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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衍生] 【囚徒归来】第32章-35章(郝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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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32章-35章(郝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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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堂无根
2022年5月8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否
首发站:禁忌书屋
字数:111050

               第三十二章

  李萱诗凝视着郝江化,目光清澈而明亮,心头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

  结婚八年,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本以为只是贪财、好色、
想做官,没想到他比自己所想更不堪,并且更愚蠢。也许不只是愚蠢,而是利欲
熏心,色胆包天,他的欲望远比自己估算得更加贪婪!

  「你还敢让颖颖来,是嫌郝杰砸你不够,非要左京再捅你三刀!」

  「夫人这是误会了,我就算有这个心,也不敢胡来。」郝江化目光一闪,
「只是这一年没见,怕是生疏…公公住院了,做儿媳来看看也正常吧。」

  「你觉得我会信么?」李萱诗寒着脸,「你对颖颖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么?

  你干的那些事,坑我儿子还不够,难道真要他们离婚才心满意足…还是说,
你巴不得颖颖离婚,要她安心给你做小夫人…」

  「干脆,也别小夫人,我们也离婚好了!颖颖肯嫁给你,我绝不拦着你做白
家姑爷!」

  「夫人,你想哪去了。」郝江化连忙缓声,「我是喜欢颖颖,你也知道我喜
欢美女,但我最爱的一直是夫人你呀。你是正宫皇后,颖颖也就太子妃,怎么跟
你比…」

  「颖颖躲了一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说我能不想么?真就见一面,我也
没说其他,她要是真想跟左京好好过日子,我也只能放手。」

  「放手?你舍得放手?」李萱诗不太相信,「这几年,我劝过你多少次,你
哪次听进去了?」

  「夫人这是责怪我,我不是挨了左京三刀了么,就算是犯错,我也还了吧…

  强奸犯也还有个刑满释放,你别给我判死了呀。」郝江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
看的笑容,「要说舍得,我确实舍不得。但她要是能和左京重归于好,也是好事,
说到底是一家人,总还是要走动的。」

  「自打挨了那三刀,颖颖也躲了一年,这态度摆明和我划清界限…我憋了这
么久,你总不至于连见一面也不肯吧,这一年你都不让我碰,就这么干拗着,我
不也没硬来嘛。」

  李萱诗没有说话,但目光渐渐和缓。确实,郝江化很多次想要,都被她拒绝
了,左京入狱这件事就是横在两人间的一根刺,即便是同床而眠,也没让他再僭
越,她将这视作一种惩戒,儿子坐牢一年,她便剥夺「夫权」一年,只是她也没
阻止郝江化找其他女人发泄,大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至于自己,除去房间里
的小玩意,偶尔也有徐琳帮忙,虽然还很难熬,但真挺过来才惊觉,其实性也就
那么一回事。

  「就算你真这样想,颖颖也不会来看你,别忘了,她肯回来是为了左京,她
想上岸,怎么可能还会登你的破船。」李萱诗叹了一气。

  「要不,夫人你跟咱儿媳说说,她要是执意不肯,那我就死心了。」

  郝江化贼心不死,这让李萱诗不悦,眉头微蹙:「好吧,我就让你死心。」

  当着郝江化面,她给白颖去了电话,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将郝江化的意图略显婉转的表达,电话那头转而沉默。

  虽然没有挂断,却是得到没有回应,静如死水。

  「颖颖,妈不勉强你,那,就先这样,挂了吧。」

  李萱诗瞧着郝江化,嘴角浮现一抹冷讽,但愿他能就此死心,不要再起波澜。

  「等一等…」

  沉默终于有了反应,原本垂丧的郝江化眼中骤然一亮。

  「妈,我晚点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白颖的声音,熟悉而陌生,熟悉的语调,陌生的荒诞。草草地
挂断通话。

  李萱诗茫然了,她看不懂郝江化,不合时宜的欲望,她也看不懂白颖,不该
许诺的应允。

  看着老男人那丑陋脸庞洋洋作态,,心头渐渐暗叹,郝江化,真的愚蠢?

  李萱诗忽然觉得,她仿佛一个小丑,活成别人眼中的糊涂女人。也许,愚蠢
的,其实是她自己。

  午时,阳光正浓,暖暖的光泽,荡漾在她行走的角落,淡黄的槐花,枝叶绿
荫,一袭半膝的白裙,夏季清凉,长发飘逸,转身的背影,青春婀娜,四分之一
的侧颜,微微一笑,迷人眼。

  画架上放置着画框,画笔在画布移动,闲手落笔,凝神几分,虽然只是素描
的形态,但已经初具轮廓。勾勒出这样一幅美女图。

  徐琳瞧得有些出神,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身家的阔少爷,居然也有这样的美术
功底。她不动品画,但至少能瞧个好坏。

  「琳姐,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郝留香轻描淡写地一句。

  「很好,也很意外。」徐琳浅浅一笑。

  「意外?是觉得一个生意人不该学画画?」郝留香继续挥动铅笔,「如果不
是因为家族事业,我可能会做一个画家,而不是商人。」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投资一个绘画工作室,说不定以后还能办个画展。」

  「偶尔无聊时画一画,兴趣和生意还是不同的。」郝留香目光柔和下来,搁
下铅笔,「很久没画,有些生疏,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先素描打底再上色。」

  「这几天有不少人想要结识你这位大少爷,前台礼物都快挤满了,你却躲在
房间里画画。」徐琳笑道,眼神落在画布上,全景素描几乎完成,眼神一怔,忽
然生出一种错觉,不,不是错觉,而是感觉。

  画中的妙龄美人,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和印象里还是有些许差别。她更年轻,
更青涩,但确实很像她。

  「你是准备在上面画油画。」徐琳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嗯,是写实油画。」郝留香应声,素描稿基本完成,后面就是颜料配色。

  「确实很写实…」徐琳抬眸,「你画得是她,对么?」

  郝留香一愣,似尴尬一笑,倒也不否认:「琳姐,认出来了?」

  「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素描侧颜,虽然更青春气一些,但感觉很真实。」徐
琳若有所思,「你画得是十年前的她,但…」

  「你怎么能画这么好,恐怕不是匆匆一瞥,就能这么到位吧。」

  「画画嘛,除了天赋和技巧,也需要用心。」

  「不会别有用心吧。」

  「哈哈,琳姐,你在敲打我。」郝留香面色温和,「在做交流生的时候,我
加入过校园的摄影社团,有幸见过她的侧身照,印象很深刻,也因为深刻,所以
我能够认出她,变化不是很大。」

  变化不大?外表或许是,但骨子里…徐琳沉默,眼神落在画布,再美好终究
埋葬在岁月。

  「要说别有用心,也不算错。」他展颜一笑,「琳姐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只
是来泡汤吧,我说了,我是个生意人。」

  不难理解,郝留香能接手家族事业,说明他的商业敏锐性,来山庄泡汤或许
一开始就盯上新区计划,亲身入局,所谓的吊高卖,隔绝有心人的示好,待价而
沽,以获取最优化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奔驰开往县医院,车开得很稳,开车的人不是王天,他正在忙我交代的事情。

  高烧虽然退了,人还是有些乏累,这种状态下,我不宜开车,只有白颖代劳。

  山庄有代驾,但她主动请缨,昨晚得她照顾,没必要过多纠结,也就随她愿。

  这一幕,像极在北京,她开车送我去机场,曾以为美好,如今褪去颜色,主
副驾驶,人生间隔,一左一右。

  「郝江化被郝杰砸伤住院,妈在陪护…你、会去看么?」白颖问。

  「唔。」我淡淡一应,虽然不觉得郝杰会造成多大伤害,但火烧浇油才最挠
心。

  到了县医院,「我去趟厕所。」白颖搭了一句。

  我也懒得理会,任她离去,些许不悦,不晓得是冲她,还是医院那股气味。

  签到挂号,排队抽血化验。过去每次不得不去医院,都是她哄着我,勉强忍
受。

  而现在,我安静地等待,一个人如果经历过绝望,便不再惧怕扎针的疼痛,
有的只有复仇的执念。

  住院部,病房区外的走廊尽头,李萱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言不发。

  「妈…」白颖。

  「不敢当。」李萱诗。

  「你是怪儿媳,怪我不该来。」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儿媳。」李萱诗冷声,「你不是想左京和好么?还是你
和你郝爸爸一样,想大小通吃?!」

  「不,不是的。」白颖脸色浅白,「妈,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想跟左京在一
起。」

  「那你就不该来!」李萱诗面似寒霜,「我为了郝江化死心,才打这个电话,
你居然同意了,特意跑来看他。」

  「郝江化是贼心不死,你呢,到现在还舍不得断!你把左京当什么,你还想
作践他?!」

  白颖连忙摇头,却听李萱诗继续说:「嫁给郝江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情,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注定跟郝家绑在一起了,但你不是,你不该呀…你
嫁给左京,你就是左家的女人…你想上岸,就必须彻底了断,否则一点机会也没
有!」

  「我知道。」白颖抬眸,「妈,我来就是想和他说清楚,我要做个了断!」

  李萱诗沉顿片刻,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良久:「你专程过来,真想和他
断干净?」

  「也不是专程,我是陪左京过来的。」白颖缓声道,「既然要了断,有些话
还是说清楚好。」

  李萱诗蹙眉:「你陪左京过来?他人呢?」

  「应该在排队等抽血化验吧。」白颖解释道,「他昨天发高烧,现在烧已经
退了,过来做检查。」

  「京京病了?我去看看。」李萱诗心念一动,瞧着儿媳,「我给你争取些时
间,有什么话,你就跟老郝说清楚,当面了断,他要是为难你,我给你撑腰。」

  「谢谢妈。」白颖勉强一笑,人往病房走去。

  推门而入,甫进病房,病床上的老汉,一瞧日思夜想的俏儿媳,登时就惊坐
而起。

  「颖颖,你来了。」郝江化一脸兴奋,「快过来,郝爸爸想死你了。」

  白颖走了过去,隔着三尺左右距离,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额头包裹
着几圈绷带,眼眶似有清淤浮肿,瞧他那欢跃的做派,终究还是按捺下来。

  「站那么远干什么,坐这里…」手掌轻轻拍在床沿。

  白颖的眼眸闪过厌恶,她太清楚这个老男人轻浮笑容的背后充斥着欲望,如
果真坐过去,只怕他会一手拽搂自己到怀里,另一手势必极尽猥亵,里外摸个遍,
甚至还会恶狼扑食。

  羊入虎口,当初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吞掉,真要出点事情,再想回到左京身边,
那就是奢望。

  郝江化的笑容渐渐淡去,倏然而过却是一抹冷戾,他觉察到曾经温顺听话的
奶羊,现在似乎有些不太听话。

  他并不担心,小猎物会跑,她要是真能跑,又怎么会过去几年甘愿被玩弄,
想来是一年前的事情让她产生了几分动摇,再加上一年的空窗期,确实没以前那
么乖巧。不过没关系,只要重新调校几次,这俏儿媳还是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萱诗妈妈给我打电话,是你要她打的吧。」白颖盯着郝江化,「这次过来,
有些话,我们最好说清楚。」

  「哦,说清楚?」郝江化咧嘴一笑,「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能够说清楚么?」

  一口标志性的大黄牙,崩出一团恶臭的口气。

  白颖心里一叹,老混蛋话里有话,无非是暗讽自己的过去,作为儿媳和继公
公苟合,这注定是她抹不去的黑历史,但今天她必须了断。

  「那就说到你听清楚。」白颖沉声道,「郝江化,我跟你的那种关系结束了,
你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的过错,我会努力争取左京原谅。看在萱诗妈妈的情
分上,你以后好好待她,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就当…」

  「就当被狗给日了,是吧。」郝江化接话道,「只要能日你,当狗也无所谓,
反正我们也是狗男女。」

  「你…」白颖脸色青白。想骂无耻,却说不出口,确实,狗男女实至名归,
都是没良心的烂货。可是、她不想再烂下去…

  「你让我不要抱有幻想,那你呢?」郝江化一股嘲弄味,「抱有幻想的人难
道不算是你?」

  「你幻想得到的那个男人,你永远不会得到,所以你选择了左京,你幻想你
得到完美丈夫,但当你发觉他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倒向了我,现在你幻想左
京会原谅你,然后你可以做回一个好妻子,但应该知道你做不到!」

  「颖颖,别骗自己了,左京不会要你的,他也满足不了你,等你回到他身边,
你就又会幻想我的好。」郝江化继续说,「我跟你做爱,次数肯定没他多,但你
嫁给左京十年,除去他坐牢一年,整整九年,有六年我都得到过你,这说明你根
本离不开我!」

  「你渴望性,渴望我的大肉屌狠狠干进你的骚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想
要,每次你夹得我那么紧,就是舍不得我这根大肉屌!」

  「别说了,别说了!」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人,声音却很清晰,回荡在耳。

  「不是要说清楚嘛,好呀,那就说清楚。左京一直以为你清纯,所以他才被
你骗得团团转,只有我清楚,你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婊子的灵魂!你骨子里就渴望
性,想要又粗又长的大肉屌狠狠干你的嫩屄,你以为你在幻想左京,但你错了,
你真正想要的丈夫,是我!是我!」

  「我叫你别说了!」白颖喝声,眼眸里有些闪光,泪痕,也是伤痕。

  「颖颖,认清现实吧,你不是离不开左京,而是需要一块遮羞布,过去几年,
这布能遮得住,所以你无所谓,现在这布破了,你却要跟我断了!」

  郝江化趁热打铁,他要一口气瓦解儿媳的警戒线。

  「颖颖,我太了解你了,我了解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看过、摸过、亲过…

  只有我能发掘你身体的魅力,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说话间,他伸手探前,这美人触手可及,几乎就要拉上,倏忽,她却往旁边
退开几步。

  抬眸望去,她俏艳容颜仿佛披上寒霜,带着一种倔强。

  「你,又想给我洗脑了。」

  郝江化一僵:「颖颖,我…」

  「你想办法让我表现各种淫荡,时间一长,连我也觉得自己肮脏下贱,甚至
到后来觉得理所应当。你利用我的淫荡形象,裹挟我,让我在潜意识里接受一种
观点,只有你才能带给我性解放和满足。」

  白颖并不愚蠢,愚蠢的人又怎么能上一等学府呢,一年的隔绝,有些事渐渐
回过味来。

  「我们仿佛患了性瘾症,配合你的玩弄。郝江化,你让我们每一个都陷入你
的圈套,让我们上瘾的,根本不是那根狗玩意,而是你成功地让我们以为自己上
瘾了。

  「就像有一种冷,不是真的冷,只是以为很冷,所以怎么穿都不够暖和…你
把这一套用在萱诗妈妈她们身上了吧,让我们对你形成性依赖。」

  「你让我们接受自己的淫荡,并且强化这种洗脑灌输,你让我们以为那才是
真实的自己,你确实很会玩女人,但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不能摆脱。」

  四目相撞,以为的胆怯,这一次出乎意料。一个沉溺欲望的女人,明明被他
驯化的专属物,阔别一年,难道她真的幡然醒悟,以为能够重获新生?

  「也许你说的对,我的身体里藏着婊子的灵魂,所以才会错得离谱,但我不
会一错再错。」

  没有人生来就是婊子。既然不是与生俱来,那就意味着改变。

  郝江化心里震惊,脸上却凝重:「先冷静,我们好好谈谈。」

  化验中心,采血室,护士给我绑上止血带,并在扎针处消毒,心里虽然不慌,
但脸色确实不好,小时候的扎针后遗症,即便克服恐针但排斥的情绪还是存在。

  小臂胳膊被穿刺,静脉采血导入真空管,很快便采血完毕。

  起身才惊觉李萱诗来了,心绪更加不好,但脸上没有流露更多。就在廊道的
座位区,我们坐了下来。

  血常规的化验报告单,差不多半小时出结果,等待的空档,有一句没一句聊
了两三言。

  「你小时候很怕扎针,都是拽着我不撒手。」

  听她掰扯着过去,我没什么反应,只觉得肩膀一沉,她轻轻地叹了一气,带
着某种疲倦。

  郝江化昨天住院,李萱诗作为妻子,整晚陪护,难免休息不好。

  我微微侧目,瞥到她胸脯澎湃,好在今天她的着装算是保守,不至于春光外
泄,只是,她枕在我肩头。

  或许是为了寻求靠枕姿势的舒适度,她甚至拽过我的一条臂膀,生怕我逃跑
一般。

  我确实想要抽离,但很快便放弃,我感觉尝试抽离的过程,肘臂总是会触碰
到软肉的边缘位置,确实很澎湃,即使是边缘,依然能很有「感触」,所以我只
能一动不动。

  退烧后依然残留的些许昏沉,恍惚间,我嗅到一种淡淡的香气,淡淡的香水,
淡淡的发香,淡淡的…在医院那种独有气味的环境里,这种清香气有些特别,以
至于我忽略白颖,她去厕所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衡阳市的一家茶室包厢,一个俏丽少妇点了一壶茗茶,不过她的心思显然不
在咖啡上,正在环视四周,寻找某个家伙。

  不久前她正从一家会所做SPA ,一个突兀的短消息,使她不得不赶过来,原
本她约了婆婆范云丽去购物,只能找借口改期了。

  「聂女士,你比我预想来得早,看得出你路上没有耽搁。」几分钟后,一个
魁梧壮汉坐在她面前,「这很好,说明你确实有诚意。」

  「少废话,东西呢!」女人低沉着声音。

  男人将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女人扫视周遭,然后拿起信封,
抽出里面的物件。一叠高清的相片,拍的人物是她进出会所前后,以及出入酒店
的场景,要命的是,同框出境还有另一个男伴。

  「说吧,要多少钱?」女人咬牙道,被人抓包,只能花钱平息。

  「我不要钱。」男人不以为意,「聂女士如果想要照片,可以直接拿走,放
心,没有留底。」

  女人皱眉:「你到底什么人?」

  「我叫王天,负责给人跑腿办事。」他笑了笑,「我没打算用这些照片要挟
聂女士,只是我老板想和你谈妥一笔交易。」

  女人冷声:「既然交易,为什么还要拍照,还说不是要挟。」

  「如果是要挟,也不一定非要照片,比如你在酒店的开房记录,在会所的消
费记录,或者给郑市长打个电话,提醒他给孩子验一验DNA.」

  「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女人脸色骤然惨白,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居
然被人知道了。

  「别紧张,这不是威胁,而是交易。」王天从里兜掏出足以证明的凭证,放
在她面前。

  汇丰银行的不记名本票?女人疑惑。

  「这张本票上的金额,任何时候都能兑现。」王天道,「你如果接受,就表
示同意交易。」

  「那…我要做什么?」

  「具体做什么,我老板会亲自打电话给你。」

  「我可以拒绝么?」

  「你有选择权。」王天道,「选择合作,或者选择被郑家父子报复,他们可
以跟你淫乱,却绝不会接受你生的孩子不属于他们其中一个。」

  人生两难,进退得失,需要各自衡量。郑家儿媳要想清楚,而白颖同样陷于
两难。她虽然下决心了断,但这番沟通并不尽如人意。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郝江化忽然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白颖没做声,她不清楚这老淫棍又要出什么妖主意。

  「你想和左京继续过日子,老实说,我也不反对,我甚至还能让夫人居中调
解,夫人是他妈,徐琳是他姨,诗芸是他干女儿亲妈,还有筱薇跟他从小长大,
她们都可以帮忙说话,尤其是筱薇,我知道她一向跟你不对盘,但我有把握让她
跟左京说情。这么多人一起劝和,你再摆低姿态,他只要心一软,你的愿望就能
达成。」

  「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跟我断了。」郝江化继续说,「左京做你的丈夫,
你也可以跟他做,但你也清楚,左京满足不了你,而我可以…颖颖,只要我们做
的隐蔽一些,不会被发现,就像过去一样…你觉得呢?」

  白颖从嘴里崩出两个字:「做梦!」

  和魔鬼做交易,永远都是黑暗契约。郝江化所谓的两全其美,赤裸裸就是他
自己的欲望,但如今的左京脱胎换骨,过去唯一输给郝江化的那个短板,也已经
焕然一新,甚至突破限制,深入到郝江化想不到也达不到的地方。

  郝江化眉宇一挑,本以为白颖会答应自己的提议,没想到她根本不愿退让,
沉声道:「你说,左京如果收到那些照片,会怎么样。」

  「你…你威胁我。」白颖咬牙道。

  「颖颖,我不想这样做,但我更不想失去你。」郝江化话锋一转,「左京虽
然知道我跟你做过,但细节,他肯定不会知道,你应该也说不出口。这样吧,我
帮你把照片交给他,啧啧啧,这照片我还想着收藏,真舍不得给他。」

  「就算你手里有照片,也别想再逼我就范。」过去就是被这些照片拿捏,结
果被郝江化一步步算计,越陷越深,随着两人的丑事被左京察觉,如今这照片虽
然还是个把柄,也能进一步刺激左京,加深他对自己的恶感,但它的威胁性已经
大大减轻。左京抛出的那些问题,迟早是要答的,回答后,这些照片也将毫无价
值。

  「看样子,你想好要跟他坦白。」郝江化眯着眼,「也包括「雅室」里发生
的一切?」

  白颖身体一颤,如同遭受重击,抿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字。

  郝江化笑了笑,幸好他的底牌足够多,一张牌失效而已,手里握着一手炸弹,
随随便便,就能收拾她。

  威胁虽然下作,但搞上那些女人,一开始全是下三路的法子,卑鄙,但有效!

  原本还在抗争的白颖,这一刻,忽然失去气力一般,眼眸里满满的不安和恐
惧。

  看着她的如羔羊的无助感,郝江化心里稳了下来,小腹升腾起一股热意。

  这种挣扎求存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委屈模样,让他隐隐生出欲望,想要蹂躏
一番。

  雅室不雅,相反的,它很幽暗。在郝家大院某个幽秘阴暗的地层下,有两三
间很特别的房间,那是郝家大院扩建后的产物。

  最初是郝江化和李萱诗探寻情致的地方,毕竟老夫老妻,偶尔想尝试下新花
样,又不想太引人注意,瞒着大院的女人们,就有了雅室的存在。

  雅室的名字是李萱诗取的,像是一种闺房暗语,雅室寓意雅致,别有情致,
性趣也可以情趣。

  雅室只进过五个人,一个男人,四个女人。除去郝江化和李萱诗,徐琳也进
去过,后来郝江化带岑青箐进去过,再后来,岑青箐难产而死,雅室便闲置下来,
几人闭口不言,仿佛谁都不想再提及。即便是寻母而来的岑筱薇,也是不知道雅
室的存在。

  白颖是第四个进过雅室的女人,四年半前她应李萱诗的邀请,又一次到了郝
家沟。距离上次被郝江化借酒醉霸王硬上弓过去一个多月。虽然只是进去一两寸,
胡乱插几下,但毕竟是事实强奸,在李萱诗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在郝江化写下保
证后,也为了不让左京知道,她隐忍下来。

  美丽是一种原罪,郝江化又怎么能把持住,在雪蛤汤下了药,那晚郝江化又
一次偷奸,而且还是迷奸了她。事后,发现下身的异常,毕竟有精液的残留,郝
江化知道恶行败露,便逃去山里。看着婆婆哭求的模样,想到丈夫,想到孩子,
她终究还是心软,又放过了郝江化,也是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三个人都烂在肚子
里。

  那时候,还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不再踏入郝家沟半步。直到四年前,她和
左京的六周年纪念日,郝江化和婆婆飞到北京,左京也在家,她不得不见,以免
秘密被曝光。他们住了七天,打着山庄开业的名义邀请再去郝家沟,不知情的母
亲和左京都同意她出席,最后她还是去了,真正的原因却是郝江化私下说的一番
话。

  到了郝家沟,婆婆将她领到雅室,看着戴上枷锁的郝江化,她吃了一惊,这
时候婆婆往她手里塞了一件东西,是一条黑色皮鞭。满腔的怨恨,在雅室里得到
宣泄,只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后她也在雅室里不得不接受各种凌辱和调教,并且
被郝江化洞察到心里隐藏的秘密,渐渐催生出一个歹毒的阴谋,那时候她还茫然
不知,直到左京开始怀疑两人关系,她想要结束孽缘的时候,郝江化淡定地拿出
那件东西,她才惊觉郝江化的阴谋,但已经太迟了。

  那件东西的威吓力,远远大于照片,循循善诱,这条豺狼的歹毒,竟然利用
她的秘密,将它转变为武器,足以威胁白家,甚至是毁灭白家清誉的大杀器,这
世上还有什么比亲生女儿的「指控」更有说服力,哪怕它是虚假,但没人会怀疑
一个女儿会「指控」她的父亲,甚至…生命中最重要最不想伤害的两个男人,偏
偏郝江化都掌握了她最要命的把柄,亲情、爱情…她不得不屈服,渐渐迷了本心。

  「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郝爸爸不会那么做。」郝江化丑陋的脸上满是淫
邪的奸笑,「谁让我最心疼你这个好儿媳,好女儿呢。」

  说着,想上前拥她入怀,满以为这次能抱得美人,只是愿望美好,却又落了
空。

  白颖又退了几步,隔着距离,眼中不只是冷漠,更多了几分憎恨!

  「你不怕我曝光那件东西?!」郝江化生气了。

  「怕,但你不敢!」深吸一口气,白颖平复不安,「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你以为有那件东西,就吃定我了,过去也许是,这一年我渐渐明白,你拿
它要挟我,只是想保命而已,这说明你害怕白家,害怕我爸我妈!」白颖眼睛里
聚着眸光,「这是你唯一的底牌,但你不敢用它…用了,你也完了。」

  郝江化胸口翻腾着郁气,却也无可奈何。白颖说的是事实。明明手握着大小
王,没有比它更大的牌,但他只敢恐吓威胁,却不敢真用,因为打了,王炸也就
没了。没有保命底牌,他也就到头了。

  「这张底牌,我确实不敢轻易用。」郝江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但谁告
诉你我只有一张底牌。颖颖,你虽然是白家大小姐,却不懂政治,我当了官才明
白其中的道理,手上的牌只要够多,随便凑凑也能成为炸弹…你还记得四年半前,
我托郝虎捎回来的东西吗?」

  白颖的身体一僵:「你…」

  她忽然明白过来,郝江化确实不止一张底牌。

  「除了那些性爱裸照,里面还有一张纸,听说你后来还烧了它。」郝江化笑
咧着嘴脸,「夫人后来问我,那张纸到底是什么…你说,我该不该说出来。」

  「不,不要!」白颖心肠颤抖,她怎么会忘记呢,当初拼命不让众人看到,
直接用火烧掉,甚至快烧到手也不肯撒手,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秘密曝光。

  「像这样的牌,我还有很多,你觉得你还能赢么?」郝江化沉声道,「认清
现实,你就知道你该怎么做了,我不介意你和左京和好。我呀,其实还是很希望
你们和好,这样我玩起来才觉得有意思…先叫一声听听。」

  「…」白颖唇齿微动。

  「什么?」

  「郝、郝爸爸…」

  「大点声,听不见。」

  「郝爸爸!」

  眼中噙着泪花。

  「哎哟,叫到我心坎了去了,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郝江化笑了,知道白颖再也翻不出他手心。因为这张牌,他随时都能打,但
白颖却不行,她不会坐实左京被毁掉。

  如果说,那件东西能威胁到白家,让白行健百口莫辩,那过去被烧毁的纸上
记载的内容,却足以让左京被千夫所指!

  「颖颖,我真不明白,何苦呢。」郝江化小人得逞,「左京认为你背叛了他,
而你希望得到他原谅,这不讽刺么!明明是左京先背叛了你,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却要忍受他的刁难。」

  「纸虽然被你烧了,但内容你知道,从时间上看,是左京先背叛了你,这口
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呼出心胸一口闷气,「他夺走我的,我就要夺走他
的。是他先对不起我,我选择报复难道错了嘛…说真的,我真想把这个秘密公布
出去。」

  「不能公布,你这样会毁了左京,毁了她…」白颖的心志摇摇欲坠,「你那
时候答应过,这个秘密不会泄露出去。」

  「我可以不公布,继续装不知道,但我现在火气很大。需要有人帮我泄火,
你说怎么办?」。

  「放心吧,这间病房的隔音很好。」

  白颖听到了,但这一次,她似乎退无可退了。

  到时间,拿了化验单,还好,医嘱吃一些抗炎药。

  我表示要去看郝江化,李萱诗微微诧异,没有多说。

  乘电梯上楼,进到所在的病房,我看到躺在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郝江化,
也看到了白颖,她的样子,似乎有些慌乱。

  收敛目光,视若无睹,尽管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但我不会去问,尤其当着
郝江化的面,问就意味输。

  「左京。」郝江化眯着眼看我,我也在看他。

  我们的目光对视着,彼此都解析到对方眼中的恨意,那是化不开的恨。

  「听说郝杰打伤了你,过来看看,到底是读书人,没什么气力。」我笑了笑,
「比起我那三刀,他差远了。」

  「你…」

  「气大伤身,好好养着吧。」我的拇指指了指自己,然后食指冲他一指。我
等你。

  只待了一分钟,除了彼此心知的战前宣言,不是只为刷存在感,而是我需要
老狗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别人也许怀疑我可能会报复,但郝江化笃定我会报复,
他在等我出手。而这才是我要做的,我要吸引仇恨的火力,这样他,还有她们才
会毫无防备掉进我的布局。

  从医院出来,白颖跟在我后面,快到车前,她忍不住说:「你怎么不问我为
什么去见他?」

  「我问了你很多问题,但你好像一个都没回答。」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既
然你不说,我又何必问,问了也白问。」

  「化验报告出了,结果怎么样?」

  「还行。」

  「车还是你来开。」白颖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有些发红,说完,她直接坐
进副驾驶位。

  回去的路上,白颖一直别着头,看着车窗外那些留不住的风景,我感觉她在
哭,不是流出来那种,是心里那种。

  但那又如何,我不是过去的左京,不再安慰,也不值得疼惜,我不在乎我的
疼痛,又怎么会在意她的。

  「我去找他,是想跟他说清楚。」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没有回应,没必要。她解释了动机,但没有提到结果。嗯,这是一句没意
义的废话。

  我盯着前方,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如同我的复仇,只剩下一路前行。

  病房里,郝江化叫过李萱诗:「夫人,有件事,需要你落实一下,山庄不是
还有总统套房嘛,整一间最好的,有位贵客这两天会住进来,事关前程,马虎不
得,本来这事明天就跟你说,结果被郝杰这么一闹,差点给忘了。」

  「这件事,我会交代晓月。」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碍。」郝江化道,「家里孩子
要照顾好,几天不见郝萱,有点想她。小天要是有她这么乖巧,那就好了…等我
出院了,我回去看她…对了,大哥他们要是过来,你别给应了,郝杰这事不能这
么轻易了。」

  「行吧。」李萱诗应道,她确实有些累,就算不累,待在医院也总归不喜欢。

  这一夜,夜深人静,我坐在房间的座椅上,抽着白沙烟,除我之外,他还有
她们绝不会意识到这将是最后一晚的宁静。很快,郝家将会鸡犬不宁。

  浴缸里放着热水,白颖站在明镜面前,看着镜里的成像,伸手触碰,指尖有
些清凉,是心疼自己么,还是…

  雪颈挂着一串项链,那是左京赚的第一桶金买的,不贵,但很有意义,因为
左京向她告白了,项链就是最好的见证。

  老公,原谅我好不好,就像我原谅你一样,能不能也原谅我…

  热气升腾,镜子上渐渐起雾,看不清模样。

  这一夜,李萱诗回到郝家,换上睡衣,她却久久难以入眠,她在想白颖,在
想左京,也在想她自己。

  在她睡不着的夜晚,病房里的郝江化却在病床里睡得安稳,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长大,梦到他十几年的隐忍,那种凌辱左家人的快感。

  这一夜,各人心思,各怀鬼胎,只有我知道,这一夜,便是开始。

             第三十三章(上)

  即便沐浴时加了香薰,甚至用抹过浴液和乳液,依然觉得手上沾染着难闻的
气味。抹不去的厌恶,只得又抹些手霜上去。

  望着纤细玉手,依然柔嫩,只是说不出的恶心,今天就在医院,又一次的屈
服,哪怕只是用手,哪怕身为医护对人体生殖有理性的看待,依然觉得说不出的
难受。

  过去的肌肤接触,本以为驾轻就熟,如今再次上手,心理却异常的反感,也
许内心某个声音也在提醒她,屈从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左京入狱在心门敲响警
钟,可能依然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恢复冷静,却无法平静,看不到曾经的骄傲,身上只有过去的肮脏,以及伴
随婚姻的谎言…

  绝望便涌上心头,确实找不到借口,也无法解释,那些错误,几近无法原谅,
更无法面对,所以躲着不见任何熟人,也不去探监。

  一年的抽离,渐渐找回某种迷离的心志,审视自身,悔恨、陌生、恐惧…理
清种种,白颖陷入思考,随即想起一个人。

  很多年前,两人先后推棋,火炮冲头,金戈铁马、飞象而起、纵横车行…往
往自己下得飞快,他却慢一些,「将军」、「再将」…脸上洋洋得意,想着很快
便分胜负了,却见他不慌不忙,士者挺身,化险为夷,反而逼得自己无以为继,
最后竟是一枚过河的小卒把她将死了。

  「不算、不算、再来…」又摆了几盘,结果还是输,气得她把棋给掀了,只
听淡淡一声:「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输?」

  「为什么?」迎面,还是好奇,终究不想一直输。

  「你一味进攻,根本不考虑后果。想要赢,必须先想着怎么不输,不给别人
留空子。不能太急,要沉稳,还要隐忍,有时甚至还有付出被吃子的代价,让对
方觉得吃定你,这样才能反败为胜。」

  「炮、马、车虽然重要,但未必是取胜关键。就像我刚才这个卒,看起来很
容易被拿捏,但楚河汉界,过河的小卒子,就是深入敌营的战士,伺机而动,一
样可以取胜。」

  道理浅白,但做到不易,很多年后的现在,白颖知道,接下来的局面远比象
棋输赢复杂得多。

  一年前,左京捅郝江化三刀,也让她惊觉自身的错误。过往无法改变,只能
承担苦果,尽力去弥补。在反思和悔悟后,她便决定这样做。

  那三刀代表血性和态度,左京和郝江化是化不开的仇恨,而郝家的种种荒淫
迟早也会真相大白。左京应该还想着复仇,但孤立无援,单凭他一个人,根本不
可能对付郝江化,所以她必须要帮他。

  但时机不对,心太急往往不能成事,必须要隐忍,这一年躲着郝家,一方面
是吊着郝江化的胃口,另一方面时常联系李萱诗,提出给她和左京说和的请求,
这虽然是真实的愿望,但也是一种麻痹,然后,她还需要等一个契机。左京出狱
就是契机!

  左京不会马上原谅这是可预期的,但他的意外来电,也让她有了触发计划的
借口。真情演绎,左京虽然抛出很多难堪的问题,她现在还无法回应,这是抹不
去的污点,但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后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会告诉左京,只是目前
还不行。

  借着重修旧好的名义,接触左京,没发现他的复仇行动,但从利用王诗芸、
岑筱薇的举动判断,除去刺激她,惩戒她之外,心里肯定存着复仇的想法,彼此
不谋而合,但殊途同归,迟早左京会明白她的用心。她知错,而这两个月就是她
改错的时机。

  郝江化和左京是楚河汉界的两个阵营,郝家兵强马壮,还有李萱诗的倾力扶
持,他们毕竟是夫妻,左京虽然是李萱诗的儿子,但李萱诗又不只是一个儿子,
再加上徐琳、王诗芸她们,左京这边势单力孤,根本没人能帮他——所有人都以
为左京孤家寡人,那么她就可以做那个过河的卒子,潜伏在郝江化身边,出其不
意地解决到这头人面兽心的畜生!

  只是,想做到出其不意,很难。冲着她和左京的关系,难保不会防备,必须
要对方觉得她不惧威胁,甚至可以被拿捏,只有这样,郝江化和他的女人们,才
会放松警惕,而她就可以作为暗手,发挥奇兵的效果。

  所以,当李萱诗邀请她回郝家沟,她同意了,知道对方是拿她当护身符,但
这也让她的归来有合理性。徐琳要她去泡汤见郝留香,她也同意了,只为表现被
屈服,她要这些人都低估她,看轻她。今天在医院也一样,太轻易的屈从,也许
会被怀疑,倒不如以退为进,这一年的分别,吊足老家伙的胃口,他又怎么会答
应了断呢,自然就会中套,先是表现强硬,再挣扎,直到后来,郝江化提到被烧
毁的那张纸,觉得火候差不多,几近崩溃的屈服,会让老家伙生出征服感。

  确实,还是付出了一些代价。白颖给双手里外清洗护理好几次,依然觉得污
浊,眼眸微动,也许下次,就是扼断它的时候!

  原本不需要这么复杂,郝江化是体制内的官员,左京无法撼动,但对于白家
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凭借她爸妈的官场能量,加上郝江化又是贪财好色,摧毁
他轻而易举。只不过郝江化手里掌握的那件东西,确实对白家有很大的影响,现
在是信息的时代,一旦露出去,政敌足以利用它对白家发难,白家三代名声,毁
于一旦,郝江化固然难逃一死,但后果也无法改变。

  郝江化怕死,他当然也不敢爆出那件东西,除了保命,一旦传出,他就不再
重要,累累恶行,死不足惜。鱼死网破。这是一种不对称的恐怖平衡。郝江化拼
死,白家的网会破,但也只是破。但白家不能忍受网破,而郝江化不想死。东西
虽然在郝江化手里,但等于互相威慑,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取回销毁,如此白家
再无后顾之忧,她可以充当左京的后盾,护他完成复仇。而如果不能取回,那么
两个月的期限,她会把一切告诉左京。

  至于那张被烧毁的纸,上面的内容确实很令人难以置信,但还是烂在心里吧。

  哪怕确实如郝江化所言,左京真的做出那种不可愿意的事,无非是一如她当
年的渴望,只不过她失败了,而左京成功了。将心比心,她能理解,而当时选择
烧毁,一方面保护萱诗妈妈,不能让这个真相曝光,另一方面也是想保护左京,
否则爸妈一旦知情,左京便是万劫不复。

  山雨未来,但愁云已经浓得散不开,郝奉化的老人眉拧到一起。

  家庭会议,家人却谈得甚是不欢,郝杰在县政府把郝江化打伤,人已经被拘
留。

  对于郝杰为何打人的事由,县政府那边是三缄其口,一点风也不肯泄露。但
家里出大事,作为儿子,郝虎、郝龙还是不得不关切。

  郝虎更带回一个消息,总算让自家人明白个中原委,这怨气却是如鲠在喉。

  「事情就是这样,那姑娘已经跑了,我问过何晓月,山庄那边房也没退。」

  郝虎叼着华子,「要说二叔也是不地道,家里娇妻美眷,居然还这么好色。」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二叔他…」郝龙媳妇说了一句,看到丈夫瞪来目光,
便不吭声了。

  「那姑娘模样真漂亮,唉,老三没福气,到手的媳妇飞了。」郝龙搂着娇妻,
颇有感慨。

  「郝江化这个畜生!」郝奉化咬着老牙根,双手紧握锤在桌上:「太欺负人
了,阿杰这么好的孩子,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动手。」

  「当家的,还是想想阿杰这事怎么办吧。」郝奉化老婆唉叹道,「姑娘飞就
飞了,再找就是,先想法子让阿杰出来啊,他可不能留案底。」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和我一起去医院,郝江化根本就不见我们,她李萱诗
能见,我们就不行,这不诚心嘛。」郝奉化一口怨气,瞧着两个儿子,「阿虎,
阿龙,要不你们出出主意。」

  「爸,我能有什么主意,就看二叔他愿不愿意放阿杰一马了。」郝虎吐着烟
圈,「二叔是副县长,儿媳家还是大官,老话说民不与官斗,郝杰在政府机关殴
打二叔,虽然是那什么,但这故意伤害事实摆在眼前,想要了事难呢。」

  「要我说,还是得求二叔,甭管怎么样,得把老三先捞出来。」郝龙道,
「捞人的钱,我和老大可以出,但关键还是要二叔松口呀。」

  「老二说的对,钱,我们俩可以出,但这事,爸,真不好去说。」郝虎道,
「我们俩都是靠着二叔起家,要是去求情,一上去就矮一截,底气也不够啊,老
三这事占理也说不清呀。」

  「就是,爸,要我说,这老三得自己服软,我们再想办法让二叔把这口气给
顺了。」郝龙接话,「要不,还是去找二婶吧,她吹吹耳边风,比我们都管用,
谁都知道郝家就是二婶当家。」

  话是这个理,但李萱诗向来不太待见他们,郝奉化又将目光转而两儿媳。

  「爸,我们兄弟俩老婆还是二婶帮忙娶进门,她们去求情,也是矮一截。」

  郝虎道,「这事还是得燕子去。」

  郝燕抬头,看家人都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我明天再去求求二婶。」

  啊嚏!李萱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房间里明明很暖和,这喷嚏好似没来由。

  「董事长,是有人在想您了。」吴彤正在给她捶背捏肩。

  「你呀,就是嘴甜。」李萱诗笑道,「打喷嚏不还有被骂这一说,你尽捡好
话说。」

  「董事长,您这么漂亮,又操持这么大家业,谁不念您的好,又怎么会骂您。」

  李萱诗笑了笑,骂她的又怎么少,不说逝去的,就是她亲儿子,难道心里不
骂?这郝家上下,明里暗里,咒骂她也不少,郝江化风生水起,看不惯他的人也
会牵连咒骂她,无所谓,她只是希望,儿子能够原谅,如果…可能的话。

  「让你叫干妈,你老是改不了口,不想筱薇,她叫得可欢。」李萱诗不只岑
筱薇这个干女儿,她也认了吴彤,只不过仗着岑青箐这层关系,人前岑筱薇更亲
近一些,而吴彤多数时候还是称呼她为董事长,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她才会喊干
妈,自然也是不愿坏了干爸的雅兴。

  「筱薇姐,她喊您干妈的用意,您还不清楚嘛,她巴不得直接喊您妈呢。」

  李萱诗无奈一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岑筱薇做梦都想嫁给左京,取代白
颖,就像她那个妈一样。岑青箐是她的闺蜜,也是郝江化的女人,但为了争宠不
惜怀孕争宠,结果难产而死,至于那个孩子也是胎死腹中。她和郝江化还有徐琳,
都选择避讳,如果不是岑筱薇的加入,岑青箐这个名字恐怕不会被人提起。

  「您在医院陪护一天,肯定累了,我的手法比不了晓月姐,要不让她过来给
您按按。」

  吴彤是个懂分寸的人,不会问郝江化怎么样,只关心她的辛苦劳累。相比岑
筱薇那个丫头,吴彤才是最贴心的。如果抛开其他不谈,单凭善解人意、会照顾
人,吴彤或许更符合她心目中儿媳的标准,听话、乖巧、可靠…

  「山庄要有人看着,有贵客,左京和颖颖也住那里,晓月在那边,我能安心
些。」李萱诗享受吴彤的巧手按压,「彤彤,要是颖颖和左京离得话,你做我儿
媳好不好?」

  吴彤微微一愣,脸颊一红,很快消了下去,继续给李萱诗按摩。

  「大少爷要不要和颖姐姐过下去,我觉得还是得看他的想法。大少爷要是不
想离,您帮忙劝和,两边都念您好,他要是想离,您也不用太拦着,让他自己决
定,母子关系也能缓和,筱薇姐要是真成了,也不见得不好。」

  「我呀,就这样待您身边,挺好,您收我做干女儿,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吴彤浅声道,「再说,颖姐姐就算做不成大少奶奶,她也是老爷的心肝宝贝,
董事长您说呢。」

  李萱诗笑道:「真是能说会道。」

  「这不是跟董事长涨本事,要不然怎么能做好秘书呢。」吴彤停顿一会儿,
「今晚,您要彤彤留下,还是…」

  李萱诗一怔,脸上浮现一抹异色,确实贴心,连这也想考虑到了,果然还是
女人懂女人。

  「我一会儿叫诗芸过来。」

  在她拨通电话不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吴彤去开门,门外站着王诗芸,穿着一身吊带睡衣,好身材一览无余。

  「彤彤,你先回去休息吧。」背后传来李萱诗的声音。

  吴彤笑了笑,让出一个身位:「晚安。」在王诗芸进去后,她带上了门把。

  房间里,王诗芸接力给李萱诗按压,只是变换了姿态,李萱诗懒散地躺在床
上,而她则是轻柔地按在几个特别的穴位,不多时,李萱诗的面颊便浮现些许潮
红。

  匆匆玉指,却是抚弄她的私穴,那薄薄的布料,很快便有些湿润,往旁边轻
轻一拉,露出缝隙,没有强行分开,只是一截手指探到蜜洞,在穴口处轻轻地抠
挖。

  唔,轻轻的呢语,王诗芸望着面前丰满而诱人的躯体,只觉得唇舌有些蠢蠢
而动,即使接触多次,但每每还是觉得心慌,隐隐…兴奋。

  右手的手指在抠挖,左手却按抚着肚腹。即便不再年轻,即便生育五个孩子,
但触碰还是倍感嫩滑,仿佛处于三十来岁的肌肤状态,胸脯和臀部丰满诱人,倒
是肚腹平摊,没有多余的肥腻,也没有妊娠纹,腹直肌很有弹性,肌肤还能很Q
嫩,医美保养确实很见效。

  肚腹并不是李萱诗的敏感点,但她喜欢被抚摸。那种按抚的感觉,像是抚摸
母亲的肚腹,让她找到某种身为人母的感觉。

  「舒服么?」王诗芸轻轻口吐香兰。

  「嗯。」李萱诗闭目,她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美人唇动,淡红色的舌头舔在小腹,舌头在肌肤上滑行,两片唇瓣配合亲吻。

  手掌抚摸,能够感受她身躯处于放松,淡淡的欢愉。

  王诗芸很清楚,她的这种欢愉并不是因为自己,但没关系,正如她以为自己
只是充当工具的配合,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抱着一种什么情感。恨?当然有,恨
她害自己,只是更多的情愫,化不开,她给了自己春天,如今处于寒冬,相互取
暖。自己藏着一种情感,她也藏着一种情感,不同的人,却一样羞于见人,唯有
埋葬在各自的心里。

  「萱诗妈妈…」性欲嬉戏,这算是亲近的昵称。

  「嗯。」低喃一语。

  「妈妈…」王诗芸更为简略,

  「哦。」李萱诗忍不住应声。

  王诗芸喊了这声「妈妈」,感受到李萱诗的反应,她的情绪渐渐高亢。

  「妈妈,舒服么?」左手从肚腹摸到胸脯,镂空的蕾丝胸衣,完美地衬着一
对丰满巨乳。雄兴圆挺,娇嫩乳肉在黑色镂空的蕾丝带的半裹下,煞是诱惑。

  「妈妈的奶子,又大又圆,摸起来好嫩…」

  她攀上一座肉峰,在揉捏一番,将镂空带往下一拉,硕大的乳房便完全裸露
在面前,手指围绕着红艳的乳晕,指尖则挑拨那颗豆大的奶头。

  「妈妈的奶头…很敏感哦…还发涨了…要大力才行哦…」说话间,手指增了
气力。

  李萱诗凤眉微蹙,奶头被大力捏得有些痛,但她没有阻止,而是在这微微的
痛楚里享受蹂躏的快感。

  「妈妈,儿子要吃你的奶子…含你的奶头…吸你的奶水…摸你的奶子…好不
好?」

  「好…儿子要吃妈妈的奶…妈妈的奶子给宝贝儿子吃…嗯…」

  王诗芸凑上脑袋,张嘴便叼住奶头,又吸又吮,舌头打着乳晕,牙齿却微微
切咬奶头,既动情又惩治。

  「儿子吸妈妈的奶…奶头好涨…慢慢来…别吸这么快…妈妈的奶水都给你…

  都给宝贝儿子…没人跟你抢…都是宝贝儿子的…」

  李萱诗当然不可能真有奶水,但沉浸在某种情景里,所谓欢愉,无非是情欲
催化下的渴求。肉欲的满足,存乎一心,然而情感的渴求,是否真能如意?

  「宝贝儿子好会吸…把妈妈的奶头都吸肿了…嗯,牙齿硌到了…吸得好舒服
…宝贝儿子,好好捏妈的奶子…把奶水榨出来…哎,嘴里嘬妈妈的奶头…真淘气
…喜欢么…妈妈呀,只让儿子吸奶…别只顾一边,另一边也要吸…妈妈的另一只
奶子,也是宝贝儿子的…」

  王诗芸含糊地应声,手攀上另一座乳峰,张开含住那颗饥不可耐的奶头,继
续吮吸…

  「好儿子…京京…妈妈的好儿子…好好吸妈的奶子…妈妈的奶子是属于你的
…你好好吃…哦,吸得妈妈好舒服…好满足…」

  「妈妈满足了…儿子还没有满足哦…儿子吃了妈妈的奶…妈妈也要吃哦…」

  王诗芸不忘在肉穴阴道抽动的手指,屄洞里湿润润,分泌着淫水。她将手指
抽出,只见指身一片湿润,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便将手指贴在李萱诗的双唇间,
轻轻地滑入。

  葱白的两节指,进入温润的嘴腔,便感到一股挤压的吸吮力。舌头舔着她的
手指,将手指浸染的浅浅淫液全给席卷,唇合幽闭,含着那两节指肉,舌尖抵着
手指,嘬住便不欲撒手,小幅度的含咽,吞吐,前后抽动…

  忽然手指抽离,嘴腔骤然空虚,李萱诗不由睁眼,却说不出话,王诗芸用嘴
堵上她的嘴,伸出舌头挤开她的唇瓣,进入里面和她的舌头触碰,纠缠。

  旖旎情吻,手却拉开床柜,从里面摸出一个粗壮的震动棒,三十厘米的规格,
比起郝江化还要粗壮,虽然只是道具,但双头按压,三个强力马达,仿真的软体
硅胶,慢慢放在阴谷蚌穴,在穴口和娇嫩的豆豆摩擦起来…

  「想要么?」王诗芸抚摸着她的肌肤。

  「想要。」李萱诗动情道。

  「要什么?」王诗芸继续问。

  「鸡巴。」她浪哼回应。

  「谁的鸡巴?」王诗芸用震动棒在穴口挑逗。

  「儿子的鸡巴…」李萱诗忍不住道,「妈妈想要儿子的大鸡巴进来…干妈妈
…」

  「萱诗妈妈还真是淫荡…居然想要儿子的鸡巴…」王诗芸生冷道,手上一挺,
便将震动棒全根插入李萱诗潮湿炙热的淫腔之中!

  「哦……」李萱诗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这是幸福的呻吟,这是极端充实的呻
吟,这是久旱逢甘露的呻吟!

  按下震动开关,选择震动模式,王诗芸心里有些酸意,确实在吃醋,相比老
混蛋得到她的肉体,更妒忌某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但只要她快乐,其实也没什
么大不了。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性嬉戏,但跟在郝江化面前不同,这是独属于两人的时
光。尽管,李萱诗只以为自己在配合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喜欢儿子的大鸡巴吗?」

  「喜欢…妈妈喜欢儿子的大鸡巴…」李萱诗红靥娇媚,「儿子的鸡巴又粗又
大…比郝江化大多了…嗯…再用力点…再快一点…妈妈是个淫荡的女人…操妈妈
的骚屄…哦…顶到了…舒服…」

  王诗芸适时切换震动模式,然后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肌肤,欣赏她情欲
红霞的妩媚。畸恋,扭曲而变态,但她能理解。

  渴望得到,而无法得到,失落、失望、绝望…转而痛苦,生出嫉恨…嫉妒儿
媳,怨恨儿子。而根源却是内心深处不可遏制的渴望…

  佛有八苦,求不得最苦。爱而不得,欲罢不能,李萱诗的堕落,让她心生怜
悯,就像很多年前,李萱诗对她的怜悯一样。

  震动棒在强力马达的催动下,在生育过左京的阴道拖进拽出,随着粗大的仿
真龟头一遍又一遍地研磨着肥穴,李萱诗如哭啼般低声唔咽呻吟着,一股异常满
足的念头在海升起,仿佛那个英俊脸庞的宝贝儿子正在尽情肏弄。

  屄穴里淫水泛滥,她不知道这些是幻想吗?她知道。她知道左京不可能用这
么粗大,白颖丈量过勃起有十八,但常态疲软却松软短小,连郝江化一半都比不
上,她也知道左京心里存着恨意,他是不可能也不敢如此放肆对自己,白颖有胆
和公公媾和,但左京却不敢淫母…儿时的约定,终究只是孩童戏言。

  这是清醒却充满幻想的欲念,就是这股欲念,才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无
法挽回。

  震动棒抽插好一阵子,王诗芸将它拔了出来,一口对着阴户便吃了起来,大
股淫水流淌,李萱诗也情难自控,将她的头按在胯下,伴着她的巧舌,浪荡呻吟,
身体不由抖动,淫液如花洒,她来到高潮…

  休息一阵,李萱诗忽然翻身而起,将王诗芸压在下面,让她如母狗趴着,翘
起美臀,然后冲着臀瓣便「啪啪」扇起来。

  「说,你回来是不是为京京…」

  「不是,儿媳妇是舍不得郝爸爸…」

  「贱人!」李萱诗又是狠狠拍打她的雪臀,很快便红粉一片。

  「你是京京的媳妇,是左家的女人,不能再跟郝江化搞在一起,明白么?」

  「明、明白。」王诗芸。

  「你明白?不,你不明白。你明白就不会和郝江化鬼混,京京就不会坐牢,
你和我一样,都是贱女人,坏女人!」李萱诗一面喊着,一面却越发来气,甚至
张嘴朝她的臀瓣咬了一口,牙印可见!

  「你是个骚货,肯定舍不得郝江化那根大鸡巴,我必须要惩治你。」说着,
她抄起震动棒,直接掰开王诗芸的双腿,对着粉嫩屄穴插了进去,「我宝贝儿子
的大鸡巴…大不大…干你爽不爽?」

  「大…老公的鸡巴大…爽死我了…」王诗芸呻吟不已。她确实舒爽,一想到
自己正被干过李萱诗屄穴、被她淫水和阴精灌溉过的震动棒插弄阴道,她便莫名
地兴奋起来…

  夜色,春色,女人,美人,交错于情感,扮演于角色,孰对孰错?不过一场
欲而已。

  她的欲望,注定她回不了头。能够冷落郝江化,从左京入狱便不再交合,这
几乎是她的极限,她需要性,离不开欲,只能以这样的形态渡过,至于搭档,也
许是徐琳、也许是别人,只是和王诗芸有些不同。她太像颖颖,徘徊情绪,有愧
疚,也有妒忌,自然也有恐惧…

  喘息,在几波灵与肉的激荡,李萱诗和王诗芸得到了满足。

  李萱诗趴在床上,莫名地说了一句:「我的腰上,有两个旋…帮我亲亲那里。」

  人心难测,人性复杂,高尚和卑劣,善良和邪恶,往往只是一瞬,一念,难
回头。

  房间外的走廊,吴彤靠着墙体,听着屋里各种动静,直到一切变得静悄悄。

  李萱诗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贴身女秘书会在听她和王诗芸的墙根。

  一小时十七分。吴彤看了看腕表,确认二人嬉戏时长,然后转身而去。

  她的身体清瘦纤细,脚步很轻,轻到不会发出声响,没有人知道她听到什么。

  她不会写日记,她只会记载脑子里,补足她对每个人的认识。

  回到房间,脱衣、上床、睡觉,她必须尽快睡眠,养足精神,确保良好的状
态,迎接新的一天。

  她记得明天还要喂金鱼,左京送给李萱诗养的,她还记得自己跟左京说过,
要他来看金鱼。

  左京似乎忘了,但没关系,总是有机会的。

  翌日,李萱诗正在吃早餐,同席还有王诗芸、吴彤,徐琳也从山庄赶了过来。

  郝家的早点比酒店餐来得更好吃,厨娘对每个人的口味很了然。

  除了她们,郝家的少爷小姐自然也能列席,老太爷腿脚不便,非必要又或中
午要晒太阳,一般是不会下来吃饭。郝小天等若是在隔离状态,双胞胎一样也有
保姆在房照顾,郝萱已经独立进食,倒是小幺郝思凡则被李萱诗抱在怀里,喂着
熬制的膳食。

  吴彤看着李萱诗喂食时那种仪态和细致,想起上次她不经意地那句话,虽然
笑说开玩笑,但也许未必。再联系昨晚她那种渴求,这种角色扮演她可不会当着
旁人这么放肆,同样是郝家少爷,郝思凡却比双胞胎哥哥更漂亮。如果说郝萱是
继承她的美貌,那郝思凡会不会…

  「怎么了,彤彤,你发什么呆?」

  一声发问,让吴彤回过神。

  「抱歉,董事长,我…我只是看您喂小少爷很好看。」吴彤喏轻叹,「想起
小时候我妈妈给我喂饭的场景。」

  「想家了吧,也是,你是我秘书,平时也忙…这样吧,改天给你放个小长假,
回家探亲。」李萱诗道,「放心,带薪,还有补助,给家人礼物我也报销。」

  「谢谢董事长。」吴彤连忙道。

  「要我说,这小妮子哪里是想她妈,她分明是自己想当妈妈了。」徐琳在旁
笑着打趣。

  几人一笑,却羞得吴彤脸上微红,不过这个年纪也确实可以考虑生孩子。

  聊着闲话,小保姆快步过来,说郝燕过来了。

  李萱诗微微皱眉,心知这是大伯家派来给郝杰说情的,要说自己也不想为难,
但郝江化有心敲打,确实轻易和解,这对他在县政府的威望也会受打击,进一步
坐实那些传闻。

  「请她过来吧。」李萱诗用纸巾擦拭小儿子嘴角,吃得也差不多,让保姆阿
文抱回房。

  很快郝萱被小保姆领来,几句问安家常,便是正题。

  「二婶,你帮帮我三哥吧,他也是一时气…」郝燕其实不认为郝杰做错什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唉,燕子,该说的,我昨天也跟你二叔说了,但这事影响太坏。」将心比
心,相比左京捅三刀,郝杰这砸几下还真算不上什么。

  「说来不怕你笑话,咱家的情况,你多少也该知道,左京捅了你二叔三刀,
你二叔到现在还气恨我呢,郝杰现在也是有样学样,我还真劝不了。」李萱诗话
锋一转,「这样吧,二婶给你支个招,兴许能成。」

  「二婶,你说吧。」郝燕连忙道。

  「就是你颖嫂子。」李萱诗道。

  「她?」郝燕一愣,「能行么?」左京哥和二叔的矛盾,那是心里扎根的那
种,捕风捉影也听了一些,而且还牵扯到颖嫂子,她夹在其中,现在要她帮忙求
二叔放过郝杰,那左京哥会怎么想,这对他也不公平,毕竟这…

  「就因为左京这事,我和你二叔都怄气一年,不过你嫂子不同,你二叔理亏,
加上你嫂子娘家强势,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要是肯帮忙,你二叔还能不松
口。」李萱诗如是说。

  「这事确实要白颖帮忙,但不能是她找老郝谈。」徐琳这时接话,「她要真
找老郝谈,左京肯定不高兴,这夫妻俩还能好妈,你说呢,萱诗。」

  李萱诗微微一愣:「说的也是,依琳姐的意思?」

  「很简单,要白颖找郝留香。」徐琳道,「他现在是财神爷,老郝的新区项
目要成事,少不了这个富贵公子的帮忙,他开口,老郝会卖面子,左京和白颖也
不用闹太僵,两全其美。」其实还有第三美,她在郝留香面前也能得个人情,只
是这话却不好明说。

  「理论可行,但郝留香凭什么帮忙。」王诗芸不解。

  「试试吧,也许会呢。」徐琳笑道,她见到房间里的那幅素描油画,心里自
然有把握。

  「这样吧,燕子,你颖嫂子等下会过来,把找个机会,你求求她。」李萱诗
想了想,「别当着左京面,你颖嫂子求另一个男人,就算不是你二叔,他一样不
喜欢。」

  「要不,把大少爷支开。」吴彤浅浅道,「交给我来办。」

  带上白颖,我们从山庄开往郝家大院。几分钟的车程,彼此寡言。

  虽然厌恶,但不妨碍去郝家,白颖曾提及她会想办法恶化郝小天的病情,结
果怎么样,随她自己,这是她的权利,虽然我还是乐意事情朝那个方向发展。而
我陪同而来,一方面是麻痹她们,也是为了进一步观察郝家,李萱诗的日记,如
果可能,我还是会找专人想办法弄出来,这将是我日后的参考依据,即便它是片
面主观,但必然有一部分的真实性,更重要的是囚徒计划正在推进,我要局中人
都关注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到了郝家,这个女人都在,除了岑筱薇外,郝江化住院,他的工作只能让岑
筱薇顶着,郝燕也在,我不觉得意外,想想也知道她是找李萱诗求情。

  寒暄一时,郝萱跑过找我,却给我塞了巧克力,她显然是把我这个哥哥当朋
友了,可惜,她不会知道我只是虚与委蛇,只为不久将来覆灭整个郝家。

  「大少爷。」虚伪的亲昵,我闻声抬头,却见一个娇瘦美人。

  「吴秘书。」我礼貌道。

  「大少爷,我等下要去喂金鱼,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着她盈盈笑容,我微微蹙眉,不久前她好像说过一次,现在又邀请,是巧
合,还是有意?

  我看着屋里的女人,李萱诗、徐琳、白颖…

  「好吧。」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决定不会让我后悔。

  在吴彤上车后,我们驶离郝家大院。郝燕见状,便来到白颖面前,说起郝杰
这事。

  「先不去公司,找个地方聊聊。」

  在开了一段后,我的心忽然一沉,沉稳,我的判断没错,吴彤确实是有意的。

  「她们要我支开你,方便郝燕求白颖帮忙,郝家人的事,你肯定不会高兴。」

  吴彤浅浅一笑,「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找了一个地方,车停,我看着面前这个女孩,那人畜无害的脸上,依然看不
出什么:「你想谈什么。」

  「交易。」吴彤吐出两个字。

  「其实,郝江化,还有我们,都怀疑你出来,会不会继续报复,当然,到目
前为止,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吴彤笑道,「真不愧是北大高材生,一点马脚
都没露出来。」

  「我不想听废话。」我沉声道。

  「行,那就入正题。」吴彤点头,「如果你还想报复郝家,我可以帮你,这
就是我所说的交易,如果你放弃报复,那么交易作罢,就当没这回事。」

  「你想套我话?」

  吴彤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大少爷,我没这么幼稚。」吴彤道,「单凭你一个人,很难扳倒郝家,但
我能帮你,这就是我跟你交易的底气。」

  「你觉得我会信?」我冷声道,郝江化身边的女人,我怎么敢轻信。

  「为什么要信?你要是说相信,我反而怀疑你在反套路我。」吴彤脸色变得
严肃,「我和你谈的是交易,生意讲究各取所需,只要你能确定我给你的,是你
想要的,而你能给我想要的,难道不是顺理成章。信任?你和我一样,都被出卖,
都被背叛过,再谈信任,不觉得虚伪吗?」

  「郝江化和他的女人,都不值得相信,你的母亲、你的妻子、你的青梅竹马
…你过去肯定很信任,结果还不是遍体鳞伤,你把她们想得太好。」吴彤沉声道,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相信郝江化身边任何一个人。」

  「也包括你?」

  「也包括我。」吴彤说了肯定句。

  我不免意外:「那你还来找我交易。」

  「我说了,交易无关信任。你只要确认我提供给你是不是你想要的。」吴彤
叹了口气,「我先给你一个见面礼,李萱诗送你的那部手机装了监控,她和王诗
芸都能监控你的行踪还有通话跟短信。」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应。

  吴彤一愣,随即笑道:「看来我没找错人。」

  执笔落,画布的素描渐渐有了颜色,原本流线美人,仿佛生长出灵肉,活灵
活现,美人颜,红骷髅。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看着自己不久将完成的作品,他在考虑要不要增几朵
玫瑰情致。

  神风却将手机递了过来,脸上淡漠:「找你的。」

  郝留香扫了眼屏幕,加密来电,只得放下画具,接过来:「你好,Poy.」

             第三十三章(中)

  「既然是交易,你提供我需要的,那我要给你多少钱。」

  「钱?我不要钱。」吴彤不以为意,「我又不是何晓月,她贪财,但我不是。」

  「李萱诗碍于婚姻,白颖泥足深陷,岑筱薇想取代她,徐琳寻求性欲,何晓
月是为钱,王诗芸…我以前不明白她为什么留在郝家沟,现在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了,她们每一个都有各自的理由离不开。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郝家沟?」

  「我不如王诗芸,但也不算差,同样名校毕业,还有一个心爱的男朋友,我
本来可以很幸福的。」吴彤语气一沉,「但在四年半前,我选择跟他分手…亲手
埋葬我的爱情。」

  「是因为…郝江化。」我淡淡道,「他给了你不少钱吧。」

  「确实不少。在这之前…」吴彤惨淡一笑,「他把我迷奸了…」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抱歉。」我以为她出卖爱情,换取财富,没想到
却是给她的封口费。

  「在被迷奸前,我还是处女,原本我想把最好留给男朋友,那是我的初恋。」

  吴彤仿佛陷入某种追忆,「他家是书香门第,家世清白,他最大的愿望是做
外交官…他太美好,美好到我只能放弃他了。」

  「郝江化毁了你,你选择留下,就是想找机会报仇?」

  「是,但也不是。」吴彤深吸一口气,「我是想报仇,但我不蠢。我知道凭
我一个人是无法报仇的,尤其他还有白家这个亲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放弃报
仇,而是就这样生活下去,失去爱情起码有钱拿,寄给家里也让家人有保障,日
子久了,这恨虽然还在,但不像一开始那么强烈,应该说,我变得现实。」

  「郝江化贪财好色,整个郝家更是个淫窝,要是有一天他被抓,我会提供郝
家的罪证,算是我的报复。如果他一直得势,那么我就继续待在郝家,这份秘书
的薪水也还不错。」吴彤继续说,「我以为我会这样下去,直到你一年前捅了那
三刀,我就知道你是我报仇的契机,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我们里应外合,绝对
可以斗垮郝家。」

  我没有做声,一时陷入沉默,确实,如果吴彤是被迷奸,她也想报复,这在
逻辑上成立,哪怕她先前是隐藏意图,无非也是她没有能力进行报复。

  「那,你能提供给我什么。」良久,我才开口。

  「公司的各种报表数据,比如偷税漏税,诈领补助,再比如郝江化贪污受贿
…李萱诗不愿沾染,郝江化又不太懂,有时也会让我帮忙梳理,我随时能整理出
一份相关的人员名单…当然,如果你想了解郝家的一些内幕,也许我知道还不够
全面,但可以供你参考。」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我惊讶于吴彤比岑筱薇掌握更多,她确实用心了。

  「你不知道女人的好奇心很可怕么?」吴彤淡笑道,「因为某件事,我发现
不同的人口中得到的说法从存在差异,甚至截然相反,于是我就产生了好奇。,
我发觉她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隐瞒或诱导,真相往往不如所说那样。所以我便开
始留意郝家的人和事,加以记录和整理,经过筛选和过滤,匹配可能性最高的序
列,就像是办公档案分类一样…然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郝家大院住的不是人,
而是鬼。」

  「一群自私自利的魑魅魍魉,各怀鬼胎…郝家就像是电影里的兰若寺,别人
总以为里面住着美艳的仙女,其实她们是披着画皮的女鬼,最擅长蛊惑害人。」

  「那你呢,你不要钱,难道要学女鬼索命?」

  「我没女鬼的手段,也不想变女鬼,至于要什么,两个条件…」吴彤微微靠
近,笑道:「第一个条件,我要你。」

  我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昨晚李萱诗问我,如果你和白颖离婚,我愿不愿意做她儿媳。」吴彤呵呵
一笑,「你说,她有多看不上岑筱薇。」

  她虽然在笑,眼神却黯然。

  「你和我男朋友有点像,不是长相…而是那种老男人的感觉,第一次见你的
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一样,很疼惜女人。」吴彤一声叹气,似在哀悼她的爱情,
又似惋惜我的遭遇。

  「第二个条件呢?」我又问,这第一个条件纯粹是扯淡。

  「日后再说。」

  「…」

  我额头冒起着抬头纹:「正经点,行不行?」

  「我很正经啊,今天只是确定交易意愿,合作还是要慎重,对你对我都有好
处。」吴彤扑闪着眼睛,眼眸流露狡黠,「那…日后再说?」

  「行吧。」吴彤今天给我还是有些冲击,让我需要好好想想,她作为李萱诗
的秘书,又是郝江化的女人,掌握得确实不少,但价值几何,我需要衡量。我不
认为她是李萱诗故意抛出来引我上钩的棋子,哪怕岑筱薇都更合理一些,毕竟我
和吴彤谈不上信任,确实,有交易意向就很好,合作的基础并不牢靠。

  「刚才说给你见面礼,既然你早就知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讯息。」吴彤沉
顿道,「徐琳、岑筱薇、王诗芸、何晓月、我还有白颖,某种程度上,我们都算
是郝江化的女人。」

  「这我也知道。」我应了一声,郝江化有哪些女人,一目了然。

  「我说的是顺序。」吴彤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等你想明白,我们才能谈进
一步的交易。」

  「走吧,去公司看金鱼去。」我还在体会这当中的意思,她却反而催促起来。

  车开得稳当,但我的心却跳得骤快,思绪纷飞。

  该死!我忍不住想骂自己愚蠢,过去一年却从未想过这一点,气愤白颖的背
叛,怨恨李萱诗庇护郝江化,我被仇恨眯着双眼,哪怕自以为理智,居然还存在
着这样的疏忽。

  顺序!吴彤说的没错,这确实很重要!它让我将一些未解的疑惑,串联在一
起,散乱的线球,它就是我忽略的线头!

  所谓顺序,应该就是她们被郝老狗得手的顺序,徐琳和死去的岑青箐作为李
萱诗的闺蜜,早早失身给郝江化也在情理,而后面却是岑筱薇,这令我出乎意料,
虽然她是因为母亲的死归国寻来,从时间来说也符合条件,但这里存在巨大的矛
盾!

  从DNA 的鉴定报告,可以推导白颖在六年前就和郝江化有了关系,如果是这
样,那么白颖就不会是这顺序里的最后一个,而是除去徐琳外的第一个。虽然我
只鉴定过一次,也考虑到出错的极小概率,但我不认为有谁能算到我会去验DNA ,
还是以乳牙的方式而提前替换,即便替换了,我可以再鉴定一次,验证结果。如
果两个孩子是我的种,那么白颖出轨的历史可以缩短到四年半,当然我不认为六
年和四年半有什么本质区别。

  如果白颖六年前就和郝老狗发生关系,那么岑筱薇说她当初发现郝白二人关
系时,关于白颖早已泥足深陷的说法就是对的,但她又说看了日记才白颖被郝得
手,四年半前又怎么会写六年前的日记,肯定是同时期的事情,既然是这样,那
郝白很早就发生关系的说法就值得商榷,这是第一个矛盾;其次,假设六年的时
序才正确,也就证明何晓月的说法存在出入,同时吴彤所说也是错误。

  如果白颖的时序是在四年半前,那么何晓月的说法是对的,那么吴彤的顺序
也很有合理,这样就有另一个冲突,那就是同样是四年半甚至是最后才沦落的白
颖,岑筱薇明知白颖的遭遇却反过来指摘。也就是说,无论白颖的时序是六年,
还是四年半,岑筱薇都有她无法解释清楚的地方,我大概能想到她的动机,但她
是否真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悲凉,年少情深,也未必
能够信赖。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颖确实在六年前被郝江化得手。想到吴彤说到
她被迷奸,想到何晓月说四年半前的偷奸,还有岑筱薇也说她被下药,可想而知
郝老狗的手段有多卑劣,他完全可以在六年前用同样的方式对付白颖,而白颖,
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应该并不清楚,否则她凭什
么以为一再提及让我看在孩子份上。最大可能,是她那时候是无心遭了郝老狗的
算计。

  在何晓月的说法里,白颖确实又一次被偷奸,而郝江化拿出所谓威胁,大概
就是先前被偷拍的照片一类,郝老狗这种不入流的做派,往往很有效。何晓月和
吴彤她们得出四年半的时序,说明前面一年半郝白关系没见光,这样也解释白颖
的沉沦,也许她变心屈从郝江化,确实是在她们之后,是最后一个。同时作为四
年半前被得手的岑筱薇,也许郝江化有一套关于白颖六年时序的说法,用来说服
她。毕竟岑筱薇和白颖的矛盾,是很不错的利用点。

  郝江化瞒着所有人,但李萱诗肯定有察觉,甚至她还是后续的参与者,她甚
至有可能把实情写在日记,想来想去,还是要拿到日记才行。

  吴彤所说的顺序,很重要,并不只体现在这里,而是我不禁浮于脑海,一个
有些毛骨悚然的想法。

  那几尾金鱼确实被养得不错,正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似乎很恣意。

  「你把它们养得很好。」

  「那当然,她交代了,我就得照办,要是养死了,影响你们母子情,这信任
就要减分了。」吴彤笑着将鱼料洒在浴缸,鱼儿登时就活跃几分。猎食者的本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想也是,有吃有喝,这样也未必不好,虽然它们
再也游不出来。」吴彤微微侧目,露出精致的脸庞,「郝家就像是大鱼缸,我们
就是养在里面的金鱼,好看但贪食,不过是供人欣赏的玩物罢了。」

  「但,明知道有一个打破鱼缸的机会,我还是不想放过。」

  「人和金鱼还是不同的。」我淡淡地说,金鱼能够因为贪食而被撑死,说明
它愚蠢,但郝老狗身边的女人,真要愚蠢的话,他又如何风生水起。

  「所以,我才提醒你,别轻信她们。」吴彤目光咄咄,「都在猜你还会报复
郝江化,但是你一直没动作。你越不动,她们就越不安。你能够利用,但要小心
两头押,真要把她们当做自己人,说不定最后又会被出卖。」

  吴彤这些话,也就听听而已,不用她提醒,早在心里隔绝一切。

  观鱼结束,我开车回郝家,下了车,李萱诗领着郝萱在院里嬉闹,好一幅母
女情深的景象。

  「哥哥。」郝萱看到我,人便蹦跳着朝我扑来。

  随即脸上堆满笑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过段时间小天要做手术,颖颖上去去看看,给些医护意见。」李萱诗道,
「京京,你陪萱萱玩会儿,我跟琳姐说些事。」

  我浅浅一笑,暂时接过郝萱的监护权,在庭院里嬉戏。

  庭院深深,深几许,唯我人心,暗恨生。

  这些女人先后沦落郝家沟,不管后续如何,最初多半不是主动迎合郝老狗,
但截至一年前郝白奸情被我察觉,期间这些偷奸迷淫的恶行都被掩盖下来,凭郝
老狗根本不可能,唯一既有能力又有动机,并且还不得不给郝老狗善后的女人,
只可能是她—李萱诗。

  我无数次猜想过她在郝白二人的关系里扮演何种角色,但我终究没有把她往
极深极恶里去想,我知道她替郝白两人遮掩,我甚至想过她和白颖一起被郝老狗
淫欢,但郝家藏污纳垢,始终维系着风平浪静,最大的功臣会是谁?想想不言而
喻。郝家大院这些女人,包括那些保姆丫头也是年轻漂亮的村姑娘,一个老妈子
都没有,为什么?

  这不是疑问句,我心里一直有答案,但在证实前,只能停留在猜想。

  吴彤说郝家就像是电影里的兰若寺,确实这里不乏美艳女鬼,郝老狗就是高
高在上的黑山老爷,他有很多侍妾,电影里的黑山看中了聂小倩,而郝老狗则是
惦记上白颖。但有一个存在被忽视,吴彤没有说,我也没有问,那就是树妖姥姥
会是谁?

  能够掌控一众美女,源源不断给黑山老妖选送侍妾的树妖姥姥,早已在郝家
扎根,用从左家获取的财富,滋养着罪恶。想要将郝家摧毁,就必须连根拔起,
而这根却是她。

  郝江化躺在病房里,心思却很活泛,趁着负责小护士给挂上点滴,粗糙的手
掌便在屁股上摸了一把。

  小护士连忙退了几步,眼神里又羞又气,扭身便跑开。她不是不清楚,这个
老色鬼是副县长,得罪不起。

  郝江化既得意又不满,占便宜虽然爽,但不能真枪实弹干一番,自然是不够
爽,要是有哪个美女护士给自己做一胯下护理,岂不美滋滋。当然,他也知道,
这就是想一想而已。

  等回郝家,让她们换上护士服,对了,颖颖算是本色出演,换上医师大褂,
到时让夫人扮演院长、徐琳扮演主任、保姆们整个陪护,来个集体制服诱惑,这
一想,郝江化便心神荡漾。

  不是因为意淫而荡漾,而是他确实看到一个大美人。美人旁边还跟着两个老
男人,正是郑群云和吴德。

  郝江化连忙直起身:「缅娜小姐。」

  「躺着吧。」女人懒散一笑,「受伤就别勉强。」

  郝江化连连点头,眼睛落在女人身上。

  靓丽的黑发飘洒下来,露背的黑色长衣裙,香肩外露,白皙雪臂,手上戴着
黑色蕾丝手套,V 型领几乎快开到腹部,露出大半酥胸,枕着一只纯黑的猫儿,
遮挡乳沟的同时,仿佛猫儿还蹭了蹭两座巨峰。

  郝江化心下痒痒,却不好多看,将目光下移,长裙是开叉的,从腰部便一路
开叉到地,踏着一双细高跟,让她身材显得更高挑,步行间免不了裸露出一双白
嫩大长腿。

  「喜欢看就正大光明看。」缅娜不以为意,「在我面前不需要遮掩。」

  「你们中国有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女人打扮再好看,也是给别人看的。」

  缅娜拍着宠猫的小脑袋,「听郑市长说,郝县长家里娇妻美眷,您看一眼就
低头,该不会是缅娜入不了您的眼吧。」

  「这…」郝江化不知该怎么辩驳。

  「误会,误会。」郑群云连忙打圆场,「缅娜小姐,您美丽动人,哪有男人
不喜欢。」

  缅娜忽然回过身,盯着他,一双眸子看来比秋星还冷。后者心生冷汗,不敢
再多言,这个女人可是韩书记的座上宾,一不小心容易拍马蹄上。踱步到床沿,
淡淡一笑:「还是郑市长会说话。」

  说话间,她坐下来,就挨着床沿,把玩着小猫儿:「那郝县长,您喜欢么?」

  「喜欢。」郝江化坦诚,这个女人虽然高挑,但坐下后也不怎么显,胸前的
小猫儿被移开,那赫然入目的乳沟,傲人的巨胸即使不能窥全貌,但也绝非一手
能丈量,说真的,这个女人摆明在撩她,恨不得压身下狠狠肏弄一番,可是他现
在还不敢。

  初见白颖,那种白嫩到极点,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到,心里时刻嫉妒左京,正
如第一眼见夫人时嫉妒左轩宇一样,对于她们,郝江化满脑子渴望占有她们的身
体,把她们蹂躏甚至是摧残,但缅娜这个女人,尽管一样白,但不是那种可以任
人拿捏的嫩,冰肌玉骨,炯娜身影。渴望,但又令人心生畏惧,神秘而诱惑,像
罂粟一样令人兴奋,却又害怕沾染。

  「郝县长,您这伤不碍事吧。」她将猫儿又挤到胸前,遮住半露的春光,也
令郝江化收回心生。

  「要是不碍事的话,我觉得您还是早点出院,公务要紧,您说呢。」

  公务?郝江化随即明白过来,这女人指的是新区项目,现在他住院让岑筱薇
代办,这项目筹备组要是被别人接了可就坏事了,衡阳县政府也想主导,说起来
郑群云作为衡阳市长,那边关系在行政归属上更近,他也没理由拦着,省委重点
项目,郑群云和他一样,都是副职,这项目还真不稳定。

  「明天,我明天就办出院。」郝江化连忙道。

  「那就好,郝县长心系公务,早点出院也是好事。」缅娜笑道,「这样吧,
明天我来接您出院,正好去拜访一下您的娇妻美眷。」

  白颖没想到郝燕在郝家,是特意在等她。在吴彤支走左京后,当着李萱诗和
徐琳的面,郝燕说出她的请求。

  郝杰的事情,何晓月早已告知,现在则了解得更具体一些,郝江化猥亵郝杰
的女朋友,以至于被郝杰殴打入院,郝杰则被公安局拘留,如果郝江化不肯和解,
只要拿到伤情报告,下一步就是移送检察院起诉审判了,毕竟人证、物证齐全。

  这个情景,像极郝江化对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家伙这是把郝杰当左京
坑,只是这次瞒不住,被郝杰堵在办公室给打了。但郝江化伤情没那么重,故意
卡着不和解,至于弄成轻伤等级的伤情报告也很容易,他存心为难的话,李萱诗
也没法子,尤其这当中还隔着左京,但求到她头上,却有些意外,转念一想,这
也是情理之中的无奈了。

  能够在郝江化面前卖个面子,除去李萱诗,也确实她更有把握,但白颖清楚,
如果她真去求了,无疑给她和左家目前并不牢靠的关系再添裂痕。

  「我知道你想什么,徐琳有个主意,想你去找郝留香,就是你那个学弟,他
不是大财神嘛,老郝现在筹备新区项目,这时候肯定求着他,他要是肯开这个口,
老郝也就不好拒绝了,再加上郝杰是自家人,这样老郝也能有个台阶下。」

  「就算郝留香出面,郝爸爸会答应和解,但郝留香又凭什么会帮这个忙呢,
就因为他是我所谓的学弟?」白颖不确定徐琳的态度,但李萱诗作为郝家女主人,
丈夫和儿子她又选谁,当着她们的面,忍着还是沿用「郝爸爸」这个过往称谓,
以免被察觉她对郝江化的恶意。

  「去试试,失败也没关系,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但万一能成呢…」徐琳道。

  白颖想了想:「好吧。」

  「嫂子,谢谢你。」郝燕连忙感谢道。

  白颖宛然一笑,心里没多想。郝江化不想郝杰出来,那她就帮着郝杰出来,
反正没什么坏处。起码,不会让郝江化顺心。而且,她隐约觉得,这里面好像有
一些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还是决定去郝小天那里,在医院她迫不得已,用手付出了一些代价,那她肯
定要想办法找回「损失」,首先就是在郝小天身上讨点利息。他要是真被阉割了,
哪怕去个头,郝江化都得难受要死,而这肯定是左京乐见的,郝小天揩油这事左
京能记得清清楚楚,说明他心里存着气,现在她就要想办法给他解气。

  油画上色接近九成,这余下的一成,他却越来越慢。

  神风有些看不懂:「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吃力,要不你别画了。」

  「你懂什么,画画是个精细活,越到最后越要小心,否则就砸手里了。」郝
留香淡淡道,「我可不想到最后功亏一篑。」

  「说的你好像艺术家一样。」

  「宾果!我就是艺术家,不知是语言艺术家,还是行为艺术家。」

  「你还真是不要脸。」神风冷冷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骗子吹嘘自己是
艺术家。」

  「不要脸可是骗子的必须课。」郝留香道,「而且,骗子和艺术家并不矛盾,
诈骗也是艺术的一种,和表演艺术家没什么不同。」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画这幅油画。」

  「你最好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因为那跟你的人设不符。」郝留香淡淡一笑,
「当然,我还是愿意回到你这个问题。」

  「有局老话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戏要是想演下去,而且还要出彩,
那就必须要当一回司马昭,好让别人知道。」

  「但愿你别演砸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谢谢提醒,司机先生。」郝留香收敛笑容,「也请你别演砸了,否则你知
道后果。」

  「那你等下还要去泡汤?」

  「当然,人设很重要,习惯也很重要。」

  温温的热水,郝留香靠着,享受着难得的舒适,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在思念,阔步多年,他想念她的身影,想念她的气息,也想念她的两个孩
子。

  「今天怎么一个人?」一个清浅的成熟女性声音,「没见你的那位司机保镖。」

  郝留香睁眼,笑道:「事实证明,山庄的安保很好,我很安全不是么?」

  「给他放个假,在房间休息吧。再说了,和美人共浴,他要是傻站着,也比
较煞风景,琳姐,你说呢。」

  徐琳笑了笑:「你是我们银行的大客户,行长送一瓶酒过来,就在前台,希
望您不要拒绝。」

  「这酒…」郝留香微微皱眉。

  「这酒算不上好酒,但味道还不错。」徐琳道,「不介意请我一起喝吧。」

  「美人相伴,不管是泡汤还是喝酒,都是一桩美事。要不然,我一个男人独
饮,太无趣了。」

  「不是有您的保镖?」

  「一个男人喝酒是无趣,两个男人喝酒,那可就是无礼了。」

  徐琳一笑:「你我要是带给美女过来,算不算无礼?」

  「美女?」郝留香道,「是李姐?」

  「不,是你的学姐,白颖。」徐琳饶有意味,「也就是那位画中人。」

  郝留香浅浅一笑:「这酒,我还没喝,好像已经醉了。」

  人生如局,命运弄人,人生如酒,滋味几何。

  回到房间,将那块油画布给盖上,然后静候佳音,果然,不多久,徐琳便领
着白颖登门。

  「你好,学姐。」没有玩世不恭,着装整齐,礼貌,彬彬有礼。

  白颖颔首问好,跟着徐琳进入房间,她带了一瓶好酒,说是借着喝酒,把郝
杰这事说了。

  喝酒总是比较容易成事。徐琳解释,这是经验之谈。

  白颖看着画架,画板被盖住了,不知道画什么。

  「你喜欢画画?」白颖随口一问,她需要找些话题,以便进入状态。

  「嗯,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画上一幅。」郝留香道,「我喜欢画画,总想
着能把美好的事物留住。」

  白颖眼神一默,是啊,可以的话,她也想把过去的美好留住,可是左京,是
否还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美酒美人,并没有任何香艳,但喝酒往往品的是深意,别有深意。

  听着徐琳和白颖的讲述,郝留香轻晃着酒杯,小饮一口,良久,他缓缓开口;
「我可以帮忙,但…」

  「你有顾虑?」

  「那倒不是,琳姐和学姐开口,我怎么会拒绝,但我还不认识郝县长,他也
未必会答应,这毕竟是郝家私事。」郝留香一脸平静,「不错,这新区项目,我
是有兴趣,也可以投资,但这不代表他会卖这个人情给我。」

  「只有你肯帮忙,他那里你不用担心。」徐琳很有把握。

  郝江化想延迟退休,那这个新区项目就必须要搞好,郝留香这尊大金主,他
怎么会得罪。

  这次乔定这件事,既拉近白颖,又在郝留香面前得人情,银行业务也有望达
成。

  翌日,郝江化出院,李萱诗等人得到通知,没有赶去县医院接出院,而在在
郝家准备。

  郑副市长亲临郝家,这当然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想到他和郝江化说
到那个交易,李萱诗心里很不是滋味。

  确实,她曾经陪过郑群云一次,但也就那么一次。那是为堵住这家伙的嘴,
郝江化酒醉睡了郑家儿媳,这把柄逼着郝江化在她面前跪求,再加上他博取副县
长的当口,她只能妥协,却还不得不装作不知道,让郝江化在郑群云勉强演一出
戏,也算保留些颜面,为了县长夫人这个头衔,也也因为返税金和企业补贴,她
是咬牙忍了,后面郝江化再求,也只让何晓月去陪,大不了事后给钱补偿。

  大领导来访,李萱诗特意让人收拾一番,尤其是郝小天,直接缩在屋里,染
那种病,是不宜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杜绝这种可能性。

  但,令李萱诗有些诧异,随着郝江化回来,前后几辆车,除了郑群云,还有
些生面孔,但最令人侧目,是那个穿着一袭黑衣裙的女人。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郝江化殷勤地陪着她,一步步走来。

  伴着一声猫叫,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却比猫叫更锐利,像是一把尖刀划在胸
口。

  「缅娜小姐,这位就是我夫人。」郝江化连忙道。

  缅娜笑了一笑,没有出声,却是怀抱着黑猫,走进了郝家。

  郝家最夺目的便是那张做工考究的长方形餐桌。那是李萱诗向能工巧匠,亲
手定做的梨花木餐桌,为显庄重,设计许多规矩。

  「梨花木,够气派。」缅娜抬眸一看,「有谁介绍一下,这有什么讲究么?」

  郝江化一拍脑袋,别看缅娜一副亚洲面孔,但她是美泰籍,对中华古制传承
并加以改良的规矩自然不同,连忙上前好好解释一番。

  「我听明白了,南北席位固定由郝太爷和你坐,东边是女眷…」缅娜踱步到
紧挨着北座的首席,「根据旧制王朝的规矩,这应该是家里地位最高贵的女性的
座位,我没理解错吧?」

  「没错。」郝江化点头,这是他夫人李萱诗的座位,规矩也是她亲手设计,
从来没人敢僭越。

  「谢谢。」缅娜微微一笑,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她坐了下去。

  李萱诗的脸上仿佛被抽了一鞭子,她看着那个端坐在那里的女人。

  缅娜似乎浑然不在意,将怀抱的那只黑猫放在桌上。

  「喵儿!」一声猫叫,叫破了郝家的沉静。

  仿佛,也打破了什么。

  注:想想还是把肉戏搁三十四章吧,也算小小庆祝一下,报复会有成功的。

  从下一章开始,会在每章结尾加小篇幅的人物传,以方便读者理解囚徒归来
这本书的一些暗线,无关正文,权当背景。

             第三十三章(下)

  谁也没想到缅娜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下,坐在原本属于李萱诗的席位。

  也许在外人来看没什么,但在郝家这群以李萱诗为女主人的女眷眼中,那就
大有不同。

  几年下来,郝家上下都习惯上下尊卑,由李萱诗一手定义的郝家规矩,如今
却有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李萱诗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眼神,这一刻她脸色并不好,强忍着没发作,这个
女人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但她身上透着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哪怕只是抱着一只宠
猫,依然觉得不容冒犯,但李萱诗确信自己的威信被冒犯到了。

  自从嫁入郝家,李萱诗自问已经做到极致,生子旺夫,打拼事业,一手将郝
家从贫困户壮大成郝氏家族。不惜重金扶持郝江化步入官场,而且为他网罗美女,
同时也奠定她作为郝家女主人的正统地位,其中心酸自知。郝江化淫性深重,喜
欢玩女人不假,但从未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她并不认为这个侵门踏户的缅娜会是郝江化的女人,这种气场彰显她骨子里
的高傲,但看着郝江化低眉顺目的模样,这让她想起当初的自己。

  威胁,这个女人似乎带着某种不太友善的意味,眼眸泛着淡淡的寒意,正似
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的家族也有很多人,但很少会聚到一起吃饭,所以不会有这么长的餐桌。」

  缅娜摸着猫儿,黑色的皮毛很柔软,「不知道坐着,舒不舒服,一时好奇,
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要坐当然没问题,但想要坐得久,坐得稳,就必须要有本事才行,这才是
最难的地方。」李萱诗迎着目光。

  「说的也是,操持一大家子,确实不容易,也真是难为夫人。」缅娜缓缓起
身,「就是这座位有些硬,不晓得坐久了,会不会得痔疮…」

  痔疮。众人将目光瞟向李萱诗,她则是咬着牙根,象征她在郝家尊位的座位,
却被指说坐了得痔疮,心里不免火气。

  「开个小玩笑,夫人莫怪。」缅娜踱步到李萱诗面前,「我听说郝县长家里
娇妻美眷,今日一见,果真是…徐娘半老呀。」

  李萱诗眼角一挑,她虚年五十,丰腴犹存,用徐娘半老形容也算贴切,但这
女人话里总透着一股意味,尤其说到这「老」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这分
明是暗讽她是老女人。而且,眼眸深深意…

  「第一次登门,准备一份小礼物,希望夫人收下。」缅娜淡淡一笑,有随从
人员奉上一个首饰盒,里面赫然是一串漆黑如墨的手珠。

  「缅娜小姐,这是黑翡翠吗?」郝江化问道。

  「应该是墨翠吧。」郑群云这时道,黑翡是低价货,和墨翠有些相似,但价
值可就差远了。

  「这不是翡翠,而是玉。我特意请人做的手珠。」缅娜将猫儿抱递给旁边的
郝家保姆,「麻烦帮我抱一下。」

  「这手珠是用正宗墨玉制作。」缅娜从随从手上取过手珠,「白玉俗气,还
是墨玉更配夫人的气质。」说着,她便牵起李萱诗的手,想要将手串戴上。

  李萱诗本欲拒绝,却惊觉缅娜这一握,气力惊人。

  「我…不喜欢被拒绝。」缅娜微微一笑,却不容人拒绝。

  「夫人,你还是收下吧。」郝江化连忙道。

  李萱诗不再抗拒,缅娜这才笑着松手,从保姆手里又接回猫。

  「还有你们,缅娜小姐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郝江化环视郝家那几个年轻
保姆,「每人一套高档的化妆品,都在车上放着,你们去拿吧。」

  爱美的小姑娘们登时欢呼雀跃,纷纷喊着感谢,缅娜脸上的笑容渐浓,李萱
诗仿佛被夺走颜色。

  漆黑如墨的手珠,通体黝黑的猫儿,一身的素黑衣裙,挑衅的意味浓厚,但
她为什么会送自己墨玉手串,真就只是玩笑后的示好?李萱诗不清楚她葫芦里卖
什么药,但这个人绝不好惹。

  郝江化领着几人进了偏厅的会议室。势不如人,就得忍着,这不是执着意气
的时候。嘱咐小文、小雨两个保姆,负责端茶倒水,李萱诗则是挨着郝江化坐,
王诗芸在下首处坐着,而吴彤亭亭玉立地站在李萱诗身后,随时恭候指使。

  三个大美女陪同,饶是郑群云和吴德也不禁眼前一两,两人虽然也是志同道
合,但猎艳群芳素质真没郝江化够水准,偌大一个郝家随便挑个保姆也是美人一
名,更不用说三个绝色佳丽,只是她们偏偏围在郝江化这个老男人身边,这是羡
慕又惋惜,这美女和野兽,不免让人感叹。

  主事人陪坐,郝家的一众保姆们开始忙乎,厨娘准备着宴食。郝家的喧热气,
即便是房间里的郝小天也似有入耳。

  「好像有人在笑。」郝小天皱着眉头,望着门口负责送食的保姆阿君。这段
时间,他最讨厌看到笑容,听到笑声,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讥笑他得病。

  「有人送礼,大家都有份,自然高兴。」

  送礼?郝小天一愣:「家里来客人了。」

  「郑市长来了,还有一位缅娜小姐,好像来头很大。」阿君淡淡应道。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郝小天不知道谁是缅娜,但郑市长可是市里的大领
导,以往家里来贵客,作为郝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应该出席才对。

  阿君看着他,笑了笑。

  郝小天怒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想不到你得病,脑子也不灵光了。」阿君冷笑道,「老爷和夫人都在,他
们为什么不叫你出去,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这种病呀,见不得人,出去只会让郝
家丢脸,懂不懂?」

  「你…你胡说。」郝小天失声。

  阿君冷笑,随即转身,迈步走了出去。「哐当」一声,金属锁扣便落下,已
然上好锁。

  「你干什么。」郝小天怒道。

  房门已经关上,但她人还停留在外:「锁门呀,筱薇姐说过,要给你锁门嘛。」

  「膳食放在房间,你就待里面吃,锁门也是为保险起见。万一你出来吓到客
人,老爷夫人会怪罪…」

  「滚!」郝小天怒道。

  会议室里,李萱诗从几人的讲述里,渐渐明白缅娜的重要价值,再看郝江化
等人向缅娜献殷勤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缅娜看似随意的说辞,却令众人脑海里浮现一副宏大的蓝图,一座跨国医药
集团将要落户在衡山,两县共推的新区计划,这样的大手笔确实厉害,而与之相
关的产业也将得到巨大的连锁效应。

  李萱诗的眼睛不时在郝江化和缅娜间来回移动,她感到丈夫有想要高攀的意
图,可是这缅娜分明是座珠穆朗玛峰,就怕他一不小心会摔死。

  缅娜微笑不语,摸着猫儿,目光却不时落在王诗芸身上,令后者不明所以。

  「很抱歉,缅娜小姐。」王诗芸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好奇?」缅娜笑意未减。

  「是的。」王诗芸坦诚。

  「我也好奇。」缅娜笑道,「看来好奇是女人的共通点。」

  将猫儿抱在双膝,她继续说道:「郝县长是新区项目的地方负责人,来衡山
前我也做些了解,才知道郝夫人才貌双全,不只人漂亮,这做生意很能干,金茶
油公司更是在地名企,还入选衡阳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不愧是郝县长的贤内助。」

  李萱诗淡淡一笑,却听缅娜话锋一转:「这也能理解,毕竟有前夫大笔遗产
作为创业资金,金茶油公司发展不错,但在王女士加入后,则是突飞猛进。如果
说郝县长的成功背后是因为站着郝夫人,那么郝夫人成功的背后却是因为你——
王诗芸女士。」

  「据我所知,你曾经在五百强企业任职,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拥有
更好的工作,为什么选择留在郝家沟这个地方。」缅娜饶有意味地看着她,「当
然,郝夫人给你不错的薪资…如果我多出双倍,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做事?」

  这女人居然当面挖她的墙角,可是李萱诗不认为王诗芸会跳槽。王诗芸离不
开郝江化,同样也离不开她。

  果然,王诗芸微微一笑:「不知道缅娜小姐有没有听过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

  知遇之恩?缅娜淡笑,这理由很勉强,但也能接受。

  「缅娜小姐有医药机构的背景和资源,手上有专利药代理权,这确实是很大
优势,甚至能和社保医药协商,如果能落户国内,这绝对是一件大善事,而且又
有资金和政策支持,未来的前景很可观,但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衡山
县?」王诗芸笑问道,「新区项目是省重点工程不假,但是医药集团的落户发展,
选择面向应该更多,衡山县地理优势并不明显。」

  郑群云微微皱眉,瞪了郝江化一眼,后者也是有所不悦,心想王诗芸太多事,
还问为什么,缅娜这尊老佛爷可不能得罪,万一被惹跑了,哪能落下好处。

  「相比其他地方,衡山县似乎不占优势,但新区项目是省委通过的重点工程,
规划周期稳定,能够得到更大的政策扶持,这点来说很重要。虽然我有专利药,
但接入社保医药,意味着无法取得垄断性的高获利,而在基础药的消费市场,也
将受到国内药企的竞争,如果政策上有保障性扶持,单这个好处就值得考虑,省
内有充足的医药人才,也有消费需求,再从地价和试药等因素考虑,落户衡山绝
对是正确的选择。」缅娜继续说,「当然,我选择衡山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所以才请郝县长帮我也开一间总统套房。」

  几人闻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郝留香?!

  「缅娜小姐,认识那位郝公子?」

  「谈不上认识,之前在长沙有一场玉器拍卖行,我看中一样东西,结果被他
高价拍走了。」缅娜沉顿一会儿,「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输,这种感觉很不好。

  直到他在东海银行存了十亿,我知道机会来了。虽然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
是新区项目对有心人来说也不是秘密,真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入局,那太晚了。唯
一不确定的是,他会选择衡山还是衡阳,所以我请吴德吴老板帮了我一点忙。」

  吴德微微一笑,看得出缅娜小姐很满意。

  「为了不被觉察到意图,吴老板不得不先瞒着郑市长和郝县长,现在郝留香
已经不知不觉落入这一局。」

  「我明白了,缅娜小姐是想和郝留香再较量一次。」郑群云恍然大悟。

  「我做生意讲究规矩,但在不违反规则下,尽可能把活用自身优势,也不算
犯规。」缅娜的眼神落在郑郝二人身上,谈笑道,「我想在新区项目上压郝留香
一头,两位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那必须的,缅娜小姐您可是韩…我们的朋友。」郑群云忽然想到不宜提及
韩楚炎,「只是,这个郝留香是有宝岛背景,我们的相关政策…我们很难把他赶
出局。」

  「郑市长你误会了,我并不想赶他出局,那样赢就没有意义了。」缅娜笑意
变冷,「从他手里抢到新区项目的最优地,这才是我要的赢。」

  郑郝二人会意,连忙应承会暗中相助,李萱诗则心惊缅娜的手腕,请君入瓮,
她居然一早就算计那个在山庄高不可攀的富贵财神,相比郝留香的神秘,这个女
人的心思确实令人忌惮。

  小小的会议室,众人心思浮沉。没错,缅娜确实在请君入瓮,但谁是君,又
入谁的瓮,那就是变局所在。

  餐桌上已经摆上菜肴,李萱诗邀请众人入席,郝江化却犯了难,当着郑群云
和缅娜面,他感觉没底气去坐主位。

  「既然是家宴,当然还是主人坐主位。」缅娜这时说,「郑市长,你说呢?」

  「不错,今天是接郝老弟出院,是郝家的家宴,郝老弟,你就坐主位。」郑
群云笑道。

  「男主人入坐,那女主人也该入坐。」缅娜朝着李萱诗一笑。

  李萱诗闻言,只得坐下,扫了眼王诗芸和吴彤:「你们也坐。」吴彤也坐在
本就属于她们的位子。

  缅娜笑着,却是坐在李萱诗的旁边,通常只有白颖和徐琳才能坐,如今这两
人不在,正好她坐下了。

  「缅娜小姐,你怎么坐女眷位那边了。」郑群云道,「你应该坐这边,这边
才是客人位,您坐第一个。」

  「郑市长是要我坐过去闻你的臭男人味么?我想我还是坐这边比较好。」缅
娜笑道,郑群云当即脸躁,心知说错话,只得领着吴德等人坐下。

  猫儿交给保姆抱着,缅娜则是倒了一杯酒:「既然是家宴,郝县长又是事主,
今天你最大,这第一杯,妹子就敬郝大哥。」

  几人微微一怔,想想倒也没不妥,酒桌无大小,郝江化是事主,年纪又差这
么大,以妹子自称,已经算是很给情面。郝江化也不含糊,倒酒便往嘴里灌,缅
娜冷不丁这声「郝大哥」,让他心念一动,似和那魂牵梦绕的「郝爸爸」有异曲
同工之妙,心情顿感舒畅。

  李萱诗皱着眉头,才第一杯,这女人就和郝江化论起「兄妹情」了,偏偏还
教人挑不出刺。

  「这第二杯嘛,算是罚酒。第一次登门,有不对的地方,各位不要见怪,小
妹自罚一杯。」

  说罢,缅娜又是饮下一杯,三个老男人阿谀奉承,李萱诗心里直呼了得。有
别于先前高姿态,这杯罚酒,更像是一种示好,以小妹自居,也让郑郝二人心感
松快,这虽然不是上位者的「礼贤下士」,但平易近人总是好的,日后新区项目
少不了合作,「平等」也是很重要的。

  郝江化这时提议,大家一起举杯,同样饮一杯,缅娜搭了一个台阶,最好就
坡下驴。

  「这第三杯。」缅娜举杯往李萱诗的杯壁一碰,「妹妹敬姐姐一杯。」

  李萱诗脸色一变,眼角一跳,直到郝江化催促,才举杯同饮。这一杯才真见
高明。

  王诗芸和吴彤也是心惊,这个叫缅娜的女人这么厉害,三个老男人没觉什么
不妥,但女人心却是波澜起伏。同样以妹自称,但这和第二杯时的意义大不同,
如果顺着她的「郝大哥」论关系,那就应该称呼李萱诗为「嫂子」,为什么要叫
姐姐呢。

  她们心里当然有个猜测,眼角瞥了眼李萱诗,在某些情景场合,她们也是叫
其姐姐。「萱诗姐姐」,这其中的「姐妹情」确实是从郝江化开始论,难不成这
个缅娜真是看中郝江化了?还是和她们一样,也被他的大器蛊惑?!

  李萱诗心里隐隐发憷,缅娜仿佛白骨精,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哪怕心有不
悦,但第二杯罚酒都喝了,这第三杯也就找不出任何说辞拒绝,否则只会显得她
自己粗鄙小气,可是这杯既然喝了,缅娜真要和郝江化搞一起,难道她真要认下
这个妹妹?

  李萱诗莫名想起一个人,仿佛有一丝岑箐青的影子。岑箐青是她和徐琳的闺
蜜,也是郝江化继她之后第二个得手的女人。曾经作为跟班小妹的闺蜜,人前也
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后来跟了郝江化,更生出争宠的心思,就像是岑筱薇妒忌白
颖一样,这对母女都对正妻虎视眈眈,岑箐青想要母凭子贵,结果难产而死。

  缅娜那种带有挑衅意味的姐姐,让李萱诗感受到如岑箐青一样的压力,而缅
娜的手腕却比岑箐青厉害得多。更重要的是,缅娜比岑青箐更漂亮,比她更有钱,
最关键的是—年轻!

  衰老永远是美女的天敌,每年大笔医美开销,就是为了维持美貌,但是维持
再好,终究也只是自欺欺人,迟早有崩毁的一天。李萱诗心里渐渐不安,她只希
望这一天能够推辞来临,不是为了郝江化,她不在乎,但无法坐视。郝家也是她
的郝家,为这个肮脏不堪的家,她付出太多,不想一无所有。

  当徐琳知道缅娜这么一号人物时,已经是在餐宴结束后,郝江化领着一行人
开车去山庄。接到李萱诗的来电,徐琳不由惊叹缅娜这个女人。想想自己在郝留
香身上下的功夫,她考虑要不要对其示警,但同时也会得罪缅娜,取舍艰难呀。

  「郑老哥,我们真的要帮缅娜小姐对付郝留香?」在车上,郝江化想了想,
「这么做,对我们没好处吧,他是宝岛的商人,又有钱,他要是闹起来,我们地
方一样也不好收拾。」

  「缅娜是韩书记的朋友,我们不能得罪,这郝留香是财神爷又有两岸政策的
庇护,这要是捅出去,大陆几百万的宝岛商人,各种协会机构,还不出来找茬,
到时候我们就是替罪羊。」郑群云道,「但口头上我们应下来,细节上可以偏向
缅娜,但不能打压同胞,这是大战略,不能马虎,而且,我们为什么要二选一?

  也许,我们可以两头押,好处反而更多呢。」

  「郑市长说得对,两边一起赚,谁也不得罪,这样最好。」吴德笑道,「这
新区项目有两位大财神撑着,二位也让我吴某人喝点汤吧。」

  在后面的一辆库里南,缅娜把玩着黑猫,眼睛却看向窗外,她在想王诗芸,
这个和某人很相似的女人,明明有出色的才能,却甘心窝在郝家沟这种小地方,
压抑自己的本心,一个以替代品存在的工具人,这样的人生无趣却可叹,至于真
正的原主,此刻就在山庄,相信不久后也该一睹她的真容…

  缅娜入住总统套房小憩,郝江化一行三人知会徐琳,想见一见郝留香。

  迎门的那位司机保镖,郝留香手端着油画盘,落笔色染,惊艳美颜。谁也没
开口,生怕惊了笔触。

  郑群云目露欣赏,独独郝江化眼里一凝,他不懂赏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
画中人美貌动人,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画得分明是他的儿媳白颖,哪怕是侧颜,
依然一眼相识。

  「琳姐,这几位是?」郝留香搁下画笔,小心将画布盖上,转身则是谦谦有
礼。徐琳给几人做了介绍。

  「请坐。」郝留香的嘴角永远带着温柔浅笑,清澈的目光却闪动着精明。

  「郝先生年轻有为,听说你想在大陆投资,正好我们这里有个新区项目,不
知道你是否有意向合作。」郑群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却始终淡淡一笑,没有
回应。

  良久,郝留香缓声道:「郝县长的意思呢,也希望我在衡山县投资?」

  「你能投资,那是最好了。」郝江化道,招商引资确实是他负责,现在更有
望主导新区项目,地方GDP 一向是官员仕途升迁的考核重点。

  郝留香笑了笑:「我会慎重考虑。」

  「这新区涉及衡阳、衡山两个县,哪边主导不还没敲打嘛,跑太急,容易摔
跟头。」郝留香缓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觉得呢。」

  「说得对,是要慎重。」郑群云收敛笑容,「合作是双向的,我们政府也会
评估投资方的计划…」他本想着弄清这郝留香的投资面向,然后在他和缅娜两人
间权衡,但这郝留香却隐藏意图。

  进不了正题,几人也就聊起天,渐渐熟络开来,徐琳则不动声色地给郝留香
使了个颜色。

  郝留香会意,知道她指得是答应白颖有关郝杰那件事,趁着友好的气氛,便
开口提及。

  郝江化微微蹙眉,尤其当听到郝留香是受白颖的请托,他心里有些窝火。没
想到白颖居然会帮郝杰说情,就算说情,她大可来找自己,现在却弯弯绕,找上
郝留香,肯定是怕左京气恨,也怕自己会趁机提条件,而让郝留香出面,自己就

              要考虑后果了、

  「郝老弟,这事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怎么说郝杰也是你侄子,闹僵也不好。

  再说郝先生祖上也是你们郝家沟出去,人不亲土亲,他开口了,你就当给郝
先生面子,以后我们常来常往,都是朋友。」郑群云帮腔说和,他了解过郝江化
挨打的原因,这事不宜闹大,早晚要和解,无非是在县政府打的,郝江化抹不开
这个面。

  「那行吧,既然你们都开口,郝杰这事我会办妥。」郝江化道,「不过,多
管几天不过分吧,要不然我白挨他打。」左京捅三刀,不也坐牢一年,白颖自己
确实是上了,可郝杰的女友自己还没干,就被砸了,就算是亲侄子,这事也不能
一点态度也没有,关几天谁也挑不出理。

  「多谢郝县长,这样我对学姐也有交代了。」郝留香致谢,又聊了一会儿,
却有几分怅然。

  「怎么了,有心事?」徐琳在一旁觉察道。

  「这几天山庄有很多人送礼,我不好一一退回去,就想着过两天举办一个大
型宴会。」郝留香沉顿道,「在宴会前,我还想先举办一个私宴,也邀请你们参
加。」

  「好呀,我们一定参加。」

  「私宴我打算用日料和法餐,菜品倒也普通,就是我还缺两个人。」郝留香
似有为难。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山庄这么多人,找两个人还不容易。」郝江化不
以为意。

  「郝县长误会了,我缺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郝留香解释道,「我需要一名
真正的处女,容貌要好,肤白体嫩,身材匀称,必须是A 型血…」

  处女?还必须A 型血,郝江化一头雾水,有钱人玩女人还需要这么讲究?

  徐琳却闪过一个想法:「女体盛?」虽然没真正接触过,但她也有不少日企
客户,也听闻一些。

  「什么是女体盛?」郝江化不懂。

  徐琳便解释女体盛的含义,得知是用少女裸露的身躯作盛器,装盛大寿司的
宴席,郝江化心里大为触动,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宴席,一想到洁白无瑕的
美女身上摆满食物,他莫名地兴奋,这个宴会他绝对参加。

  「虽然,女体盛这种形式,在日本也已经不是主流,甚至很多会用非处女来
掩人耳目,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很注重仪式感,尤其是招待客人。」郝留
香道,「大陆并没有这种饮食文化,时间也有些紧,所以…」

  「这个交给我吧。」郝江化应了下来,A 型血,还必须是处女,恰好她就是。

  「那就麻烦郝县长了,我还需要一名女性医师,能够帮忙验证处女的真实性,
我希望客人能感受到诚意。」郝留香叹道,「这和中华医德伦理违背,人也不容
易找。」

  吴德道:「我倒知道有个人选,她正好是医院的医师。」

  「不行!」郑群云。郝江化、徐琳三人异口同声,他们都想到一个人。白颖,
确实是医师,但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更何况当众给人验证处女,她怎么会肯,就
是她肯,这事也不能这么做。

  「你们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的儿媳。」吴德知道被误会,连忙解释。

  「你儿媳也是医师?」郝江化诧异,吴德居然也有个医护儿媳,果然棋逢对
手。

  「人民医院的,需要的时候,我让她请假过来。」吴德得意一笑,「这种事
得找自己人,放心吧,我的话,她一定听。」

  郝留香笑道:「那就麻烦二位,私宴就安排在明天晚上吧。」

  有人欢,自然有人愁。

  接到二叔的电话,郝燕赶到山庄,三脚猫公司离山庄很近。心情多少有些忐
忑,虽然在二婶和颖嫂子面前求情,但还是担心二叔不松口,想到家里为三哥的
事情发愁,她这颗心便始终落不下来。

  「二叔。」在偏厅的小会议室,她看到郝江化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就他
一个人。

  郝江化起身,眼睛却在打量她,啧啧啧,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郝家难得出
了一个美人胚子,虽然和郝家那帮女人没法比,但也有70分的水准,尤其郝家一
窝歪瓜裂枣,她和郝杰算是异类了。

  「二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郝燕有些不安。

  「站好了,站直,抬头,挺胸,提臀…就是撅屁股…让我好好看看。」郝江
化正色道,郝燕只好照办。

  绕着侄女转了几圈,从各个方位看了又看,郝江化心里评估下来,模样好,
大眼睛,肤白,胸还行,屁股翘,作为女体盛应该能入眼了吧。

  「坐吧。」郝江化坐下后,语气平淡,「燕子,有男朋友么?」

  「还没。」郝燕低头,她初中辍学就打工,这几年忙着打拼,赚钱孝敬父母,
家里不希望她外嫁,恋爱这事就耽误下来。

  「燕子,你还是处女吗?」郝江化忽然问。

  啊?郝燕一愣,瞧着二叔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觉得别扭,还是应道:「是。」

  郝江化宽下心来:「我记得你是A 型血吧。」

  「对,A 型血。」郝燕道,「二叔你问这些干什么。」

  「燕子,阿杰这事呢,按说我做叔叔的,不能太计较,可是他在办公室打我,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说我不处理,单位里别人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我心虚,是
活该,我毕竟是副县长,还是要考虑影响。阿杰这是故意伤人,我要是较真,他
肯定要坐牢。」

  郝燕急了:「二叔,你放三哥一马吧。」

  郝江化道:「我知道你找了你二婶,也找了白颖,阿杰这事我可以和解撤案。」

  「谢谢二叔…」

  「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郝江化道,「我还要关阿杰两天,也让他知
道什么叫长幼尊卑。还有,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同意,他就能出来,如果不行,
害我的项目搞砸,官当不成的话,那就他让继续坐牢。」

  「二叔,你要我做什么事?」

  于是,郝江化便将女体盛这事解释一番,惊得郝燕说不出话来。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

  直到郝江化动怒,郝燕才喏喏道:「二叔,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要不是,也不找你了。」郝江化沉声道,「要不要用你换你哥,你自己
决定吧。」

  「我…我答应。」郝燕脸色发白,泪水却噙在眼里。

  「那就好。」郝江化冷淡一哼,「明天晚宴,记得早点到。」说罢,人便出
去。

  徒留郝燕一人,坐在那里,心凉如水。

  几个小时后,吴德开车到人民医院,正好赶在儿媳余柳薇下班。

  「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眸一动,似有惊喜。

  「特意来接你下班,上车吧。」吴德笑道。

  余柳薇上车,吴德却取出一束玫瑰,路上他就买花,送花虽然老套,但偶尔
为之,也是表达爱慕。

  「给我买的?」余柳薇先是心喜,然后问道,「不会是嫂子不要才送我的吧。」

  「哪能呀,专程给你买的。」吴德一面说着话,一面摸上儿媳大腿,她的短
裙下穿着薄丝袜。他最喜欢的女人虽然是解婧,但解婧的小姑子他当然也爱,哪
有公公不疼儿媳的。

  「你怎么还不开车?」她一问。

  「这不正在车嘛,保证又稳又够力!」吴德淫笑道,手却大力地将丝袜扯破。

  「你…你怎么总这样,我新买的丝袜…」

  「小傻瓜,我撕破,你才好换新丝袜,快,赶紧上来,让你试试我这辆老爷
车还够不够力。」

  余柳薇抿着小嘴,小手摸到那根滚烫的黝黑大肉棒,只觉得下面也是空虚难
耐,丈夫那根小牙签哪里记得上公公的大鸡巴,当即便爬了过去,撩起短裙,把
内裤往边上一勾,一手扶着阴茎,「扑哧」一声,粗大的龟头便挺进阴户,在蜜
洞里钻营起来。

  低浅的语气词,浪荡不羁,路边停靠的这辆车,微微起伏,此刻她正沉浸在
公公的大力抽插,掩着口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明天请假,跟我去衡山县,帮我一点忙。」吴德淫笑道,「你要是做好了,
这一周我就找你一个。」

  「好。」余柳薇爽得直翻白眼,已然乐不思蜀…

  夜清凉,月星稀,淡薄了谁?

  郝留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暮色沉沉。

  何时,稀稀落落,下起夜雨,仿佛冰雪一般,但雪崩之下,又有哪片雪花无
辜?

  也许,在那幅美人画后,在这场故事结束,他可以考虑,为那个复仇的王子
也画上一油幅。

             第三十四章(上)

  关于郝留香的这次私宴,郑群云和郝江化作为官家代表受邀。徐琳代表银行,
何晓月代表山庄,协理宴会事宜,受邀者可以携带一名同伴,吴彤和王诗芸得以
陪同郝李二人出席,其实岑筱薇才是郝江化的秘书,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让她
参加,而是带上王诗芸。

  我和白颖也接到邀请,算是以校友的名义。邀请卡一共有两张,一张是这次
的私宴,另一张则是两天后的大宴会。

  白颖过来找我,询问是否收到邀请,她看了我一眼,说和郝留香不熟,要不
别出席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冷淡道,「他邀请郝老狗,我要是不去不就被看轻
了。」

  白颖怔了怔:「你不会想捣乱吧?」

  「你怕我伤了老狗?还是念念不忘?」

  「不是这样的,我…」

  白颖想要解释,但我并不在意:「回去准备吧,如果你参加的话。」

  私宴就设在香盈袖的宴会厅,郝留香却连水榭楼台都整个包下,确保除与会
的宾客和服务员外,不会有闲杂人来打扰。

  距离宴会开席还有半个小时,宾客们陆续提早到楼台。我注意到白颖扫视到
王诗芸的领口,流露淡淡的不悦色。

  或许是觉得被替身夺走一些光芒而难受,还是认为脖颈上那串廉价饰品被比
下去了?两个模样相似的女人,不约而同地佩戴项链出席,更巧合的是她们戴的
项链也都是我送的。不久前我送过王诗芸一条钻石项链,而白颖那条却是十年前
我送她的铂金项链,款式老、廉价。

  她还是不懂,不懂这两串项链的价值,她更在意「昂贵」,而不是在意「珍
贵」,像王诗芸戴的钻石项链,只要花钱就行,而那串铂金项链,我应该不会有
再送出的机会,我想黄俊儒送给王诗芸那条大概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真情如
铂金一样,禁不起损耗。我送她的项链,样式已经过气,就像我们的感情…熬完
这两个月,也就过期了。

  郝留香以白衬衫搭配西裤的造型出现,没有打领带,但没人觉得他失礼,相
反绅士味十足。不需要装扮,而是举手投足间的舒缓从容,温润如玉,脸上带着
不张扬的笑容,相比缅娜那种幽暗的气质,他仿佛站在明柔的灯光里,让人心生
亲近。

  「很高兴各位能参加今晚的宴会。」郝留香露齿而笑,「但很抱歉,在宴会
开始前,希望大家能稍微玉步,跟我一同验证今晚的宴会餐具。」

  验证餐具?!李萱诗微微蹙眉,不是说今晚是日料法餐,怎么还需要客人验
证餐具。这时,身旁的徐琳靠近,附耳嘀咕,她才明白过来,登时觉得索然无味,
这种带有某种猎奇色彩的宴客形式,她心里并不喜欢。

  众人跟随郝留香到宴会厅,厅堂最瞩目便是一个大餐台,上面赫然躺着一具
浑身赤裸的娇躯,乳房、小腹、以及双股紧闭,脸面上盖着一块遮羞布,看不清
模样,但每个人都看得出这是个年轻女人。在大餐台旁边站着一男一女。这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吴德,旁边的妙龄少妇则是他的儿媳余柳薇,今晚她将作为操作
员来执行「验证」工作。

  「正如大家所见,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身体,今晚她将作为宴席的盛器,也
就是起源于日本的女体盛。」郝留香道,「宴客的女体,事先已经焚香沐浴,并
且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净身,体毛也全部除净,再经过热水冲泡,冷水清洗,确保
身体不会有异味。」

  「荒唐。」白颖忍不住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餐具?!」

  「女体盛在日本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我只是遵循仪式,并且充分尊重当事人
的意愿,特意加了这块布进行遮盖。」郝留香语气谦和,「我出生在宝岛,宝岛
受日本文化影响较深,一度也认为女体盛是日料待客的诚意体现,学姐是觉得我
注重形式错了,还是诚意不够?」

  白颖一时语塞,她虽然讨厌这种把女人当餐具的宴席,但郝留香说的也没错,
文化不同不能要求别人和她一样,但今晚这宴席她是绝对不会尝试。

  「挑选女体盛的要求很严格,必须是容貌较好,肤白光润的处女,血型最好
是A 型。虽然时间有些匆忙,好在还是赶得及。」

  「正常来说,不需要客人验证女体,但现在很多宴会用非处女来冒充,这种
行为等同于欺诈,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必须确认女体是合乎标准的。」郝留香道,
「稍后会由这位余医师现场操作,并进行现场验证女体是否完璧…」

  白颖闻言,脸色愈发不好,眼睛瞪着余柳薇,身为医护人员,这样违背医德
操守的事情,居然干得下去。

  没想到,这女人在微笑,毫不掩饰地迎着她的目光,眼眸里饶有身意,嘴角
带着些许轻蔑。

  「开始吧。」

  余柳薇双手带着医用手套,将女人的双腿轻轻抬起,呈弯曲状,然后向两边
分开,露出处女的阴户,很粉嫩的颜色,股溪阴蒂周遭的芳草确实被剃得干净又
彻底。一根手指则在阴唇花瓣间摸抚。

  期间,女体显然有些不适应,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本能地想要将私密
处闭合,即便脸上隔着一层遮羞布,但她依然感到羞耻!

  「别紧张,放轻松…」余柳薇尽量轻柔地说,重新将双腿掰开,让处女的整
个阴户又展现出来。

  吴彤还是站在李萱诗身后,侧颜朝向一边,何晓月则是低着头,李萱诗和徐
琳轻蹙眉梢,似有不欢喜,而男人则是截然相反,隐隐有些兴奋。

  余柳薇寻到穴口,只伸进一截指关节,便感到一股紧凑的压迫感,处女对于
第一次被「外来者」侵入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也算一种保护机制。通过手法,
她让女体的屄穴稍微软化一些,另一只手则做了OK的手势。

  「现在可以验证女体是否处女,你们谁要看?」郝留香询问,却没人回应。

  「学姐,你要检查么?」郝留香又问,见白颖一脸冷厌,只好道:「郑市长、
郝县长,你们就代表大家检查看看吧。」

  郑群云心意所动,刚才抹不开面,现在既然是「点名」,他可是代表「大家」

  出来「验证」,理由很正当呀,还没推辞什么,凑上前看。两指将穴口撑开,
露出一片鲜嫩的粉白色,呼吸加重:「看到了…好像半透明…对,是处女膜…」

  「是么,我看看。」郝江化也是心意一动,凑了过去,相比郑群云,他的心
跳更快,更兴奋,大庭广众之下,没人知道这盖着遮羞布的女体,其实是他的亲
侄女郝燕,虽然没有家里那帮女人好看,但她是货真价实的处女,新鲜的女体,
虽然不能真干什么,但看一看,貌似也不是不行,毕竟他是「代表」呀,这不过
是为验证罢了。

  「是有一层膜,好像还有口,不知道有没有破。」

  「是呀,要是能看更清楚就知道,处女膜是不是完整。」

  郑群云和郝江化一搭一唱,余柳薇心里清楚,男人嘛,不就好这一口,随手
却操起一旁的医用吸管,深入穴口,将肉眼可见的屄肉吸翻出来,倒让两个老混
蛋看得真切,而那处女膜也确实完璧。

  白颖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看着这所谓的同行女医师,以及郑郝二人的
做派,她实在不想待下去。这时,郑郝二人也给出验证的结论,确认女体是处女。

  「麻烦几位了。」郝留香道,「稍后摆盘,女体盛宴席正式开席。」

  郑郝二人兴致颇浓,在场的郝家女人却意兴阑珊。这时,有人挽上我的手。

  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白颖低声道:「我们走吧,这宴席你还吃得下去?」

  我伸手将她挽着我胳膊的手放下,不冷不淡:「这不还没开始吃么?」

  白颖咬牙,还是忍耐留下来。

  没多久,服务员重新推出餐台,女体的头发呈扇形摆开,发丝用花瓣点缀,
阴部私处铺着荷叶遮饰,乳头则贴着两片竹叶,乳胸摆放着裱花奶油蛋糕。

  两名助工推着餐车送来一大盘各种寿司以及刺身,熟练而快捷地摆放,很快
胴体的平缓处便摆好食材。

  「今晚的宴席,秀色可餐。」郑群云感慨道。郝江化也跟着应和。

  郝留香众人简单地介绍盛体上各种食材的摆法,鲑鱼刺身在心脏,旗鱼寿司
放在腹部,扇贝则在阴部上的荷叶。

  「虽然我认为原汁原味最佳,但饮食习有所不同,所以也请师傅调制本地特
色酱料。」他浅浅笑道,「郑市长、郝县长,请吧。」

  作为政府官员,郑郝二人确实应该优先品尝,郑群云夹起一片拿破仑鱼刺身,
郝江化吃不惯生食,挑了一块鲑鱼寿司。

  「各位,也请品尝。」话音清浅,女人们却没动筷的意思,脸上没有丝毫不
悦,而是将目光投望我,「学长,你不试试么?」

  我没有回应,直接动筷,将一块寿司入口,只觉满口香嫩:「这寿司味道不
错,但这寿司米…很特别。」

  「不愧是学长,一语中的。今晚所选用的大米,是我们家族最新的成果。」

  郝留香笑道,「大陆是世界最大粮食生产和消费地,民以食为天,这也是我
起心动念想来投资的原因。」

  「所以,今晚是产品展示会?」

  「只是分享而已。」郝留香道,「学长已经动筷,学姐不尝尝吗?」

  白颖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勉强提筷挑了一块小寿司入口。

  李萱诗等人也陆续拿起筷子,开始试吃。如果不纠结女体盛这种形式,那么
刺身和寿司确实很美味,尤其这寿司米饭,又香又软。

  只是她们浅尝辄止,看着郝江化这三个老男人,看似贪味攫食,但那飘忽不
定的眼神,却在胴体上寻觅食欲源泉。

  作为盛器的女体,盖着那块遮布,一动不动地躺着,听任老男人在她身上挟
持各种刺身、寿司,甚至在取食时装作心不在焉,手里的筷子没有夹取食物,而
是夹到她的肌体嫩肉、乳房,甚至还故意将遮挡的花叶撩拨到一边。

  这哪是食欲大增,分明是色欲熏心,享受凌辱女性带来的畸形快感。女体虽
然在忍耐,但难免忍不住会轻哼一声,那被夹到的痛苦,却是催化他们恶欲的动
情呻吟。

  白颖脸色苍白,眼神却冰冷,只觉得心腑发寒。

  我的脸面也是冷淡,冷静,淡然,旁观而已,坐视罢了。

  李萱诗皱眉:「不是说今晚还有法餐吗?」

  「当然。」郝留香笑道,一旁的助工则是从餐车上取了一盘黑松露,也是一
颗颗放在阴胯的大荷叶上,「正宗的法国黑松露,希望李姐会喜欢。」

  荷叶上的黑松露,颗颗饱满,圆滚像是蕴了一夜的大露珠,郝江化三人又动
筷了,尤其那荷叶被「惊动」,黑松露从荷叶的缝隙滚到双腿紧闭的阴户间,再
从那里夹起,甚至还蘸了一口女体身上的奶油才入口。

  「这第二道就是法国鱼子酱。」郝留香浅浅道,「虽然不是最顶级的大白鲟,
但也是取自奥西特拉鲟鲟鱼的特级鱼卵,品质上还是能保证的。」

  「吃鱼子酱忌金属器具,今晚又是女体盛,身体才是最好的器皿。有一种吃
法,是将鱼子酱放在手上虎口处,这样鱼子酱的味道会更好。」

  「没错,是有这种吃法。」郑群云道,「我也这么吃过。」

  「鱼子酱搭配香槟最好。」一名助工将香槟打开,郝留香笑道:「其实还有
一种身体做器皿的吃法。」

  众目睽睽,另一面助工则是将一罐鱼子酱用贝壳勺取两勺搁在女体的乳头周
围,正好覆盖在乳晕处,原本遮挡的两片竹叶,在他们刚才夹取食材过程中早就
掉落,此时左右两边的粉嫩奶头在鱼子酱的中央,显得特别鲜美。

  「每个人的虎口厚薄不同,断纹、粗糙甚至老茧都会影响观感,而将鱼子酱
放在乳晕,不仅摆放美观,鱼子酱在乳峰温热,体温会赋予食材独特的少女体香,
用舌尖和上颚轻轻顶碎,那种清凉而美妙的爆破感喷薄而出。」

  这种新奇的吃法,简直闻所未闻,却也没人提出质疑,郝江化三人意动道:
「那该怎么吃?」

  「当然是用嘴。」郝留香微笑道,「郝县长不如尝尝看,验证我说的对不对。」

  女人惊目,均生出一种荒唐感,但郝江化却没在意,俯身便去叼女体其中一
座玉峰的乳头。在女人身上吃东西,这种体验让他抑制不住地兴奋,即便他知道
这块遮布下躺着的女人是谁,但瞧着那从鱼子酱里「脱颖而出」的粉嫩乳头,便
觉得口干舌燥,一股想要裹进嘴里,好好吸食一番的欲念,便在心里激荡。

  郝江化一口含住乳头,粗糙的舌头将乳晕部分的鱼子酱给舔裹进嘴里,大黄
牙轻咬着乳头,舌头、乳头搅拌着入口的鱼子酱,一股难言的快感和满足涌上心
头,新鲜的鱼子酱,鲜嫩的乳头,白嫩的大奶子,这种滋味他从未体验过,实在
是太美了…

  白颖一手捂着口,人连忙跑开了,何晓月等人也觉得反胃,李萱诗、徐琳的
眉头深皱,身上似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郝老弟,味道如何,这鱼子酱真这么好吃?」郑群云抿着嘴唇,他心里的
食色欲也很旺盛,看着郝江化低头大口叼含奶头不撒口的嘬吮,鱼子酱是真吃到
嘴里了,还有那粉嫩奶头,混合鱼子酱的滋味,是不是还有乳房的香味。

  「唔,好吃…」郝江化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哼道。

  「那我也试试。」郑群云几步走到另一侧,张开去含另一座玉峰,同样一颗
粉嫩的乳头,乳晕周围也隔着鱼子酱,也被他用粗糙的舌头给裹进嘴里,然后开
始吸吮不松口,只发出几声哼哼:「唔!唔!…」

  躬身在洗手台,白颖不住地作呕,仿佛吃进什么脏东西,双手撑着洗手台的
边缘,低头狂吐,但只是干呕,除去一些口水的吐出,再无其他,但她还是吐了
一分多钟,直到眼角因为呕吐都有些湿润,她才缓了口气,伸手到感应开关下,
水流顿时喷射而出,双手一拘,将水扑在脸上,扑洗一遍,即便是淡妆,但也面
容失色。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我跟了出来,等她平复一些。

  白颖道:「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把女人当什么!」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一个器具!一个被肆意玩弄的器具!这哪是吃饭,这明明就是在践踏女性。」

  「他们用她的身体取乐,不只验处女膜、还用筷子干夹乳房还有阴部,现在
他们还叼乳头,说什么第二种吃法,太荒唐了!」

  「恶心,真TM恶心!」白颖又气又恼,口中咒骂道,「我是一名医师,做过
不少手术,看着这个女人躺在那里,像是打了麻药,一台冰冷的手术。」

  「我见过很多女性的身体,我也知道有女体盛这种宴客方式,但我没想到他
们竟然敢这样…太过分了,他们一点也不尊重女人!」

  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便抽起来,我的脸上冷冷淡淡。

  「我还以为你习惯了。」

  白颖脸色一阵惨白,是啊,郝江化什么时候尊重过她?过去各种羞耻不堪,
她什么时候在意过尊重这个虚伪的用词?

  相反地,这十年一直疼她、尊重她的男人,却被她一骗再骗,不断地遭受背
叛和伤害,她又什么时候尊重过他呢。

  今晚,郝江化他们确实不尊重那个女人,但远比这更恶劣更羞耻不堪的行径,
郝江化却在她身上验证过,而她甘愿被摆布!

  「对、对不起,我…」白颖的喏喏语态,令我心生厌烦,好似除了道歉,她
还是不懂,不知错便无法该错。再给她两个月也是浪费时间。

  「废话就不用说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致歉词,没有诚意的道歉,连虚伪的
谎言都不如。

  白颖还想说些什么,但吴彤的出现,让她选择闭口不言。

  吴彤也是快步到洗手台,她没有低头呕吐,而是冷水扑面,一抹深呼吸,脸
颊带着水珠,掏出干纸巾擦拭,淡笑道:「我不是有意听你们夫妻谈话,在里面
实在受不了,确实恶心…」

  说话间,又过来一人,白颖眼眸一动:王诗芸。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道。

  「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王诗芸轻轻叹息,她扫了眼白颖,娇躯靠在我
旁边的墙体,「给根烟抽。」

  王诗芸没有抽烟的嗜好,但并不妨碍她偶尔来一根,我没有拒绝,这不是她
第一次抽我烟。

  递烟,点火,一气呵成,落在白颖眼里似乎有些特别,但我懒得解释。在她
看来,我和王诗芸的关系似乎亲和不少,但她并不知道,我只是和她以外的人没
那么绵绵恨意。与我无关的女人,只是外人,而她并不是,至少曾经不是。

  宴会厅里有独立洗手间,但她们却都来这偏厅廊道的公共洗手间,不知是巧
合还是刻意,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不禁在想某天这些女人撕破脸,互相扯下对方
假面会是什么样。

  手中的白沙还没抽完,何晓月居然也寻了过来,她的脸色更不好。

  「何总也出来透气?」吴彤笑道,「看来你也受不了。」

  何晓月皱着眉:「只是不舒服而已。」

  我这时叹了一声:「等下别又来人。」

  「放心吧,夫人和徐琳已经回去了。」何晓月带来一个消息。

  结束?!几人不由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晓月一声淡叹,她带来一个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们知道,刚才那个女体盛是谁么?」

  「郝燕。」何晓月吐出这两个字。

  「谁?郝燕?!」三个女人都感到震惊,这确实意外,尤其白颖更是气愤不
已:「是你安排的。」

  何晓月摇头:「我虽然是山庄行政主管,但他要想瞒着我和夫人搞些事,还
是有办法的。」

  郝江化,三人这下算明白过来,难怪要在脸上遮一块布,原来是怕被认出来。

  王诗芸瞧着何晓月:「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在我和白颖出来后,第三道法餐蚌溜鹅肝酱,将含苞玉蚌做底,橄榄油
淋在鹅肝酱,郑郝二人唇凌欺门的做法,连吴彤和王诗芸也难以忍受而抽身离开,
唯独何晓月碍于职责,不得不强忍不适。

  眼看两个色中饿鬼借着饮食实则轻薄凌辱以此满足猎奇欲望,李萱诗和徐琳
也是看不惯。处女的身体很敏感,先前一直在硬撑着,但终究难以承受羞耻感的
巨大压力,或许是他们如公狗的舔食太粗鲁强烈,令女体也忍受不了,发出沉闷
的哼泣声。

  听到那低浅的哼泣,李萱诗忽然变了脸色,上前扯动女体脸面上的遮羞布,
掀开一角,映眸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她早已哭泣无声,如果不是他们的动作太激烈让她忍不住发出声来,又怎么
被觉察到那异样的似曾相识。

  郝燕的泪目看到李萱诗,那一刻忽然慌了神,连忙抓着这块布死死按住脸。

  她不想被看到!

  「夫人,你听我说…」郝江化慌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关头露馅,想要找补作
解释。

  李萱诗「啪」地甩了一记耳光,恨声道:「郝江化,你个王八蛋!你就作吧!」

  郝江化捂着腮帮,将目光转向徐琳,希望她能帮忙说和,没想到迎面便是一
杯香槟酒。

  徐琳将手里这杯香槟直接泼了过去,淋啐一脸:「留香,散席吧。」

  「好。」郝留香始终谦逊,抬手示意,女体盛的餐台很快被撤走。

  「萱诗,我们走。」徐琳拽着李萱诗,径直离去。

  这种情况下,拽走是明智的,否则就难以收场。

  郝江化拐到洗手间,郑群云难掩尴尬,郝留香则不以为意,手中的香槟,还
是带着芬芳气。

  听完何晓月的讲述,吴彤道:「这场宴会搞砸,闹剧也结束了。」

  「搞砸?虽然不欢而散,但这宴会还是达到郝留香的目的了,寿司用的大米
很好吃,最新的成果,不是么?」王诗芸猜想郝留香如果入局新区项目,很有可
能便是食品领域,「今晚丢脸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两个。」

  女体盛看似色情,一般不被允许客人触碰女体,虽然也有「吃豆腐」的灰色
空间,但想郝江化表现得这么露骨,赤裸裸的淫欲,确实很丢人,只是隔着一层
遮羞布,他竟然不知羞耻,毫无底线,尤其他明知女体是郝燕,居然还能乐在其
中。

  「我也不觉得闹剧会结束。」何晓月道,「郝燕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她哥郝
杰,也许是交易吧。」

  「但愿郝杰不知道,否则…」吴彤适可而止。

  女人们陷入沉默,郝杰为女友出头,都砸了郝江化,要是得知郝燕被这么羞
辱,而且还是为给他求情,那后果会怎么样。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着我,我一怔,叹了口气:「不至于,他要是再动手,不
是白费郝燕的付出。」

  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害怕郝杰和我一样,冲动之下便去捅郝江化。不至
于,郝杰砸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今晚的事情最多让他更气愤,怨恨,但还不够,
他还有牵挂,还没有绝望。

  摧毁郝家的屠刀,必须郝家人亲手举起。如果说郝杰是毁灭之刃,那么郝燕
就是他的磨刀石,他这把刀,还需要最后一磨。

  王诗芸和吴彤一同回郝家,何晓月则忙着善后,也给郝江化等人开房,不过
郑群云还是坐车走了,吴德则是搂着年轻儿媳进房,很快便火热起来,女体盛宴
都被郑郝二人给享用了,他早就憋了一团火,急于发泄。

  郝江化一脸沮丧,引得房内的美人一阵吟笑,娇躯一动,仿佛花枝一般。

  「缅娜小姐,你就别笑话了,我已经够丢脸。」郝江化哀叹,还以为聪明,
想出郝燕充当女体的办法,既出郝杰打他的鸟气,又能卖人情给郝留香,应该两
全其美才对,没想到会被夫人现场抓包,这消息要是传到郝奉化家,恐怕更不好
收场。

  「我是真没想到,郝县长连侄女也利用,女体盛…还真是色气满满…虽然结
果有些糟糕。」缅娜倒了一杯红酒,推到他的面前,「能人所不能,郝县长,我
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欣赏我?」郝江化一愣。

  「贪欲是人的动力,你只是践行这个准则而已,又怎么会丢人。」缅娜笑道,
「想要成大事,亲人又算什么,贪财、好色在我看来,可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

  「郑市长、吴老板也是贪财好色…」

  「他们比起你缺了一些。」缅娜笑道,「郑市长没你长。」

  没我长?郝江化疑惑:「那吴德呢。」

  「还行吧,但没你久。」说着,她的目光向下偏了45°,在某个地方停了几
秒。

  郝江化明白缅娜的意思,感觉腰板也直了:「那是,我在这方面又大又久,
她们每个人都吃不消。」

  忽然,他一拍脑门:「懂了,难怪你在郝家,喊我「郝大哥」。」真蠢,居
然现在才想明白,自己可不好大嘛!

  「两位夫人气跑了,你打算怎么做?」

  「先在山庄开房先休息一下,等她们气消了,我再回郝家,跟她们好好解释。」

  郝江化想了想。

  「解释?我看你是回去跪地求饶吧。」缅娜笑颜道,「萱诗姐驯夫有方,堂
堂郝县长,在她面前,也跟狗一样摇尾乞怜?」

  郝江化想说他才是一家之主,不过还是把话咽下。在别人眼中,谁不是这样
以为,哪怕他能在床事上整治夫人,哪怕他在郝家女人里如同帝王,但在外人眼
中,他就是夫人豢养的一条公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靠着夫人,靠着她的钱,一
步步当上副县长。这也是夫人作为正宫娘娘的底气,他也确实离不开她的财力支
持,可是日子久了,要说没埋怨也不现实,起码表面和谐。

  「既然都是做狗,为什么不做我的狗?」缅娜一句话,令郝江化一愣。

  缅娜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不如她?」

  郝江化一想,确实,缅娜比起夫人,她更有钱,更年轻,模样也漂亮,比起
白颖也不见逊色。而且她还是郑群云背后靠山韩书记的朋友,那是省委大领导,
夫人跟给他的,缅娜可以给更多,可以让他爬更高,赚更多,即便有一天出事了,
就像郑群云说的,缅娜就是最好的退路。她有跨国医药机构做后盾,她是美泰国
籍,背后直通DS馆,这样的人物哪是夫人能比得上。

  缅娜蹬掉高跟鞋,提起一只雪白玉足,搭在他面前:「我的脚有点酸,郝大
哥能不能帮忙捏一捏?」

  郝江化一手握住她的足踝,白皙雪足确实很美,即便不是足控,也不得不承
认它很漂亮,尤其脚趾上涂着靓丽的指甲油,像是嘴唇润彩般诱人,他隐隐有股
想要将它们吸吮一番的冲动,不过想到先前玩弄她的美足被踹裆部的经历,他不
敢放肆,这个女王不好惹。

  「你酒还没动。」缅娜指着那杯推到他面前的红酒。

  郝江化随手抄起,饮了一大口:「只倒一杯,你不喝?」

  「这酒不是喝的,用来漱口去味。」缅娜笑着将那只脚一抬,笔直悬空,娇
嫩诱人的五个脚趾头正抵在他面前。

  郝江化醒悟归来,放下酒杯,一手握住玉足,一张嘴便亲吻脚面,粗糙的舌
头舔着足底,然后叼吮其中一个趾头,仿佛婴儿吸奶一样嘬吸。

  「嗯…哼…想不到…你这么会搞…又舔又吸的…」缅娜低沉着呼吸,口中道。

  郝江化心笑,他玩的花样可不少,舔脚趾一点也不生疏。

  「那,能不能把新区项目…一号地让给我?」缅娜轻抿着唇齿,一面享受被
服侍的滋味,一面说道。

  果然,还是冲着新区项目,别看她能靠着韩书记,拉拢郑市长,涉及到标地
实务,这一号地的归属在操作上是绕不过他的,上层政府决定不了细节,尤其她
还有郝留香这个有力的竞争者,他有两岸政策加持,而在规则底下较量,郝江化
就算不能决定谁赢,但影响之下,能决定谁输。

  一号地是整个新区项目的黄金地,如果真如缅娜所说,那将是几百亿的医药
商机,省委主推的重点项目,这一号地怎么能随意承诺出去。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道理郝江化还是懂的。

  「这个新区项目水很深,说起来郝留香还是半个郝家沟人。」郝江化揉捏着
美人的脚趾,「我如果帮你,你又能回报我什么?」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钱的话,郝留香应该也能给我,但有一样,他不能给我。」郝江化淫笑道,
「缅娜小姐,你好像知道我的大小,那能让我试试你的「深浅」么?」

  缅娜盯着郝江化,看得他隐隐有些心虚,这才娇笑:「做生意要懂得行情,
不能狮子大开口,你这要价太高了…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找金发碧眼,怎么样。」

  金发碧眼?意思是洋妞?郝江化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大洋马试试,但如果用
来交易一号地,那绝对亏死了。

  「我喜欢玩,不意味我随便。我的家族,我的事业不允许我随便。」

  「要真想试试我的「深浅」,也不是不行。」缅娜笑道,「但一山不能容二
虎,我不喜欢给人做小。」

  「你要是能摆平你家夫人,再来谈这件事吧。」她抚摸怀里的黑猫,「再跟
你透露一点,我还是处女哟。」

  郝江化眼眸一亮,感觉口干舌燥,很快又黯下去,缅娜就像是魔女在诱惑她,
看她那风骚撩人的模样,他恨不得将她脱光,用自己雄伟粗壮的大肉棒去捅破她
的处女膜,插到她的子宫,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但他不敢,这个女人只能想想
而已。

  嗯,也许以后能想办法,但目前不行,夫人毕竟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又帮
他振兴郝家,充实后宫,哪怕左京捅那三刀,彼此冷落一整年,也从未想过离婚。

  平妻大概是夫人能做的最大让步,缅娜怎么也是夫人级的待遇,可是她已经
把话挑明了,一山不容二虎,她只能做正主,否则攻破那层膜暂时只能是奢望,
至于全面倒向缅娜,起码目前还不行,毕竟他还是很念旧情的。

  「总该先给点好处吧。」郝江化看到那只猫挤在她傲人的双峰间,蹭着那两
团娇嫩的乳房,爪子还搭在上面,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不如一只猫呢。」

  「现阶段,你还真不如它。不过,你要是做我的狗,那它有的待遇,你以后
也可以有。」缅娜浅声道:「现在嘛,这个…怎么样?」

  郝江化身体一僵,她翘起另一只腿,将脚伸到他的裆部,趾头隔着裤裆,摩
擦里面的粗壮大棒。

  「你不会又踢我吧?」

  「上次是开玩笑,哪有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搞,我要是不踹你,以后怎么
在他们面前抬头。」缅娜一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抓住机会?」

  郝江化胯下一动,腾手想要去抓,她却轻轻一笑:「你打算让我隔着裤裆给
你摩擦?」

  「你是说,我可以放出来?」郝江化心神激动。

  「不放出来,又有什么意思。」缅娜笑道,「吴德是说你大,但这大小,眼
见为实才作数。」

  「对对对。」郝江化笑吟吟,一手划拉拉链,将他的黝黑大棒掏了出来,然
后将她的足底贴在上面。

  哦,爽,一种满足感从心里生起,郝江化一手抓着她的一只脚,放在嘴边,
又亲又咬、又吸又吮,另一只手则是将她另一只雪足按在胯下的大屌上,用脚弓
摩擦,享受足底按摩,郑群云做梦也想不到,他拼命想要巴结的女人,现在正在
给老子按摩大鸡巴呢。

  「那,你还回不回家,夫人还等着你去道歉呢。」缅娜笑问。

  「不回,唔,不回…」郝江化口齿不清,他嘴里含着两个个美人趾头,颇有
乐不思蜀的意味。

  开玩笑,回去?回去还不是找气受,与其被骂,舔脚趾不香么?就算不能真
枪实弹地干一番,但这么好看的美腿,他玩一夜也不腻,想到在医院,颖颖给自
己打一回手枪,现在轮到缅娜的足穴,等下再用它打上一炮,啧啧啧…

  缅娜和颖颖一样,都是绝色美人,但风情不一样,颖颖是白衣天使,而缅娜
却是销魂女鬼,要是哪天让她们穿上丝袜,一个白丝,一个黑丝,绝对爽翻了…

  郝江化幻想着淫梦,没有注意到缅娜低头抚摸宠猫时眼眸闪过的厌恶,经过
小脚的丈量和感受,他的男根确实很大,以一个六旬老头而言,实在很罕见,但
这也证明他的价值,医学研究的绝佳素材,也许未来某天,能够切下来解析一番,
说不定对研制新款的西地那非很有帮助…

  虽然很恶心,但想要狩猎这条老狗,还是需要给他一些好处,想要今后在他
身上进行种种折磨和实验,缅娜还是勉强能接受。

  在郝家,李萱诗气得不行,徐琳则在一旁抚慰,谁能想到郝江化会这样坑自
家人,先不说左京这个继子,他现在连亲侄子、亲侄女也毫不手软。

  「这个混蛋,他就这么糟践郝燕。」李萱诗对郝虎兄弟厌恶,独独对郝燕这
个继侄女,多少还存着几分亲近,反而郝江化作为亲叔叔,居然把她推去做女体
盛,这种行径,真是畜生。

  「行了,你也别太气,老郝这么搞确实该骂,但他什么德行,你跟我都清楚,
好在只是占便宜,又没有真的乱伦。」徐琳叹道,「等他回来,我帮你教训他,
让他赶紧把郝杰弄出来,堵住那边的嘴。」

  「郝燕也是,她怎么这么傻,这种事情也能答应。」李萱诗难掩气恨,「就
他这表现,要说他能和颖颖断了,鬼都不信!他肯定还想着搞破坏,把颖颖和京
京搞黄,或者又想着怎么坑我儿子。」

  「那你能怎么办?把他那根害人东西给切了?你能狠下心?就算你舍得,大
院这些女人还不闹翻天。」徐琳叹道,「离婚更不可能,你都给她生了四个孩子,
还怎么断得了。你可以选左京,不要郝江化,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我…」李萱诗有些词穷,「我这不是气么?」

  「你怕郝燕也被老郝坑了,跟她们一样?」徐琳道,「应该不会,郝燕模样
还行,但也就那样,他还不到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今晚应该是女体盛这种形式
催化他的欲望,所以有些失控而已。」

  等了一段时间,郝江化依然没回来,李萱诗沉不住气,给山庄拨去电话,然
后整个人更不好。

  「怎么了?」徐琳皱眉。

  「郝江化进总统套房就没出来。」李萱诗咬牙道,「不是郝留香,是缅娜的
房间。」

  徐琳一怔:「也许,他是聊那个项目,想等你气消了,他再回来。不回来就
不回来,让他在山庄开一间房,今晚我陪你睡。」

  「晓月给他开房间了。」李萱诗喟叹道,「我现在担心他待在缅娜的房里,
整晚不出来了。」

  岑筱薇作为这场女体盛的缺席者,隔天从吴彤的口中得知,她们约在外面见
面。

  吴彤将发生的经过进行转述,岑筱薇冷声道:「狗就是狗,上不了席面。」

  好好的女体盛,郝江化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郝燕蠢得就像曾经的她们,就这么傻傻地被郝老狗拿捏。还有郝杰,这个成
事不足的家伙,要不了郝老狗的命,还把妹妹给搭进去。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
蠢,反而来被郝老狗给整了。

  「恶心?白颖还有脸说恶心,她也配说恶心?」岑筱薇恨恨不已,「她什么
烂样,自己不知道,郝老狗心心念念,怎么玩弄她,就算我们没看见,也知道怎
么回事,和公公扒灰,她才是恶心的臭婊子。」

  「筱薇姐,要不你缓缓…」吴彤微微皱眉,「你再这样,以后我就不跟你说
了。」

  「彤彤,不好意思,情绪有些失控,一提她我就恨不行。」岑筱薇深呼吸,
调整情绪。

  「她好像也有些生气,我看到她在看诗芸姐那串项链。」

  「我知道,就是京哥哥送她的那串项链。」岑筱薇有印象,「上次郝老狗也
被气到了,最好气死这对狗男女。」

  对于岑筱薇讨厌白颖的事情,吴彤还是知道的,只是过分的执着,让她也有
些理解。

  「你说京哥哥是不是准备对付郝江化。」岑筱薇问。

  「我们都这么想,她们也这么猜,可是没证据啊。」吴彤柔声道,「他出狱
到现在,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想。」

  「反正,京哥哥要想报仇,我就帮他对付郝江化,最好把李萱诗也收拾了。」

  吴彤闻言,眼眸也闪过冷意,小手攥紧,李萱诗…相比郝家父子,她才是自
己最恨的人,从一开始,找她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李萱诗就是拿她们当饲料,
为了她的儿媳不被吃掉,而把她们送进郝江化的嘴边。可惜,郝江化这个人的胃
口被喂食得越来越大,还是把白颖这头绵羊一口吞下。

  「别忘了,他们是亲母子。」吴彤道,「左京可以和白颖离婚,离了婚,也
就没瓜葛,可是这母子关系这辈子也甩不掉。」

  「为了京哥哥,我可以放过她,甚至原谅她,只要她把真相说出来。」岑筱
薇咬牙道,「我一定要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

  吴彤黯然:「我跟在她身边,很少听她提起岑阿姨的事情,郝江化和徐琳也
不愿意说。」

  「越不提就越说明心里有鬼,他们三个人肯定隐瞒了什么。」岑筱薇咬牙道,
「没有我签字,就给我妈做手术,还把她遗体给捐了,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你觉得他们谁最可疑?」

  「郝老狗这么多女人,你看过有谁还生过孩子,阿蓝不也被逼着打胎,李萱
诗生了四个孩子,不允许别人生孩子,她当然很可疑。郝江化也一样,京哥哥说
过,我妈做手术时,郝江化根本就没去,我妈是他的女人,怀的是他的孩子,他
有什么理由不出现。」岑筱薇叹道,「还有徐琳,我妈比她更早成为郝老狗的女
人,要说争宠,我妈顶多跟她争谁是第二,她又不是何晓月,老公对她很好,可
她还往郝老狗身边蹭,她能容下我妈卡位?」

  「听起来个个有可疑。」吴彤道,「那你还和徐琳结盟。」

  「为什么不呢,她不也是为了对付郝老狗,大家目标一致,结盟顺理成章。」

  岑筱薇笑道,「她以为能拿捏我,拿我当枪使唤,我就将计就计,顺便套情
报,真要被郝老狗发现,我正好往徐琳身上推,这样你跟我就安全了。」

  「我就是要他们小看我,觉得我任性,做事顾前不顾后,耍性子,这样才方
便我做事。」岑筱薇道,「你在李萱诗身边,我在郝老狗身边,这两口子肯定想
不到,他们认的两个干女儿会联手。」

  「徐琳和我配合,掌握郝老狗小金库的秘密,她不会想到我也查到她的把柄,
再加上你收集的公司做假账骗税,这三个人的罪证,已经到我们手上。」岑筱薇
道,「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

  「光凭这些,作用很有限,伤不了根本。」吴彤有些忧心,「白颖如果护着
她们,以白家的能力,完全能盖住这些证据,要是知道我们搞鬼,你和我都跑不
掉。」

  「白颖,白家…妈的,白家出这么一个烂货。」岑筱薇沉声道,「京哥哥说
不用我帮忙,我们也看不出他想做什么,难道他要放过狗男女。」

  「如果左京放弃报仇,我们怎么办。」吴彤看着她,似有期盼。

  「就像你说的,有机会就报仇,要是没机会,就这样生活下去,既然反抗不
了,就要学会慢慢享受。」岑筱薇道,「不过白颖别想好过,她做了那么多错事,
大家一样烂,京哥哥可以不要我,但我决不允许她继续羞辱京哥哥。」

  「一块烂抹布,还想当手帕,痴心妄想!」

  「对了,李萱诗安排你放假,回去见父母,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回去。」吴彤微笑,「这不是来见你,聊完我再坐车走。」

  「我记得你老家是常德,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岑筱薇缓声道。

  「谢谢。」吴彤温柔得像个邻家小妹妹。

  岑筱薇忍不住摸头:「早点回来。」

  放眼整个郝家,也就吴彤还能保有些许的纯真,她不争,安静,让人心生亲
近。

  吴彤走了,估摸郝家最近要闹腾些事,李萱诗批她三天假,常德也是省内,
足够在家陪一会儿父母。

  吴彤确实要回家,却不是回她自己的家。她去了衡山县的一处老宅,破旧的
老房子,门口有两棵丹桂。

  这个地方,李萱诗住过,岑筱薇也去过,但她们不会想到,吴彤并没有去常
德,而是到了左家老宅。

  我也没想到,吴彤会约我在老宅见面,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她查到老宅地址
并不意外。

  当我只身赶到,从宅院进屋,眼看着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微笑。

  「把衣服脱了。」

             第三十四章(中)

  吴彤的话,令我有些愣神,她却近前脱下我的外衣,晾在落地挂衣架上。

  将我拉进内厅,古旧的四方桌摆着四菜一汤,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家常菜。

  我有些意外:「你做的?」

  「她有时会提到你的事情,作为秘书就记下了。」吴彤迎我入座,「时间有
点紧,只烧了四菜一汤。」

  两个人,四菜一汤,足够了。小时候虽说是一家三口,但父亲忙于工作,家
里多数是母子两人。现在左家老宅也是两个人,只是感觉不一样。

  「尝尝看,我的厨艺怎么样?」

  我扒拉一口:「不错。」并不是敷衍,入口的确好吃:「想不到你还挺能干
的。」

  吴彤小嘴一笑,「我是挺能干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怔了怔,凝视她:「你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确实,吴彤的表现和以往
不一样,印象里她是一个乖巧温顺,做事细腻的文静秘书,和眼前这种活泼性子
格格不入。

  「是么?」吴彤想了想,「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

  「你养过鸟么?鸟在笼子里很安静,原本它生活在笼子外,它一直渴望飞翔。」

  我没有养过鸟,但大抵明白她的意思。过去她生活得很压抑,就是就像笼中
的豢鸟,渴望自由地飞翔,而我的出现让她看到曙光。

  「你想要我帮你。」我抬眸,「不会想靠一顿饭吧。」

  「鱼帮水,水帮鱼,互利互惠。」吴彤柔声,「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

  她托着腮帮,展颜一笑:「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聊。」

  我无法拒绝,吴彤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又是郝江化的女人,她到底掌握多少,
不得而知,但她笃信我会感兴趣,所以才有我们间的交易。

  低头吃饭,尽早解决,进入正题,她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吃饭,几分俏皮又
似有忧愁。

  吃完饭,吴彤收拾碗筷,有那么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她仿佛贤妻良母的错觉。

  「到床上去。」我以为接下来便要谈正事,没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直
到又重复一遍,确认她不是开玩笑,皱眉以示不悦,但还是坐在床边。

  这时她蹲下将我的鞋脱下,示意我将两只脚抬到床上,只听她轻盈浅声:
「躺下。」

  然后她走到床的另一侧,也脱掉鞋,躺了下来。一张床,两个人一左一右躺
着。

  「不会是午睡后,再跟我谈交易吧。」我忍不住道,其实我更怕她接下来就
要扑过来扒我的衣裤。

  「谈交易前不是应该先聊聊天,酝酿一下氛围。」她轻轻一笑,「躺好,听
我讲一个故事。」

  我给两个小畜生还有多多讲过故事,至于听故事仿佛是很遥远前的事情,有
一瞬梦回过去的恍惚。

  抬头望着天花板,因为靠得近,我能嗅到她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气味,而
是某款护肤香皂的味道。

  「家门口有棵梧桐树,爸妈就给我取名吴桐,有位邻居是算命先生的,说把
名改成丹彡彤,代表红火,寓意希望,所以就叫我吴彤。」

  「家里住着七八口子,条件也不好,但爸妈还是把我照顾得很好,他们总觉
得我是一家人的希望…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刻苦地学习,努力地奋斗,将来可以
让家人过得更好。」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很好,不是因为我有天分,而是我的心力都放在学
习上。你知道一个寒门学子,尤其还是个乡村女孩,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最后却
能考上清北这样的名牌大学有多么不容易,因为我知道,想要改变命运,只能拼
学习。」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妹。」吴彤强颜一笑,「你肯定不知道我还是双学
士学位。」

  这是吴彤自己的故事,我安静地听着,这时候做个聆听者就好。

  「我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他,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他的父母是高干子弟,他的梦想是做外交官,他说他想到我当国外去,也
许有一天他当上驻外大使,我就是大使妇人。」吴彤的声音清浅,「很傻很天真
是不是?但我相信了,以为能靠努力和奋斗,就能实现梦想。」

  「毕业那年,我得到一份工作,就是做李萱诗的贴身秘书。」她忽然变得沉
默,沉默良久,「后来郝小天就迷奸了我。」

  「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居然懂得下药迷奸,厉害吧。」吴彤戚戚一笑,
「醒来的时候,下面疼得厉害,好像被撕裂一样,火辣辣地疼…后来,郝江化让
郝小天跪在地上,李萱诗过来抱着我,我哭啊,眼泪一直流…她们几个也过来劝
我。」

  「其实我想过报警,但李萱诗一番话让我打消这个念头。如果这事传出去,
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我爸妈的思想很传统,要是知道我被人迷奸,他们会受不了
的…她还说,郝小天是未成年,根本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相反的,我明知他未成
年还和他发生关系,这要是报警,我就是强奸犯。」

  「歪理!胡说八道!」我忍不住道。

  「是啊,李萱诗一直道歉,自责没管教好郝小天,说着说着她也跟哭起来…

  后来郝江化当面打郝小天几下屁股,说是给我出气。我那时候整个人很乱,
不知道该怎么办,李萱诗就说事情已经发生,还是想想怎么补偿,肯定不让我吃
亏。」

  「她想用钱赌你的嘴?」

  吴彤宛然一笑:「她答应给我三十万,挺多的,不是么?」

  「她带我洗澡泡汤,又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想想。等我缓过神,哪里还有
什么证据,也就只能接受。」

  「我用这笔钱给老宅重新翻建,全家人很高兴,他们一直拿我当骄傲,我就
更不能说了,不能让他们觉得我脏。」

  我叹了口气,胸膛一口闷气却呼散不出:「不是你脏,而是给你钱的人脏,
是郝家父子脏。」

  「你不用给我洗白,我收了三十万,那就是卖肉。」吴彤语气平缓,「郝小
天只是顶包,真正下药迷奸,其实是郝江化。他对付岑筱薇也是这样。」

  我的手不由握成拳,攥得很紧,心却冷寒,不只吴彤和筱薇,按何晓月的说
法,白颖也是被老狗下药睡奸的。

  「事情过去半个月,我陪同他们夫妻出席一个商业宴会,不断有人劝酒,我
们三个人都喝酒了。后来我喝醉,醒来的时候,郝江化就压在我身上,他明明在
肏我,嘴里喊着「夫人」,我那时以为他是喝酒错认,害怕把李萱诗吵醒,只好
忍着,等他发泄完…」

  「那一晚,他在我身体射出来,不只是阴道,还有脸上,乳房,肚皮…我就
知道我再也干净不了。」

  我渐渐明白,吴彤为什么要我躺在床上,她为什么也以同样的姿态躺着。或
许只有在这种特殊的「躺平」状态,她才可以「心平气和」地讲述发生在她身上
的故事,把曾经的伤口撕开给我看,透着人性的欲望和腐烂。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李萱诗醒了,她气得举手捶打,郝江化连忙道歉,我看在眼里,然后
起身去浴室。冲洗前,我还拍了几张自照片,能够清楚地看到残留的精液。第二
天,我把照片发给男朋友,其实那次迷奸后我就提出分手,但他一直不死心。你
知道,他看到我发过去的照片,打电话过来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大概能想象,一个男人莫名被分手,然后收到那样的照片,绝
不会是祝你幸福一类的语句。

  「他骂我是婊子,烂货,他觉得恶心…我知道他被激怒了,他在气我,恨我
…我就是要他气,要他恨。」吴彤的气息一缓,「他不会喜欢一个婊子,我也不
用再痴心妄想。」

  她的爱情结束了,她的仇恨却一直在发芽。而我的仇恨,却在心里扎根,根
深蒂固,深入骨髓。

  吴彤忽然翻起身,一个小跨,人便跨坐在我身上:「你准备好了么。」

  我蹙眉:「准备什么?」

  「上床呀。」吴彤吐出一句,「你不会以为躺床上只是讲故事吧。」

  「我来是和你谈交易,别闹行不行。」

  「谁和你闹,我说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我要你,第二个条件,等日
后再说,你明明答应了,不会不认账吧。」

  吴彤确实这么说过,我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她真拿「日后再说」的话术套
我,心里一沉,一个甩手架开,将她撂倒,准备穿鞋便走。

  这时,她从后面一把抱住我,语气很平静:「你先听我说完,真要走,我也
留不住你。」

  她的两种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形成一个人体抱箍,感觉后背上有两团柔软压
上来,动作不由缓了下来,坐在床沿,等她把话说完。

  「你刚说我不脏,但我一提上床,你就想离开,难道不是口是心非?」吴彤
轻音喃语,「你嫌我脏,可以直说,心口不一的话,还怎么谈合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忍心。」我跟何晓月、岑筱薇都上过床,没
必要扮清高,吴彤的姿色不会逊色她们。对待何晓月,我没有什么情感道义的压
力,而岑筱薇则是因为有情感基础,但和吴彤上床,我却有些不忍,更希望交易
能够纯粹。

  「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吴彤轻言一笑,「想要维系合作,就需要一种关系,
付出肉体总比投入感情要容易地多。」

  「我就算和你上床,也不见得能建立互信,那又何必呢。」

  「上床不意味要互信,但却是我们合作的基础,甚至是开始。」

  我的心神一动:「上床是你报复郝老狗的一种手段?」

  「不是我,而是我们。」她继续说,「这活是两个人干的,当然是我们一起
报复。」

  我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儿戏,他有那么多女人,你就算和我上床,也不能
算报复。」我的言外之意,郝老狗根本不重视她,他又不缺女人。

  「这绝对算得上报复。」吴彤笑了笑道,「你觉得郝江化不在乎我,所以根
本造成不了伤害?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过去的大宅门,男主人不仅有老婆,还有很多姨太太,他也许只是好色,
根本不爱这些女人,可要是哪个姨太太偷人,他还是气得想杀人,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把大宅里的女人当做私有物。都说女人如衣服,这衣服他可以不穿,
但不会容忍别的男人穿。郝江化得到我的第一次,就会有一种归属感,觉得我是
属于他的。」

  吴彤继续说道:「我瞒着他和别人发生关系,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你,是他最
恨的人,他要是知道了,能不气得跳脚么?」

  「有道理。」略一思索,她的话不无道理,「但还不够。」光凭这点,还不
足以说服我。

  「你一年前捅伤他,不只是因爱生恨,否则你最该捅的应该是白颖才对,她
背叛你,伤你更深,不是么?但你却想杀郝江化,即便是现在,你也想报复他,
为什么?因为他夺走白颖,不只是夺走你的爱情,还有白颖作为你的私有物被夺
走带给你的耻辱。」吴彤缓声道,「你难道不想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夺回你失去
的女人还有尊严。」

  「你也说女人如衣服,你想劝我把他穿过的衣服夺回来,然后继续穿?」

  「只有夺回来,你才算赢,至于夺回来后,继续穿或者剪碎、丢掉,都不重
要,你也可以穿新衣服,但…你要是把他的衣服夺回来。」吴彤话锋一转,「那
他就一件衣服都没得穿了,难道你不想看他一无所有的样子?」

  「他夺走你的衣服,你也可以拿走他的衣服,我就是他的一件衣服而已。」

  吴彤的心一沉,「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这件衣服的吊牌就是他剪断的,是他
花三十万买的,如果你觉得能试穿,那我们就合作,如果你嫌这件衣服脏,你现
在就能走…」

  她说得很清楚,她在等我做选择,是日后再说,还是现在就走?而我却沉默
下来,然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吴彤整个人僵了,仿佛被抽掉气力,原本笃定的合作,这一刻落了空,报仇
的希望又遥遥无期?

  恨泪,遗憾的恨,无法抹灭,却徒劳地噙着,只有一丝的泪线,她忍住,不
哭,哭就是认输…

  泪线几乎要崩断,沁出眼来时,眼眸里又出现一个人影,她一愣,看到我手
里拿着一盒白沙烟,想起那件外套被晾在外面的挂衣架。

  我叼着烟嘴,袅袅的烟气,我却有些愁容,思绪飘忽,不是没意动,吴彤说
得恳切,我很难挑出刺,交易而已,无关金钱和情感的肉体关系,横竖看都是我
占便宜,但就是有一种感觉,吴彤似乎意犹未尽。

  一根烟的功夫,我一言不发,前后进行推敲,她想和我上床,除了日后的合
作,也确实存着报复郝老狗的意图,但是否还有其他呢?

  直到香烟快燃尽,吴彤忍不住道:「你还没想好?」

  淡笑着将烟头泯灭:「我在想等下用什么姿势。」

  吴彤脸颊微红,没有继续追问。

  随着衣物被解开,露出羊脂玉嫩的肌肤,她居然没有穿胸罩,两片肉色乳贴
遮挡娇羞,但一对乳房圆嫩诱人。难怪刚才后背能明显感受到那两团柔软,取下
肉色乳贴,那粉红的乳晕便跃然眼前。

  有了心理准备,整个宽衣解带的过程很顺利,或许碍于些许羞涩,她本能地
闭上眼睛,而我多少生出审美的目烁。

  把吴彤轻轻放躺,凸凹有致的胴体,完全裸露在我的眼前,那挺秀的乳房,
平坦的小腹,滑腻温润的美腿,以及两腿间那一丛媚惑的黑。娇小如羊羔的玲珑
玉躯,女体的肌肤雪白和那一小丛黑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刺激,我隐隐有一种
蠢蠢欲动的亢奋。

  宝藏女孩。抛开情感和道德,纯粹从雄性荷尔蒙的角度,我确实没想到她娇
小玲珑的身躯会这么有料,那对雪乳纵然不及白颖,但也不会逊色岑筱薇,甚至
在色泽上依然保有花蕾的娇嫩。岑筱薇虽然也粉嫩,但只在集中奶头,乳晕处则
是正常的浅褐色,而吴彤却是褐中带粉,鲜润诱人。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胚子,也被郝老狗给侵害,我的心里的情绪更深,双手则
是左右攀上玉峰,两座雪白的浑圆盈盈一握。赤裸的乳房,挺翘的双峰被掌握在
手里,优美的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圆翘得令人心荡。让我一握生出一
种错觉,仿佛是先前掌握寻寻那对处女双乳时,一样的圆嫩和挺翘。

  我没有调整呼吸,尽量表现得不太急色,但心确实有些欢跳。此刻彼此裸裎
相待,我不禁为她圆嫩双峰心荡神摇。她的乳房坚挺,白玉般晶莹。浑圆饱满如
鲜嫩的水蜜桃,顶端的娇粉花蕾亭亭玉立。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很难遏制享有这个柔美诱人的女性身体。把握着
双峰,在一番抚摸揉捏下,她的双峰看似坚挺,却如池塘里的荷叶,吹皱一池春
水,水波粼粼,那荷叶又怎么会不随波而动,丰腴的乳房在我的手心颤动,胸脯
跟着呼吸起伏,粉红的乳晕也动情肿大,仿佛是在回应我的抚摸。面对这样一具
雪白玉润的娇躯,我又怎会遏制自己的欲望。

  我的双手一握一推,乳头便如小荷尖尖变得硬挺,饱满的浑圆的双峰急促地
起伏着。她的乳房极致的浑圆,丰满坚挺。吴彤虽然闭着眼,我还是能感觉到她
在竭力在调整身体的情欲,或许是不想表现得太失态。

  手指轻轻夹住乳头,手掌包围着她浑圆的乳房揉搓。轻揉的爱抚。我们都清
楚,这场肉欲需要前戏的铺垫,单方面寻求欢愉肯定违背交易的精神,互「利」

  也必须互「惠」。我必须关注她脸上流露出表情,呼吸时的起伏,揉搓乳房
的双手要配合相应的节奏,调整力度。

  俏丽的容颜,随着春意渐浓,在情欲的感染下,吴彤的脸颊红润的,眼睛从
闭合转为半闭,媚眼迷离,在缓缓扭动着,全身都散发出无从抗拒的诱惑力,向
我传达一个清晰的讯息:是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的女人!

  这种诱人的动作,并不是瑶妹和寻寻这样的处女所能做得出来的,很显然,
吴彤是在勾引我。彼此为这场肉戏,尽可能调动对方的性欲,以免太过枯燥而生
硬。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着,袒露着的浑圆饱满的双乳坚挺而结实,巍巍颤动。

  我则是配合地将脸埋进去,深深地呼吸着,沁人的乳香,肌肤的皂香,还有
散落香肩的发香,欲心隐隐飘然,将她的一颗雪峰玉珠吸吮入口。

  「喔…」吴彤终于发出一道悠长销魂的呻岭声,饱满的酥胸也随着这口吸吮
而起伏,春意无边。

  「唆唆唆……」我的嘴巴里发出吸吮时的声音,一只手握住她饱满的玉吼来
回揉搓着,吴彤双颊殷红,微微喘着气:「嗯…」

  我的手指收紧。用力地捏揉着她的丰挺胸脯。那团雪白的柔软变化出各种形
状,她的呻吟细细地溢出喉咙,另一边的乳尖同样肿胀翘立着,似乎在抗议被冷
落。

  吴彤眼眸半开,气息咻咻,桃靥动容,这娇羞的媚态令我的欲望逐渐高涨,
进一步侵犯她另一边的酥胸娇乳。不只埋头在她滑腻的深深乳沟,舌头像是狂乱
的电鳗,在她雪白的乳房上撩起一圈圈的电波,逐渐向峰顶攀升、吮吻,到达潮
红的乳晕后,就用舌头围绕着乳头舔舐。

  「嘤…」醉人的电流引起的酥麻和甜美令她已经呻吟出来,而我却趁机将乳
晕和乳头吞进口里,并开始深深地吮吸,进一步掌控情欲的主导权。

  「啊…」敏感的部位被这样强烈地挑逗、刺激着,麻痹般的快感瞬间将吴彤
淹没,乳峰的快感反复激荡,刺激得全身都产生一种温热,娇翘的完美双乳被玩
弄得愈加硬挺饱满,雪白的乳房上留着我的齿印和吻痕,娇嫩的乳头更是沾满我
的口水。

  吴彤娇弱的裸体颤抖着,双乳起伏,肌肤也因为情欲而发烫。

  我的右手,抚摸她的小腹,然后顺势下滑,指尖采入吴彤两腿间,小腹下的
浓密地带。在吴彤双腿之间。轻轻搓揉着。左手揉捏着乳肉,舌头吸吮着肿胀发
硬的乳头,而在幽谷地探索的指尖则是拨开泥泞中她那对粉嫩的雪蚌瓣含苞吐羞
的湿淋淋的唇瓣。

  我恣意地揉捏爱抚着她娇嫩的花瓣,手指稍微一用力,便陷入湿润的花唇里。

  「嗯…」吴彤没有抗拒,而是友好地张开玉腿,迎接着我的爱抚。

  我一边贪婪地吸吮着她的乳头,下面的手指也没有停歇,而是在湿淋淋的两
腿间抚弄着。一种略带凌辱的揉捏,尽情把玩着美人的私密地,难以言喻的快意
自指尖的触觉波涛汹涌般传来。

  吴彤微微地扬起螓首,娇嫩的樱唇开合,低喃的语气词,洋溢着浓浓的情欲
味。在我双管齐下的挑逗下,吴彤浑身酥软,纤细的腰肢扭动着,这时,我的身
子也压下去,从底裤里掏出早已火热而又亢奋的二兄弟,正好抵在她的湿塘塘的
桃源地带,枪口抵在门口。

  吴彤最隐秘的部位——那丰盈如鸽胸的柔嫩无比的狭隙。粉红色嫩滑的唇瓣,
露滴牡丹开,那湿润的花瓣微微颤抖着,硬挺如铁棒的阳具直挺挺地插入吴彤的
两腿间,正欲挺进深入时,她忽然喊了一声。

  「等等…你、你怎么、这么大?!」她的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娇躯
愈发摆动,仿佛想要抗拒它的进入。

  但我无暇理会,屁股稍微朝前送了一下,二兄弟便迫不及待地挺进去。

  「嗯喔,痛…」只是刚刚进入,吴彤就忍不住叫痛起来,伸手往我胸膛去推,
想要将我推开,但我比她余想中强大,难道她想以下克上?

  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相反这欲拒还迎的戏码,
更让我坚定直捣黄龙的欲念,任由她大力推搡,我直接腰部一挺,往前一冲。

  「啊…」她一道凄惨的痛叫声,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极其的
痛苦。

  看到吴彤眼中盈眶的泪花,才觉察到不对劲,居然是真的喊痛。她是郝老狗
的女人,以郝老狗的尺寸和淫欲,应该早就习惯才对,又怎么会喊痛,这又不是
处女开苞。

  她眼神复杂而又痛苦地看着我:「你的太大了,慢点…」

  看着她一副凄楚的可怜模样,我心中一软,尽管有疑问,但时机不对,按她
的话讲,日后再说。

  随着我缓慢推进,我也感觉到异样,吴彤的阴道出奇地紧凑,如果不是没有
遇到那层阻碍,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和处女做爱,难道郝老狗得手后没有加以耕
耘?!

  吴彤并不是处女,没有那种对外物强烈的抵触力,在调整状态后,我也继续
缓慢地挺进,乐在其中。确实,吴彤的花道又紧又能,紧紧地包裹着我的阴茎进
入,那一寸寸地挺进,时时被肉褶裹夹得爽快感,那层层透体的紧致摩擦,嫩肉
挤压棒身,除了分泌液润滑外,几乎是严丝合缝,这种妙不可言的紧密,我只在
和白颖新婚阶段还有在瑶妹和寻寻身上才体会过。

  吴彤并没有延缓我太久,逐渐适应阴道的充实感,感觉里面被肉棒撑得满满,
甚至有些胀胀的感觉,生硬的疼痛感消散,就感觉那里面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她的腰姿轻轻扭动了一下。

  接收到她的这个讯号,我有意挺动几下,肉棒在穴口磨蹭几回,然后一头扎
进娇嫩的禁地,因为察觉到吴彤阴道过紧,加上最近变化的尺寸,我并没有贪图
享乐而冒进,进入穴口后的茎棒还不到三分之二,即便如此,也足以填充她的整
个花道。

  谢谢。吴彤在心里默念,她感受到男人的温柔,没有为了追逐肉欲而单方面
的生猛狂欢,他在享受的同时也保持克制,那是在觉察她真实疼痛后的尊重,动
作很温柔,即便不是全部,依然让她感觉无比的美妙,她喜欢这种淡淡的温柔。

  她不明白白颖为什么会轻视这种温柔,而去迎合郝江化的丑陋粗暴,只是因
为郝江化的男根够粗够长?结合姐妹里私下见闻,白颖确实是不满意左京的尺寸,
甚至郝江化夸耀时提及白颖吹捧他的粗壮而把左京的生殖器形容得可怜,可是现
在她亲身体会,左京的规格并不会输给老家伙,白颖为什么刻意贬低左京而去讨
好老家伙,还是真像筱薇说的一样,白颖就是天生淫贱。

  这么一想,吴彤不免为左京叫屈,连带对白颖也增了一份厌恶。在感受到左
京的温柔后,吴彤也给予回馈,变得主动起来,扭动着丰腴的美呻,雪白的玉腿
像是美人蛇一样勾住他的腰部,迎合着他的动作,入骨的酥软和愉悦铺天盖地涌
来。

  我诧异吴彤的变化,彼时她的心境我不得而知,而在多年后闲话往昔,她才
将所思所想告诉给我。

  肉棒又一次迫开她的玉门外唇,挺入湿漉漉的蜜穴。火热的大龟头结实地撑
满她的花径,抽插在她的湿润而娇嫩的阴道。

  渐渐深入吴彤的湿润紧凑,尽情地品味著夹紧摩擦的快感,不住地脉动鼓胀,
虽然没有完全插入,但再次品尝着花心的甜蜜。

  我一边恣意地体味著大龟头深入花径的快感,一边欣赏她的娇媚俏脸,双手
也不忘把玩那对雪乳,而她阴道的的狭窄却在一次次的抽插下被撑开,享受被她
娇小身体最柔嫩的地方包裹的滋味。

  纤细的双臂搂着我的脖颈,双腿却分得很开,然后夹在我的腰胯,这样的姿
势方便我的插入,虽然比牛仔、传教士的体位少些情趣,但也足以欢愉。感觉到
她的下身忽然一阵抽缩,爱液汩汩地流出,柔嫩的层层叠叠的肉瓣浸湿我的阴茎,
使得大龟头饱受洗礼。

  「啊…」低吟一声,发出满足的惬意,花心在次次顶撞后,终于抑制不住地
迎来高潮,股股阴精浇灌龟头而下。二兄弟虽然战意正旺,但我却选择抽离,暂
时退出战场,时间足够,相比女性的高潮,这只是前菜而已。

  吴彤微微娇喘,凝视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胸膛和小腹,八块腹肌,并不是那
种大块石料,但每一块都很坚实,线条也很匀称,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感受到
火热,她的手掌落在我的心房:「我没想到你这么硬。」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紧。」我说的是实话,她不是处女。

  吴彤脸颊的红韵还没完全消退:「这四年多我只跟他做过六次,也包括他迷
奸我那次。」

  才六次?我有些意外,郝老狗居然能忍得住,年均不到两次,实在不合情理。

  「有原因的。」吴彤叹了一口气,「这要感谢李萱诗,如果我不是她的贴身
秘书,恐怕就是另一个何晓月。李萱诗虽然不反对郝江化碰我,但她绝不会喜欢,
这就给我留下操作的空间。」

  吴彤和王诗芸一样是李萱诗的身边人,但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王诗芸是臣,
除某种特殊价值外,李萱诗允许郝王二人关系,未必没有以此笼络能臣的想法,
而吴彤作为贴身秘书,一旦和郝江化过于亲近,反而生出猜忌。

  「前面四次,郝江化正在兴头,他大概是察觉到李萱诗对他的不满,也刻意
保持些距离,后面两次是因为群嬉时拉我去助兴。」吴彤道,「这两年他都没碰
我,一方面我不如王诗芸有吸引力也不像何晓月需要讨他欢心去赚钱,他对我的
性趣也就停留在大院保姆那种层度,如果她们再撒个娇,我可能更不如;另一方
面,也是因为我和他有过协议。」

  协议?!我蹙眉:「什么协议?」

  「他不会强迫和我发生关系,也会给予我一定的好处,条件就是我在李萱诗
身边做内应。」吴彤笑了笑,「恐怕李萱诗做梦也想不到,郝江化一直在防着她。」

  「他为什么要防着李萱诗?」这个讯息确实出乎我意料,李萱诗当年继承左
家遗产改嫁郝江化,扶持他当上如今的副县长,他们应该是一头的,为什么郝老
狗还防着李萱诗。

  「他没说,但我猜测,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应该是你。」吴彤道,
「他偷吃白颖,这公媳乱伦本身就是恶行,尤其白家势大,他害怕李萱诗倒向你,
尤其在你坐牢后,他更要我留意李萱诗,以免她为了你而报复他。」

  「他大概有迫害妄想症。」我不以为意,李萱诗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报复他,
她要是顾念我这个儿子,就不会帮着遮掩郝白的丑事,天底下那样这么坑儿子的
母亲。

  「也不能完全没有吧,李萱诗私下找律师公证过,如果她发生意外,所以财
产都由你继承,同样的,如果你坐牢期间被害,她同样把财产捐出去。她这么做
也是阻止郝江化找人在监狱里害你。」

  吴彤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李萱诗这么做,我想真正还是为了保全她自己,
既害怕她被谋害夺财,也害怕我死而遭到白家报复。而且这所谓的公证,只是预
防性条款,根本上说没有意义。即便她有些许维护我的意图,但和岑筱薇那样肉
偿换谅解一样,只是自我感动,无损郝老狗却羞辱了我。

  「你说的第二个原因呢?」我在吴彤的奶子上抓了一下,揉捏这团圆嫩,进
入下个话题。

  「第二个原因,也许就是岑箐青的死。」

  我的抓奶手不由停下:「岑姨的死?」作为岑青箐难产而死的在场者,她确
实是难产而死,这是医院的结论,而且当初也是复验过,确认非人为才进行遗体
捐赠。

  「筱薇姐回国的两个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调查她母亲的死因。」吴彤抓起我
的手,示意我继续揉捏,「医院的结论确实是难产而死。」

  「我已经和筱薇说过。」我继续抚摸她的玉乳,「但这和郝江化防李萱诗有
什么关系?」

  「因为…岑阿姨的死并不简单。」吴彤道,「我们调查过,当年做手术的医
生不久就移民了,而参与的护士也很快辞职,除了医疗档案外,找不到一个手术
参与者,筱薇去看过岑阿姨的遗体,据说有个研究小组曾经检测过有毒物质,虽
然后来改口说检测受到污染…」

  「即便如此,这和李萱诗有什么关系?难道怀疑是她害了岑阿姨,这怎么可
能,她们是闺蜜…」我虽然恨李萱诗为郝白遮掩,也不想承认她是我的母亲,但
要说她会害岑姨,实在难以想象。

  「白颖还是她儿媳呢。」吴彤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目光一凝。

  「没、没什么,我是说她能帮着郝江化坑你,骗你,她一样可以坑岑阿姨,
她这么做当然有动机,岑阿姨是怀了郝江化的孩子难产而死。」吴彤话锋一转,
「阿蓝也曾经怀孕过,说是郝小天的种,筱薇私下问过阿蓝,其实是郝江化的种,
他故意推给郝小天,结果李萱诗知道了,她花钱逼着阿蓝打掉。她既然容不得阿
蓝,又怎么会容得下岑阿姨呢。」

  「那也犯不着杀人。」我皱眉道,「没有证据,你不该轻易下结论。」

  「只是判断而已,也不一定是她,郝江化和徐琳,他们也有可疑。」吴彤继
续道,「假设岑阿姨的死有蹊跷,那么郝江化防着李萱诗就能理解。他判断李萱
诗看重她自己的孩子,而你也是她的亲儿子,所以这也回推到第一个原因。呲
…」

  一声刺痛,乳头被手指捏得发痛,她知道我有所不悦,也就停止这个话题。

  我放开她的娇乳,淡淡道:「你刚才说你们,这个你们是你和岑筱薇?」

  「是。」吴彤看了我一眼,「筱薇姐拿她和徐琳结盟的事情试探过你,但你
拒绝她的帮助,她不确定是否还会报复郝江化,而且在白颖的态度上,存在着不
确定性,所以她选择不告诉你,但我现在确定你会报复,所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真想不到,筱薇居然和你是自己人。」岑筱薇被她们排挤,过去和郝江化
更亲近,而吴彤表面上看却是李萱诗的拥趸,谁能想到她们会暗中合作。

  「其实她和徐琳合作也不算假,除了获取郝江化的把柄外,她也能从徐琳口
中套取情报,这样可以互补信息。」吴彤道,「即便被发现,也可以推给徐琳,
从而保全和我的合作,这样我能继续潜伏。」

  吴彤给我的信息量,确实有些大,我需要时间思考和消化,虽然不会影响囚
徒计划,但对我一样有价值。

             第三十四章(下)

  在一番云雨旖旎后,玉穴春水如痴如醉,压抑许久的欲望得到宣泄,相比被
郝江化强行凌辱和李萱诗虚鸾假凤的把戏,这是她第一次满意的交合。彼此虽然
不是恋人,但他确实不讨厌,而且很温柔…不是么。

  吴彤想起岑筱薇很多次念叨过京哥哥的好,以为那只是年少慕艾的美化,故
而对白颖生出的种种厌恶。她倒是没那么厌恶,都是落水的水会比谁干多少,甚
至隐隐有几分同病相怜,都是被那个老女人坑害。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白颖
未尝不是自作孽。

  李萱诗漏过口风,儿媳对左京确实有过抱怨,除经常出差外,夫妻生活也不
和谐,似乎有隐疾。郝江化更是作为笑谈,在和众女淫乐时炫耀其老当益壮。短
小、不行…私下里,郝家女人对左京渐有这样的认知,吴彤也从未生疑过,可是
现在亲身体会,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分明就是奸夫淫妇自我
辩驳的借口!

  看着眼前这根超级象拔蚌,吴彤俏脸上的红到耳根,玉手轻轻握住了它。它
明明就…很粗!很大!

  鸡蛋般大小的肉冠头呈现紫红的血气色,茎柱差不多有自己腕臂那么粗,青
筋攀柱,如文心雕龙,亦虎虎生威!

  看似雄壮狰狞,但吴彤并不讨厌,因为她知道它很温柔。在刚才的云雨里,
以这样的尺寸,在自己的小穴里,它只能进一半,便将阴道花心挤满,让她感受
到冰雪消融的快意。其实它可以更进一步,她知道它想,男人总喜欢得到彻底一
些,恨不得更深入,比如更深处的子宫…但他克制住了,没有去强行闯宫,以免
造成伤害。

  大龟头上挂着晶亮而粘稠的分泌物。两人的一番云雨,使得那上面满是亮晶
晶的液体,那是交合时从她花道沁出的蜜液。

  掌心贴合着坚挺的茎柱,触碰到情欲的火热,仿佛也在燃烧自己的娇躯血肉,
她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欲望又在渴望。

  「我说过,她们不能轻信。」白皙的小手轻轻套弄阴茎,「她们在骗我,说
你的鸡巴又短又小…」

  「确实是坐牢后才变长变大。」我淡淡一叹,「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我以
前勃起最长也只有十八。」

  吴彤一愣,倒也不纠结:「十八也很长呀,我都装不下。」

  我不由沉默了,是啊,十八不算短,起码填满阴道绰绰有余,可是它算长么?

  如果它算长,我又怎么会败得这么惨,除了这方面,实在找不出任何一条我
会输给郝老狗的理由。又短又小…在白颖背叛的同时,还不忘给我发表落败者感
言,供人指摘,作为男人,我确实很失败。

  「你把我弄得泄这么多出来,但你却一次也没射出来。」似乎瞧出我的某种
挫败,她话锋一转,「我用口把它吸出来。」

  轻启樱唇,碰触到昂扬亢奋的龟头。然后,娇嫩双唇张开,任由它无碍进入,
她一口含住火烫的龟头,像是吞下一颗水煮的鸡蛋。

  些许烦绪暂时被搁下,这猛不丁被小嘴一吸,我确实有被爽到:「继续。」

  这是男性排尿的生殖器,现在却被吴彤这个小美人含在嘴里,她跟我没有情
感牵绊,我不用顾忌太多,闭目享受这份温柔的爽意。

  相比白颖过去表现的嫌弃和迁就,吴彤娇艳樱唇缓缓将饱涨的龟头整个吞入,
那丝滑香舌尖擦过敏感的龟头嫩肉,那种温润唇腔的裹含和贴合,让我有所惬意,
将胯下肉棒挺向她口中,想让她含多一点,一个龟头显然无法满足,二兄弟渴望
进入更深。

  吴彤喘息着。二兄弟的坚硬和粗大似乎出乎她的意料,饱满的龟头几乎就填
满她的口腔,喘不过气来。这从未有过的经历更加使得她感到极度的刺激。这是
第一次给男人口交,李萱诗并没有教过她,只能含住它,用对付女人那套。

  感受龟头在温润口腔里勃动,带着某种羞涩,似乎对于口交不太娴熟,但我
判断这只是她伪装的一种「卖弄」,以青涩的诱惑弥补技巧的不足,娴熟的舌技
确实让男人享受,但青涩往往更能催化男人的征服欲。想调动我的征服欲,那就
如她所愿。

  不必特意控制,任由征服欲在身体内暴起,能让一个美女为自己口交,本身
就是一件极其有征服的快感的惬意事情。我捧起她的俏脸,将龟头挺得更深,而
红唇轻松迎纳,随即又缓缓地滑出,小嘴的容纳程度更胜她的肉穴,也让我更相
信她绝不是第一次口交。

  我捧住吴彤的脸,让她深深地含住怒涨的棒身,愈发高涨的欲望在她口中膨
胀、坚硬,趁着她用嘴腔迎来送往时,我压住她的后脑勺,胯下猛地往前一送,
顶进她的檀口喉穴,粗大的龟头顺利卡进喉位,那种被舌端后的喉咙及食道排斥
的抗拒压力,让我感受到如小穴一样紧迫力,想要迸发无尽的欲望和激情。

  「唔、唔唔…」吴艰难地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在尝试抽离未果,她便只能
调整状态,那种异物入喉虽然不适,但好在只是深入,并不粗鲁,毕竟有过针对
嘴腔和喉穴的道具练习,很快便找准节奏,扶着胯下的阴茎根部,小手抚拨着阴
囊袋里的两个大睾丸,她一定要把精浆榨取出来。

  娇小的胴体,尤其是俯跪在我腿胯的姿势,如同乖顺的小母狗,让我的男性
征服欲更亢奋。我的情欲在暴涨、我的血脉奔流,独独我的理智,觉察这荒诞而
又真实的性戏码背后,似乎另有用意。

  吴彤表现得很顺从,没有故作矜持,甚至将姿态摆得很低,我的阴茎狂烈地
在娇嫩樱唇间抽送,被她嘴腔的香津浸润。虽然无法尽根而入,但现在的吞咽过
半,她几乎是在疯狂挑战自己,将喉舌尽量打开,尽力容纳着我的深入,甚至是
突破喉穴的关卡。

  这种极大的阻碍和忍耐,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呜」的糊音,明明很难受,但
吴彤却感到一种兴奋,畸形的欲望,正从她的身体里不断向外蒸腾。一想到这是
那个女人做梦都想要却求而不得的大鸡巴,此刻却被自己吞咽这么深入,这种深
入喉穴的享有,每一寸都是那个女人的渴望不可及,身心便踊跃一股莫名的情欲,
还不够,还要跟深入…

  一双纤细玉手紧扣住我的臀部,同时却配合我的抽送将脸埋得更深,看着她
的主动索取,竟似比我更想要深入。

  理智没有静下来细想,欲望驱动着我挺进,腰胯施力,竭力插向最深处。肆
无忌惮地在她美妙的小嘴和喉道抽送,这种感受似乎不落于肏屄。

  仿佛感受到大肉棒愈发深入,抽插也愈发强烈,简直想把嘴穴和喉穴当成屄
穴在肏,吴彤一时承受不住,突然想吐,可我用力按住她的头继续往里插!硕大
的肉棒几乎插进去大半根!

  「咳咳。」吴彤的俏脸瞬间涨红,双眸因为本能的不适感而呛出泪花,但也
知道这不是男人的错误,情不自禁,欲也难自控。何况已经算温柔了,只在进入
喉穴后才加力抽插,而不是在嘴腔里便胡乱顶撞。虽然有些难受,却比那个人用
道具插喉要好得多,而且这种在喉穴被逐渐张大的充实感吗,确实让她有一种欲
罢不能,既讨厌却又喜欢。

  喉舌的抑阻力,让我的肉棒被锁,龟头在嘴腔和喉穴的双重刺激下,仿佛如
肉穴般又紧又多次的舒爽感,终于迎来喷射的时刻。虽然我可以控制这股冲动,
可以延后发射,但不射无法交差,我也需要趁着中场休息梳理一下。

  强烈的冲力力,让吴彤感受到情欲的欢愉,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呻吟,
粗大的肉棒死死在在她的喉部,前端的龟头更是在喉穴后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粘稠
精液,顺着喉管而下,流入食道。

  吴彤惊奇地感受到那粗大的器物在喉部一动一动,伴随每一下的抖动,她能
想象到有大量的精液正从喉穴射入她的食道,最终被她的胃消化,她的精液融合
她的胃液,一想到这里,她便抑制不住地一阵湿润,身下竟然也跟着迎来一次小
高潮…

  只知道男人可能会在嘴里射精,却没想到这次口交,居然能挺入她的喉穴直
接射在里面,近一分钟后,才从喉穴射出,龟头显然还不尽兴,马眼处还不甘心
地流出精液,当然那已经不能叫射精,而是余波荡漾,却在她的嘴里分涌流最后
一滴。

  「啵!」缓缓将肉棒抽离的过程,吴彤将精液的残余也榨取吮食干净,然后
在龟头上留下浅浅一吻。

  「还继续么?」吴彤仰起脸庞。

  「你还能继续?」性欲即便多次才能满足,但我不认为她在经受近两个小时
的肉搏还能再战,她的小穴被我弄泄了好几次,不休养再做便要不堪「肿」负,
至于用嘴的话,如果再来一遍,她明天肯定嗓子会哑。

  「上下两张嘴不行,不是还剩一个洞么?」吴彤看着我,「那里我还是第一
次哟。」

  我眉头一蹙,盯着她,吴彤并不是淫荡婊气的女孩,哪怕她骨子里是也不需
要,她手上有筹码和我交易。先前那些主动抛出吸引我的言谈,看似猜想没有证
据,但我感觉她并不是无的放矢,她掌握得恐怕比我预想得更多。

  「你不信?」吴彤脸上的温柔微微转淡,「刚才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口交,郝
江化虽然得到我,但只是进过阴道,我的子宫和后面都是干净的…我没你想的那
么脏…」

  心念一动,她第一次给男人口交?嗯,如果对象是女人或者道具,这倒也说
的捅。至于郝老狗没有闯过她的子宫,我不认为他办不到,大抵还是为了让郝小
狗顶包,一个小屁孩肯定做不到破宫,至于后庭郝老狗确实未曾采摘过。

  「我只是好奇,你这么主动,想着把第一次给我,太便宜我了吧。」我盯着
吴彤,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不会天真以为能用身体绑着我吧,明明手上握有
足以交易的筹码,这么向我示好又是为什么?

  「这么做不是显得我有诚意嘛,而且…既然是报复郝江化,为什么不彻底一
点,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我必须让你先得到,这样才不会后悔。」吴彤沉顿
片刻,「我过去就是没先给我男朋友,等到被郝江化得手才后悔莫及,这种经验
有过一次就够了,不是么?」

  「好东西留到最后就放烂了。难道你要我后面的第一次,也像她一样留着被
郝江化糟践?」

  脸色倏然青毅,心里的隐痛又一次被击中,无力辩驳。曾经满心欢喜期待,
琴瑟恩爱,妻子肯把后面的处女菊留给我,这份礼物弥足珍贵,只是最后沦为笑
话一场。白颖的提臀相迎,还是献给老狗日了。

  「言归正传,还是谈我们的交易。」我转移话题,「你说过有两个条件,一
个是我,这算是完成了。第二个条件,日后再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么着急。」吴彤靠在我身边,「第二个条件…我要一个孩子。」

  闻言,额眉拧到一块,从烟盒里抽出烟来,燃上,烟雾如愁云。

  「你过分了。」长叹一气,这个条件我根本做不到,哪怕我想有个孩子,这
辈子大概也无望了。

  「想什么呢,不是你的。」吴彤拿过我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口:「等郝家垮
了,我要带一个孩子走。」

  「你肯定会整垮郝家,郝江化死定了,郝小天都快被切了,这辈子也完了,
我对他没兴趣。郝家还有四个孩子,我不多要,只要一个,我被郝家人伤害,就
要从郝家人身上讨回来。」

  沉默,我在沉默,半晌:「我在父亲墓前发过誓,我要毁灭郝家!郝老狗必
须断子绝孙!」

  「你放心,郝家那玩意害人,等报复够了,我会把它割下来。」吴彤冷声道。

  盯着俏丽容颜那明亮眼眸流露恨意:「成交!」

  吴彤起身,抓过手包,从里面翻出一个U 盘,抛了过来。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吴彤道,「你应该知道,这笔
交易不是一次能完成的。」

  「我没这么天真。」缺少互信的情况下,只能是阶段性交易。

  「里面有郝江化行贿高管的记录,其中一条是郝江化曾经高价买过唐三彩玉
碗一对、清代郑板桥真迹一幅、羊脂玉净瓶一个…你有影响么?」

  吴彤这话让我一愣,一番回忆:「几年前郝江化去北京拜年,这是给我岳父
母礼物。」

  「郝江化送大礼,或许就防着一旦出事,就把白家拉下水。白家虽然势大,
做不到一手遮天,要是传开了被白家政敌一利用,受贿巨大足够坐牢了。」

  我心一沉,岳父当初确实收了,郝老狗投其所好,却是是个污点,但要说受
贿也过了。郝老狗送不起这样大礼,肯定是李萱诗的钱,自然也就是左家的钱,
这事有理由说道,不会伤到白家,但也是个麻烦,容易被做文章。

  「我知道这件事斗不垮白家,但难保郝江化手上不会有什么制衡白家或者要
挟的把柄。」吴彤饶有意味,「郝江化敢碰白颖,有恃无恐,要么吃定白颖会帮
他,要么就有把握白家不会动他,想要扳倒郝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
我和筱薇姐搜集了证据,却没有行动的原因。白颖和白家,你绕不过去的,你想
过怎么办?」

  吴彤说的没错,囚徒计划虽然在推进,但白家我确实绕不过去。抹黑岳父受
贿或许是郝老狗的一种要挟,但他真正的底牌,大概就是他和白颖生育了两个孽
种,一旦郝白奸情被捅破,白家想要介入的时候,他就把真相公布,那么岳父母
该如何呢,真会狠下心肠对付两个外孙的生父?!这一点我不得不顾忌,所以任
凭王天这个身边人偷阅那份DNA 亲子鉴定报告,以此试探岳父的反应,但现在还
没有回应。

  「走一步算一步吧,扳倒郝家也未必要靠白家。」我没有坦露,我从未寄希
望白家,左家的屈辱只能由左家人洗刷。

  吴彤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把白颖拉回身边。有她帮你,你就不会有后
顾之忧。」

  白颖…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拉回,她根本不明白两个月意味着什么。一面
跪求原谅的机会,却不肯坦白,更加一头热地扎到郝家沟这个漩涡,她活在她的
思维国度,却从不信赖她的丈夫,更谈不上倚靠…随她去吧,等她折腾够了,一
切也就结束了。

  「你应该还有没跟我说的吧。」

  「那你的报复计划能跟我说么?」

  有些话很难言尽,单纯的交易,做不到推心置腹。

  「再补个约定吧。」吴彤这时候说,「我们没有信任,这交易是互利互惠,
那么互相尊重吧,说出口的,不允许欺骗,不能说的,可以先隐瞒。」

  「好。」我同意了,这算是求同存异,暂时确保同的部分,一旦违背,交易
便中止。

  「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回答。」我看着吴彤,「郝家那些女人迷恋郝老狗,
是因为他器大活好,还是因为大补汤,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吴彤淡淡一笑:「人心。」

  「你真的觉得她们迷恋郝江化?」

  「她们只是离不开而已。」

  「你真觉得大屌能征服她们?还是一碗汤药能摆布?」

  「心要是丢了、烂了、臭了,人就变成行尸走肉而已,渐渐也有习惯了。」

  「她们不是被肏服了,而是麻木了…对一切都习惯并且接受,日子久了,她
们也会给自己找理由。」

  「郝江化是大树,她们就是藤蔓,你想砍树,就要小心别被藤蔓缠上,因为
她们不只懂得用身体缠绕,更会想办法吸干你,结果就是树没砍倒,你却倒下了。」

  「这么说,郝家就你一个人清醒?」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不怎么贪。」日夜隐忍的见闻,练就能审视郝家的火眼金睛,就算
是岑筱薇念念不忘母亲的死亡真相,一心憎恨白颖为她的京哥哥叫屈,可是只要
那个人做出一些许诺,岑筱薇便会被动摇,甚至满心期待着幻想,殊不知被妒忌
蒙蔽双眼,更不用说大院里的女人。

  心绪沉浮,我示意吴彤去洗一洗,笑靥回眸:「要不要一起?」和美女一起
洗澡,是男人都喜欢,但我没有兴致乏乏,一种淡淡的疲倦,不是身体,而是心
里,交易嘛,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真是虚伪,上都上了,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不好吧,她已经够可怜了。」

  「可怜?你可怜郝家的女人,那谁可怜你?」

  「就是少装烂好人,都怪你当初烂好心,才引狼入室。」

  「要我说,郝老狗的女人,最好别碰,干脆一块收拾。」

  「洗洗不就好了,人性肉便器,肏着不爽么?郝家女人,就该一个个给干过
去。」

  「闭嘴,烂婊子,你玩玩就算了,还想收后宫?没女人了么?瑶妹和寻寻不
香么!」

  「哪有闲女人多,再说这些女人就该狠狠干死她们,把她们调教成性奴,一
个别放过。」

  「其实你也想的吧,她的屄还是很紧很嫩的,嘴也不错,她的菊花还是第一
次,你不想摘么?」

  「白颖给你的耻辱,你不想扳回来,进去,和吴彤一起洗,给她浣肠,肏爆
她的菊花,气死郝老狗。」

  「对对对,还有她的子宫,不能放过,还有她们一样,通通干一遍…」

  「不、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

  「闭嘴!」

  心绪不宁,没有压抑的情况下,各种杂念纷至沓来。怂人京、圣母京的声音,
夹杂在黑暗京、魔欲京、邪恶京等负面情绪里溃不成军,曾经的良善愈发往深渊
滑落,我的心魔似乎愈发地滋长,它在诱惑我放纵,放纵欲望!

  但,妄想!怂善也好,心魔也罢,谁也别想动摇我的复仇决心,谁也别想替
我做主!全给我滚一边去!

  深吸一气,将它们全部归置于心,脑中依然处于理智,一呼一吸,依然在我
的绝对控制下!谁也别想作妖!

  我并没有被心魔魅惑,脑子一热冲进去,也许真进去吴彤也不会怎样,毕竟
已经彼此肉体交合过,但那只是为了给交易铺垫一种契合的联系。日后再说,也
已经日过,那就没必要刻意地放任,可以表现得享受性欲,却不能真的被性欲掌
控,有所分寸,如同我的呼吸,恪守复仇的脉搏,不能停,也不能乱。

  洗完澡的吴彤,楚楚依人,趁我去淋浴的时间,她已经换上新床单。腰间系
上围裙,在厨房忙乎起来,买菜做饭的娴熟样,和靓丽女秘很难想象会是同一个
人,如果不是来郝家沟,也许她的生活不需要如此装扮。

  「李萱诗有日记的习惯,你是她的秘书,有办法拿到日记么?」

  「筱薇姐倒是提过,但日记保存在郝家,而且有保险柜。如果是在公司的话,
我倒是能想想办法。」或许有机会试试,但风险太大了,吴彤不想把成败赌在这
上面。

  随后我抛出何晓月和大补汤这个话题,想要听听吴彤的看法。

  「她能被拉拢不意外,但你真的相信她讲的话?」吴彤想了想,「她把一切
都推给大补汤,无非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就算大补汤有问题,加料的不也是她么?

  她在你面前表现弱势顺从,这不奇怪,但你最好留个心眼吧。」

  「王诗芸有本事打理公司,何晓月能管理山庄,你真因为只凭她听话?」吴
彤看了我一眼,「你别小看她,能够在郝江化和李萱诗两边得到信任的,她可是
独一份,否则她凭什么坐稳行政主管这个位子。」

  吃完晚饭,我们又聊了一些闲话,谈及郝老狗那些女人,吴彤对她们各有批
判,唯独对白颖却轻柔许多,没有刻意贬损。

  「你对她的感观好像还不错。」

  「掉在一个池子里,谁会比谁干净,不过我对她的恶感确实一般。」吴彤不
以为意,「从你的角度,白颖是个可恨的女人,但从我的角度,她还是有几分可
怜。」

  「一只天鹅掉在污泥池,一群鸡在旁边拉扯,她们看不惯天鹅的高高在上,
拼命地把天鹅按在污泥池里,最后天鹅一身淤泥恶臭,渐渐也就成了一只鸡。鸡
主人很高兴,因为他多了一只鸡,这群鸡也很高兴,因为她们把天鹅变得和自己
一样,困住这里,飞不出去。直到有一天,一个养天鹅的男人寻过来,因为他的
天鹅丢了,被人抢走了。于是,鸡窝就炸了,这群鸡觉得这个男人拿着刀,是冲
着鸡主人来的,有的鸡害怕会被杀鸡泄愤,有的鸡担心鸡窝不保,但这个男人明
明没动手,但她们却越不安…」

  「这群鸡里,其实混了一只丑小鸭,曾经她渴望能成为天鹅,所以当她看到
天鹅栽在鸡窝,被一群鸡给染成一只鸡,这只丑小鸭对天鹅确实有些同情。但这
只天鹅明明有飞出鸡窝的机会,却安心做一只鸡,你说可不可笑?」吴彤淡笑道,
「童话都是骗人的,现实很残酷,不是么?」

  我沉默了,白颖确实背叛我,但她落到这种地步,要说全然是她自己的问题,
恐怕也不能解释。吴彤在暗喻,郝白关系的背后是那些女人推波助澜,但这只是
一种说辞,可以推论,却无法定罪。

  随着郝家被起底,日记的秘密被曝光,郝家的女人们开始互相指责,让郝家
淫窝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至此我终于理清白颖的堕落之谜,在被郝老狗连番纠
缠,加上有把柄在其手,白颖不得不委身,但她彻底摒弃爱情忠诚,却是从另一
个我至亲女人那里接收所谓家和万事兴的理论,一再被郝老狗等人胁迫、洗脑,
彻底放飞自我,如果不是我抓奸捅那三刀唤醒她心里的情感,她应该很难从这个
情欲漩涡里出来。如果深究她们的供述,郝家确实找不出一个无辜者,和我关系
密切的几人,却是害白颖最深的人,也间接摧毁我的婚姻。吴彤虽然是旁观者,
但她也参与一次聚众淫乱,对白颖沉溺情欲未必没有影响。这是后话。

  身在囚局,在囚徒计划外,我找到了一个同仇者,她也是我的同床者。这一
晚,我们睡在一起,虽然吴彤一再提及,但我并没有去采摘那片处女后庭,也没
有刻意闯宫,而是枕于异梦。半夜,她却翻身,扶准我的茎柱,将龟头连带肉棒
迎纳进蚌穴,一番撩拨,我还是奋起,将她压在下面好好蹂躏一番,折腾大半宿,
她才依偎在胸膛,柔顺如猫。

  隔天醒来,她懒散在身旁:「醒了,我下面给你吃?」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起床穿衣。

  「她放了我三天假…」

  「但我不行,我要去办些事。」

  「那你办完事回这里,还是山庄?」

  「等我回来。」

  也许温存一番,可以让交易更顺洽,但我决意保持些距离。肉体只是服务于
交易,吴彤昨晚的活泼,始终让我觉得她不只是出于对老狗的报复,她肯定另有
所图,她表现得有些黏人,我能感受到她渴望我尽可能地得到她,进入她,但,
为了交易,她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关于她对我的那些话,之所以需要梳理,掺杂太多的主观,缺乏实证,不过
无所谓,哪怕是谎言,为了让人信服,必然有一定的真实性,这些留待剥下郝家
女人的假面时,肯定能得到印证。U 盘里的所谓证据,即便是真实的,对我的作
用也不会很大。把郝老狗送进监狱根本不是我的目的,我不会让他接受公法审判,
我不只要毁灭郝家,更要毁灭郝家的名!

            ********************

  临街有一家药铺,招牌写着毛式药铺。

  药铺的老板姓毛名道,人称毛道长,但他并不是道士。

  坐监的时候,他是我的监友,已经关了半年,我们相处的时间比我和王天还
要短。我从他那里学到呼吸法,他算是我半个师傅。

  「左京?!」走进药铺,,毛道长正在称量药材,按克数装包。

  「道哥。」我挤出笑容,尽量随意一些。

  「老婆,有客人,泡壶茶过来。」毛道长放下药材,冲内堂喊了一句,拉着
我往里走,「走,我们好好聊聊。」

  毛道长是个热心肠,并不古板,祖传中医手艺。闲聊一会儿,他老婆送来一
壶热茶,嗯,放了枸杞。

  「我已经办了执照,也有中医资格证,官家认证,这下不会说我非法行医了。

  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这样说。

  「你有没有在练我教你的方法练气?」毛道长凑近一问,「有没有长。」

  「嗯,以前十八,后来能破二十了。」我想了想,「也粗了一圈,就是时常
发生晨勃现象。」

  「这说明你血气充盈,好事。」毛道长道,「你在里面光练没女人帮你调合,
多做上几次,这晨勃会消退的。」

  「养身练气只是刺激潜能,发掘潜在的力量,就跟科学训练能提高运动员成
绩一样,你从十八增加到二十,说明你本身就有成长到二十的潜力,只是过去生
活作息和饮食等因素影响,这练气就是增加内循环,所以你能再长个头,也很正
常,可喜可贺。」

  「这两天倒是没晨勃,就是我感觉好像又大了,而且勃起这长度又长了几公
分。道哥,你这练气法不会是开过光的吧。」

  「又长了?」毛道长一愣:「到底多长?」

  「粗能有6 公分左右,可是这长度有7 寸多。」

  「你开玩笑吧?从十八增加到7 寸多?!」毛道长也是一脸诧异,这练气法
他练这么久,也才长了一丢丢,难不成左京在扯犊子呢。

  「你可能练到第二重了。」

  「第二重?呼吸法还有第二重?」

  「只是比喻。」毛道长扫了我一眼,「用一个字形容,就是长。你从十八突
破到二十,是练气有成,所以变长了,可是呢,这个字是多音字,你现在就是另
一种情况,不是长,而是长(zhuang),它重获新生长大了。不只变长,还长个
了,二次发育,懂不懂?」

  「按理来说不可能,我练十几年也有拔高一厘米,你这都开挂了。」毛道长
扫了我一眼:「把手给我,我给你号号。」

  我只好伸手过去,搭手在我的腕处号脉,脸色时而狐疑,眉头却深蹙在一起。

  「有什么问题没有?」

  「你的脉象显示,你的肾气太盛,心火旺,养身练气,首重呼吸,一呼一吸,
阴阳互补,可你这阳气太旺,弄不好会走火入魔。」

  「道哥,又不是武侠剧,还走火入魔。」

  「我说的走火入魔是你内息絮乱,中医上有一邪一魔的说法,邪气入体是外
来,这心肝魔火才要命。」毛道长沉叹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教你练气?」

  我摇了摇头。

  「这套吐纳练气的功夫,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是华佗创五禽戏配套的呼吸法,
养身护气,能刺激潜能,利性增欲,固本培元。」毛道长道,「那时候教你,一
方面是闲着无聊,另一方面我也看出你小子心事繁杂。」

  「坐监的时候,你成天胡思乱想,动不动就用后脑勺砸墙,大家都怕你想不
开。我教你练气,练呼吸,是让你学会控制,学会调整。」

  「那我现在不是挺好么?」

  「好个屁,你满脑子想着复仇,表面装得没事人一样,可我知道,你就像是
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你拼命在克制,越但你不想着宣泄压力,越压抑,反
弹越强。心绪不宁,心火更旺,火上浇油,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

  毛道长沉声道:「练气要静心,懂得松弛,气球一直吹,是会爆的,你明不
明白。」

  我的笑容渐渐收敛,我知道,强行压制的结果,也许会把我逼上绝路,但箭
在弦上,不能容情。

  「你的走火入魔,持续多久了?」

  「之前没什么征兆,前两天我发高烧,醒来才发现勃起异常。」我想了想,
在发烧前我控制很好,一年的练气从十八增长到二十,可是这一发烧却突飞猛进,
确实很魔幻。

  「发烧…嗯,也许就是你走火入魔引起的身体预警,退烧降温确实能宣泄一
部分心火,但治标不治本,你还需要调理。」

  「你不会打算让我采阴补阳吧?」

  「还补阳?你是阳元充盈过度,干脆多找几个小姐帮你,让她们采补你,吸
阳补阴。要是被你遇到一个有莲花穴的女人,你还不爽上天。」毛道长白了我一
眼,「尽想好事…你现在就乖乖给我喝完这壶枸杞茶。」

  心知毛道长其实是关切,饮了一杯,我岔开话题,向他询问大补汤功效的可
能性。

  「喝药确实能增强性欲,强健性器,能调和男女交欢的药也有,但要做到像
你所说那样,可以让人沉迷性欲甚至上瘾,那几乎不可能。」毛道长摇了摇头。

  「有的药确实能上瘾,但只是对药材上瘾,也就是依赖性。但药不是饭,次
数一多,也会有抗药性甚至产生中毒…如果是西药合成药,精神类的药品,或许
能够做到…我只能说,中医应该是不存在这种只有好处没有副作用而效果像你描
述那样令人痴迷到不能控的程度,除非…」

  毛道长欲言又止:「你最好是能拿到药方,有方子我才能帮你确认它有没有
问题。」

  大补汤的秘方,除了郝老狗外,李萱诗和白颖掌握不完整版的方子,最理想
就是从白颖那里问出来,到时看毛道长能不能看出端倪。

  毛道长硬逼着我喝完茶才芳心,送我出来,不忘规劝:「想开点,别纠结过
去,不值当的。」

  「你现在还年轻,又有7 寸长的大家伙,可以重头再来…别想着复仇,有时
间到我这里喝茶,抓药调理,千万别钻牛角尖…」

  我微笑着,听了,挥手告别。毛道长不想我钻牛角尖,可惜我早就没路走了,
只是想着最后的两个月…我迫不及待等着郝家的终结。

  养身练气,呼吸法近似神器开挂,但它出现得太迟、太晚。我失去的,它根
本改变不了什么,至于重新开始,那更是妄想。我已经被郝老狗灭种了,不只失
去生育能力,就连我以为的两个孩子也是孽种,左家到我这一代,已经绝户了。

  不知上溯几百还是千年的家族传承,在经受背叛的同时,也要由我划上句号,
所能做的,就是连同郝家一同毁灭。

  在此之前,苦心布下的囚局,我只是投掷其中的鱼饵,有人咬钩,有人观望
…无所谓,因为我不是在钓鱼,我的囚网很大,一网成擒,干净利润。我,他,
她们,谁能走出?

  我回到左家老宅,之所以不回山庄,因为要降低存在感。

  何晓月把郝虎利用山庄谋财的证据交给李萱诗,在收到我的钱平账后,她就
向李萱诗告发,隐去她挪用的部分,而是用自有金填上财务窟窿。这样一来,何
晓月就成功洗白,成为被郝虎诈骗投资甚至利用孩子威胁的可怜女人,她不得不
用自己的私房钱填上公账,但她现在已经无力继续,只好向李萱诗坦白,更重要
也是郝虎暗示白颖的事情,这让李萱诗气得直跺脚,直接叫上徐琳杀到山庄,当
着郝老狗一通斥责。

  郝老狗也没想到郝虎居然吃里扒外,坑骗山庄,山庄也是他郝家二房的产业,
郝虎吃熊心豹子胆,当即便叫来郝虎,要他吐出来。郝虎一看阵仗,知道不能善
了,心一横,搬出他背后的文三伢子,更豪言要钱管三爷要,逼急就把白颖的事
情捅出去,这些年他接过几趟,不信能盖得住。这把郝老狗给气得,直接教人给
撵走,这钱却还真要不回来。

  这种场合,我不宜在山庄,之所以要何晓月提前爆雷,就是评估根本没什么
杀伤力,但能够恶心郝家两房,互生嫌隙,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全面的铺垫。

  郝留香的宴会在隔天进行,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重现女体盛的不适感,只
是在这一晚,在郝燕身上发生一件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震惊整个郝家,郝奉
化和郝江化两房,正式决裂,而这件事也成为郝杰的最后一磨。

  郝留香的酒宴,郝燕落难,郝杰出狱,郝小天做切割手术,围绕郝燕的事件,
彻底成为郝家人自我摧毁的开始,酒宴后的第二天,郝小天切龟头,隔天郝老狗
被约谈,同日郝杰提刀彻底给小狗断根,后又入狱,郝小天不堪煎熬,从郝家一
跃而下…因为郝老狗的一句话,郝杰狱中死亡…郝燕彻底疯了…而针对郝家的打
击,这仅仅是刚开始…

             第三十五章(上)

  「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亲侄子郝虎干的好事,这两年坑了多少钱。」

  李萱诗怒道,「光酒水这一项就两三百万,拿次货当高档货卖给山庄,你难
道不知道住山庄的是什么人,这种砸牌子的事情,也干得出。」

  温泉山庄招待很多官员商客,也就维持不亏本的局面,真要想在酒水弄假牟
利,还轮得着郝虎。反正金茶油公司赚钱,这山庄最主要是帮他们夫妻汇聚政商
圈的人脉,郝虎这样分明是杀鸡取卵。

  「二叔对你不错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摞票据丢在面前,郝江化
脸色蜡青。

  「二叔,我…」郝虎低应了一句,「我不就卖了几批酒水嘛,这钱给谁赚不
是赚,再说这酒虽然差点意思,但也不是假货。」

  「坑钱还这么理直气壮。」李萱诗斥责道,「阿虎,我没亏待过你吧,你们
兄弟俩娶媳妇还是我掏的彩礼,你去外面开公司,你弟的汽修厂,哪个不是我掏
钱的。你要真缺钱了,大可跟我说,我有说不给吗?」

  「我…」郝虎一时语塞,他三四十岁还打光棍,这老婆确实是李萱诗嫁到郝
家沟后帮忙给置办的。但,这不也是为了让他以后卖命嘛。

  「最可气的是,你还怂恿晓月给你投钱,骗她积蓄,还利用孩子威胁她挪用
山庄的储备金,要不是她用自己钱垫着,现在实在撑不下去,这事还不会曝光。」

  李萱诗冷声道,「幸好当初没让你们兄弟碰公司生意,不然指不定被搞成什
么样。」

  「我算过了,连坑带骗,加起来差不多七百万。」徐琳淡叹一声,这郝虎仗
着郝江化的关系,居然敢吞这么多钱。

  七百万!闻言,郝江化跟是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踹翻郝虎,他挖空心思搞小
金库也就几百万结余,这侄子居然在他身上薅羊毛:「混蛋,你敢吞这么多钱,
钱呢。」

  「钱,我拿去投资了。」郝虎忍痛道。

  「我给你一个月,把钱…」

  「把钱吐出来?凭什么!」郝虎抬眸:「我靠本事到手的钱,你们还想我吐
出来,不可能!」

  「我今天把话撂这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郝虎环视几人,从地上挣扎起来:「钱都投在文三爷的融贷项目里,等我赚
了钱,再考虑要不要把本金退给你们。你们现在要是想要,就去找文三爷。」

  「长沙文三爷做什么的,二叔不会不知道吧。」郝虎冷笑道,「他连人大代
表都不怕,说捅就捅,还怕你一个副县长。」

  「你,你别以为傍上三伢子就了不起了。」郝江化没想到郝虎敢当面驳他,
「民不与官斗,你只是个马仔,他就算护着你,也要掂量值不值。」

  「你是官,他是匪,可是你快退休了,退了那就是小老百姓。」郝虎道,
「说实话,你们夫妻俩别以为对我有多大恩情,我给你们辛苦卖命,跑腿办事,
结果死活不让我们兄弟进公司和山庄,这也没什么,成天拿我当司机,不是接儿
媳,就是接儿子。」

  「想想你们做的那些事,这钱我拿的不亏心。」郝虎扫了眼李萱诗,「我一
共接过几次人,接来干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听说左大少爷就住在山庄,我要
是一时兜不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钱你不用还了。」李萱诗咬牙道。

  「那就多谢婶婶了。」

  「夫人…」郝江化脸色不太好,郝虎这个王八蛋。

  「拿了钱,就要封口,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李萱诗道,「要不然,她也
不会放过你!」

  「明白。」郝虎应声,他当然清楚,这话只能点拨一下,真要说出来,那位
白家大小姐要对付他可就轻而易举。白家的厉害,文三爷也得装孙子。

  「滚!」郝江化上前一脚。

  郝虎连滚带爬,离开前瞪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何晓月。

  郝江化一个劲和李萱诗赔罪,但她还是怨气难消,当着徐琳面直接给郝江化
下了禁令,最近不让回家。郝江化求半天也不放行,郝家虽然是郝江化的郝家,
但当家做主却是李萱诗,那一家女人不能碰,至于山庄这边,目前却是不宜。

  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在我回到山庄后,何晓月转述经过,并表示她给王
天打过电话,担心郝虎会拿她孩子出气。王天在长沙有一定的人脉,保护一个学
生出入安全,这点还是没问题的。

  郝虎接送白颖,有几次到郝家沟,为了什么,一想就知道,但李萱诗还是怕
我知道,也许他们夫妻还想着把真相局限在最小范围,即郝老狗和白颖只有过那
么一两次,然后被我抓奸,可是我早就推敲过,郝白二人的奸情由来已久,从她
开始喊「郝爸爸」时,就已经变质了,因为我从未承认过郝老狗的地位,我最大
的错误就是容忍他和李萱诗结婚,甚至拖垮我的人生。而出狱后白颖无法言说的
反应,显然也旁证我的判断,更不用说铁证如山的DNA 亲子鉴定报告。

  何晓月还向我报告了一个消息,郝老狗安排一个老和尚住在山庄,但郝老狗
一直叫他师傅。郝老狗有个云游在外的师傅,这事也是何晓月告诉我的,据说这
个大补汤秘方就是出自这个神秘的老师傅。

  我听了,看似不在意,实则还是有些上心,这老和尚真要是什么世外高人,
是否会横生枝节呢。

  回到房间,翻阅手机,李萱诗、白颖、岑筱薇…她们都有发过短讯,我也一
律回复,只说去联络公司业务,毕竟三脚猫公司开张了。

  白颖提到一件事,两天后郝小天便要去切割手术。我微感意外,拨电话过去,
很快她便过来。

  「你怎么知道郝小天要做手术?」

  「郝江化不知道找了一个老和尚去郝家大院,他给郝小天看过,说救不了,
还是尽量做手术。郝江化联系医院,已经排好期了,等郝留香的宴会结束,就安
排入院手术。」

  「我已经调整用药,郝小天开始恶化了。」白颖看了我一眼,「可是,这老
和尚来得突然,他这一检查,我就不能在药上再做手脚…对不起,我尽力了。」

  「如果再拖几天,我有把握他肯定会被全切,现在…他还是会被切,但只会
切个龟头,根还是能保住的。」

  「李萱诗让我不用去了,没必要再照顾郝小天。」白颖抿着嘴唇,「我已经
找不到继续下手的机会。」

  沉默不语,白颖做和不做,其实并不重要,抵达终点的路径从来不只一条。

  我确实没奢望她会成功,但她真去做了,虽然不符合她的预期,但于我却是
一个小惊喜,两天后的手术应该来得及,她没能做到的事情,会有一个人,会有
一把刀,比她完成的更好,因为我知道,这次宴会过后,那把砍向郝家的屠刀会
彻底开锋,淬血开锋!

  而白颖这次,她尝试去做,起码有了一丝改变,心中些许感慨,如果她在我
们的过往,能够尝试,尝试去信赖,尝试向我坦白,也许未必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逼到我只能决绝。她的改变,于她,于白家,总是好的,而对我,她还是不明白。

  「明天的宴会,你还会参加么?」白颖问我。

  「会。」一字以回。

  「你不担心还会像上次那样…」一想到那场女体盛宴,她就有些反胃,尤其
那个女体居然是郝燕。郝江化这个老畜生,他居然连亲侄女也利用,难道就为取
悦那个郝留香?

  「你也可以不参加。」

  「我、我参加。」

  「随你便。」

  朝晨夕降,夜沉日出,山庄更热闹了,张灯结彩,年轻的姑娘和小伙们都忙
乎起来,各司其责,不时有车辆抵达。

  今天是郝留香贵公子大宴宾客的吉日,他包下整个山庄,以示对宾客的尊敬,
在宴会正式开始前,宾客们在山庄一切休闲娱乐等开销均有其承担。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白颖陪着我闲暇走动,郝留香那张烫金邀请卡
固然分别寄给我们,但用了文绉绉的「贤伉俪」,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但白颖却
据此跟着我。她是赖定我和她还没离婚,我既然承诺给她一个机会,哪怕她无可
救药,这两个月的最后时光,我还是要给她,也算顾念白家的情面。

  在北京那晚,岳父白行健和我的深夜长谈,他要我的应允,留些情分。我可
以无视白颖,却不能无视白家,白颖背叛了我,但白家并没有。岳父没有阻止我
复仇,即便会牵扯到白颖,他只是要求我必须拿到实证,白颖必须亲口承认。

  我有一百个理由报复白颖,却只有一个理由对她稍加宽容,这是我对白家的
承诺。证据,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只是她始终无法坦诚。

  一个不算生疏的身影赫然入目,我眼眉一动,白颖循着我的目光也看到她。

  郝燕。白颖忍不住唤了一声,郝燕回过身,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过来打招
呼。

  「左京哥,嫂子。」郝燕强颜一笑,女体盛的事情,随着李萱诗这一揭,已
经不是秘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还让你…」白颖戛然而止,这意思很明显了。

  「不是的,我看着大家都很忙,想着帮点忙。」郝燕解释道,「大哥回家说
他和二叔二婶闹掰,吵了一架,我担心二叔一生气,我三哥他…」

  「放心吧,郝杰会没事的。」我宽慰道,「你可以回去等。」

  郝燕还是决定留下来。原本以为女体盛的忍辱负重,可以尘埃落定,但郝虎
这么一闹,两家难免生出芥蒂,所以她想想还是来山庄。

  回房的路上,我叹了口气,白颖顺了一句:「用不用我给你按摩一下?」

  她用一种轻柔的声音在询问,征询我的意见,一种过去鲜少有过的低姿态。

  我摇头拒绝,独自回房,让自己安静地等待。等待复仇的华尔兹在刀尖飞舞
的跳跃。

  我能够保持心平气和跟她沟通,不代表我放下,恰恰相反,我强迫自己暂时
冷处理。不是为了缓和矛盾,应该要理清主次顺位和前后秩序。

  不久后,何晓月过来,领着郝燕到装扮间,精美的晚礼服,漂亮的宴会鞋,
还有一个负责打扮妆容的化妆师。

  「我以为你不会来。」何晓月道,「郝留香托我转述,对于私宴发生的事情,
很过意不去,会当面向你道歉。今晚,你应该有足够的尊重和体面,再三交代要
我们把你打扮漂亮。」

  有些人的道歉,看似没意义,但同样不容人拒绝。郝燕感受到,上次宴客的
主人,今晚依然高高在上,甚至郝江化也要示好。

  事实上,她一早就收到邀请,在女体盛结束后,郝留香便托何晓月送来邀请
卡,这次是作为宾客参加。为了三哥平安无事,委屈点又算什么。

  客从何处来不重要,宾客相聚在一堂。宽敞的大厅约莫摆了二十来桌,每桌
为八人席,考虑到携伴出席,实际受邀的客人应该减半计算。今晚的菜式丰富,
不仅囊括几大菜系,甚至还有不少特色菜,也算是别有心思。

  比如作为冷菜开场,端上来居然是娇嫩的花瓣。

  在确认现场收音效果良好,何晓月有所示意,郝留香做简短的开场。

  「各位先生还有女士们:很感谢大家参加今晚的宴会,我不胜荣幸!」一张
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举手投足,斯文俊朗,却又洋溢着亲和力,
「大家或许会奇怪,为什么端上来是花,千万不要以为我在暗示我很花心。」

  宾客泛起淡淡笑意,不算太尬的幽默,倒是有些年轻的女宾们揣度是不是真
在隐喻什么,投以热切的目光,希望能得到关注。

  「我只想借以表达心花怒放的心情…今晚的花瓣都是经过优选的,可以放心
食用,尤其是女士们,不妨品尝一下,看看口味如何。」郝留香淡淡一笑,「多
元化的营养食品一直是我关注的领域,也是我未来几年投资的方向。」

  「我生于宝岛,长在南洋,曾经有幸到大陆学习,现在接手家族生意。」郝
留香道,「我的祖辈是从郝家沟外迁,所以也是大家半个老乡,希望有机会在这
里投资实业,造福乡里。」

  「我入住温泉山庄,收到不少礼物,心存感激,所以邀请大家一起参加今晚
的宴会。前台帮我登记了一份礼单,说实话这些我用不上,所以我有个想法,决
定把最近收到礼品全部赠送给在地的孤寡老人,我个人也会追加一批,希望郝县
长能协助,也请郑市长还有大家做个见证,否则被误会官商勾结就麻烦了。」

  众人哄笑,郝江化随即表示没问题,郑群云也是笑道:「关心孤寡也是我们
当官的职责,我们也欢迎善心人士的支持,这样的官商勾结,多多益善。只要我
们精诚合作,衡阳市、衡山县会越来越好。」

  气氛渐渐被活跃,简短的过场,山庄的服务员将精美的菜肴一道道摆上,宾
客们很快便专注于美食,大多浅尝即可,不敢多食。毕竟晚上还有舞会,吃太饱
显然不利于交际运动。

  郝留香作为主人,他的席位自然就在一号主桌,左侧是郑群云,右侧是徐琳。

  郑群云的旁边坐着郝李二人,李萱诗坐在他们中间,离郝江化更近,郝江化
的另一侧坐着吴德和他的年轻女伴,私宴时已经见过,负责协助郝燕的处女验证。

  白颖坐在我和徐琳间,我选择和徐琳保持距离,更不会坐到郝李身侧,而是
直面以对,他们落在我眼中,就是对立面。那个年轻女人坐在我身边,我不禁微
微皱眉,仿佛嗅到某种和白颖相似的、令人不悦的气味。但相较之下,好像也没
更好的期待。

  莫名的怪异感,这样的座次席位并不协调,更像是貌合神离的结果。李萱诗
居然挨着郑群云,这是郝老狗的授意么?我亲眼见过郑李二人发生关系,

  这是我的一大污点,脑中猜想郑老狗等下会不会伸手在李萱诗的大腿上摸来
摸去,也许郝老狗也会从旁侧击,左右夹击李萱诗,他们会不会把手伸到里面,
从旗袍的左右两侧开口探进去…不,不会的,他们不会在宾客在场的情况下承担
风险。

  也许郝老狗让李萱诗坐在郑老狗身边,是传递某种讯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个吴德却没有把女伴推到郝老狗身边,而是推到我这边,他则和郝老狗笑谈,
是为了跟方便沟通,还是在防备郝老狗?嗯,这两个人还真像,同样是一口黄牙,
同样是大肚子,也许同样的满脑子色欲?!近墨者黑,也许他们是一丘之貉,但
未必一心一意,最好互生间隙,也许还能见缝插针。

  揣度,本身就带着某种主观的恶意,白颖的眼波不时瞥向我,但她的余光却
扫到我右侧的余柳薇。

  席间,郝留香举杯感谢她在私宴上的鼎力支持,白颖惊叹余柳薇居然是吴德
的儿媳,原本因为女体盛涉及的医德观感就心生不满,尤其这个女人坐在自己丈
夫的旁边,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厌恶,而乍听吴余二人是公媳关系,这厌恶更深。

  眼前这个淫荡的女人,居然坐在自己丈夫身边,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如换岑
筱薇挨着。

  鼻嗅到淡淡的厌腥,不是菜品的味道,而是身旁女人身上那种明明不是劣质
香水但闻起来类似抗排的不适症状。这种气味仿佛来自左边,又好像是在右侧,
淡淡的淫糜气,着实令人生厌。

  余柳薇睫毛微微,嘴角不以为意,浑然无视白颖的关注,只是偶尔两人的目
光遇到了,撞到了,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嘲弄,淡到白颖感知不到,而我离得近
些,看得分明。何晓月跟我提过一嘴,吴德在女体盛风波后可是和余柳薇大战一
场,所以他们的淫乱关系,我并不意外。

  此刻,余柳薇坐在我的右侧,而我的左侧,坐着我的妻子。我仿佛是一面镜
子,照出两段相似的畸情,余柳薇的轻蔑,嘲笑白颖的厌恶。女人照镜子,觉得
镜子里的女人很脏,但脏的难道不是照镜子的女人?

  夹坐在两个女人间,我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李萱诗身上。她一手打造郝家的
规矩,那张餐桌座次很有深意,按理说她对于今晚的座次应该能觉察问题,但她
却不以为意,只是维持端庄笑颜。

  宴会压轴菜是一道阿拉伯烤骆驼,很多人也只是听闻,通常只有百人宴会才
可能见到,毕竟实在太大了。

  「一位阿拉伯朋友,知道我要举办宴会,特意推荐烤骆驼这道菜。」

  郝留香微笑着起身,在助工将这道菜推至地点,他示意厨师可以取菜。取菜,
就是娶骆驼里的菜。烤骆驼的价值,并不在骆驼,也不在于里面的配菜,也许它
们很美味,但更重要是因为内有乾坤。

  在众人的瞩目里,厨师从骆驼里取出一整只羊,又从羊腹里取出烤鸭,然后
再从烤鸭里取出鸽子,而在鸽腹里还有一条烤鱼,最后才从鱼身里取出一颗鸡蛋,
一颗白玉无瑕的鸡蛋,落在众人眼中无疑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宾客们不禁在想谁会得到这枚鸡蛋,最有可能是郑市长,郝县长或者夫人也
有可能,毕竟山庄是他们夫妻的。

  鸡蛋装在瓷碟上,在众人翘首期待下,郝留香却把它送到一个意料外的女人
面前。这颗宛如白玉的鸡蛋,就摆在白颖面前,这个举动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但很快便有脑子尖的人一想,是了,衡山县的名流谁不知道郝家有个继儿媳,父
母都是帝都派高干,其母童佳慧是财务部副部长,是能影响地方财政拨发的大人
物,真正的官家财神爷,早几年还来过郝家沟,郝家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道
他们攀上高枝。

  郑群云原本的期待落了空,脸色有些一僵,很快便恢复平常。势不如人,就
算是韩书记被这样对待,也无话可说,谁让白家是连大老板也忌惮的存在,白童
两人虽然不在,但白颖入了席,谁又能不当一回事?这个郝留香呀,真不愧是商
人,这心思玩得溜。

  郝江化则面露笑意,郝留香这一手玩得漂亮,既表达对白家人的尊重,也不
用得罪郑群云,还照顾郝家人。这等于又提醒众人,他郝江化是白家的亲家,并
不会矮郑群云一头。虽然是扯虎皮,但在他延长任期的重要关口,白家这张虎皮
还是很有用的。更重要的一点,看着左京皱眉的不悦模样,看在眼里,想想还有
些酸爽。

  相比郝江化的暗笑,李萱诗似无意地瞧我一眼,再看白颖时,眼眸闪过某种
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

  「大家都是我邀请的贵客,很难说谁更尊贵,之所以选择白颖女士。因为她
除了是贵客,还是是我的学姐。」

  「人生四喜,其中就有他乡遇故知,而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我的祖籍地,应
该是故乡遇故人。」

  「十年前我到大陆求学,有幸见过,十年后到大陆是投资,有缘重逢,我人
生最重要的两个时期,学姐都是见证人,所以我很感恩。」

  「希望大家能理解我这种心情。」

  郝留香说的冠冕堂皇,教人挑不出刺来。

  男人固然希望得到关注,却不会喜欢另一个男性对自家女人大献殷勤,尤其
那个男人还是个优质男。这大概是旁人的想法,鄙夷、或者同情?我不需要,很
快会有一个大型的舞会,而我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宴席结束后,一众宾客被引领到舞会厅,柔美的灯光,投在身上,低缓的音
乐深入人心,既消磨时光,也容易消食。

  舞会厅的休憩区有小点、饮料、美酒,以及靓丽养眼的工作人员,待会要是
跳累了,或者喝醉,可以很好地照顾。已经有宾客开始下场热身,还有些老男人,
大腹便便,自身不谙舞蹈,但丝毫不妨碍他们用目光寻猎美女,喝酒的同时,也
能赏心悦目。

  郝留香彬彬有礼,向白颖发出跳舞的邀请,在她还没回应前,看着一旁的我:
「学长不会介意吧。」

  我耸了耸肩,摊手示意自便,相比郝白那不堪的人伦过往,单纯地一支舞其
实没什么,她乐意和谁跳,是她自己的事情,选择权在她。

  见我无所谓,白颖抿动嘴唇,想着拒绝,这时候王诗芸却走过来,她过来前
李萱诗附耳说了几句话。

  「大少爷,我的第一支舞,能邀请你么?」

  「当然。」我牵起王诗芸的手,先一步步入舞场。

  「学姐?」郝留香又问,白颖望着场中的两个人,便同意接受邀请。

  宴席的时候,白颖赢得瞩目,但随着跳舞的男女越来越多,大家关注于眼前
的舞伴,谁又在意白大小姐的舞姿呢?

  「是李姨叫我过来的。」勾肩搭背,随着舞曲踏着舞步,王诗芸低喃道。

  「我知道。」白颖被人截胡,看似我成孤家寡人,李萱诗是想表现她疼爱我
这个儿子?所以安排王诗芸先一步邀请救场?

  「这个郝留香好像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我和他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不一定。」王诗芸近身侧耳,「你不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想说白颖?」

  「如果真像郝留香说的,他十年前就见过白颖,说不定当时就惦记上了,现
在又机缘重逢,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

  「你好像在讲故事。」

  「徐琳跟李姨说,她在郝留香房间看到一幅油画,他这两天除了泡烫和宴客
外,基本就待在房间,画他那副油画。」

  「就算他有画画的兴趣爱好也没什么吧。」

  「那是幅写实油画,画的是一个女人,和白颖有点像,准确地说,是十年前
的白颖…这需要多深刻的印象,才能画出白颖那时候的青涩和纯情…」

  王诗芸的手掌贴在我的心口。平静,还是平静。

  「你的心跳好像没什么波动。」她抬眸看我。

  「你真不在意?」在确认我没有真生气外,王诗芸淡松口气,「李姨觉得你
心里不痛快,看来她白担心了。」

  我淡淡一笑,搂着她的腰际,来了一个近身旋转,在低缓的舞曲,有点夸张
的舞姿,瞬间吸引些目光。

  「我听说王诗芸女士是李董的好帮手,人不仅漂亮,还很能干。」郝留香始
终保持谦逊的君子风采,即使搭着白颖跳舞,这手并没有丝毫逾矩,安分地落在
它应有的位置。这让白颖没有生出太多的排斥感,这支舞得以跳下去。

  「她…是挺「能干」的。」白颖话里有话,而他仿佛浑然未觉。

  王诗芸的存在,对白颖来说很特别,一方面,作为自己的替代品,在老家伙
那里变相分担压力,而另一方面,王诗芸在业务上的能力,在性欲交合的表现,
却让白颖有些嫉妒,身为正主,却嫉妒一个影子的存在?

  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担忧,白颖害怕自己会被王诗芸取代。王诗
芸在郝江化表现的顺逆拿捏,在李萱诗似乎更信赖更亲昵,甚至在郝家这些女人
眼里,王诗芸反而更赢得好感,这根本不公平。更无法接受的是她和左京的关系
居然比自己更加和谐。

  左京出狱后,又是请王诗芸吃饭,又是跳舞送项链,那个钻链肯定不便宜,
甚至比老家伙送那条还昂贵。左京到底图什么,会不会和老家伙一样,也看上和
自己相似的那张美人脸,联想到王诗芸的工作才能,和左京在先天上似乎更合拍,
可她明明也被老家伙玩弄,老家伙玩弄自己还顾忌白家,可玩弄王诗芸根本不需
要顾虑,左京又怎么会…

  还是王诗芸这个女人靠什么迷人手段把左京迷住了,甚至还去黄家好几次,
认她的女儿做干女儿…也许他们本身也不干净,所以反而没事。白颖思绪纷杂,
舞步有些凌乱。倘若自己把那个秘密告诉左京,告诉他自己不在意,可以原谅和
接受,那么左京应该也就不会硬要离婚了吧。想念间,还是按下这股念头,这么
做就是变相要挟,左京心里肯定更恨自己,而且这个秘密太大了,不到最后一步,
她不想把它掀出来。一旦捅破这个秘密,那左京可就难以自处,自己虽然做了不
对的事情,但左京他…他明明就做了老家伙一样的事情,而自己取悦老家伙也只
是对等报复而已,至于后面越陷越深,那却是大错特错。

  郝江化虽然不懂跳舞,但想借机缓和妻子的关系,提出跳舞的要求,却被直
接拒绝,再看徐琳,后者也是微笑摇头。与会也有很多场面熟人,徐琳作为银行
高管,风评很重要,这不是私下嬉戏。

  真扫兴。郝江化心里有怨,直接坐在休憩区喝起闷酒,郑群云也是郁闷,宴
席的时候,离李萱诗很近,甚至能嗅到她的香水味,可惜场合不对,而且看样子
今晚也很难再续前缘。倒是吴德,搂着娇美儿媳,跟着众人狂欢,一个生意人不
需要像政府干部要考虑影响。

  在和王诗芸跳舞后,郝燕穿过来,有些底气不足地,向我邀请跳舞。她没有
舞伴,如果不是看到王诗芸先邀请了,她根本没想下场跳舞。

  「好。」我没有拒绝,这大抵是末日前的最后一抹温柔。

  郝燕的动作很僵硬,也有些紧张,甚至踩了我一脚,连连道歉。这支交谊舞,
没有惊喜,不太协调地完成。

  那边郝留香和白颖也跳完了,然后踱步到郝燕身边。

  「对于女体宴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确实有拜托郝县长帮忙挑选人选,
但我没想到他会选择你,如果我事先知情的话,一定会劝阻的。」

  「虽然我接受的教育和礼节,对女体盛不会有特别看法,但在这里,国人的
饮食文化和道德观是不一样的。」郝留香极尽温雅,「我诚心道歉,希望你能原
谅。」

  「算了,都过去了。」郝燕不想被提起。

  「郝燕小姐,可以和我跳舞么?也许我能教你怎么跳得更好,这样下次你和
学长再跳舞,应该就不会踩他的脚了。」

  郝燕想了想,还是伸手,接受邀请。舞曲切换,舞伴也不是一成不变。

  稍加休息,白颖走过来,请求和我跳舞。

  「有必要么?跳舞而已,谁都可以,不一定要和我跳。」

  「既然谁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白颖沉顿道,「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
你跟她们都跳舞了,如果不和我跳,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怎么看?我心里冷笑,想着反驳,一息转念,还是隐忍,点头同意,披着白
家大小姐这身荣耀光环,只要她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哪怕她折损白家的脸面,
但我不能让旁人非议白家,白颖并不等于白家。

  翩翩起舞,再次相互牵搂,彼此心有隔阂,哪怕形式上还是很默契,但这只
是种习惯,或者说是习性,身体的本能跟随舞曲的节奏而已,彼时学生时代,那
个特别甜腻的恋爱季,我和她曾经携手共舞,在嘉年华秀了一波,而现在却沦为
虚应其事。

  她一如初见时美颜,惊艳了时光,可是骨子里呢?这是我的第三支舞,她一
心邀请,当舞曲响起,舞蹈却失去应有的激情,我看到她眼眸里的期待吗,可惜
她感受不到我的回应。不回应,其实也是种回应,无声也是种声音。

  天下无不散筵席,一曲终将人尽散。舞会的舞蹈继续,但我心里的那支舞,
那支满怀真情实感的舞蹈,在心里彻底死掉了。

  以为平静的湖面,其实却是说不出的死寂,殉葬着我和她的爱情。

  「出去走走吧。」白颖这样说。

  「舞会没有结束。」

  「已经结束了。」白颖叹了口气,「你总不会也要讨好郝留香吧。」

  夜晚的楼台,不算新鲜的空气,她深吸一口气:「你和她跳得很开心。」

  「你指的是王诗芸还是郝燕?」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白颖眼神落寞,「我看到她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
上次她戴着,今晚她还戴着。」

  「你脖子上这条铂金项链,你过去戴过,今晚也戴着。」

  「这不一样,她那条是钻链,它很贵,你知道她和郝江化有关系,可你还送
给她,你们什么关系?」

  「你是在质问我?!」

  「不是质问,是嫉妒。」白颖沉声,「我以为我不需要嫉妒,她只是和我长
得有几分像,可现在我真的嫉妒她。」

  「你嫉妒…因为我送那条项链给她。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条。」

  白颖一愣:「你要送我钻石项链?」

  「嗯。」我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颈部:「把铂金项链取下来吧。」

  铂金项链被取下,落在手掌,确实显得廉价。

  「这条项链是结婚前买的,已经十年多了,没以前那么敞亮。」

  「戴倒是能戴,就是…有点旧。」

  原本是恋爱时的小物件,被她视作定情信物一般,如今她嫌弃它旧…项链会
旧,鞋也会旧,人也沦为旧人。

  「东西用久了,是有点破旧…」我不动声色,将它一握,然后高举手臂,朝
着远处大力一挥。

  昏暗的夜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

  白颖脸色骤变:「你…你把项链扔了?!」

  「已经旧了,没必要留着。」

  「你混蛋!」白颖大吼一声,人直接朝远处奔跑。那是片绿化林,只有远灯,
根本看不清近处。

  她就直接跑进绿化林,因为培育和浇水的关系,泥土还潮湿,她也不管会弄
脏衣服,低下身四处寻觅。

  「你丢到哪里去了,帮忙一起找啊。」她的声音带着某种哭腔。

  「你找不到的,我会给你一条新的。」

  「这不一样,它不一样。」

  或许这时候才惊觉它的重要,她是嫉妒左京送给王诗芸那条钻链,但要这条
铂金项链交换的话,她怎么能接受,这个意义根本不一样呀!

  我无动于衷,转身离开,决定回房泡个热澡,好好睡上一觉。

  如果项链承载过去的感情,我丢掉的只是一个金属疙瘩,金属的外在,也是
我心里的疙瘩,那是情感的枷锁,促使我做出丢弃举动的,到底是谁呢?她根本
不明白两个月的意义,不是两个月见分晓,而是手握沙粒而不知,仇恨在一秒秒
地吞噬我的情感,她心心念念的机会,如果想等到尘埃落定,那才是大错特错,
因为她越想抓住,沙子会漏得越快,甚至会提前收场。

  夜空,忽然下起雨来,不大,稀稀落落,这种阴雨季,在南方还是很常见。

  山庄有足够的房间容纳宾客,会场还是依然热闹,没人会在意这场雨。

  在浴缸里泡了半小时,铂金项链,就握在手里,它并没有丢掉。白颖以为我
那一挥,扔掉的是铂金项链,其实那只是钥匙扣而已。

  过去亲手送出去的东西,现在我亲手拿回来了。而左家得到的耻辱,我也会
加倍奉还。

  夜色浓,凉风寒,白颖还在绿化林地摸寻着,为了看得清楚,她无暇在顾及
裙角,高跟鞋也丢在一旁,低着身体找寻,还是找不到。

  明明就这个范围,但就死活找不到那条铂金项链,翻来覆去找不到。

  雨落在身上,不大,但也渐渐湿润她的衣物,头发、睫毛、脸颊,都凝上雨
珠,活像是落汤鸡。

  一脸地失魂落魄,但还是寻不到。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依然不死心,执拗地
翻找。

  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那个绿化林地的柔软身影,手里握着铂金项链,有
被岁月侵蚀的痕迹,黯然失色。

  就算是铂金也无法长久,更不用提它承载的感情。如果我肯放下,那就没有
牵挂,剩下的只有仇恨。

  雨,好像越下越大,而我的心,好像也越来越冷,白颖还在找,她甚至就差
趴着去一寸寸地翻。

  而我,就这样静静地遥望,注视着黑暗里的身影,她在深渊太久了。

  大雨倾盆前,白颖绝望泪崩,她找不到项链,真的找不到了。

  隔着窗户,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也听不见,这一刻的白家大小姐,可怜么?

  不,她不可怜,相比另一个女人,我对她太温柔了。

  这一夜,后来果真下起瓢泼大雨,宾客们陆续在山庄休息,准备第二天再离
去,直到清晨的尖叫,惊破所有人的睡梦。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的很多选择往往是一念。

  一念之差,有人行恶,有人承受厄运,而我仿佛耗尽仅剩的仁慈。

  我劝过她了,我给过她离开的选择权,她没有走,而复仇的巨轮也不会停下,
它会毫不犹豫地碾过去。

  尽情怨恨吧,如同我的怨恨,不必宽恕,正如我也不会宽恕。

  感受人性的绝望,我的,她的,他的,她们的。

             第三十五章(中)

  雨势骤然转大,站在窗前,隔窗遥远那被淋落成落汤鸡的白颖。

  她好似还在找寻,到底找什么呢?心心念念,却从不以为珍贵,所谓失去的
无助?不,她不是无助,而是她从不求助。

  但愿这场雨会让她清醒,不为她自己,冲洗一番,或许能让白家少些污秽。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雨水让林地变的泥泞,林丛里看不清,俯身去摸,白
皙的手指甲满是污垢,但那串被扔出来的项链,却像是怄气的小孩,躲在附近却
怎么也不肯出来。

  豆大的雨珠,打乱她的发型,脸庞的妆容也变得憔悴,心里生出自怜的悲凉,
原本还羡慕王诗芸得到项链,这一刻却无比眷恋那串平价的铂金项链,但老天仿
佛愚弄她一般,不断折磨她,让她苦寻不得。

  雨中,有人走到近前,游离的目光,聚焦在伞下,不是左京,而是何晓月。

  何晓月撑着伞,近身搀扶,手握伞柄,遮挡大雨对白颖的奚落。

  「我送你回房间。」

  白颖似乎不为所动。

  何晓月沉吟:「这是他的意思。」

  白颖嘴唇发冷,眼眸微泛亮光。看似走得决绝,但派何晓月来,至少说明还
念着情分。

  雨幕里渐渐消散人影,我在窗前踱步到一旁,不是心软,而是淋落这种惩戒
毫无价值,倘若她因而得病缺席,没有亲眼看到郝家毁灭,那无疑是我复仇盛宴
的遗憾。

  何晓月将白颖送回房,简单地冲了热澡,换上衣袍。

  「要是岑筱薇在,肯定等着看我笑话。」白颖叹了一声。

  「都在一个池子里泡过,谁又能笑话谁。」何晓月缓声道。

  「行了,我没事,你去忙吧。」

  何晓月充耳未闻,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颖蹙眉抿唇:「左京叫你看住我?」

  「那倒没有,他只叫我送你回来。」她顿了顿声,「是我自己想找你聊聊。」

  望着那双静如秋泓的明眸,尔后从女人唇舌间吐露的轻语,却如重锤敲在美
人心头。

  「郝江化和左京,你会选谁?」

  白颖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何晓月继续道,「以前你能够两边
卖好,那是因为事情没败露,但现在不一样,不是郝江化完蛋,就是左京倒下。」

  「你是白家大小姐,你帮谁,谁就会赢,你要对付谁,谁就会输。」

  白颖呼吐口气:「我当然会帮左京,他是我丈夫,但我不能帮他对付郝江化
…」

  「因为郝江化有你的把柄?」何晓月淡淡道,「你有顾忌,这也能理解。那
么我们合作吧。」

  合作?白颖盯着何晓月。

  「我现在帮左京做事。」何晓月叹了口气,「我也可以帮你做事。」

  白颖明白何晓月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心念一动:「你能帮我什么?」

  「既然狠不下心,那就先看他们怎么斗,走一步看一步。」何晓月继续说道,
「你一直拖着不肯离婚,这说明你想破镜重圆,但左京心里有这个结在,就算整
垮郝江化,他也很难过去。对一个男人来说,你和郝江化的事情,就是伤他最深
的一根刺,你想要回到他身边,让他接受你,必须要先把这根刺拔出来。」

  「你一个人未必能办到,但我可以帮你一起把这根刺拔出来。」

  「你有办法?」白颖眼眸一亮,她最渴望便是能消弭她和左京间的芥蒂,可
是除了说对不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大补汤。」何晓月吐出三个字。

  白颖一愣:「你是说…」

  「这根刺虽然扎肉很疼很痛,但左京更在乎它为什么会扎进去…你想要挽回
左京的心,除了愧恨外,必须要给他一个答案。」何晓月道,「只有把这些归咎
到大补汤,说是受到药力影响,导致间接上瘾,这些都不是你主动的,你不过是
被大补汤搞得身不由己,只要夯实这一点,那么左京就算再气恨你,也会生出一
分同情。」

  「可是…左京会信么?」

  「为什么不信?」何晓月道,「这并不是假话,不是么?」

  「郝江化下药搞女人,我们都经历过,左京问谁都是这个答案,这也做不了
假。郝江化是性能力厉害,但没有大补汤的滋补,哪有精力应付这么多女人。」

  「左京肯定是不会放过郝江化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但我知道真
要动脑子,十个郝江化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斗到最后,如果你不介入,胜的人
肯定是左京,他如果没把握肯定不会来郝家沟。」

  「他们斗得越厉害,你就越有机会上岸,郝江化手里的那些把柄,说不定能
想办法搞回来。」何晓月话锋一动,「到时候,你再踩上几脚,把罪责推到郝江
化和大补汤身上,左京的怨恨自然会减弱,你再摆个低姿态,又有两个孩子在,
剩下的心气等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白颖唉叹:「这个不行,大补汤我给左京喝过,那玩意确实能提升情欲,但
要说上瘾…」想起过往给丈夫服过几次,一开始效果不错,后来却越来越差,而
她内心欲求不满,反而脱缰而行,结果走上歧途,一错再错…

  「你想说左京喝了大补汤,但你却没有因此上瘾,所以大补汤这个理由无法
说服左京?那是因为你煎得的大补汤根本就不完整,郝江化亲口跟我说过,你给
左京喝的大补汤,少了几位药材,服药后看似龙精虎猛,但其实是透支体内的元
气,性功能会不断弱化。」

  何晓月道沉声:「郝江化有时会在养颜汤里加春药进去做辅药,所以你们喝
了才会动情,至于在壮阳汤里,每次煎大补汤,他会让我偷偷加几味药材进去,
这样大补汤才是完整的。」

  白颖闻言愣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缓声:「你是说,李萱诗故意拿不完
整的大补汤方子坑我?」不,不是坑她,而是坑左京。

  她身上忽然一阵寒意,冷得寒颤,如果真如何晓月所言,那么郝李两人传她
大补汤的方子,美其名曰是给左京调理,促进夫妻和谐,实则是想绝了她的念想,
让她不再摇摆,以免她冲动下让白家介入,而把左京整得不成男人,那么郝江化
就可以心安理得霸占她,李萱诗也彻底拿住她,而她也不会在对左京有那方面的
需求,他也无法再满足。

  「夫人并不知道大补汤的秘密。」何晓月道,「郝江化一直瞒着夫人,他是
这么跟我说的。想想也是,左京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又怎么会真狠心害自己的孩
子,郝江化存心坑左京的话,这事肯定会瞒着她。」

  白颖没有做声,何晓月维护李萱诗的说辞,更像是护主的一种表现,而她更
相信另一种可能。如果她掌握的大补汤药方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那么最符合
这个阴谋家的人未必是郝江化,而更有可能是李萱诗。当初那番被洗脑的说辞,
萦绕在耳,心是属于左京,而身体不妨交给郝江化,因为后者更满足女人性欲,
所谓家庭「和谐」,李萱诗同为女人的「理解」,尔后更生出名为婆媳又为姐妹
的畸形关系。

  白颖不由攥紧手心,再抬眸看着何晓月:「为什么找我合作?」

  「泄欲或复仇,我只是件可能用到的工具,谁会在意工具的下场。」何晓月
苦惨一笑,「我有孩子要养,就必须找条出路。」

  「家人、亲人、长辈…你们和左京关系最深,筱薇是青梅竹马,甚至诗芸也
沾点干亲,而我…」

  在左京归来后,这种心里的不踏实一直让她缺乏安全感,她还有孩子。郝家
不会容忍叛徒,而左京一样会迁怒,思来想去唯一能相互帮扶的就是白颖,只有
这两边顾忌到白家,那么白颖就可能保下她。当然,前提她必须要提供价值,哪
怕继续作为工具。

  「郝江化对你的用心,你大概也深有体会,往补汤里加料,那不是我的本意。」

  何晓月叹了口气,「我没想过害人,一开始只想赚钱养孩子,事情发展到现
在,罪魁祸首是郝江化…左京那边,我可以帮你解释。」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白颖陷入思虑,何晓月吐露的汤药秘密,让她对李萱
诗心生戒备,指望居中讲和貌似不再现实,李萱诗嫁给郝江化,指不定还会再算
计左京,而其他几个女人,也找不出合心意的帮手,何晓月确实是仅有的选择。

  于是,又有两个女人达成合作意向,这是我没预料的。但,不重要,真的不
重要,女人的心思再深,也跳不出格局。郝家这棵大树,我既然决定砍掉,那么
砍断主干,慢慢收拾,不需要费心去数树上有几片叶子。她们就是树梢的叶子,
在囚徒的复仇节奏,摇摇欲坠。

  烟盒就在茶几台上,我没有抽取香烟,而是闭目等待。一双巧手落在我的肩
膀,按压起来,力道倒也适当。

  「你迟到了。」我不冷不热地一句,她进来的时间比预估要晚得多。

  「外面下雨,人淋了一身,我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反应,我说是你的意思,
才肯跟我回房间。」何晓月按摩我的肩颈,「我得等她先冲洗个热水澡…她到底
丢了什么东西,冒雨在找。」

  「不是她丢,是我丢。我把以前送她的铂金项链丢了。」

  何晓月一怔,转而恍然,而我也没有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而是拉住她的手:
「够了。」

  「力道不对么?」

  「我想换个座位。」目光落在房间那张柔软大床。

  何晓月嘴唇抿动:「要不,晚点吧。」

  「会场那边还没结束,我还是…」

  「交给别人吧,只是配合安排,她们知道怎么跟进,你不用担心。」

  「夫人还在,要是找我…」

  「真要有事,也会打电话给你。」语气清淡,但眼眸却盯着她,「还是你害
怕被她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伸手扶落她的侧颈,隔着颈上的肌肤,只要稍稍施力,便予人一种扼断生命
的压迫。

  睫毛眨晃,女人大气不敢出,看得出她感受到紧张,我并没有真的去掐何晓
月的脖子,而是将手指微微按压:「颈动脉脉搏有些急。」

  「如果不放心,你现在就可以走。」有句话我没说,但她应该能领会。可以
走,但这一走,她将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资助和谅解。

  何晓月惊觉自己犯了错误。确实,在左京和郝家之间,她能选择的余地不多,
现在更不能为了郝家而惹怒左京,只好一路向他走下去,好在自己已经加了一套
「保险」,即便和郝家翻脸,也不是全无退路,这样一想,断不能一走了之。

  「我、说错话了。」她的身体一软,这种姿态无疑是认错服软。

  「既然说错话,那就要接受惩罚。」端坐在床沿,我没有好脸色。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火气很大。」

  何晓月愣了一下,似有所思,然后人便缓缓跪下,伸手往两胯间的拉链处探
寻。

  很快,她便触摸到温烫的肉棍,纤手扶在龙茎,女体的清凉浇在雄性的火热,
欲望激荡在掌心,脸上微泛红潮。

  这不是害羞,而是情动,酒后,性起,孤男,寡女,干柴生烈火,往往便是
一瞬间。

  「它好像越来越大了。」她忍不住赞道,然后张开檀口,香舌吮着马眼,巧
嘴吞含起龟头,双手则合拢在肉棒上下套弄。

  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戏子。变大,固然是实话,但何尝不是赞誉,撩拨人心,
对男人无疑是鼓舞和激励。

  何晓月正在为她的「错误」买单,但能把讨好演绎成动情,细致入微,足以
说明她得到郝李信任是有其才能,虽然口交技术一般,但服务确实够专业。

  专注,她确实很专注地服务,相比先前的生疏,进步得很快,她似乎逐渐掌
握如何运用舌头和唇腔,舔、吮、卷、嘬、滑、吞…她用身体的反应表示顺从以
及成长。养成,也是一种满足欲,她向我展示了她的成长性,以期能够赢得我的
看重。

  大手落在她的脑后,微微地下压,她便压得更低,嘴腔不仅含进整个龟头,
更是快深入到舌喉。深喉和子宫一样,都是男性最渴望的成就,不是所有女人都
会获取快感,但男人无疑收获更多的满足,不只是性欲本身,还有心理。

  心理的暗格,胯下的勃动,仿佛性欲旺盛的雄狮,唯我自己清楚,演戏不是
女人的专利。想要把她拖在这里,减少计划的变数,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

  也许,压抑之下,生理原本就有这样的需要,而主观上,理智也赋予我一个
冠冕堂皇的理由。

  美人美酒,歌舞尽欢,今晚的焦点固然是郝留香,但最靓眼的却是三个女人。

  李萱诗、徐琳和王诗芸,无疑最吸引众人,不只是美貌,更加是因为交际场
合绽放出的气韵。

  会场不乏年轻女孩,但大多只是充当花瓶,即便是白颖在场,也会被夺走光
芒,白颖耀眼的只是她的家世背景,但混迹政商的交际本领,这三个女人更为应
景,尤以王诗芸最吸睛,蠢蠢欲动的目光不时聚焦在她身上,而投以李萱诗、徐
琳则要收敛许多,而王诗芸与人攀谈则予人印象深刻。

  在场熟悉金茶油公司的宾客,多半都知道或听过郝副县长的夫人有这样一位
得力干将,至于何晓月,哪怕这场宴会设在山庄,也没几个人晓得她的名字。出
于女性的胜负欲,何晓月多少有点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像这种商业交际的
活动,王诗芸即便是陪衬,也是别有风情。

  夜色渐深,在王诗芸和郝留香跳完舞后,李萱诗和徐琳举杯向主人相敬辞行。

  「李姐今晚不住山庄么?」郝留香微微一怔,「我还以为你会和郝县长一起。」

  「我和琳姐先回去。」李萱诗微微歉意,「你们玩开心点。」

  郝江化微微尴尬,知道妻子因为郝杰的事情堵着心气,也就不挽留了,瞧着
王诗芸也跟着离开,只好灌了一大口红酒。

  「郝县长酒量还真好。」郝留香淡淡一笑。

  郝江化得意自夸,郑群云和吴德则是笑而不语,他们听出财神爷言语里的嘲
弄意味。红酒要品,似郝江化这般大灌下肚,犹如囫囵吞枣,简直是浪费酒水。

  零星有人退场,美酒虽然好喝,但不胜酒力的宾客更在意春宵苦短,不能冷
落美人,陆续携美回房。

  郑群云基于行程考虑,还是让司机接送回市里,而吴德在几轮陪酒后,牵着
美儿媳回房。房间确实开了两间,但郝江化清楚,这对公媳今晚肯定是睡一张床
上。

  同好却不同命,想着吴德能搂着美儿媳,而自己却只能留守空房,白颖虽然
在山庄,但她就住左京隔壁,今晚注定成不了事。李萱诗不仅将徐琳带走,就连
王诗芸也跟着走了。

  不过郝江化也没有郁闷太久,很快便用几个眼儿媚的姑娘靠了过来,靓丽谈
不上绝色,但妩媚风情也是撩人,伴着撒娇意味的劝酒,郝江化乐在其中。这些
陪酒女郎本就是招来充实氛围,最懂察言观色,收敛几分,也将将入目,应接不
暇的婀娜,很快便沉迷其中。

  郝留香始终保持着淡笑,浑不在意,郝江化这种满脑色欲的人,哪怕酒量再
好,也只是不懂酒的蠢蛋。一个凭借女人上台的老农民,面对巧言令色的姑娘们,
本就嘴笨得接不了话,再加上自卑衍生出的自尊心,哪里分辨出她们各自递来的
酒杯盛着怎样的心思。

  郝留香也抿了一口酒,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他作为主人,喝得酒并不多,
郝江化却逐渐有了几分醉意,醉意愈来愈浓…

  房间里的女人已经说不出话了,除了发出「呜呜」地声音,眼波里似在因为
难受而迷离酸涩的眼光。

  双手抱在她的脑后,几乎是堵绝她的后退之路,将她的唇齿锁在男人的肉棍
上,除了被动吃下一大段肉棒,龟头连带整个阴茎前端深抵喉舌,那种霸道的压
迫感完全不是她这个不谙口技的女人所能抵挡的,一开始还能摸索花样,而当男
人逐渐粗鲁,强行而剧烈地抽插,几乎将她的小嘴当做阴道抽插,除了逆来顺受,
毫无招架之力。

  男人次次撞击,这根粗长有力的肉帮,如果是在阴道里做着活塞推进,肯定
让女人欲仙欲死,但现在是用嘴腔和喉舌在承受,那种异物深抵的感觉,却令人
感到难受,接近十来分钟的冲刺攻势,口腔分泌的津液越来越多,不只润滑大鸡
巴,使得它更为顺畅地冲刺,她的嘴腔更被塞得满满,这也导致津液从嘴巴沁出。

  男人每一次深抵舌腔,虽然难受,却不是无法忍受,在承受连番的强袭后,
女人的嘴腔仿佛因为麻木而适应,满满品出别的滋味。这种感觉很像女人破瓜,
一开始多少抵触,但习惯后反而隐隐期待。她从未想过这么大根的肉棍在嘴里冲
撞,除了些许不适应外,害怕被插坏的恐惧已然淡去,相反抽离后短暂的空虚,
让女人生出一种感觉,她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暴虐的方式,甚至隐隐有一种另类的
快感。

  「呜…」女人忍不住发出腔音,手不自主地伸手握持大肉棒的中后端,这根
大肉棒足足有七寸多长,哪怕干进她的喉穴,还留有一大半在外面,在适应这种
粗暴的方式后,索性抓握阴茎根部,两手甚至把玩阴袋睾丸。

  明明押着女人插干她的喉穴,这种粗鲁的解锁方式,没想到她这么快便适应。

  原本就没什么道德和情感上的负罪感,男人似乎更为兴起,这一次,他有些
过火,粗大的肉棍几乎整个深入,不只是抵到喉腔,龟头更是如蛇蟒入洞,卡紧
她的食道,前列腺那勃胀的感觉,正欲喷涌而出。

  女人扑闪着眼,泛起眼白,深入消化食道,连带她的呼吸也受到影响,几乎
不能呼吸,那种窒息般的感觉,欲脱离也不能。男人死死抱住她的脑袋,大股的
精液喷射出来,卡在喉舌,呛得她本能想要去吞咽,这又刺激敏感的龟头,从马
眼喷射更多的浓精。

  她的嘴腔本就因为口水分泌占据空间,仓促之下来不及消化,正在膨胀到极
点前,男人选择抽离大肉棒,这让拥堵的嘴腔缓解压力,她连忙吞咽,吞精,这
在过去她难以想象自己会这样做,这固然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也是因为眼前这
个男人并不讨厌。

  从女人檀口拔出,将肉棒对准那张精致的脸庞,昂然的龟头意犹未尽,马眼
处恣意地喷出一股股浓浓的白浊,「扑哧」、「扑哧」带着勃动的节奏,一大股
的白浊铺射在她的脸上,直到十多秒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或许是浓精的关系,粘稠度还行,并没有很快化开滑落,她的脸上仿佛铺上
精华面膜。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太大反应,从头到位都呈现一种顺从。

  在和我有过性关系的女性里,何晓月并不是那种很会叫床的人,但这一刻,
她的脸上被我射了很多精液,那种淫荡的模样,我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这算什么,
精盆么?

  「先去洗洗。」我微微皱眉,明明对她没什么道德负罪,但心里莫名有些烦
躁,也许觉得不该糟践一个好母亲?嗬,我还真是虚伪。

  女人听话地起身,往卫浴间走去。趁她清洗的时间里,我先拨了个电话,不
需要发问,闫肃和陈墨保证今晚不会出错,然后我又拨了一个电话,确认今晚的
计划不会影响,很快我也得到满意的答案,一切都朝着我的预想。

  卫浴间里,何晓月看着明镜里的女人,满脸的白浊,明明最讨厌口交这种方
式,而今晚却又一次为这个男人口交,不禁是深喉,甚至破天荒的吞咽男人的精
液,而且脸上也被射了一大片的精液,按理说应该生气才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
愤怒。

  相比另一个难以摆脱的老家伙,看过旁人舔弄那根黝黑腥臭的烂屌,宁死也
不愿让自己的口舌被污浊,她不想和孩子交谈时口中还残留腥污气,而现在,左
京突破这种界限,但她不仅不生气,甚至是同情,除去对她的帮扶外,或许多少
也投射某些类似对待母性的心情。

  手指从脸颊蹭下精液,微微一嗅,淡淡的前列腺气息,然后将手指放进嘴里,
舌尖微微舔食。嘴腔里吞咽,只是不自主的囫囵吞下,而现在这一品。镜前,微
微言语:「能接受,不是么?」

  清洗面容,她认真地刷牙漱口,不是排斥,而是职业养成,口气清新是基本
的,无论是接待、交谈,或是亲吻什么的。

  外面阴雨的霏霏,山庄里的宴会却在舞酒尽兴后落幕,余下的宾客也告别赛
场。作为宴会主人的郝留香,特意叫住今晚的服务人员以及外雇的助工、帮工、
以及会场工作人员包含陪酒女郎等等,表达感谢今晚的服务外,也给众人一个大
红包,众人欢喜排队领红包,谁还在乎其他呢?

  廊道里,郝江化在迈着着昏乱的步伐,回到房间,今晚确实喝了太多酒,尤
其那些个女郎们一个个劝酒,什么红的白的全给干了,现在这上涌的酒意确实让
他飘飘然,虽然没有醉睡当场,但意识确实不是很清醒。

  再三确认房号,A-618 ,嗯,没错,郝江化欲掏出房卡,才发现房门并未关
实。脑袋昏沉,推门而入。房间里一旁昏暗,触手在灯光开关,房间里依然昏暗
一片。

  没电?郝江化微微烦躁,但酒劲晕沉的状态,他也无法细思,醉酒烧身,没
电也就用不了空调,脱光衣服,准备将就,凑合一晚。隐约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
气,是香水?也许是醉酒产生的幻觉吧。

  恍惚间,他爬上床,粗糙的大手却触碰到一股清凉,那是女人的躯体,肌肤
的清凉,瞬间让郝江化稍微清醒。女人?!

  夫人,是夫人么?不,不是,她和徐琳她们…走了,记不清,是颖颖…应该
也不是,会是谁?

  脑袋昏昏的,郝江化努力地甩了甩脑袋,却集中不了精神,算了,不管山庄
哪个小妮子,来他房间,睡他床上,用意还不明显,无非想攀上他。

  酒劲上涌,热的不只是温度,嗅到女人味,残存的意识也化为欲望,忍不住
去摸,虽然昏暗的环境看不清人脸,但入手这么一摸,那绝对是妙龄女孩,再说
今晚出场的那些女人可都不算丑,逮上哪一个也不吃亏,这么一想,顿时心安理
得。

  七分醉,三分欲,搂过女体,摸索下,好像还有胸罩和薄内衣,胡乱地扯脱,
然后他便压了上去。嗯,好香,又嫩又软。郝江化一手抚摸女人的乳房,一手抚
摸娇嫩的手臂,然后按抚她的小腹,顺着滑落到神秘的幽谷。

  女体的幽香还有身体的清凉感,让他憋了几天的欲火濒临宣泄的地步,口干
舌燥,觉得不过瘾,含着乳头叼了几口,他便爬到女人的腿跨,将女人的双腿分
开,然后整个脑袋便走到阴户前,伸出粗糙的舌舔,舔了起来。

  昏沉里,女人喃喃低吟几声,本能想要保护自己,两腿想要夹紧,结果反而
便宜郝江化,整个脸面凑在阴户,舌头寻摸到包蕾的肉缝,舔弄之下,很快便湿
润起来。

  淫水思源,郝江化将女人的腿重新掰开,然后掰成M 型。玩了这么多女人,
对女性的身体构造,闭着眼他也能寻摸入口。

  郝江化扶住肉棍,在湿润的阴户地蹭了几下,一手撑开阴唇的蚌缝,王八头
迫不及待钻进小肉穴。头脑的昏沉,显然不足以消磨老淫棍的色欲,趁着还有意
识,他要先进洞,能肏多久肏多久,就算醉睡过去,插里面不也乐意嘛。

  嘶,郝江化忍不住吸了口气,真他妈紧,每一分往里插进去,就被夹得越来
越近紧,不会还是处女吧。很快,王八头变遇到阻力,在他的缓缓推动下,似乎
遇到一层薄薄的肉膜,但酒劲和性欲双重刺激下,他才不会怜香惜玉,他只想辣
手摧花,肏得更深呀!

  「你,你干什么,出、出去…疼、拔出去…」昏暗里,女人被惊醒,无力地
叫出声,却没有办法推开这个恶魔。今晚她喝了不少酒,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
这粗鲁的进入体内,或许还不会挣扎惊醒。

  「疼一下就好,等下就肏得你爽死。」郝江化箭在弦上,怎么会轻易作罢,
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挺,便捅破这层薄薄的阻碍,向更深处捅进去。

  「疼…好疼啊…你放开我…求求你,别搞我…」女人强撑着意识,紧密的私
处被肉棍一捅而入,撕心般的疼痛,她连忙哭出声,想要捶打,却也于事无补,
酒精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忍一忍,很快你就爽了。」郝江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他
忙着肏屄,他要在醉睡过去前狠狠地肏一炮。

  这么紧这么嫩的处女屄,不好好干一番怎么甘心,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开
苞还是比较少,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事。郝江化将女人压在身下,腰胯大力蛮干,
甚至张开一口黄牙的嘴唇堵住女人娇嫩的嘴唇,不让她多加呼喊。

  女人在悲戚,眼泪从眼角划过,下体那灼热的疼痛,远不及希望破灭,她的
梦碎了,她的人生毁了。

  连番的抽插,九深一浅,丝毫不顾及女人的身体,酒意酣然,郝江化陷入驰
骋激扬的拼搏,浑然不知郝家的噩梦即将到来。

  何晓月从卫浴间出来,身上缠着浴巾,突显出她的玲珑好身材。这就是熟女
的优势,身材好坏藏也藏不住。

  她靠过来,脸庞很干净:「我洗得很干净。」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还想继续,能不能轻点,明天还要工作,嗓子对我很
重要。」

  何晓月又说道:「她住隔壁,你知道我不是很会喊。」

  「我留你,和她无关。」隔墙刺激,就如隔靴搔痒,偶一为之即可,不是没
作用,而是效果有限,尤其某人确实不太会叫床。

  「你真这么忍心?我不是替她叫屈,但我看着她冒雨找那串项链,多少有些
不忍,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留恋?」

  「我现在帮你做事,知道你对她的态度,这样我也好掌握尺度。」何晓月看
了我一眼,「如果不想说,你也可以不回答,你就当我一时好奇。」

  我沉默了,冷淡地看着她,然后起身抓起衣服,从衣兜取过那串项链。

  「你没丢掉?!」何晓月一怔,随即眼眸骤亮。

  「丢的是钥匙扣,项链我留下了。」我将项链收好,又坐回床沿,「我只是
心疼钱而已。」

  「你不是说项链不值钱么?」

  「一百块你看不上,但你也不会随意丢。」我回了一句,「它至少值几十个
一百块。」

  何晓月微微一笑:「也是,换我也不丢。」

  情感是人类的软肋,我已经在女人身上吃过很多亏,又怎么会犯错,但暴露
我的「软肋」,是否会让她觉得亲和一些。语言的艺术,欺骗未必是谎话,只要
它会让真实得到伪装。

  我确实不舍得丢掉,不是因为留恋,而是重视,曾经视若珍宝,我若弃之敝
屣,折损的其实是自己。

  何晓月以为我会陷入情绪,从茶几拿过我的烟盒,我没有去接,而是将她身
上包裹的浴巾扯下,丰盈的肉体一览无余。

  这夜是春情激荡的夜晚,因为饮酒和降雨的关系,大多宾客还是住宿下来,
其中也有很多对伴侣酣战火热,其中还有一对公媳淫乱。而郝江化,虽然没有再
续公媳孽缘,但也得到叔侄一夜春宵。

  而将何晓月留下,不啻因为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宣泄,更是因为避免她出于行
政主管的职责而关注,将变数扼杀在摇篮里,而她今晚最重要的工作,或许便是
迎合我的庆祝。

  以性作为报复,也以性作为庆祝。食色性也,我亦不免俗。

  这一晚除了山庄宴会外,其实还发生了一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勾连
起来,便促成郝家的第一场噩梦。

  郝留香大宴宾客,与会者是贵客,宴席、酒会、住宿、代驾…唯一不出现纰
漏,需要额外雇请一批临时员工,同时为了活跃气氛,也招徕一批妙龄女孩作为
陪酒女郎活跃气氛。这一晚,郝江化被人劝酒,他的酒量不错,但不懂拒酒的技
巧,那些女孩们最懂引人入醉的技巧,很自然,郝江化会喝得醉醺醺。

  而在郝江化前,有一个女孩比他醉得更早,更深。郝燕,一个为她哥哥说情
的女孩,生性腼腆,不懂喝酒,不懂防备,一心只想不得罪人,这样的女孩没理
由不醉,她从某个负责分派房卡的员工里接过一个特定的房卡,她理应被安排到
B 座618 房,但她拿到的房卡确实是A-618 房,至于她为什么会到A 座,也许是
她自己,也许是某个热心助人的临时工,这只是猜测,因为所在楼层的监控出了
技术故障。

  这一晚,距离山庄不太远的地方,两个青年骇进山庄的网络,不只是搞得监
控出问题,而且针对A-618 房的配电进行屏蔽,至于为什么没人察觉,因为整个
供电系统正常,其他房间照明得到保障,独独是那间房,确实很昏暗。

  没有冷气,没有温控,酒醉的发热,会让人处于一种难以自持的亢奋,除非
抵抗不住酒劲上涌的醉睡,所以很自然地,某个老男人在将醉态朦胧的状态强行
占有了一个女孩的身体,那是她的初夜,更重要的是她是这个老男人的侄女。

  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悲惨故事,至少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是的,这个故事正在
演绎。如同我曾经的悲惨,她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但绝不是唯一的一
个,这一晚过后,我也将听到很多人的哀嚎,如同我曾经的哀嚎。

  「不行了,又来了…好…好厉害…嗯…」

  这一晚,何晓月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没有再插干她的喉舌,甚至连嘴也
没怎么动过。她确实不太会叫床,但这一晚她叫喊很多次,因为我要了她很多次,
直到她累到不行,被我硬生生肏到昏睡过去。

  这一晚,绝对是我有史以来做爱最卖力的一次,几乎没前戏和过场,就是直
接的狂风暴雨,我在她的身体里射了好几次次,而她泄得一塌糊涂,床上满是狼
藉。

  翌日,何晓月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醒了,可是
昨晚承受火力太猛,这才睡过头。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出事了,何经理,出大事了!」

  「别急,你慢点说…什么?!好,我马上来!」何晓月连忙抓起衣裤,往身
上套,踩上鞋便往外走。甚至遗忘床上的我。

  这件事确实大条,而在第一时间想起我的人,是岑筱薇。她打来第一个生意,
便是一种爽朗的笑意。

  约么?这是她递来的橄榄枝,正如我昨晚用性庆祝一样,她似乎迫不及待想
要和我打上一炮,庆祝郝江化的下场。她以为郝江化会因此锒铛入狱,怎么可能,
这么浅显的漏洞,怕是连立案都算不上,但我还是接纳她的好意。

  因为我清楚,郝燕的不幸,只是郝家覆灭的开端而已,她是第一个,很快便
是第二个,第三个…

  新的一天,阳光会很好,我走进卫浴间,一番洗漱,然后换上一条崭新的领
带。很快,我将成为李萱诗的依赖,在郝家摇摇欲坠前,成为她们的救世主,直
到这一切轰然倒塌,尔后便是殉葬,埋葬一切。

             第三十五章(下)

  客房部的保洁人员早早地进场,推着专用清洁车和布草车,各自来到所在楼
层的负责区域待命。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不会这么早,毕竟客房计时是到第二天的中午,过早可
能会影响客人休息。但住在总统套房的郝留香大宴宾客,甚至包下全部空房,为
与会客人提供留宿。

  提早进场等客人醒来退房,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腾房,恐会影响留出空房间给
今天办理入住的客人。何晓月昨天前就跟客房部交代过。

  陆续有客人退房,她们则会在客人离开后进入房间,一组负责清洁和回收,
另一组则负责更换和补充,标准的流程作业。

  两个清洁组的保洁员正打扫完某个房间,稍后会有另一组负责跟进。推车走
在廊道,留意各房间的情况,忽然听到一个突兀的撞击声。

  声音明显是东西丢掷砸到硬物的声音,该不会是吵架摔东西吧。山庄偶尔也
会遇到客人情绪失控的状况,乱砸一气,按照流程,确认情况或报告给主管,寻
目望去,应该是618 号房。

  这是郝江化的房间。保洁员两人面面相觑,郝江化作为董事长配偶,持有万
能房卡,留住山庄时前台会特别告知,务求做好清洁。正在犹豫不定,房门被推
开,却见一个老汉,抓着衣物挡着裆部便跑出来,慌不择路地跑开。

  保洁员狐疑地上前,往房间里看,房间里凌乱一地,水晶杯和烟缸砸成碎片,
旁边还有装饰瓶,再往床上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床上正瘫靠着一个年轻女孩,
床单上的斑驳落红,还有残留的痕迹,足以说明一切。

  保洁员不敢进去,连忙退回,同组的搭档瞧着她大惊失色,连忙询问。

  「出大事了。」这名保洁难掩震惊,「里面有个女娃,好像是…郝燕。」

  搭档闻言,不由一动,作为山庄的老保洁,郝家成员还是知道的,郝燕是郝
江化的亲侄女,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等到保洁将瞥见床上的落红这么一说,搭档终于明白是什么大事,心神慌乱
下,赶紧通知何行政主管。

  何晓月接到电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一面让保洁员留守在门口,保持
现场,别让人靠近,然后赶紧给李萱诗挂了电话。

  郝家大宅,李萱诗还没来得及喂食幺子,接到何晓月的电话,一脸的惊骇,
强忍着情绪,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失态,嘱咐保姆照料,然后叫上徐琳和王诗芸,
上车便往山庄而去。

  几分钟的车程,李萱诗大脚油门,这怒气凌人的气势,惊得徐琳也是意外。

  「萱诗,怎么了?」徐琳瞧闺蜜这架势,山庄难不成出人命了。

  「晓月说,保洁员看到郝江化从房间跑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李萱诗
气不成声,「床上还有女人血…」

  女人血,总不至于是姨妈血,应该就是处女破瓜的落红。徐琳安慰道:「狗
改不了吃屎,他就这德行。」

  「燕子…在房里。」

  「你说什么?!」徐琳变色。

  「这个混蛋把郝燕给祸害了。」握在方向盘的双手紧攥。

  闻言脸色惊变,却闭口不言。没有出人命,却一样要命,谁能想到郝江化会
做这种混账事。

  公媳扒灰再不堪说到底也是外人,这叔侄血亲那是整整的禁忌乱伦,他还真
干得出来,这要是传出去,远不止丢脸那么简单,怕是…

  李萱诗满肚怨气,抛下孩子,急急赶来,就是郝江化这畜生不干人事,自己
还要想办法料理,就像那时候…

  越想越气,忍不住砸在方向盘上,吓得徐琳连忙劝声,好在山庄已经在眼前。

  上电梯,赶到所在楼层,廊道只站着何晓月一人。

  「人呢?」李萱诗耐着火气。

  「我把保洁撤走,已经交代她们不外传,郝燕毕竟是自家人,最好还是低调
处理。」何晓月心知这事大条,但从她的工作职责,只能这样,换做其他人还好,
但摊上郝燕,谁都感到棘手。

  「低调处理?你还真为他着想,处理不好,郝家说不定要翻。」李萱诗靠到
门口,入目瞥到房里的景象,床被丢在地上,一片狼藉,床单上落着红,一个娇
弱女孩蜷缩在床头,正在无声泪流,浑然未觉房外几人到来。

  李萱诗没有进房,她不敢,不敢去面对这个郝家侄女,往昔还有些亲近,但
现在这种情况,贸然进入或许会进一步刺激她,而且能说什么。当初,郝江化祸
害白颖,气恼归气恼,毕竟还隔着左京,婆媳情义将将劝下,可是郝燕呢,怎么
平,这么大的事,郝奉化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想想也只能先退出,到了拐口,李萱诗面若寒霜:「他呢?」

  「跑了。」何晓月吐露。

  「又跑了?」李萱诗气得咬牙,这个混账东西,每回一出事就跑,就知道躲
起来,一点担当也没有。

  「他车还在山庄,前台和保安都说没见到他,应该是躲在哪个房间吧。」

  「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李萱诗确实动气。

  「那…郝燕怎么办?」何晓月询问。

  「还能怎么办,瞒是瞒不住的,她家早晚会知道,真要怎么样,就让郝江化
这个畜生自己受着。」李萱诗道,「等会你进去检查一下,安排送医院…」

  「我…」何晓月面露难色。

  徐琳给出自己的建议:「颖颖是医师又是女人,郝燕对小两口还是亲近些,
让颖颖探探情况…现在送医院的话,可就没回旋余地了,万一严重的话…」

  话音戛然,但意思明了,这件事处理不好,郝江化就算不按强奸入罪,估计
也要栽个大跟头,而在郝家,兄弟俩也有的闹腾。

  李萱诗蹙眉,然后叹声:「照琳姐的意思办。」

  「诗芸,你留下帮忙。琳姐,你跟我去把混账东西给揪出来。」

  李萱诗着手调度,严防郝江化溜出去,之所以叫上徐琳,昨晚留宿的宾客大
多颇有身份,在地有些影响力,要是动静大惹些客人不满,她和徐琳亲自出面也
能化解。

  「你看着郝燕,我去找白颖。」

  环顾廊道,守在房外,王诗芸若有所思。郝江化居然会对郝燕下手,虽然不
久前便打过郝杰女友的主意,甚至引得郝杰打人被拘,但要说色欲熏心到这种地
步,总觉得不至于,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听到何晓月吐出这么个大料,白颖也是惊愣不已,在她看来郝江化实在没理
由祸害郝燕,大概是昨晚真醉酒才睡奸郝燕。她虽然同情郝燕的遭遇,却不想卷
入其中,郝江化就算被判强奸也活该,而一旦介入难保不会引起左京的不悦。

  李萱诗她们也在山庄,过往郝江化搞砸很多事,出面妥善解决的是她李萱诗,
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儿媳。换做以前她或许还会帮腔,但昨天从何晓月那里听到
大补汤的秘密,再谈什么情面就太虚伪了,这其中的道道她还要厘清,当然她还
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串被丢掉的项链还没找回来。

  「项链别找了,他根本就没丢。」何晓月也不隐瞒,「你都舍不得,他又怎
么会忍心丢,他只是吓你而已。」

  「吓我?」白颖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项链在他身上,哎呀,项链的事情,等回头再讨论,还是先说郝燕的
事情吧。」

  白颖松了口气,项链没丢就好,左京还是念旧情的,他舍不得真丢,那就说
明还有希望。何晓月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在郝燕这件事上,也就不好回绝。

  「我只是去看看,评估一下状况,但绝不会帮腔,别指望我能说好话。」

  作为医师,单纯的察看,不算是介入,白颖这样想,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
初郝江化也是睡奸自己,事发后若不是靠着那个把柄和李萱诗的劝说,自她又怎
么会忍下来,结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左京捅出那惊人三刀,才将她惊醒,
躲藏一年自我反省、悔恨,而带给丈夫的伤害却不可豁免。

  郝燕是个不错的女孩,在肮脏不堪的郝家,她洁身自好,还是被郝江化祸害。

  白颖心里浮起怜悯,却不知道是为了郝燕,还是曾经的自己。

  和王诗芸只打了一个照面,白颖便轻步走进房内:「燕子…」只说了两个字,
她便收口了,神情不免凝重。

  郝燕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像是刺猬般蜷缩在床头,不同的是刺猬还有刺可以
自我保护,而她没有捍卫自己的能力。

  郝燕对白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两眼空洞,失去颜色,满脸泪水,却没有
哭出一丝声响,任由泪水如滚珠般从眸睑落下,不是从眼角一点点沁出,而是直
接从下眼皮滑落,浸润整张脸,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无声的泪人。

  白颖观察到她肌体有几处淤青,呈现青紫色,还有些红肿的地方。也许,在
郝江化兽性大发的时候,郝燕是反抗过的,结果就招致粗鲁的打击,谁能想到夜
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女孩会饱受摧残,想要反抗也是徒劳。

  情况比预想更糟糕,郝燕的浑然未觉,似乎陷入某种隔离状态,封闭自己的
情绪,除了哭以外,再也生不出反应。按理说,发生这种事,不能接受的当下反
应,应该是气急败坏或者嚎嚎大哭,但郝燕现在这种静默的状态,显然是不对劲,
她的身心受到创伤,很像创伤后激发应急机制,封闭感官情绪,犹如自闭症的状
态,如果她出不来的话…

  反身进浴间扯了条浴巾,轻轻盖在郝燕身上,郝燕还是没反应,不抗拒,不
回应,沉默,继续流泪。

  白颖没有说话,走到旁边,蹬掉鞋,如郝燕般蜷缩成团,一个无声流泪,一
个无声陪伴。

  或许是无助时的某些共性,脑海里莫名闪过十多年前的场景,一个青春叛逆
的女孩,在鼓足勇气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被男人断然拒绝后逃离,蜷缩起来硬
生生地躲了三天…直到昏过去被人发现送医院,似乎也遗忘了某些事,之所以学
医,大概便结缘于此。

  「有没有查过监控?」

  王诗芸冷不丁发问,何晓月一愣:「没有,你怀疑什么?」

  「怀疑谈不上,这只是我的建议,先查监控,最好其他部门也自查一下,有
没有疏漏或异常。」

  「有一个疑问,我没想明白,郝燕是怎么进到这房间的,总不会是被强拉进
去的吧。」王诗芸看着她,「你是山庄的负责人,郝燕一家肯定来要说法。」何
晓月脸色一变,人匆匆而去。没错,山庄发生这种事情,管理方面肯定存在过失,
当务之急要调查拿出一个说法,否则她这个行政主管做到头了。

  李萱诗和徐琳在某间房堵到郝江化,一看到那张老脸,怨气再也忍不住,上
前便揪住他的耳朵。

  「疼,夫人,松手、手下留情呀…哎哟,痛死我了…」郝江化疼得直咧嘴,
三分真七分假,装孙子卖惨,求得就是服软。

  「你还知道痛,瞧你做的混账事。」李萱诗忿忿道,「你搞谁不好,居然祸
害自己侄女,做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知道害怕,躲起来不见人。怎么,还等着
我给你擦屁股!」

  「我这不是喝醉了么?」郝江化道。

  「醉?你要真喝醉,还能回房,还能玩女人?你蒙谁呢。」李萱诗冷声,
「借醉搞女人,这套把戏你做得还少嘛!」

  郝江化一时语塞:「倒也没全醉,可这不能全怪我呀,夫人,你这一年多不
让我进去,回回不是嘴就是手,顶多打个奶炮,我一大老爷们,哪憋得住,再加
上喝酒,我就…」

  「你还怪我?我为什么不和你做,就冲你害得左京坐牢,在他原谅我以前,
你休想再进去,如果不是夫妻,你连这些都得不到。」李萱诗心念触动,在左京
这件事上,她是有亏欠的,只是那时沉沦情欲,郝白二人没败露,想着隐瞒是最
好结果,郝江化已经是她丈夫,两人也有了孩子,取舍两难,便想出以性作为惩
戒的方式,严禁种种内入姿势。只是,这种自欺的惩戒真能算惩戒?尽管幼稚而
荒唐,但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专情,没我和颖颖,这一年,你有禁欲?家里那些个妖
精,你敢说没碰。」李萱诗气归气,还是松开手,「说说燕子这事,到底怎么回
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夫人,昨晚散场,我回来赶上房间没电,只能摸黑睡觉,没想到床上躺一
个女孩,再加上喝得晕乎乎,这就没忍住。我哪里知道她是燕子。」郝江化也是
吐起苦水,要是知道这人是郝燕,他是万万不会放任。

  「你说你昨晚回房,燕子就已经在房间?」李萱诗蹙眉,「山庄供电应该是
正常的,除非配电房出问题,燕子是怎么进你房间的,这事要查清楚。」

  「夫人,这事还等你拿个主意。」郝江化道,「燕子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我处理?你教教我,我能怎么处理?燕子是你亲侄女,我这个婶婶还能讨
到好。」李萱诗叹了一气,「琳姐,还是你给他支个招吧。」

  徐琳沉顿,掏出细烟燃上,吸一口清浊,扫了眼郝江化:「你去自首吧。」

  「自首?你他妈疯了,徐琳,你居然叫我自首!」郝江化立马坐不住了。

  「闭嘴!」李萱诗呵斥,「琳姐,你接着说。」

  郝江化这种人,能坐上副县长已经到头,十足草包一个,除了屌大外没卵用,
若不是一帮女人帮衬,这个老农民到死都发迹不了。

  「按老郝说的,房间没电,郝燕不知道为什么在房间里,这些都是疑问,也
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安排。昨晚那些宾客里,大半不是老郝这个副县长的关系,
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想在里面搞事,借此把老郝排挤在新区计划外,有没有这种
可能?」

  「退一步讲,就是没有阴谋,老郝这事毕竟做了,不说宾客,郝燕家里也会
来要说法,谁能保证这事不会外扩,与其被动爆雷,倒不如主动引爆,把主动权
握在手里。这事说大确实大,但说小也小,有一点能确定,郝燕退场时间比我们
都早,而且她喝了不少酒,相关证人不会难找,重点这是老郝的房间,郝燕才是
侵害老郝住宿权益。昨晚两人都喝了很多酒,发生关系也是合理的,定不了强奸
罪,甚至连立案条件都未必满足。」

  「我让老郝去自首,其实是说明情况,就算有别人想要搬弄,也不能拿这点
攻击,甚至…不要脸讲,老郝还是受害者。当然,我不是要老郝去控述郝燕,而
是作为平息的筹码,从家庭伦理的角度,最好还是跟郝燕一家和解。」

  「和解倒没什么,这自首就…谁知道会不会被按罪名。」郝江化迟疑道,
「还是不用了吧。」

  「那就剩第二条路,赔钱。」徐琳道,「拿钱堵住郝燕一家,把这件事压下
来,只要赔偿到位,估计能谈下来,毕竟是兄弟分家,真闹大对郝燕以后的人生
也会有影响。」

  「赔钱、赔钱行…」郝江化瞥了眼李萱诗。

  接到讯息的郝奉化炸锅,郝燕妈几乎快晕过去,被两个媳妇扶住。郝奉化气
得在家破口大骂,叫上郝虎、郝龙两兄弟,一家人赶往山庄。

  晴天霹雳!谁能想到郝燕会遭遇亲叔叔的辣手摧花,郝燕妈坐在后排哭个不
停,两儿媳在旁安慰。当妈的心疼闺女,郝奉化也是满腔怒气,最引以为傲的三
儿子郝杰不仅女朋友被郝江化这个王八蛋给欺负走,连他也被拘留,现在又是郝
燕,心头的小棉袄被畜生霍霍了,他恨不得宰了郝江化。

  到了山庄,郝燕妈绊个踉跄,被两儿媳扶着上电梯,郝奉化拳头紧紧攥着,
郝虎和郝龙面面相视,彼此都读懂对方的眼神。

  郝燕妈三人进到618 号房,白颖正陪着,见其家人来了,这才下来,给郝燕
妈递过去纸巾:「燕子有些淤伤,可以用些消炎化瘀的药品,或者去医院做个检
查。」

  郝燕妈眼见闺女惨兮兮的模样,将她扑在怀里,哭得更起劲,而郝燕依然毫
无反应。

  白颖瞧着这母女泪流,转而交代两儿媳,郝燕应该是听得见,但不做反应可
能是自我封闭,建议过几天做一个心理评估。

  郝奉化父子三人在另一间房,李萱诗、徐琳、王诗芸和何晓月都在,但郝奉
化的目光却落在胞弟郝江化身上。一劲冲过去,挥拳砸在他脸上。

  郝江化挨了这一拳,语气放软:「大哥。」

  郝奉化不加理会,乱拳挥打一番:「王八蛋,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燕子是
你侄女呀,你个畜生,我打死你…」

  郝江化忍了一会儿,还是暴脾气:「够了啊,再打我翻脸了。」

  「你还有脸?你也配谈翻脸?」郝奉化依然骂骂咧咧。

  「你别忘了,郝杰还没放出来呢!」

  郝奉化身体一僵,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郝江化一句话就将死了他。他虽然心
疼郝燕,但更在乎郝杰,毕竟郝杰是儿子,郝燕日后总归是要嫁给外人,不能为
郝燕出气就把郝杰给耽误了。

  「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有事谈事,别老想动手,我一个打七个,你们也
打不过我。」郝江化道,「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关起门把是事谈好,老太
爷还在呢,至于嘛。」

  郝江化一开始心慌,但知道够不上强奸甚至连立案都很难,这颗悬着的心也
就放下心来,加上还有郝杰这张牌,和谈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大哥,老郝也不是故意的,事情既然出了,我们也会给你一个说法。」李
萱诗缓和道,「晓月,把你调查的情况先说说。」

  「昨晚,郝燕在会场喝了不少酒,跳完几支舞,工作人员看她有些醉,便帮
她领取房卡,让她回房休息。因为人力有限,我们没办法做到一对一服务,很抱
歉,安排给郝燕的房间应该是B 座618 ,很抱歉,因为临时工误将A 座618 的房
卡交付…」

  「A 座618 号房是老郝在住。」李萱诗补了一句,「他有一张万能卡,也是
为了方便入住,没有抽掉A 座618 的房卡,确实是我们的工作过失。」

  「过失?」郝虎冷哼,「监控呢,看监控才知道怎么回事。」

  「很不巧,监控除了技术问题,廊道的监视器故障,没有记录下来。」

  何晓月的回答,让郝江化暗送赞许,只有她清楚,监控是真出故障,倒不是
诚心遮掩。

  「虽然6 楼的监控坏了,但从会场离开到电梯这段监控却很清晰,证明郝燕
确实是独自上了A 座6 楼。郝总是在两个小时后才从会场返回,据他说房间当时
没点,我查过配电系统,A 座618 确实丢了信号,应该是因为住户太多,电力不
足导致异常。也正是因为没电导致房间昏暗不清,再加上两个人都喝醉酒,事情
就这么发生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妹活该被睡,是吧。」郝虎拉高分贝,「别忘了,这
事发生在山庄,你们有责任,不是说工作疏忽么,你们必须赔偿。」

  「你想我们怎么赔偿。」

  「五百万。」郝虎直接爆出一个价位。

  五百万?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李萱诗看在眼里,这两兄弟贪婪入骨,钱,她
是有,但不会任人宰割,贸然答应,对方反而会觉得要少了,随时会坐地起价。

  「婶婶,你拿了左家那么多钱,还不是给我们郝家人用的,又是开茶油公司,
又是搞温泉山庄,还扶我叔当村长、镇长副县长,连他玩女人的钱,你都给掏了,
五百万对你来说,小意思。」

  郝虎肆无忌惮,李萱诗却寒脸,确实,她继承左轩宇的遗产,母子俩没有执
行分配,后来改嫁,左京怕她嫁到穷山沟受委屈,从没主张过继承遗产,而她也
确实用左家的钱滋养了郝家,但不意味她要接受榨取。

  「这样吧,大哥,你们先带郝燕回去,好好想清楚,明天我们再讨论赔偿。」

  李萱诗道,「等赔偿方案确定,郝杰应该也出来了。」

  郝奉化闻言,张嘴欲言,还是忍住,只能点头,眼见老父这么说,郝虎也不
坚持。

  那边郝家儿媳给郝燕穿上衣物,整个过程她宛若木头人,郝燕妈拿着纸巾抹
着眼眶泪,一家人碰头,上车驶离山庄。

  「还是夫人行,轻松就搞定了。」郝江化想要拍马屁,结果换来冷眼,搞定,
哪有那么简单,郝家兄弟的贪婪,谁知道后续会怎样。

  「阿虎,这是去哪儿?」郝奉化不解。

  「去镇医院,给燕子做个体检,郝江化那王八蛋搞我妹,这老淫虫肯定会射
进去,我们必须先保全证据。」郝虎道,「就算不是强奸,至少也能证明发生关
系,和解或者打官司,我们都有话讲。」

  「没必要现在就去吧,我担心燕子…」

  「爸,你不懂,这事不能耽误,时间过了,拿不到证据,还谈个屁。」郝虎
道,「总之吗,你听我就行。」

  郝虎和郝龙,两辆车离开山庄,没有返家,而是开往镇医院,县医院太远,
而镇医院的关系是在地的,乡里乡亲,不怕谁动手脚。

  到了医院,郝燕在家人送医下,进行检查,从媳妇处听闻郝燕身上还有淤青,
嘱咐找机会拍下来,然后这两兄弟借口抽烟出来碰头。

  「哥,你要五百万,打算怎么处理?」郝龙开门见山。

  「划一百万给燕子,爸妈留个五十万养老,老三人没出来,心气又高,和我
们尿不到一起,就不分他了。」郝虎想了想,「剩下三百五十万,你拿一百五十
万,我最近缺钱,多匀五十万,这事我主挑,要是能多要点,多出来的部分,我
们五五分。」

  郝龙一番衡量,咬牙:「成。」哥俩没必要为五十万闹生分,郝虎混帮派,
以后或许用得上。

  正当郝江化以为雨过天晴,结果下午就有不速之客找上来,是派出所警员找
郝江化,陪同往县公安局。据说有人匿名举报郝江化涉嫌强奸,并不涉及职务犯
罪,衡山县公安局长是政法书记兼任,这事说的有板有眼,只能请来配合调查。

  郝江化有些懊恼,从主动自首拖拉成配合调查,这主动权一下就没了,有心
人要是捕风捉影,那还了得,早知道还不如听取徐琳建议。

  好在警员也说了,应该是构不成强奸,否则就会立案公诉,但流程还是要走,
谁让这公安局长还主抓政法呢。

  一波未平,风波却起,半天时间,便有香艳八卦流传起来,郝家沟的七姑八
姨们口舌传播,渲染了好几个版本,等李萱诗收到风,已经不知源头在那里,只
能无可奈何,好在这些版本没有指名道姓,顶多是含沙射影。

  瘸腿的郝新民,坐在竹凳上,一脸地喜笑颜开,眼前的大汉将两叠钞票丢到
他怀里。

  两万块。不过是放些消息,就能收到这笔钱,这个曾经的郝家沟村支书,笑
道:「恩公,你太客气了,小事一桩,能恶心郝江化,我不拿钱我也帮你办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可没有把这两万块退回去的打算。

  「别叫恩公。」从左京听闻些许过往,这「恩公」着实刺耳,王天不紧不慢,
「我还会来找你,把事办好,就能拿钱,要是泄露出去,后果…」

  「你放心,烂我肚子里,谁也不说。」郝新民抚摸那条瘸腿,「我用这条腿
发誓!」

  王天扭身离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清楚左京要报复郝家,但没想到郝
燕会这般遭遇,郝李两家的争斗会卷入其中,但在不幸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疼
痛无疑让人隐隐担心,连相对无辜的郝燕都是这种局面,那么白颖呢?想到那份
亲子鉴定报告,左京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动声色,越是隐忍,他的手段是否越残
忍呢?

  一阵微风拂面,这个铁毅大汉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辆阿尔法红的Stelvio 停在绿地,给美景润了一笔。阿尔法。罗密欧这个
在国内还算小众的品牌,却受到岑筱薇的喜爱。这款中型车SUV 性能还不错,但
喜欢只是源于罗密欧,凄美的爱情才动人,而事实上它也更应景,SUV 和车震很
般配不是么?

  岑筱薇显得有些兴奋,从我的裤链掏出烧火棍。在经历跟何晓月的交战,胯
下的二兄弟便依然兴致不减,练气后带来的转变,毛道长虽然很在意,但我倒也
放得开。很像是性亢奋者,但差别是,我的性亢奋并不算多,甚至在理智下完全
不去想,但性器的亢奋和成长却令我意外,我甚至觉得连老狗也未必能做到这种
程度,当然如果他喝大补汤,结果就不得而知。

  纤嫩小手握持肉棍,我并没有刻意运气呼吸,缺少管束的海绵体,被美人撸
管刺激,愈发勃胀,我答应筱薇,自然不会故作姿态。

  岑筱薇用太空卡匿名向县公安局举报,对自己的手笔,显然很满意。按她的
话来说,明知定不了强奸罪,但恶心一下老狗也好,正因为这样,随她瞎胡闹。

  「其实,如果再添把火,他肯定会坐牢,我和徐琳手里的材料,足够他蹲班
房了。」岑筱薇蹲下,挑拨二兄弟的大脑袋,「不过你说过,让他坐牢不是你的
目的,只能适可而止。」

  一张樱桃小口便含进龟头,翘舌在马眼俏皮缠绵,温润的唇腔两颊窒肉肌裹
蹭敏感处,双手还不忘套下套弄,一动一动,嘴里生津,润滑龟头及肉棍前端,
使得撸管时阴茎体表肌肤不会因为剧烈活动而感到疼痛或不适,从这点上讲她比
何晓月要高出两个技术分。

  轻抚她的发丝,任她自由发挥,其实我有点好奇,岑筱薇是怎么收到风,还
能见缝插针搞一下老狗,徐琳是可以告诉她,但我估计实在犯不上,明知不会对
老狗造成进一步实质伤害,还有可能暴露结盟关系,我合理怀疑是吴彤告知她,
发生这种事,李萱诗肯定第一时间打给吴彤,随着事态衍变,贴身秘书是不可获
取的。但这也只是猜测,如果不是吴彤,那就值得玩味了,岑筱薇还有没有合伙
人。

  岑筱薇并没有给我沉思的时机,身下海绵体的愉悦,渐渐冲撞起来,那深抵
喉穴的张力,肉与肉交合,触及生出滋味。

  正在渐入佳境,岑筱薇却忽然脱口,低头摸出一小袋:「京哥哥,试试这个
怎么样?」

  我定眼一看,跳跳糖?小时候的一种奇特零食,放进嘴里噼里啪啦,也叫爆
炸糖,一般便利店不见得会售卖。

  将袋口一撕,便往嘴里倒,然后她眨个眼神,便重新将龟头纳进口中,顿时,
我如遭电流漫身,身上的毛孔都忍不住要舒展起来。

  没有可以调息控制,当下就是真实的反应。跳跳糖这种花样虽然听过,但我
一直没有实际体验过,曾经白颖连口交都不太情愿,我也就没有往这方面进行尝
试过。

  现在,这一波在唇腔里的跳跃,每一颗粒子仿佛都带着魔力,在噼里啪啦的
炫舞,舌尖上的跳跃,敏感的龟头、马眼,还有肉棍前端,仿佛不约而同被按摩,
快感是那么触手不及,全新的体验,确实有全新的感觉。

  我忍不住动起来,双手放在她的两颊腮帮,她已经因为吞咽而鼓胀两腮,龟
头被这股「啪啦、啪啦」爆裂酥麻刺激,香滑的舌头更是得势不饶人,拍打起来,
一面是星星般的轰炸感,一面则是压缩嘴腔的紧致,我忍不住抽插起来。

  「筱薇…你这功夫真厉害…我还没试过这种花样…」

  她已经说不了话,被迫承受我先输出一波火力,抽干几分钟,直到感受不到
任何跳跃的星光,我才讪讪抽离:「还有跳跳糖么?」

  岑筱薇含笑又掏了一袋出来,我则是挺枪跟随,直接伴随奇妙的立体爆裂狂
舞,星光潇洒冲袭阴茎,仿佛是一种鼓舞,没有压抑,没有控制,这一刻心念随
着性欲顶撞,次次挑逗喉穴,随着糖粒跳跃结束,我也射出一发白浊浓精,如果
不是初试跳跳糖的洪荒之力,至少能坚持半个小时,如果呼吸法行气控制可以更
久,但那就没意义,有时也要随其自然。确实,很不错的体验。

  筱薇朝我一笑,扯过纸巾,擦去痕迹,然后人便转身,侧手一勾,短裙便落
下,只见浑圆的美臀,她居然连内裤也没穿。

  然后她头朝下,双手扣着脚踝,以俯身指压触地的姿势,将臀部连同整个阴
户都呈现在我面前,雪白的大屁股,两瓣圆嫩的臀瓣,还有两股后两个粉穴,阴
户地不见毛发,她分明提早清理过,将优势尽情展现,那就是饱满,肥美,还有
鲜嫩。

  屁股向后,请君亵玩,这种请君入瓮的邀请,着实让人意动,如果能提笔纪
念,我甚至还想书写一番。看来在经过几次交合,岑筱薇越来越会撩拨我,和青
春情感无关,而是以性发出的邀请,她索求的只是这样,我很难忍心拒绝。

  这种姿势,使我一览无余,岑筱薇的肉屄肥嫩、丰满,两瓣阴唇隆着一道陷
下去的肉缝,如蚌吐珠,淫水更是润湿阴地,这种淫糜的景象,无疑是最诱人、
最饱满,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它还足够销魂。

  我轻抬筱薇的臀肉,一手扶着鸡巴,将龟头挤进两瓣肥美阴唇,腰一沉,
「扑哧」一声,大鸡巴就肏进筱薇的美屄,她轻吟一声,柔软的腰身开始扭动,
便表演起臀舞,一下就吞下半根鸡巴。

  她的头埋得很低,几乎要触地,但大屁股却落在我的腰际,活用力量,套弄
我的鸡巴,甚至调皮的左右晃动,而我可以恣意抚摸她的左右臀股。

  但半根进入显然不足以满足,既然是性的邀约,肉搏战也要尽力一战,其他
便日后再说了。

  我按着臀部下落,不只是她用臀裆套弄,我顺势一用力,啪地一声轻响,下
腹撞击在丰满的屁股上,娇嫩的玉体被肏得一颤一颤。

  「啊!」岑筱薇发出呻吟声,满是兴奋和陶醉,「啊,京哥哥,进的太深了,
好舒服啊!」

  我双手抱住她的雪臀股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还不敢太快,多少担心会害
她冲撞砸到头,只能徐徐图之。

  「筱薇,你的屄真肥,淫水又多,肏起来真舒服!」淫语虽然低俗,但能调
动气氛,青春的遗憾,以性稍作弥补,也是我所能配合的形式。

  一句话,她想要,而我,大抵也需要。

  夕阳落寞,伊人憔悴,回到山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我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李萱诗就平躺在那里。

  手枕着额头,大概是等我,等久了,入了睡。

  我松了松领带,没有唤醒,她的到来,突兀,却不例外。

  如我所想,天平的砝码,也到了偏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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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2-5-8 10:44(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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