汤的盛都会失
守。

  这些金人凶悍异常,打起仗来不顾生死,绝非燕军士兵可比,更何况他们的
兵力也占据绝对优势。

  大街上,两名士兵在屋檐下躲雨,一名士兵道:「陈大哥,我已应征跟着杨
将军突袭。若果我战死,请大哥帮忙照看家中老母。」」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杨将军英勇无敌,定能杀退敌军。「他看了看对面男子,叹息道:「兄弟放
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只要陈某还在,就不会丢下她
老人家。「他们对面上百步开外,同样站着两名军士。

  一人低声说道:「石指挥使,慕容家留在夏军中的仅剩你我二人。趁着襄阳
陷入绝境,我们该做点事了。」「你想怎么干?」

  「找机会打开城门,迎金军进城。你看如何?」石中摇了摇头:「愚蠢。城
门守卫森严,就凭你我二人,根本成不了事。另外,金兵显然是等着夏军突围,
没有攻城的计划。我们这样做,无异于送死。」「那就干等着?」

  「对,继续等。在合适的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那名军士叹了口气:「很
久都没接到过少主指令,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石中道:「夏军攻入襄阳时,有人曾给我留了密信。刺杀唐芷柔是第一个任
务,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任务失败之后,石中几次想要再次行刺,奈何唐芷柔身边总有重兵保护,尤
其是宫妃羽一直相伴左右,再也未给他可乘之机。

  他很清楚宫妃羽的实力,单打独斗自己也不是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其他高
手跟随。

  「其他任务是什么?」那名士兵接着问道。

  「少主未曾言明,不过到时会有人通知我们。」两人正说着话,一队城防士
兵从对面走来。同石中对话的士兵做了个告别守势,匆匆转身离开。

  金军大帐内,无忌与天魔祭司、耶律休哥以及十几名将军同样每日商讨对策,
一刻也不曾懈怠。

  耶律休哥道:「估计夏军粮草快该耗尽了,不出十日,他们肯定要冒死突围。」

  无忌点了点头:「本将估计他们会派一支奇兵突袭中军,掩护其余人马突破
防线。」

  「如果是云凌雪来袭,确实不易抵挡。可惜法王不在,否则也不用如此提心
吊胆。」凌玄宇在旁边感叹了一句。

  无忌道:「不必担心,夏军毕竟兵力不足。云凌雪就算无敌,也无法突破我
十万大军重重包围。他们要是全力冲着本将倒是件好事,我最近演练了一套阵法,
名为斜月阵。前方由重甲士兵阻挡,两翼骑兵和弓箭手互相掩护。敌进我退,但
阵型不乱。一旦敌将陷入此阵,就很难突出重围。」说着话,他转向站在一旁的
慕容隆,「本将唯一担心的是你的三万燕军,很有可能会被夏军突破。今日本将
有言在先,若燕军溃败,不但你的小命留不住,燕国也无存在的必要了。」

  慕容隆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急忙道:「请将军放心,只要慕容隆还有一口气,
绝不退后半步。」

  无忌冷冷道:「如此甚好。」接着与众将继续议事。

  慕容隆心头忐忑,悄悄擦去额头的汗水。几个月来,他对无忌从最初的轻视
变成了敬畏。这名金将年龄虽小,但行事果决,对战场形势把握精准,颇有其父
亲当年的风采。假以时日,此人必将成为金国最耀眼的将星。

  众人正在商议,一名将官前来复命:「无忌将军,我军在城下喊了五天了,
襄阳城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先停一下?」

  「不要停,继续喊。」

  无忌嘴角带着邪笑,「今日本将心情大好,亲自去城下喊话。」一队骑兵护
着无忌来到城下。男子运功喊道:「本将拓跋无忌,请云凌雪云将军到城上叙话。」

  他内功深厚,声音远远传到城内,每一名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未过多久,
云凌雪与杨傲天携手登上城头。

  见她前来,无忌道:「本将等了很久,不知云将军考虑得如何?只要你肯出
城投降,本将绝不会伤襄阳城一兵一卒。以你一人之躯,换全城百姓性命,善莫
大焉。」

  云凌雪面带寒霜,冷冷道:「你们金兵不过仗着人多,真正对战又有几成胜
算。本将告诉你,就算夏军最终不敌,也会将金军杀得元气大伤,十年之内再无
南下之力。」

  「这……」无忌微微一怔。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夏军有众多高手,若是拼
命,确实能让金军伤亡惨重。

  此时,凌玄宇在一旁仰天长笑,「云将军,就算金军只剩万人,也能让襄阳
城血流成河,你可愿意一试。」

  云凌雪面色苍白,身躯在城上微微发抖。敌人说得不错,即使夏军成功突围,
全城百姓也难以幸免。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死伤的不仅是将士,还有无数无辜百
姓的生命。

  她秀眉微蹙,突然夺过身边士兵的弓箭,对着天魔祭司胸口射去。

  箭矢带着啸声,转眼飞至凌玄宇身前。男子急忙拔剑护胸,只听「铛」的一
声,飞箭断成两截,而凌玄宇被震得倒退几步,挥剑的手隐隐发麻。

  「云凌雪太过恐怖,这一箭展现的功力几乎不在天魔法王之下。」凌玄宇吓
得脸色发青,对几日后两军对决已无必胜的信心。

  拓跋无忌挥舞长刀,喊了一声:「既然云将军执意要战,本将随时恭候。」

  「撤!」

  战马齐鸣,金军骑兵呼啦啦撤退,踏得沙场上泥浆四溅。

  金军退回营帐,凌玄宇问道:「如果云凌雪愿意献身来降,将军真的会放过
襄阳大军和全城百姓?」

  「本将一言九鼎,自是会遵守诺言。」

  「这样恐怕不妥,放走敌军,如何向皇上交代。」「你们不必担心,一切后
果本将一人承担。」见无忌一意孤行,凌玄宇叹了口气。不过转而一想,云凌雪
自然不会傻得送上门来,自己的担心并无必要。

  走下城头,云凌雪一路默默无语。傲天拉住她的手,面上带着惊惧:「阿雪,
大战将至,你千万不可乱想。」云凌雪强挤出一丝笑容:「夫君放心,阿雪不会
做傻事的。我现在心头很乱,想一个在城内走一走。」「早些回来。」傲天双手
冰凉,心头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最终只吐出四个字。

  傍晚时分,骤雨初歇,微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云凌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头像压了块巨石。不知不觉中,她行至襄阳
城最繁华的北街。道路两边亭台楼阁林立,有沿街百姓的住房,还有无数商铺、
酒肆、饭庄。只不过大战以来,这些商铺大都关张歇业,整个街道冷冷清清。

  长街尽头还有一座古塔,外表斑驳,底座石阶上长满青苔。据传三百年前这
座塔曾焚于战火,仅剩几块青石。大夏建国后曾重新修缮,但已非古塔原貌。

  两百年后,重修的古塔也已破旧不堪。只是不知如果襄阳沦陷,这座塔是否
还会再遭当年的厄运。

  她似乎看到几日后,这条繁华的街道即将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一片灰烬。还
有数不清的百姓惨遭杀戮,遍地都是尸骸,鲜血染红大地。

  「是云将军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凌雪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者站在街角。

  「正是本将。」

  老者远远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大家快出来,云将军来了。」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儿,老者身前就聚了几十个百姓,有刚过总角的孩童,也有壮年男子和几
位四十开外的妇人。

  云凌雪缓步来到众人身前,扶起老者道:「这位老丈,不必行此大礼。」老
人眼角含泪,哭泣道:「云将军,你们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城里老老小小十几万
人的性命都指望着夏军和将军了。」

  看着这些无助的百姓,云凌雪心头刀扎般疼痛,眼角也已泛红。「诸位父老
乡亲放心,本将绝不会丢下你们。」

  众人很多第一次见到云凌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世上会有这么美
的女子。难道眼前的倾城女子就是云凌雪,那个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几名男子更是痴痴地望着她,浑然忘记襄阳即将陷落。

  有人喊道:「大家都传云将军是九天玄女下凡,是来拯救大夏百姓的。相信
将军定会击败金兵,给大家一条生路。」

  「求云将军救救我们!」

  「云将军,云女侠,千万不要丢下我们!」

  百姓们七嘴八舌,目光一直注视着女子,像是看到唯一的救星,最后的希望。

  云凌雪躬身施礼:「诸位请回吧,本将不会食言。」老者向众人摆了摆手:
「大家回去吧,云将军说了,绝不会丢下我们。」几十位百姓跟着老者散去,大
街上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百姓的房中点上蜡烛,街上异常安静,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犬吠。

  该回去了。她心情沉重,穿过一条小巷,缓缓走向将军府邸。

  忽然从一间草房中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大人争吵的声音。

  她的功力已臻化境,虽然离得很远,但大人们的话还是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
耳中。

  「哭什么哭,还不知能吃几天的饭,等金兵进城,谁都活不了。」先是一名
男子沙哑的声音。

  接着有女子说道:「老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没必要冲孩子发火。」

  男子语中带泣:「造孽啊。我们百姓命真苦。你说云将军会不会救我们,她
若走了,我们该怎么办?要我说,她就该出城降敌,敌军未必会杀她,但襄阳城
的百姓就有救了。」

  女子声音中充满怒火:「你良心被狗吃了,云将军为大夏做了那么多,你却
盼着她落入金人手里。云将军杀了那么多金兵,要是被俘,还不知会受多少凌辱。」

  「我知道,可我……我不想死,也不想看着你们死。」男子哭起来,越哭声
音越响。

  「大不了就是死,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云凌雪不想再听,慢慢
从小巷中走过。

  一路上,又有几家议论着同样的事情,其中竟有一大半期盼着她出城献身。

  她的心像冰一样寒冷。在生与死面前,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这就是她要救
的百姓。为了这些人牺牲自己,究竟值还是不值?

  一个人的生命与全城十几万人的性命哪个更重,自己并不亏欠任何人,凭什
么非要做出牺牲?

  她记起曾与芷柔妹妹谈过的话:「没有人值得被拯救,除非他们愿意自救。」

  可是这些百姓手无寸铁,危急关头,又怎么救得了自己。

  毕竟,还有人为自己说话。毕竟,还有人宁死不愿连累他人。就算为了他们,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襄阳城焚为灰烬。

  圣元师太曾说过:「修道之人,盛世修行,乱世救世。你有多大的才能,就
要担负相应的重任。」

  了缘师太也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从圣元师太传功给自己开始,从离开峨眉开始,
就已经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还好遇到傲天,这个阳光一样的男子。他与自己情投意合,同样愿为驱除胡
虏付出生命。自己走后,他一定能收复失地,拯救沦陷的黎民,重现大夏荣光。

  宫姐姐,芷柔妹妹,婉宁妹妹,有你们陪着他,我就安心了。我不在他身边,
他也不会感到孤独。

  回到府邸时,时间已过戌时。

  杨傲天一直在厅中等候,见她返回,急忙迎了上来:「阿雪,怎么去了这么
久?」

  「夫君不必担心,我不是回来了。」

  「回来就好。」傲天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吐了口气。

  他环住女子腰身,轻声道:「还有两天就要开战了,这几天我们都养足精力,
争取一举突出重围。阿雪,我会活着回来,请你相信你的夫君。」「我信你。」

  女子抚摸着男子面颊,眼中泪光闪闪。

  「傲天,我们双修吧。」

  云凌雪粉面飞霞,眸光中闪着妩媚的柔波。

  对阿雪的要求,傲天求之不得,哪里会拒绝。转眼间,两人裸呈相对,拥抱
着滚到床上。

  自从江南一别,到现在已有半年。阿雪倾倒众生的绝美玉体上又增了几分成
熟的韵味,不时显露的媚态几乎可以与瑶姬相比。

  那对傲人的雪峰比最初更加傲挺滑腻,也似乎更丰满了一些。握在手中的感
觉柔嫩娇弹,美妙至极。

  雪峰上,两朵寒梅绽放,散发着阵阵迷人的乳香。

  这具玉体,他不知见过多少遍,可每次见到仍然让他如醉如痴。女子娇躯肌
肤胜雪,曲线玲珑,如梦似幻,如水的美眸中媚波四射,点燃男子欲火,再侵入
心魂,直到灵魂都跟着颤栗。

  两人肢体交缠,紧紧拥在一起。傲天吻住女子柔润的红唇,舌尖度入檀口。

  阿雪伸出柔软湿滑的雀舌相迎,舌尖先是蜻蜓点水般互相舔舐,接着紧紧交
缠在一起。

  香津交换,唇齿生香。傲天乐此不疲,直吻得女子气喘吁吁,娇靥绯红才松
口她的秀口。

  女子翻过身,压在傲天身上,娇喘着道:「今日让妾身好好服侍夫君吧。」

  傲天很少见过阿雪如此主动,心头畅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躺在床上,
竖着那根霸王枪,静静地等待女子爱抚。

  阿雪远比平日更加大胆豪放,先是用芊芊玉手握住肉棒,轻轻地上下撸动,
一边撸,一边发出醉人的吟声。

  傲天盯住她春葱般白皙的芊芊玉手,激动得巨杵挺立,几欲炸裂。

  「夫君的宝贝好威风,越来越粗壮,人家一手都快握不过来了。」女子娇颜
如火,美眸中闪着足以让男子魂魄飘飞的如雾媚光。

  用手抚弄一阵后,女子低下螓首,张开红唇含住龟首。她的吹箫之技日臻娴
熟,没过多久就舔得男子肉棒震颤,毫无征兆地释放出浓浓的阳精。

  阿雪毫不闪避,张口含着浓浓的精液,对着傲天微微媚笑,将他的子孙们全
部咽入口中。

  「阿雪!」傲天坐起身,温柔地从身后抱住爱妻娇躯,大手在她美妙的玉体
上来回游走。

  娇吟阵阵,被翻红浪,持久的双修正式开始。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两人抵死缠绵,不知经历几次极乐之境。女子反客为主,
耐心地抚摸着傲天每一寸肌肤,似乎想要记住他身体每一个部位。

  「傲天哥哥,你想要人家后庭吗?」阿雪红着脸,说完此句羞得扭过头去,
不敢与男子对视。

  傲天心跳得像激烈的战鼓,几乎要蹦出胸腔。他与宫姐姐多次尝试过后庭花,
自是知道其中美妙滋味,只是在阿雪面前,一直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阿雪!」男子紧紧压住她的娇躯:「我当然想,只是不急于一时,等我们
打退敌军之后吧,到时可不许拒绝。」

  「好吧,阿雪听夫君的。」她暗自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坚持。刚才说出那句
话已耗尽了所有勇气,再要求的话就太放荡了。

  「傲天,最后再要阿雪一次吧。」

  女子含羞求欢,眼角却似有水光闪烁。

  傲天重振旗鼓,接近九寸的巨龙再次闯入湿滑、紧窄,充满魔力的花穴。玉
杵打桩般狂舂猛捣,碾压得花宫嫩蕊震颤收缩,像一张小嘴紧紧咬住膨胀的龟菇。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花穴深处传来,傲天顺着吸力用力顶送,忽觉龟首穿破花
芯,进入一个从未到达的神秘地界。

  那里软肉蠕动,热度远超花径,轻轻摩擦就让男子肉棒触电般颤栗,整个身
体好像飘至九霄云外。

  男子马眼酥麻,再也控制不住精关,再次射出浓稠的精液。

  「傲天,给我。」

  阿雪花宫嫩壁被温热的精水烫得阵阵发麻,同时达到销魂的顶点。

  这一刻,女子美目翻白,雪肌上香汗淋漓,肢体一阵阵颤栗。她的双臂和双
腿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着男子,纵情享受着飞升成仙般的绝美快感。

  最后一次欢爱似乎抽干了男子的精魄,他在迷醉中感到四肢无力,渐渐昏昏
欲睡。

  这是阿雪第一次主动放开花芯,任凭男子精液灌满花宫。她不知这一次能否
怀上傲天的孩子,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未来,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唯一清晰的是,她不愿此生留下遗憾。

  两人相拥而眠,没过多时,傲天已进入梦乡。他不时咧嘴微笑,不知睡梦中
梦到了什么美事。

  女子凝视着他沉睡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阿雪多想永远陪在大哥身边,
一世都不分离。可是……我不得不离开,再也无法享受哥哥的宠爱,也不能像今
天一样疼爱你。」

  傲天,我不知将会面对什么,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我的心永远只属于
你一人。

  也许我会离开这个尘世,在迫不得已的时刻。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只要一
切值得。死,并不可怕,活着也许更痛苦。

  还记得西湖边上阿雪的话吗?「如果有一天,阿雪先你而去,哥哥记得每年
在阿雪坟前插上几支梅花。阿雪在九泉之下就知道哥哥来过了。」她忽然想起两
年前险些失身给天魔法王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天,她与傲天有了鱼水之欢,把
处子之身交给心爱之人。

  事后她曾问傲天:「如果牺牲阿雪一人可以救一城的百姓,傲天会做何选择?」

  当时傲天回答:「如果是我自己,我愿意,但我不希望你去牺牲。请允许我
自私一些,在我眼里如果没有了你的笑容,这个世界对我毫无意义。」话音犹在,
一语成谶。

  傲天,阿雪让你失望了,可我别无选择。

  她坐在桌前,拿起毛笔和纸张,犹豫再三,写完又撕,直到第三次才奋笔疾
书,写下留给傲天的信笺。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玉佩,轻轻压住书信。「傲天夫君,这是母亲留给我
们姐妹唯一的信物。看到它,就像阿雪陪在你的身边。」最后轻轻吻了吻傲天的
额头,女子转身离开卧房。今日欢爱,她用了玄阴秘籍中的功法,虽然不是采阳
补阴,但足以让男子身心疲惫,一旦昏睡,几个时辰内难以醒来。

  夜色已深,唐芷柔依然不曾入睡。

  她左思右想,终于做出最后的部署:傲天与玉玑子师叔带领五千精锐突袭敌
军中军,云姐姐带着其他队伍突围。

  以云姐姐的功力,突破敌军阻截应该不是难事。然后由其他将领率军南撤,
云姐姐再带领武林军接应傲天,不求重创敌军,只要救出傲天就算胜利。

  傲天与玉玑子师叔再加上几位武林高手对抗天魔祭司等人,就算处于下风,
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只要云姐姐及时回援,总会有一线生机。

  这样的部署虽说依然会伤亡惨重,但已是唯一有希望同时突围,又能保住傲
天的策略了。

  她忍不住想起身去找傲天和云姐姐,但当下已近子时,只得作罢。还好时间
足够,明天一早大家商议也还来得及。

  丑时刚过,一阵马蹄声响,云凌雪全身披挂现身在城门前。

  守城将官见她前来,急忙跪地行礼:「云将军,这么晚了还要巡视吗?」云
凌雪翻身下马,朗声道:「奉杨将军之命,本将今夜要突袭出城,前往杭州求援。」

  「这……」那名将官起身道:「杨将军今晚刚刚下令,没有他亲口命令,任
何人不准出城。」

  云凌雪亮出手中令牌:「看清楚了,这是杨将军将令,你不会不认识吧。」

  男子接过令牌,道:「这确实是将军将令,只是下官必须先去请示。」「大
胆,你若贻误战机,军法从事。」云凌雪面色微寒,盯得守城将令直冒冷汗。

  「将军一人闯敌营,实在是九死一生,末将不信杨将军会下此军令。」将官
依旧不退,拦在云凌雪身前。

  云凌雪暗暗着急,这名将官忠于职守,头脑清晰,确实是称职的将领。可他
若是不放行,一切努力即成泡影。

  「你叫什么名字?」云凌雪问道。

  「末将魏成。」

  「魏统领,情势紧急,绝不能耽搁。先放我出城,然后马上去将军府请示。」

  「……」

  魏成还在犹豫,云凌雪怒喝:「开城,莫非你还怀疑本将不成?」「末将不
敢。开城门!」女子声音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或许在她赫赫威名
之下,任何一句话都令人无法质疑。男子仅再犹豫片刻,反抗意志便瞬间瓦解。

  两名士兵抽出横在城门上的铁梁,缓缓打开城门。

  魏成木然地看着城门大开,心头一片混乱。云凌雪当然不会做危害襄阳的事,
可她单枪匹马闯营,无异是去送死。

  他突然想起敌军喊话,身体打了个冷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不好,
云将军这是要用自己换襄阳城百姓的性命。」他刚要大喊马上关闭城门。云凌雪
突然欺身到他面前,轻轻点中他身上几处大穴。

  男子身体一软,一声都未发出就昏死过去。

  云凌雪扶起男子,对门前士兵道:「魏统领突发急症,赶紧请军医医治。」

  几名士兵手忙脚乱,抬着魏成奔向军医住处。云凌雪趁机纵马出城,战马跃
出城门后,她回头喝道:「关城门,严加守护,不得有误。」魏成,对不住了。
本将封了你几处经脉,三个时辰就能恢复。只要给我半个时辰,傲天就来不及阻
拦了。

  夜凉如水,星月无光。金人的营帐近在咫尺,又仿佛无比遥远。

  云凌雪回头望了望城门紧闭的高墙,打马疾驰而去,随着轻拂的夜风,融入
无边无际的浓浓夜色。

  金兵营地距离襄阳城墙约有五里,女子策马飞奔,转瞬间就已逼近敌营。清
脆的马蹄声踏碎宁静的暗夜,一群乌鸦被蹄声惊醒,纷纷扬扬四散飞去。

  距离金军大营不足一里时,一名金兵斥候大喊一声:「有人袭营。」随即敲
响铜锣。无忌预计夏军即将突围,夜间安排了几十队士兵在营前巡逻,一旦发现
异动,金军立即就能发动攻击。

  瞬间,金军大营火把通明。负责守卫第一道防线的千夫长披上铠甲,率领三
千人在沙场前列开阵型。

  他原以为是夏军深夜偷袭,然而举目望去,却只见一人一马缓缓向大营走来。

  对方似乎没有冲击的意图,接近阵营时反而放慢了脚步。

  在火把映照下,千夫长看清来人面容,惊叫一声:「你是云凌雪?」士兵们
齐齐向来人望去,只见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女子,全身披着甲胄,手中握着一杆
足有一丈长的方天画戟。

  几天前云凌雪带着江冲和卢廷义闯营,脸上带着青铜面具,一战击杀金兵难
以计数。在他们眼中,云凌雪就是战神降世,又像一位嗜血的魔鬼。

  这是金兵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无人能把这位体态若仙子下凡,容颜堪称红
颜祸水的女子与几日前的杀神联系到一起。

  千夫长声音发颤地喊道:「你……你要干什么?」云凌雪面色清冷,道:
「你去禀告拓跋无忌,就说云凌雪要见他。」一名士奔向中军营帐,不到一刻钟,
无忌的声音从阵中传来:「云将军,你这是想通了,准备献身投降吗?」

  云凌雪在出城前就已想好了各种应对,最佳的结果是以诈降的姿态接近无忌,
乘机挟持或者诛杀敌军将领。一旦金兵群龙无首,夏军就有可能以少胜多,彻底
消解襄阳之围。

  最大的变数就在无忌身上,她不知道在金国的一年多时间里,无忌到底有多
大变化,是否能给自己留一线机会。

  无忌,不要怪我狠心,怪只能怪你投靠金人,成为大夏最可怕的敌人。

  她昂起头,朗声对着无忌所在之处道:「不错,你不是说只要我一人归降,
你就会放夏军与襄阳百姓一条生路吗?」

  无忌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若真心归降,就请放下兵刃,自缚双手。本将才
会相信你的诚意。」

  「绝无可能。」云凌雪冷冷笑道:「我不会愚蠢到自废武功,因为金人从无
信义二字可言。」

  「这就难办了,云将军武功太高,若是诈降,大营中无人可以拦住你。」」

  哈哈哈。「云凌雪轻笑几声:「拓跋无忌,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胆量。「无忌
依然未曾现身,只在远处道:「是我不敢低估云将军的功夫。「云凌雪心头一沉,
不出所料,无忌果然不肯冒险,难道只能放下兵刃,任人摆布。

  她还在沉思,敌营中一名将官喊道:「无忌将军,云凌雪自己送上门来,那
就先拿下她再说。我就不信她一人能抵挡我十万大军。」无忌还未开口,那名金
将就从阵中冲了出来。云凌雪举目望去,见他比寻常士兵高出一头,肩宽背阔,
四肢粗壮,面上凶相毕露,宛如怒目金刚。

  这名金将力大无穷,堪比完颜豹,在战场上从未遇到过敌手。在他眼中,云
凌雪虽有过人之处,但只要逼她与自己比拼力量,定会将其一举擒下。

  马蹄声轰鸣,金将手持两只铜锤,迎面向她冲来。在他身后跟着几十骑重装
骑士,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猛士。

  云凌雪稳坐马上,似乎对眼前的凶险浑然不觉。刹那间,金将的战马已冲到
她身前。男子左手举锤,重重向她头颅砸去。

  「嗡」的一声,铜锤当头砸下,隐现风暴之声。云凌雪这才拨动马头,手中
长戟向上挑刺,硬抗敌将重达八十斤的大锤。

  她原本可以取巧,利用精湛的招法一举挑翻敌将。不过这名金将就是井底之
蛙,仗着几斤蛮力就以为可以与顶尖高手抗衡,云凌雪决定以力打力,在气势上
给金兵重重一击。

  「轰!」

  戟身撞上锤头,巨响声宛如惊雷炸裂。

  金兵虽然知道云凌雪武功卓绝,但没人认为她纯比气力能胜过这位金军中气
力最大的猛士。众人原以为她就算能抗住铜锤,也会被震得连连后退,可现实却
完全出乎他们意料。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金将虎口震裂,铜锤脱手飞入高空。那只铜锤在空
中翻滚,足足升起两丈后才轰然下落。

  金将坐骑连连后退,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云凌雪的长戟已迎面划过。男子眼
前寒光闪闪,根本来不及躲闪,瞬间就丧失知觉。

  敌将人头被戟尖割断,横飞着滚到在沙场,又恰好被下落的铜锤砸中,原本
狰狞的面孔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碎肉。

  金兵吓得一窝蜂向后撤退,整个阵型乱做一团。全军最凶悍的猛将一个回合
就被斩于马下,给金兵带来的震撼难以想象,甚至立刻摧毁了大部分士兵的意志。

  这些士兵开始还震惊于她的美色,心头充满绮念,但现在却只剩下恐惧。紧
随着金将的骑士全部勒住缰绳,几位拨转马头向后便跑。

  或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云凌雪通过无忌的声音判断他距离不会太远,如果
强攻敌营,擒住无忌,夏军或许会有胜算。

  想到这里,她纵马冲向敌阵,手中长戟挥舞,划出一道道漫天银光。所到之
处,敌军尸首横飞。那几十名骑士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长戟横扫,纷纷坠马而
亡。

  拦在最前方的士兵叫喊着后撤,瞬间就被突开一条血路。

  无忌大骇,没想到云凌雪真敢单骑闯营,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开启斜月阵!拼死也要拦住。」

  随着无忌指挥,金军阵容突变。云凌雪身侧的金兵向后撤退,弓箭手与骑射
手涌到两侧,重甲骑兵和手持盾牌的步兵顶到前方。

  两侧敌军围城半圆形,就像两轮残月合在一起,只留下一条通往月宫的道路。

  可这也是一条通往死亡之路。

  数不清的箭矢呼啸而来,下起阵阵箭雨。云凌雪真气遍布全身,长戟舞成一
道圆环。飞箭遇上光环后纷纷跌落,有些被兵刃击飞,反而射向四周的敌军。

  云凌雪一边拨打雕翎,一边纵马前冲,然而敌军随着她后撤,始终保持着包
围。

  女子拼杀片刻,已经知晓斜月阵的奥妙,但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她忽而奋
力冲向两侧,长戟挥动,击杀数十名金兵,然而敌军很快由新人补上,阵型依然
完整无缺。

  无忌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这斜月阵本来是对付上万敌军的,可今日却只为
将军一人开启。云将军此举堪称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拓跋无忌,承
你看得起。那就等我破阵后相见吧。」云凌雪在阵中左右拼杀,一人一马逐步向
斜月阵前方突进。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死在云凌雪戟下的金兵数以千计,然而斜月阵依然阵
型不乱。

  云凌雪渐感真气不纯,长戟的威力远不如最初时凌厉。就听天魔祭司在阵外
喊道:「云凌雪,投降吧。现在投降,无忌将军还会给你一条生路。」难道就这
样功亏一篑?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今晚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可是时间越久,自
己胜算就越渺茫,到时只能任人宰割。

  女子脸上满是汗水,握着长戟的手微微发抖。这一刻,她就像一只陷入狼群
包围的猛虎,虽然余威尚在,却已置身绝境。

  寅时过半,东方渐渐有了一丝亮色。

  守在城上的士兵一个多时辰前就发现敌营火把闪动,早早就做好了防备。但
敌军离城墙太远,他们一时也无法分辨出了什么状况,只好静观其变。

  经过军医诊治,魏成终于苏醒过来。他刚睁开眼睛就大声喊道:「外边什么
情况,云将军出城了吗?」

  军医摇了摇头:「在下不知。」

  男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喊道:「快扶我去将军府。」魏成赶到府邸时,杨傲
天依然未曾转醒。侍卫问道:「魏统领,有什么急事,必须马上叫醒将军?」

  「云将军出城了,末将必须前来请示。」

  侍卫惊得睁大双眼,急匆匆冲向傲天住所。

  不出魏成所料,当杨傲天知悉云凌雪独自出城时,险些一头栽倒在地。魏成
离去后,傲天只觉喉间发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口鲜血正喷在桌案上,染红
了阿雪留下的信笺。

  傲天一眼看到压在信上的玉佩,心头阵阵绞痛,热泪止不住溢出眼眶。

  这只玉佩阿雪一直带在身上,可现在她留给自己,无疑是最终的诀别。玉佩
温润,一面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另一面是阿雪的生辰八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经霜傲雪,一生平安。」

  小霜妹妹也曾给他看过母亲留下的玉佩。可如今,姐妹都离他而去,不知今
生是否还能相见。

  他拿起阿雪留下的信笺,匆匆扫了几眼。

  信中写道:「傲天夫君,襄阳一役,非君之过也。奈何金军势大,天时不在
夏军,非人力可挽回。

  若以阿雪一人之躯,换夏军平安及襄阳百姓性命,实为上上之策。

  望夫君以天下大局为重,切不可为妾身一人置大夏安危于不顾。如此,妾身
甚慰。

  妾于桃李年华得遇夫君,并终成连理,此生无憾矣。原寄望执子之手,与子
偕老,然胡虏未灭,终成一梦。

  婉宁师妹,芷柔妹妹,妃羽姐姐对夫君之情不在阿雪之下,妾身不在,夫君
亦不会孤独。

  唯有一事常牵挂心头,望夫君能寻得霜儿,代妾身陪伴左右。

  妾不畏死,亦不会执意寻死,只望与夫君重聚。若天命难违,此生不复得见,
夫君莫要心生怨念。

  前路莫测,荆棘遍布。然阿雪身可死,此心永如冰雪。「傲天热泪狂涌,泣
声喊道:「阿雪,你说你不会做傻事,你……为什么骗我!「他来不及披挂整齐,
手持龙渊冲上城头,然而金军大营似乎已恢复了平静,看不出征战的迹象。

  未过多时,唐芷柔与宫妃羽以及将领们都登上城楼。看到傲天发红的双眼,
唐芷柔心头剧震,颤声问道:「傲天,你怎么了?」杨傲天把阿雪写的书信交给
唐芷柔,含泪说道:「阿雪一人出城了,她要用自己换夏军和襄阳百姓的性命。」

  唐芷柔俏脸惨白,拿着书信的手抖个不停。她看完云凌雪的信,忍不住痛哭
失声:「都怪我,要是昨夜我能和你们商量,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傲天拉
住唐芷柔的手,语音哽咽不止:「她信中虽说是为了夏军和襄阳百姓,可我知道,
她其实是为了我。」

  他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恐惧:「金军大营没有动静,莫非阿雪已经落入敌
手?」

  半个时辰前,云凌雪已陷入绝境。

  她似乎仅能自保,不断打落飞来的箭矢,却没有能力向前方冲击。敌军包围
越缩越小,斜月阵化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

  在她身边只有方圆几丈的空隙,一队铁浮屠跃跃欲试,慢慢向她靠拢。

  慕容隆在阵外擦了擦冷汗,「云凌雪真是可畏可怖,一人独挑斜月阵,竟能
支撑如此之久。」

  大光明教教主方弘道:「云凌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算武功再强,也终究
是血肉之躯。」

  无忌在旁高喊:「诸位将军,我要抓活的,谁也不许伤她性命。」凌玄宇小
声笑道:「无忌将军果然惜香怜玉。看样子,再过片刻我们就能出手了。」

  云凌雪盔甲上沾满金兵的鲜血,好似一个血人。但金兵虽然知道她即将支撑
不住,依然不敢靠得太近。

  两次闯营,女将在这些士兵心中已化为杀神,仅仅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不寒
而栗。

  不过,杀神也有力尽之时。此时女子身上的杀气微弱,就像风中之烛,随时
会被吹灭。

  无忌、凌玄宇以及天魔左右使,方弘等人已经来到阵前,即将发起致命的攻
击。云凌雪巅峰状态下,一人之力也能与他们抗衡,甚至能够各个击破,最终将
他们斩于马下。但此刻,她仅有余力自保,若几位高手同时上阵,结果必然会一
败涂地。

  眼见几位顶尖高手越行越近,云凌雪惨然一笑,「无忌,天魔祭司,你们真
是好胆量。自己不敢上前,却让士兵白白送死。」凌玄宇脸色微红:「我们要的
只是取胜,至于过程嘛,打仗总要死人的。」「下马投降吧,否则刀枪无眼,难
免伤了云将军这位绝世美女。」天魔左使夜擎天哈哈大笑,满脸都是淫邪之意。

  「你们去死吧!」

  云凌雪突然纵马冲向敌军,长戟挥舞,再次迸发出凌厉的杀气。

  「神凰之怒!」

  刺眼的寒芒冲天而起,宛如冰凤凰挥动羽翅,卷起漫天风雪。真气所到之处,
敌军身躯乱飞,骤然间,前方被扫出一条通道,通道边堆满金兵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一击的威力超出金兵认知,甚至超出无忌等高手的认识,他们难以想象,
这样的无坚不摧的杀招竟出自人的血肉之躯。

  快马疾驰而过,冲出敌军包围。

  「陨月沉星!」

  又是灭世般威力的一击,方圆几丈之内尸体横飞,如被龙卷风扫过,罡风过
后,片甲无存。

  天魔左右使与方弘功力稍弱,被这迅猛一击震得跌落下马。无忌和凌玄宇也
连退了十几步才稳住坐骑。

  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她刚才在故意示弱?凌玄宇吓得合不上嘴,心口打鼓
一样跳个不停。

  云凌雪确实故意在掩饰,她自恃难以冲破斜月阵,唯有想办法引无忌等人上
前,自己才有一线机会。

  之后她便有意收敛内息,做不支状,直到无忌等人准备攻击时才放出杀招。

  计策果然奏效,两招之后,敌军溃散,云凌雪跃马冲出包围,杀到无忌与天
魔祭司身边。

  不过,虽说之前是有意掩饰,但连续作战,尤其在动用刚刚领悟不久的绝学
之后,她的内力急剧下降,丹田之内隐现空虚之感。

  然而她顾不得许多,挥戟刺向无忌。这是今日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一切
苦心都将付之东流。

  无忌、凌玄宇等人还在震惊和恐惧中未回过神来,云凌雪的长戟已经带着呼
啸的风声扫到身前。几人同时用兵刃护住要害,只听数声巨响,兵刃相接,无忌
与凌玄宇连人带马被震得疾退十几步,握着兵刃的手一阵阵发麻。

  一招之下,云凌雪占尽上风,但她心里却暗暗叫苦。当前情势与几日前闯营
时类似,自己真气不继,而敌人正值巅峰,缠斗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

  凌玄宇哇哇怪叫,「天魔左右使,给我上。云凌雪快不行了。」无忌、凌玄
宇、夜擎天、申屠龙和大光明教方弘都算得上顶尖高手,整个武林中都找不出几
位对手。此时此刻,五位高手围攻云凌雪,却在她凌厉的攻势下仅能自保。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局面渐渐逆转。云凌雪招式渐缓,转成防守之势。她心
头焦躁,几次全力突袭无忌,凌玄宇等人都在边上策应,将她的杀招一一化解。

  数百回合之后,云凌雪胸口烦闷,内力已现枯竭之象。难道又是必败的结局,
而这一次,没有人前来相救。

  「云凌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方弘大喝一声,手持韦陀杵迎面砸下。他见云凌雪已现败像,突然独自冲到
近前,心想如果能拿下此女,算得上大功一件。

  可惜他终是低估了云凌雪的实力,女子转身避过铁杵,长戟骤然迸放寒光。

  「飞花逐月!」

  云凌雪以长戟运用峨眉剑法,其威势更在长剑之上。戟尖上寒光点点,矫若
游龙,快似闪电,霎时已刺到方弘胸前。

  男子哪曾料到她看似已无力再战,却能瞬间重返巅峰,待要退后时为时已晚。

  长戟刺入胸膛,透胸而过,男子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立时没了气息。云凌
雪用力挑刺,男子硕大的身躯像投石车上的飞石抛向空中,直奔无忌而去。

  无忌侧身闪避,刚刚躲过男子身躯,就见云凌雪纵身一跃,身躯离开座骑,
从半空中俯冲而至。

  天魔左右使奋力急攻,一刀一剑眼见就要刺到她的身躯,女子突然掷出长戟,
旋转着砸向二人。

  夜擎天与申屠龙只得挥兵刃自救,一声巨响,两人连滚带爬退,被长戟震得
滚出一丈才稳住身形。

  无忌挥刀砍向女子肩头,却被她轻松闪身避过,左手出手如电,抓住男子手
腕,接着在空中翻滚,将他拽落马下。

  这一招云凌雪算得上孤注一掷,若不能生擒无忌,之后便再无退路。还好无
忌慌乱中未能躲开她风旋电掣般的擒拿手法,一举被她擒获。

  在云凌雪出招的同时,凌玄宇的长剑也已攻到。女子身躯翻滚,堪堪避过长
剑,却无法躲避他随后的凌空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女子后心中招。云凌雪忍着剧痛,抽出腰间长剑,架在
无忌脖颈上大声喝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一剑取了你们主帅性命。」抓住无
忌手腕的一刻,她已用尽全力封住他的经脉,男子半边身体瘫软,再也无力反抗。

  「云凌雪,放了我军主帅。你已身负重伤,无忌将军若有不测,你也难逃一
死。」凌玄宇持剑逼近二人,眼神凶狠地盯着嘴角溢血的负伤女子。

  云凌雪面如寒霜,冷冷笑道:「我既敢单骑闯营,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服
你们就过来。」

  所有金兵金将目光望向主帅,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无忌却笑了起来:「云将
军,谈谈你的条件,如何才能放我?」

  「放夏军和全城百姓出城,你们不许追击。等所有人撤离,本将自会饶你性
命。」

  无忌笑容邪魅,朗声道:「云将军可真会算计,等他们走了,你再与我同归
于尽。你真当无忌还是当年不通世事的傻子吗?」「你别无选择,否则我现在就
动手,我不畏死,你也不怕吗?」」怕,但想到死在云姐姐手里,我又不怕了。

  「他故意将身体靠向云凌雪,接着轻声道:「记得上一次姐姐握着我的手还
是在龙城,那时你还把我抱在怀中。当时我就想,如果能一直如此,宁愿受伤不
再醒来。「「你……」云凌雪扫了无忌一眼,眼前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热血冲动
的青年,如今他做了金军主帅,依然一副不吝生死的样子。

  「你看这样如何,本将放夏军出城,但百姓必须留下。你若归降,我保证不
会杀害一名无辜百姓。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云凌雪沉默不语,心头几个念头来回碰撞。

  如果杀死无忌,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自己身受重伤,固然必死无疑,在没有
自己相助的情况下,傲天率领的夏军也很难取胜。如果夏军失败,大夏就陷入即
将灭国的境地。

  但如果在夏军撤离后动手,无辜的百姓必然无人幸免。以无忌的个性,即使
夏军战败,他也未必真会屠城。若无忌身亡,百姓必遭屠戮,自己则是所有罪孽
的起因。

  这就是命吧,明知前方是地狱,却要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如何才能信你?」无忌道:「我可以在全军
之前发誓,如果云姐姐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云凌雪不语,无奈地点了点头。

  无忌昂首面向全军,运功喝道:「我拓跋无忌,当着全军发誓,若云将军主
动归降,本将绝不会伤襄阳百姓性命。若违此誓,让我立即死于刀剑之下,永世
不得超生。」

  「慢着!」

  无忌刚发完誓,凌玄宇大喝一声,「云将军武功太过恐怖,难保将来出现变
故。你若真心投降,就请服下此药。」说着话,他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伸
手扔给无忌。

  云凌雪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此药名为七花软骨丸,服下之后一个月间内力全失,无法动用真气。一个
月后功力恢复如初,绝无伤害。」

  无忌手持药丸,低声道:「那就委屈云姐姐了。」云凌雪面色惨白,嘴角微
微抽搐。如果服下此药,自己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但如果不屈服,敌军肯定
不会放夏军出城。

  她接过药丸,朗声道:「本将可以服用此药,但必须在夏军安全撤离之后。」

  凌玄宇等人还想催促,无忌摆了摆手:「就听云将军的吧。」听到云凌雪答
应了无忌的条件,站在远处观战的耶律休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最怕云凌雪孤注
一掷杀了主帅,到时金兵群龙无首,而夏军又如此凶悍,即使获胜也会伤亡惨重。

  如此兵不血刃拿下襄阳,也算最好的结局。至于那些百姓,杀与不杀无关大
局。

  杨傲天等人正在城头观望,一队骑兵从金军阵地中飞奔至城下。为首之人唐
芷柔曾经打过交道,正是金军军师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在距离城墙半里地前停下脚步,对着城上喊道:「无忌将军有令,
因云将军自愿降金,我军给夏军一条生路,请杨将军即刻出城。至于城内百姓,
无忌将军有好生之德,金军进城后绝不妄杀一人。」城墙上一片大乱。杨傲天双
腿发软,两耳轰鸣,险些摔倒在地。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局,阿雪显然已经陷
落敌营,所有突围的准备都失去作用。

  「跟他们拼了!」

  有人大声怒喝。

  不过也有人高声制止,「云将军陷入敌手,如果硬拼恐怕会伤及将军性命。」

  所有人目光投向主将。杨傲天脸色苍白,双眼含泪,摇了摇头道:「诸位等
一下,让我再考虑考虑。」

  他望向唐芷柔,只见女子双泪横流,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情。「傲天哥哥,你
想怎么做?」

  傲天沉默良久,低声道:「这是阿雪赢得的机会,我只能率军出城。我好想
拼死去救阿雪,可是那样的话,她会怨我,恨我。」唐芷柔含泪点了点头:「好
在敌军主帅是无忌,云姐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为了大哥,为了夏军和全城
百姓牺牲自己,大哥不能辜负姐姐一片苦心。」「芷柔,我明白。」

  男子潸然泪下,双肩不住颤抖。

  「阿雪,你等着我,我定会救你逃出牢笼。」他紧握双拳,站上城头对众将
喊道:「诸位将军听令,即刻准备出城。」

  「杨将军,难道不管云将军了吗?」

  从梁山来投的几位大将满面怒容,有人喊道:「你们走,我去跟金兵拼命,
救不出将军就死在沙场。」

  「还有我,想救云将军的都站到一起。」

  「都给我住口!」杨傲天怒道:「本将比诸位更心痛,可你们蛮干有用吗?

  云将军已落入敌手,你们硬拼反而会害了她的性命。」「那该怎么办?我们
怎能眼睁睁看着云将军受苦。」傲天语音哽咽:「诸位安静,大军先行撤离。之
后本将拼死也会去救云将军。」众将沉默不语,他们当然明白,杨傲天此刻远比
他们更加伤痛。可作为主帅,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夏军的命运,而不仅仅是自己。

  未过多时,紧闭的城门大开。两万多夏军缓缓步出城门。

  金兵大军已经散开,在正前方留出一条一里宽的通道。

  唐芷柔在傲天身边耳语几句,男子点了点头,对着金军喊道:「告诉拓跋无
忌,本将要见到云将军,只有确认她安然无恙,夏军才会撤离。」未过多时,金
兵前来回话:「无忌将军说云将军已投靠金军,不会再见你了。不过,你可以听
听她的声音。」杨傲天气得肝胆俱裂,几乎想不顾一切冲入敌营。昨夜,二人还
在恩爱缠绵;

  今日,竟无法相见。「阿雪,我不该那样固执,如果当时同意你攻击敌营,
一切不会变成这样。

  「他正在后悔之前的决定,敌营中传来云凌雪的声音:「傲天,我很安全,
记住我信中的话,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无忌已经在军前发誓,放夏军撤离,也不
会伤城内百姓。「「阿雪!」

  听到她的声音,傲天热泪狂涌,「我听你的。阿雪,你一定要活下去,无论
发生什么。记住,活下去。」

  他的心碎成几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阿雪在敌营会遭受怎样的
屈辱,忍辱而活会不会更加残忍。

  这时,无忌的声音传了过来:「杨将军,请你放心,本将会好好照顾云姐姐,
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傲天心中恨意滔天,「无忌,你我兄弟恩断义绝。总
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两军远远对歭,无数夏军手握兵器,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拼死冲向敌营。傲
天仰天长叹一声,下令道:「撤!」

  这是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将来必会加倍讨还。

  所有将士都低着头颅,慢慢向远方开拔。夏军刚刚撤退,金兵便堵住城门,
将试图逃离的百姓赶回城内。

  有人喊道:「襄阳百姓听着,你们不必担心,无忌将军绝不滥杀无辜。」百
姓们哭喊声震天,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乞求金将信守诺言。

  夏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凌玄宇催促道:「云将军,无忌将军已经放夏军出城。

  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云凌雪茫然望着前方,眼中滴下两行清泪。她一口吞下药丸,冷冷地对着凌
玄宇道:「你可以安心了。」

  她松开挟持无忌的手,心如一片死灰。从这一刻起,她人生的白昼已过,等
待自己的是无尽的黑夜。

  无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臂膀,挽住她的手臂道:「云姐姐,随我进城。」云
凌雪挣开他的手,冷冷道:「我自己会走。」药力半刻钟后发作,云凌雪暗自运
气,只觉丹田内空空荡荡,连双手双脚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怪不得听人说,天魔教徒害怕天魔祭司更甚于天魔法王。此人手段毒辣,各
种阴毒的器物层出不穷,确实比只用武力压人的法王更加令人头疼。

  不过,此时她的心反而不再沉重。既然是不可避免的结局,那就平静对待吧。

  至少,夏军已经成功脱困,百姓的命也算保住了,所有的牺牲也算值得。

  微风吹过,女子衣袂飘飘,在清晨的阳光里映出绝美的剪影。

  金兵看着这位失去功力,骇人威压感不复存在的绝色美女,心头却不敢生出
亵渎之意。

  她浑身浴血,发丝凌乱,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有着女神
般不可侵犯的威仪。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死在她手中的金兵难以计数,可活着的士兵反而对她
充满敬意。即便是凌玄宇,天魔左右使也不得不为她的武力、勇气和牺牲深深折
服。

  行走在通往城门的路上,一位金军将领对无忌道:「无忌将军,这一仗我们
虽说拿下襄阳,然而毕竟放走了敌军。若是进城不能尽情烧杀,玩一玩大夏女子,
我怕士兵会心有不甘。」

  无忌眼放寒芒,盯着他怒道:「你当本将的誓言是放屁吗。再敢胡说,本将
一刀砍了你。」

  那名金将吓得连连后退,口中直呼:「将军息怒,末将不敢。」金军破城,
守了三个月的襄阳宣告陷落。

  进城前,无忌下令:「任何人不准伤害百姓,违令者,斩!」主帅有令在先,
所有金兵不敢违抗,虽说很多人心有不甘,也只能按将令行事。

  全城百姓都躲在家中,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虽然已经听到喊话,但众人素
知金人残暴,无人敢抛头露面,生怕惨遭厄运。

  无忌率先进城,走在街上,他对云凌雪笑着道:「今日入住将军府邸,请云
姐姐带路。」

  襄阳沦陷,昨日还是傲天的府邸,今天就要被敌军霸占,而入住之人还是他
同母异父的兄弟。无忌脸上难掩得意,却深深刺痛云凌雪,在她凄绝的心上再添
一道伤痕。

  女子冷冷地看了无忌一眼,一言不发地向将军府方向走去。

  一排排金兵挤满整个街道,宛如浑浊的河流慢慢向前推进。转眼已至将军府
的外墙,云凌雪驻足不前,对无忌冷声道:「到了。」几名士兵上前撞开紧闭的
外门,分列两侧,恭候无忌入驻。

  就在此时,街边有人喊道:「你们看,那是云将军。」云凌雪回首四顾,只
见几名百姓从街旁的院门探出头来,远远望向自己。

  「是云将军。」

  百姓的叫喊声愈发嘈杂。有胆大一些的男子从屋中跑了出来,跪在街旁痛哭
大喊:「云将军,小人叩谢将军再生之德。」

  人群越聚越多,不多时,长街两侧跪满了男女老幼,叫喊声,哭泣声久久不
绝。

  几名金将望向无忌,等待他下令处置。无忌微微摇头:「不必管他们。」他
转向云凌雪,笑道:「云将军在百姓中的威望真令人羡慕,不过,这是姐姐应得
的。」

  云凌雪向长街望去,嘴角微微抽动。她欲言又止,叹息一身后迈入将军府门,
再也没有回头。

  无忌等人进入院门之后,百姓们依然久久不愿离去。一位老者道:「大家散
了吧,吾辈能做的只有天天为将军祈福,愿云将军早日脱离苦海。」「菩萨保佑,
云将军功德无量,定能逢凶化吉。」进驻府邸之后,无忌安排好云凌雪的住处,
留下自己的亲随侍卫在周边保护,之后匆匆赶往军营。

  临行前,他对侍卫头领道:「你们在此守护云将军,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本
将就砍了你们的头。」午时刚过,云凌雪房间大门轻响,从门外进来两位丫鬟打
扮的女子。她们捧着几套华美的长裙,对云凌雪道:「我们是襄阳张员外家的丫
鬟,金人让我们来服侍将军更衣沐浴。」云凌雪心猛的一沉,无忌刚刚占领襄阳,
难道就要……她看着满身血迹的外衣,咬了咬牙,道:「有劳两位姑娘。」

  自从盛都离别,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无忌真的会变成禽兽不如的男人吗?她
内心依然不敢相信这样的判断,毕竟吴忌长在中原,总该保留一分人性。

  沐浴更衣完毕,两名丫鬟傻呆呆地看着她,一位小声说道:「云将军真的太
美了,小女这辈子也没见过将军这样的女子。」云凌雪黯然一笑,心头满是苦涩、
无助和深深的绝望。后背的伤势不重,预计几日内就能痊愈。不过七花软骨丸的
药力太过霸道,她几次运气,丹田中空空也,竟似从未修习过功夫的样子。这样
的状态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并非没想过寻死,然而傲天的话一直响在耳边:「阿雪,你一定要活下去,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活下去。」

  毕竟要面对的是无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傍晚时分,无忌忙完军务匆匆赶来。他喝退周边侍从,反手掩上大门。

  云凌雪紧张地盯着男子,身躯不由得向墙角退了几步。无忌微微一笑:「云
姐姐不必紧张,小弟思念姐姐已久,只是想跟姐姐聊聊而已。」「我们没什么可
聊的。」云凌雪面容清冷。

  「就因为我是金人?可是身世我无法选择。」无忌脸色胀红,声音透着焦躁。

  不过他很快稳住情绪,邪笑一声:「既然姐姐不想聊,那我就在这静静地看
着。」

  云凌雪被她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道:「我有
些奇怪,以你的功力,当时不至于被我擒获。」无忌稍稍诧异,「云姐姐好眼光,
我一直认为唐芷柔智计无双,没想到姐姐心思也这般细密,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赌你不会。」

  云凌雪叹了口气,眼前男子已不是盛都那个性格乖张,行事只凭血性的青年,
心机深沉远在傲天之上。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怕姐姐拼到玉石俱焚,你擒住我,一切才有转机。我本就不愿屠城,被
逼发誓后才算有个合理理由。」

  「原来如此。」云凌雪似乎印证了心中的判断,叹息道:「我原本以为你已
是一位合格的将领,可没想到你依旧莽撞冲动,这会葬送你的大好前程。」无忌
微微一愣:「此话怎讲?」

  「你可知道擒住我的后果?我杀了金国太子,金国皇帝必不会饶我,天魔法
王也虎视眈眈,以你的力量根本留不住我。如果硬拼,你失去的不仅是前程,恐
怕还有性命。」

  「姐姐闯营时就已知道后果?那你又何苦如此。在我眼里整个夏军和襄阳百
姓都是蝼蚁,根本比不上姐姐一根手指头。你为了这些蝼蚁牺牲自己,实为不智。

  要说冲动,我们彼此彼此。」

  「你不会懂的。」云凌雪摇了摇头。

  无忌面色严肃起来,「姐姐说得不错,不过小弟也不会束手待毙。」「你太
高估自己了,你不过是个将军,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起兵造反,自己去做皇帝。」

  无忌苦笑了一声:「我还没有那份野心,何况我在军中的威望不够,造反就
是死路一条。不过姐姐放心,如果形势危急,我愿放弃一切保护姐姐。」「不必
了,只求危急时刻,你能让我有尊严地从容赴死,我会记住你的恩情。」云凌雪
抬头望向无忌:「你放过夏军,保住襄阳百姓,我承你的情。不过你我之间绝无
可能,你若用强,我会恨你一生。」无忌沉默半晌,悠悠道:「我会等下去,直
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云凌雪冷冷地摇了摇头:「你永远也不会等到。」眼见
就是思念如狂的美人,美艳不可方物,即使眸光冰寒,眉头紧蹙,也足以让周边
的一切黯然失色。此刻,她内力全失,气力甚至不如闺中女子,无忌轻而易举就
能得到她的身体。但他却不敢妄动,因为他知道,一旦用强,女子这辈子都不会
原谅自己。

  可越是如此,男子心中的渴望就愈发热烈。他有时也曾自责,云凌雪是自己
的大嫂,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禽兽又有何分别。不过自从成为金人,他更信服胜者
为王的论调,相信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一切。

  「杨傲天,失去云姐姐,只因你还不够强大。」自从被中原武林追杀,直到
投靠金国,证明自己比大哥更强的念头几乎成为他的心魔。甚至对云凌雪的疯狂
迷恋也源于此,他要让云姐姐看到自己比大哥更强,比大哥更配得上云姐姐这样
的奇女子。

  但得到肉体容易,得到美人芳心却比登天还难。无忌自然有办法拘禁女子,
让她成为自己的玩物。可是,那样的云凌雪就不再是云凌雪,而仅是一副美丽的
皮囊。

  云姐姐美丽的身材和容貌固然堪称倾城倾国,但最让人倾倒,使她与众不同
的是那份傲视苍生的神女气度。如果失去,她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云姐姐,无论身心。

  最初的慌乱过后,云凌雪镇静下来,一双美目直视无忌,仿佛能洞悉他内心
的想法。

  对视片刻,无忌败下阵来,反而不敢与她直面相望。失去武功的云凌雪依旧
是云凌雪,那份强大的心志并未因功力消失而减弱。

  「云姐姐,你好好休养,无忌告退。」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身迈出房
门。

  走在路上,男子心头颇为懊丧,美味就在嘴边,他却不敢下口,这样的局面
还不知会持续多久。说是不敢下口其实也是不忍下口,他不愿伤害云姐姐,哪怕
她只是流一滴眼泪,也足以让他心痛。

  「无忌将军。」他正在低头沉思,凌玄宇迎面走来,躬身向他行礼。

  「祭司大人,攻下襄阳,你怎么还是这副郁郁寡欢的表情。」无忌见凌玄宇
神色阴郁,忍不住问道。

  凌玄宇叹息道:「自从法王围剿梁山失利,天魔教屡受排挤,再也不复往日
荣光。还有,法王有了新来的女祭司,对我也渐渐疏远,故而心情欠佳,请将军
见谅。」

  无忌心头一动,忙道:「祭司不必烦恼,本将会在太子殿下那里为你美言。

  你若有意,将来可护卫太子,前途不可限量。「凌玄宇急忙下跪:「谢将军。

  我之前一直跟随拓跋望,正愁没有门路投靠太子,若将军愿意引荐,在下定
会唯将军马首是瞻。「无忌扶起祭司,道:「我们同殿为臣,自当为皇帝陛下效
力。

  祭司不必挂怀。「凌玄宇起身抱拳:「在下见将军也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
云凌雪?「无忌长长叹息:「是啊,她虽已被擒,却不知如和处置。「凌玄宇色
色地一笑:「那云凌雪失去功力,还不是案板上的肉。将军若嫌她不愿配合,在
下这里倒有助兴的妙物。「他从怀中掏出一粒暗红色药丸,」此药名为神女销魂
丹,任她贞节烈妇,服了此药后也会变成淫女,任凭将军摆布。「无忌怒道:
「对云凌雪,怎么可以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当时得逞,以她的心性怕是会
自求了断,我绝不允许她出半点差池。「凌玄宇连连道歉:「是是是,在下唐突
了。这些大夏女人就是麻烦,满脑子都是宁死不失贞操的愚蠢念头。「他眼珠一
转,笑道:「无忌将军,你觉得云凌雪最在意什么?「「云凌雪最在意的是大夏
江山,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大哥。」「这就对了,在下倒有一计,保准她之后再也
不会求死。」「什么办法?」无忌半信半疑地盯着男子。

  凌玄宇凑到无忌身前小声嘀咕了一阵。无忌惊得睁大双眼,大呼:「真有这
等玄妙之术,你保证云凌雪不会看出破绽?」

  「应当不会,这点在下还是颇有把握。」

              第四章:同心之蛊

  襄阳陷落,南夏遭受到建国后最惨痛的一场败局。

  仅从兵力损失上看,金军死伤四万,夏军阵亡只有两万出头,这场战役不算
惨败。但最后全军能够撤离,并保住襄阳百姓,全靠云凌雪一个女人,这对夏军
的士气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而云凌雪是夏国的护国大将军,她的陷落更是夏军,尤其是主将杨傲天难以
忍受的屈辱。

  大军撤离三日后抵达荆州。守将徐光世早已接到消息,提前领兵迎接,将大
军引入城内。

  杨傲天忍住悲愤,亲自部署好防御,之后便将自己锁在房中。荆州城背靠长
江,随时可以退到江南,倒不用担心再次被围。

  傍晚时分,徐光世前来求见。他明白主帅心中苦痛,劝解道:「胜败乃兵家
常事,将军不必自责。」

  徐光世曾是杨承宗的部下,按辈分还比杨傲天高一辈。在他面前,傲天只能
强打精神,不敢露出颓废的神情。

  「杨将军,这几个月来征兵进展神速,荆州有近两万新招募的士兵,杭州府
更是有三万多新兵入伍。如此一来,夏军已有十三万兵马。假以时日,应该能与
金国抗衡。」

  杨傲天道:「如此甚好,总有一日我夏军要挥师北上,收复失地。」徐光世
离去之后,傲天仰天长叹,若襄阳当初能有十万大军,也不至于有今日之辱。

  华灯初上,杨傲天依旧无心用餐,眼前满是阿雪美丽的倩影。她为了夏军,
为了襄阳百姓身陷敌营,可自己却无力相救。

  想起在襄阳时,自己信誓旦旦要救阿雪回归,但她深陷敌营,自己却无能为
力。

  自己不仅是阿雪的夫君,更是大夏的主帅,若为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阿雪也不会原谅自己。她牺牲自己,不就是为了给夏军,给大夏留下反攻的机会?

  可是,阿雪,你的夫君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却不能拼死相救,你会不会伤心?

  大门轻轻开启,唐芷柔与宫妃羽携手来到他的身前。两位女子眼睛红红的,
显然也哭过多回。

  宫妃羽哭成泪人。她被辱失身,原想了结残生,却得傲天相救,最终两情相
悦,终成眷属。云妹妹深陷敌营,遭遇一定比自己更为悲惨。但美妇相信,只要
此心光明,就算身陷泥沼,也不会减弱傲天对她的情感。

  傲天从未见过宫姐姐如此伤心,即使她自己惨遭不幸时也只是默默流泪而已。

  他拉住两位爱妻的手,沉声道:「你们放心,我杨傲天绝不会被击倒,总有
一天,我会让金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该怎么去救阿雪?」傲天凝视着唐芷柔,希望智计无双的爱妻能想出一
条妙计。

  唐芷柔道:「夏军撤离之前,我在襄阳城内留下了十几位武林高手,他们会
打探云姐姐的消息,并设法相救。傲天,你一定要忍耐,不要乱了方寸。」杨傲
天眼神一亮,在绝望之中看到一线光明。他不知道阿雪被天魔祭司用药封住了功
力,以为只要有人帮助打开枷锁,她就有机会逃出。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精心准备,一旦收到城内消息,就和师叔等顶尖高手前去接应。

  杭州府,金銮宝殿。

  襄阳沦陷的消息早早传遍京城。大殿之上气氛凝重,陆寻上前奏道:「夏国
暂时还没有与金国抗衡的实力,襄阳之败就是明证。请陛下韬光养晦,耐心等待
时机。」

  文臣们纷纷附议,建议赵晟不可急于复仇,等到两国可以分庭抗礼之后再做
打算。

  阚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杨将军以五万兵马对抗近二十万金兵,尚能全
身而退,可谓虽败犹荣。」

  一名文臣道:「这还不是云将军舍身换来的,谈什么虽败犹荣。」」够了!

  「赵晟一拍龙案,」朕已收到杨将军的奏折,他将所有罪过承担下来,并请
朕责罚。可是,杨将军何罪之有!以弱敌强,谁敢称必胜。为了襄阳百姓,云将
军深陷敌营。可你们呢,襄阳被围时,又有哪一个能替朕解忧。「说到云凌雪,
他的眼睛通红,自语道:「云将军,你是大夏最大的功臣,待朕重整河山,迎将
军还朝。「三日内,圣旨传到荆州。

  赵晟一句未提襄阳失陷,反而安慰傲天,让他万万不可自责。圣旨最后言道:
「朕愿与将军立下三年之约。三年内收复国土,迎云将军回归。朕日夜祈盼,愿
云将军安然无恙。」傲天热泪狂流,向着杭州方向叩首。作为君王,赵晟所为算
得上仁至义尽,杨傲天深感圣恩,暗自感叹遇到明主。

  占领襄阳之后,拓跋无忌率军中城中休整,只待兵马养精蓄锐后接着挥师南
下,攻打荆州。

  他每日都会到云凌雪房中稍坐片刻,不过女子对他冷颜相对,从未给他半分
希望。

  出兵之前,他再次探望云凌雪,忍不住问道:「云姐姐,抛开金人的身份,
我哪里不如大哥?为何你就只对他死心塌地?」云凌雪冷冷道:「就凭你的所作
所为,永远无法和傲天相比。我是你的大嫂,你却心存不轨,与禽兽又有何分别!

  「「你忘了,我是金人。在金国,兄终弟及本是常事,之前大汗去世,新任
汗王还会接受老汗王的后宫。」「所以才说你是禽兽。你生在大夏,师父教你武
功,难道没教会你做人?你刚才说兄终弟及,可傲天还在,你比金人都不如。」
无忌脸色微红,「我原本也信奉中原侠义之道,可现在我才懂得,这个世上唯有
强者才有资格拥有一切。金国弱小之时,大夏也曾对我们百般欺凌,和现在的金
国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强大就一定要欺凌弱小?可惜你看错了,夏国远比你
想象的强大,金国必将自食其果。」云凌雪转头望向窗外,不愿再与他理论。

  无忌冷笑道:「那好,本将就要看看夏军的强大。下次围城,我不会再给他
们机会。」襄阳城内,金军整装待发。

  正当无忌准备下令,城内接到来自幽州的急报。无忌打开密信,顿时大惊失
色。信中写道:「草原蒙戎部起兵反叛,叛军达三万之众。拓跋翰已率军平叛,
然京城空虚,请大将军速速班师回朝。」密信中盖着皇帝大印。虽说将在外,军
令有所不受,但事关皇帝安危,无忌不敢怠慢,立即升帐议事,将皇帝密令传与
众位将军。

  当下已别无选择,唯有立即退兵。无忌留下一万金兵协助燕军守护城池,自
己则带兵返回幽州。

  事发突然,云凌雪还没有搞清情况,就被侍卫们送进一辆马车,在军队的护
送下一路北上。行在途中,无忌才匆匆赶来,骑马护在马车一旁。

  唐芷柔留在城内的高手刚刚商量出救人计划,还未来得及出手,金兵就已撤
离襄阳。

  杨傲天知悉金兵撤军已是两日之后。

  他原本打算在荆州拖住敌人,并趁机偷袭敌营,与城内高手里应外合救出阿
雪。可无忌突然撤退,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前方就是襄阳,想要攻破也非易事。等攻占襄阳之后,无忌大军估计早已返
回幽州。如果避开襄阳,就要迂回数百里,那时敌军早已退到盛都以北,更是毫
无机会。

  傲天绝望地望着襄阳方向,虎目含泪,「莫非这就是命,一定要把阿雪从身
边夺走。」金兵疾速撤退,一日之内行军百里。

  云凌雪坐在马车中,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第二日,她掀开车帘,对
无忌道:「可否给我一匹坐骑?」

  「当然可以。」无忌让一名侍卫从马上下来,牵着骏马走到车前。云凌雪从
车中跳出,翻身上马。无忌骑马来到她的身前,与其并肩而行。

  连年大战,一路上满目疮痍,四周全是荒芜的土地。即使是路过村庄,也大
都人烟清冷,没有几乎人家。而大夏沦陷前,这里都是中原最肥沃的土地。

  云凌雪默默前行,心中却在盘算到了幽州后会有什么遭遇。无忌固然会护着
自己,可是他的力量又怎么能与法王与金国皇帝相比。

  如果必然要面对危局,那现在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可是她无法忘记傲天撤离
前的呼喊,她明白,无论遭遇什么,傲天都不会放弃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机会总是在等待和希望中出现。

  三日之后,大军行至许都附近,距离盛都仅有二百余里。

  傍晚时分,大军在荒郊中扎营。云凌雪被安排进入单独的营帐,上百名侍卫
守在四周。

  夜,分外安静。云凌雪心头却隐隐不安,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她点起油灯,静静地坐在营帐中央,脑中闪现傲天的身影。她可以想象到,
傲天此刻一定也在备受煎熬,一定也在担心自己。

  傲天,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金兵并没有那么强大,大夏终将收回失陷的土地。

  如果这一天早日到来,阿雪就算死也会瞑目了。

  金军的营帐大部分是用牛皮制成,可以遮风挡雨,不过帐中会显得有些气闷。

  云凌雪掀开营帐的一角,仰望着星河灿烂的夜空,试图驱散心中的烦闷。

  侍卫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营帐,贪婪地透过一线缝隙凝视着这位倾国美
女。

  白天行军时,云凌雪头戴面纱,身着白衣,绝美的身姿宛如下凡的仙子。这
些士兵向她投去灼热的目光,浑然忘记她大杀四方时的凌厉杀气。不过他们明白,
这样的女子自己能多看几眼就算是天大的福气,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她一根手指。

  月光如银泻地,洒在女子面颊,更让她羞花闭月的容颜平添一分神秘。

  往日这个时间无忌都会过来陪她,可今日还没看到男子身影。云凌雪稍稍奇
怪,自己沦落至此全凭此人所赐,可内心对他的恨意却并不强烈。或许,毕竟他
是傲天的兄弟;又或许,他也算个言出必信的男子,没有他,襄阳会面临更残酷
的结局。

  她正在沉思,忽听远处一片嘈杂,有士兵喊道:「有刺客!」另有人大喊:
「保护将军,看住云凌雪。」

  云凌雪心头大惊,是什么人到此行刺?会不会……她不敢向下想,一颗心悬
到了嗓子眼。女子正要冲出营帐,一群侍卫围了上来,「云将军,请回到帐中。」

  若是武功未失,即便千人又怎会看在眼里。可如今,几十人拦在面前就让她
束手无策。

  打斗声传入耳中,兵刃交接,发出阵阵脆响。云凌雪虽然失去内力,但凭她
的境界还是能从激斗的声音判断出来人武功不凡,整个金军中也少有对手。

  她的脸色苍白,心中隐隐有种最坏的预感。

  「不,不可能,傲天不会如此鲁莽。」

  「可是傲天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女子心乱如麻,两个念头交替着占据心头。她冲着打斗方向用尽全力大喊:
「不要管我,快撤!」不过她内力全失,声音难以及远,也不知来人能否听见自
己的呼喊。

  侍卫们围了上来,一名头领喝道:「不要出声,否则休怪末将不客气。」」

  放我出去。「云凌雪大声怒喝,但这些侍卫奉命看护,反而逼得更近。他们
不敢动手动脚,不过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高不可攀的神女,个个早已兴奋得面红
耳赤。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

  女子不知来人失手被擒,还是已经逃离。她的心砰砰乱跳,暗自期待不要是
最坏的结局。

  正当她失魂落魄之时,无忌匆匆赶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胸前沾着东一
块,西一块的血迹。

  「拓跋无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凌雪紧盯着他的双眼,美眸中瞳孔收缩,生怕从他口中得到最不想听到的
答案。

  无忌眉头紧皱,沉默片刻道:「云姐姐,是个坏消息,你可要挺住。」「快
说!」「杨将军被俘了。」

  虽说早有预感,但云凌雪听到确认后仍是眼前发黑,险些晕倒在地。

  她的脸颊惨白,双眼空洞,自语道:「不可能,你骗我。」无忌道:「今日
晚间,傲天大哥身着金兵服饰混进大营。他擒住一名士兵,逼问你的营帐位置。

  没想到那名士兵宁死不屈,突然大声喊叫。凌玄宇和天魔左右使恰在附近,
听到喊声后追了过来,与杨将军斗在一起。

  我正要赶往姐姐营帐,士兵前来汇报,便率领侍卫赶了过去。不得不说,傲
天大哥武功远在小弟之上,我们四人合力才将他拿下。」「无忌,求你放了傲天,
这是姐姐唯一的请求。」云凌雪紧盯着无忌,可是心中明白,这样的请求多么苍
白无力。

  无忌冲着侍卫喊道:「你们都出去。」听到主帅发话,侍卫们匆匆离开大帐。

  「云姐姐,襄阳之战我已放了大哥一马,如果现在私放敌将,你要我如何向
金皇交代。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大哥,可你就不考虑我的生死?」云凌雪放低声音:
「你立功在前,这样做罪不至死。」无忌冷冷一笑:「我这样做有何好处,你说
过,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女子呆立帐中,半晌后才好像下定决心,「我会
尝试不再恨你,可你要给我时间。」她上前一步,拉住无忌衣袖,「带我去见傲
天,这不为难吧。」无忌点了点头:「我这就带姐姐见他。」夜凉如水。激斗过
后,金军大营归于平静。在无忌引领下,二人穿过层层营帐,来到一片空旷的土
地。

  云凌雪抬头远望,看到一棵大树上绑着一名穿着金兵服饰的男子。他遍身血
迹,低着头颅,似乎已昏了过去。在他身边,凌玄站持剑而立,旁边还跟着四名
侍卫。

  女子摆脱无忌,匆匆跑了过去,却被凌玄宇挡在身前。

  「傲天!」她大喊了一声,却无法冲破天魔祭司的阻拦。

  受伤男子打了一个冷颤,缓缓抬起头颅。四目相对,男子剧烈喘息起来,声
音嘶哑地喊道:「阿雪,是我无能,没能救得了你。」毫无疑问,眼前之人就是
杨傲天。无论身材,样貌还是声音,都和熟悉的傲天哥哥毫无二致。

  云凌雪双腿颤抖,最后一丝侥幸也已烟消云散。热泪从眼眶涌出,她冲着男
子喊道:「傲天,你好傻,为什么来此送死。」无忌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
见过他了,现在可以走了。」女子一把挣脱,突然仰天大笑:「苍天,你好狠的
心。」他怒视着无忌,冷冷道:「你既然不肯放他,那就成全我们。能和夫君死
在一起,也算上天开恩。」「我不会看着你死。」无忌上前一把搂住女子,他虽
然知道云凌雪内力已失,想要自尽并非易事,但仍怕万一出现意外。

  「放开她,你这个畜生!」

  杨傲天大声怒喝,一双眼睛瞪得几乎爆裂。

  这是无忌第一次主动搂住心仪的女子,怀中软玉温香,仅一个搂抱就让他兴
奋得难以自持。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女子道:「我这就放了大哥,你要明白,为了你,我愿
意做任何事情。」

  「你……要放了傲天?」云凌雪感到难以置信。

  「为了云姐姐,哪怕是去死。」

  无忌挥了挥手,「祭司大人,把杨将军放了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绝
对不可,私放敌将可是死罪,请将军三思。」凌玄宇并未听从无忌命令,手持长
剑站在傲天身边。

  「你要抗命吗?本将说过,此事跟任何人无干,全是本将的主意。」凌玄宇
走到无忌近前,「既然将军执意放人,在下只得从命。不过,放他之前要用些手
段,才能永绝后患。」

  「什么手段?」无忌冲着凌玄宇眨了眨眼。

  凌玄宇从怀中掏出两颗拇指大小的红色药丸,对无忌道:「放人之前,还请
云将军和杨傲天服下此药。」

  「这是什么?」

  云凌雪眼中惊骇,她了解天魔祭司,此人手中阴毒器物层出不穷,这两个药
丸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玄宇微微一笑:「这两个药丸无毒无害,绝不会伤及身体。其中妙用云将
军马上就会知晓。你若不信,自己挑一个先服下,另外一粒给杨将军。」无忌点
了点头:「云姐姐,请你相信祭司,他不敢戏弄本将。」云凌雪拿起药丸,一口
吞入腹中。最坏的结果就是毒发身亡,只要能让无忌放人,无论什么她都可以承
受。何况她也别无选择,自己不服药,凌玄宇也会强行喂给自己。

  凌玄宇走到杨傲天身前,一把捏开他的下颌,将药丸塞到口中,再用中指一
弹,红色药丸就已穿过咽喉,落入腹中。

  他又取出两颗同样的药丸,指着身旁侍卫道:「你们两个,也给我服下此药。」

  两名侍卫吓得手脚打颤,但也不敢抗命,只能乖乖咽下药丸。

  凌玄宇面带阴笑,对云凌雪和杨傲天道:「这种红丸其实并非药物,中间藏
着蛊虫,名叫同心之蛊。」

  「同心之蛊?」

  云凌雪惊得叫出声来。

  「不错,这种蛊成双成对,一只若死,另一只也不肯独活。蛊虫死时会放出
奇毒,中蛊之人就会毒发身亡。

  此种蛊虫甚为奇特,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感知对方死活。同心之蛊因此
得名。

  你们二人如果不想对方无辜枉死,那就要保护好自身,不要连累了对方。」

  听完凌玄宇的话,云凌雪惊得脸颊惨白。如果他并未骗人,自己将来不但不
能求死,还要努力活着,否则就会害了傲天的性命。

  「本人知道这种说法过于玄妙,二位未必相信。在下这就让你们看看此蛊的
效力。」

  两名侍卫吓得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祭司大人饶命!」凌玄宇面色阴冷,
突然长剑一挥,一剑刺穿一位侍卫的小腹。那名侍卫在地上翻滚片刻,嚎叫着断
了气息。

  他对着死去的侍卫猛出一掌,那具尸身顿时震得肢体扭曲,一片血肉模糊。

  另外一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住打颤,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神情。

  一刻钟过去,蛊毒尚未发作。凌玄宇却自信满满地站在无忌身边,轻声道:
「再等片刻,等蛊虫死透了,活着的蛊虫才能感知到。」他的话音刚落,活着的
侍卫突然捂住小腹,疼得满地打滚。不多时,侍卫停止喊叫,两腿一蹬,趴在地
上不再扭动。在众人注目下,侍卫的皮肤慢慢变绿,接着溃烂成一滩烂肉。

  云凌雪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天魔教如此邪恶,为了证明蛊虫效力,竟
然不惜金兵的性命。

  「是不是很神奇?」凌玄宇邪笑着望向云凌雪。女子扭过头去,不愿看他苍
白丑陋的面容。

  无忌道:「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饶你性命。从今后,云姐姐是我的人了,
你不必再惦记。」他挑衅地盯着着杨傲天,大手却搂住云凌雪的肩膀。

  「无忌,你这个畜生!」

  杨傲天疯狂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捆绑,奈何身上伤势甚重,几次用力都无
功而返。

  「唰」的一声,无忌收起刀落,傲天身上的绳索断成几截。

  就听云凌雪道:「傲天,赶紧离开。以后万万不可再来送死。妾身会等着你
收复失地那一天。如果做不到,阿雪不会原谅你。」杨傲天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
躯,终于忍住拼命的念头。他对云凌雪喊道:「阿雪,等我。我绝不会再让你失
望。」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无忌挽住云凌雪的手,轻声道:「我们回营。」他转
头对凌玄宇使了一个眼色,男子心领神会,就听两声惨叫,另外两名侍卫倒在血
泊之中。

  无忌微微点头,「祭司大人,今晚派人到此清理尸体。敌人武力强悍,竟能
挣脱绳索逃走,确实大出本将预料。」

  回到营帐,云凌雪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入眠。

  「傲天,你太令我失望了。作为大夏主帅,你怎能如此冲动。这一点,你还
比不上无忌。如果你不幸身亡,又有谁能统领夏军,谁来收复失地。你这样做,
完全辜负了我的苦心。」

  她思来想去,越想越是伤心。同时她又深感迷惑,傲天早已堪当大任,不至
于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或许他并不知自己内力已失,以为只要救出自己就有逃
脱的希望。又或许……但无论怎么想,她总觉得有些蹊跷,只是一时想不通原因。

  傲天,或许这就是天命。阿雪只有忍辱活下去,等着与你相见的一天。

  至于无忌放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这可是一等重罪,若皇帝得知,无忌难
逃一死。好在当场见证的侍卫已死,若天魔祭司不出卖无忌,还算留有一条生路。

  虽然无忌说天魔祭司已经是他的心腹,并有求于他,但此人阴险狡诈,很难
令人相信。她不知为何会担心无忌,不希望他陷入绝境。也许,现在唯有依靠他
才能保住自己,别无其他选择。

  在另一个营帐之中,无忌拍了拍凌玄宇的肩膀,「祭司大人的计策果然玄妙。

  世上真有同心蛊这种奇术?」

  「那倒没有,侍卫服下的是一丸毒药,等外壳化开之后就会发作。杀死另一
侍卫不过是在做戏。」

  「原来如此,不过云凌雪心思缜密,会不会起疑心?」「将军不必担心,就
算她心中怀疑,只要不敢以身犯险就足够了。」无忌点了点头:「这位易容高手
也甚神奇,如果本将不是事先知道详情,也会错认他就是我的大哥。此人叫什么
名字,本将之后还有重用。」「此人名叫凌风,将军以前就认得。」

  「是他!」

  无忌脑子猛然嗡了一声,额头直冒冷汗。

  自从得知凌玄宇的计策,他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总感觉自己也曾陷入过类似
的阴谋。

  两日前,他看到天魔教徒扮成大哥的样子,立时震惊得瞠目结舌。只是当时
还有要务,未曾问他的名字。

  直到凌玄宇告诉他此人就是凌风,也就是曾化名林枫,在盛都与自己和大哥
都曾有过交往的人时,他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在中原被人诬陷,却一直查不到原因,如今看来,一切早有预谋。而
当时假扮自己的定然就是此人。

  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笑着道:「原来是他,本将与他还有同嫖之谊。明
日带他来见我,本将想与他叙叙旧。」

  「属下这就去办。」

  祭司走后,无忌同样难以入睡。几年来,自己遭遇坎坷,很可能就是因为此
人。可是就算探明原因,一切也于事无补。自己是拓跋赫的儿子,这点永远无法
改变。

  即使没有此人,父亲也会想别的办法逼自己离开夏国。如果没有投靠金人,
自己或许会和大哥一样,成为对抗金人的战将。可那样的话,就永远没有机会得
到云姐姐。

  天命如此,何必纠结。也许有一天,我无忌会成就威名,那时没有人会计较
自己的私德。

  第二天一早,凌风前来拜见。两人骑马并肩而行,无忌道:「好你个凌风,
当年是不是你假冒我的样貌奸人妻女,杀死武林同道。」凌风吓得差点从马背上
跌落,结结巴巴地回道:「都是拓跋赫将军的主意,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必紧张。本将没有责怪的意思。」

  「谢将军不计前嫌,小的定会以死相报。」

  无忌盯着他道:「既然你有此意,那本将给你一个任务。」「将军请讲。」

  「我要你死!」

  凌风吓得滚落马背,叩头道:「将军刚刚说不计前嫌,怎么……」无忌哈哈
一笑:「不是真的杀你,但你要让众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你可明白。」

  凌风抹了抹冷汗,低声道:「小的好像明白了。不但要死,而且要死得众人
皆知。」

  「算你聪明。切记,你死于半年之前,而不是今日之后。」」那小的先告退。

  「凌风哆哆嗦嗦地骑上马,转身打马离去。

  十日后,大军接近幽州。

  越是靠近都城,无忌的脸色越是阴沉。他对云凌雪道:「等到了幽州,你就
住在我的府邸,灵曦公主也在,你们可以做个伴。」云凌雪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
容,「公主倒是很久未见了。不过你要明白,以你个人之力未必能保得住我。如
果皇帝不肯宽恕,你又有何对策?」「我自会有我的说辞。当前金国无将可用,
皇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对我动杀心。至于将来,慢慢想对策也不迟。请姐姐放心,
无忌说过,拼死也要护姐姐周全。」云凌雪面上恢复冰冷的神情。她暗自盘算,
到了幽州,法王,皇帝,无忌三人之间必然相互猜忌,那时若是一片大乱,倒也
不是一件坏事。

  最大的困境就在眼前,虽无刀光剑影,却远比战场厮杀更为凶险。

  ……

  考核结束的当晚,云绮霜周身酸痛,突然发起高烧。这也难怪,赤身露体在
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了大半天,期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不生病倒是奇事。

  丑奴儿在旁悉心侍奉,打来温水给她洗了脚,又细细擦拭考核时留下的污秽。

  「主人,你的身上好烫。我去请教中的大夫给你看看吧。」云绮霜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点小病不算什么。」「那丑奴儿先告退了。」

  「不。」女子拉住他的手,「我好难受,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吧。」丑奴儿
心头一颤,忙道:「那我留下来陪主人。」两人虽然早就尽享鱼水之欢,但云绮
霜从来不曾让他陪着过夜,每次欢好之后,都会将他赶走。

  这一次,她主动请求男子留下,丑奴儿两眼放光,立即脱光衣服,爬到主人
床上。

  「能陪主人睡觉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她不再把自己当做奴仆,而是真的喜欢
上了自己?」

  他从背后搂住主人娇躯,身体紧紧贴住发烫的肌肤,一条腿压在女子腰间,
缓缓闭上了双眼。

  翌日清晨,云绮霜率先醒来。她出了一身细汗,体温也降了下来。

  她翻了个身,大腿根部恰恰碰到丑奴儿的阳物,那根巨棒软塌塌地贴在腿边,
虽然还未勃起,长度已经令人咋舌。女子脸色潮红,轻轻推开男子,内心隐隐有
些苦涩。

  「自从陷入魔窟,唯一真心对自己的就是这个丑陋男子了。如果不能逃离苦
海,这辈子竟要跟他绑在一起吗?可是逃出去又能怎样,自己还有何面目面对傲
天大哥!」

  星月宫,教主密室。

  听到教主出关的消息,萧紫漓立刻赶往教主密室参见。她穿过曲折的长廊,
开启了两道机关,来到教主卧室的石门前。

  「当当当。」圣女手握门环敲了三声。几息过后,石门转动,露出一条三尺
宽的缝隙。

  圣女迈入大门,只见教主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她快步走到教主身前,屈膝跪
地道:「妾身参见教主。」

  叩首之后,她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男子,心头暗暗惊讶。老教主似乎换了一人,
脸上的皱纹变浅,斑痕消失不见,皮肤红润,之前的满头白发也成了黑白交织的
样子。如果不知道他的年龄,定会以为他最多不过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

  「起来吧。」教主抬手示意。

  「谢教主。」圣女起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惊奇地问道:「没想到教主会提
前出关,莫非大功已经告成?」

  「甚是幸运。」教主面无表情,盯着圣女道:「本座闭关的一个月间,教内
可有大事发生?那位云姑娘怎么样了,是否已开始修炼双修大法?」「禀教主,
近期教内一切安好。霜姬姑娘刚刚通过考核,妾身正准备传她双修之术。」教主
微微颔首,「给你十天时间,务必教会她大法,之后带她来见我。本座月转星移
神功初成,正好还需要些时日巩固。」「妾身谨记。」

  「退下吧。」教主挥了挥手。

  圣女娇嗔一声:「教主大人出关,也不知临幸人家,妾身那里想教主的神器
都快想疯了。」

  教主微微一笑:「圣女不必着急,待本座恢复,定教你快活得死去活来。」

  圣女满面羞红,低头退出密室。走在路上,她暗暗思量,如果教主真的恢复
巅峰,自己的谋划恐怕又成镜花水月。

  不过,教主这次出关与上一次状态颇有区别,那一次闭关归来,教主满头黑
发,脸部光滑,就像一位青年男子。可这一次却依然难掩老态。莫非他提前出关
实为迫不得已?

  她摇了摇头,「先不必妄自猜度,等调教好霜姬,让她在教主胯下承欢后,
从她身上定能发现端倪。」

  从教主密室出来,圣女径直来到云绮霜住处。她交给云绮霜一本秘籍,接着
指点女子书中较为难解的部分。

  云绮霜匆匆扫了几眼,顿时面红耳赤。双修大法口诀并不复杂,通篇不过三
千字,却配有十几副图形,全都是男女交合之态。这些图一看就出自丹青高手,
男女裸体栩栩如生,宛如真人。每一副图中,男子阳具如杵,深深插入花穴。女
子则凤眼半闭,好似正在享受极乐之境。

  「伺其九气以知之。女人大息而咽唾者,肺气来至;鸣而吮人者,心气来至;

  抱而持人者,脾气来至;阴门滑泽者,肾气来至;勤殷咋人者,骨气来至;
足拘人者,筋气来至;抚弄玉茎者,血气来至;持弄男乳者,肉气来至。

  玉茎勃起,刺其琴弦,女快,精液流出如泉,女收缩花径,依心法引真气流
转,则可采男子阳气。反之,则可以气血回哺。「圣女对着秘籍详细解说,」欲
练双修之法,先要让男子享受极乐,在其欲仙欲死时运功,则无往不利。「云绮
霜悟性奇高,听完讲解已明白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仅需勤加练习就好。

  见女子已完全领悟,圣女带着云绮霜与丑奴儿进入一条密洞。行走数百米后,
密洞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处空阔的密室,顶高三丈有余,四周是光滑的石壁,密
室中央伫立着几十座真人大小的石雕,每座石雕做着各式男女交合的姿态,仅仅
看一眼就令人脸红心跳。

  密室一脚摆放着一张大床,供二人双修之用。

  圣女道:「这里名为修仙室,每日杂役会给你们送上食物和清水。你们二人
就在此修炼,十日内务必修成大法,神功未成前不许外出。」交代完毕,圣女转
身离去,「砰」地一声关上密洞大门。

  云绮霜与丑奴儿四目对望,一时又紧张又羞怯。还是女子先开口:「即是如
此,那就修炼吧。」

  她轻轻除掉外衣,赤裸着站在男子身前。丑奴儿也快速除掉衣衫,一把搂住
女子,抱着她走向床头。

  仅仅四天时间,云绮霜便已大功告成。当她运功吸取丑奴儿真气时,男子只
觉得阳物好似被紧绷的秀口裹住,内息狂涌而出。那种感觉比阳精喷射时更飘飘
欲仙,仿佛连魂魄都被女子吸走。

  女子运功完毕,丑奴儿早已像一滩烂泥躺在床上,如同昏死过去一般。她急
忙倒运神功,将吸取的真气送回男子体内。丑奴儿运气吸收,半晌后又变得神采
奕奕。

  几次双修下来,云绮霜和丑奴儿都自觉功力稍有进境,女子不由得叹道:
「这双修之法果真神奇,即使不吸取对方内力也能提高功力。」丑奴儿欣喜道:
「果真如此,小的感觉功力比刚开始修炼时强了不少。」他本身功力低微,些许
进境就很明显,提升幅度看起来远超主人。

  除了修习双修大法,云绮霜有时也会指点丑奴儿武功。他的基础较差,除了
一套寻常的拳法还说得过去,其他功夫都稀松平常。

  在她的点拨下,丑奴儿进步奇快,剑法虽说还没什么威力,但舞动起来已经
似模似样。

  云绮霜未曾想到丑奴儿竟是个武学奇才,如果早遇名师,现在也该是位武林
高手了。

  现在苦练虽然晚了点,但总会有所裨益。将来一旦出现险情,就算帮不上忙,
能够自保也是好的。

  四日内,两人除了休息,其余时间都在修炼。丑奴儿算得上享尽艳福,对女
子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了如指掌。丰臀翘乳自不必说,那细细的腰窝,精致的锁骨,
圆滑的背脊,细嫩的脚趾,无不深深刻入男子脑海。

  两人兴起之时,按照雕像的姿势逐一演练。女子身体柔韧,各种高难度的体
位自是不在话下。

  直到最后一个姿势,女子阻止了丑奴儿的动作,羞声道:「我不喜欢被人玩
弄后庭,这个姿势就算了吧。」原来这个体位与普通的背入式相似,只不过阳具
插入的不是蜜穴,而是菊门。

  云绮霜最初并未注意,直到丑奴儿兴奋地抚弄她的后庭,女子才发现异样。

  丑奴儿刚把龟头顶住女子菊穴,只好悻悻地移开阳物,叹气道:「既然主人
不喜欢,丑奴儿不敢乱来。」女子搂住男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厚唇,伸手握着男
子肉棒,娇声道:「哼,你该知足了,人家都被你玩坏了。」丑奴儿红着脸笑道:
「跟天仙一般的主人在一起,小的永远也不会知足。」

  修炼完毕,两人赤身躺在床上。女子突然面露愁容,对丑奴儿道:「总有一
天,我会逃离星月宫,你会帮我吗?」

  丑奴儿惊道:「主人,你不要丑奴儿了吗?」

  云绮霜双目茫然,半晌后才回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丑奴儿
这才转悲为喜:「小的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只求主人不要丢下我不管。」

  看着丑奴儿满眼的泪水,云绮霜的心微微一动。这家伙确实丑了些,可是他
也能让自己快乐。最重要的,只有他能够真心待我。自己已然沦落至此,还能强
求什么。

  她望向男子乌黑的面颊,轻声道:「主人修炼的是采阳补阴之法,将来为了
提升功力,难免会和其他男子交合。丑奴儿会吃醋吗?」「不!」丑奴儿猛地搂
住女子,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他哀声求道:「我……主人,武功可以慢慢练,求
你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子。」云绮霜的双眼也溢出泪花:「我答应你,不让别人
碰我。」有的时候,她感觉丑奴儿就像一个痴恋着姐姐的孩子,对自己既迷恋,
又依赖。他一再豪言,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可实际上,以他的武功基本帮不上忙,
反而会拖自己后腿。

  云绮霜自己也琢磨不清,她对这丑奴儿到底算什么感情。肯定不是爱,她知
道对一个男子动心的感觉。丑奴儿除了能让自己快活,无论哪一点都不可能走入
她的芳心。

  可她确实又不讨厌这个丑男子,甚至愿意为他放下身段,只为看他满足的样
子。

  望着丑奴儿凄苦、无助的模样,她的心忽然异常沉重。不知多少次,她梦到
自己逃离魔窟,而丑奴儿却被星月教徒拦下,最终倒在血泊之中。男子浑身是血,
却倔强地抱住敌人的大腿,拼命叫喊着:「主人,快走!」「丑奴儿,主人不会
丢下你。」女子喃喃自语。或许,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丑少年不知何时悄悄占据
了她的心,勾起她人性中最温柔、最善良的部分。

  再过两日,云绮霜自认已完全掌握了采阳补阴之术,对丑奴儿道:「我们可
以提前离开了。」丑奴儿乐在其中,自是不想离开。不过主人既然发话,他也不
敢反对,只得点头称是。

  回到住处,云绮霜整日将自己锁在房中,一边吐纳修炼,巩固双修心法,一
边思虑如何才有机会逃离此地。

  刚过去两日,丑奴儿就已欲火焚身,一天几次求主人和他上床。云绮霜却不
为所动,虽然内心也充满渴望,但她却强行压制欲望,不给男子任何机会。

  若要成事,必先克制欲望,哪怕自己是玄阴媚体。她下定决心,要用意志战
胜身体的渴求。否则,就算逃出生天也会沦为一代妖女。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云绮霜躺在床上,只觉得肌肤火烫,蜜穴深处的强烈
渴求折磨得她难以入睡。

  她只好坐起身打坐,按照姐姐教的功法吐纳几个周天,才慢慢恢复平静。

  翌日清晨,天刚刚放亮,丑奴儿就端来早膳,对她道:「主人请用餐。用餐
完毕后,丑奴儿带你到四周走一走。」云绮霜回道:「也好。」自从来到星月宫,
她仅仅在周边活动,很多地方都未曾逛过。若要出逃,必须把所有地形打探清楚,
再用心筹划,才能找到一条可行之路。

  星月宫坐落在半山腰,四面环山,与世隔绝。因为有山阻挡,除非爬上瀑布,
否则外人无法发现这片山间谷地。

  两人沿着山路前行,一路蜿蜒曲折,每过一处转折,眼前就是崭新的风景。

  云绮霜向着日出的方向行去,穿过一条小径之后,前方出现一片平台,再往
前就是悬崖峭壁。

  丑奴儿道:「东边已到尽头,只能向南边走了。那边有一滩湖水,每到夏日,
星姬们会到湖中洗澡。」

  云绮霜跟着丑奴儿翻过一座山坡,终于来到他口中所说的湖边。湖面宽约百
丈,湖水清浅,一眼见底。微风吹来,水面荡漾着柔波,就像一块无暇的碧玉。

  四周青山峥嵘险峻,植被茂盛,青翠欲滴。湖面碧波荡漾,雾气氤氲,映照
着柔和的阳光,宛如人间仙境。

  「好美的湖水。」

  云绮霜轻轻喊了一声,兴奋地冲向湖边。

  湖岸上几乎没有泥土,全部由青石铺就,深入水面,则铺满了柔滑圆润的鹅
卵石。

  女子脱掉云丝绣鞋,手提着裙袂,一步步迈入湖中。湖水清凉,却不刺骨。

  女子小腿没入水中,只觉得周身清爽,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

  她心中暗道:「星月教淫邪险恶,不过倒是会挑地方,这里的水光山色难得
一见,确实称得上世外桃源。」

  「此处会有人来吗?」女子转头望向丑奴儿。

  「这里是星月教禁地,只有教主、圣女和星姬才有资格来此。星卫必须由星
姬带着,私自前来也算犯禁。」

  「你在一旁守着,我要在湖中沐浴。」

  云绮霜估计星姬们不会这么早来此,又禁不住湖水的诱惑,交代丑奴儿在一
旁放风后,轻轻解开襦裙的衣襟。

  片刻之后,女子身上片缕无存,赤裸裸地站在湖边的青石上。朝阳初生,流
光溢彩,温和的阳光仿佛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女子娇嫩的肌肤。

  波光碧影中,女子黛眉如雾,美目流盼,修长的玉体勾勒出凹凸起伏,令人
血脉喷张的完美曲线。每一寸如雪的肌肤映着金黄的阳光,散着着如妖似魅的勾
魂魔力。

  这一刻,她就像落入凡尘的仙灵,四周的湖光山色因她黯然失色。

  丑奴儿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木然地看着女子,内心却早已燃起熊熊烈火。主
人的裸体他看过不下百遍,但每一次观瞧仍能令他魂不守舍。

  女子在他身前脱衣时已不再羞涩,每一个动作既优雅妩媚,又撩人心魂。男
子双目迷茫,只觉主人身上的妖娆之气越来越重,与最初见到时判若两人。迟早
有一天,她会化作绝世妖姬,把自己的灵魂都吸入腹中。

  此时,他早已忘记主人的嘱咐,三两把扯掉外衣,「噗通」一声跳入湖中。

  两人已不知做过多少次,但除了教内考核,丑奴儿还没有在野外与主人欢好
的经历。他双眼冒光,大声粗喘,挺着高昂的粗黑巨杵扑向女子娇躯。

  云绮霜娇呼一声:「你要干什么?」同时在水中抬起右腿,伸出玉足顶住男
子小腹。丑奴儿急得大叫:「求你赏我一次,已经三天没服侍主人了。」「呸,
什么服侍主人,我看你是自己想要了。」女子媚眼如丝,盯着丑奴儿既急色又窘
迫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他一下的心思。

  经历了屈辱的考核,又跟男子连续双修,她在丑奴儿面前已经放下羞耻之心,
连日常亲昵都变得火辣大胆。或许,当一个男子给女人带来极致快感之后,女人
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留有那个男人的位置。

  「主人,求你!」

  丑奴儿眼巴巴地望着主人,眼神中满是欲火焚身般的饥渴表情。

  女子未尝不曾心动,只不过她曾下定决心,五日之内不与丑奴儿交合,今日
不过是第四天。

  她促狭地笑了起来,「丑奴儿,好久没见你射到身外的样子,不如今日让主
人看看。」

  望着主人妖媚的笑容,男子肉棒硬得发痛,在水中连连颤抖。眼前女子既熟
悉又陌生,原本清纯无暇的娇颜上媚意横流,尤其那一汪清水般清澈的眼眸中秋
波闪闪,仅看一眼,就足以勾起男人滔天欲火。

  丑奴儿声音颤抖:「主人,我受不了了,你来帮帮我。」「怎么帮你?用手
还是嘴巴,你来求我吧。」女子脱口而出,随即娇颜上染满红霞。她暗自羞愧,
这样羞耻的话都能说出口,莫非自己真的成了一个淫女。

  其实这并不为奇,她整日在淫窟中耳濡目染,又跟丑奴儿日日宣淫,身心早
就在潜移默化中变成现在的样子。

  丑奴儿紫红的脸上满是汗珠,他伸手擦了擦汗,小声道:「我……我想让主
人用脚帮我。」云绮霜脸红似血,娇嗔一声:「你个坏家伙,平时看你傻傻的,
没想到满脑子都是这些下流心思。」「求求主人,就这一次好吗?」

  女子没再回话,只是缓缓走上湖岸。丑奴儿跟着移向岸边,不过他并未离开
水面,而是站在浅滩上,对女子道:「主人请躺在青石上,剩下的交给丑奴儿就
好了。」

  云绮霜在一块平滑的石板上默默躺倒,双手垫在螓首之下,两条玉腿正对着
男子。丑奴儿站在湖边,两条腿大半没入水中,高耸的阳具堪堪浮出水面。

  丑奴儿并未急于用肉棒亵渎主人的双足,而是贪婪地盯着她的玉体,臆想着
往日云雨时的场景。

  女子玉体横陈,一双嫩乳高高耸起,两颗粉红的葡萄早已充血翘立,显然也
已春情萌动。

  两条笔直的玉腿中间,白虎蜜穴微微张开,粉嫩的花瓣间露珠晶莹,不知是
湖水未干,还是染上花穴中的蜜露。一道勾魂的粉红穴口映在眼前,似乎在吸引
着男子用大棒狂抽猛捣,探索她最神秘的玉蕊花宫。

  男子的肉棒膨胀到极致,茎身上青筋突突直跳,硕大的龟首马眼微张,似乎
瞪着大眼向不愿配合的主人示威。

  他大吼一声,伸手抬起主人玉腿,捧着两只玉足猛地吻了上去。

  「嗯——」一声慵懒的轻吟从女子鼻腔中溢出,丑奴儿如闻天籁,壮硕的身
躯为之一振。

  这双玉足男子不知看过多少次,可现在握在手中依然令他心神荡漾。玉足形
态如弓,小巧玲珑。脚背肌肤如雪,几条青青的血丝贯穿其中,脚心粉嫩,宛如
婴儿粉红的皮肤。

  几颗修长的脚趾并在一起,粉红的指甲整整齐齐,如同含着血色的玉石雕刻
而成。

  「主人,你的小脚真美。」

  他的双目迷茫,发疯一般含住几颗脚趾,拼命地吸吮起来。阵阵电流般的酥
麻感从趾尖传来,女子双腿颤抖,娇吟声随风飘荡。

  「不要……痒死了……丑奴儿,快松口。」

  可是男子听而不闻,如同品味着世上最美的食物,死也不肯松口。从纤弱的
小趾,到中趾,再到最大的脚趾,男子一个未曾放过,一边用嘴唇含住,一边用
舌尖舔舐。

  即使交换脚趾时,他的嘴唇仍紧紧闭合,每次吐出足趾时都会发出「啵」的
一声轻响。男子忽然羞耻地想到:「主人在含弄自己肉棒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一连舔完十颗玉石雕就般的晶莹玉趾后,他松开大口,舌尖却转向粉红的脚
心。

  云绮霜如遭电击,双腿剧烈蹬踏着,口中狂喊:「不要,快放开……呜呜呜……


  阵阵奇痒钻心,刺激得女子肢体筛糠般抖动,然而男子并未停下动作,反而
用舌尖在脚心疯狂扫动。

  男子的舌尖上沾满唾液,如同一条湿滑的小蛇在脚心爬来爬去,又像蜗牛爬
过留下一道道湿痕。

  女子娇躯酥软,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一片片粉红的斑痕。白虎蜜穴中春潮涌动,
粘粘的汁液不住从穴口流淌,一滴一滴打湿身下的青石。

  「快……难受死了……不要用舌头,用的肉棒……」丑奴儿这才笑道:「主
人,是要用肉棒插你的小穴吗?」」呸!不让插,是用你的肉棒弄人家的小脚。

  「「遵命!」

  丑奴儿松开舔弄脚心的大嘴,女子终于停止抖动,娇喘声稍稍平复。

  她的美目盯着那根让她欲仙欲死的狰狞肉棒,芳心又是一阵狂跳。好几次,
她忍不住就要喊出声,让男子狠狠插入蜜穴,帮助扑灭焚身的欲火。可是她终是
忍住不发一声,这些煎熬都受不了,将来怎能成大事。

  看着男子得意的表情,云绮霜愤愤道:「松开你的手,该主人玩弄你了。」

  「啊?」丑奴儿还未反应过来,女子两只玉足已高高抬起,搭上那条威风凛
凛的巨蟒。

  丑奴儿躯体一振,兴奋地盯着主人脸颊,下体纹丝不动,等待着主人用双足
侍奉。

  云绮霜的两只足底对在一起,十颗玉趾交织,勾住粗大的玉茎,缓缓地前后
撸动起来。

  男子肉棒宛如儿臂,竟然将足弓间的缝隙完全填满。女子足心前后摩擦时能
感到茎身上盘绕的青筋突突乱跳,不停振动,擦得脚心一片火热,又麻又痒。

  「舒服吗?」女子媚眼如丝,调笑着望着男子。

  「舒服。」

  「那与插人家下面哪个更舒服?」

  「感觉不一样,都能把人爽死。嗯……」丑奴儿鼻息粗重,不住发出低声呻
吟。

  云绮霜看着男子享受的表情,突然双足用力,狠狠夹住粗热巨棒。丑奴儿大
喊一声:「疼,快松开。」女子这才抿嘴微笑,「让你刚才舔人家脚心,这是对
你的惩罚。」

  「以后还敢胡来吗?」

  「不敢了……」男子俯视着媚光四射的主人,看着她满脸得意的笑容,心头
满是丝丝甜意。

  女子松开双足的力道,再次快速摩擦,丑奴儿只觉肉棒如火,电流般的快感
通过茎身向四肢漫延。双足力道越来越大,向下撸动时每次都会碰到两颗卵蛋,
踢得肉丸前后摇摆,如同挂在藤架上葫芦,在风中不停摇晃。

  一刻钟后,男子粗喘如牛,精关渐渐松动。云绮霜看出他即将喷射,右脚脚
趾突然抵住马眼,轻轻在上边抚弄撕磨。

  丑奴儿再也无法忍受,两条粗腿不住颤抖。就听他大喊一声,阳精如开闸的
洪水,猛然向外喷射。

  浓稠的精液穿过脚趾,洒下漫天淫雨。女子无处躲闪,秀发、脸颊、瑶鼻、
红唇、以及高耸的玉乳上落满乳白色的汁液。

  云绮霜的肌肤被阳精浇灌,一阵阵发麻,蜜穴深处花宫抽搐,竟然小泄了一
回。

  脸旁充斥着刺鼻雄性气息,惹得女子娇吟漫喘,高耸的酥胸不住上下起伏。

  几息之后,她才娇嗔着骂道:「坏家伙,怎么射了这么多。」云绮霜一把推
开男子,纵身跳入湖中,像一只小鱼在清清的湖中游弋。而丑奴儿不会游泳,只
得在岸边坐着,默默穿上外衣。

  在湖中清洗完身体,云绮霜缓缓游到岸边。她穿上衣衫,拉着丑奴儿道:
「今天甚是快活,我们回去吧。」

  两人未从原路返回,沿着湖边向星月教的方向行去。距离湖边一里之遥是一
片杉树林,树木笔直,遮天蔽日。

  就听云绮霜喊道:「丑奴儿,你看,两颗树中间是不是一架秋千?」「没错,
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秋千。」云绮霜究竟是女孩心性,匆匆跑过去喊道:「快来,
我们一起。」她想起峨眉山上也有一架秋千,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到秋千架上
玩耍。有一次荡得太高,还吓得哭了鼻子。

  而眼前的秋千的绳索足有三丈多高,比峨眉山上的高了两倍不止。她站上秋
千架,双手拉住两边粗长的绳子,对丑奴儿喊道:「你也上来。」丑奴儿跑来过
来,纵身一跃跳上秋千,双手握在女子手掌下方的绳子,与她相对而立。

  男子从未荡过秋千,不知如何用力。云绮霜笑骂了一声:「丑奴儿,大笨蛋。

  看主人的。」

  她双膝弯曲,慢慢用力,秋千缓缓荡起,越荡越高。

  最初丑奴儿倒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随着秋千越荡越高,直到与地面平行,他
吓得尖叫起来:「主人,快停下,我要摔下去了。」「胆小鬼,抓紧绳索,闭上
眼睛。」云绮霜并未理会丑奴儿的叫喊,继续用力蹬踏,秋千高高飞起,到达顶
端时,两人的头颅已经斜斜冲向地面,似乎就要轰然坠落。

  多日来自暴自弃的苦闷、深陷地狱般的绝望一扫而空,她放空头脑,任凭身
躯在空中穿梭摇荡。那种感觉宛如御风飞翔,长风扑面而来,吹动女子秀发漫天
飞舞,而伸展着的双臂就如天鹅展开翅膀。

  丑奴儿的惊叫声一直未停。他的双手颤抖,几乎抓不住两边的绳索。当秋千
掠过地面的瞬间,他突然松开绳子,双手搂住女子后背,整个身体紧紧贴住女子
娇躯。仿佛在这个姿势下,两人身躯融为一体,再也不怕从空中掉落。

  女子只觉身体被重重的身躯压住,高耸的酥胸被男子胸膛压扁,胸口、小腹、
玉腿都与对方紧紧贴合,不时能感受到从丑奴儿身上传来的阵阵燥热。

  男子火热的鼻息吹在脸上,令她心慌意乱。更难忍的是,丑奴儿恼人的巨棒
不知何时又硬成铁杵,隔着衣衫不住摩擦着她敏感的大腿根部。

  连续禁欲四天,她的身体异常敏感,尤其是用玉足玩弄丑奴儿阳物之后,玄
阴媚体的忍耐已接近极限。

  在湖中,她的意志占据上风。而在秋千上,她难以凝神思想,肉体的渴望如
洪水决堤,冲破了她早已不够坚定的心智。这一刻,她只想让丑奴儿插入自己,
立刻填满,哪怕就在半空。

  秋千仍在空中摇荡。头脑茫然的女子娇喘不停,她贴住男子脸颊,红唇微张,
轻轻咬住男子耳朵。

  她的美眸中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娇柔的声音令人骨软筋麻:「丑奴儿,你
爱主人吗?」「爱得发疯。」

  「那你怕死吗?」

  「只要是为主人去死,丑奴儿不怕。」

  女子娇吟一声,微微闭上美目:「丑奴儿,要我吧。」丑奴儿如闻圣旨,立
刻一手环住主人纤腰,一手扯下自己的裤子。不过空中插入是个难题,他几次掀
起女子裙摆,未等插入,秋千就荡入高空,吓得他只好双手搂住女子纤腰,等待
下一次机会。

  云绮霜娇笑一声,停止蹬踏。秋千继续荡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丑奴儿
一把除掉女子外衣,手扶着巨棒对准穴口狠狠插了进去。

  女子的白虎小穴早已淫水潺潺,轻易就被粗大的龟头撑开,就像一张粉红的
小嘴,将粗黑的肉棒紧紧咬住。

  「噗嗤」一声,肉棒一插到底,交合处花汁四溅。

  没有人比丑奴儿更熟悉主人的白虎蜜穴,只要她一时情动,幽谷中总是春水
丰沛。插入其中,既紧窄,又温热湿滑,腟腔媚肉还会向不同方向蠕动,直到最
后将男子的精华榨个干净。

  当然,男子对她最敏感部位也了如指掌,肉棒几次抽送就能将她插得星目迷
离,不住放出娇声。

  「抱紧我,让我们飞到天上。」

  女子双腿发力,秋千再次摇荡,从慢到快,从低到高,直到冲上半空。

  丑奴儿紧搂着女子纤腰,肉棒死死抵住花穴。随着女子玉腿蹬踏,蜜穴不住
与肉棒撕磨,即使不用力抽送,依旧舒爽到了极致。

  他望着主人娇媚的神情,心头柔情激荡。她是自己的主人,不但救了自己性
命,还将身体给了自己。她会爱上自己吗?还是仅仅贪恋肉体的欢愉?

  不管如何,该知足了。整个星月教唯有我丑奴儿才能与主人交欢,她还答应
过自己再也不让其他男人碰她。

  秋千荡入高空。丑奴儿睁开眼,耳边风声呼啸,眼中景色变幻不停。刚刚是
漫天流云,马上变为山峦叠嶂,正要观瞧时,又变为清清湖水,碧波荡漾。

  他感觉心跳快似鼓点,刚刚沉入小腹,又跳到嗓子眼。

  来回数十次循环之后,男子渐渐适应身在高空的感觉。眼前是主人如雪的肌
肤,销魂的面容,还有来回变幻的景色。男子迷茫中想到,仙境就该是这样吧?

  那些仙人能够腾云驾雾,会不会在空中做男女之事?

  「嗯……嗯……」

  云绮霜娇吟不停,靡靡仙音随着清风在山谷间飘散。

  适应之后,丑奴儿开始挺动坚实的臀部,用力抽插蜜穴。当秋千荡到高点,
他拔出大半肉枪,随着身体下落再猛然插入。

  「啪……啪……」龟首狠狠压住花宫,大腿撞上玉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插到底时,丑奴儿能感受到龟头被花蕊紧紧吸住,酥麻的热流穿过棒身直
透脊背。洁白的雪丘被深深压下,小腹微微鼓胀,似乎被自己硕大的巨杵撑到极
致。

  女子螓首朝下,两只嫩乳高高耸立,摇曳生波。绝美的娇颜上蒙上一层细汗,
她美眸半闭,娇喘吁吁,轻轻咬着的柔嫩红唇中发出醉人的声响。

  「啊……丑奴儿,我要不行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涌上男子心头。整个星月宫,不,整个人世间,唯有
自己能让仙子般的主人欲仙欲死,露出别人永远看不到的销魂模样。

  云绮霜娇躯乱扭,双手依然死死抓住秋千两边的纤绳。自从修习双修大法,
即便高潮泄身时她也能控制心智,不会因极致的快感导致肉体与心神失去控制。

  「主人,我们……会不会摔死?」

  丑奴儿担心主人脱手,自己倒没什么,万一主人受伤,他将痛悔终生。

  「我们都会死……但不是今日。啊……你用力,我受得住。」女子咬着芳唇,
娇羞媚态勾人心魂。

  「那我就狠狠操主人了,受不住就求饶吧。」

  「嗯……用力操我,看谁先求饶。」

  空中肉搏仍在继续,丑奴儿整个人趴在云绮霜身上,口中含着嫩乳,双手紧
搂翘臀,肉棒像打桩一样飞速挺刺。

  半空中,一黑一白两具身躯几乎融为一体。黑色躯体的坚硬臀部起起落落,
粗黑的肉棒在粉嫩的穴口中进进出出,每当抽出时都会带出一汩淫液,在空中四
处飞溅。

  雪白娇躯也不甘示弱,双腿开合迎夹,配合肉棒在幽谷内寻芳探秘。她只觉
头晕目眩,那根肉棒挑弄着最敏感的嫩肉,冲刺、挤压、旋磨,销魂的浪潮席卷
全身,将她一次次送入高空。

  没过多久,云绮霜终于抵达云顶,花宫开闸,滚烫的阴精如雨浇落。

  丑奴儿同时阳精喷射,两股液体在花径中碰撞、激荡,最后合成溪流,顺着
花径向外倾泄。

  从秋千上下来时,云绮霜和丑奴儿都感到精疲力竭。空中欢爱固然刺激,但
要时时控制身体,远比在地上要消耗体力和心神。

  两人并肩而卧,没过多久又搂抱着滚在一起。

  云绮霜骑在男子身上,低头轻轻吻了吻男子额头,柔声道:「丑奴儿,你好
厉害。每次你都能让人家欲仙欲死。」

  「你是喜欢丑奴儿,还是只喜欢这根大棒。」

  丑奴儿没羞没臊地抚摸着肉棒,随口调戏了一句。

  女子沉吟片刻,道:「这根大棒和你的人我都喜欢。丑奴儿,主人会对你负
责的。只要你不背叛,我也不会负你。」

  丑奴儿腾地坐了起来:「丑奴儿一生只为主人而活,为了主人,丑奴儿不惜
一死。」

  女子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主人
逃出星月宫后准备去哪里?」「如果我的姐姐还在金国,我会先去救姐姐。之后……
「她的眸光暗淡,心中充满悲戚,「之后能去哪里?还有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主人不是有未婚夫君吗?」丑奴儿神情有些紧张,「主人出去后会不会不要丑
奴儿了?」云绮霜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去见傲天大哥。因为……
因为我早已配不上他。」她目光转向丑奴儿:「你愿随主人隐居吗?就我们二人,
在无人之地过一辈子?」丑奴儿目光闪烁,惊喜得嘴唇直抖:「当然愿意。那样
丑奴儿就能天天侍奉主人。」云绮霜握着他的肉棒,娇嗔道:「哼,我造了什么
孽,这辈子就便宜你了。

  「「或者,也可以浪迹天涯,去我们从未到过的地方。」她仰望天空,轻声
说道。

  丑奴儿心生向往,「我出生在星月宫,从未见过外面的样子。主人跟我讲讲,
天涯在哪里,又是什么模样?」

  女子悠悠道:「外边大得很。北方有无边的草原,成群的牛羊;东边有望不
到边际的大海;西边有常年积雪的昆仑山;中原也有无数名山大川,这辈子都走
不完。」

  「我们先去北方吧,听说那里冬天会下大雪,能淹没人的大腿。」两人正在
打情骂俏,突然听到兰姬在不远处喊道:「霜儿妹妹,到处找不到你,原来在这
里跟丑奴儿鬼混呢。」

  云绮霜赶紧爬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脸红得像蒸熟的大虾。

  「兰姬姐姐,你找我有事?」

  「是圣女找你,她说教主出关了,点名要你去侍奉。」丑奴儿脸色苍白,说
话结结巴巴:「教主……为什么要找主人?」云绮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丑
奴儿不必担心。教主已经是两个甲子的老人了,根本无法做男女之事,无非是想
让我陪陪他而已。」「主人说教主做不了那件事?」

  「我不会骗你。」

  丑奴儿将信将疑,一路尾随在云绮霜和兰姬身后,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
「教主为何要见主人,他真的不能行男女之事吗?」未过多时,三人来到教主闭
关处。一名干瘦的仆人拦住丑奴儿与兰姬,仅放云绮霜一人进入。

  在仆人引领下,云绮霜穿过一条曲折阴冷的回廊,来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

  仆人按住门环有节奏地敲了几声,随后石门大开,现出一间宽大的密室。

  女子迈入大门,向前刚走出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猛然回头,
只见石门已经自动关闭,巨石与墙壁紧密贴合,看不见一丝缝隙。

  云绮霜的心砰砰乱跳,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她环视了一圈,只见密室四
周都是光滑的石壁。两面墙上挂着十几盏烛灯,映得密室一片光明,有如日照。

  正前方是几级石阶,迈上石阶后是一块一丈见方的高台,上边摆放着一把宽
大的檀木座椅。椅背之上披着一张虎皮,黑黄相间,色泽分明;一对虎爪包在扶
手两侧,露出凌厉的杀气。

  教主既然召见,为何却不现身?云绮霜正暗自琢磨,前方传来一声略显苍老
的男子声音:「仅仅一个多月不见,霜儿姑娘可比刚来时妩媚妖娆了许多。」」

  教主!「云绮霜惊呼一声,抬头望向前方。密室侧壁不知何时打开一条缝隙,
一位黑衣男子悄然从中移出。男子身材高大,头发灰白,脸上红光焕发,皮肤光
滑,仅仅额头和眼角处有几道浅浅的皱纹。

  「你是……」云绮霜捂住嘴,惊得双目圆睁,仿佛眼前站着一个鬼魂。男子
的气息和外貌都异常熟悉,她相信这个黑衣人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星月教主。可
是,眼前之人要比初次相见时年轻了几十岁,最多不过六旬的样子。难道这世上
真有返老还童之术,又或者眼前并非救过自己的老者,而是他的后人?

  「怎么,不认识本教主了?」

  男子将她从惊愕中拉回现实。

  云绮霜终于确认,眼前男子就是星月教主,只不过已经逆转光阴,不再是往
日那个垂垂老者。她忙上前敛衽施礼:「霜儿参见教主。」「这里没有外人,不
必拘礼。快到本座怀中,让我好好看看你。」男子眼神闪烁,放着色眯眯的贼光。

  云绮霜忽觉身上泛起阵阵寒意。她望见男子眼放绿芒,就像一只饿狼盯着美
味的猎物。不过,他未做任何动作,只是远远望着女子。或许他认为女子会乖乖
地投怀送抱,绝不可能违抗自己。

  在迈入石门前,她还曾想:「教主年岁已高,早已不能人事,叫自己来不过
是说说话而已。」可现在,教主恢复成壮年之身,自己又怎么可能逃离虎口。

  刚刚陷入星月宫时,云绮霜还是一位红丸初破的少女,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一个月后,她已见惯风月,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看破男人的想法。到这时,她
怎么还会不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从最初就是骗局。他连哄带骗将自己带入星月教,其目的不过是想得到自己
的身体。

  可怜的丑奴儿,主人信誓旦旦不让他人碰自己,可在教主面前,又哪里有反
抗之力。

  云绮霜僵立片刻后忽然双膝跪地,泣声道:「求教主放过霜儿,我愿像孙女
一样侍奉你。教主不缺姬妾,身边却没有后人,有个霜儿这样的孙女不是更好吗?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盯着教主,盼望着男子一时心软,答应了自己的请
求。

  「你说的有些道理,本座差点就动心了。」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
可捉摸的笑意:「只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云绮霜骤然瘫坐在地。

  教主上前几步,轻声道:「你没有错,而是有罪。因为,你的美,就是你的
罪。」

  云绮霜:「……」

  男子继续道:「你身负滔天罪孽,却无实力自保,自然会受人欺凌。跟着我,
本座会让你成为顶尖高手。到那时,再也没人敢打你的主意。」「如何成为高手,
是要通过双修之法?」云绮霜面色绯红,缓缓从地上起身,不自主地向后退了几
步。

  教主微微摇头,他从女子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抗拒,如果不是因为武功相差太
远,她现在就会拔剑与自己拼命。「霜姬,圣女说你已经通过教内考核,也早已
与星卫双修,为何竟敢反抗本教主?」「我……我已收了丑奴儿,我曾答应过他,
不让其他人碰我。求教主……」

  「哈哈哈。」男子仰天狂笑,「你拒绝本座,竟是因为那个人不像人,鬼不
像鬼的丑奴才。」

  云绮霜咬了咬牙:「不错,因为只有他真心待我。」「愚蠢至极。」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看来你对自己有多魅惑一无所知。你可知道,这世
上有多少男子愿意为你去死,只为搏你一笑。那丑奴儿真心待你有什么奇怪,他
不过是万千男人中的一个。而你不过是太孤单,太需要人安慰,才会对那奴才高
看一眼。」

  「我……」

  云绮霜承认,这个男人总能一眼看透她的内心。她从未对丑奴儿动过心,只
是身体迷恋上与他在一起的感觉。

  还有一点基于她善良的本性,她与丑奴儿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自己必须保护
他,不让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再受伤害。而丑奴儿却误将这种感情当做喜欢。

  可是,即便如此,丑奴儿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超过了教主。她一直把教主当做
救命恩人,一个即将离世的老者。

  想到身前年龄超过两个甲子老人竟想淫辱自己,云绮霜腹内翻滚,恶心得想
要大口呕吐出来。

  不,绝不能让他得逞!云绮霜大步向后撤退,后背已贴上了厚重的石门。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无声滑落。此刻,她已无处可逃,只能绝望地
闭上眼睛。

  教主身形一转,陡然逼近她的身边,恰似凭空瞬移而至。他伸手抚摸着女子
脸庞,轻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难道在你心中本座还不如那丑奴儿。」云绮
霜泣道:「霜儿不敢嫌弃教主,只是……我不想变成一个不知羞耻的淫荡女人。」

  男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叹息道:「真的太像了。或许这就是天道轮回,
你母亲欠我的,要由你来偿还。」

  女子沉默不语,但无论肢体还是表情都在诉说着无言的抗拒。

  男子眼中露出凶狠的神情,怒道:「本座这就杀了那个丑八怪!这可是你逼
我的。」

  云绮霜如被重锤击在胸口,急忙睁开眼睛,大声喊道:「不要,求教主放过
丑奴儿。」

  「哼,一个奴才杀就杀了。」

  「不!我愿服侍教主,求你放他一马。」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可刚一闭口
就深深后悔。

  男子冷冷一笑:「真没想到,霜儿姑娘竟会看上一个丑奴才。本座就给你一
次机会,如果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你能抗住本教主的玄阳九转之术,不主动求我
临幸,老夫就放过你和丑奴儿,从此再不打扰。」「玄阳九转?」

  云绮霜发出一声轻呼,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功夫,但也能猜到定然又是星
月教内的淫邪功法。

  男子见她目光迟疑,微笑道:「这玄阳九转之术是本教的催情大法,本座仅
用双手,绝不触碰你下体最敏感之处,若你能承受得住,我自会放你一马。」」

  此言当真?「云绮霜略感困惑,自己原本已是案板上的肉,眼前男人为何要
给她一次机会。当然,她也清楚,男子的玄阳九转术定然无比难熬,但总好过没
有选择。

  「本座从不食言。」教主傲然一笑,就像猎人看着猎物坠入自己精心设下的
陷阱。

  他拉着女子的手,走到密室一角,按照顺序连按了墙上的几块方砖。就听轰
的一声,墙上现出一道暗门。轻轻一推,暗门滑出两尺宽的缝隙。

  穿过暗门,二人进入与密室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密室外的房间坐落在悬
崖边上,一面挨着山体,一面面向对岸,室内有阳光照射,远比密室明亮。

  教主卧室就在最靠近暗门的位置。男子指了指大床,「脱光衣服躺在床上,
该怎么做不用再教你了吧。」

  经历过地狱般的考核,云绮霜对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已经有些麻木。尤其面
前只有一人,并无他人旁观的情况下,她并未犹豫多久便开始伸手解开衣襟。

  一件件衣衫轻轻滑落,露出那具羊脂白玉般的无暇玉体。

  女子双手自然垂在腰间,没有去遮掩那对傲人的雪峰,也没有去掩盖最羞耻
的私密部位。她昂着头颅,直视着男子双眼,眼中满是屈辱、不甘、愤怒和在绝
境下的自暴自弃。

  男子呼吸骤然急促,空旷的房间内充满粗重的喘息声。凌慕风作为星月教主,
临幸过的女子不下百人,其中不乏萧紫漓这样的人间绝色。可是,当他凝视着云
绮霜勾魂的玉体,依然忍不住热血狂涌。

  此女只应天上有。这是此时男子最真实的想法。最难得的是自己有幸得见,
在她最美的年华。教主一生酷爱少女,喜爱她们身上略带青涩的温柔和妩媚。而
云绮霜无疑是他一生中见过的少女中最完美的一个。

  唯有当年瑶姬可以与她媲美,只是未等到祭献仪式,她就叛逃而去,还导致
他功法受损,之后再难恢复。

  少女微红的面颊明艳不可方物,那双明眸好似含着吹不散的浓雾,满是抹不
去的哀伤,既令人沉迷,又叫人心碎。

  长长的秀发飘散在香肩,映得天鹅般修长的玉颈更加洁白。高高耸立的雪峰
上寒梅绽放,羞涩地挺立着,随着呼吸微微颤抖。两点樱红如此醉人,足以勾走
男人的魂魄。

  绝美的玉峰下,曲线完美的腰身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下方则是洁白无瑕
的白虎雪丘,中间隐藏着令人遐想无限的销魂蜜洞。

  「霜儿,你是天狼星派来补偿我的。我会好好宠你,教你功夫,不让你再受
伤害。」他心头默默许愿,眼光不再凌厉。

  云绮霜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低下螓首,羞涩地转身爬到床头。她闭上泪眼,
心中暗暗琢磨:玄阳九转术到底是什么,比教内考核更难承受吗?

  不知何时,男子已点燃了薰香,赤身露体站在大床的一边。一股浓重的雄性
气息伴着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女子只觉周身燥热,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急促。

  她在迷乱中睁开双眼,却见一根硕大的肉棒正在自己面颊前摇晃。仅瞄了一
眼,云绮霜就可以断定,教主的阳物无论长度还是粗度都不在丑奴儿之下,最少
也是旗鼓相当。

  女子羞得双颊冒火,暗骂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竟是对比那话儿的大小,莫
非自己真的已经堕落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教主阳物大小与丑奴儿相似,观感却截然不同。那根肉棒白里透红,宛如玉
杵,而丑奴儿的却更像一根紫色的茄子。

  肉棒颤颤巍巍,粗如儿臂,嫩白的茎身上青筋暴起,如同无数条蚯蚓盘旋而
上,环拱着更加粗酣的硕大龟首。

  云绮霜只觉浑身酥软,心脏剧烈跳动,突如其来的欲火瞬间席卷全身。

  为何会是这样?自己不过看了一眼他的男根,怎么竟有种把持不住,想要纵
身入怀的感觉?

  教主面露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当初救你的时候,老夫在你身上种下了
玄阳真气,这股真气遇到本源自然会被吸引征服,绝非人的意志能够抵抗。」女
子横斜在床,乌黑的秀发散乱地遮住香肩,丰满的酥胸不停起伏。两条玉腿紧紧
夹在一起,似乎想要尽力避免被人窥见春光。

  一眼瞧见男子恐怖的玉杵,云绮霜羞得再次闭上双眼。可是紧闭的眼睑下,
两只眼珠依然不停转动,透露出难以消除的羞愧与不安。

  男子拉起一只玉手,将硕大肉茎贴住她的掌心。女子「嘤」的一声娇呼,触
电般收回了纤纤玉手。

  肉棒与掌心轻轻碰触,女子感到手心火热,好似抓住了一根坚硬、炙热的铁
棒,烫得她手臂微微颤抖。

  男子阳物温度奇高,超出常人。她握住丑奴儿的肉棒时也会觉得又热又硬,
但皮肤温度与教主的阳具相比却差了很远。这种感觉就像抚摸病人高烧的额头,
甚至比那种触感更加炙热。

  更为神奇的是,那根肉棒似乎在高速震颤,一触之下就将电流般的热力传到
女子周身。

  女子娇喘声中夹着痛苦的呻吟,娇躯不住扭动,如玉般洁白的肌肤上现出片
片红斑。

  教主见她仍在做无谓挣扎,微笑着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我们开始吧。」
他握住女子一只藕臂,将一只玉手拉到床脚,接着从床架上扯出一只接着铁链的
枷锁,「咔嚓」一声锁住她的手腕。

  一只锁完后是另外一只,几息过后,女子双手双脚都带上镣铐,身体呈「大」
字型紧紧固定在床上。

  云绮霜芳心乱跳,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在这种情势下,男子可以为所欲为,
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不过,她马上压住恐惧,暗自宽慰自己:反正也不是对手,一切只能听之任
之。

  熏香默默地燃烧,一寸香灰断裂成粉,从顶端悄然飘落。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腾身跳上大床,侧卧着躺在女子身边。一股浓重的雄性
气息钻入鼻中,女子身体竟然微微发抖,感觉体内血液都要被这股气息点燃。

  她哪里知道,这正是教主身上玄阳真气的作用。体内残存的真气感受到主人
气息,不自觉地在体内流转,同时撩动欲念之火。

  男子满意地望着女子身体的反应,心知她不会支撑太久。不过,他要的是女
子彻底臣服,身心同时沉沦,再也不能离开自己。而为了这一目的,他必须再忍
耐片刻,先用玄阳九转的技法将女子送上难以企及的巅峰。

  他从床边的茶案上取出一块红色绸布,轻轻覆在女子双眼上,一手拉着一端
绕过螓首,在后脑处打了一个死结。

  云绮霜双目无法视物,四肢又被铁链锁住,像极了一只即将祭献的雪白羔羊。

  「你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大喊,双手和双脚无谓地拉扯、蹬踏了一阵,最
终放弃了挣扎。

  很显然,反抗毫无意义,那不如先静静等待。

  男子笑道:「我要带你去感受一个全新的世界,你只需好好享受即可。」他
的话沙哑中带着磁性,却似有种蛊惑人心的奇效。听到男子的话,云绮霜稍稍平
静,身体感到一股倦意,两个眼皮打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女子胸前突然一片火热。她能感受到男子两只怪手攀上酥胸,尽情揉
捏着那对玉乳,不停变幻出各种淫糜的形状。

  之前雨云时,丑奴儿也会揉捏自己嫩乳,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异常美妙,但
远远比不上抽插蜜穴带来的销魂快意。

  而此时,教主的双手仿佛有种魔力,热气透过指尖,顺着柔嫩的乳肉传遍每
一处经脉。所到之处,肢体瘫软,真气奔流,每一处毛孔都舒爽得颤栗起来。

  男子一只手按住嫩红的乳头,另一只手的拇指沿着桃瓣似的乳晕旋转,阵阵
热气像针刺破肌肤,接着向着身下流淌。

  云绮霜再难忍受,娇声四起,声音中既有舒爽也有痛苦,听在男子耳中却异
常勾魂。

  玩弄半晌美妙玉乳,男子的大手缓缓向下,最后停在洁白的耻丘上方。教主
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他一生御女无数,但这样完美的白虎玉穴却也是第一
次见到。

  花瓣早已绽放,粉嫩的一线洞口张开细微的缝隙,透明的淫液早已打湿了翘
臀,身下的床单上染出一片巴掌大的水迹。

  「不愧是玄阴媚体,花汁淫液清亮润滑,带着迷人的香气。」男子贪婪地吸
了几口气,污浊的眼中泛起红红的血丝。「该让她尝尝玄阳九转的厉害了。」教
主右手四指并拢,一股真气从蜜穴洞口窜入深谷,挤出汩汩淫汁,在一线蛤口边
上向四处飞溅。

  真气涌入花径,比不上肉棒插入时的痛快淋漓,却更加奇痒无比。女子如遭
电击,整个雪丘不住起伏,两条玉腿上肌肉抽搐,抖个不停。

  「啊……啊……啊……快停下!」

  女子厉声尖叫,四肢抖动,胸前两座雪峰摇荡不止,泛起阵阵雪浪。等到男
子停止发功时,云绮霜已喊得嗓音略微嘶哑,眼泪透过红布打湿了脸颊。

  玄阳真气搅动经脉,直冲魂海。女子头脑轰鸣,已分不清置身何处,更无法
静下心思考。她的血液似乎在燃烧,通体一片粉红,每一寸肌肤都饥渴无比,渴
望着男人抚摸。蜜穴深处更是空虚到了极致,不停分泌着汁液,把整个花穴变成
了溪水潺潺的密洞。

  「还能再忍吗?现在可以请求老夫操你的小穴了。」男子淫荡的声音传入耳
中,云绮霜残存的意志与身体的渴望来回交战,结果是,她张开樱唇,却迟迟没
有发出声音,屋内唯有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教主略略吃惊,在他看来,云绮霜的玄阴媚体最难抵抗欲望,而她体内还有
玄阳真气,在经历玄阳九转术后早该彻底崩溃,此时就该像母畜一样求欢,绝不
会再有抵抗之意。

  可女子表现大出他的意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还能保持一分清
醒。男子望向熏香,此时香柱已经燃烧过半,若不能尽快摧女子意念,这个赌注
真有失败的危险。

  云绮霜能够坚持到现在,其实多亏了教内考核。她的意志几经磨炼,在高潮
时仍能保持一分清明,玄阳九转之术虽然令她头脑茫然,但依然没有将她彻底摧
毁。

  另外的力量来自身体与意念的本能。她虽然被恶人破身,又与丑奴儿双修,
但内心深处依然不愿堕落成为人尽可夫的淫女。

  丑奴儿虽然相貌丑陋,但如果仅与他一人欢好,倒也算不得放荡。这也是她
一直不愿接受教主的原因。

  男子沉吟片刻就想清了其中关键,他叹了口气,暗暗道:「霜儿天赋异禀,
确实是修炼双修大法最好的人选。」

  他俯身压住女子娇躯,肉茎插入两腿中间,不过为了遵守诺言,肉棒距离穴
口还有一寸远的距离。

  「霜儿姑娘,你睁开眼睛。」

  磁性的嗓音响在女子耳边,似乎在传达着旨意。云绮霜迷茫中无力抵抗这种
魔力,顺从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通红,仿佛火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红色。」

  「再仔细看,你是否看到曾经的住处,是否看到你最亲的人?」透过红绸,
女子向火海深处望去。一阵烟雾缭绕,她似乎回到了峨眉,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
山巅。

  「姐姐,快来救我!」

  在山的一边,云凌雪正在舞剑,听到妹妹的喊声后急速冲了下来。

  「不对,我要你看心中最亲密的男子,你最爱的人。」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
的遐想。云凌雪身影化作一团轻舞飘散。不一会儿,山上又起了一层浓雾,一名
男子从雾中走了出来。

  「傲天大哥!」

  女子挣扎着扑了上去,可是男子却转过头去,厉声道:「你已经脏了,根本
配不上我。」

  「傲天哥哥,你不要我了?」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绝望地站在男子身前,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求我,说让我操你,我就原谅你。」「他……
傲天哥哥怎么会变得如此无耻。如果把身体给他,大哥真的会原谅我?」「还等
什么?」

  「杨傲天」有些不耐烦,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求你操我,妹妹的身体永远都属于傲天大哥。」女子咬牙吐出淫荡的娇声,
脸烧的像是着了火。她的体内玄阳真气流转,头脑一片模糊,渐渐坠入男子「欲
幻魔音」编织的幻境。

  「你终于求我了。」

  男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招虽说卑鄙无耻,不过终究算是赢了赌局。

  微风轻拂,桃瓣纷飞。

  一阵烟雾掠过之后,两人已经裸呈相拥。

  「杨傲天」将女子压在身下,粗大的霸王枪贴住两瓣花唇,即将破门而入。

  虽然仅仅碰触到龟首,女子就觉得花穴阵阵发麻,又炽热难熬。很像考核时
被灌满热水的角先生拨弄花唇的感觉,却又比角先生的触感更加细腻,更加撩人
心弦。

  她的两瓣花唇翕张,微微凸起的雪丘向上拱着,急切地想要吞下身下的那根
巨棒。男子得偿所愿,配合她一起用力,那根巨杵撑开紧闭的穴口,用力向下挤
压。「噗叽」一声轻响,男子的龟头完全没入穴中,崩得胀痛的蛤口稍稍收缩,
紧紧箍住龟楞下方的茎身。

  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心爱之人,虽说肉茎还没完全插入,女子就仿佛被巨大的
幸运击中,整个身心都舒展开来。

  多日的愁苦一扫而空,一切痛苦与当前的幸福相比都不值一提。

  那种感觉如此美妙,穴口鼓胀到极致,火热的茎身煨烫得身躯酥软,周身的
血液似乎都在蒸腾。

  红绸蒙眼的少女嘴角微微上翘,美得令人窒息的娇颜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男
子目视着这一切,心头既骄傲又恼怒。骄傲的是,少女如此美妙的快意来自自己
的身体;恼怒的是,她却以为这一切来自心中的情人。

  男子愤然用力,火热的玉茎穿破蜿蜒的甬道一插到底。

  「啊——啊——」云绮霜感觉下体被坚硬、粗壮、火热的巨物填满,那种快
美直冲心魂。巨杵不仅狠狠砸中花心,就好像同时猛戳心房,激得她芳心剧跳,
直欲蹦出起伏的胸腔。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丑奴儿的身形,每次与他双修也会欲仙欲死,不知攀上多
少次高峰。但是终究比不上这种几欲魂飞魄散的巨大快感。这是灵与肉的碰撞,
是爱与欲的交融。

  「傲天哥哥,我好舒服,好像飘在云端……」

  女子软语绵绵,娇颜上是化不开的浓情。

  「差不多了。」

  男子默默念了一句,伸手解开女子四肢上的铁链。

  还有最后一步。他犹豫片刻,轻轻拉开遮住女子双眼的红绸。

  云绮霜眼前一亮,终于看清压在身上男子的模样。他绝对不是傲天,而是一
副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还是第一次认真观瞧教主的样子。那是一个头发花白,饱经沧桑的男子面
容。男子相貌不算难看,如果不是眼中有股抹不去的阴鸷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些
仙风道骨。虽然须发灰白,但那一身肌肤依旧健壮,胸腹处肌肉隆起,跟年轻人
相比也不遑多让。

  短暂的迷惑之后,女子终于认清现实。原来,一切只是梦境。没有傲天,没
有丑奴儿,是眼前这个老人占据了自己的肉体,是他在玩弄自己的心魂。

  她感到身躯好似从高空坠落,掉进无尽的深渊。卑微的坚守已被打破,谈不
上贞洁的肉体再次被人玷污。

  她想要放声怒喊,想要奋力挣扎,将男子从身上掀翻。可是为何肢体毫无气
力,又或者是四肢在对抗着意志,不愿奋起反抗。

  明明是眼前男子淫辱了自己,将她从美好的幻境拉回黑暗的深渊。可是身体
那种快美到极致的感觉为什么挥之不去?那种肌肤炸裂般的舒爽,直冲心魂的充
实和饱胀感为何更加强烈?

  男子并未大力抽送,仅仅是用龟头抵住花宫,女子就已身软如棉,隐隐有种
即将泄身的迹象。

  「霜儿,舒服吗,要不要老夫狠狠操你?」

  男子淫邪的目光盯着女子,等待着她开口乞求。

  云绮霜红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见她依旧还能坚持,教主不再忍
耐,轻轻抽出巨棒,再次狠狠插了进去。

  他的动作并无太多花哨,没有九浅一深,没有变换角度,却能全方位占据蜜
穴,摩擦着柔嫩腔壁上的每一片嫩肉。

  女子穴内快意如潮,环环穴肉谄媚般裹住粗热的茎身,不停地旋转厮磨。

  「噗叽……噗叽……」声不绝于耳,交合处淫液飞溅,恰如杏花春雨洒落。

  抽插几十回合之后,男子放慢动作,每次仅拔出一寸肉茎,就猛然捣送进去。

  火热的龟头不住点刺花芯,马眼紧紧贴住花宫深处那道细细的缝隙,或用力
挤压,令花宫深陷,或轻轻旋磨,惹得花芯抽搐,不住颤抖。

  巨棒雨点般砸落,龟头好似小鸟的尖嘴,用力啄着花宫嫩蕊。每一次顶刺,
花宫入口都不停收缩开合,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带动快意的浪潮向周身涌
动。

  未过多时,女子已经阴精狂泄,娇躯瘫软在床上不停抽搐。这次高潮来得如
此之快,泄身如此之猛。在阴精喷射的那一刻,女子双目翻白,几乎背过气去。

  在她阴精流泄的同时,教主也射出阳精。不过他是故意为之,滚烫的精液水
箭般四射,打在花芯嫩壁,花径深处,刺激得女子雪臀狂扭,半天后才慢慢平复。

  还未等她完全恢复,泡在蜜穴中的肉棒又开始新一轮征伐。这一次,男子动
作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将龟首抽到穴口,然后再一插到底。向上抽提时,肉棒被
紧窄的穴肉裹住,每次都将女子的雪臀拉至半空;捣送时,胯部下压,再将女子
嫩臀重重砸在床上。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坚实的大床也随着二人的「战斗」不
停晃动。

  此情此景,无比香艳。没有鸳鸯锦被,只有一树梨花压海棠。

  满头白发的男人压住妙龄少女,粗大的肉棒进进出出,捣得少女欲醉欲仙,
娇吟声销魂蚀骨。

  第二次高潮来得更快,云绮霜泄得周身脱力,几乎昏死过去。她完全陷入迷
茫,对周遭声音听而不闻,如果此时参加教内考核,结果必将一败涂地。

  男子拽住女子的两条藕臂,将她从床上拉起。自己则坐在床头,将女子紧紧
搂入怀中。

  他继续用力顶送,将女子插得娇躯上下起伏。高耸的玉乳紧贴着男子胸膛,
刮擦得阵阵发麻。

  摇晃中,女子身躯不稳,下意识地搂住男子脖颈,将头部搭在男子宽大的肩
头。

  不知何时,男子悄悄停止抽送,只是紧紧抱住女子。而女子渐感花穴空虚,
柳腰雪臀不自觉地上下起伏,吞吐着那根恼人的巨棒。

  她一边翘伏着玉体,一边娇喘嘘嘘,还不时发出娇媚的呻吟。

  望着她陶醉的面容,男子同样身心俱爽。这样的妙龄美女可遇而不可求,自
己这一生也只见过她和瑶姬二人而已。

  最妙的是,少女经过调教已现风骚入骨之态,这样的红颜祸水更是千载难逢。

  而她就在自己身上起伏,纵情享受云雨之乐,几经泄身后依旧不停索要。

  那就一起疯狂吧,霜儿,我会让你尝到人间最美的滋味。

  他再次压倒女子,玉杵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几经云顶,几经潮落。云绮霜彻底沉沦在肉欲的狂欢中,淫叫声连绵不绝,
高亢中带着泣声,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爽到了极致。

  男子原本可以做到久战不泄,随心所欲的地步。但在绝色少女的面前也难免
精关松动。

  他牛吼一声,不再忍耐。龟头顶住花宫入口尽情喷射。云绮霜的玄阴媚体原
本可以封闭宫口,可此时她已半昏半醒,毫无防备意识,任凭男子炽热的浓浆顺
着花芯射进花宫内壁。

  一阵阵麻痒,一阵阵收缩。接连数十息后,男子才停止喷射。云绮霜的花宫
灌满浓浆,胀得小腹微微鼓起。

  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拔出肉棒,轻轻擦拭茎身上的浓稠淫液。唯一美中不足
的是未能破宫而入,算是小小的遗憾。

  他得意的笑了笑,自语道:「何必着急,不妨在圣女等人面前演示,同时开
了她的后庭,这样才更刺激。」

  云绮霜完全陷入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转醒。直到此刻,她依旧感到花
宫火热,温热的阳精依然在小腹内翻腾,不停浸润着花宫嫩壁。

  「霜儿,运功吸收,对你大有好处。」

  男子见她醒来,忙出声指点。云绮霜按照双修大法运功,一个时辰之后才消
化了腹内阳气。运功完毕,她感到神清气爽,真气充盈,稍一运功发力就能感受
到内功比之前要雄浑了许多。

  如果天天这样修炼,自己的内力很快就能进入真正高手的行列。她转头望了
教主一眼,内心充满矛盾。

  云雨时,因为玄阳真气的作用,她的身体彻底屈服在男子淫威之下,生不出
一点反抗的念头。双修过后,头脑恢复清明,才能感受到难忍的羞辱和愧疚。

  男子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心中明白她的肉体已完全沉沦,再也离不开自己。

  但想要征服她的心,还需要假以时日。

  他略感不忿,自己处处强过那个丑奴才,怎么反而不能轻易取得她的芳心。

  直到夜色降临,云绮霜的身体依旧还保持着高潮的余韵。浑身酥软发力,每
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怪不得圣女曾说教主根本不是普通男人,自己若不是身具玄阴媚体,恐怕早
就不堪折磨。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太美,即使丑奴儿都无法给与自己。呸!你怎能如此贪淫,
满脑子都是这些荒唐之事。

  她越想心越乱,干脆盘腿打坐,慢慢调整紊乱的气息。

  接连十日,教主一直未放她回归。

  每天早晚,男子都会在她身上宣淫,直操得她精疲力竭才会施云布雨。开始
几天,云绮霜还略有反抗,三日后就完全沉迷其中。

  这依然是玄阳真气在作怪。每次欢好时,教主都会用魔音迷惑她的心魂,继
而与体内的玄阳真气结合,让女子慢慢将他当成了主人。

  在她眼中,教主的面孔越发亲和,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温暖。当男子走到身
前,她的身体就会立刻湿润,甚至忍不住主动求欢。

  教主对她的变化非常满意,双修时不再用粗暴的手段,每次都轻怜蜜爱,一
次次将她推上绝顶的高峰。

  最初几次,女子还无法接受他的亲吻。直到有一次泄身后,女子主动奉上朱
唇,与他尽情搂抱缠绵。从那时起,男子每次双修前都会先亲吻她的芳唇,甚至
比抽插蜜穴都更加用心。

  教主明显能感到女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行动上对自己也越来越依赖。

  一个完美的鼎炉诞生了。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次闭关并未达到最佳效果,自己很难再活十年。如果能
有极品鼎炉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霜儿,我绝不会负你。你也不要负我。」

  进入密室的第十个清晨。

  云绮霜一早就解脱干净躺在床上。她知道这个时候教主会来临幸自己,然后
才会练功修炼。

  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心头暗想:「每次教主都会玩些新花样,不知这次
要如何玩弄自己。」

  「我为什么会期待这一刻?今天他说会先放我出去,可我真的不想离开。到
了外边,我该如何面对圣女,又如何面对丑奴儿?」正胡思乱想间,教主悄然而
至。

  男子笑道:「霜儿真是越来越美,越来越妖了。老夫迟早一天会死在你的身
上。」

  云绮霜娇嗔道:「教主怎么会死,你若不在了,谁还来疼霜儿。」」哈哈哈。

  「男子笑道:「还是霜儿有良心。以后你不要再叫我教主了,这样显得不够
亲近。

  「「那我该如何称呼主人?」

  「你不是嫌我年岁大吗,就叫我阿爷如何?」

  女子羞得低下头颅,娇声道:「哪有爷爷这样对待孙女的。」男子听得血脉
喷张,挺着巨杵道:「孙女乖,一会操你时就喊爷爷,叫得越亲昵越好。」

  一阵狂风暴雨,女子娇声讨饶:「爷爷,轻一点。人家受不了了……呜呜……
爷爷好坏,整天就知道欺负人家。」

  「爷爷鸡巴大不大,看我操死你这小丫头。」

  雨收云散,两人赤裸着搂在一起。窗外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无忌率领金军经过几日跋涉,终于抵达幽州。

  幽州在百年前曾属于大夏,后被西辽占领,直到五年前才回归夏国。然而好
景不长,三年后幽州再次失陷,被当时的北金占领,最终成为金国的国都。

  云凌雪曾与金兵多次交战,但交战地都在夏国境内,今天也是第一次目睹幽
州的风貌。

  幽州城的规模虽然无法与盛都相比,但自有它独特的风貌。时值傍晚,落日
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城墙上,令这座古城显得既庄严又有些寂寥。

  守城将士远远望见无忌的队伍,提前在城前列队相迎。待到无忌率军赶到,
一名太监从队中走出,手持圣旨道:「请无忌将军接旨!」

  无忌翻身下马,对城门方向下拜,朗声道:「吾皇万岁,臣拓跋无忌接旨。」

  太监念到:「圣上口谕:拓跋无忌一战收服襄阳,扬我大金国威,实乃大功
一件,朕自有重赏。大军按律回城外营地驻防,明日再上朝觐见。」

  「臣领旨,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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